“好。”
等霍妩和霍屿森在火锅店里找好位置之后，霍妩马上起身说，“哥哥，我去上个厕所。”
霍屿森自然没有意见。
霍妩问了店员，然后顺着店员指的方向急急忙忙地往厕所间里赶。
等她终于找到厕所，然后方便完之后，她才终于轻松地吐出了一口气。
舒服了。
她冲了水，刚准备打开隔间的门，但门外，却突然传来了争吵的声音。
“姜予卿，你为什么会和冯仑单独来吃饭？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听到这句话，霍妩原本准备推门的手，就这么顿在了原地。
第19章 第十九章
“啊？你说话啊。”
可能是迟迟没有等到姜予卿的回答，那个女人不耐地催促道。
又过了好一会儿, 空旷的女厕所中才慢腾腾地响起了姜予卿的声音, “这个和你有关么？”
“呵, 姜予卿, 我警告你，冯仑是我先看上的，别以为你这次运气好, 在剧里演了个女三, 就能跟我抢人了。实话告诉你吧，有我在一天, 你永远都别想出头！”
霍妩听着两人的对话, 突然福至心灵地想到了女厕所里的另一个女人是谁。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 刚刚说话的应该就是《九重天》这部电影中的女一号扮演者, 蒋青青。而她口中的冯仑，就是剧中的男一号。
蒋青青因为《九重天》这部电影, 假戏真做，情迷冯仑，可惜落花有意, 流水无情。冯仑中意的人，不是蒋青青, 而是女三号姜予卿。
虽然戏内男女一号情深似海，情比金坚, 但戏外, 冯仑对蒋青青的态度却很是冷淡。蒋青青丝毫不怪冯仑, 反倒在心里记恨上了姜予卿，认为是她插足，冯仑才会拒绝了她的告白。所以在之后的一段时日里，蒋青青不断给姜予卿制造麻烦。
姜予卿遇到的这些麻烦最后自然都成功化解了。而蒋青青离开前说的那句狂言，也就是“有我在一天，你永远都别想出头”这句话，自然也没有成真。反倒是她自己，之后的演艺事业一直被姜予卿压着打。
他们三人的这一段关系甚至都算不上三角恋，因为姜予卿从始至终都没看上过冯仑。
冯仑的配置连一个男配都混不上，只能算是个炮灰路人甲。不过这个路人甲在姜予卿事业刚刚起步的时候，给予了她不少关怀和帮助。
姜予卿为了感谢他在拍戏期间对她的关照，特意在电影公映的这一天，请他吃了一顿饭。
事情很简单，也很单纯，只不过被无意中发现他们一起吃饭的蒋青青误会了。
让霍妩意外的是，姜予卿居然没有做出任何解释。
不过想来也是，姜予卿现在也还是个未成年，现在的她身上，还带有几分傲骨，远没有后来的圆滑和八面玲珑。
她认为清者自清，不需要多做什么解释。
她自己是这么想的，只不过她这副样子落在蒋青青眼里，却完全不是这样。
在蒋青青看来，姜予卿不解释，反倒是坐实了她和冯仑两人的关系不单纯。
因此，蒋青青完全气炸了，她没忍住，狠狠地拍了姜予卿一耳光，然后说了一句“我们走着瞧”之后，就踩着高跟鞋，趾高气扬地离开了女厕所。
霍妩听着隔间外那一声响亮的耳光，心微微一紧。
和女主作对的人往往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蒋青青的结局早已可以预见。如果霍妩没记错的话，蒋青青最后被网友骂出了演艺圈。
退出众人视线之后，她就完全沉寂了下来，再也没有了消息。
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的哒哒哒声渐渐远去。
后来又响起了一阵细小的脚步声。
之后，厕所里就没有了任何声音。
霍妩以为姜予卿也已经离开了，就放心地打开了隔间的们，但是当她刚打开门，她就看到了正蹲在地上捡东西的姜予卿。
姜予卿这时候也听到声音，下一秒，她就顺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了过来。
两人的目光，刚刚好地对上了。
这是霍妩第一次见到姜予卿。不是纯粹用语言堆砌起来的书中角色，而是活生生的她。
没有美颜，灯光，和浓妆，现实中的姜予卿，和剧中的她有很大的差别。
霍妩虽然上一世只是一个十八线小明星，但她到底也是在娱乐圈浸淫了几年的，理所当然的，她也练就了一双火眼精睛。所以只用看一眼，她就知道姜予卿的脸没有动过，即便是微整也没有。
姜予卿的长相不属于让人惊艳的范围，但是舒服耐看。
娱乐圈里从来都不缺绝色美人，甚至，绝色美人众多。但不是每一个绝色都能够混成一线明星。
但偏偏姜予卿做到了。
她这样的长相，在娱乐圈里反倒是一股清流。她的脸第一眼不够让人惊艳，但是她是那种让人越看越喜欢，越看越觉得好看的长相。再加上她在《九重天》里扮演的角色讨喜，所以她的长相，从一开始就受到了网友的追捧。
两人这一次的对视其实也不过只有三秒钟的时间。
气氛一时微微有些尴尬。
虽然霍妩不是故意偷听的，不过她也算是将两人的对话从头听到了尾。而且刚刚，她没有错过姜予卿脸上的不甘和愤怒。这种情绪，应该是针对蒋青青的。
姜予卿见厕所里有人，原本还有些紧张，不过在看到霍妩这张陌生的脸之后，她就彻底放心了下来。不过是一个圈外人而已，估计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霍妩看着散落一地的东西，顿时恍然。应该是刚才蒋青青离开的时候，不光打了姜予卿一个耳光，而且连带着将她的包包都打落了。
此时，姜予卿包里面的小东西落了一地。
什么气垫，口红，钥匙圈，纸巾，杂七杂八的很多，捡起来也颇费一番功夫。
霍妩想了下，然后表情自然地蹲下身来帮姜予卿一起捡了东西。
因为有霍妩加入，所以东西收拾起来很快。
地上的东西全部拾起来之后，姜予卿垂着眼将包包的拉链拉上，然后轻声向霍妩道了一声谢。
霍妩笑了下，随口回了一句不客气。
霍妩自然不会忘记姜予卿对她的威胁，但是现在，她们两个不过是陌生人，什么事情都还没有发生。
帮忙捡下东西不过是举手之劳，换做任何人，都会这么做。
姜予卿将东西捡起来之后就匆匆离开了。
霍妩慢慢地洗了手，然后将手烘干，之后才离开了女厕所。
在这段时间里，她想了很多。姜予卿的出现，无疑给了她紧迫的危机感。她剩下的时间不多，但是需要做的事情还很多。她必须合理安排这一年内的所有时间。
她的身世，她自私地希望一辈子都不曝光。这是最好的打算。
但她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比如，身世曝光提前了。
不管她的真实身世是曝光还是不曝光，她都必须给自己留好退路。
等霍妩回到火锅店的时候，霍屿森正安静地等待着她。他两只手随意地摆放在桌上，侧首看着店外。
他的侧脸深邃迷人，显得睫毛很长，鼻梁很高，嘴唇很性感。
他身上的外套这时候已经脱下了，里面穿着的是黑色毛衣。
即便是最简单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也显得极不普通。穿在别人身上显得寡淡的黑色毛衣，穿在他身上却让他更添几分清俊。
霍屿森容颜清冷，气质矜贵出众，身上散发的淡淡男性荷尔蒙，吸引了周边好几个小女生的目光。要不是碍于他看上去态度过于冷淡，估计她们都忍不住想要上前来要电话号码了。
虽然她们没有行动，不过一个看上去二十七|八的女白领行动了。
她撩了一把自己的长发，然后款款地在原本属于霍妩的位置上坐下了。她冲着霍屿森妩媚一笑，声音甜的发腻，“嗨，方便给个号码么？”
霍屿森淡淡地将目光从店外收回，然后说了一句，“抱歉。”
女白领并没有放弃，而是笑得越发风情万种，“别这样嘛，交个朋友。”她话音刚落，霍屿森就看到了回来的霍妩。
他难得对一个陌生人说了一长句话，“你坐了我妹妹的位置，她现在回来了。”
女白领一开始还以为霍屿森是玩笑话，但是等她看到一旁等着她离开座位的霍妩后，她面色一阵白一阵红地匆匆离开了。
周围响起几声窃笑。
霍妩也偷偷在心里笑了两声。
看到霍妩终于回来了，他问了一句，“怎么这么久？没事吧？”
霍妩摇摇头，“没事。有人包里的东西掉出来了，我帮了下忙。”霍妩不想说太多刚才发生的事情，就忙接着说，“哥哥，我们快点菜吧。”
服务员见机及时地递上了菜单。
这一顿火锅十分丰盛，店里的招牌菜霍妩几乎都点了。不得不说，在大冬天吃火锅是一件享受的事情，各种菜在汤水里滚动着，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霍妩吃得大汗淋漓，很是畅快，可能是受到霍妩好胃口的影响，霍屿森这一顿也吃了不少。
两人把点的东西都吃完了，倒是也没有浪费食物。
等他们吃完火锅，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霍妩和霍屿森走出火锅店没多久，她突然眼尖地看到了不远处的姜予卿和冯仑。
他们看上去也像是刚吃完午饭，从店里走出来。
两人有说有笑的，从姜予卿的脸上，已经完全看不到她刚才在厕所里那种愤怒，不甘的情绪了。她像是已经完全摆脱了蒋青青对她产生的影响。
霍妩心下不由得微微感叹，不愧是原女主，即便如今年纪轻轻，但也已经学会如何合理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霍妩自认为自己十七岁的时候，远远没有姜予卿的这份心性。不过好在，现在的她，不是真正十七岁时候的她，而是经历过复杂娱乐圈，真实年龄已经二十四的她。
所以她警惕姜予卿，但并不会惧怕她。
如果她和霍屿森再继续往那边走，那么他们两拨人就要碰上了。
虽然姜予卿和霍家人同样长得不像，即便霍屿森看到她，也不会联想到什么，但霍妩的私心里还是不想他们遇到。
她不想霍屿森见到姜予卿，至少现在不想。
所以霍妩行动比思维更快地用手挽住了霍屿森的胳膊。
“哥哥，我们去那边。”说完，不等霍屿森反应，霍妩就牢牢地挽着他的胳膊往另一边走过去了。
霍妩一直惦记着姜予卿和冯仑两人，走了好一会儿之后，她才装作不经意的回头看了一眼。这时候的姜予卿和冯仑都已经不知道走到去了哪里了。
看到他们不见了之后，霍妩才放了心。
等到这时候，霍妩才意识到她刚才做了什么。
她居然挽了霍屿森的胳膊，而他并没有拒绝！
虽然挽胳膊这种事情，在一般兄妹之间应该很是寻常，但是放在她和霍屿森之间，就是很不寻常了。
因为霍屿森有点小洁癖，不喜欢和人有过多的肢体接触。在她之前，估计都没有人对他做过挽胳膊这个动作吧。
但是现在，她安安稳稳地挽着霍屿森的胳膊，没有被推开。
没有被推开的霍妩得了便宜还卖乖，她得寸进尺地将自己的头轻轻地靠在了霍屿森的肩膀上。
他的肩膀宽厚，显得格外有安全感。
霍妩安安静静地在保持了这个动作好几秒的时间。
而同样的，她依旧没有被拒绝。
霍妩满足地笑了一声，然后抬头看了一眼霍屿森。
他的表情依旧淡淡的，让人看不出情绪。不过他不拒绝，不推开，就已经极好了。她已经很满足了。
霍妩眼底带着明晃晃的笑意，她开口说，“哥哥，以后每一年的圣诞，我们都一起过。好不好？”
第20章 强制爱
霍妩说完之后就双眼亮晶晶，满怀期待地看着霍屿森。
霍屿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她漂亮的杏眼清澈明亮, 眸底的期待显而易见。显眼到让他无从拒绝, 也不想拒绝。
他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霍妩脸上的笑容如同烟花绽放, 瞬间溢满脸颊。
这时候, 旁边突然插|进来了一道弱弱的女声，“嗨，打扰一下。请问我能请你男朋友帮我开一下瓶盖吗？”
霍妩闻声, 下意识地侧头看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 她身边站了一个看上去不过二十来岁的小女生。小女生只有一个人，她手里正捏着一瓶矿泉水, 瓶身都已经微微有些变形了, 看上去应该已经和瓶盖斗争了好一会儿了。
事实上, 女生已经整整尝试了近十分钟, 可能是因为她的手心微微汗湿，使不上力, 也可能是瓶盖设计不合理，不容易让力气小的女生拧开，总之, 她尝试了许久之后依旧对这个矿泉水的瓶盖无能为力。
她的同伴还没到，但是她已经处于一种异常缺水的状态, 口渴到忍不住了，她没办法, 只能眼巴巴地向刚好从她身边经过的这一对看上去感情颇好的“情侣”求助。
这对“情侣”男俊女靓, 女生小鸟依人一般紧紧依偎在身形高大俊朗的男人身旁, 头微微靠在对方的肩膀上，两人此刻正默默对视，周围气氛温馨而甜蜜。这一幕简直羡煞旁人。她也是没办法，只能打断了他们的对视。她求助的时候，是特意对着“情侣”中的女生说的，行或者不行都由她说了算，免得到时候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有些恋爱脑的女生醋劲大，完全不是常人能够理解的。所以求助的女主也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遇到了这样的恋爱脑。
霍妩一开始还以为这个求助的女生不是在跟她说话的，因为对方口中说的是“你男朋友”，但是她明明没有男朋友呀。等到她察觉到对方真的是在跟她说话之后，她忙解释了一句，“这不是我男朋友，是我哥哥。”
女生闻言一愣，显然也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她尴尬一笑，“是吗？你们兄妹看上去可真般配。”
这句话刚说完，女生忙自己打了自己嘴巴一下，瞧她这人，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般配是能用在兄妹身上的？
她忙又亡羊补牢地解释了一句，“我不是这意思，我地意思就是，你们兄妹感情真好。”
这时候，霍屿森伸手，直接接过了矿泉水瓶，然后微微一拧，就将瓶盖解开了。
女生感激地重新接过矿泉水，然后猛灌了两口，之后她才朝两人真诚道谢，“谢谢你们啊，刚才真渴死我了。”
霍妩说了声“不客气”。
女生喝完水，笑眯眯的对霍妩快速地说了一句“祝你们兄妹感情长长久久，越来越好。”说完这句祝福之后，女生就小跑着转身离开了。
霍妩眨眨眼，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女生说了什么。
她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种祝福兄妹的话，她也是破天荒地头一次听到。
不过，借她吉言了。
女生离开之后，霍妩昂着头，问一旁的霍屿森，“哥哥，你刚才为什么会帮她？”
霍屿森对待女生的态度一直都很是冷淡。比如她刚穿来的那天，那场接风宴会上霍屿森冷淡拒绝了无数前来邀舞的女性。还有刚刚在火锅店里，他对那个风情万种，向他索要联系方式的女白领也很不假辞色，霍妩现在还清楚地记得那个女白领灰溜溜离开时满脸的尴尬神色。
因为想到这些，所以霍妩对霍屿森刚才帮忙那个女生拧瓶盖的事情有些意外。
霍屿森倒是不知道霍妩是这么向她的，他语气淡淡，“举手之劳。”
霍妩听到这个回答，弯眼一笑。
对啊，举手之劳，何乐而不为？就像刚才，她帮姜予卿捡了掉落在地上的小东西，也不过是举手之劳。没想到，他们两人在这个观点上，出奇的一致。
“哥哥，如果我刚刚不在，说不准她也要向你要联络方式了。”霍妩并没有错过那个女生一开始看到霍屿森之后，眼中极快闪过的那一抹惊艳。
要不是因为有她在一旁，她猜那个女生说不准也要往霍屿森身上扑上来了。
“不会。”
霍妩眨眨眼，奇怪道，“为什么不会？”
“你不在，我助理也会在。”
言外之意，就是霍屿森不会单独一人行动。如果她不在，霍屿森都不需要亲自出手帮忙拧瓶盖了。有什么桃花，助理也帮忙统统挡掉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霍妩的心情诡异地越发明快了两分。
就好像，哥哥就只是她一个人的哥哥，不管是哪个女生，都不能够从她手中抢走他一般。
只不过，她的这份明快在两分钟之后就消失了。因为霍屿森临时接到一通电话，公司有紧急事件需要他处理。
挂掉电话之后，霍屿森对霍妩说，“抱歉，公司临时有事。我让沈芳来接你回去吧。”
沈芳就是霍屿森特意给霍妩请来的专职女司机。
虽然很不舍，不过霍妩还是懂事地让霍屿森离开了。
霍妩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声音闷闷的，“哥哥，那你去忙吧。”
霍妩对演戏很有天赋。事实上，收敛情绪对她而言是一件很轻易的事情。她可以瞬间就摆出任何她想摆出的表情，无论是美丽动人的微笑，还是楚楚动人的哭泣，她都可以信手拈来。
如果她想，她可以轻而易举地让自己的失落在脸上不露分毫。
但是她现在却并不想这么做。因为她不想在霍屿森面前演戏。
现在的她，只想在他面前露出最真实的自己。
所以她没有刻意掩藏失落的情绪。
霍屿森自然没有忽略她脸上的那份失落难过。
是他不对，因为他出尔反尔了。一开始明明说好会陪她一整天，但是现在他却要中途离场，她失落也情有可原。
霍屿森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霍妩的头，“下次补你。”拍头这个动作，他此刻做起来已经比一开始得心应手了不少。一开始的僵硬不自在都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现在的自然流畅。
下次补她，是补她时间的意思？
霍妩抬起眼，眨了眨，讨价还价，“那要补两天时间。”
“两天？”
“对呀。”霍妩煞有介事地点着自己的手指头，“哥哥没有做到自己说过的话，我的心灵受到了伤害。所以你要多陪我一点时间，我受伤的心灵才能好起来。”
霍屿森失笑。
这样类似于撒娇的话，他也是第一次从自己妹妹口中听到。
不过这应该就是十七岁孩子该有的样子把。
一点点的任性，一点点的撒娇，一点点的天真。
一切都恰到好处。
圣诞节之后就是元旦，元旦再不久之后就是春节。他的假期不少，补两天时间应该不成问题。
这么想着，霍屿森微微勾唇。他的笑容浅淡的几不可见，不过还是瞬间柔和了他的面部轮廓。
他应允道，“好。”
虽然霍屿森答应了下来，但是霍妩还是不打算放他走。她慢慢抬起头，盯着霍屿森深邃如同深海一般的双眸，故意问，“哥哥，放鸽子事小，但如果哥哥其他的承诺也做不到呢？”
话音刚落，霍屿森就知道霍妩指的是什么了。
昨晚他才对她说过一个承诺，只要他活着一天，就会让她过得幸福快乐。
霍家的小公主，原本就应该平安喜乐地度过这一生。
“昨晚的承诺，我会说到做到。终生有效。”
这句话声音虽不大，但却掷地有声。
其实霍妩当然知道霍屿森会做到，昨晚的承诺和今天陪她一天这个承诺，重要程度并不一样。
一个是大承诺，一个只是小承诺。
但是，如果他对她的小承诺也能做到就更好了。
她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
但是对着两辈子对她最好的这个人，她忍不住。
不过再一次听到他的承诺，她的失落奇异地淡却了几分。
这时候，沈芳已经极快地赶来了。
霍妩已经看到不远处沈芳的人影了。她抿抿唇，声音有些低，“那…哥哥再见。”
“晚上见。”
霍妩由沈芳送回霍家之后，才突然发现自己昨天买的圣诞礼物直到现在都还没有送出去。
她转了转眼，准备想个特别点的送礼方式。
第21章 强制爱
霍妩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将礼物放在霍屿森的书房里, 这样他办公的时候就能发现了。
霍家的书房虽然现在都是霍屿森一个人在用, 但是霍妩也是可以随意出入的。只不过曾经的霍妩从来都没有进去过而已。
霍妩推开书房门之后, 原本是想把礼物放在桌子上, 就直接离开的。但是她进书房之后，却感觉自己无意中进入了霍屿森的另一个世界。
和想象中的不一样，这间充满了霍屿森气息的书房中, 摆放着不少独属于他的东西。
而最显眼的, 就是书架上摆放着的不少飞机模型。
霍妩对这种东西不怎么了解，以前也几乎不看军事频道, 所以她不知道这些都是具体什么型号的飞机模型。
她只能根据自己以往的生活经验判断出来其中有几架应该是客机, 还有几架歼灭机, 剩下的都是一些她不认识的飞机。
她走到这些飞机模型前仔细地打量了几眼。
这些模型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 因为有一些白色的机身都已经微微泛了黄，还有一些机身的颜色都剥落了。
霍妩怕自己弄坏这些极具年代感的东西, 所以她一碰都不敢碰，只敢近距离地看看。
她边看着书房里的十几架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飞机模型, 边在心里想，难道这些, 都是霍屿森小时候搭建的吗？
突然，霍妩眼尖地看到书架上摆放着一张照片。
她没忍住心里的好奇心, 伸出手将照片小心翼翼地拿了起来。
照片上有两个人。其中一个, 就是年幼时的霍屿森。
照片上的他, 额前的碎发随风微微扬起，尚显稚嫩的脸上满是阳光灿烂的笑容。
他身上的蓬勃朝气，如同炽烈的阳光一样，极具感染力，仿佛都快冲破照片溢出来了。
这是十一二岁时的霍屿森。
也是她不熟悉的霍屿森。
在照片上的霍屿森身上，完全没有他如今的冷漠和高高在上的距离感，有的只有少年人的意气风发，恣意张扬。
他身上穿着和身旁那个中年男人一样的制服，手上还拿着一个类似军帽的帽子。
制服穿在年幼的他身上，也被他穿的有模有样的。
活脱脱一个帅气阳光的小男生。
霍妩不知道这是什么制服，她只觉得霍屿森穿着制服的样子很英俊。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她在照片中的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只属于男人的野心和梦想。
因为还年幼，所以他肆无忌惮，眼中毫不遮掩自己的**，无惧又无畏，野心满满。
那一年，他还未长成，但身上也已经隐隐有了男子汉的冲天气势。
看到这张照片之后，霍妩心底越发好奇了。
这张照片上的另一个中年男人是谁？他和霍屿森又是什么关系？他们穿的是什么制服？
这几个问题霍妩统统都不知道。
不知道这几个问题的答案，霍妩觉得她今天晚上估计一整晚都要睡不着了。
她盯着照片上那个略微有些陌生的霍屿森，突然有一种直觉，那就是照片上笑容满面的他，才是过得真正开心的，而如今的他，过得一点都不快乐。
这个认知，让霍妩心情有些沉重。
她下意识地将照片翻转了过来。
她本来也没期待照片上会有什么关键信息的，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是，照片的背面写着一行字。
“霍屿森与霍默机长摄于xxxx年6月。”
霍妩看着“霍默机长”这四个字，喃喃地念了出来。
这个霍默机长，居然也姓霍。
但是她记忆中丝毫没有这个人的有关信息。
他和霍家，有关系么？为什么她从来都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
如果这个中年男人是机长的话，那么霍屿森和他身上穿的，应该是飞行员制服了。
霍妩抿抿唇，将照片重新放回到了原本它所在的地方。
她心底的好奇都快要溢出来了。她觉得自己今天来了一次书房，无意中发现了霍屿森的秘密。
她拿出手机，开始搜索这个名叫霍默的男人。
没想到，她一输入这个名字，然后按下搜索键，有关于他的讯息就马上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