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是都喜欢她那张惑人的脸,那今日,她就毁了她的脸!
几人上了马车,匆匆往烟雨楼而去。
刚过了晌午饭食,烟雨楼中只有寥寥几名食客还在喝酒划拳,明硕想起自己在这里被锦二白耍弄之事,心中更恨,冷声问道,“锦二白呢,在哪?”
“郡主先去雅房内等待片刻,待鸾儿去看一下那边动静,若是锦二白真的被晕倒了,鸾儿再过来带郡主过去!”明鸾低着头,态度恭敬。
“还是你想的周到,放心,只要这次毁了锦二白,本郡主记你一大功,以后你和你母亲在府里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明硕得意的道。
“鸾儿先谢过郡主,郡主且去雅房稍等片刻!”
明硕微一颔首,往二楼雅房而去。
明鸾缓缓抬头,看着明硕的背影眸子缓缓眯起,对身后的巧鹃道,“人多容易打草惊蛇,你也去伺候郡主吧,我去去便回!”
巧鹃哼了一声,跟在雀儿身后。
明硕进了雅房,小二立刻送了茶点时令水果进来,然后恭敬的退出去将门关好。
房内淡香漂浮,暖意融融,明硕脱了身上的披风,半倚在矮榻上等着明鸾回来。
巧鹃忙上前跪在矮榻前为明硕捶腿,谄媚道,“郡主,奴婢一直按夫人说在暗中监视明鸾,她还算守本分,私下也未对夫人和郡主有怨怼的话!”
雀儿过来,一脚将巧鹃踹开,趾高气昂的喝道,“郡主也是你这种低等下人伺候的,拿开你的脏手!”
说罢将手中的茶盏递给明硕,立刻换了笑脸,“郡主,喝茶!”
巧鹃被踹倒在地,不敢在上前,忙磕头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行了,起来吧!”明硕笑道了一声,随手捡了个梨子扔过去,“做的不错,赏你的!”
巧鹃立刻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忙将那黄梨捧在手里,磕头谢恩。
“滚一边去吧!”雀儿嫌弃的挥手道。
“是,雀儿姐姐!”巧鹃起身走到门后蹲着,将那梨子小心踹在怀里,似得了个天大的宝贝一般。
雀儿轻柔的为明硕捏肩,笑道,“这明鸾果然还有些用处,若真替小姐解决了锦二白,也算为小姐出了一口恶气!”
明硕细白的手指剥这橘子,哂笑一声,“她这是无路可走,所以只能来讨好本郡主,只怕本郡主哪天不高兴,又把她们母女杀了!”
“是,明鸾就是小姐手中的蚂蚱,想让她怎么死,她就得怎么死!”雀儿讨好笑道。
明硕笑哼一声,面上表情越发得意。
046 嫁祸
两主仆说着话,隔着一道织锦屏风,没注意到门后的巧鹃耷拉着脑袋,眼睛缓缓闭上,不知何时竟昏睡了过去。
桌案上,香炉里烟香袅袅,淡淡的香味飘散出来,在房间里弥漫。
很快,明硕脑子里一阵阵晕眩,困意袭来,头枕在手臂上,渐渐睡死过去。
而替她捏肩的雀儿,也早已歪倒在一旁。
房间里静谧无声,香炉里火光渐灭,只剩点点灰烬,一片死寂。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房门被推开,明鸾进了房间,立刻将窗子推开,然后对着跟着她进门的小二道,“手脚麻利点,把她捆起来!”
小二瑟瑟应了声,一边用绳子将明硕捆了,一边道,“小人捆的可是侯府的郡主,小姐答应的事一定要算数!”
“别啰嗦,我们之前说好的,银子一文也不会少你的!”
很快明硕被捆在木椅上,明鸾关紧了房门,将一盆凉水对着她泼了下去。
明硕大叫一声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手脚被捆,眼睛上蒙着黑布,眼前一片漆黑。
“雀儿、雀儿!”明硕惊恐喊道。
她怎么会被捆起来,谁干的?
明鸾呢?
身体动不了,目不能视物,让人最是惶恐,明硕挣扎了一下,刚要怒骂明鸾。
就听明鸾嘶声喊道,“锦姑娘,都是我让芙公主这样做的,和郡主无关,你放了郡主!”
明硕顿时一愣,锦二白?
是她?
她在这房里?难道是她捆了自己?
明鸾站在一旁,喊完对着那小二使了个眼色。
小二手中拿着一个白色的瓷瓶,走到明硕身后,一咬牙,打开瓷瓶的盖子,对着明硕的眼睛滴下去。
“啊!”
明硕惨叫一声,右眼上的黑布被烧了一个咕隆,眼球被腐蚀,一股子浓水顺着她眼睛流了下来。
她浑身抽搐,不断的挣扎,撕心裂肺的惨叫。
小二吓了一跳,猛然后退。
“锦姑娘,不要啊!不要伤害郡主!”明鸾在一旁边嘶声大喊,一边猛的将小二往前一推。
小二脸色惶白,上前一步,闭上眼睛,将瓷瓶的口对准明硕的另一只眼睛。
明硕剧烈的挣扎,嘴里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呜咽,两只眼睛均已被腐蚀,变成两个黑漆漆的洞,仰头直直的看着房顶,大叫一声,挺着身子便一动不动了。
“咣”的一声,小二手中的瓷瓶落在地上,看着明硕恐怖的样子不断的惶恐后退。
明鸾缓步上前,手中拿着一把匕首,目中满是阴狠,对着明硕的的手筋砍下去,
一道血线飞出,溅在女子狠辣的脸上,狰狞可怖。
“这是你和你娘欠我的!”
连着砍了几下,女子又蹲下身去,对着明硕的脚腕猛戳,满目狠鸷和疯狂
“这是你们明府欠我的!”
良久,明鸾跌倒在地上,急促的喘息,看着一身血痕的明硕,嘴里发出喋喋怪笑。
每个人欠她的,她都会拿回来!
一个也不会放过!
转头就见小二瞪着一双眼睛惊恐的看着她,见她看过来,顿时向后退一步,慌声道,“银子我不要了,你别杀小人灭口!”
明鸾冷声一笑,走过去,将他落在地上的白色瓷瓶顺着窗子扔出去,掏出一个钱袋扔过去,“这里是两百两银子,立刻出城离开上京,永远不要回来!”
“是、是!”
小二防备的看着她,弯腰将钱袋捡起来,然后连滚带爬的出了房间。
明鸾看着手中带血的匕首,面无表情的对着自己的胸口猛然扎进去,咬牙痛呼一声,倒在地上,血涌出来,她唇角却咧开一抹笑,衬着她满是血痕的脸,说不出阴森恐怖。
过了半个时辰,昏在门口的巧鹃先醒了过来,还未睁眼先吓了一跳,自己怎么睡着了?
待睁开眼看到房内的情景,几乎吓疯了,开门跑了出去。
“杀人了!”
烟雨楼里的食客都是一惊,跟着她回房,知道是明府的人,甚至还有人拍手叫好。
掌柜的却吓傻了,忙派人去明府通知。
明持伍不许出府,明文璟又是每天下不了床的废人,只有蒋氏一个人带着一帮仆人奴婢赶来烟雨楼,待看到惨不忍睹的明硕,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于是众人又开始抢救蒋氏,顿时乱成一团。
回到府中,明持伍看着明硕,身体一晃,几乎也跟着晕过去。
他的一双儿女,都完了!
府里自然一片混乱,府医不够,又从城中请了几个大夫来,一只忙到夜里掌灯。
明硕一双眼睛自然毁了,手筋全部被挑断,脚腕虽然被戳的血肉模糊,然大概是凶手没了力气或者害怕,伤口并不深,治好了兴许还能行走。
明鸾伤在肩膀,失血过多,还好发现及时,算是救回了一条命。
蒋氏醒了以后,扑在明硕的床上大哭,哭的嘶声裂肺,涕泪横流。
“我这是造的什么虐?文璟那个样子,如今硕儿也毁了!”
蒋氏哭了一通,满脸泪痕,然后猛然转身,死死的盯着跪在地上的雀儿和巧鹃,上前抓着她们的衣服道,
“谁干的,到底是谁干的!”
雀儿和巧鹃早已吓的没了魂,面如土色,惶恐摇头,
“奴婢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啪!”
蒋氏一掌掌对着雀儿打下去,“我打死你个贱人,你为什么没护着硕儿?”
雀儿头砰砰磕在地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徐嬷嬷上前,一脚将雀儿踹开,忙道,“夫人仔细伤了手,若是生气,把她拖出去乱棍打死也就是了!”
“不、不要,夫人饶命!”雀儿浑身哆嗦,泣不成声。
“夫人,你有没有发现,小姐眼睛似被腐尸水烧伤的!”徐嬷嬷搀扶着蒋氏起身,压低声音道。
蒋氏一怔,忙上前又看了看明硕的眼睛,脸颊因生气而颤抖,“难道、是明鸾那个贱人!”
“是不是她,去看看便知!”
“去寒院!”
蒋氏通红的双目中满是戾气,咬牙怒喝一声。
一行人簇拥着蒋氏浩浩荡荡往寒院而去。
此时明鸾已经被包扎好伤口抬了回来,躺在床上还在昏迷中,躲在角落里的女人一下子见来了这么多人,顶着一张面目全非的脸急忙缩在桌子下面。
房内本就昏暗,她藏在里面露出一张没有鼻子嘴巴的脸,如同恶鬼,把刚进屋的丫鬟嬷嬷顿时吓了一跳。
蒋氏也强撑着气势,对身后徐嬷嬷道,“你进去!”
徐嬷嬷抖了抖,尽量不看女人的脸,带着一个小丫鬟进了屋子,双膝跪在地上,手探进陈旧的柜子下面一阵乱摸。
很快,她手臂一顿,收了回来,手里是一个黑色的瓷瓶,举给蒋氏看,“夫人,这腐蚀水还在这!”
蒋氏目光闪了闪,落在同样身受重伤的明鸾身上,眉头紧皱。
“夫人,腐尸水还在这里,不是明鸾这丫头,而且,她伤的也很重!”
蒋氏点了点头,一刻也不愿再呆下去,带着人呼啦出了寒院。
夜里起了北风,呼啸如天怒,刮着窗外的寒竹砰砰打在窗子上。
蒋氏和明持伍守着明硕守了整夜,等着她醒来。
一直到第二日晌午,明硕才醒,声音模糊的喊了一声“娘亲”
蒋氏立刻扑身过去,握住明硕的手,哭道,“硕儿!”
“母亲,我好疼,浑身都疼!天怎么黑了?我眼睛上蒙的什么?”明硕抬手想去摸一下眼睛,刚一动,手腕便是一阵剧痛,立刻不敢动了。
“母亲,我的手怎么了?为什么不听使唤!”明硕惶急的问道。
“硕儿,你被人伤了,大夫已经给你上了药,等好了眼睛就能看到了,手也能动了。”蒋氏安慰道,抹着眼角的眼泪,问道,“硕儿,你知不知道是谁把你伤的?”
明硕一怔,在烟雨楼的记忆一点点回笼,她被伤了眼,然后听到明鸾在一旁求情,哭喊锦姑娘。
是锦二白!
是锦二白要杀她!
明硕浑身一颤,立刻紧张的道,“是锦二白,娘亲,是锦二白要杀我!”
“别怕!别怕!”蒋氏忙将明硕抱在怀里,恨意顿生!
难怪将明硕伤的这般重,原来是锦二白!
之前的事她们都已经不计较了,锦二白竟然将明硕伤成这样。
蒋氏压住胸口滔天的怒气,低声安慰明硕,将她哄睡着了,才起身往外走。
外面客厅里,明持伍正坐在木椅上,手抚着额头,一脸的疲惫和伤神。
“老爷!”
蒋氏走过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满面泪痕,“请你为硕儿做主!”
明持伍睁开眼睛,忙扶她起身,“夫人这是做什么,硕儿她醒了?”
蒋氏跪在那里不肯起身,“醒了一会,现在又睡了,她告诉我,是锦二白把她伤成这样!老爷,你要为她做主,去杀了那个贱人,否则,妾身便一直跪在这里不起来!”
“你这是什么话,难道硕儿不是我的女儿?”明持伍眉头一皱,“锦二白?可是那个开红娘馆的掌柜!”
“正是她!定是一直记恨咱们硕儿抢走了蓝玉臣,才下此毒手,毁了我们的女儿!”蒋氏哭道。
“岂有此理!”明持伍一掌拍在桌子上,愤怒起身,“敢将老夫的女儿伤成这样,老夫必杀了她一泄心头之恨!”
说罢,弯腰将蒋氏搀扶起来,“夫人且在府中等候,老夫这就带人去杀了那女子为硕儿报仇!”
“是,妾身能依靠的也只有老爷了!”
明持伍面色沉怒,也不顾自己正被禁足在家,让袁灼召集府兵,出了门,一路往馆去。
此时长街上行人正多,明府的府兵侍卫骑着马气势汹汹,横冲直撞,不顾行人,一路冲过去。
到了馆门口,直接将门封住,明持伍下了马,负手站在大堂内,脸色阴沉,气势凌厉,怒声道,“锦二白在哪里?”
涌进来的侍卫将大堂挤满,馆中红娘见官府侍卫,皆吓的脸色苍白,瑟瑟躲在一旁。
袁灼用剑指着一女子问道,“回侯爷话,锦二白在哪里?”
女子见势不妙,虽吓的浑身发颤,却摇头道,“不知道、我不知道!”
此时一侍卫跑过来道,“禀侯爷,大堂里有后门,似是通往后院的,锦二白定在里面!”
“去,给本往抓过来!”明持伍冷声吩咐道。
“是!”
袁灼应声,立刻带着十几个侍卫往后院而去。
此时二白刚吃了午饭,上了阁楼,正准备睡午觉,听到楼下喧哗,走到木栏前,就见一行侍卫进了锦园,直接往阁楼上冲过来。
明府的府兵?
二白眉头一皱,上次翡翠阁的事已经平息,明府并未查到她,突然闯进来做什么?
果子和七娘听到动静已经从房里出去,拦在侍卫面前。
“私闯民宅,谁给你们的胆子!”
七娘气势凛然,出口怒喝道。
“锦二白重伤我们郡主,侯爷命我等来拿人,谁敢阻拦,同罪论处!”袁灼拔出长刀,冷喝道。
阳光下,刀锋凌厉,寒光凛凛,七娘却没有半分惧色,依旧拦在阁楼门前,哂笑道,
“说我们掌柜伤人,可有证据,可有拿人的文书?否则便是你们明府含血喷人,倚强凌弱!”
“少废话,今日若不交出锦二白,你们馆所有的人一个都不想活!”
果子气的满脸通红,“好大的口气,这是上京,天子脚下,还有没有王法?杀人、好啊,你先杀了本姑娘试试!”
果子上前一步,抬着头,一脸的怒气。
“退后!”袁灼怒喊一声,将长刀架在果子脖子上。
“呸!”
果子唾了一声,不退反进,“杀啊,怎么不敢了?”
袁灼恼羞成怒,抬手似真的要将刀砍下去,就听一女子喝道,“住手!”
他猛然抬头,便见一身着湖绿色锦缎长裙的少女自阁楼中走出来,面容精致,气质沉稳,淡声道,“我就是锦二白,你们侯爷找我?”
“小姐!”
“掌柜的!”
果子和七娘同时喊了一声,退身走到她身侧。
袁灼将刀还鞘,冷声道,“正是,侯爷就在大堂,锦掌柜立刻跟我过去见侯爷!”
二白点了点头,回身对着果子和七娘道,“我过去一下,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我又没杀人放火,就算是侯爷,也不能把我怎样。”
说罢,先往前迈了一步,不紧不慢的往大堂而去。
七娘对着果子使了个眼色,抬步跟上去,“掌柜的,我跟你去!”
果子目光一转,退后一步,闪身躲自廊柱后,见那些侍卫没注意,快速的出了后门。
047 对峙
进了大堂,二白抬头便看到那人负手站在侍卫中间,背身而立,头发花白,魁梧高大的身姿已不见当年的威武英挺。
“侯爷,馆掌柜锦二白带来了!”侍卫高声禀道。
明持伍缓缓转身,凌厉的目光落在少女身上,眉头轻轻一皱,
“你就是锦二白?”
在冬猎场上二白其实见过明持伍,只是远远的看到一个背影,这样近距离的正面相对,还是第一次。
馆的门被侍卫守住,大堂里的红娘均被赶到了一个角落里,此时大堂内分外的安静,男人面色冷厉,让午后清冷的光线多了几抹肃杀之气。
二白直直的看着他,缓缓勾唇,“是我!”
明持伍眉头顿时一皱,怒气横生,“可是你伤害明硕郡主?”
二白有些意外的挑眉,“明硕她怎么了?”
这段时间北楚使臣加上翡翠阁出事,她没顾的上明硕,难道她出事了?
“还敢装无辜!”明持伍怒道,“手段如此残忍,老夫定饶不了你!”
说罢,他怒喝道,“来人,锦二白戕害郡主,封了馆,将她带回府中押入大牢。”
“是!”侍卫应声上前。
七娘立刻拦在二白面前,冷声道,“即便您是侯爷,抓人也要有证据,说我们掌柜的残害明硕郡主侯爷可有证据,否则我们馆拼死也不会让你把掌柜的带走!”
九年前长公主为何会死、二白为何会流落到香苏,她不清楚,但是同样是女儿,他眼中大概只有一个明硕,如今又要为了明硕而伤害二白,七娘无法说出二白的身份,只觉心中无限愤懑悲怆!
“硕儿双眼被毁,手筋全被砍断,亲口说是锦二白所为,难道这还不是证据!”明持伍痛声喝道。
二白和七娘闻言都是一怔,对视一眼,目中满是惊愕和疑惑。
明硕被人弄瞎了?
还被砍断了手筋?
“还愣着做什么,把锦二白带走!”
想到明硕的惨状,明持伍越发怒火难抑,对着那些侍卫怒喝一声。
“慢着,就算明硕郡主受了很重的伤,难道就能证明是我们掌柜的所为?”七娘一把将来抓二白的侍卫推开,气势强悍。
“硕儿,亲口所说,难道还有错!”明持伍怒气沉沉。
“明硕郡主、”七娘还要为二白申辩,突然被她一拉胳膊止住,
“七娘,不用说了,既然是郡主亲口说是我害的她,那我便去见见明硕郡主,当面对质!”
二白现在心里也一团迷惑,按明持伍所说,明硕应该伤的很重,难道为了陷害她而放过真正的凶手?
凭明硕的脾气自然不可能。
那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明硕真的认为是她害的她。
那就是另有人嫁祸。
会是谁?
只有见过明硕才知道!
“带走!”
侍卫首领喝了一声,两个侍卫欲上前押制二白。
七娘上前一挡,“我们自己走,谁也不许碰我们掌柜的!”
馆里的红娘很多都是跟着二白自香苏来的,见二白要被带走顿时都围上来。,顿时都惶恐的迎上来,
“掌柜的!”
“七娘!”
二白回身安抚道,“没事,我去去便回,馆暂时关门,你们好好守在馆里,等我回来!”
说罢,二白抬步出了馆门。
明持伍已经上了轿子,二白和七娘被侍卫围在中间,一行人往明府而去,引的街上行人指点纷纷,窃窃私语。
“那不是馆的锦掌柜吗?”
“是啊,这是得罪了明府,被抓起来了!”
“听说锦掌柜身后有权贵撑腰,怎么还会被抓起来?”
…。
街头两侧渐渐聚了不少人,君二公子正带着两个随从闲逛,见有热闹也围过来,见是二白,顿时一愣。
说起来他很久没看到二白了,自从那次夜里在锦园撞到君烨,他便不敢再随便去馆。
而最近又撩上了一个女子,每日私下幽会,不亦乐乎,更是将二白快要忘了。
此时见二白似是被抓了,心头竟一紧,不由的便分开人群上前,脸上挂着吊儿郎当的笑,“呦,这不是锦掌柜的吗?这是去侯府做客?”
听到君澈的声音,明持伍不得不下轿,走过来,淡声问道,“君二公子认识锦二白?”
“自然认识,不但认识,还算是老相识了,对吧?”君澈大冬天打着一把折扇嬉笑的看向二白。
二白轻咳一声,“离我远一点,冷!”
君澈一怔,顿时收了扇子,转眸问明持伍,笑问,“侯爷这是要把锦掌柜带到哪儿去啊?”
明持伍沉色道,“锦二白残害硕儿,老夫要将她带回府里!”
“残害明硕郡主?本少怎么不知道锦掌柜有这么大的本事,该不会是、被冤枉的吧?”君澈笑嘻嘻的道。
“硕儿亲口所说怎么会是冤枉,老夫这就带她回去同硕儿对峙!”
说二白残害明硕,君澈想想她平时暴力恶劣的性子到是有几分信,只是仍不放心二白一个人被带去明府。
“正好,本少闲着没事,也陪锦掌柜的一起走一趟,顺便看望一下明硕郡主!”
君澈一身粉蓝色的袍子,外罩雪白大裘,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确有几分能吸引良家少女的本钱。
七娘对着二白挑眉一笑,两人均默不作声、
明持伍皱了皱眉,“这、”
“有问题吗?侯爷找锦掌柜去家里对峙,若没有外人,岂不会被人说是欺负锦掌柜的,本少正好就去做个见证人!”。
明持伍只好同意,“那请二公子上轿,一同进府。”
“本少是锦掌柜的朋友,锦掌柜的走着,本少怎么能做轿子,本少就陪锦掌柜一起走就行!”君澈笑的轻佻,完全是一副纨绔子弟的形象。
明持伍却犯了难,君澈虽是个不成器的浪荡公子,却深得摄政王喜欢,此时更不好怠慢他,只好吩咐下人道,“再去抬两顶轿子来。”
侍卫闻言,忙跑开了四人,去附近租了两顶轿子来,一顶给二白,一顶给君二公子。
一行人在马路中间停了将近一个时辰,这才开始又往明府走。
此时果子也已经到了大司马府外,一脸焦急的跑过来,脚下不停的往府门里冲。
两个侍卫伸臂拦下,冷声道,“什么人?”
果子跑的满头是汗,气喘吁吁的道,“我要见君公子!”
“公子岂是你想见便能见的,退后,退后!”侍卫推搡着果子往后退。
“我是馆的丫鬟,你去告诉你们主子,我们家小姐的出事了!”果子进不去,只得大声喊道。
侍卫一听馆顿时一怔,问道,“可是锦姑娘?”
果子他们不认识,但二白和他们主子的关系整个府里却无人不知,杜老管家甚至传下话来,以后锦姑娘就是府里的主母。
听说是二白出事了,神情顿时都紧张起来。
“是、就是我们家小姐,快带我去见你们主子!”果子重重点头。
“公子上朝还未回来!”一侍卫忙道。
“那怎么办?”果子不知二白那里情况如何,急的团团转。
“你先别慌,我带你先进府,和杜管家说一下,然后让杜管家安排人进宫去寻公子!”
“好、那我们快去!”
“跟我来!”
侍卫忙带着果子往院子里走。
杜管家一听二白出事了,神色一变,立刻派了一名侍卫进宫去知会君烨。
果子自然等不了,又急忙回馆里去探听消息。
回到馆正好遇到要进门的慕容遇。
慕容遇也是在茶馆里喝茶听曲时听到有人议论说馆的掌柜出事了,被静安侯府的人带走了,于是急忙赶过来问问真假。
待见到果子,一问果然如此,顿时又匆忙往明府里去。
“慕容世子,等等我,我也去!”果子在后面追上去,上了慕容遇的马车,一路横冲直撞,马车赶的飞快。
二白这边刚刚进明府的大门,下了轿子,蒋氏闻讯过来,见到二白,目光狠鸷,顿时就要扑上来。
二白脸色不变,退后一步,然后君二公子很默契的往前一步挡在她面前。
“事情还没弄明白,二夫人就要打人,本少都看不下去了!”
“夫人,退下!”明持伍喝道。
蒋氏咬牙死死的看着二白,“贱人,今日你休想再出侯府的大门!”
二白看也不看她,只对明持伍道,“侯爷还是带民女过去见见郡主吧,民女也想听听郡主说民女是如何伤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