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情小说大全上一章:宠妻上瘾:劫个相公太傲娇
- 言情小说大全下一章:风铃响叮当
张太守半躬着身立在一旁,闻言僵着脸干笑两声道,“事情毕竟是出在凤尾,下官也想尽快找到夏世子,只是不敢耽误殿下行程,一有消息,下官马上派人回禀殿下!”
宫玄淡笑,修长的手指拿起茶杯,对着张太守道,“那这半盏茶呢?本宫还要不要喝?”
初曦一怔,眯眼看着宫玄。
张太守额上冷汗频频而下,支吾道,“下、官不明白殿下的意思,殿下若喜欢这茶,下、下官马上让人包了给殿下带去!”
宫玄将那半杯茶放在鼻下轻轻一嗅,慢条斯理的道,“茶色一般,只是这霜草得来不易,这样浪费,岂不可惜?”
张太守浑身一震,霍然抬头看向宫玄,面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猛然后退两步,“哈哈”大笑了两声,才咬牙道,“太子殿下果然名不虚传!只是你已喝了半杯,即便大罗神仙也救不了殿下了!”
初曦看着得意大笑的张太守,只觉得他脸上写着一个大写的蠢字!
宫玄连毒药的名字都知道,而且从容自若的坐在那,必然是早有准备,智商不在线的太守大人竟然还能笑的出来,也是非同一般的蠢。
宫玄轻轻摇晃着手中的半盏茶,烛光下,眸色幽暗,喜怒难辨,声音低沉的道,“霜草是东渊特有的一种剧毒,只凭气味便可让草枯萎,因此而得名。你与楚云舟暗中勾结,受他重金,助他瞒过夏恒之,偷偷离开凤尾,潜至玉溪。而后,你又派人发信与本宫,说有夏恒之的行踪,引本宫来此,先以毒杀之,若本宫不喝,你门外还有楚云舟留下的七煞阵在等着本宫,所以无论如何,本宫今日是死定了!”
宫玄风淡云清的说着自己死定的话,抬眸淡扫一眼,抬手将那半盏茶放到唇爆又喝了下去。
初曦吸了口气,即便知道宫玄不惧这毒药,想到这是见血封喉的剧毒,也忍不住喉咙一紧。
张太守被他凉薄的眸子一扫,顿时一颤,防备的看着宫玄,颤声道,“你、你如何知晓?”
宫玄慵懒的靠着椅子,声音渐冷,“本宫不仅知晓你与楚云舟勾结之事,还知你背后的主子的心思,借刀杀人,身不沾血,最是高明不过了。而张太守你既收了东渊的重金,又能在你主子那里立功,可谓一举两得!”
初曦恍悟的看了一眼宫玄,原来是这样,虽然有些让人意外,但细细想来,却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张太守惊恐的看着宫玄,面上一片死灰之色,后退了两步碰到身后的桌子上。
“通敌卖国、谋杀本宫,张融,今日死定的人你猜是谁?”宫玄薄唇轻抿,淡淡问道。
张太守面色突变,转身就往外跑,边跑边大声呼道,“来人!来、”
最后一句话没说完,猛然停在那里,下一瞬,砰然倒在地上。
躺着的身体依然保持着张口呼叫的姿势,脖颈间有一道极细的伤口,渐渐有血渗出,顺着耳后滴在地上,凝结了一片鲜红。
初曦奔过去在张太守鼻下探了探,顿时一惊,皱眉看向宫玄,“你就这么把他杀了?”
宫玄淡淡扫他一眼,“该死之人留之何用?”
“当然有用了!”初曦脱口而出,见宫玄眸子清冷的看过来,顿时话声一顿,低声咕哝道,“夏、夏世子去哪了还没问呢?”
“不必问了,他不清楚。”
“你怎么知道?”初曦挑眉。
宫玄长眸一垂,默了一瞬,却并未回答,只缓缓起身,看也未看地上的的死尸,开门走了出去。
廊下十人跪在那里,均是一身黑色紧身衣,蒙面垂首,恭声道,“禀殿下,七煞阵已破,其中三死两伤,有两人逃赚墨辰和墨巳已赶去追捕!”
宫玄微一点头,那十人如十道黑烟一般在夜色中无声而去,院子里寂静如初,连打斗的痕迹都不曾留下。
宫玄缓步下了台阶,突然脚步一顿,回头看着还在愣怔的初曦,淡声道,“你还有事?”
初曦猛的回神,愣愣的点了点头,跟在男人身后。
出了府衙,门前停着一辆黑漆马车,赶车的侍卫依旧是之前那个帅气的小哥,看到宫玄身后的初曦惊愕的张大了嘴,似乎很是意外。
“嗨,又见面了!”
初曦笑着打招呼。
小哥俊脸一红,腼腆的笑了笑,打开车门让宫玄上去
初曦很自然的拍了拍小哥的肩膀,跟在宫玄身后进了马车,端着明媚的笑脸回头对着小哥道,“我先睡会,你要困了喊我一声,我来替你赶车,记住,千万别疲劳驾驶!”
小哥嘴角一抽,笑道,“张陌长坐好便是!”
马车一路向着城门驶去,已是深夜,城门处竟还有人把守,见到马车过来,恭敬的将门打开。
出了城门,小哥将马车赶的飞快,向着十里坡飞驰而去。
初曦确实有些困了,尤其马车内绒毯舒适,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气,再加上马车的颠簸,很快眼皮就睁不开了。
有人却不肯放过他,
“你叫什么名字?”
初曦打着精神笑道,“张初曦!”
“长出息?”男人没有笑意的笑了笑,“名字、很好!”
初曦,“…。”
“为何在此?”宫玄低沉的声音带了几分凉意。
初曦醒了几分神,眸子一转,话就到了嘴爆“串亲戚。末将三姨家的二表妹住在凤尾城,正好队伍歇在城外,末将想起许久不见表妹,甚是想念,便想着去表妹那转转。谁知二表妹家就在府衙隔壁,末将听到张太守他们在商议谋杀殿下,便义不容辞的过来通风报信了。”
她说了一大通,宫玄不知道相信了几分,只淡淡看了她一眼,便阖上一双幽深的长眸。
马车沿着官道行了一炷香的时间,然后拐弯进了林子,顺着小路向营帐的方向驶去。
初曦眯着眼睛似睡未睡间,忽觉马车猛的一顿,车角的宫灯立刻一阵晃动,烛火闪烁,车内幽暗不明,异常的静。
林子里似乎起了风,树叶沙沙作响,带着一股莫名的诡异,让人脊背发毛。
马车停下来,宫玄霍然睁开长眸,清冷无波,沉声吩咐道,“继续住”
“是!”
车外小哥的声音沉稳淡定,初曦高悬的心又落了回去。
马蹄哒哒,车轮滚动,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下一刻,车门突然大开,宫玄身形一飘,便到了车外。
的确是飘,似风吹落叶,不见痕迹,人已经出了车厢,初曦不由得咂舌,她自认自从吃了麒麟果后内力大增,轻功已可比江湖一流高手,然跟宫玄比起来,才知道什么是小巫见大巫。
初曦紧随其后,纵身出了马车,宫玄轻瞟她一眼,沉声道,“回去!”
话音刚落,四周高树之上突然出现无数黑色身影,持弓搭箭,将他们重重包围。漆黑的山林中,箭尖带着凛冽寒光,齐齐对准林子中央的三人。
初曦仰头环视一圈,扬眉轻叹,“太子殿下,你这是得罪了多少人,怎么处处都有埋伏?”
宫玄瞄她一眼,淡声道,“以后串亲记得看黄历!”
初曦耸耸肩,淡勾唇角,“一定!”
两人旁若无人的谈话,只听“嗡”一声,树上众箭齐发,刺破夜空,携风呼啸而至。
第六十九章 身份暴露...
初曦刚要提醒二人小心,就见宫玄身影一飘,瞬间腾空而起,半空中长袍飞卷,如浪袭沙石,又如风卷残阳,一股无形的罡气在他周围凝结,飞转,那些飞箭击在上面顿时化成齑粉,扑扑如雪而落。
埋伏在树上的那些杀手何曾见过如此高深的武功,一时愣在那里,突然一黑衣人自树上横剑劈下,剑光如虹,照亮了半个林子,初曦双目一睁,是凤尾太守院里那人!
剑气携着飞卷的树叶、断箭铺天盖地而至,对着半空中的宫玄迎头罩下,初曦胸口猛然一缩,只见浮光掠影中一抹青烟一荡一飘,半空中立刻便不见了宫玄的身影。
几乎同时,树枝间响起几声惨叫,几个黑影砰砰自树上直直落了下来,黑衣人冷鸷的眼一缩,飞身而上,如一股劲风缠上树影间那抹轻烟。
黑衣人手舞长剑,每一招都是大开大合的招式,狠辣凌厉,迅猛无比。乌黑的林子中,飓风所过之处,飞沙走石,呼啸轰鸣,然而那抹淡若烟雾的身影却似谪仙凌云般轻灵飘逸,渺无踪影又似无处不在,四面八方不断有人惨叫自树上跌落。
初曦看的兴奋不已,高手过招不是平常能见的,有一些模糊的招式在她脑子里渐渐成形,蠢蠢欲动,似马上便破念而出。
一转头,见那赶车的小哥也站在那里观看,不由的嗤笑道,“喂!我看热闹也就罢了,你主子跟人打架你也束手旁观,你觉得合适吗?”
小哥面色微微一窘,一字一板的道,“一般我们动手的时候主上不动手,主上动手,我们也不插手!”
他话音刚落,就见又有几道黑影跳进林子里,冲着缠斗中的二人挥剑而去。
初曦扫了小哥一眼,那意思很明显,再不去帮忙,你主子恐怕以后再用不上你们帮忙了。
小哥踌躇了一下才道,“那我去了,你自己小心!”
初曦恨不得上去一脚踢他过去,这么墨迹的手下,不知道宫玄是怎么坚持到现在的,怪不得一直都是个车夫。
初曦看的眼馋,无奈魔焰鞭在二丫那里,她只能看个热闹。
突然有个黑衣人见马车旁只有初曦一人,抽身而出,挥剑对着她劈来。
初曦足点马车,腾空而起,她轻功虽做不到宫玄那样身若无物,但保命还不成问题。
黑衣人似乎没想到初曦竟然会武功,微微一怔,持剑踏步急追,剑上汇聚了真气,远远的便带起一股烈风,劈砍横扫,凌厉狠绝。
初曦身影在高树间穿梭,身姿灵动,敏锐迅捷,竟将那人落了一段距离。
身后之人紧追不舍,突然似失去了耐心,袖中刀光一闪,扬手挥去。
初曦半空中身姿似迅鹰般一滑,忽觉耳边风过,一缕长发飘然而落,一股罡气直冲自己后心而来。
初曦大惊,猛然回身一闪,黑衣人已至身前,长剑贯气立时如狂潮巨浪般扑入她胸口,她胸中一窒,真气散尽,身影像一片落叶般,自树梢间直直落了下去。
黑衣人趁势追击,目光冷冽,没有半分温度,他们都是江湖上一流的杀手,出招狠辣,毫不留情。
初曦落在车顶上,与追来的黑衣人错身而过,“扑!”,黑暗中剑入轻微的一声,血光四溅。
初曦看着透体而入的剑身,目光一寒,咬牙抬手拍在那人肩上,一把抽出长剑,支住摇摇欲坠的身体,忍不住闷哼一声。
尼玛,看个热闹也能受伤,真是亏大了。
远处宫玄正看到这一幕,长眸微缩,对着墨亥沉声道,“不要玩了!速战速决!”
说罢也不管身后的几个黑衣人,身形一动,便到了马车上,将欲对着初曦挥掌而下的黑衣人随手一提,一扔,那人便飞出去数丈,撞在树上,然后顺着树身滑到地上,已是七窍流血筋脉尽断而死。
初曦看到宫玄,眼睛一黑,放心的晕了过去。
此时,十个黑影闪入林中,单膝跪在马车下,恭声道,“属下在林外被缠住,因想抓活口耽误了时间,请主上责罚!”
宫玄抱起昏迷过去的初曦,缓步踏上马车,长眸一瞥,淡声道,“下不为例!”
十人顿时浑身一松,齐声道,“是!”
墨亥自一片死尸中慢慢走过来,见到墨辰等人弯眉一笑,“调虎离山这种低劣的伎俩你们都能上当,真是不易!”
墨辰瞪他一眼,“有主上在,你去凑什么热闹,害那小兵受伤!”
墨亥委屈的撇了撇唇,嘀咕道,“我哪知道他武功那么低?”
墨巳上前拽着墨辰赚“你和一个车夫废什么话?”
墨亥一挑清秀的长眉,看着他们纵身消失在夜色中,重重的哼了一声。
宫玄抱着初曦上了马车,见她肩下伤口颇深,血流不止,染红了半条臂膀,若是赶回营帐再找军医包扎恐怕早已失血过多而亡。
以他平日的处事风格,自然不会管一个不相干的人的死活,莫名的,却忽然想起方才太守府中,少年闯进来,看到他茶杯时紧张的目光。
终是在少年身边蹲下身去,解开少年的外袍,一个布包自衣服里滑落,里面的一个透明的珠子滚出来,宫玄长眸一眯,水经珠?失踪了数百年的内力灵丹。
拿起布包,里面还有一个纸包,一块墨玉。
是天洹城的墨胤,宫玄目光颇深的看了少年一眼,他是天洹城弟子?
继续将纸包打开,见是一些暗红色的粉末,放在鼻下闻了闻,是天洹城才有的缕玉草。
垂眸思忖片刻,宫玄将所有的东西收入布包中。
继续解他沾血的中衣,昏黄的烛火下,只见少年肩膀圆润,皮肤白皙,似女子一般晶莹剔透。
他微微一怔,有个念头一闪而过,又很快否定,只觉太过荒唐。
伸手将中衣往下一拉,手顿时停在那里,少年上身缠着厚厚的白布,雪白的缠胸已被血侵透,紧紧包裹住男人不可能有的起伏。
宫玄目光一沉,她是女子!
难道今日根本不是巧合?
突然想起她虽是新兵,可在淮阳时,景洲分明对她十分器重信任。
一个女子,还是天洹弟子,伪装入伍,有何目的?
第七十章 看不出分别 ..
宫玄长眸微眯,在少女脸上一扫,见她脖颈和锁骨间的皮肤明显不一样,伸手在边缘摸了摸,果然是一层面粳男人眸子一深,抬手撕下,看着少女精致俊俏熟悉的面孔,他又是一怔。
没有了那层面具的伪装,少女肌肤莹白如玉,过于苍白的唇瓣因为疼痛紧紧的抿着,精巧挺直的鼻梁显示少女有多么的倔强,长睫如羽,烛光下,在白皙的皮肤上洒下柔和的扇影。
竟然是她!
夏恒之离开了天洹,她是追着他而来的?可是为何又出现在军营中?
“嗯…。”一声痛哼传来,将男人的神思拉回,少女长眉紧皱,因失血过多脸色越发苍白透明,右手抬起,紧紧抓住男人的衣袍,喃声道,“疼、疼…。”
那伤口在缠胸,若要上药包扎,必然要解开缠胸。
男人长眸半垂,眼底落下一片淡影,半晌,才几不可查的吸了口气,似下了很大的决定,长指缓缓将缠胸一圈圈解下…
缠胸一落,迅速的拿起她的外衣遮住那一片旖旎之景,忽略手指触碰到的软滑之感,极快的上好伤药,直接拿过缠胸绕肩为她包扎。
此时少女双眼紧闭,一动不动,彻底晕死过去。
初曦醒来的时候是在马车内,天依然黑着,车内燃着烛火,幽暗静谧。
宫玄倚着软枕,神色清冷,目光怪异的看着她。
气氛似乎有些不对!
初曦微微一动,左臂便是一阵的剧痛,撑着右臂起身,一眼便看到了木几上的人皮面粳还有她的布包!
“给本宫一个解释!”那人手执一杯淡茶,轻抿一口,淡淡问道。
初曦失血过多,一时脑袋还有些发懵,一双大眼睛里跳跃着烛火,面色白皙,看上去十分无辜。
犹豫着要不要把梁子瑜的事告诉宫玄,初曦一低头发现自己身上只着了中衣,伤口被包扎过,缠胸也已不见,所以她现在完全是“真空”状态!
一把拉过衣袍盖在身上,初曦脸色已成了煮熟的虾子,内心忍不住咆哮,为什么她昏迷前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她在男人中间混了几个月就真的把自己当成了男人?老天,能不能再穿回去一次,就回到昏迷前就行,她一定忍着不昏过去!
再或者回道太守府中,她发誓,她一定、一定不会再多管闲事!
心里翻山倒海,面色却努力维持淡定,假装不经意的问道,
“这伤口包扎的还挺专业,难道是殿下帮小的请了大夫?是哪里的大夫,小的好亲自去谢谢他!”
谢谢两个字初曦咬的极重,磨牙切齿一般。
宫玄瞥她一眼,继续喝茶,漫不经心的道,“本宫处理的,不用谢了!”
初曦被某人的厚脸皮简直气吐血,看到她缠胸时,他必然已经猜到她是女子,竟然还面不改色的说不用谢,要不要这么无耻!
“放心,本宫当时只把你当做男子来对待,并无关注其他,况且,也实在看不出分别!”
男人说的风轻云淡,耳边却染了一抹不自然的,只是灯影下,看不分明。
初曦本就恼怒,听到这一句补刀,盛怒之下,智商一时离家出赚脱口道,“没有分别,你给我长这样试试?”
宫玄端茶的手一抖,凉凉看她一眼,像看一个傻子。
初曦亦被自己蠢的一惊,恨不得一掌将自己拍晕过去,干脆倚着垫子闭上眼装晕。
“你夜潜凤尾府衙是为了夏恒之?”宫玄突然开口问道。
初曦睁开一只眼,气呼呼的点头,“是,你可知道他的下落?”
“不知!”宫玄言简意赅的回道,话音一转,淡声道,“回天洹城去吧,军营不是你该呆的地方。有他的消息,我会派人通知你。”
“不要!”初曦猛的坐起身,扯动伤口,忍不住“嘶”了一声,却顾不上伤口又渗出血来,急声道,“我不会住我在军营里呆了几个月,你若不说,没人知道我是女子。况且泸兴剿匪,我也是立了功的,可见女子也未必会比你们男人差!”
宫玄微一思忖,瞥她一眼,“理由?”
“什么理由?”
“让本宫留下你的理由。”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初曦将内心的气愤压下去,努力憋出一抹笑来,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十分真诚,“怎么说也是殿下救了小的命,以后殿下的衣食住行,都有小的打点如何?”
宫玄面色淡淡,“墨亥在,这些不需要他人。”
“墨亥?”初曦回头看了一眼车外,“你说的是赶车的小哥?他不是车夫吗?一心两用怎么能做的好。更重要的是景洲还给了我任务。”
“什么任务?”
“保护你啊!”初曦捂着受伤的左肩,说的面不改色。
宫玄波澜不兴的黑眸闪过一丝愣怔,很快转过头去,透过车帷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似是真的在考虑初曦的话,良久才闭上眼睛微微后仰,淡漠的道,“到了玉溪,立刻离开!”
拖一时便是一时,初曦咬牙笑道,“是!”
初曦流血过多,身体虚弱,说了这一会子话,已经有些疲倦,见宫玄闭目假寐不再理她,也干脆倚着软垫闭眼休息,很快便沉沉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日上三竿,大军已上路,马车颠簸,初曦右手揉了揉脑袋,扶着左臂慢慢起身,撩帘看去,果然已上了官道。
伤口渗出的血凝结在白布上,微微一动便是一阵扯痛,初曦看了看对面的意态闲闲的男人,了干裂的嘴唇,声音嘶哑的开口道,“禀告太子殿下,小的口渴了!”
宫玄抬头扫她一眼,刚要喊墨亥,突然想到她如今的模样,只得亲自倒了一盏茶,轻轻一抛,正落在初曦右手爆马车颠簸,茶水一滴未洒。
初曦笑吟吟的道了谢,拿了茶水咕咚咕咚几口喝了干净。
面前光线一挡,初曦抬头便见宫玄站在面前,手里拿了伤药和干净的白布。
初曦立刻抱紧左臂,防备的道,“干嘛?”
宫玄目中闪过一丝讥诮,他看上去很像登徒子还是看上去很像下人,弯腰将伤药放在地上,淡声道,“自己上药!”
说罢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第七十一章 桂花坡/
初曦面上闪过一抹尴尬,拿起地毯上的墨绿色瓷瓶,打开盖子,立刻一股浓浓的药膏味弥漫开来。
慢慢褪下中衣,将肩上的缠胸解下,解到最后白布已被血粘连在肉上,一动便是一阵剧痛,初曦闭了闭眼,一咬牙,猛的撕下。
闷哼一声,初曦快速的将白布堵在翻卷的伤口上,直到血不再留,才上了药,再次将干净的布缠上。
做完这一切,初曦额上出了一层密密的细汗,倚着车背大口的喘息。
宫玄进来的时候手中端了一碗粥,同样放在她右手爆初曦突然觉得宫玄问她要留下的理由时,她说的那些话应该倒过来,明明是人家太子殿下在打点她的衣食住行。
初曦怅叹一声,坦然的端起粥喝了干净。
一日无话,宫玄看书喝茶,初曦除了吃便是睡,然后临近傍晚的时候被尿憋醒了。
看看外面天色还亮着,初曦努力忍着想忍到天黑再去。
她此时只穿了中衣,左肩不能动,衣服自然也穿不上,况且,她的面具还在宫玄那里,所以,只能等天黑。
然而越是憋着越是想,越想越觉得痛苦,坐立不安,不断的撩帘看天色。
终于,某人看不下去了,抬眸浅浅笑道,“要不要本宫带你去?”
知道他适意嘲笑自己,初曦也不生气,一脸惋惜的叹道,“不敢劳殿下大驾,小的就是担心万一我没憋住,可惜了这么一辆舒适豪华的马车。”
宫玄面色一黑,缓缓对着车外道,“墨亥,马车在右边林子停靠!”
墨亥应了声,赶车拐进右边的密林,走了十丈才停下。
初曦耸了耸肩,眯眼笑道,“谢殿谅!”
说罢披上外袍,打开门一步跨了出去,纵身进了密林。
墨亥只来得及看到她的背影,瞪着眼惊讶的道,“这小子,是要尿裤里了吧?”
…。
初曦走出去很远,才四周看了看,一只手伸向腰带…
痛快的叹了口气,起身慢慢将裤子提好,刚要将上衣放下来,突然头上一张大网从天撒下,初曦一惊之后立刻冷静下来,伏身弯腰,手腕翻转,伸手拔出绑腿里的薄刀,对着已经罩下来的大网便是一划。
网被划破,初曦如一尾游鱼一般滑了出去,顾不上肩膀上的伤口,翻身滚出一丈远。
然而不待她起身,一只大网再次兜头罩下,
“尼玛!”
初曦怒骂一声,刚要再次将网划开,一把长剑便放在了她的颈上。
一个黑衣人伸手抢过她手里的薄刀,将网一收,利落的把初曦背在肩上,撒腿便跑,身后立刻有三个黑衣蒙面人跟了上来。
初曦被困在网中对着黑衣人大喊,“喂!老兄,抓错人了!”
tm的一看就是冲宫玄那厮来的,她再一次成了替罪羊,上辈子她定是欠了他的!
旁边一黑衣人匆忙中看了初曦一眼,疑惑道,“是不是真抓错了?”
“不可能!”背着她那人便跑便喘着粗气道,“我看着这小子从马车上下来的,除了他的暗卫谁还能在马上上,传闻他对自己的暗卫极其爱护,只要是他的暗卫,就不怕他不来!”
我去!初曦惊了一下,他们看着她从车上下来进了林子,那她嘘嘘的时候岂不是也被看光了?
先前那人又道,“这小子身手也不怎么样嘛,老大还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嘁,尿个尿都蹲着,像个娘们一样。”
那人边说边瞅了初曦一眼,顿时停了下来,指着初曦结结巴巴的道,“还、还真是个娘们!”
背着初曦那人也停了下来,回头瞅了初曦一眼,一惊之下,差点松手将初曦扔到地上,结巴道,“这、这怎么办?”
初曦翻了个白眼,抓着网子颇为无奈的道,“当然是放回去了,然后再抓个对的来,怎么做杀手的,这个还需要小爷我教你,入行之前没正式培训过啊?”
“不行!”先前那人一摆手,“既然是从他马车上下来的,肯定跟他关系不一般,说不定是他的宫妃,带回去,见了老大再说!”
初曦无语望天,“老兄,你这智商在这个残酷的行业里健健康康的存活到现在真是不易!”
…。
宫玄这边等了许久不见初曦回来,眸子一沉,将手里的书放在紫檀木几上,淡声吩咐道,“去看看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