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又是愧疚,又是不安。
裴瑾嗨了一声,贺浔两只胳膊随意地挂在自己的膝盖上,手里半拎着酒瓶,听到这一声嗨,他微微抬眸,看向裴瑾。
裴瑾心里有些紧张,但她还是张了张嘴,努力地说,“虽然你口里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但是…以后一定会出现一个更爱你的人。你的世界里,会全是爱。”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祖国下一代,再丑也要谈恋爱,谈到世界全是爱”哈哈哈哈哈哈。
第9章 第九天
贺浔嗤笑了一声,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相信,“这个世界上,难道还能有什么爱,比得过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爱?”
裴瑾有些局促地在一旁坐着。但是听到这句话之后,她的心里并不赞同。
她想了下,然后一个字一个字认真地说,“这个世界上,有很爱自己孩子的母亲,也有对自己孩子一点感情都没有的母亲。不是所有的母爱都伟大,也不是除了母爱之外,其余的感情都渺小。这个世界上的人形形色色,感情的种类更是繁多,不能一概而论。”
贺浔随手把空了的啤酒瓶往空闲的地方一扔,他呵笑了一声,明显没有被裴瑾的话打动。
他重重往身后的沙发上一倒,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就算有,我也不会遇到。”
裴瑾听到这句丧气的话一时很是生气。她把啤酒瓶重重往桌子上一放,语重心长地说,“你没有试过,怎么知道遇不到?贺浔,你该对这个世界,对自己多一点信心。”
贺浔哦了一声,他还是那副不走心的姿态,“那就借你吉言了。”
酒过三巡,胖子明显是喝高了,一个人在那里唱着走调的山歌。
郑礼拿着手机,边看边傻笑,也不知道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张辰面色潮红,明显是快要喝趴下了。
几十瓶冰啤早就喝完了,红酒也被喝了大半。
桌上的菜只剩了个七七八八,这顿晚饭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贺浔从客厅的沙发上站起来,随意地一脚踢开脚边凌乱的啤酒瓶。
胖子听到这一声清脆的叮铃咣当声,咯咯笑了一声,大着舌头说,“浔哥,来,我们继续喝呀。”
贺浔都懒得打理明显有些醉了的胖子。他一把抓起裴瑾的衣领,懒洋洋地说了一句,“回去了。”
裴瑾被贺浔像是捉小鸡一样捉了起来。
回到自己的寝室之后,气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胖子刚才吵吵嚷嚷的声音好似还在耳边。但安静的寝室清楚地告诉裴瑾,刚才的那一场狂欢已经散去了。
贺浔脱了衣服,把衬衫往地上随手一扔,然后整个人往皮椅里重重靠下。
他今晚喝的不算多,借酒浇愁这种事情,他从来不做,也不屑做。
裴瑾看到之后,把他的白衬衫捡了起来,然后折叠的整整齐齐地放在一旁的箱子里。
那个箱子里装的全是贺浔马上要扔的衣服。
这个大少爷挑剔的很,衣服裤子穿过一次就不会再穿。他眼光好,衣品更好。如果说贺浔本身颜值就已经足够能打的话,那么再加上他的着装打扮,他这张脸和气质,在整个男子高校都找不出一个对手来。
虽然衣服裤子对贺浔来说都是一次性的消耗品,不过他对自己的鞋子倒是都很宝贝,就算是穿过很多次也不会扔。
裴瑾放好衣服之后,咬唇看了一眼贺浔,然后轻手轻脚往厨房走去。
贺浔打开手机玩了一会儿游戏。玩完之后,他发现自己很久都没看到裴瑾人,就高声问了一句,“书呆子,你在干嘛呢?”
裴瑾手下忙个不停,听到这句喊话,她在厨房里高声喊了一句,“没干嘛。我马上就好了。”
没一会儿,裴瑾就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长寿面走了出来。
这碗长寿面的卖相很好,上面还放着一个样子很好看的煎鸡蛋。
这一碗长寿面,可以说是色香味俱全,更是带着裴瑾满满的心意和祝福。
裴瑾把这碗新鲜出炉的面条放在桌子上,说,“浔哥,我刚看你都没吃什么东西,就给你煮了一碗长寿面。”
刚才的饭菜固然是好的,但是生日怎么可以不吃面呢?
就算是五星级的饭菜,也不能取代一碗家常的生日面。
因为长寿面不仅仅是一碗面,更是一种祝福。
贺浔沉默地看着面前这碗还冒着热气的长寿面,久久都没有动作。
裴瑾笑着把筷子递到他的手里,“浔哥,吃。或者,你可以先许一个愿?”
贺浔接过筷子,眼睑低垂,声音微微有些低沉,“我没什么愿想许的。”
裴瑾含笑哦了一声,“那就快点吃。祝你生日快乐,平平安安。”
裴瑾说到平平安安的时候,说的格外认真。
因为就在刚才,她在厨房里煮面的时候,她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全美男高校》这本书里对贺浔的唯一一句描写。
整本书里关于他的描写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但是那一句话,足以总结他短暂的一生。
“在前任校草贺浔意外身亡之后,纪成玦很快就取代了他的地位,成为了男子高校的新一任校草。”
想起这句话之后,裴瑾的心里又是惊慌,又是难过。
她是真的难过。她的大魔王室友,明明这么好。只是可惜…
裴瑾按捺住心底的难过,抿抿唇,看着贺浔说,“贺浔,你一定要好好的。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之前说的话,但是没有关系。时间是最公正的裁判,你终究会知道,有一天,有一个人会如何的爱你。”
第10章 第十天
贺浔听到这句话,夹面的手下意识顿了一下。
不过他什么都没说,只低着头飞快地把这一碗裴瑾为他煮的长寿面吃完了。他不光把面条吃光了,就连汤汁也没放过,喝的丁点不剩。
一大碗分量十足的长寿面分分钟就被吃完了。
裴瑾就在一旁安静的看着贺浔吃,等他吃完,她才忍不住问他的反馈,“浔哥,面味道还行么?”
贺浔抽了一张纸巾,动作优雅地擦了擦嘴,“手艺不错。”过了一会儿,他又郑重地加了两个字,“谢谢。”
今天裴瑾为他煮的这碗面,是他十八年人生中吃过的第二碗长寿面。虽然面的味道很家常,卖相也只能算是过得去,下面的人的手艺也压根比不上五星级大厨,但他莫名从里面吃出了一股温馨的感觉。这种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了。
温馨。在这个不是家的地方,他居然感受到了这种情绪,还真是难得。
裴瑾听到“不错”这两个字,脸上露出了一个欣喜的笑容。她起身,拿起碗,脚步轻快地往厨房那边走去。
到了厨房之后,她将水龙头扭到热水那边,然后拿起一旁的钢球擦起了碗。
突然,她身后传来了一声低沉好听的声音,“喂,书呆子。”
裴瑾被吓了一大跳,她回头一看,才发现贺浔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过来了。此刻,他正双手抱臂站在她的身后。
贺浔身上依旧没有穿任何衣服,露出了他美好而年轻的肉体。
不过裴瑾现在已经能够坦然处之了。
她发现她自己的适应能力是真的强,第一次看到贺浔带有力量和美感的身体线条,她是真的脸红耳赤,心跳加快,整个人都被浓浓的害羞的情绪笼罩。
上辈子她和同年龄段的男生接触是真的不多,更别说天天看到男生裸露的上半身了。不得不说穿书的福利是真的好,同寝室的贺大帅哥不仅长得是爆炸级别的帅,身材也是爆炸级别的好。
但是看多了之后,裴瑾感觉自己也能够足够淡定了。
即便贺浔的**还对她是很有吸引力。但至少她不会像第一次看到的时候那样惊慌失措,现在她可以很冷静地收回目光了。
裴瑾回过头,继续专注地洗着手里的碗还有还有用过的锅子,勺子。似乎她手里的勺子的吸引力都要比贺浔大。
贺浔啧了一声,语气感慨,“书呆子,你还真是生错了性别。”
裴瑾闻言心狠狠一跳。贺浔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她连头都不敢回,身上鸡皮疙瘩一个个冒出来。她只敢微微颤抖着声线问,“浔哥,你什么意思呀?”
贺浔走到她身旁看着她洗碗,他半侧着身靠着洗刷池,双手插兜,懒洋洋地调侃说,“你一个大男人,居然这么擅长家务。要是你是女生,肯定是个贤妻良母。”
裴瑾心说,她本来就不是大男人。至于贤妻良母,这是未来的事情,就连她自己都不敢肯定她是不是。
她飞快地觑了贺浔一眼,发现贺浔脸上的表情很寻常,语气也显得很随意,就像是随口一说一般。意识到这一点之后,裴瑾微微松了口气。
贺浔应该没有发现什么。果然大多男生还是比较粗心的。
但是她高高吊起的一颗心还是没有彻底放下。这种时刻,她不敢露出丝毫马脚。
她在心里打了好几遍腹稿,觉得没有问题之后才慢慢开口说,“就算我是男生,我也能做个居家好男人。”
贺浔闻言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裴瑾,“喂喂喂?你居然就这么点追求?做个居家好男人?”
裴瑾白了他一眼,语气带了些不以为意,“不然呢?”
贺浔嗤笑了一声,“你也太没野心了。”
裴瑾很干脆地承认道,“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贺浔嘲笑说,“男人,会赚钱养家就可以了,有了钱,什么事情都好说。何必自己动手干活?”
说完,他挑了挑眉,语气笃定,“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做家务的。绝对,不会。”
裴瑾低头专注着手里的工作,随口回,“哦。”
“做家务,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哦。”
可能是提到了居家这个话题,贺浔话题一转,又谈起了谈恋爱这个事情。
“不光是做家务浪费时间,谈恋爱也是在浪费时间。你都不知道郑礼的前女友有多麻烦,回消息晚了要发火,找不到人要发火,她身体不舒服,郑礼只回一个多喝热水又要发火。你说女生怎么就这么爱生气呢?”
裴瑾动作利落地收起锅碗,把洗碗池附近的水珠擦洗干净,语气冷漠,“哦。”
“我以后谈恋爱了,绝对不会顺着女朋友,她爱生气就生气,我绝对不会哄着,更不会做一条舔狗。”
裴瑾其实都有点懒得回答了,她有气无力地回,“哦。”
贺浔一摊手,想到之前种种,最后总结说,“女生还真是一种麻烦的生物啊。”
裴瑾面瘫脸,还是一个简单的回答,“哦。”怪不得这人长这么帅,条件这么好,却依然是条单身狗。
果然单身不是没有原因的。
贺浔耸了耸肩,勾唇一笑,长臂一探和裴瑾勾肩搭背。他半个人都压在裴瑾身上,和裴瑾贴的格外近。
他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笑意,“谈恋爱多没意思呀,我有兄弟就够了。对,兄弟?”
作者有话要说:将来…
贺浔:真香。
第11章 第十一天
贺浔说这话的时候靠得极近,桃花眼底仿佛带着星光。他温热的鼻息喷在她的脸上,身上炙热的温度一点点传来。他的气息无处不在,让裴瑾的脸部不由得升温。
贺浔说,“我有兄弟就够了,对,兄弟”,莫名给她一种,他说的是“我有你就够了”的感觉。
现在这个距离太近了。近到,有些越界。
这个距离也太危险了,危险到可能会让贺浔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裴瑾的动作快过大脑,在她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一把挥开了贺浔的胳膊。
裴瑾的动作幅度有点大,贺浔被她挥开之后愣在原地,过了两秒之后才不满地喂了一声。
裴瑾张了张嘴,看着贺浔疑惑的表情,她死命转动大脑,好不容易找了个蹩脚的借口,“浔哥,你压在我身上太重了,我不舒服。”
话一出口,裴瑾心里马上又后悔了。这句话,怎么听着有点暧昧呢。不过刚才贺浔大半个身子都压在她身上,她是真的觉得有点累。贺浔身高腿长的,体重不轻,他半靠在她身上她还真有点吃不消。
贺浔闻言啧了一声,他抬手揉了揉裴瑾一头狗啃式的头发,“兄弟,你这个小身板真的不行啊。”
裴瑾讨饶地笑了下,“浔哥,现在学习要紧,以后我一定加强对身体的锻炼。”
贺浔挑了挑眉,一脸不赞同,“学习哪有身体要紧?不管什么时候,身体都应该放在第一位。”
裴瑾忙附和地点头说,“对,对,浔哥你说的都对。”
“所以,从明早开始,你跟着我一起跑步。”
“好。”等裴瑾下意识回答完她才意识到自己答应了什么,她愣了三秒,忙摆手急急地说,“啊?不是不是,浔哥,你知道的,现在高三了…”
“高三更应该劳逸结合,没有好的身体,哪有力气学习?就这么说定了。”贺浔一锤定音,说完之后他就双手插兜慢悠悠地离开了。
裴瑾知道贺浔是为了她好,但是跑步真的是她学生时代的噩梦。
她最讨厌跑步了!尤其是八百米,那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贺浔一看体力就很好,跑个一千米不在话下。就算明天还没到,她都知道明早的跑步时光会有多煎熬了。
这么一想,她忙把手里的东西都放下去,闷头跑了出去。
她跑到贺浔身前之后,咬了下唇,想和他再好好商量一下。
“浔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现在早上忙着背英语单词,睡眠时间本来就少,要是再抽空跑步,身体真的不行…”
贺浔满不在意,“不锻炼身体才会不行。你要真没时间,那就别背单词了。把时间都空出来跑步。”
裴瑾有些急了,“单词怎么可以不背?”
贺浔沉吟了两秒,摸着自己的下巴问,“你该不会是在害怕跑步?”
裴瑾啊了一声,没想到自己小心思居然被贺浔看穿了。
不过她是万万不会承认的。
“没有啊,我只是不想把时间花在跑步上面。”裴瑾都不敢用“浪费”这个词,虽然她心里是真的觉得跑步只是浪费时间。
贺浔嗤笑了一声,“高三也是要体测的,书呆子。”
一听到体测这两个字,裴瑾觉得人生都昏暗了。她现在是“男生”,所以她要跑得距离是一千米。八百米都能要了她的半条老命,更何况一千米?
裴瑾失落地低下了头颅,像是一直落败了的公鸡。
贺浔失笑,“我忘了明天是周末,那晨跑就后天开始。”
听到这句话,裴瑾忙兴奋地抬起了头,“好好好。”
跑步这事,能拖就拖,也许一拖,贺浔就忘了呢?
不过明天就是她穿书后迎接的第一个周末了,裴瑾想了下,问,“浔哥,那你明天回家吗?”
贺浔想也不想地回,“不回。怎么,你要回家?”
裴瑾摇摇头,“我应该也不回。”她和裴父没有过接触,很害怕回家露馅。所以现在自然是能不回家就不回。
第二天一大早,寝室门就被人拍的震天响。
不过裴瑾也没什么睡懒觉的习惯,这个点她早就已经洗刷完毕,喝完了一杯早餐奶。
为了不暴露自己女生的身份,她一般都比贺浔早起三刻钟的时间。这四十五分钟足够她刷牙洗脸上厕所换衣服了。
等贺浔起床的时候,她早就打理好了自己。如此一来,被发现破绽的概率大大降低。
裴瑾一开门,才发现门外站着的是胖子三人。
他们看上去精神很好,完全看不错昨晚都喝高了的模样。胖子和裴瑾打了一个招呼就率先走进了寝室。
他四处张望,“浔哥还在睡呢?”
“呵…”
这时候,贺浔已经听到声响从床上坐了起来,他乱着一头头发,对着胖子冷笑了一声。
胖子忙举起双手讨饶,“浔哥,真不是我故意要打扰你睡眠。而是今天有点事。”
贺浔用手随意地打理了一下头发,“什么事?”
胖子用手指了指张辰,“喏,还不是他,约了隔壁学校的妹子。妹子和他还不熟,不敢和他单独一起出去玩,约了好几个小姐妹。那对方来这么多人,我们也不能差了气势,对?”
贺浔不耐地抬眸看了一眼张辰,“你们三个人还不够?”
张辰忙说,“不够,她们是八人寝室,除了两个周末回家的,加上她要来六个人呢。”
贺浔啧了一声,“无聊。”
郑礼毫不见外地在座位上舒服地坐下了,“阿浔,这六个妹子里还有隔壁学校的校花。人家校花似乎对你挺感兴趣的。”
贺浔冷漠脸,“我没兴趣。”
张辰忙插话说,“浔哥,就当给我个面子,一起出去玩玩。我看上的这个妹子,胸大,腿长。那双腿,我都能玩一年了。”
胖子嘻嘻一笑,“辰子,这个要是追上,该是你的第几任了?”
张辰挠挠脑袋,一脸不在乎,“记不清了,十几任总有了。”
裴瑾闻言微微一惊。贺浔的三个兄弟里,张辰是最没存在感的一个。胖子喜欢吃,性格直来直往的,好相处,郑礼其实有点高傲,但也不难相处。
张辰虽然有点小帅,但却是三人中最普通的一个,没想到最普通的这个,却是情史最丰富,也是最花心的一个。
张辰眨眨眼,暧昧一笑,“这种类型的我还没处过,感觉很带劲。到时候兄弟们记得帮我美言几句。”
胖子比了个手势,豪爽道,“放心,绝对没问题。”
郑礼也给了张辰一个让他安心的眼神。
贺浔不置可否,全程冷漠。
轮到裴瑾的时候,她小心措辞,“我知道了。”
裴瑾他们到聚会的ktv包厢的时候,六个女生都已经到了。
张辰最近在追的那个隔壁学校的女生小名梦梦,看着很御姐。她边上几个女生中,有一个长得让人很惊艳,估计就是郑礼口中的校花了。
胖子非常自来熟,一看到梦梦,他就热情地打招呼说,“你就是辰子的女神呀?”
梦梦虽然看着御姐,但性子却有点腼腆,闻言她有点不好意思,“他说我是他女神?”
胖子煞有介事地点头,“对呀,他在我们面前提过你不少次了呢。”
裴瑾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张辰明明没提过女神这个词,哪来不少次?
这时候,郑礼插了一句话,“辰子他人老实,从来没谈过恋爱,也没什么经验。要是他哪里惹你不开心了,你多调教调教就是了。”
裴瑾,“???”
这完全就是睁眼说瞎话了。张辰昨晚还说自己谈过至少十次恋爱,怎么到郑礼口中就成了个没谈过恋爱的单纯小子了?
梦梦腼腆笑了下。
胖子这时候将一个好兄弟展现的淋漓尽致,他不停的夸赞张辰,“女神,你都不知道,我和辰子,住一个寝室的。哎哟喂,他呀,昨晚做梦都梦到你了呢。”
听到这句话,梦梦和她几个朋友都产生了一点兴趣。
梦梦睁大眼,奇怪地问,“他梦到我什么呢?”
胖子两手一摊,“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我只听到他在梦里,边喊你名字边嘿嘿傻笑,那高兴劲,哎哟,真的别提了。”
裴瑾原本还一脸懵逼,现在她在旁边总算是明白张辰非要喊上几个兄弟是什么意思了。
原来就是来给他睁眼说瞎话,全程助攻的。
还别说,这个叫梦梦的女生还真吃这拍马屁的一套。这时候,她的态度已经比一开始热情了不少,态度也放得更开了。
这时候,梦梦突然注意到了坐在角落里的裴瑾。
在梦梦看来,裴瑾脸上戴着一副土掉渣的眼镜,从进来到现在都没说过话,看上去为人老实,憨厚,应该不会擅长说谎。
这几个人的话,她顶多信个一半,更多的,她就不会信了。
她也知道,男生嘛,就是擅长花言巧语。不过她倒是可以问问这个坐角落的人。
角落里坐着的这个明显和其他几个嘴甜的不一样。
这么一想,梦梦就朝裴瑾喊了一声,“角落里的这个小哥哥,你告诉我,他们嘴里说的话,是真的嘛?”
裴瑾听到小哥哥这个称呼,全身一震。
等听完梦梦的问题,她全身都僵硬了。
“他们嘴里说的话,是真的嘛?”这…这问题也太难为她了。
特么她穿个书,容易么?!
真是太不容易了!
第12章 第十二天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裴瑾的身上。
裴瑾坐立不安,心里发苦。
她特地选了这么个角落里的位置,就是想要让自己做个隐形人,但为什么明明她已经这么低调了,她还是被cue了?
人家谈恋爱追女生,管她什么事哦。
但不管裴瑾这时候再想怎么撞隐形人都不管用了,因为所有人都等着她的回答。
裴瑾生平第一次感到如此煎熬。一边是她努力想要打好关系的兄弟,另一边是受蒙蔽的隔壁学生女生。
她知道什么选择是对她最有利的。
为了她之后的生活更顺利,她知道自己应该向着张辰和胖子他们。如果她再会做人一点,她甚至可以帮张辰再好好美言几句,帮他在梦梦面前刷刷印象分。再不济,她也可以说自己不知道,趟一下浑水,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
但是她自己也是女生。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她是那个女生,以后不小心知道了自己不光被男生骗,还被自己的同性骗,那该多难受?
虽然她没有谈过恋爱,但是她知道,一段感情里面,欺骗是大忌。那个女生是无辜的,难道她活该被蒙骗在鼓里吗?难道她也要做一个恶人,去欺骗同为女生的人?
如果那样的话,她自己都会厌恶自己。
她做不到,她是真的做不到。
可能是裴瑾犹豫了太久,现场的气氛渐渐有点不对了。梦梦可能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微微有些收敛。就连贺浔都放下了手里把玩着的手机,第一次往裴瑾这边看来。
裴瑾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她知道什么选择对自己最有利,但有时候,不是对自己有利的就应该去做。
她闭着眼睛,一鼓作气,像是豁出一切一般大声朝梦梦说,“他们说的都是假话,他们欺骗了你!”
说完,裴瑾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朝张辰那边深深鞠了一躬,匆匆说了一声“对不起”之后,她就像逃命一样疯狂地逃离了让她赶到压抑的ktv包厢。
离开了包厢之后,裴瑾只在心里想着,远一点,离的再远一点。
她的内心都快被内疚,难过给浸没了。他们一定想不到她会这么回答。他们一定会对她很失望,觉得她不配做他们的兄弟?
但是她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她不擅长欺骗,也不喜欢欺骗,更不喜欢被欺骗。
她这么做没有错。
但是她心里为什么还是这么难过?
不知道跑了多久,也许就几十秒,也许有半分钟的时间,裴瑾突然被人从身后一把狠狠拉住了胳膊。
裴瑾吓了一大跳,还没来得及挣扎,一道熟悉的嗓音就传了过来,“你跑什么?”
裴瑾喘息着停下,回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来人问,“浔…浔哥?”
贺浔嫌弃地看了她一眼,“你哭什么?”
哭?
她哭了?
被贺浔这么一说,裴瑾才意识到自己的脸上布满了泪痕。
她这个样子一定很菜,很不像男生。
这么一想,她忙胡乱擦了把脸,语无伦次地说,“浔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贺浔跟ktv前台要了一包纸巾,拆开,抽出一张纸巾塞进裴瑾的手心里。
他声音懒洋洋的,依旧是往常那种不走心的调调,“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
裴瑾就随便用纸巾擦了擦脸,都没敢摘下眼镜擦眼睛。因为哭过,她鼻音明显,听着很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