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长语调哦了一声,“我知道了,你不主动,要了才会给,而梁小姐太矜持,她不会给你提要求。”
就像今天中午在餐桌上,一直都是她在嚷嚷着要吃着这个你帮我剥,要吃那个,你帮我弄…
而跟他比,唐越泽就是个完全主动出击的进攻型男人,时不时的替梁满月夹菜,问她吃不吃这个,或者那个。
说不上谁对谁错,矜持好还是主动好,不过是性格的契合而已。
他淡淡的嗯了一声。
池欢盯着他俊美如斯的脸,托腮问,“我今天花了你很多钱,难道她不主动,你也不给她花钱的?”
男人轻描淡写,“很多钱吗?”
她撇撇嘴,“她们都觉得我是为了你的钱跟你在一起了,还是说…你以前真的对未婚妻很吝啬?”
墨时谦瞥她一眼,“你今天花的钱,持平你买的表了?”
池欢,“…”
那支银色的腕表就戴在男人的左手上,商务偏休闲风,很适合他。
嗯,毕竟她是个很有品味的女人。
她有些自得的道,“你还挺识货的。”


第060章:

她花了大价钱买的。
男人不咸不淡的评价,“毫无金钱观念。”
池欢没有金钱观念他两三年前就发现了,虽然赚的多,但买房买车,买衣服买包包,存下来的没什么钱。
而且钱全都堆在银行,不懂投资,理财她也丝毫不懂。
不过他只是个保镖,不该管的他从来不多说。
池欢,“…”
她低声咳了咳,“你是不是心疼我花你这么多钱?”
墨时谦掀起眼皮看着她,“我跟你不同。”
池欢以为他说的是他们消费观不同,她也知道自己花钱挺大手大脚的,又干咳一声,“我跟你开玩笑的,今天买的东西我只是借你的钱,回头我回家拿了卡就转给你。”
男人轻描淡写的道,“我花再多也是我有钱,你随随便便买个十几万几十万的表送给无关紧要的人,叫没头脑。”
信息量太大,池欢好一会儿才找了个落脚点,她柳眉倒竖,“无关紧要的人?你什么意思?”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忽视了这男人说她穷又蠢,反而这句话最让她生气。
墨时谦平淡的看着她,“如果没有那天晚上的事情,我跟你现在就只是形同陌路,我当你三年保镖,私底下什么关系都没有,对于你宣布休息半年一段时间没有收入的经济状况而言,这个表显然太贵重,何况是送给我。”
什么叫做…何况是送给他?
私底下什么关系都没有…
池欢的血压蹭蹭蹭的飚破脑际。
“你是在告诉我,虽然你当我三年保镖,但一旦你离职,我对你而言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我们之间的关系,连一块稍微贵重点的礼物都不值,花这么多钱还特意把你叫去我家,其实是我一个人在自作多情,是不是?”
她当时虽然没想过如果墨时谦不再是她的保镖,他们之间还会有什么关系,但她从心底里感谢他这几年在她身边照顾她保护她,所以才很郑重的买了份礼物。
她也不用他多感激,但是这男人竟然觉得她是——
没头脑。
气得她肝疼。
墨时谦无声的望着女人瞪着他的黑白分明的眼。
怒气腾腾。
他其实不太能明白,她在生气什么。
池欢见他眉头微皱,也不说话,生气的把自己的脚抽了回来,“不要你揉了。”
说着她起身准备去拿她的战利品起身回房间,准备把衣服洗一洗烘干。
结果腰还没直起来,就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扣住,然后她人就被带了回去。
墨时谦直接把她人捞到自己的大腿上,扣着她的腰肢强制性的将她锁在怀里,嗓音低沉,“生气了?”
突如其来的亲近,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池欢心脏蓦然一跳。
她用手掰着男人的手臂,试图挣脱,结果纹丝不动,生气的怕了下,转头朝他恼道,“放开我,谁准你抱我的。”
他在她耳畔低低的笑,“你确定喜欢我每次抱你之前,都征求你的同意?”
“…”
谁跟他说这个,没看见她现在在生气?
挣脱不开,她扳着脸,不搭理他。
墨时谦圈着她的腰,俊美的脸又凑过来了点,薄唇几乎要贴在她的脸颊上,呼吸温热,“你买的表,我很喜欢。”
现在才知道说好话,晚了。
依然不理。
男人的嗓音哑得有种暧昧的错觉,“你再不说话,我吻你了,嗯?”
还威胁她。
池欢又怎么可能因为这种威胁而乖乖听话,正准备跟他理论,结果刚转过头,就正好被低头的男人吻住了。
亲吻对她而言,是亲密得过分的,几乎能挑战她的承受能力。
她在震了几秒后,抬手就条件反射的去推男人的胸膛。
纹丝不动,反倒是越吻越深。
池欢气还没消呢,就发现男人眸色又深又暗,仿佛燃了一团邪火,簇簇的,随时能燎原。
她本能的心悸,畏惧,好似这个男人已经不是一言不发陪她逛街,给她埋单,替她剥蟹,帮她揉脚的墨时谦了。
她心脏砰砰砰的直跳,又慌得厉害,起身就要抱着东西夺路而逃。
墨时谦手臂一压,就重新将她按进了柔软的沙发里,俯首再度吻住了,男人的声音沙哑透了,贴着她的肌肤低声道,“这次好好吻。”


第061章:我不肯给,你是不是生气了?

说罢,还不等池欢反应过来,他已经含住了那薄而白的耳,湿软的舌覆盖而上。
刹那间,池欢觉得她的神经都已经炸了,大脑一片空白。
“墨时谦…”
除了叫他的名字,她不知道她还能做什么,或者说什么。
男人刻意的往她耳朵里吹了口气,喑哑的声音低低的道,“池欢,我们再试一次那晚的事情,好不好?”
好不好三个字,带着三分性感的蛊惑,三分温柔的强势,以及四分原始的欲望。
池欢无法冷静的思考,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甚至下意识的顺着他的话思考…
那天晚上的事情。
“你后来也很舒服,是不是?我们再试一次…嗯?”
她其实没什么很强硬的意志力了,只是出于本能的拒绝,“不行…不行,墨时谦,不肯以。”
这样软绵绵的甚至带着娇媚痕迹的拒绝,对男人而言哪有什么威慑力,灼热的吻沿着她白皙的脖颈蔓延到了她的锁骨处。
依然往下。
雪色的柔软被深于她肤色的手指挤压,池欢有些慌,可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阻止他,直到她的腿隔着不薄的布料被硬邦邦的东西杵得厉害,她才轰的一声突然清醒了过来。
就这几分钟的时间,她就从被吻了一下,领土寸寸失守了。
这个念头一出,池欢就不顾一切的想躲,结果往旁边一滚,就直接滚下了沙发。
肩膀和脑袋还撞到了前面的茶几,钝痛猝不及防的袭来,痛得她直抽气,顾不得刚才差点被占了便宜,眼泪一下吧嗒的痛得掉了出来。
旖旎散尽,只剩下衣衫不整的女人狼狈的坐在地上,手按在肩膀上,曲起膝盖就抱着自己哭。
这变故来得太快,男人花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立即伸手就要将她从地毯上抱上来。
这时候池欢生气又委屈,哪里肯让他抱,眼睛还泛着泪,就这么瞪着他。
墨时谦还是强制性的将她抱了上来,放回到沙发上,声音又低又紧绷,盯着她冒出来的眼泪,“撞到哪里了?”
他的沙发上抱枕都没有,她想拿东西砸他都找不到可以砸的,边抽泣边骂道,“你别过来,你就是个居心叵测的坏蛋。”
她发着脾气,生他的气,也生自己的气。
墨时谦眉头皱得更紧,声音已经有些沉了,“问你撞到哪里了?”
他虽英俊,但面相很冷,不认识他的人看着他都会不自觉的生出几分畏惧,此时口气稍微一重,更惹人害怕。
池欢觉得他简直是在凶她。
本来就委屈,欺负完她又害她撞到茶几,非但不安慰还一顿凶脸,这委屈便迅速的溃堤,眼泪愈发汹涌而出,但哭泣声却都收住了。
其实很难想象,池欢这种性格丝毫不带隐忍的女人,哭起来不带声音的。
光掉眼泪不出声,是最楚楚可怜的。
她低着脑袋整理自己的衣服,眼泪落在上面,渲开一圈的水渍。
“sorry,”墨时谦看她这样子自然反应过来她现在满心的委屈,俯身蹲在她的跟前,将声音放低放缓,“是我不对,你别哭。”
女人怎么可能因为你说别哭,就真的不哭了呢,她只会哭的更厉害。
他又问,“哪里疼,告诉我。”
见她只是掉眼泪,并不回答他的话,墨时谦也不恼,伸长手臂从抽纸盒里抽了两张纸出来,抬手就要给她擦眼泪。
“不要你擦。”
她不准,男人的动作也没半点停顿,大约是没有替女人擦过眼泪,透着点僵硬的温柔,低低的问,“因为疼哭,还是因为我吻你哭?”
“你那叫吻?”
衣服都剥得差不多,就差脱裤子了,他竟然还敢说,那叫吻。
墨时谦抬头看着她,几秒后,“原本只打算吻。”
她瞪着他,胸口仍是起伏明显。
“情难自禁,抱歉。”
“抱歉?你有诚意吗?如果我没摔下来,你会不会停?”
男人微微垂首,沉默了一会儿。
如果她没摔下去,他会不会停——
这个问题,嗯…难说。
沉默代表什么,池欢当然明白。
他竟然连反驳一下都不会,哪怕是违心的!
见她不说话,墨时谦坐回到她的身畔,拧着眉头,嗓音低低沉沉的,“还疼吗?”
那声音,恍惚间似有温柔。
听他问,她便无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背,又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闷闷道,“不疼了。”
也就撞上去的那一下痛得不行,缓过去就没什么感觉了。
男人身形靠过来一点,“我看看。”
刚才才差点被他…池欢这会儿自然不让他靠近,“你远点。”
“我只看,不碰,嗯?”
池欢看着他英俊的脸,“墨时谦,上一次是因为你吃了药…我也相信你是被药物影响,我才不让你坐牢,”她顿了顿,还是继续道,“如果你再不顾我的意愿强来,我真的送你去蹲打牢,反正我跟莫西故已经彻底吹了。”
“嗯,”他随口应了一句,像是并不在意,低哑的道,“可以让我看了?”
她又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抬手撩起自己的长发,把肩膀上撞到茶几上的地方露给他看,“你看看是不是青了或者肿了。”
她长发一撩,可以清晰的看到脖子处的淤青。
墨时谦好看的眉头浓浓的皱了起来,然后便起了身。
池欢开始不知道他想干什么,直到没一会儿看到他拿着一个医药箱折回来,捡了支药膏,熟练的替她擦药。
清清凉凉的触感,非常的舒适。
池欢曲起膝盖,下巴靠在上面,本来恼怒得厉害,这会儿好似全都烟消云散了。
直到涂完药,她才发现他面色似是十分不愉。
墨时谦这个男人,很少见他有什么高兴的时候,但池欢也很少见他有什么不高兴的时候,他淡漠又克制,好像没什么事情值得他高兴或者不高兴。
但这点不愉——
池欢总觉得让他看上去有些疏离和可怖。
她偷偷的瞧了他好一会儿,才抿着绯红的唇,“墨时谦,你是不是不高兴?”
“嗯?”
她犹豫片刻,还是问了出来,“我不肯给你…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第062章:你肉偿的话,我接受

毕竟,她之前答应了的。
墨时谦把医药箱合上,这才抬眼看她,“不是。”
“我才刚跟莫西故分开,我需要时间缓冲和适应。”
“我知道,”他唇上勾出了点笑弧,抬手摸了摸她有些乱的发,眼神有些深谙,淡淡的道,“总让你受伤,这是我的错,我也不喜欢。”
如果上次害她吃药遭罪是意外。
这次姑且也算是意外。
但一个男人总是让自己的女人受伤,再多意外在他看来,也是无能。
他说的平淡,但池欢微微一怔,心头软了几分,但脸蛋还是微微扳着,“那你去给我做饭吧,我饿了,看在你厨艺好的份上,我原谅你一次。”
“嗯。”
她瞟了他一眼,又装模作样的道,“你下次再欺负我,可不会有今天这么好哄。”
男人唇上似乎勾出几分笑,但太淡了,淡的几乎没有。
墨时谦去了厨房,池欢收拾好自己的衣服,然后把买的东西整理好。
等她把买回来的衣服洗完再烘干,天边的晚霞都已经消散了。
忙完后她见晚餐还没好,便在公寓里转了一圈。
公寓很大,而且视野尤其的好,远眺可以看到江景,桥上的灯已经亮起,零零散散有不少散步的人。四处转了转,最后推开了书房的门——
哇。
池欢站在门口,呆怔了好几秒。
没有开灯,此时的光线很暗,但还是能看到轮廓。
书房很大,没什么很特别的装修,就是非常的大,一眼看过去全都是书,唯有中间摆了一张也很大的书桌,上面一盏台灯。
也许是色调很暗,显得整个书房格外的静谧,像是另一个世界。
她还是打开了灯,准备走进去感受一下。
随便的看了看那些书…都是一些很高深的她都没怎么听说过的,还有很多都是全英文原著,甚至夹杂着几本德语。
她怎么说都是国内最好的电影学院表演系科班出身的,这会儿竟然有种她好像很没文化的感觉…
撇撇嘴,腹诽,他都看过么,摆这些。
眼角的余光无意识的瞥到墙壁上挂着的画——
唔,有点眼熟。
她走过去,托腮仔细的看了看。
盯着那印章看了将近五分钟,她才连猜带辨的勉强认出…大千居士。
张大千的画?
不过这画挂在这里,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是高仿还是…真迹?
正看着,门口突然响起男人的声音,“去吃饭。”
“噢,”池欢偏头看他,“这画…是真的还是临摹的?”
墨时谦瞥了墙上一眼,淡淡的道,“一个长辈送的。”
“我记得…张大千的画,很贵的。”
“嗯,是很贵。”
“你前未婚妻难道没来过这里?”
“她住学校宿舍,而且我这几年一直没空。”
她长长的哦了一声,然后边走过去边问道,“你之前还没回答我,为什么你前未婚妻会认为你…嗯,你只是薪水还可以。”
住得起西山公馆,这间书房里摆的全英文书都不便宜,就连她在客厅看见的那个咖啡机都不是便宜的玩意儿,书房里还挂着市价几千万的名画。
而且…还有风行那样的兄弟。
墨时谦微微垂首,低头看着她,唇上蓄着淡淡的笑,“我应该没有给过她我缺钱的错觉,但她也没有问过,所以我也没有说过。”
“你这么有钱,她又是你未婚妻,你奉行责任义务论…难道没在她身上花过钱?”
男人单手插入裤袋,身形格外挺拔,淡淡的道,“大学的学费,买过一架钢琴,在跟她分手前按月给他父母打生活费,主要就这些,不过都是通过她父母的手,她是比你容易养很多。”
池欢,“…”
她有些结舌,“你给她付学费…你还给她爸妈寄生活费?”
“分手后就停了。”
“就这…她爸妈竟然同意她跟你分手?”
墨时谦唇畔勾了勾,无谓中又带着微末的讥诮,“大概她父母认为,唐公子比我有钱。”
她父母…认为?
她点点头,“嗯…唐越泽的确是兰城数一数二的钻石单身王老五。”
男人的神色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只是转过身,“吃饭,门带上。”
“哦,”池欢跟在他的身后,“那我要不要把我今天借的钱还给你呢。”
“你肉偿的话,我接受。”
……
饭后,池欢在阳台上吹风,看夜晚的江景。
手机响了又响,她偶尔才看一眼,但基本都是面无表情。
正想给姚姐发条短信,才点开手机屏幕,就看到一条没有备注的短信——
【池小姐,你的手机通畅,只是不接任何人的电话,不回任何人的短信,但我想你应该还是知道和看到很多人关心你,你这些天没有消息,西故也很关心你,如果你的情绪恢复了点,能不能抽点时间跟我谈谈呢。苏雅冰】
苏雅冰??池欢面无表情的将这条短信看完,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
这三天的时间,之前她卧病在床,碰都没碰过手机,好点后查看了她手机的通讯和短信,包括社交软件上各种轰炸式关心。
当然,她都没有回。
她家市长大人只发了条短信,让她好好休息。
当然,她也看到了通讯记录上来自莫西故的许多未接来电。
他不发短信,只给她打电话,频率不算高,但每天都有那么几个。
她觉得有些好笑,他似乎很热衷在事后给她打无数电话,一次两次,三次四次都是如此。
她不知道他想找她干什么,他们之间已经无法可说。
不过…她就更不知道苏雅冰找她,是想干什么了。
她有些玩味,但并不打算搭理。
她还是拨通了姚姐的电话。
只花了三秒电话便接通了,“池欢!”
“姚姐啊。”
“消失整整三天,池欢,你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我第一个电话就打给你了,你还想我怎么把你放在眼里啊?”
“老娘找了你三天,打了你差不多三百个电话,你一个都不接,你这叫把我放在眼里?”


第063章:习惯真是可怕

池欢撇撇嘴,“三百个?姚姐,你也太夸张了吧,三十个还差不多。”
“你这意思是,三十个还少了?”
池欢低低的咳嗽了一声,开始卖惨,“那你也知道,我婚礼当天被甩了,跟着又感冒生病了,
身心都受到重创,想躲起来舔一舔伤口,姚姐,都是女人,你能理解的吧。”
“你病了?”
“常规感冒加心理脆弱,不过现在已经没事啦。”
她声音轻快,但姚姐在那边直皱眉。
池欢几乎是她一手带出来的,从出道开始,她的情绪看上去几乎永远浮于表面,可那些她不愿为人知的,她也几乎全部封闭。
她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真的没事了?”
“嗯啊,你可以给我安排通告,接剧本了,嫁豪门的计划泡汤了,再不工作我要变穷逼了。”
姚姐,“…”
“姑娘,你们家也是豪门。”
池欢嫁给莫西故,标准的门当户对,根本谈不上嫁豪门。
她撇撇嘴,淡淡的道,“那是我们家,不是我。”
姚姐心底叹息,池欢跟她父母这个结几乎是打死了,谁都解不开,甚至没人能碰。
这些年她看似风光无两,虽然的确是借了她爸爸的光,但娱乐圈有后台的可不少,可年纪轻轻能做到池欢这一步的,没有第二个。
“来找过你的剧组我粗筛过的剧本都发你邮箱了,有大导演要筹备新戏我也会给你盯着,不过…你刚失恋就回来工作,真的OK?”
“那俗话不是说情场失意职场得意。”
姚姐沉默了几秒,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跟莫西故…到底是怎么回事?”
池欢的手落在阳台的栏杆上,眼眸一下就垂了下去,“就这样呗,他反正一直不喜欢我,我也私心了。”
“是不是他那个初恋女友搞得鬼?”
“男人不靠谱就是不靠谱,没有初恋女友,以后说不准也会冒出个真爱,没有清纯可人的小白花,也会有妖娆妩媚的红玫瑰,我不想过团灭小三小四的贵妇生活。”
姚姐好一会儿才嘀咕,“…小小年纪,想的还挺长远的。”
池欢很自得,“当然。”
“说是这么说,”姚姐叹口气,冷笑,“这年头想找个会安分待在轨上的男人,还不如去找头会上树的母猪。”
“姚姐,你怎么把生活说的这么残酷绝望,我才二十出头呢。”
“就你那扭曲的感情观…心比我还老。”
她实在是忘不了池欢在教堂外跟莫西故说的那些话。
所有人都以为她年纪轻轻,星途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选择嫁给莫西故,是任性为是爱痴狂,直到那时她才知道——
池欢骨子里根本不相信爱情,她嫁给莫西故,只是觉得那是个忠于婚姻的男人。
可是显然,莫西故毁了她的这种认知。
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她常常觉得池欢是个无比矛盾的存在,有些时候她像是个十七岁的少女,充满着小女人甚至是小孩子的脾性。
可有些时候,她比三十岁的女人还要清醒冷静。
池欢鼻子一吸,“姚姐,我都这样了,你还忍心说我。”
“你少给我装,”姚姐在那头笑骂一声,“我想起来了,过两天有个酒会,听说章导会去,你要不要过去露个脸,给人留个好印象?”
“你说的是章延导演?”
“不然还有哪个章导?”
“我知道了,”池欢拧眉道,“我家门口还有记者守着吗?”
“少了,但还有没死心的…说起来,池欢,你这几天住哪里?”
她摸了摸自己的眉毛,“酒店。”
姚姐也没多想,她不肯回池家,除了住酒店也没有其他地方可以住了。
又说了几句,池欢挂了姚姐的电话后又打给了悠然,两人聊了差不多半个钟头,挂了电话后,她回房间准备洗澡。
她刚拿着手机进去,却见墨时谦正将风衣穿上身上,她一愣,问道,“你要出去吗?”
男人嗯了一声,抬脚走在她的面前,温声淡淡道,“你洗完澡早点休息,书房有笔记本和ipad,你睡不着可以去拿,我可能晚点才回来。”
池欢觉得她不该问,但她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这么晚你去哪里?”
“去机场接一个朋友,可能还会有聚会。”
“噢。”
“有事给我打电话。”
她低下头,“知道了。”
墨时谦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低声淡笑,”乖。“
他拿了车钥匙出门,偌大的公寓好像突然空旷了下来。
灯光明亮,却又好似散发着凉意,安静得过分。
呵,抱着膝盖坐在沙发里,打开电视,这就是她为什么选小户型的原因,过大的房子,一个人待着,心里都会发慌。
池欢躺在沙发里看着电视里无聊的综艺节目,竟然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明明她一个人已经住了两年多,不过跟这个男人一起住了三天,就突然不习惯了?
习惯真是可怕。
……
池欢在客厅看着综艺节目昏昏欲睡时,宁悠然和季雨一起参加某个朋友的生日party,在1999的电梯里偶遇了英俊冷漠的墨时谦。
他还是那一身简单的黑色风衣,冷峻淡漠,透着生人勿进的疏离。
饶是宁悠然算是跟他认识…都没敢跟他打招呼。
总觉得这个男人…在池欢面前他就已经让人觉得很不好相处了,池欢不在面前,简直让人丧失跟他招呼的勇气。
当然,不敢跟他招呼还有另一个原因——
他身边站着一个女人。
已经是深秋初冬的天,她还穿着一条包臀短裙,脚上踩一双尖跟恨天高,外面罩一件今天流行款的大衣,烫染过的长发披散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