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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固在大夏的护佑下,日渐强大,百姓安居乐业,如今不知感恩,反而想脱离掌控,自立成国,野心可见一斑。
朝中有同意者便是想让它脱离后,再放宽其他部落的管束,随便他们再去打,到时候瓦固又会陷入之前战乱的困局,到时不用大夏出一兵一马,瓦固必然还会来求助大夏。
而不同意的一派则认为,就怕是放虎归山,十三部落毕竟远离大夏,不好掌控,万一瓦固合并了其他部落,到时与大夏为敌,实在是一个后患。
初曦转头看了看远处赤拉带着族人渐渐出了宫门,赤拉身后的人更是昂头挺胸,神情倨傲,不由得嗤笑一声,“想独立,也看看自己是不是真有那个本事?”
夜里有对赤拉的接风宫宴,初曦下午散朝后回到别苑洗漱了一番,打算到那打个逛便回来,乾元帝只吩咐了四品以上官员全部作陪,明显今夜不会有任何实质性的举措,只想把那个赤拉灌醉了拉倒。
所以初曦换了普通的便服,也没喊任何人,只想去去便回。
然初曦刚一拉开门出去,便看到李南泠正站在廊下,垂着头,神思恍惚的不知想什么,不住的来回踱步。
而且明显已经精心的打扮过,还穿了新置的衣裙,梳的精致的如意鬓上戴了新摘的秋海棠,更衬的人比花娇,花映人艳。
听到门响,李南泠忙转身看过来,笑问道,“曦儿可是要去宫里参加宫宴?”
初曦挑了挑眉,看着她头上粉嫩的海棠花,眼中含了一丝促狭,“让我猜猜,我家南泠打扮的这么漂亮可是要和我进宫去闪瞎瓦固族那些蛮人的钛合金狗眼?”
李南泠俏脸微红,轻嗔一声,“曦儿,就不要拿我开玩笑了!”
初曦双手环胸,慢慢步下石阶,歪着浅笑的看着她,“好,不开玩笑,南泠想见我师兄?”
李南泠半垂着头,面色绯红,轻轻点了点头。
“那赶紧走吧,你不知道瓦固族族长带了许多貌美的舞女来,个个身材高挑丰满,白皮肤大眼睛,能歌善舞,再晚一会,我师兄的魂就被勾走了。”初曦说着便拉李南泠往外走。
“啊?”李南泠立刻紧张起来,“那些舞姬是瓦固族首领的人,难道还会勾引我们大夏的人?”
“当然会了!我师兄那么风流倜傥,哪个女人不喜欢?”
“那怎么办?”李南泠已经面色微白,紧紧的抓着初曦,待看到初曦面上狡黠的笑,才知道初曦又是在逗她,顿时将初曦的手臂狠狠的一甩,“曦儿你太坏了,我不去了!”
初曦噗嗤一笑,“行了,快走吧!”
李南泠扭捏了一下,才轻瞥她一眼,含着嗔怨的笑跟着初曦往院外走去。
两人不是第一次参加宫宴,已经熟门旧路,也不用宫侍领路,直接去了怡心殿。
天色渐暗,宫中已掌了灯,怡心殿中自然已是灯火通明,金碧辉煌,丝竹长奏的情景。
见初曦进来,文武群臣纷纷起身行礼。
第一排的席位上,赤拉手端着美酒,顺着众人的目光打量过来,一早就听说过大夏朝中出了一位女侍郎,今天在大殿上已经见过,竟是个极年幼的女娃,哼,大夏这是没男人了吗,找了个毛都没长齐的女娃做官,简直是笑话。
赤拉眼中滑过一抹不屑,刚要转头,突然目光一顿,落在初曦身后的女子身上,顿时目露惊艳。
女子娇媚柔怜,纤腰婀娜,亦步亦趋的跟在那位女郎中身后,看样子似是丫鬟。
看惯了部落里那些性感粗野的女人,乍一见身若扶柳的江南娇柔女子,赤拉顿时被吸引了目光,连酒撒在身上都未发觉。
而李南泠对远处似狼的目光并无半分察觉,一进殿门便寻找那道绛紫色的身影,待看到那人懒懒的目光看过来,顿时低下头去,心跳加速,几乎都要蹦出来。
百里九云等人都要邀请之列,见初曦入殿招呼她过去,初曦在他下席落座,寒暄了几句听到太监高声喊道太子宫玄和乾元帝驾到,初曦起身众人请安后,宴会正式开始。
宴会上酒肉味道悠扬四溢,丝竹悦耳,众官陪着赤拉喝的情绪高涨,到处都是觥筹交错之声。
席间不谈国事,只喝酒吃肉赏舞,文武群臣彬彬有礼,佳肴精致高雅,净显大国风范。
赤拉嫌酒盏小,换了大碗,几坛酒下肚,却只是脸色微红,不漏半分醉态,身后几个随从似都是瓦固族有头有脸的人物,形态举止不似下人那般卑躬,目中戾气十足。
似乎瓦固族的人生活在原野上,常年与野马牛羊为伴,骨子里便是不逊的人。
长颜虽是女子,却有天洹城宗师之位,自然在殿中也有席位,只是她不喜这种喧嚣的场合,待乾元帝一到,请安后便早早退下了。
欢笑的气氛中,不知不觉宴已过半,初曦见李南泠一双眼都在夏恒之身上,反而不好就这样退下,只和百里聊天浅谈。
此时陵王宫湛起身走到赤拉面前,温润笑道,“赤拉族长远路而来,本王敬族长一杯淡酒!”
赤拉忙起身,用蹩脚的中原话声音嘹亮的道,“陵王殿下客气!”
然而他身后的四个随从却无一人起身,仍旧各自喝酒吃肉,似未看到宫湛来敬酒一般。
大殿中渐渐安静下来,在座的群臣无论是太子党还是陵王党均是不忿,这瓦固族不过北部一小小部落,陵王亲自敬酒,族长都站起身,那四个蛮子竟然还高高稳坐,简直无礼!
气氛一时有些诡异,赤拉露出几颗白牙打着哈哈道,“陵王殿下不必介意,我们瓦固族向来不拘小节,随意惯了,与大夏繁缛礼节文化确实有些难以融洽。”
不懂礼数却说是不拘小节,而且后面的话分明是分离之意,宫湛缓缓一笑,无谓的道,“无妨,礼节毕竟只是一个国家昌荣繁盛的一部分,瓦固族没有,也不足为怪!”
此话暗指瓦固是落后贫瘠荒蛮之地,宫湛话一落,殿中顿时响起一阵痛快的嗤笑声,连一直坐在上首神色淡淡的乾元帝也不由的有了几分雍容的笑意。
而宫湛对面的赤拉和其族人却是面色微变,对方的话四两拨千斤,打了人脸还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让人无法反驳,实在是让人憋气。
只见赤拉身后一高壮的男子站了起来,此人比赤拉还要高上半头,双目细长,高鼻大耳,一脸的横肉,头发自头顶梳了两个辫子自脑后系在一起,上面编了五颜六色的头绳。
那人目光傲娇的看着宫湛,粗憨的声音高声道,“哈德不能苟同殿下的话,我们瓦固族最讲究的是直来直往,没有你们夏人那套规矩,礼节对我们来说还不如打一架来的痛快,我们哇固族讲究的是骑烈马、喝烈酒、睡最好看的女人,强者还是要靠武力和拳头说话!”
北部环境恶劣,女子比男子少了将近一半,所以在瓦固族中一个男人有几个女人也是一种荣耀。
然而这样直白的说出来,大殿中那些文臣顿时一愣,掩面摇头,一脸鄙视,果然是粗野蛮夫!
此时一直静坐不动的成国侯放下手中的酒盏,凌厉的目光在哈德面上一扫,淡声道,“确实是要靠武力说话!”
乾元帝和成国侯早年带兵横扫北漠十三部落的事在北漠是一个传奇,赤拉和哈德自然也听说过,闻言不由得面上一阵窘迫,然而很快哈德便又恢复了高傲的模样,仰着头道,“成国侯的威名我当然也听说过,不过那时候我哈德还刚刚出生,若是现在,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这次来大夏,哈德也是想见识一下中原的武功,但我不想挑战成国侯大人,听闻大夏太子殿下武功精绝,哈德要比也是和第一人比,所以想向太子殿下讨教一二。”
此言一出,大殿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宫玄坐在左列第一席位上,俊颜波澜不惊,喜怒不辩,连眼皮都未抬。
初曦自顾倒了酒,放到唇边浅浅一笑,好久没看到有人这么主动的去找死了!
“怎么,殿下难道不敢应战?”哈德再次提高声音道。
赤拉似乎也觉得一个随从敢挑衅大夏太子太过无礼,忙对着乾元帝躬身道,“启禀圣上陛下,哈德是我瓦固族第一勇士,此次随下臣进京便是听闻太子殿下文武双绝,特来请教一下,恳请圣上陛下恩准!”
请教?分明是下马威!
瓦固族先是献上重礼,彰显他们的富有,再以武力挑衅,显示他们的强大,而且赤拉言语恭敬,更是一再的说哈德是不拘小节,更让大夏无法怪罪。
若是大夏恼怒反而成了心胸狭窄!
有的人总事以没有素质教养为傲,偏偏自诩心直口快,并以此洋洋自得。
但大殿内此时反而异常的安静下来,连宫湛也回了席位,无人出声,连讨伐或者不忿的声音都没有。
乾元帝在宫玄身上淡淡一扫,轻咳一声,沉声道,“准!”
赤拉目露喜色,对身后哈德嘱咐道,“点到为止,且不可伤了太子殿下!”
“族长放心,哈德拳头虽大,但收放自如,不会伤了太子殿下!”
身后的另几人分别漏出嘲讽的笑意。
其他大夏的臣子安静的吃菜喝酒,不做回应,看上去到似是不敢应声。
瓦固族的几人更是得意。
哈德大脚往前一踏,将头上发辫盘起,脱了外面的样式古怪的长袍,漏出里面短衫和绑腿的穿着,几步走到宫玄的席位前,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高声道,“殿下请!”
宫玄一身黑色蜀锦宽袍,以金线滚边,袖口上绣着繁复的碧海云纹,唇色殷红,身姿慵懒的靠在后面的椅背上,手持金玉酒盏,杯中酒色清凉,映着他清俊的长眸,淡漠凉薄,不见恼怒、不见悲喜,微微抬眸,声音淡而缓的道,“挑战本宫、可要什么规则,输赢何论?”
哈德被他的目光一扫,心中突然一凛,声音也小了几分,“没有规则,不分手段,先倒下者为输,不过,殿下若是已经酒力不胜,哈德也可让殿下三个回合。”
这样大的口气…。众人纷纷摇头轻叹。
宫玄淡淡点头,“好,那便开始吧!”
哈德一怔,这就开始了,他不起身怎么开始?
如此不屑顿时激起了哈德心中的怒火,脸色狰狞,虎臂似的拳头,带着呼啸而起的烈风,猛然向着依旧稳坐的宫玄挥去。
宫玄突然将手中酒盏往桌案上轻轻一放,那么轻缓,甚至没有听到半分声音,却有三滴清酒溅出,他手臂一抬,第一滴酒猛然向着扑身而止的哈德飞去。
大殿中窗子前厚重的金黄色绣盘龙的帐帘突然无声自动,无形的罡气自那一滴酒中排山倒海而出,顿时将拳头已经越过了桌案的哈德直直拍飞出去。
“砰!”的一声巨响,哈德仰面倒在厚密的红色绒毯上,半晌,才睁开眼,捂着胸口起身,见旁边桌案的大夏官员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似看一个傻子。
哈德脸上一阵青白,突然双手拍地,高壮的身体腾空而起,这次双掌齐齐拍向宫玄身前的桌案。
然而临近了,他面色登时一变,他被拍飞出去这片刻里,自宫玄酒盏中飞溅起的酒滴竟然停在半空,依旧未落。
不待他吃惊做出反应,只见对面长袖一挥,第二滴酒再次如箭破空而止。
明明是一滴水酒,却携带着惊涛骇浪凌厉和杀气,打的他再次人仰马翻。
哈德四肢呈大字型瘫倒在地上,良久才再次睁开眼,甩了甩头顶盘旋的金星,还是方才的那个文臣,双眼直愣愣的瞅着他,彬彬有礼的问道,“阁下如此体力不济,可要喝一杯淡酒,吃些酒菜补充一下?”
殿中其他官员皆是一脸淡定,赤拉却是面色顿变,低声斥道,“哈德还不赶快向太子殿下认输赔罪?”
哈德满脸涨红,更显的一张脸狰狞恐怖,双拳紧握,一咬牙,再次拍地而起,两百多斤的身体倒是异常的灵活,敏捷的翻身而起,这次学聪明了,不再靠近宫玄,脚下一踢,殿中央巨大的铜鼎香炉跃空而起,呼啸着向宫玄旋转飞去。
宫玄依旧面色不变,淡淡抬眸,伸臂拿起桌案上的酒盏,于此同时,第三滴酒疾飞而去。
半人高的铜鼎在桌案前猛然停下,再靠近不了半分,最后那滴酒穿过香炉上依旧燃烧的龙涎香,气势不但没有缓停,然而一分为二化作两滴水,直直袭向哈德的双膝。
哈德双目大睁,猛然后退,突然双膝一阵剧痛,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
三滴酒三个回合,哈德双膝似被重锤敲过,剧痛无比,一动都不能动,目中震撼不已。
宫玄酒盏放到唇下,不屑的看着地上对着他跪下的哈德淡淡道,“没有粮食,本宫可要给,不懂礼数,本宫照样可以教!”
殿中大臣依旧是淡然平静的神情,只是端酒的手微微放松下来,很久没有这样的热闹看了,还好,方才并没有露出异样让哈德等人发觉,不然他们发觉异常改了主意,可就糟了,还好,所有人的演技都是在线的。
每个人都偷偷给自己点了一个赞!
初曦点了两个,一个给自己,一个给哈德,这半空腾起下跪的姿势这么标准,这么干脆,这么脱俗,一般人肯定做不到,至少膝盖受不了。
赤拉猛然起身,面色阴沉如水,难看到了极致,对身后的两人打了个颜色,一脸愣怔的两个随从顿时回神,跑过去将哈德搀扶起来退下。
“太子殿下武功果然深不可测,下臣代哈德谢殿下不计较他失礼的过错,手下留情!”
乾元帝放声一笑,“赤拉族长,此为接风酒宴,朕看,还是喝酒吧!”
话虽含笑,却带着威慑之意,赤拉不敢在造次,见身后哈德垂头丧气的坐在一旁,唇角还有未擦的血痕,再无之前的倨傲和斗志。
只得垂头道,“是,下臣敬圣上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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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 、宫宴生变
有了哈德的教训,瓦固族其他人也收敛许多,之后君臣同乐,再无人挑事。
李南泠一场宴会下来吃的甚少,心不在焉,眼尾不由自主的往对面瞟,看到夏恒之起身出去,忙对初曦道,“曦儿,我出去方便一下,去去便回!”
“我陪你!”初曦说着就要起身,却被李南泠按住手臂,轻声道,“不用了,我认识路,自己去就行!”
初曦眼尾一扫大殿门口一晃而出的绛紫色衣袍顿时心中了然,狡黠的眨了眨眼,笑道,“慢慢聊,天黑风高,最适合表白,我在这等你!”
李南泠咬着下唇轻啐了一口,提裙出了大殿。
她方出了门不过片刻,对面的赤拉目光一转,也以出恭为由,离开了席位。
彼时,宴会已到尾声,众臣喝多了酒离席者不在少数,初曦也未在意。
且说李南泠出了怡心殿,见夏恒之的正沿着长廊往前走,只片刻间,紫色的袍角一闪,人已经拐外看不到了身影,李南泠踌躇了一瞬,还是追了上去。
然而待她追过去,只见蜿蜒的回廊下宫灯幽幽,暗影重重,连宫人都甚少,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李南泠几个月不曾见到夏恒之,如今有这样的机会,自不肯轻易放弃,哪怕只是上前问一句公子安好,也可藉慰长久的相思之苦。
心中涌着一股热潮,让她无暇多想,抬步沿着长廊寻去。
渐渐出了怡心殿,再往前下了回廊是一座花园,园中高树林立,花木繁荣,曲径幽暗,已是深夜鲜有人影。
李南泠一路左张右望进了园子,沿着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一直往园子深处寻找,园中秋芙蓉、牡丹开的正好,清香沁人,路两边草丛里不知名的虫子低低鸣叫,越发显得林中静谧。
月色透过茂密的花枝,照在小路上斑驳清冷的光影,已是深秋,薄雾清寒逼人,李南泠手心里却冒了一层细汗,胸口咚咚跳的厉害,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紧张。
前面是个岔道,一个高大的柏树后一双狼一样的眼睛盯着在女子身上,唇角漏出贪婪的笑,静静的原地守候,等着猎物自投罗网。
半晌找不到夏恒之,李南泠紧张期待的心渐渐冷却,停下来四周看了看,薄薄的雾气中树影憧憧,夜色越发幽深,连秋虫也不知何时停止了低鸣,她回头看了看来路,有些怀疑自己走错了方向。
就在她犹豫间,突然前方一阵衣衫的窸窣声响,李南泠顿时面上一喜,提裙小步急步走过去,软声喊道,“公子?”
“公子,是你吗?”
突然身后一条手臂伸过来,拦腰将她抱在怀里,李南泠一惊,顿时闻到一股呛人的酒气,倏然回头,只见一张满是络腮胡的脸对着她亲了下来,一张厚唇喷着酒气道,“小娘子是要找哪个公子,可是本首领?”
李南泠吓的花容失色,身子忍不住颤抖,推拒着赤拉的肩膀,颤声道,“不、放开我!”
赤拉酒后的脸色涨红,女子挣扎时娇软的身体在身上磨蹭,眼中渐渐染了情欲,急不可耐的吻着女子白皙的脸颊,哑声道,“是不是也无所谓,哄本首领高兴了,本首领带你回瓦固,给你封个侧姬做,保证你后半生吃香喝辣,享不玩的荣华富贵!”
男人的身体高壮,似一座下山压下来,李南泠被他胡须扎的面颊生疼,心中惶恐不已,一边挣扎拍打一边高声喊道,“你放开,再不放开,我就喊人了,曦儿!曦儿!救我!”
“来人啊!救救我!”
赤拉目中狠色一闪,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见无人过来,才松了一口气,一直手臂紧紧的钳制着女子的腰身,一手解下腰带,几下将女子的口勒住,然后打横抱起女子往林子深处走去。
李南泠无法出声,只低声呜咽,巨大的恐惧袭上心头,霎时泪水涌出来,双拳似雨点般垂在男人的身上。
然而这种不痛不痒的捶打,反而激起了男人的兽性,也顾不得其他,反手将女子扔在草地上,一腿压住女子乱踹的双腿,伸手却解女子的外衫。
李南泠双臂被按在地上,双手只能胡乱的挠着草地,头不断的摇晃,奋力的挣扎,恐惧之下泪流满面,死死的瞪着男人,直到外衫被撕下,男人的手已从中衣内伸进去胡乱的在身上摸索,绝望终于一点点涌上来,顺着四肢百骸蔓延,几乎晕厥。
男人喘着粗气,双目猩红,俯下身在女子的细嫩的脖颈间一阵啃咬,双手伸进中衣内一阵乱摸,只觉手下肌肤光滑似玉,远非北漠那些每日被风沙吹打的粗糙女人相比,眼中闪过惊叹,用力将女子身上的中衣一扯,漏出里面浅绿色的亵衣和大片雪白的肌肤…。
月色被茂密的枝叶遮挡,石径上宫灯隐在花树中,发出微弱的光芒,林中幽暗不明,只听到男人急迫的喘息和女子呜咽悲鸣。
长颜一早便离开了宴会,出宫时突然想起前两日娴贵妃似邀请她去宫中教宝睿公主学琴,于是趁今日正好进宫,便折回去了后宫。
此时见天色已晚,在灵犀宫告退出来,自这园中经过,便听到林中似有异响。
长颜眉头一皱,只道是宫中的宫女和内监在此处做苟且之事,目中闪过一抹厌恶,冷眸淡淡一瞥,便要继续往前走。
突然,脚步一顿,长颜再次转头看去,隔着几颗柏树,昏暗的月色下,只见地上的女子衣衫已经被褪了一半,唇齿被衣袋勒住,上面血迹斑斑,只能发出呜呜的低叫,凌乱的发丝下满面泪痕,双目绝望而恐惧,被压在地上的双臂依旧在挣扎,而伏在她身上的男人,双手已经去解她裤子上的衣带。
是一直跟在小璃身边的那个女子?
男人似是今日宫宴上的瓦固族首领,欲在这强迫那女子,行禽兽之事。
跟在小璃身边也必然是个狐媚的贱婢,打扮的花枝招展,即便被凌辱也是咎由自取!
长颜唇角勾出一抹冷漠的笑,并不打算救人,转身便要走。
刚走了两步,长颜猛然又停下,冷目精光一闪,自衣袖里取出一把匕首,长袖一挥,匕首悄无声息的落在李南泠的身侧。
此时李南泠早已恐慌的没了神智,却下意识的仍旧在挣扎,突然手似触到了一把匕首,心头猛的一跳,趁身上的男人微微放松了对她双手的钳制,起身去解裤子的时候,猛然向着男人的身上扎去!
李南泠极端的恐惧下神智几乎已经癫狂,双目紧闭,也不管手中的匕首扎在了哪里,只不断的连续在男人的背上一阵乱刺,刹那间鲜血飞溅,喷了两人满身,男人痛呼一声,起身踉跄的向一边逃去。
身体上一轻,李南泠挣扎着起身,面是血痕的脸上因恐慌而狰狞,扑身过去,匕首直直的刺进男人的大腿上,血线飞出,赤拉大叫一声一脚跌在地上,李南泠也随之扑倒,剧烈的喘息,似全身的力气都已用尽,身体蜷起,久久未动。
长颜冷眼看着,转身往另一条路上走去,转瞬间便消失了身影。
良久,李南泠才缓了力气,伸手将勒在口上的衣带解下,扶着一旁的树干起身,待看到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的赤拉,顿时将手中的匕首一扔,捂脸嘶声尖叫起来。
初曦在怡心殿等了许久不见李南泠回来,正在犹豫要不要出去寻她,突然就见殿门口夏恒之走了进来,身后灯影重重,并无半个人影。
初曦心头一跳,猛然起身,几步跨过去,情急之下一把抓住夏恒之的手臂,皱眉问道,“南泠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很少见初曦有此惶急的神色,夏恒之凤眸一转,在初曦紧紧抓着自己的手上滑过,方道,“李姑娘?我并未看到她。”
“什么?”初曦一惊,李南泠出去时辰不短,若没和夏恒之在一起,她会去哪里?虽然知道这是宫里,应该没有危险,但心中的不安却扩散开来,眉心一蹙,转身就往殿外走。
然而不待她出了大殿,就听殿外一阵太监尖着嗓音的急呼,“皇上、皇上,不好了!”
“皇上,瓦固族长遇刺了!”
“皇上、”
几声尖喝打破秋夜的宁静,殿中众人顿惊,齐齐起身望过来。
只见几个内侍抬着只着了中衣,满身鲜血的赤拉进了大殿,随后禁军压着一个同样衣衫不整,一身狼狈,惊恐万分的女子走了进来。
“南泠!”初曦就站在接近殿门的地方,最先看到她,惊愕出声。
李南泠神色恍惚的抬起头来,看到初曦顿时恢复了几分神智,目中泪水涌出,挣扎着往前扑去,“曦儿!曦儿、救我!”
身后禁军顿时一个失礼又将女子猛然拉了回来。
初曦面色凛然,大步跨过去,双手一挥,两名压制李南泠的禁军顿时横飞出去,“砰砰”摔在殿门上。
初曦一把将李南泠抱在怀里,将她身上的的衣衫穿好,紧紧的抱着她,目中杀气翻涌,声音却异常的柔和,“别怕,我在这里!”
李南泠脸色惨白如纸,在初曦怀中瑟瑟发抖,心中的恐惧得到释放,终于放声大哭。
此时殿内瓦固族的其他族人也反应过来,急急奔上前来,使劲的摇晃着地上生死不明的赤拉,“族长!”
“族长!”
哈德伸手抓起一个太监,咬牙怒声道,“是谁行刺我们族长?”
小太监被他提在半空,惶恐的指着李南泠,“是她!是她杀了你们族长!她手中有凶器!”
哈德随手将小太监一扔,目光凶狠的盯着躲在初曦怀中的李南泠,一步步走近。
“不、不、不是我,是他、要强暴我、”李南泠无语伦次的乱喊。
初曦将李南泠护在身后,冷冷的看着对面的哈德,目光冷澈,寒声道,“事情未弄明白之前,谁也不许动她!”
少女身姿笔直,气势凛冽,哈德比少女高出一个头,此时竟被震慑住,脚步不由的一缓。
乾元帝起身,目光缓缓的看过来,沉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被哈德摔在地上的小太监忙哭喊着爬上前,跪在地上慌声道,“奴才们路过雨石园听到有女子尖叫声,忙跑过去,便看到瓦固族、族长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这女子正尖叫,凶器就在她旁边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