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起眉头,“什么事。”
“重要的事情。”
“好,我知道了。”
“我等你。”
他嗯了一声,挂了电话,附身准备去拿车钥匙,可手指还没碰到,人就突然被柔软的女人抱住了,然后紧跟着,胡乱的,急切的,不得章法的吻落在他的唇上,带着颤抖,也带着疯狂。
苏雅冰半跪在地毯上,仰头看着他,泪流满面的一张脸,“不要…走…西故,我爱你,我在美国的那些年,每天都在想你…”
她泣不成声,“你妈妈给我吃那种药…我脑子里也都是你,你怎么能把这里当做你和她的新房…怎么可以…”
断断续续的说着,她整个人扑入他的怀抱,手圈着他的脖子,再度不顾一切的吻了上去。
别墅门外。
池欢低头看着被雨水打湿已经模糊得不行的手机屏幕。
16:50。
从电话挂断到现在,已经半个小时了。
……
1999的包厢。
风行叼着烟,看着对面沙发上面无表情喝酒的男人,眯着眼睛嗤笑一声,“被甩了?”
墨时谦脸色冷漠,眼睛都没抬。
就因为他没抬眼,所以也没看到青白的烟雾后,风行妖冶邪气的脸。
喝第二杯酒的时候,墨时谦眉毛突然重重的皱起,他抬头看着对面风行一脸兴致盎然的神色,冷声问道,“你在我的酒里放了什么东西?”
风行取下含在薄唇间的烟,轻松的笑,“就是上次你替池欢找的药。”
墨时谦眉眼阴郁,“你疯了?”
不是他后知后觉,而且如果这个世界上有谁能让墨时谦毫不设防,那一定是风行。
谁会想到他闲的蛋疼给他下春一药。
风行吐了个烟圈,微微摊手,唇上噙着薄笑,慵懒的道,“6437,你他妈是个男人,就去睡了梁满月,你是不是等着她在你头等绿出一片草原?”
墨时谦俊美的脸上仍是一片冷漠,无动于衷。
风行长腿一脚踹了过来,毫不留情的嘲笑,“我说你他妈是不是缺个零件儿?老子要是有个未婚妻,等她长到十八岁再动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还等结婚,你玩什么纯情?你信不信再晚点唐越泽先把她办了?”
墨时谦掀起眼皮,瞥他一眼,不咸不淡的讽刺,“你下手比谁都快,那女人十八岁都没有就被你办了,把自己从军队办到大牢,她人现在是你的?”
风行眉眼中的妖冶荡然无存,刹那间变成了浓浓的阴鸷。
墨时谦捏着酒杯,身体里的血液已经开始发烫,下腹处也的隐隐有些跃跃欲起的冲动。
他皱着眉头,还是放下得酒杯,站了起来,英俊的容颜仍是一派禁欲式的冷静,看不出丝毫的波动,修长的长腿迈出的步子也没有任何的紊乱。
手拉开门把,他嗓音冷漠,“6437?”
“滚!”
墨时谦走了出去。
6437,他当然也知道风行会给他设什么密码,门一推,就开了。
走过玄关,一眼就能看到坐立不安坐在沙发上的梁满月。
见他出现,她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脸上有些震惊和愤怒,“是你…叫人把我绑过来的?”


第040章:满脑子都是,只想疯狂的占有她

墨时谦皱了下眉,她人当然是风行让人绑过来的,但他没说,略敷衍的嗯了一声,反手把门也带上了。
梁满月紧张的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俊美的男人透着一股格外深暗和紧绷的危险感,长腿跨出的步子不大,嗓音不似以往那样清冽,“满月,”
梁满月看着他这个样子,莫名的更紧张了,“时谦…怎么了?”
他气息暗凉,却又无端显得性感,“你会嫁给我,是么。”
男人的眼神深邃漆黑,被他看着仿佛什么心思都在他面前无所遁形,梁满月不敢跟这样一双眼睛对视,只是闭着眼睛,咬牙道,“当…当然,我们不是早就…订下婚约了吗?”
“好,”薄削的唇间溢出一个字,他低眸注视着她,嗓音低沉的陈述,“那么今晚,你把自己交给我,嗯?”
他说的这么理所当然,梁满月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为什么?”
墨时谦淡淡的道,“池欢明天结婚,我今晚恢复自由身,以后我会有更多的时间陪你,”顿了几秒,他继续有条不紊的道,“我会弥补上,你在唐越泽身上感觉到的,对我的落差。”
他说这话没别的意思,唐越泽对于女人的魅力他有所耳闻,更别说像他那样一个高高在上的豪门少爷对她发动猛烈的攻势,她有所动心,是人之常情。
但梁满月听在耳朵里,只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这种侮辱感缘来已久。
早在大学开学的时候,就是墨时谦送她来学校,替她搬行李,买东西,体贴大方,她那时很骄傲,毫不掩饰他们青梅竹马,他是她的未婚夫。
更重要的是,他英俊得令人过目不忘,以至于即便四年都快过去了,所有人都还记得她是有未婚夫的。
在唐越泽最初出现在她的生活里时,就有好事者把这件事又再扩散了一遍,并且把——“梁满月的未婚夫是大明星池欢保镖”这个信息大肆宣扬。
唐越泽行事高调,追女人更高调,他一开始追她时,就有人在她耳边不阴不阳的道,“满月,唐越泽可是唐家继承人,富可敌国,你那个未婚夫帅是够帅,可再帅他也只是个保镖啊。”
“就是,你还不赶紧甩了那个保镖未婚夫,跟了唐少,到时候就算分手,你也能捞上你一辈子都赚不到的分手费呢。”
所有人都会觉得,如果她接受了唐越泽,就是嫌贫爱富,为了豪门贵少抛弃青梅竹马十多年感情的未婚夫。
她根本不在乎这些,就算她真的喜欢唐越泽,也不是因为他有钱!
可眼前男人这句话说出来,她还是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情绪激动了起来,“你什么意思?你也怀疑我?”
墨时谦无意识的皱眉,药效已经在他的身体里逐渐发作了,他几度闭眼才维持住正常频率的呼吸,但声音还是沉哑了下去。
他淡淡道,“你不用否认你对他的好感,满月,但池欢说的对,他爱不爱你难说,就算爱,莫西故当年也是真真实实爱过苏雅冰的,并且在她离开后的几年身边都没有过任何女人,可他如今还是要娶池欢。”
他的语调清淡得凉薄,像个事不关己的局外人,居高临下的嘲笑着她的天真。
梁满月重重的咬着唇,手也攥成了拳头,呼吸急促,忙乱的道,“我跟他没什么…我昨天跟你说想分手,不是因为唐越泽,是因为我觉得你不爱我…跟他没关系!”
“是么。“
她抬头看着他,男人的眼睛冷冽犀利,淡笑一声,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大一因为室友的影响,曾经暗示过我,但如今却不愿意了?是因为你是保守的婚前守贞观,还是因为…你不想让唐越泽知道跟我有了实际的关系?”
梁满月看着他,往后退了几步,“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他淡淡一笑,“难道不是?”
梁满月看着他,转身就要走。
然而还没走出几步,就被男人手里的手扣住了,她心里一慌,反手就把藏好的小刀刺了过去。
墨时谦没有防备,手背被划出一道血痕。
梁满月似乎没想到自己会划伤他,吓得手都抖了,“对不起…时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开始是被两个男人强行绑过来关在套间的,不知道跟他有关,所以藏了把美工刀防身,刚才情绪激动,失手就刺了出去。
那药效已经逐渐有些影响他的神智了。
这一刀反倒是让他清醒了不少,他望着眼前的女人,最终还是淡淡的道,“你走吧。”
“可是…”
俊美的眉眼异常冷酷,“要么你现在走,要么,你脱衣服。”
梁满月伸向他的手僵住,然后收了回去。
“我送你去医院吧…”
男人阖上黑眸,“你再不走,满月,我会强一奸你,”他音色尤其的冷,“你应该知道,我向来说到做到。”
梁满月看着他,缓缓的退了两步。
墨时谦抬起头,手伸向她,她一惊,还是退了几步,转身离开了。
套间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墨时谦缓缓的弯下腰,呼吸急促得不可控制,汗水也逐渐的从额头两侧沁出,太阳穴的青筋微微凸出,过了好一会儿,他直起身子,转身进了浴室,放了一缸的冷水,脱下衣服躺了进去。
等他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脑子里已经清晰的出现了一具披散着长发的,赤果的酮体。
视线恍惚,他闭上眼,脑海中的画面却更加清晰了。
因为是他唯一亲眼见过的女人的裸一体么,所以他现在——
满脑子都是,只想疯狂的占有她。
墨时谦在一浴缸的冷水里泡了一个小时左右,感觉到那股冲动终于慢慢的熄了下去,隐约又听到外面的手机在震动。
于是他从水里起身,擦干身子重新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弯腰拾起随手扔下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这两个字,池欢。


第041章:买给你的礼物

梁满月套房出来,手用力带上门喘着气,一转身就遇到了站在对面的,慵懒倚在栏杆上的男人。
“梁小姐。”
这个男人的声音很好听,一如他的模样,仿佛带着天生的蛊惑。
兰城人人都说唐越泽是女人的劫,她一直觉得那只是因为风行这个男人太不为人知。
他仿佛永远指间夹烟,永远端着俊美性感的面容,永远模糊轻佻的眉眼,永远看不透他的真心。
梁满月也不敢看他的眼睛,墨时谦清冽得犀利,他似笑非笑得让人心慌,“时谦的手…受伤了,你带他去包扎一下吧。”
风行手指弹了弹烟灰,笑着道,“你的未婚夫吃了催情的药,你不肯献身吗?”
梁满月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他刚才的反常,她好一会儿才道,“他让我离开。”
“你前脚离开,我后脚就给他找个纯情小C女塞进去。”
梁满月皱眉,“他不会要的,他从来不会跟女人乱来。”
风行眯眼嗤笑,“你舍不得他的不会跟别的女人乱来,也舍不得唐越泽的攻势和魅力,如果时谦有唐越泽那么知情知趣,或者唐越泽有时谦这么忠贞不二,就完美了,是不是?”
“风行,你别以为你跟时谦关系好,就可以乱说!”
风行俊美而漫不经心的脸也蓦然一变,瞬间冷了下来,“我也把话放在这里,你今天离开1999,我一定给他找个女人。”
“你们男人脑子里就只有这些龌龊的事情吗?”
风行冷笑一声,“我们男人是龌龊,你很高尚?你没给姓唐的上过也给他摸的差不多了,在电影院和地下停车场那种地方亲热,很怕别人不知道?”
梁满月的声音一下就尖了,“你们派人跟踪我?”
风行长长的吸了一口烟,吐出,冷漠哂笑,“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都有我的眼睛,想不看到都要不辣眼睛才行。”
梁满月一张脸红白交错,气得发抖“是他逼我的。”
话音刚落,一个穿服务生服的年轻男人急步走来,“那个…七哥,唐少过来要人了…”
风行修长漂亮的手指夹着燃到一半的香烟,徐徐冷笑,“梁小姐,你可以选择回房间里去,或者跟唐少走,不过我提醒你,如果时谦真的睡了哪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又刚好缠着他要负责的话…以后都不会有你什么事了。”
……
池欢的公寓。
她从别墅回来,洗了个淋浴,换了衣服,擦干头发,然后从书房的酒柜里找了一酒和杯子,坐在沙发上独饮。
一瓶喝完,她发现酒瓶空了,于是又起身再回书房去拿。
路过书桌的时候眼角的余光无意中瞟到摆在桌面的盒子,她摸摸眉角,走过去拿起来看了看,一瓶酒没让她醉,但已经有些飘飘然的微醺。
她拿着它回到客厅,放在自己的腿上,一手摸着,另一只手拿手机拨通墨时谦的号码。
响了很久,那边才突然接通。
男人没有出声。
“墨时谦?”
“有事吗?”
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得很厉害,但酒精让池欢自动忽视了这点反常,她道,“你过来我的公寓一趟。”
他重复了一遍那简单的三个字,“有事吗?”
“嗯…你替我去1999那儿带两瓶酒回来吧,就我平常喝的那种。”
电话里静了片刻,“我不太舒服,让别人替你送过去好吗?”
池欢蹙眉,“不行。”
墨时谦又道,“我现在不方便。”
“不方便?你跟你女朋友在一起吗?准备做爱人要做的事情?”
“我让人给你送过去,嗯?”
她像是一下子就恼怒了,“不行,不行,不行,我让你过来,墨时谦,我还没结婚,你现在还是我的保镖,我使不动你了是不是?”
男人又沉默了几秒,最后他沙哑着道,“好,我过来。”
“嗯,快点,我准备睡觉了。”
“好。”
挂了电话,池欢将手机放在茶几上,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觉得有些头晕,遂顺手抱着抱枕侧身躺了下去。
直到半个小时后,门铃声响起,将她闹醒。
她起身去开门,高大挺拔的男人伫立在门口,深色系的简单衣裤,手里拿着两瓶酒,一双眼比平常还要暗上几分,无声又灼灼。
池欢没在意,“进来吧。”
她转身往里面走,墨时谦看着她披散的长发,犹豫了一秒,原本打算到门口就走,却还是鬼使神差的跟着走了进去。
他将两瓶酒放在茶几上,不轻不重。
池欢喝了酒,白皙的脸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酡红色,她仰起头看着他,拧眉道,“你站着干什么,杵那么高,说话累。”
墨时谦在她身侧坐了下来。
靠得很近,近得他能异常清晰的闻到她身上的沐浴乳的香和酒香,兼带少女的干净清纯和诱惑。
池欢把放在沙发上的墨蓝色的盒子拿起来,伸手递给他,“买给你的礼物。”
他看着她巴掌大的鹅蛋脸,绯红的唇一张一合,已经听不太清楚她在说什么,只觉得口干舌燥的厉害,那些他以为被冷水所熄灭的火,一簇一簇的重新燎原起来,烧着他的喉咙。
沙哑透了的嗓音重复着她最后两个字,“礼物?”
酒精让她的脸蛋显得绯红,可落在心智被影响的男人眼底,恍惚觉得那像是羞涩,池欢还是没察觉到他的异常,“你明天不是不当我保镖了么,我昨天去买东西的时候特意给你买了份礼物…就当是谢谢你这些年照顾我…唔”
其实她还想问一句,如果她明天不结婚,他还愿意不愿意继续当她的保镖。
但这句话她已经没机会再问出口了,因为一旁的男人突然俯首整个人靠了过来,狠狠将她吻住了。
池欢先是怔住,手里的盒子啪的落到了地上,等反应过来这个男人在干什么时,她头皮都炸了。
她缓了几秒才挣扎,但等她的手试图推他时,她人已经被男人有力的手臂直接抱到了他的身上,将她锁在怀里,然后扣着后脑更深的吻了下去。


第042章:墨时谦,你疯了是不是?

他在吻她,他竟然在吻她,他竟然敢吻她。
池欢要疯了。
她过于娇小,以至于男人轻而易举的将能把她禁锢在怀里,手臂跟胸膛都像是铜墙铁壁,任由她怎么扑通挣扎都撼不动半分。
墨时谦吻着她的唇,他实在没什么技巧,只遵循着内心的渴望和男人与生俱来的本能,恨不得能将那香甜柔软的唇瓣吃下去。
手也无师自通的钻进了她的衣服里,寻找他上次看到时就忍不住想握住的柔软。
她比他想象的要香,更比他想象的要软,软得像是没骨头般。
如果说他吻上她只是一时恍惚的蛊惑,那么吻上她之后,他已经完全沉浸其中。
池欢在他的手上只有任由宰割的份儿,她也从未如此清晰鲜明的感受到过男人和女人在体力上的差距有多可怕。
池欢拼命的捶打他,可是一点用都没有,她甚至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从未有过的亲密境地和愤怒交织在一起,让她颤抖,大脑空白。
等她被这亲吻掠夺得喘不过气来,男人的吻势才终于离开了被他肆虐得红肿的唇,沿着白净的下巴往下。
池欢喘着气,一边推他一边尖叫,“墨时谦,你疯了是不是?”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一阵天旋地转,她人已经从男人的身上被他压入了柔软的沙发中,深深的陷了进去。
池欢终于看清了他的面容。
俊美如斯的脸庞就在她的上方,漆黑的眼眸里是暗色的火焰,盯着她,像是野兽盯着猎物,额头上已经沁出了一层的汗,平添性感。
她胸口剧烈的起伏,愤怒又心慌,嗓音颤抖,“你怎么了?”
到这一刻池欢都没有反应过来,他到底怎么了,他是墨时谦吗?
男人腾空覆盖在她的身上,漆黑炙热眼肆无忌惮的盯着她,薄唇微张,嗓音沙哑透了,“池欢,”他叫她的名字,喑哑平稳的吐出一句话。
池欢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了。
她瞳眸睁大,突然卯足了全力重重的推了他一把,在他敏捷反应的瞬间从沙发上滚到了地板上,脑子已经空白了,只想手脚并用的逃跑。
男人只用了一只手,就将她重新提了回来,按在沙发里。
她已经被吓哭了,“墨时谦,墨时谦…不要…”
池欢的瞳孔扩到最大,颤抖得不行。
“你乖点,”男人的鼻息都洒在她的脖子里,声音又低又哑,“不然会弄伤你,嗯?”
这句话,分明是在告诉她没有转折的余地了,她也分明没有任何逃跑的余地,池欢一边啜泣一边用力的摇头,“不要…不行,墨时谦,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这么对我…”
男人的薄唇贴着她的耳朵,深沈的嗓音逐字宣判,“我能,而且,要定了。”
不敢置信这是在她身边三年的墨时谦会说的话。
到最后,她似乎是绝望了,闭着眼睛啜泣,不再挣扎,只是颤抖得厉害了。


第043章:他从来没有见过池欢那么伤心的样子

池欢早上是突然被惊醒的,在天色刚刚开始亮起的时候,蓦然睁开了眼睛。
她的脸朝着没有拉窗帘的玻璃,入目就是外面灰蒙蒙的脸色,仿佛看着就能感觉到凉意。
刹那间她舒缓了一口气,一种从噩梦中醒来的劫后余生感,抬手扶上自己的眉,疲倦的想着她怎么会做这么荒唐的梦。
指尖还没触到眉角,她就滞住了。
黑色的袖口过长,遮住了她的手背,淹到了她的手指处。
显然,这不是她自己的衣服。
池欢瞳孔扩大,脑子里像是炸开了一个惊雷,昨晚的画面走马般从脑海中略过,还在懵懂中,她就已经坐了起来。
睡在她身侧的男人比她先一步坐起来。
池欢看着他,全身的血液都在那一秒僵住。
墨时谦低头看着她,黑色的短发有些凌乱,依然俊美的脸,漆黑的眸,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开口,沙哑透了的嗓音很低沉,“对不起。”
这三个字让池欢原本就紧绷的神经断了个彻底。
她半点犹豫都没有,扬手就一个巴掌摔了过去。
“啪。”
男人不闪不避,受下这个巴掌。
池欢看着他垂首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呼吸越来越急促,胸口的起伏越来越剧烈,顺手拿起一旁的枕头砸到他的脸上。
这一下根本无法泄恨,拼命的连着砸了好几下,但也没有丝毫的作用,就算现在给她一把刀插在他身上,可能也不会有任何的作用。
反倒是她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涌了出来,连视线都模糊了。
“墨时谦,你…”她抽着气,因为过于的咬牙切齿和恨,连骂人的词都吐不出来了,死死的咬着唇,抽泣,肩膀颤抖着。
她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娇小,此刻肩膀藏在男人过于宽大的衬衫里,显得瘦弱,绝望又无措。
男人喉结滚了滚,嗓音更哑了,“对不起。”
?池欢曲起一条腿,低头让额头抵在膝盖上,如海藻般长长的发掩住她泪流满面的脸,她似乎不想再骂他,质问他,或者说没有力气骂他质问他,她不懂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情。
而且这个人还是墨时谦,她连问为什么的力气都没有。
清晨的世界格外的安静,卧室里只有女人低低的不间断的啜泣。
墨时谦盯着她的发顶看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他掀开被子,下了床,捡起被扔到地上的长裤,穿上。
再想把衣服也穿上,找了几秒才发现他的衣服在床上女人的身上。
他从来没有见过池欢这么伤心的样子。
他知道这不仅因为她被强失身,也不仅因为今天是她的婚礼,更因为这个侵犯者是他。
从最初接近她他就知道,她对这个世界的信任少的可怜,十几岁的少女连自己的父母就不信任,很早开始赚钱,很早搬出来独居。
而这些年,他们的生活好似没有任何交集,但她对他毫不设防,她大概从没想过他会伤害她。
池欢不知道哭了多长时间,一直哭到她没有力气了,才渐渐的停止。
房间里的男人除了下床捡起衣服穿上,再没发出过任何的声音。
但她也知道,他没走。


第044章:池欢看着他,竟然像是第一次认识他

直到她能收住自己的声音,她才听到他沉沉哑哑的嗓音,“我会自首,”他的声音低低的,“你可以告我。”
自首?
池欢抬起眸,终于正眼看向他。
在他说出这两个字之前,她从未想过这件事要这么算了,当然,她也不可能因为他这么说,就轻易的算了。
男人单膝跪在床尾的地毯上,俊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也毫无狼狈感,清冽沙哑的嗓音更是从容得冷静。
池欢看了他好一会儿。
在这个过程中,他既没再开口,也没起身,像是等着她的审判,似乎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沉寂而缄默。
她从被子里出来,赤脚踩在地毯上,走到床尾,在他跟前坐下。
长而凌乱的发,不整的属于男人的衣服,被眼泪打湿的睫毛,包括因哭喊尖叫求饶而嘶哑的嗓子,无一不显示着她昨晚被蹂躏惨了。
她用力的调整呼吸,然后平静的开口,“你说,为什么。”
他仍垂首,“抱歉。”
“抱歉?你的对不起有用吗?它是能让已经发生过了的事情抹消,还是能让我的膜重新长回来,当做我没有被你强过?”
男人沉默几秒,淡淡道,“我补偿不了你,所以,你应该告我。”
无法补偿,只能惩罚。
池欢冷冷看着他,“我问你为什么。”
他抬头看着她,“重要吗?”
“有个词叫死不瞑目,就是指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过了几秒,他还是低低淡淡的开口,“昨晚我喝了有催一情药的酒,意识不太清楚。”
她冷声讽刺,“你勃一起障碍,硬不起来?”
墨时谦眼神一暗,望着她,“你确定要讨论这个问题?”
她俏美的脸十分冷漠,“正常男人难道需要吃那种东西?哦,我想起来了,你不是不能硬,你是硬不了多长时间,所以才要吃药,是吧?毕竟只有几分钟呢,难怪你未婚妻要跟唐越泽跑。”
池欢不是不懂这些话说出来杀敌一千自伤八百,但她看着这男人就算跪在地上也看不出任何真心实意的后悔,反倒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她无法泄愤。
男人太阳穴两侧突突的跳着,几秒后他沙沙的开腔,“虽然很抱歉,但既然我已经按着你做了几次落实了强一奸罪,如果你真的忘了昨晚怎么哭着求我结束,我也不在意多来一次,让你在清醒的情况下体会一下,到底是不是只有几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