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官是强烈的矛盾体,被男人禁锢和侵占无能为力,还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掌控和主宰感。
她能从他紊乱急促的呼吸和掐着她时过重的力道里感觉到他的失控。
让墨时谦失控,会让她衍生出一种成就感,因为他看上去是太有自制力的男人。
局势就这么失控了。
墨时谦一旦失控,池欢就更加不可能控制局面了。
到最后,她免不了被男人压着做了一次。
中间还有佣人敲门叫他们下去吃饭…
这一次他像是受了什么刺激般,要得格外的凶格外的狠,一下一下的撞到最深处,恨不得次次将他彻底的贯穿。
弄得池欢又哭又求的,他也迟迟不肯结束,并且没有放温柔的意思。
等他终于满足了,池欢气恼得扬手就要去打他。
墨时谦眼疾手快,将她的手腕截在半空中,眉梢挑起,嗓音低低的,笑意里还有未散的邪气,“手不怕疼?”
她的手哪里都不能痛,刚才的过程中,不管他如何沉溺疯狂,都始终没忘记制住她的手,换做平常,他的胸膛和背上早就被她抓住一道道的抓痕。
池欢脸颊酡红,气得口不择言,“墨时谦,你需求是不是太旺盛了,年轻的时候做太多,老了会肾虚的。”
他是真的需求旺盛,她要是不给他,他随时能发情她当他是正值壮年的饥渴,明明昨晚才…大白天他还能这么疯狂。
敲门的佣人肯定都知道他们在里面干什么了!
男人低头亲了亲她红红的脸蛋,边不紧不慢的收拾狼藉,薄唇靠在她的耳畔,喷出暧昧的气息,低笑,“池欢,你真的希望我在你不穿衣服的时候无动于衷,嗯?”
他还有理了?
池欢突然想起,在温海酒店,她吃了药被他按在浴缸的冷水里整整一晚,她往他身上扑他也没碰她一根头发,她的确是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太没有身为女人的魅力了…
她瞧着动作透着小心的给她穿衣服的男人,“我哪里没穿衣服,我下面穿了裤子,上面穿了bra,少找借口,你之前看光我的时候不是没反应吗?”
他低眸瞥她一眼,唇上带点笑,“我没反应,你很失望?”
“你不要脸。”
兴许是要注意她手上的伤,墨时谦给她穿衣服的时候堪称温柔,尤其是跟刚才的凶猛和冶浪比,更是显得格外温柔。
套好毛衣,又将她的长发从衣服里拿了出来,才道,“下去吃饭。”
“我腰酸,腿也痛。”
男人手指抬起她的脸,手指摩擦着她的下巴,嗓音缠着笑,“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撒娇?”
池欢看着娇娇的,但也最多只会在姚姐和宁悠然的跟前撒娇,其他时候,要么是装的,要么只是在媒体前维持她的人设。
在池鞍面前全身都是刺,在莫西故面前就更不用说了。
她在莫西故面前是最懂事的,即便撒娇都是小心翼翼。
池欢扳着脸,不高兴的转过身。
还没走出两步,就被后面一步追上的男人从男人横抱了起来,头顶是他低低淡淡的笑,“你想让我抱,我抱就是了。”
“我只是想休息会儿再下去。”
这么明显的口是心非,墨时谦自然也懒得拆穿,抱着她往衣帽间外走,再下楼。
佣人是上了年纪的阿姨,看着这对年轻的小两口实在是觉得黏腻得有点辣眼睛,大白天在衣帽间就…
干咳了声,才拿起池欢的手机迎了上去,“池小姐,刚才您的手机响了几次,应该是有人给您打电话,您看要不要回过去看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池欢手不能拿,墨时谦将她放下,一只手接过手机,同时淡声道,“让厨房把饭菜端上餐桌。”
“哎,好的。”
池欢告诉他锁屏的密码,打开通讯录,未接电话有两个,都是没有备注的。
她表情一下就冷了,两个号码她都认识。
墨时谦自然也都认识,但他只淡淡的问,“要不要回拨过去?”
池欢看他一眼,道,“回第二个。”
男人低眸瞧着她,神色目光都是温温淡淡的,但不悦得明显。
池欢看了回去,“为什么不打?”
墨时谦没吭声,手指点了下,拨通了电话,便按了免提。
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几秒后,响起莫西故低低的略带沙哑和疲倦的声音,“池欢。”
池欢偶尔抬眸,就能撞上男人一声不响盯着她的视线。
她语调平淡,“有事吗?”
那边沉默了几秒,“我妈说你的手被烫伤了。”
“哦,是的。”
又静了一会儿,他低声道,“抱歉。”
她淡淡的道,“我的手烫伤跟你妈没关系,不过,如果你能让她别再骚扰我,我就谢谢你。”
“嗯,我替她道歉。”
莫西故的声音很寥落,能想象出他现在的情绪都是低落得颓废,苏雅冰的事情估计是给了他不小的打击。
“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你真的跟墨时谦在一起吗?”
池欢笑了下,“你不会跟苏雅冰掰了,现在想回来追我吧?”


第119章:你跟墨时谦在一起,你喜欢他吗?

那边静了一静,莫西故才淡笑了下,“我现在追你,你只会看不起我,这一点,我还是清楚的。”
池欢也很平淡,“那就没事了吧?”
“你是真的跟他在一起了。”
这一句话,莫西故用的是陈述的语调,似乎只是在陈述,再也没有其他任何多余的意味。
昨晚他就已经确定了,只是没有听到她亲口的承认而已。
“你抓着这个问题重复的问,如果不是想追回我的话,我会认为你在套我的话,然后录音在媒体放出去。”
莫西故此时站在莫家别墅二楼的落地窗前,俯瞰下面的花园,扯了扯唇,有些自嘲的道,“我在你心里,有这么下作?”
池欢淡淡道,“我只知道你们莫家最近做了不少下作的事情,至于是你还是你妈,或者是苏雅冰,我不关心。”
她心里多少清楚一点,那些往她身上泼脏水的事情,多半是莫夫人做出来的。
莫西故骨子里是个贵公子,他有他的骄傲,即便是要洗清自己的名声,也如他之前所说,只会说他们的关系原本就是假的,推到她一个人身上这种事情,他还做不出来。
但对她而言是一样的。
莫西故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他闭上眼睛,喉结一滚,“池欢,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里可以延伸到的意思,不用多说池欢心里也明白。
她好一会儿没说话。
墨时谦低眸看着女人垂着眼静默不语的神色,眼睛逐渐的眯起,手指一动就要掐断电话。
池欢淡淡静静的出声了,“不管是你之于我,还是苏雅冰之于你,都没什么好后悔的,不过是各自的选择,求仁得仁。”
求仁得仁。
莫西故缓缓的问,“那你跟墨时谦在一起,是你选择了他,还是你喜欢他?”
池欢仍然垂着眸,密密的睫毛如纤细的羽扇。
喜欢他?
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被包裹在厚厚的绷带下的手指微不可觉的动了动,脑海中突然就涌入了刚才在衣帽间激烈缠绵的画面。
手上的烫伤处似乎更灼热了。
墨时谦盯着她抿着的唇,手指点了挂断,然后随手将手机扔到了沙发上,率先走在了前面,扔下三个字,“去吃饭。”
池欢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他刚才眉眼温淡,却又…不悦?
她就回了个莫西故的电话,他有什么不高兴的。
莫西故的电话她都删掉了,他电话里还是满月呢,哼。
……
莫家别墅。
莫西故坐回到书桌前的椅子里。
天很阴,屋子里没开灯,光线是暗的。
佣人敲门进来,有些为难的道,“少爷,苏小姐在外面站了一个小时了,我看…如果您不可见她,她可能会站到天黑。”
男人搁下手机,淡淡的道,“让她进来。”
“好的,少爷。”
过了五分钟,苏雅冰推门走了进来。
她穿的还是昨天的那身衣服,神色憔悴,头发都有些凌乱,看得出来昨晚没有休息好,甚至没有洗澡。
莫西故从把玩着的手机中抬起头,神色和眼神都出奇的平静,淡淡的看着她,“该说的,我以为我昨天都说清楚了。”
苏雅冰一双眼睛是雾蒙蒙的,眼泪像是要掉下来,但始终没掉,“你还是不相信我?”
“我的信任,只能到昨晚之前为止了,”
他原本是满腔复杂而压抑的情绪累积的堆在心头,可从池欢口中说出求仁得仁四个字后,似乎驱散了原本的郁积和不甘。
所有的选择都是自己做的,至少这一次,没再因为无能为力而错过什么。
如今再看苏雅冰,就只剩下平静和淡然了,“雅冰,我相信你当年是真心爱我,我也相信你在美国受了很多罪,我甚至相信,你嫁给杨昊是迫于无奈,没有选择。”
苏雅冰的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你介意我和沈鸿…”
“是。”
一个字,清清淡淡,却又斩钉截铁。
“你宁愿相信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也不肯相信我?”
“雅冰,”莫西故对上她的眼睛,像是要忘进深处,眉眼却是寡淡得不真切的笑意,嗓音是疲倦的沙哑,“在你和杨昊的婚姻里,你守身只是因为你看不上他,对么?”
苏雅冰睁大了眼睛,连眼泪都忘了流,她呆呆的问,“什…什么意思?”
“因为他的条件跟我的条件相比,差的太多,你受不了这样的落差,可是沈鸿不同,他也是上流社会的翩翩贵少,有钱,有品位,甚至长得好。”
他语调其实很淡,甚至风轻云淡得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可是这一番话下来,像是一个巴掌狠狠的甩在了她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她下意识就想否认,“不…不是这样的,西故,你这话说得太难听了…”
“你说你爱我,忘不了我,其实只是因为你遇不到我这样的…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沈鸿,又还是输给了他的太太。”
莫西故说的不温不火,苏雅冰听得脸色煞白,她的声带像是被人用力的勒紧了,尖声道,“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他淡淡的道,“如果沈鸿没有结婚,或者他肯为你离婚,你还会说,这辈子只爱过我吗?”
女人一张脸泪流满面,脸上却笑了出来,乍现紧绷的冷意,“我错了吗?如果我不回来,你已经跟池欢结婚了吧,为什么我谈了次恋爱就是不可饶恕的错了?”
“你没有不可饶恕,也不是错,只不过时间可以改变太多,我和你,还有我们的感情。”
谁没有单纯过,谁没有真心爱过。
但回来的人已经不是当初的人,感情也早已不是当初的感情。
莫西故阖上眸,嗓音在安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的清晰,“雅冰,我跟你就到这里为止。”
“可是…我是真的爱你,就算我跟沈鸿在一起过,我最爱的也还是你…”
苏雅冰红着眼睛,一双眼睛都是红色,“我只是不甘心而已,你妈妈当初那么羞辱我,她说我配不上你,配不上你们家,我只是想找一个不比你差的男人,证明我没有她说的那么差!”


第120章:墨时谦,你是不是喜欢我?

说到最后,她已经是在嘶吼。
她真的只是不甘心,她也是真的爱他。
沈鸿的条件是很好,可在她心里,他一直都是最好的,从来没有变过。
莫西故静静的看着她,“也许我们走到如今这一步,是我当初不够爱你,今天,也找不到爱你的感觉了。”
从昨晚他听完她的解释,到现在。
他没有问过她到底有没有插足过别人的婚姻,也没问过她跟沈鸿是怎么回事,更没有怪罪过她。
可是,这一句我找不到爱你的感觉,比任何怪罪和不原谅都来得一刀致命。
……
池欢的手包成了粽子,不管是筷子还是勺子她都没法拿,吃饭也只能被人喂。
佣人阿姨见墨时谦要喂她就没法自己吃,忙走过去道,“先生,我来喂池小姐,不然菜都凉了。”
男人已经拿起勺子舀着汤喂到了她的唇边,淡淡道,“她喜欢我喂。”?
池欢,“…”
“我可以让李妈喂我。”
男人低眸看着她,“张口。”
“…哦。”
她乖乖的张口,喝下一口鱼汤,味道特别的鲜美。
池欢看着他盛第二勺,微微嘟着红唇,黑白的眼望着他,“墨时谦,你是不是喜欢我,为什么一定要亲自喂我?”
她又被喂了一口汤,男人没理她。
池欢讨了个没趣,也懒得再跟他说话,只张口吃东西,不再正眼看他。
一直喂完了她,墨时谦才拾起筷子自己吃。
他吃相很好看,优雅从容,不紧不慢的,池欢在一旁看着,抿唇有些不自在的道,“你刚才怎么不让厨房再备一份,都凉了。”
而且都是她吃剩了的,虽然她没吃多少。
他抬眸看她一眼,淡淡的道,“没关系。”
池欢没说话了。
一直等到他吃完,她才起身跟着他一起到客厅,坐在沙发里听男人仔细又有条不紊的嘱咐李妈怎么照顾她。
墨时谦的声音很好听,低沉而清隽。
末了,他单手拿着大衣走到她的跟前,弯下腰亲了亲她的脸颊,摸着她的脑袋道,“我让岳霖下午过来,你有什么事叫李妈给我打电话,手弄成这样,别再折腾了,嗯?”
她撇嘴,对他的说法不满,“我的手又不是我折腾才弄成这样的。”
“嗯,晚上等我回来。”
池欢微微仰头,看着他的俊脸,还是不自觉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墨时谦驱车离开了别墅。
她一个人留在家里,除了看看剧,连看书都不方便,悠闲得无聊。
……
岳霖在下午三点半到了别墅,在池欢的要求下,他亲自陪池欢去看了趟池鞍。
粽子一样的手自然是藏不住的,池鞍一眼就看到了,“你的手怎么了。”
池欢坐在椅子上,精致的俏脸仍然没什么表情,寡淡到冷漠,“不小心烫到了。”
“严重吗?”
“会好。”
这对父女的关系不好,几乎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主要是池欢很冷漠,岳霖坐在一旁,安静的充当无关紧要的人,不发一言。
“你妈她是不是找过你?”
池欢抬起眸,淡淡的看着眼前不过几天的时间就仿佛已经从中年迈入老年的男人,原本还不怎么能看见的白发如今已经占据了一半。
已经能看到苍老的痕迹,连声音都不如从前中气十足。
“是。”
池鞍看着还很年轻的女孩,叹了口气,“你还恨她?”
池欢垂眸淡声道,“那些都只是不懂事的小孩子才会说的话。”
“欢欢,当年是我对不起她…”
“我知道你对不起她,那是你们的事,”池欢冷漠的打断,“你们俩在我心里都恶心,她现在有老公有孩子,不需要我,更不需要你替她说话,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岳霖在一旁微微挑眉。
他从来不知道池欢身上竟然藏着这样的戾气。
池鞍皱起眉,“她到底是你妈,你以前不认她就算了,但是现在有她保护你你会少吃很多亏。”
“我没你们两个恶心。”
“池欢…”
“我需要亲妈的时候她不在,我差点死了她都没露过面,我早就过了需要妈的时候了,也没有认妈攀关系的习惯,你也少在这里马后炮,要不是你把我养大,你以为我乐意管你这些破事?”
岳霖看着这位昔日风光无限的池市长,估摸着再让他们父女对话下去,池鞍能被气出心脏病来。
他笑了下,温和儒雅的朝池鞍道,“您还是不用担心池小姐了,她既然是时谦的女朋友,时谦自然是会照顾保护周到的,他的为人,您也清楚。”
听这话,池鞍的脸色才稍微的缓了缓。
他这一生不是好官,不是好丈夫,好情人,也不是好父亲甚至不是好人,但在官场浸淫多年,阅人无数,什么样的男人靠谱,他自问是看得准的。
池鞍没跟池欢过多的说他到底犯了什么事,或者贪了多少钱,都是些不光彩甚至肮脏的事情。
虽然池欢很久以前开始就对他没什么好印象,但是当爹的,总不会希望自己的女儿瞧不起自己,只简单的说家里的房子,存款,都会被上缴,包括给她的生活费都会被调查来源,
跟她说如果被盘问调查,应该怎么说,不过有墨时谦和岳霖在,这些他们都会挡在池欢的面前为她处理,他也就没多说了。
回去的车上,池欢看着车窗外出神,还是问了突然的问了一句,“岳律师,我爸大概会被判多久?”
车内静了十秒钟,“我尽量让刑期压在十年以内。”
……
岳霖看着后视镜里垂眸沉默的小女人,见她心情低落的很,出声问道,“这就准备回去了?”
池欢点头,“嗯啊。”
“不然我们顺道去时谦那儿,然后你们在一起回去?反正你这手都这样了,回家也什么都干不了。”
池欢茫然道,“啊?可是我不知道他在哪里工作。”
他从来没给她说过他是干什么的。
她于是也没追问。
岳霖撩起唇角笑,“我带你去突袭,而且…说不定还能捉个奸,喜欢时谦的女人,可是比你想象的多很多。”


第121章:池小姐不高兴

池欢摇了摇头,低声道,“算了,我还是回去吧。”
岳霖挑了挑眉,也没强求,只是道,“那珂珂,你先送我去1999,然后再送你们池小姐回家。”
安珂从后视镜里看向池欢,低声询问,“池小姐?”
池欢过了几秒才回过神,“好啊,反正我不赶时间。”
她的手弄成这样,不管是在外面还是在家里,也基本干不了什么。
安珂偏头看着副驾驶上的男人,拧眉道,“岳律师,你明明有车,为什么每次都搭我们的?”
岳霖含笑回答,“因为珂珂的技术好。”
安珂,“…”
她不再说什么,一双眼睛直视前方,专心开车。
白色的法拉利在1999门前停下,岳霖低头解开安全带,伸手去推车门,“池小姐如果有什么事,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
“好,谢谢。”
安珂看着后座里异常安静的女人,“池小姐,直接回去吗?”
“回去吧。”
倒车需要花点时间,池欢百无聊赖的看着车窗外,正要收回视线时,一抹颀长而挺拔的身形突然跃入她的眼帘。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条件反射的出声了,“安珂停车。”
安珂一愣,还是踩下了刹车,车子猛然停住。
“池小姐,怎么了?”
没什么,她只是看到墨时谦了。
正考虑要不要下车去找他,却发现他正从1999里面走出来,往停车的方向走去,而那辆黑色的古斯特车身旁,正站着梁满月。
池欢看着他们,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视线始终跟随着男人的背影。
他笔直的走向梁满月,拉开后座车门的时候顺便低眸扫了眼右腕上的表,一如往常在她跟前般绅士的拉开车门。
那边,梁满月语气诧异而颇为复杂,“这车…不会是池欢买了送给你的吧?”
她以前可能不太能分辨,但跟唐越泽在一起,对于奢侈品和名车这些东西,多多少少多了点认知。
这车应该是很贵的。
墨时谦的手搭在车门上,表情很淡,“上车,现在过去时间刚刚好。”
他没回答,梁满月于是也就不好再继续追问,于是也就当他是默认了。
她有些失望,失望于墨时谦竟然是这样的男人。
但同时又涌出一股说不出的情绪,所以他其实也不是真的那么喜欢池欢,上午在医院时对池欢的那些温柔,都是假的?
梁满月弯腰上了车,又听男人淡淡的说了句,“你腿伤了,小心点。”
她抬头去看车外的男人,但他已经抬手关上了车门,只来得及看到他坚毅而弧度完美的下颌,听着他“关心”的话,心绪间莫名的多了股酸涩。
古斯特从1999前倒车离开。
白色的法拉利里,一直寂静无声。
安珂小心翼翼的看了池欢的神色,挠了挠脑袋,耿直的问,“池小姐,我们要追上去吗?”
池欢闭眼,“回去。”
安珂忍不住道,“我们不如追上去看看吧,应该有什么误会。”
安珂说这话,主要是基于对墨时谦的信任,觉得他应该不会跟前女友有什么不该有的牵扯,但是眼下的情况的确是惹人瞎想。
她人耿直,想问题也简单,觉得光说没什么说服力,直接跟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池欢冷冷道,“我累了,想回去。”
安珂没办法,重新发动引擎,踩下油门,走了另一个方向回别墅。
车子开出好一会儿她才睁开眼,望着不断变换的风景出神,用力的咬唇。
上午在医院碰到梁满月他还一副理都不理人家的样子,下午就双双约好碰面,还单独出行。
当面一套背面一套。
中间还跟她上床了!
骗子!
……
池欢一回去,别墅里的佣人都看得出来她心情不好,精致俏美的脸蛋冷冰冰的。
回来只喝了半杯水就直接上楼了,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
不过她们都只当她是因为自己爸爸要坐牢了所以才心情低落,除了送了一杯茶上去,也就没有打扰过了。
一直到天黑,墨时谦都还没有回来。
晚餐时间佣人上来叫池欢下去吃晚饭,她也说没胃口,不肯吃。
过了几分钟,李妈又上来了,“池小姐,先生刚才给我打电话说他晚上不回来吃了,让我喂您吃晚餐…”
她淡淡的道,“我中午吃多了,晚上没胃口。”
佣人又劝了一会儿,只好道,“那我让厨房温着,等先生晚上回来了再喂您吃。”
池欢没说话,趴在桌上看着台灯发呆。
一直到晚上九点,院子里才响起引擎的声音。
池欢立即就想起身回卧室里洗澡睡觉,可一站起来才发现这显得太刻意,尤其是她的手不方便,连自己洗澡都没法洗。
于是,她又重新坐了下来。
楼下客厅里,墨时谦将外面的大衣脱下递给佣人,顺口淡淡的问了一句,“她吃晚饭了吗?”
“还没呢?”
男人手上的动作一顿,“没?”
“池小姐一回来就不太高兴,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李妈斟酌了会,才道,“可能是因为她父亲的事情,情绪比较低落…”
李妈虽然年纪大了,但电视总是看的,也认识池欢。
墨时谦嗯了一声,“把晚餐热好送上去。”
“哎,好的。”
墨时谦上了二楼,象征性的扣了扣她书房的门,但等了一会儿也没人开门,而且里面安静得像是没人。
他低低的出声,“池欢?”
依然没人应。
男人眼睛眯起,手拧开门把,“我进来了。”
推开门,书房里只亮了书桌上的一盏灯,女人趴在书桌上,像是睡着了。
他走过去,俯身摸了摸她的脑袋,“池欢。”
手掌刚触碰到她的头发,她人就“醒”来了,头一偏,避开了男人的手。
墨时谦的手在半空中微微的僵了僵,但几秒后就从容不迫的收了回来,语气寻常的问,“怎么不吃晚餐?”
她态度冷淡,“我不饿。”
男人扯唇笑了笑,“我没回来陪你吃,你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