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烟迟疑了片刻,看着不动声色的太后,却也无可奈何,这个时候恐怕指望别人是不行了,微吸一口气,碧蓝烟抬手就要去拿杯子,却见杯子被人突然拿走了。
“雅兰身体不适,不如就让臣这个做丈夫的代劳好了。”玉硕笑着道,说完端起那杯烈日红,一仰头喝了下去,玉华再次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而碧蓝烟这一刻,看着那挡在自己身前的男子,突然的,有些恍惚。
一口饮尽,玉硕将空杯子放在了托盘上,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妥。“王爷真是好酒量啊,这烈日红,上次皇上只喝了半杯都醉了,王爷居然一点事情都没有,呵呵…”上座的莲妃笑着道。
玉硕笑笑,看着太后道:“臣还要去准备出使的相关示意,就先行告退了。”太后点点头,又说了几句,两人方才告退,走出宫门的时候,玉硕故意拉住了碧蓝烟的手,可想而知,身后的玉华该是怎样可怖的表情。
走出大殿之外,玉硕突然停下脚步,松开她的手,右手点上自己候间的穴道,噗的一声,方才喝下去的酒被全部吐了出来,碧蓝烟看着这一幕,才恍然大悟,她就觉得若是喝下了那烈日红,怎么可能真的一点事都没有。
玉硕转头看着她道:“你还真是会惹麻烦。”
“这句话,应该说王爷才是,不是吗?”碧蓝烟道,毕竟若不是他,玉华公主也不可能如此针对自己,玉硕嘴角一笑,也不反驳,却是接着道:“记住,你欠本王一次。”说完转身径自朝前走去。
碧蓝烟看着那高大的身影,想着他方才的举动,不知道为何,心底居然会有一丝丝难以言喻的轻松,只是转念,即将要回到南域国的事,让她已然无暇他顾,若真的回去,恐怕自己这个假公主的身份就要穿帮了,秘密军队的位置还没有找到,这可怎么办。
王府卧房内,紫兰听着碧蓝烟说的话惊讶的说道:“回南域国?”一旁的紫月看着自己这个惊呼的妹妹不悦的说道:“你还可以再大声点。”紫兰似是才意识到什么,一把捂住嘴巴,不好意思的笑笑。
“主子,现在怎么办?”紫月有丝担忧的问道。
“加急密报,先把此事告诉南宫月泽,剩下的事情,交给他了,毕竟若是此刻我们穿帮,他的计划也就失败了,他不可能会不管的,其他的,我们只有静观其变了。”碧蓝烟道,紫月点点头,退了出去,碧蓝烟坐在桌前,心底也在开始着自己的计划。
其实回南域国也好,若是可以趁着辰国出使的忙碌而找出破绽救出爹,那么,一切就简单多了,碧蓝烟心想。


第四十章 真正的雅兰公主

南域国,皇宫。
偌大的皇宫里,总有一些地方,会被人有意无意的遗忘或者不愿意触及,因着一些和那里有关的一切,或许只有很少的人知道原因,只是因为皇帝的命令而绕道了那些不为人知的角落,拂兰阁便是这样一个地方,偏僻安静的伫立在皇宫的西北角上,所有人都知道里面住着人,可是却没有人知道里面住着的是谁。
隔几日会有宫女送些柴米油盐生活用品在门口,自是有人来拿,没有人敢打听这里面的一切,唯一能够出入这里的,只有国师一人,他们只知道,这里面住了一个女人,据说是一个疯了的女人。
拂兰阁内,南宫月泽缓推门而入,里面唯一伺候得两名宫女都是他特意挑选的国教中的女子,而且都是哑巴,她们和这里的主人一起,从雅兰公主嫁去辰国的那一刻起,便再也没有出现在众人眼中。
侍女俯身行礼退了出去,偌大的楼阁内只剩下那迎风而立的女子,微微苍白的面容,却掩不住那张倾城的容颜,眉眼纤雅,如兰花般遗世独立,她安静的站在哪里,仿佛失去了生气的玩偶,唯有那扑闪的睫毛和起伏的呼吸,昭示着面前的人还活着一般。
“你说,人若是死了,真的可以摆脱一切吗?”静立在窗前的女子缓缓转身,看着身后银丝浮动的男子,月牙色的长袍纤尘不染,带着不容亵渎的气息,南宫月泽,多少人把他当做神祗一般的顶礼膜拜,而只有自己,每次看见他,却仿佛看到修罗中的魔鬼一般。
“你明知道不可以,否则,你又怎会活到现在。”南宫月泽面不改色的说道,女子微微一笑,带着讽刺和荒凉,再次转头看着窗外,室内一片安静,若是有人看见她,绝不会相信自己的眼睛,为何那原本已经远嫁辰国的公主,却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雅兰,那个被碧蓝烟替换了的女子,那个原本应该被叫做玉王妃的人,却是像囚犯一般的被困在这座华丽的阁楼中,只是,她的束缚,却并不是从碧蓝烟代替自己远嫁辰国时才开始,而是从许多年前,或者说从她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注定了自己无法挣脱的命运。
南宫月泽缓步走到她的身后,轻轻抬手将她拥在了怀里,埋首在她的脖间,感受着那温暖的体温,然那俊逸的脸上却带着一种莫名的荒凉,怀中的女子无动于衷,仿佛身后抱着她的人根本不存在一般。
“南宫月泽,我不是姐姐,即使我们长着同样的脸,可你其实心底注定,我们不是同一个人。”许久后雅兰方才开口到,同样的话她说了无数次,而他也听了无数次,即使每次他都会如同现在这样,短暂的错愣,然后放开自己,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是她知道,下一次,他还是会在做这样的举动,因为这张和姐姐一模一样的脸。
“我知道你不是她,不过没关系,在过不久,兮兰就会回来了。”南宫月泽道,雅兰依旧带着那抹讽刺的笑容,这样的话,她也听了快三年了,她知道他很爱姐姐,爱到疯狂,爱到让人觉得他近乎残忍,可是她却不想指责他,因为自己,又难道不是和他一样吗?即使如今这般无趣的活着,却也不愿意死去,因为心底还是有丝期望,期望着有天姐姐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会回来,那时候,她可以站在那个人的面前,让他明白,她不是姐姐,她是雅兰,而且,是他再也找不回的雅兰,在此之前,她愿意按照南宫月泽的安排这样的活着。
“辰国玉王爷将携雅兰公主回南域国,他们再过几日就会出发,到时候,我可能不会经常过来,你自己要好好的。”南宫月泽道,雅兰似是没有听见一般,他也不在意,说完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你为什么要选择她,你不是很想让她死吗?又为什么要让她嫁给玉硕。”雅兰没有转身的问道。
“死?呵呵,死无法弥补她曾经做的一切。”南宫月泽道,说完径自走出了房门,当年,若不是她不肯救兮兰,她又怎么可能会死,他恨她,所以,他要让她生不如死。
辰国,皇宫,玉华公主的大殿内,玉华端坐在主位上,看着一袭黑衣的男子道:“我要让雅兰,再也回不来,懂吗?”黑衣人抱拳道是,退了出去,只有那张绝世容颜上,满是怨恨的目光,雅兰,本公主倒是要看看,若你死了,玉硕是否还会念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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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迟疑的脚步

“你为何会让司寇羽同行?”书房内,沐琳看着玉硕道。
“他不是想要去吗?他既然想找麻烦自是顺着他便好,而且,就算我不推荐他,皇帝也会让他同行。”玉硕道。
“司寇羽可不像是喜欢自找麻烦的人,我听探子说那日在朝上,他似乎很想去南域国,难道…他在计划着什么?”沐琳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现在不是管他的时候,军队的事情,进行的怎么样?”玉硕道。
“已经差不多了,你不在的时候,恐怕皇帝会亲自来督查军队,所以营里最主要的人还没来得及撤换。”沐琳道。
“不用撤了,就让那些终于他的人跟他的心血一起陪葬就好,等我们走后,雅兰那边肯定会有动静,你只需静观其变就好,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帮助她一下,但记住不要做的太明显,那个女人,也不是那么容易愚弄的。”
“恩,我知道,这次南域国之行,你可有把握?”沐琳问道,南宫月泽她虽没有看过,但是从探子对他的汇报来看,绝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这一次欧阳询还是冲着别人的振国之宝去的,稍有不慎,就算是玉硕,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全身而退。
“呵呵,他们既然故意打败那场仗,在将雅兰送到这里,暂时就不会有别的动作,我倒是很好奇,这雅兰到底有什么本事,可以让南宫月泽如此的信任她。”玉硕似是想着什么,带着一丝疑惑的道。
雅兰心底亦是想着什么,没有回他的话,许久之后,她依旧忍不住的问道:“她真的,认识碧蓝烟吗?”
玉硕看了看她道:“紫雾山的东西,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得到的,若不是烟儿愿意,就算樱草露可以给她,那凝香丸却一定不会。”
“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毕竟你已经那么多年没见过她,你甚至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样子,人是会变的,或许,她已经跟你认识的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儿不一样了。”沐琳有丝激动的问道,等说完似是才发现自己不该多问什么,移开了实现不敢看他。
玉硕用着一种探究的目光看了看沐琳,这个一路陪伴自己的师姐,是她一直陪在自己身边,虽然是母亲的意思,可是他从来没有勉强过他,她的心思他懂,不过,他的心,已经在很多年前,就给了别人。
“因为她是烟儿。”玉硕嘴角一笑道,说完径自起身,走了出去,只留下沐琳一个人呆立在那里,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其实很早之前她就明白,没有人可以取代碧蓝烟在他心里的位置,可是明明知道答案,她却还是想要问,她知道其实他完全不需要自己,只是,她不愿意离开,哪怕她什么都得不到,只要可以看着他,她就心满意足。
碧蓝烟所在的院落门口,玉硕站在大门前,透过不远处开着的窗户,可以看见那个蜷缩在软榻上的女子,她似是很喜欢看书,此刻也是手中拿着书认真的看着,紫兰紫月似是在收拾东西,房间内的火盆中些微的盆火看上去异常温暖,玉硕站在门口,久久的看着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许久后,他空怀中摸出了那颗一直随身携带的夜明珠,是不是因为她认识烟儿,所以自己才会再之后的很多时间里,恍惚的从她身上看到烟儿的影子。
呵呵,真的是自己太过的想念了吧,所以才会觉得这个满是心计的女子会是烟儿,紫雾山就在南域国西面的雪山之上,那里曾经是自己最温暖的地方,突然的,玉硕有了一种想要去看一看她,看一看那个被自己无数次抱在怀里的小女孩,有没有长成和自己想象中一样的摸样,只是,见到了,又能怎样呢?玉硕抬头再了看一眼房内的女子,转身朝着府外走去,而这一切,那斜靠在软榻中的人,却是根本没有发现。
“姐,我有点想纷菲她们,不知道她们现在在做什么?”房间内,紫兰一边收拾着要带去南域国的东西,一边说道。
碧蓝烟听见这话,放下了手中的书,带着一点歉疚了看了看紫兰,原本她们应该是在紫雾山上过着安静生活的女子,却因着自己,被牵扯到了这一切之中,紫月不满了看了看紫兰,看着碧蓝烟道:“主子不必觉得不安,能够保护主子,才是我们最主要的事。”
紫兰也似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赶忙放下手中的事情对着她道:“主子,紫兰又说错话了。”
“没有,是我让你们受苦了。”碧蓝烟道,一句话说完,紫兰紫月同时跪在了地上道:“这是属下该做的。”
“主子,守护你是我们活着的唯一目的,请你别这样说,是我们无能,才会让你受这种屈辱。”
“我不说了,你们起来吧!”碧蓝烟有丝无奈的道,王家世代都以守护蝶谷谷主为职责,原本一起长大的两人,也从自己被师傅选为谷主的那天开始变的如此的生分起来,即使她无数次的说自己还是以前的碧蓝烟,奈何她们从小的教育让她们对谷主这个称呼,有着超过常人的执着。
两人道是站了起来,碧蓝烟才示意紫月走到旁边示意她附耳过来说道:“我已经告诉玉硕你身体不适不会跟我们去南域国,玉硕不再的期间,王府内的守卫会有所放松,到时候,想办法找出军队的所在地。”
“是,奴婢知道了。”紫月道。
碧蓝烟点点头道:“辛苦你了,你自己小心点。”紫月淡然一笑,满是欣慰。
几日后,天开始放晴,沉积的雪花开始慢慢融化,难得的阳光撕破了阴霾的天空倾洒而下,欧阳询站在城楼之上,看着下方整装待发的队伍,队伍前方,玉硕,司寇羽,还有张大人带着各自的人马等待着皇帝的命令。
“时候不早了,各位爱卿可以出发了。”三人俯身道是,各自翻身上马,碧蓝烟也在紫兰的搀扶下缓缓地登上了马车上,只是临上车前,她转头看了看城楼之上一袭明黄的身影,不知道为何,虽看不清楚他的样子,却总觉得他的目光,仿佛要将自己看穿一般,这个运筹帷幄的帝王,究竟想要做什么,碧蓝烟眉头一皱,却是转身上了马车。
欧阳询看着登上马车的人,嘴角含笑,脑海中总是会出现那次在街上看见她的样子,淡定从容的女子,似是带着不属于这凡尘中的宁静,高贵异常,却又带着一种近乎愚蠢的善良,雅兰公主,朕很期待和你的下次见面,欧阳询心底道。
出城后,两队人马分道扬镳,张大人带着一部分的人马朝着沧澜国的方向而去,辞别了玉硕和司寇羽,一众士兵簇拥着装满礼物的马车渐行渐远,玉硕他们也没有多做停留,朝着南域国的方向而去,碧蓝烟端坐在马车内,紫兰看着她道:“主子,那丞相大人,似是有话对你说似的,奴婢看着他刚才一直看着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想什么,我们无需知道,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碧蓝烟道,紫兰吐吐舌头,俏皮一笑道是。
傍晚时分,众人赶到驿站,在那里停下休息,第二天一早再赶路,不知道因何缘故,玉硕没有和她住同一间房,而是选择了离她比较远的一间,碧蓝烟自是没有多说什么,她巴不得他离自己远一点。
子时已过,碧蓝烟房间内烛火摇曳,同行的人很多都睡了,除了值夜的侍卫,玉硕的房间也早已经熄了灯,紫兰守在门口,不时的观望着,碧蓝烟端坐在桌前,手中拿着自己那本没有看完的书,不多时,一道黑色人影一闪,一袭黑衣的人站在了她的面前,而她确是丝毫没有惊慌之色,缓慢放下手中的书道:“我以为,丞相大人是个聪明人。”
话音落,只见黑衣人拿下脸上的黑巾,来人五官深刻,俊逸非凡,不是司寇羽还会有谁。“你知道我要来。”司寇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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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丞相的告白

“你为什么要执意去南域国,丞相大人?”碧蓝烟轻声道,说着抬头直视着眼前的人。
“既然你不愿意告诉我原因,那么,只有我自己去弄清楚了。”司寇羽看着面前安然坐在桌前的女子道,她依旧犹如自己第一次看见她时的那般,带着异于常人的安然淡定,这个迷一样的女子,曾经救过自己的命,那清澈若水的眼睛,每一次的注视,都让他无法自拔,他要知道,她为什么会来辰国,然后,让她离开,离开玉硕,离开所有靠近她的男人。
“我说过,与你无关。”碧蓝烟冷声道。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这里不是紫雾山,碧蓝烟,或者,你可以自己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司寇羽道,这个幽居山顶的女子,她不会知道在这里有多少阴暗复杂的事情,这里可不是那与世无争的紫雾山,这里随便的一个人,或许都是她致命的危险,尤其是,玉硕,一想到她和玉硕站在一起的样子,司寇羽心底,窒息的难受。
“哦!丞相大人在是在说,这里是你说了算的地方,还是丞相大人是在给我摆官威?”碧蓝烟眉眼一横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碧蓝烟,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司寇与看着她有丝恼怒的样子急忙解释道,不自觉的上前一步,而碧蓝烟却是不着痕迹的避开了她伸过来的手。
“司寇羽,我说过,这不关你的事,不要太自己为是的好,聪明的丞相大人,该知道什么是审时度势,我今天只是想告诉你,不要试图插手我的事情,否则,后果会比你想象的,糟糕很多。”
“呵,你是在威胁我吗?”司寇羽嘴角一笑道。
“丞相大人会受威胁吗?我只是,在提醒你,夜深了,大人或许不适合在呆在这里。”碧蓝烟说着站起身来,背对着他道。
看着那样决绝的背影,司寇羽突然觉得心底有抹刺痛,记忆深处,她该是那站在雪山之巅的女子,带着远离尘嚣的宁静,正如自己第一次看见她那般,纯净的仿佛天山上盛开的雪莲,作为司寇家的孩子,从小接受的就是政治熏陶,从有记忆开始,权谋,地位,各种党派之争就萦绕在自己周围,作为最具权势的外戚,司寇家需要巩固自己的地位,所以他们需要从小开始培养作为接班人的下一代。
而作为其中最为出色的司寇羽,自然而然的正为了所有人的期望所在,所以他从小看透的事情,似乎比一般人多了很多,尔虞我诈,勾心斗角,长年累月的周旋于其中,让他已经麻木,直到她的出现。
“我喜欢你…”微不可闻得声音,却一字不落的被碧蓝烟听到。
“我喜欢你,所以,我想让你能够安静的生活。”司寇羽声音提高的说道,是的,从他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开始,他就喜欢上了这个不染尘埃的女子,他想要保护她,想要守候在她的身边。
“这是你的事,与我无关。”碧蓝烟转头看着他,冷声道,随是意料说的答案,然而看着她决然的眼神,司寇羽依旧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还想在说什么,却听见有人朝着这里而来的脚步声。
“我知道,但是我不会放弃的。”司寇羽道,说完一闪身消失在了房间里,碧蓝烟看着被寒风吹的有丝晃动的窗户,缓步走了过去。
“王爷…”这时却听见门后的紫兰传来恭敬地声音,碧蓝烟一愣,不是已经睡了,怎么这会儿会来,来不及思考什么,已经看见那高大的身影推门走了进来。
玉硕走进门,看着那临床而立的女子,寒风从窗口涌入,垂落的青丝随风而动,单薄的身影让玉硕不自觉的微皱了眉头。
“王爷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吗?”碧蓝烟冷人的问道,玉硕不语,缓步走到她的身边,微微低头看着她,那种眼神,让碧蓝烟无法直视。
玉硕突然抬手,将碧蓝烟拥在了怀里。“你…”碧蓝烟惊讶的抬头看着他,一丝不好的预感悠然而生。
“已至深夜,爱妃还没有睡,那么,本王自然以为,爱妃是在等本王了,那你说,我到这里做什么?”冰凉的身体让玉硕莫名的心底有丝愤怒,这个女人,似乎从来没意识到这个不怎么样的身体是需要自己好好照顾的。
“王爷似乎从来都喜欢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在别人的身上。”碧蓝烟强压下心底的那丝紧张故作冷然的说道。
“本王说过,只要本王想的,就没有人可以阻止。”深邃的眼神因着看到院内那一闪而逝的黑色身影而带上了一丝冷意,他低头看着碧蓝烟,即使已经不是第一次如此靠近她,可是这个女人的身体依旧在颤抖着,自己就让她这么害怕,那么,那个深夜还在这里的男人,又是谁?
想到这里,玉硕猛然低头,吻住了她柔软的双唇,原本惩罚的吻,却因着那口中凝香丸的香味儿刹那的沉沦,那是烟儿的味道。
“唔…”灵巧的舌头翘开贝齿,席卷了唇里的芬芳,碧蓝烟被玉硕囚禁在怀抱中无法动弹,他吻着她,霸道里却带着和以前不一样的感觉,有那么一刹那,碧蓝烟突然觉得自己很好笑,这样的事情,不是已经发生过许多次了吗?那么自己究竟在挣扎什么,然而,当那近在咫尺的容颜映入眼底的时候,那一袭白衣的身影总会浮现在脑海中,萧尘,那是萧尘。
没当此时,心底的悲伤便铺天盖地的蔓延而过,她不在属于他,不再属于她的萧尘,她的身体给了面前这个冷酷无情的王爷,这样的现实,犹如一把刀,每一次倒在她的怀里,都让她犹如被生生的割开一般,纵然自己每次都想要反抗,然而一次次的发生告诉她,她已经回不去了。
怀里的人突然的放弃了挣扎,玉硕微微起身,看着那双失神的眼睛,她的目光游离,玉硕突然有种感觉,她在想着什么人。
“怎么,欲拒还迎的招数现在改了吗?告诉你,你这辈子,就算是死,也是本王的人。”心底莫名的怒气让玉硕一甩手,将她扔在了一旁的床上。
巨大的撞击牵动了她背上的伤口,虽然愈合,却也在隐隐作痛,看着那压在自己身上的人,碧蓝烟绝望的闭了闭眼,玉硕亲吻着她的脖颈,拉扯着她的衣服,然而当他嘴里的苦涩蔓延开来,高大的身影停止了动作,他抬头,一滴泪水正从她的眼角滑落,绝望而美丽,却让他的心,开始隐隐作痛,他突然,想要知道眼前的人,究竟在想什么。
低头吻干她眼角的泪水,玉硕俯身在她耳边道:“不论你的心,曾经流失在哪里,从你选择嫁给我的那天起,一切,就已经回不去,我说过,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你该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就算做了,也是徒劳。”轻声的话语,似是一种警告,又似一种诉说,他不知道自己是在说给她听,还是在说给自己听,只是这个时候,玉硕突然觉得,他们两个,很像,两个,都不该有过去的人。
一切,已经回不去了,轻声的话语回荡在她的耳边,她回神,看着上方的男子,心底某个地方一直在重复着这句话,回不去了,回不去了…是啊,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萧尘,再见了,碧蓝烟心底绝望道,她突然抬手,搂住了玉硕的脖子,覆上了他的唇,回不去,那就让一切沉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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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蓝月阁的杀手

玉硕一愣,感受着她莫名的热情,只是那落在唇间的吻,犹如她的眼泪一般,带着苦涩的味道,玉硕知道,她是想要发泄,那么,就让自己也放纵一次吧!抱紧她,玉硕回应着她的吻。
指尖游离过她的冰凉。感受着逐渐升起的温度,抚过没一寸光滑如丝的肌肤,他期许着什么,只是他的期许,却带着一丝心底的疼痛,他多想此刻看见的是那个记忆中的人儿,他多想这般爱她,可是,他做不到,或许,永远都做不到。
一室温柔,迷醉的风景,羞了谁的眼,只是他们心底,都在想着心底的人,爱意蔓延,却带着一种奇妙的色彩,是爱,还是不爱,究竟谁能分的清楚,门外,紫兰听着房间内的声音脸颊微红,她虽没有成亲,但学医的人自是多少有些了解,看了看旁边无动于衷的侍卫,紫兰心底感慨着。
次日清晨,队伍整装接着前行,而马车内,碧蓝烟却是懒懒的闭着眼睛休息,昨晚的一幕幕回荡在脑海中,那缠绵悱恻的画面,让她觉得昨晚那个自己,就像是疯了一般。
“主子,我总觉得,王爷对你,似乎不一样了。”马车内,紫兰看着有些疲倦的人道。
“哪里不一样。”碧蓝烟睁开眼睛看着她道,不一样,有吗?
“恩…具体哪里不一样我也不清楚,但是就是觉得不一样了,上次小姐受伤,王爷不仅把樱草露还给了我们,而且,还在主子身边守了整整一晚上。”紫兰自言自语的说着,而碧蓝烟却是因着这话,心底突然的震了一下,这些,她还是第一次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