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薏睁大了眼睛,对看着这个看上去有多温和纯良,吐出的话就有多无耻的男人,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几秒后,她还是没能控制住怒火,扬手一个巴掌就直接甩了上去,“墨时琛,我说你们男人,怎么就能这么不要脸呢,啊?”
她下手不轻,男人英俊的脸上很快的浮起了淡淡的巴掌印。
他不闪不避,只是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唇角勾了起来,那笑弧很是浅淡,居高临下盯着她的眼眸里也逐渐的染上了红色。
墨时琛像是被这个巴掌扇的冷静下来了,眯着眼睛,没有马上扑过去,而是有条不紊的去解自己的腰上的皮带。
在这个空档里,她的腿还是被压着的,但是上本身是自由的,她想拿东西砸他,最后能砸个头破血流,可慌乱的眼神搜来搜去,连自己的手机都没有找到。
她手边只有抱枕,可抱枕又有什么用了,打情骂俏?
茶几上的那杯热茶,雾气还在飘着,她伸长了手就要去拿。
她真后悔刚才没直接把这杯烫人的茶直接泼到他的裤裆上,废了那禽兽玩意儿。
就在手指好不容易的碰到了被子的茶杯的杯柄,身体突然就被男人有力的手调整了姿势,她离那杯子近了点,下一秒,整个人被更彻底的按到了沙发里。
那杯茶随着她的手,被打翻在了地毯上。
正文 第592章 让你抛弃老婆强一奸女人,报应来了吧
滚烫的茶水浇在了她的手背上,被抵在沙发后背上的柔软身体也被男人贯穿。
她这一声,着实叫得有些惨烈,主要是那水太烫手了。
墨时琛进入她的身体,超出想象和预料的快感蓦然间如潮水般淹没了他所有的神经,男人的喉咙里发出快慰而舒畅的声响,但也没有马上大刀阔斧的动起来。
即便他很想。
虽然不顾她的意志强占了她,但到底还是顾虑着她的感受,她刚才尖叫的那一声,有种像是被破一处的痛楚,即便他已经知道她是流过两个孩子的女人,但思及此,又生出了几分怜惜。
男人的手指板过她的下巴低头要去吻她的唇,可温薏多恨他啊,被强上了不说,手上的皮肤被灼得一片通红,痛得她眼泪都在眼睛里打转,只是不愿意在这种时候哭出来,平添软弱。
但女人么,含着泪不掉下来,向来比嚎啕大哭看上去更委屈,何况她是温薏,一旦露出了委屈,那势必比平常的女人委屈十倍不止。
他叹了口气,心尖软塌了一处,亲着她的唇角,低低的道,“sorry。”
这声看似温柔的sorry,逼得她本来要憋回去的眼泪一下全部冒了出来——
带着哭声的怒骂出声,“你给我滚!”
sorry,他懂个屁sorry。
原来他自己也知道,他对不起她吗?
这个词被他说出来,还真是轻描淡写啊。
道歉好说,毕竟身下的女人在哭,哄一哄是他的本能,但让滚是肯定不可能的,墨时琛非但没滚,反倒是终于忍不住的动了起来。
他也没说话,就是手指温柔的拭去她脸上的泪,像温柔的情人,唇上挑出了点笑意,哑声道,“温小姐,我还想知道你在男人的身下是不是也能一如既往的盛气凌人,怎么我还没开始蹂一躏,你就哭成这样,多没意思啊,嗯?”
温薏真想一榔头锤死他,狠狠的踩死他,她脑子全身这些血腥的画面,这个不要脸的男人,混蛋,伪君子,哦不对,他以前还勉强算个伪君子,现在已经跟君子完全不沾边了。
战况激烈,因为温薏挣扎得很厉害,完全不配合,四肢不受大脑控制完全只凭暴躁的情绪支配,就想打他,尤其看他就解了跟皮带,衬衫都好端端的穿在身上,她就更恨了。
毫不夸张的说,温薏表现的就像是很有战斗力的泼妇,不顾形象,就算被他得逞了也不想让他好过,誓要抵抗到最后一秒。
但她也没能抵抗多久,情况就急转直下。
因为男人突然身寸了。
温薏徒的停止了挣扎和反抗,眼泪还挂在睫毛上,懵然的看着还压着自己的男人,一时都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他是…就到了?
空气突然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她对上了墨时琛的眼睛,四目相对,诡异很快被尴尬取代。
刚才情况混乱,其实就是温薏的手被烫伤了,只是她的注意力都在男人身上所以忽视了那痛,但身体本身仍然是痛的,她拳打脚踢攻击他的时候,烫伤处不小心在他的衣服重重的擦到,伤上加伤,须臾间她全身的神经都因这痛而紧绷到极致。
然后…
长期不经人事,女人格外的紧致,男人格外的敏感,再加上极端的混乱,意外就发生了。
但两人都没去想,因为墨时琛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自我质疑和自我否定,世界都在他的眼前崩塌和黑暗。
温薏更是没有多的思考,物理攻击结束后紧跟着进行精神攻击,语气极尽所能的讥诮和蔑视,恨不得能把他打击得再也硬不起来,“我早就说你不行了,墨时琛,你以前再怎么差劲也有个三五分钟,你是飞机失事撞坏了第三条腿,还是昏睡了几年那玩意儿报废了?”
墨时琛抬起眼皮,一双眼死死的盯着她,阴沉沉的眼神像是要泼出冷水聚成汪洋大海。
温薏平常可能会心慌,但愤怒让人勇气无限,她冷笑的对上他的眸,“让你抛弃老婆强一奸女人,报应来了吧。”
她说完后一只手试图将他从自己伸手推开,另一只手拢起自己的衬衫裙,遮住关键的部位。
她推他,男人还真的配合的离开了她的身体,一条腿的膝盖压在了她身侧的沙发上,另一条腿则是落回了地上,只是视线始终没离开她,整个人的气场更是,紧绷,黑暗,阴沉,俊美的脸面无表情,如被薄冰覆盖。
温薏没扣上扣子,而是用手将衣服合着,准备起身离开这男人的气息范围,然而她刚站起身,一直处在“打击”中静默立着的男人突然伸手扣住了她的肩膀,一把扳过她的身子,将她重重的推回了沙发,背对着他。
“墨时琛你还想干什么?”
她刚想起身,人就被狠狠的按在了沙发上,男人的膝盖抵着她的臀,胸膛贴上了她的背,凌厉的吻以跟刚才截然不同的画风重新袭击上她的肌肤,沿着她的脖子往上蔓延,在到达她耳根处的时候,伴随着灼热的呼吸吐出冷沉的台词,“干什么?除了你,这里还有谁?”
他顺手捡起一旁的皮带,熟练而迅速的将她试图跟刚才一样挣扎的双手给绑住,唇则是毫无章法的,重重的,胡乱的亲吻着她的脸,留下一片湿润的水渍,声音恢复了最初的温和。
只是这温和,也带上了阴森森的危险味道,哑声在她耳畔缓缓的道,“男人太久没有女人,这玩意儿是需要点适应的时间,我向你保证,长夜漫漫,过了今晚,你会忘记刚才的失误。”
外面的世界天色已经全部熄灭,正是城市的繁华灯火亮起的时候。
长夜漫漫,今晚的夜的确很漫长。
对温薏来说,甚至才刚开始。
她被按在沙发上趴着,凌乱细软的发落进白净的脖子里,肩膀上的衣服已经被男人的手扒下,他正低头迷恋般的吻着她背上的每一寸肌肤。
正文 第593章 再不滚出我的视线,我保证今天叫人打断你的腿
这样的姿势,温薏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也不知道他跟着要干什么,某些感官就这么无意识的被放大,这回她特再没有了挣扎的余地。
墨时琛在沙发上要了她两次,中场休息时又来了次激烈的挣扎和镇压,最后还是温薏的体力远不如男人,算是放弃了。
等她“乖”了之后,墨时琛终于嫌沙发空间不便于发挥,解开了困住了她双手的皮带,然后打横抱起她回到了卧室的双人大床上,直接欺身而上的压了上去,没有目的地的亲吻。
他是很喜欢她的皮肤的,白皙软腻,触觉极其的好,力道重了,很容易留下痕迹,看着那些深浅不均匀的浅淤,他就有种着了魔的病态欲望,耐着性子在她将这痕迹烙遍全身。
夜深沉沦,浑浑噩噩。
后半夜的时候,温薏的脑子像是只剩下了天地初开的混沌,再没有了任何的内容,彻底的沦为了欲望的俘虏,不仅无力再挣扎和抗拒,甚至只能听从耳边的蛊惑低语,听他怎么说,便怎么做。
像很久很久以前的,无数个夜晚一般。
除了她的皮肤,他还喜欢她的腿,细长而直,缠着他的腰,如藤蔓缠树,互相依存,亲密无间。
第二天早上,温薏先是听到近日里熟悉了的海浪声,然后意识才慢慢的回到她的脑海中。
全身酸痛得软绵绵,好像全身的骨头都比拆卸重组过了。
她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眼睛一睁一闭的眨了下,还没等她缓过来,她就已经先闻到了空气里属于男人的味道,和激战大半个夜晚,仍残留着空气里未曾散尽的情一欲气息。
她一懵,蓦然转过脑袋,男人英俊的脸清晰的跃入她的视野。
连着昨晚发生的事情也一并涌入了她的脑海,温薏刹那间怒急攻心,半秒钟的犹豫都没有,一下坐起来,直接就把躺在自己身边的男人用力的往床下推。
她哪有什么力气,手背有烫伤,手腕被男人用皮带绑了很久,加上被压榨了一晚上。
墨时琛没能被推下床,但是被她推醒了。
他稍有惺忪的睁开眼,在看清楚她的脸时,明显的怔愣了两秒,但面上没有多少异色,想来接受度很高,也没有女人那么多的情绪。
温薏看着他这慵懒缓慢的样子就来火,她胸口剧烈的起伏,几度调整了呼吸,才吐出了一句完整的台词,极其冷漠,“你给我滚。”
男人还是坐了起来,在她冷的能结成冰刀的视线里掀开被子下了床。
一夜癫狂,此时两人身上都是不着寸缕,温薏看着他赤条条的下了床,怒火更盛了,但翻来覆去就除了一个滚字,她一个多余的字眼都不想说。
他看着她裸一露在外的肩膀,凌乱而显得没那么正经的短发,和脸上的薄红,唇角缓缓勾出绵长的笑意,嗓音沙哑,“恼羞成怒了?”
温薏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她实在是太累了,身体被男人翻来覆去的折腾了一晚上,疲倦,怒意,还有另一种汹涌而难以言明的情绪包裹着她,让她整个人身心疲倦,只想让这个男人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然后她好倒下去,闭上眼什么都不想的睡一觉。
他低眸,对上她的眼睛,唇角噙着的笑意更深了,“你是不是就是太惦记曾经在我身下高一潮迭起的感觉,所以才几次三番的刺激我?”
墨时琛发现,他实在爱看着女人气得脸蛋发红的样子,扯着薄唇继续低低深深的笑,“你在床上的表现比我想象的棒多了,没看上去的那么无趣古板,不知道是天生假正经,还是被调教开发得好?”
温薏本来没力气跟他算账,但这个男人总是有本事给她愤怒的力量,她到底没能忍住,不顾自己没穿衣服的身体从被子里出去后便会全部暴露在他的视线下,爬过去起身就扬手一个巴掌狠狠的摔在了他的脸上,“一分钟之内你再不滚出我的视线,我保证今天叫人打断你的腿。”
他的脸都被她扇的偏了几分,墨时琛抬手摸了摸,浑然不在意般笑了下,视线没有任何收敛的自她身上扫过,“你下回想要,可以直接告诉我,犯不着拐弯抹角,嗯?”
话落时,他的视线在她手上那片通红上滞了几秒,眸色暗了几度。
温薏还想动手打他,但男人已经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门外。
昨晚在沙发上闹了很久,他的衣服自然是散落在了客厅。
等墨时琛出门,他已经穿戴整齐了,衣冠上身,再看不到他逞凶时的禽一兽姿态,快要到电梯里时他遇到了正过来的Aleb。
两人同时顿住了脚步。
墨时琛眯起眼睛,掀着唇角若无其事的淡声道,“你家温小姐昨晚不小心被茶水烫到了手,有点轻微的烫伤,待会儿她叫早餐时你记得连着烫伤膏一起送进去给她。”
他模棱两可的解释道,“她刚刚醒了会儿,大概要补眠,晚点再说。”
Aleb没说话,墨时琛从他的身侧擦过,笔直的进了电梯。
温薏的确如那男人所说,在他离开套房后,她紧绷的神经便蓦然的松弛了下来,全身无力的倒回了双人大床上。
空气里还有事后的暧昧和湿润,窗外的海浪衬得这偌大的房间更是深寂不已。
她躺在白色的床褥上,看着同样的白色天花板,脸上的薄红渐褪成安静的白皙。
她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好像全世界就只有自己的呼吸声。
再找不到爱恨嗔怨的感觉,回忆或是现实都是走马观花,清晰得毫发毕现,她从自己的脑海中看到,却好像是在看别人的故事。
温薏本来想直接回巴黎,可身子骨太酸,软,痛,这种时候长途跋涉简直就是找罪受。
她白天睡了一觉,一直到晚上才堪堪的起来,去浴室的花洒下洗了淋了足足半个小时的热水,然后才找了身衣服出来换上,准备吃饭,等养足了精神,然后再找墨时谦算账。
正文 第594章 谁要喝他的咖啡,这男人是在向她献殷勤吗?
因为想着要回巴黎,可能很难在吃饭这么正宗的中餐了,所以温薏便让Aleb点了一桌国内餐馆特有的家常小菜。
服务生推着餐车送餐进来的时候,Aleb跟在一旁拿着一支烫伤膏进来了,他看了眼温薏的手背,抿了抿唇,低声道,“温小姐,您先涂抹点药膏吧。”
温薏看了搁在她手边的药膏,抬头看向他。
Aleb解释道,“早上过来的时候刚好碰到李先生,他说您的手烫伤了。”
温薏没说话,拿起药膏挤了点出来,用手指在伤处涂抹开,淡淡的道,“你待会儿给我把机票定好。”
Aleb微微诧异,“回巴黎吗?”
温薏看着自己的手,随即改变了注意,“去趟兰城,明天一早。”
“兰城?”
Aleb没再多问什么,点了点头,便安静的退了出去。
等温薏拾起筷子开始慢慢的用餐时,她才徒然想起来…那男人昨晚没有做措施,当然,他本来就是奔着让她怀孕来的,不可能会做措施,而且全都弄在她里面了。
她想让Aleb去买避孕药来,随即又想起等回了巴黎她的母上大人少不了会盘问他,虽然知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她还是按内线打给了酒店客服,出了小费让服务生在附近买了紧急避孕药,给她送了过来。
饭后半小时,她吃了药,在阳台吹风,回客厅时看到茶几上的手机在震,她走过去弯腰看了一眼——
李儒。
她眼睛一眯,想也不想的按断了电话。
跟着,电话又打了进来。
她冷笑一声,随即拿起手机,直接把男人的号码给拉黑了。
【墨时谦说,等你怀孕了,他就放了千蕊。】
脑子里浮现出这句话,她握着手机的手指就因为关节过于用力而泛白,她就不懂这两兄弟的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
墨时谦是觉得她怀个孩子就能镇住他?
还是墨时琛觉得…她会让自己怀上他的孩子?
真是一个比一个天真。
第二天,机场的VIP候机厅。
温薏坐在柔软的沙发里,手肘落在扶手上撑着自己的脑袋,阖着眼睛闭目养神,突然,浓郁的香气飘进了她的鼻子里,她眼睑动了动,随即睁开了眼睛。
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端着一杯咖啡,就在她的眼前。
她抬起头,看到男人温淡而俊美的脸,正低眸跟她对视着,眼底还有淡淡的笑意,咖啡的热气将这点笑渲染得模糊一片。
他嗓音如气质一般温淡,“你好像有上午喝咖啡的习惯。”
习惯?
她的确有这个习惯,工作前一杯黑咖啡,是她进入状态的标致,这段日子她没工作,但咖啡还是照喝,但那时候他已经去医院看李千蕊了。
除了有一次…他早上离开的时候落下了什么东西折回来接,她当时坐在客厅看从巴黎发过来的季度表,笔记本的旁边是刚煮好的咖啡。
温薏没接,“你怎么在这里。”
男人没答,“你吃药了?”
这个药指的是避孕药,不言而喻。
温薏扯了扯唇,别过脸,吩咐后面儿站着的保镖,“把他拉出我的视线。”
保镖上前一步便要动手,男人将端着咖啡的手伸了出去,也不在意温薏的态度,淡淡的道,“我消失就行了,何必跟你们家温小姐的咖啡过不去。”
温薏脸色冷淡,没说话。
保镖还是接过了咖啡。
墨时琛低头看了眼温薏,眼中意味暗沉而复杂,没在说什么,单手插入裤袋,转身离去。
等他走远了,保镖才小心的问了一句,“温小姐,这咖啡?”
她眼皮都没抬,“扔了。”
谁要喝他的咖啡,这男人是在向她献殷勤吗?
因为她吃了避孕药让他昨晚辛勤播种都付诸流水了,所以他想改怀柔政策,为了继续跟他睡,好完成墨时谦交给他的“任务”?
温薏一声冷笑,眼神漠然。
想起墨时谦,又是一种新的咬牙切齿。
温薏基于这阶段对墨时琛这个男人的冷漠,连他为什么出现在了候机厅都懒得去想,直到她发现——
她去兰城他就跟着飞到了兰城,她去找池欢跟池欢一起吃饭,他也不远不近的跟着她,她回巴黎,他就搭乘同一航班回了巴黎。
她对他的存在漠视无视,他也不会像在机场一样凑上来跟她说话搭讪,始终保持着看得见的距离跟着她。
从机场的出口出来的时候,不知是巧合还是他仍然一路跟着她,人潮攒动中,她无意中瞥到了在人群中鹤立鸡群立着的男人。
这次,他没有看她。
这个季节的巴黎比江城的温度低上很多,他穿着一件款式休闲的薄款大衣,很修身,将他高大的身形拉得更加英气挺拔。
男人短发下的脸温淡得没有表情,他似乎在看来往的人群,似乎在看这熟悉而陌生的机场模样,似乎在寻找什么感觉,又好似空荡茫然。
唯一确定的是,他站在那里,有种说不出的孤寂。
人潮越是喧嚣热闹,这孤寂就愈发的明显。
温薏很快的收回视线,带着池欢去了司机早就等候着的地方。
墨时琛的视线越过人群很快的找到了她。
当他是李儒的时候,温薏对他而言是最复杂的存在。
当他决定做回墨时琛的时候,这个女人就是他最熟悉的牵绊了。
但这一次,直到她的身影彻底的消失,他也没有跟上去。
车停在劳伦斯庄园古老奢华的门前。
驾驶座上的司机替墨时琛拉开了车门,等他下车后,才垂首恭敬的道,“大公子,墨总让我转告您,这座庄园自您父亲过世后再无人居住,不过一直有人按时打扫,这两天也有人重新收拾和准备过,如果您还有什么需求的话,可以直接跟我说,这段时间,我负责跟着您。”
一直无人居住?
墨时琛透过黑色的栏杆往里面看去,淡淡的问,“墨时谦不住这里?”
“二公子跟他的夫人一直都住自己的别墅。”
他嗯了一声,低头又问了一句,“那温薏呢。”
正文 第595章 他就这么…放弃了李千蕊?
司机怔愣了几秒,随即回答,“夫人在您和劳伦斯先生过世后…可能是怕物是人非更加的伤心,所以很快的搬了出去,头半年因为当时流产身体不好,一直在住在温家由她的家人照顾着,后来好像是自己在公司附近买了一套公寓,这些年一直独居着。”
流产…
墨时琛抿起唇,嗓子里多出了几分涩意,“我死后她才流产?”
他静默了几秒,淡声道,“是因为我死了所以她流了那个没爹的孩子,还是因为其他的意外?”
“这个具体我不太清楚,但好像是因为听闻您的死讯…意外从楼梯上摔了下去,不小心流掉了。”
墨时琛瞳孔缩了缩,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
因为他突发意外,所以她失魂落魄到把孩子给摔没了么。
失去丈夫,跟着连肚子里的孩子都没有了?
他脑海中突然涌现出一个之前没有过的念头,如果没有这所谓的意外,现在是不是就有个四岁的孩子站在他的面前,叫他爹地?
墨时琛没说话,只是喉咙发紧,勒得他呼吸都困难了几分。
一旁的司机见他神色深沉晦暗,也不敢出声。
纵使这庄园常年有人打扫,也临时收拾和准备以便让他入住,但长达五年的空置,再如何奢华干净,也抵挡不住那岁月幽深的荒凉和清冷。
花园里没有花,草地也经年失修,一片荒芜。
他从中穿过,只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好像他应该熟悉,但并不认识,心没有落点的地方,就像半年前他刚刚睁开眼睛,全世界对他而言,都没有丝毫的熟悉感。
墨时谦的秘书在事先就给他安排好了几个佣人跟厨师,一见他人出现,立即凑过来询问他要不要用餐,还是回房间休息。
他语气淡淡的道,“随便弄点吃的吧,弄好了叫我。”
“是,大公子。”
唯一娴熟自然的,就是从李儒切换到劳伦斯家族的大公子,他没有任何的适应期。
他刚醒来的时候花了一段时间才慢慢的学会跟人正常相处,但回到这里后,他就自动恢复了温淡又矜贵的姿态,大约是骨血里如此,他本该如此。
问了佣人卧室的位置后,他就一个人上去了。
走廊幽长,白天的光线很充足,只是太安静。
墨时琛走到门前,握着门把没多想的将门推开,一条腿跟着跨了进去,但另一只脚还没落在地毯上,他身形就顿住了。
脚缓缓落地,他看着挂在床头墙壁上方的,巨幅婚纱照。
温薏离开时带走的东西,不比嫁给他搬过来时带过来的多,劳伦斯在他死后一直忙着公司和墨时谦池欢的事情,自然不会亲自处理这些琐事,墨时谦更加不会管。
没有人示意,佣人们也不敢私自决定,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了,除了换洗过的床单和被褥,这房间几乎完全保持着原样。
好像他只是出了一趟远门,而这里是等待他的归处。
温薏直接从餐厅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她洗了个澡,跟连环夺命call的母上大人说了半个小时的电话,等她连着打了几个呵欠深刻表明自己的困后,那边才算是作罢。
躺在熟悉的床褥上,她有种说不出也没有理由的安心,抱着被角很快的睡着了。
一直到傍晚快六点的时候,她被叮叮叮的门铃声吵醒,门一开就看到自己妈提着两手的食材站在门口,她连忙伸手去接,“妈,这么多东西你干什么不让司机给你提,或者叫个人给你提啊?”
温母摆摆手,“我让司机送到电梯就打发走了,就这么几步路的距离…吃晚饭了没?”
“没呢。”
“我就知道我不来你不会吃。”
温母轻车熟路的把东西提到了厨房,显然不是第一次来了,她看了眼还穿着睡衣的温薏,驱赶道,“去洗把脸换身衣服,我炒几个菜很快。”
温薏无奈,乖乖的转身回了卧室。
她妈是整个上流社会贵妇中的清流,毫无架势,很接地气,不知道是因为天下父母心还是因为她丧偶看上去比较可怜,如今比她学生时代还要操心她。
温薏洗漱完又在衣帽间找了身居家宽松的衣服给自己套上,正准备去厨房帮忙,才走到客厅就听到门铃声再度响了起来。
难道是哥哥跟嫂子也过来了?
她带着这个猜测去开门,结果门前伫立着的,是压根没想到的男人。
温薏愣愣的看着立在她身前的男人。
她刚才甚至有种错觉,时空穿越的错觉,过去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她习惯了他是李儒,偶尔能看到鲜明的墨时琛风格,但此时…她在他身上好像找不到李儒的影子了。
他又变回了那个温淡矜贵,彬彬有礼却冷然疏离的天之骄子。
温薏眉头直皱,“你来干什么?”
他笑,好似她问了个很好笑的问题,“当然是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