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语气中雅兰已然知道了缘由,心底不由的觉得好笑,一个发泄怨恨的妒妇,一个冷血无情的王爷,他们还真是配。
“可惜,在怎么不堪,我却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而今玉硕王府的女主人。”雅兰讽刺的看着她道,就算她这个所谓的身份不过如此,可是用来气气眼前的人,也未尝不可,她的任务是玉硕,除此之外,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站在她的头上。
“贱人…”玉华因着她的还击心底更加的愤怒,他的妻子,他的妻子,不,他的妻子只能是她,玉华叫嚣着又要抬手打她,却被身边的宫女拦了下来,附身在她耳边道:“公主,不管怎么说她现在毕竟是王爷的人,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若是王爷知道了,怕是会影响你们两人的关系,来日方长,除掉她,易如反掌,又何必如此明目张胆。”
玉华一听,当下怒气消了一半,她重新看着那一袭紫衣的女子,微微带笑着道:“妻子…就凭你,也配,总有一天,本宫会让你爬着从王府中出来,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所谓的王府的主人,是什么样子,哼!”
凤目微眯,带着难掩的恨意,华丽的群裳逶迤于地,玉华再也不看她一眼,转身而去,只留下雅兰独自一人站在那空旷的园子里,看着她的背影,无比讽刺的一笑,然而心底却是松了一口气,这公主,不过是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而已。
不过,看这公主这般表现,她应该是很喜欢玉硕才是,为什么她没有嫁给玉硕,凭着太后对她的宠爱,嫁给玉硕似乎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可是,看她的样子,似乎并没有达成愿望,这又是为什么…雅兰独自想着,进宫第一天,似乎就已经觉察到了一丝不平常的气息。
姹紫嫣红的园子里,青丝垂肩的女子,臻首娥眉,短暂驻足,风起,群裳飞扬,空灵美丽,摄人心魂,司寇羽看着那园中的女子,惊诧的无法移开眼睛,那是她,真的是她,紫雾山上恍若谪仙的女子,碧蓝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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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紫雾山之主
“真的是你。”司寇羽带着一丝激动的说道,站在园中的女子微微一愣,转身看着那站在回廊中的男子,眼底一惊,他怎么会在这里。
因着心底那丝疑惑,司寇羽掉转了脚步回来确定自己心底的疑惑,没想到,真的是她,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会变成了南域国的雅兰公主,这一系列的疑问他还来不及问出口,那一袭紫衣的女子已然快步走到他面前轻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司寇羽眉心微皱,看了看她那已然有些微肿的面颊,轻声道:“你跟我来。”说着牵起她的手转身准备离开,而她却是不自然的挣开了他的手,司寇羽一愣,却也是没有说什么,径自在前面带着路。
羽澜宫内,四处萧条一片,偌大的宫殿内寂静无声,这里住着的人,早已经在多年前死去,从她死去的那天开始,这偌大的羽澜宫便成了比冷宫还要冷清的地方。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内殿中,司寇羽看着那娇小的人影道,一想到她是玉硕已然过门的妻子,他的内心就无法平静,仿佛被什么东西啃噬着。
“这与你无关,我有我的事情,不过你放心,不会伤及你分毫,你只需当作不认识我就好。”碧蓝烟淡然的看着他道,她也没有想过,他会是辰国的丞相,否则,当初自己就不可能会救他。
碧蓝烟,紫雾山碟谷之主,蝶谷以济世医仙之名盛传于江湖,乃百年前医仙所创立,谷内之主都是当世圣手,特别是如今的主人,传说碧蓝烟天赋异禀,乃学医奇才,医术堪与创世医仙旗鼓相当,一度成为江湖中赤手可热的人物,有话曰,一过断山岩,阎王莫敢来。
然蝶谷却也并非一般人能够进入之地,每年只有初一到十五这段时间内,紫雾山前的断山石才会升起,那时候,无论是你是何身份,都可以去往蝶谷求医,只不过一般都是由碟谷弟子诊治,从未见过碟谷之主碧蓝烟,而若要请她医治,不仅需黄金万两,珍奇异宝,且只有一个名额,先到先得,不论身份地位,从为有过特别,而今年,碧蓝烟所医治的唯一的病人,就是如今站在自己身边气宇轩昂的男子,司寇羽。
“碧姑娘,辰国皇宫可非你随意而来的地方,假冒公主,若是被发现,就算你能起死回生,难道也能将那落地的人头自己接上吗?”看着她波澜不惊的面容,听着她那句与你无关的话语,司寇羽莫名的闪过一丝怒气。
“是吗?那你可以现在就揭穿我。”碧蓝烟语气不变道,然而,她的心底却是异常冷静,因为她明白,他不会揭穿自己,无比的坚信。
“你…”司寇羽一时语塞,从来巧言善辩的丞相大人,居然在面对这样一个弱女子时,失了自己的本色。
“你明知道,我不会。”司寇羽突然轻声的说道,语气中满是无奈,而那一袭紫衣的女子却是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她缓缓的转过身道:“丞相大人,该说的我已经说了,若你念我曾救过你一命,便当做不认识我便是,若不然,随便你怎样都可以,告辞。”说完径自走出了大门,只留下那一袭青衫的男子,眉头深锁的站在那寂寥的大殿内。
风起,云落。司寇羽看着那早已经消失的身影,再次想起了初次见面的场景。紫雾山皑皑白雪中,那一袭紫衣的女子,在清晨散乱的阳光下拂袖而立,眼底的淡漠清雅,犹如月华宫寂寞的流年,一刹那,便让他迷醉了一般,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注定了他司寇羽,无法抽离的感情。
第八章 王爷的怀疑
深夜,王府内,碧蓝烟凭窗而立,轻靠在窗沿上,青丝披散,神色微懒,手中把玩着一直小小的竹哨,竹哨只有手指长短粗细,看上去普通无奇,然那纤细的手指却是细细的摸索着,仿佛手中握着的并不是那毫不起眼的竹哨,而她之后,紫月从怀中拿出了今天才收到的密函。
“主子,密函到了。”紫月说着将那小小的纸片递给了她,那用特殊药水泡过的纸张上是密密的蝇头小字。
“呵呵,终于来了。”碧蓝烟却是冷笑一声,看着上面的字迹:辰国为阔其版图,秘密训练军队一支,探明所在之地,任务其一。
蓝烟面色如常,将看过了的纸片递给了站在一旁的紫月,之后依旧恢复到了先前的姿势,轻靠着窗沿,眼底清冷一片,看不出任何的波澜。
紫月看过纸片,随手将纸片放在一旁的烛火中点燃,而眼底却是闪过一丝担忧,既然是秘密军队,又哪有这么容易探查得出,况且主子和亲的公主的处境,本就带着几分让人敌对,恐怕更加不易,在加上那玉王爷的态度,怎能让她不担心。
“父亲那边怎么样?“蓝烟清冷的声音传来。
“大人被软禁在了城郊的别院内,四周都是大内高手十二个时辰的监视,而且院内布满的阵法,全是出自国师之手,诡异莫测。”紫月如实的说道。
“暂时别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去查一下华玉公主和玉硕的事。”蓝烟转身道,她的直觉告诉她,或许这华玉公主,就是自己的突破口,第一个任务既然已经来了,剩下的两个任务又是什么呢。
“奴婢参见王爷。”正在此时房外守候的紫兰传来的声音,房中两人对视一眼,眼底神色一改,迎了上去。
只见玉硕身穿银灰色暗纹长袍,负手而入,俊逸的面容上是千年不变的表情,两人俯身行礼,玉硕看着那只着了单衣的人,眼底闪过一丝冷意,而转头看着旁边的侍女,眼中神色却是一变。
“退下。”玉硕道,紫月俯身退了出去,脚步故意显的有点迟钝,可玉硕依旧发现了不妥,这侍女白天不是才被重打了二十大板吗,若是换成平常人,别说走路,恐怕早已经下不了床,可是,看她的样子,虽然行走有点迟钝,却并没有那么严重,他可不觉得自己的下人会对这陌生的女子手下留情。
房内突兀的宁静让蓝烟心底忍不住的充满了寒意,是的,她害怕面前的男子,害怕他那陌生而冰冷的触碰,害怕他仿佛可以窥探一切的眼神,莫名的害怕,这样的感觉,是她很多年以来再也没出现过的。
蓝烟低着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而玉硕却是顺着她的脖颈处看着那微微敞开的衣领,一抹笑意在心底蔓延,果然啊,自己今天才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白皙的肌肤告诉她,这个女人,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让血脉淤积的肌肤恢复过来,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玉硕身影一闪,将那娇小的人儿抵在了门上,伸手一扯,香肩露出,白皙无暇,她抬眼看着他,眼底已然没有了愤怒,有的居然只有嘲笑,不知道是在嘲笑他,还是在嘲笑自己。
“呵呵,本王原来不知道,雅兰公主居然懂医。”仅仅一句话,让却蓝烟心底一惊,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脖颈间,她恍然大悟,原来,他发现了。
“我不懂。”她却是淡然的回答他,她既然敢做,就不怕他会怀疑。
“不懂,这血脉淤积的青紫,就算是上好的药油恐怕也要几日方才能消,而你的…”玉硕说着抬手抚摸着那脖颈间光滑的肌肤,那微凉的指尖,让蓝烟忍不住的颤栗。
“而你的,却仅仅只需要几个时辰就可以如此的完美无瑕,还有你那侍女,在被打到那个程度时,居然几个时辰后就可以下地行走,不要告诉本王,你南域国的人皮糙肉厚,恢复得快。”玉硕接着道,然那眼底的寒意已然告诉碧蓝烟,如若她不能给他一个好的答案,那么,今晚或许就是她活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个晚上。
“王爷若说的是这个,不过是因为樱草露罢了。”看着他危险的眼神,她却是淡然的说道,既然敢用,那么她自是早把后路想好了的。
说着她推开了他抵住自己的双手,往房间内走去,只是她没有看见,那冷漠的眼底在听着樱草露时,眼底不可思议的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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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阴谋的开始
蓝烟走进内室,在柜子中拿出了早已经让紫月放在里面的小瓷瓶,转身走到玉硕面前,将那小瓶子放在手里递给他看。
玉硕拿起瓷瓶,扒开盖子放在鼻尖闻了一闻,的确是樱草露的味道,紫雾山独有的疗伤圣药,这是从来不外传的,她有怎么可能会有。
“怎么来的?”玉硕径自走到上座的椅子上坐下,带着几许探究的问道,然而蓝烟却依旧看见了他握着那瓶子的时候,眼中闪过的一丝怅然,只是,她尚来不及思考自己心底的那抹疑惑。
“父皇赏赐的。”碧蓝烟道,眼神坚定,毫无闪躲,玉硕直视着她,灿若星辰的眼眸猛然生出几分危险之意,抬手一挥,啪的一声,一掌扇在了的脸上,娇小的人摔倒在冰冷的地板上,而玉硕却是猛然站起低头看着她。
“你当本王是三岁孩童吗?”玉硕冷声道,紫雾山的药千金难买,更何况是这樱草露,乃是谷内私药,不得外传,就算你是公主,也不可能会有,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蝶谷里的规矩,握着手里的瓶子,那淡淡的药草的味道,犹如那双清澈无比的眼睛,多年以前,那个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孩子,如今已经成为了蝶谷之主,而今的她,又该是什么样子呢。
因为她的出现,因为今晚的一切,让玉硕再次想起了记忆深处那被自己刻意掩埋的美好,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倒在地上的身影,玉硕心底莫名的烦躁起来。
碧蓝烟微微起身,眼神不屈的抬头看着他道:“这是实话,碧蓝烟的东西,千金买不到,万金总会买到,你若不信,可以去查,这樱草露是几年前国师从她手里用夜明珠换来的。”
玉硕俯身捏住她的下颚,巨大的力量让她皱着眉头,就是那眼底的不屈,让玉硕冷笑一声道:“你是在向本王展示你公主的高贵吗?或许到现在为止,你还不清楚自己的身份,来人。”话音一闭,从门外进来两名侍女,只看那轻盈的步伐便知武功不低。
“把她带走。”玉硕道,两人俯身道是,架起了地上的人朝着门外走去,她的身上越来越让自己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哪怕那看似单薄的容颜脆弱的仿佛不堪一击,可是她不甘的眼神却让他感到不安,他绝不允许哪怕一丝一毫的变故而影响了自己的计划,玉硕心底道。
阴暗的刑房里,玉硕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手脚绑在刑架上已然呼吸有些散漫的人,单薄的衣衫上早已经鲜血淋漓看不清楚本来的面目,清秀的容颜此刻亦是被汗水污浊,发丝凌乱,表情痛苦,而她旁边站着的,是方才那带走她的两名侍女。
“皮肉上的痛苦,可曾让你认清楚了自己的身份?”玉硕面色不变的看着那满身伤痕的人问道。
蓝烟低垂着头沉默不语,玉硕走上前来,抬手扯住了她的头发,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她睁着眼睛看着他,原本很疼的伤,却从她的眼底看不出丝毫的情绪,玉硕看着那污浊的容颜,明明很狼狈,明明很凌乱,可是看着她的眼睛,却依旧让他觉得面前的女子,干净透彻的让人不忍伤害,让他突然想起了紫雾山上的皑皑白雪,心底莫的一滞。
她不语,却是讽刺一笑,那样的笑容让他方才的那丝怜惜荡然无存,玉硕甩开她对旁边的人道:“从今天起,王妃不得踏出南苑一步,懂吗?”两名侍女俯身道是,而他却是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低垂着头的人,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嘴角一抹笑意蔓延开来,她就知道,因着自己的身份他是不可能杀自己的,她要做的,就是让玉硕讨厌她,讨厌的不想看见她,这样,她才有机会做自己的事情,南苑,呵呵,那个王府内的冷宫,碧蓝烟嘴角一抹安然的笑意,这才是她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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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记忆中的人
露更深重,一袭白衣的男子站在那斑驳的树影中,微微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珠子,淡淡的光亮,不是很圆的质地,这颗夜明珠,算不上是上等货色,然那俊逸的容颜,低眉伫望,嘴角带着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似是想起了多年前的回忆,那在自己生命中唯一的,美好的回忆。
记忆深处的小人,稚嫩的面容,矮小的身材,那时的她该是**岁吧,和十三岁的自己比起来,甚至只能到他胸口的位置,而今他都还如此清晰记得他们第一次遇见时的样子,那时,阳光散碎,紫雾山上经年不化的白雪在光芒中刺的人睁不开眼睛,而那萦绕在山顶的紫色雾气,犹如仙山上的幻境,远远看去,会让人产生蒙蒙的迷醉,总觉得那里面住着的该是九天上远离尘埃的仙女,可是只有他知道,那里住的,是师傅用来练药的药人。
那些失去知觉常年用药物喂食的人,只会让人想起从坟冢中爬出来的死人,悲哀而让人恐惧,那天,他和往常一样,拿着医书,跑到了后山的大树上看书,就在那时,他听见了小女孩俏皮的声音传来:“喂,你怎么在树上看书啊?”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她,浅紫色裙裳的孩子,仰着头看着自己,斑驳的树影模糊了年岁,刺眼的光芒折煞了时光,他眯着眼睛,看着这个陌生出现的小女孩子,她的面容有些模糊,可是,她的眼睛,明亮灿烂,那里面,纯净透彻的看不到任何的杂质一般,那是他从来没有看见过的色彩,在他有记忆以来的时光里,在他周围的勾心斗角,阳奉阴违的岁月中,从来不曾有过。
他脚尖轻点而下,落在了她的面前,粉嫩的容颜,卷翘的睫毛,纯真的表情,突然的,他就笑了。
“因为,我喜欢啊。”他笑着道。
“可是,爹爹说,看书就要好好看…这样看书…不好。”小女孩似是没有想到那树上的人居然比自己高了这么多,又或是因着那俊逸容颜上的笑容,亦或是她从没有如此近距离的和陌生人说过话,所以,显的有些胆小,声音也渐渐的弱了下去。
他眼底笑意更深,看着那小小的人影道:“你爹爹说的是你,可不是我,小妹妹,你怎么会在这里?”紫雾山可是从来不曾有外人来过的,除了,自己。
“那个…爹爹说,我要住在这里很久,可是…我想要回家…然后…我迷路了。”小女孩有些忐忑的说道,甚至有点语无伦次一般。
“呵呵,那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带你回去。”
小女孩一改先前的郁闷,抬起头有丝兴奋的道:“真的吗?哥哥可以带我回家吗?我叫蓝烟,碧蓝烟。”
看着那突然间神采飞扬的小脸,眼底的期待和单纯,让少年冰冷的内心里,蔓延过一丝犹如阳光一般的温暖。
“我叫萧尘,记住了吗?”他微笑着道,那明亮的笑容,在散碎的阳光中,让小女孩短暂的失神。
记忆停驻,玉硕看着手里的夜明珠,嘴角那抹笑意渐渐消失,萧尘,这个名字已经在多年以前消失,随着他一切所有的过往,而今,他是玉硕,而她,也再和自己没有关系,只是…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夜明珠,暗夜中微浅的光亮,终究无法说忘记,便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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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蠢蠢欲动
南苑,王府中最为偏僻冷清的院子,房外小小的园子里荒草丛生,房内所有的东西都是简陋而陈旧的,这里已经很多年没人住过,平时都是用来堆放一些不要的杂物的地方,突然王爷将新王妃安置在了这里,管家只来得及让人匆匆的打扫了一下,将原来的东西搬走,而其他的,原本想要置办,却被玉硕一句不需要,而停止下来。
清晨,碧蓝烟端坐在院内的石椅上,浅紫色的衣衫,波澜不惊的面容,指尖轻握着琉璃做成的杯子,紫月紫兰静立在旁,而屋檐下一次静立着四名王府侍女,门口,亦是同样有侍卫看守,所谓移居南苑,其实和软禁也差不多。
碧蓝烟微微抬头,和紫月一个眼神示意,紫月微微点头,转身对着其中一名侍女吩咐道:“王妃饿了,你去将早点拿来。”侍女躬身道是,朝着院外走去,玉硕下令,不许碧蓝烟还有随她而来的两名侍女走出南苑。
不多时,侍女端着托盘走进了院子,方才将托盘放在碧蓝烟面前,紫月却是啪的一掌,打在了侍女的脸上的道:“让王妃等这么久,你找死吗?”侍女吓的赶紧跪到了地上,颤抖不已。
“你去,将王妃房间里的玉碗筷取来。”紫月看也不看地上的人,转身对着另一名侍女道,那侍女身体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还是躬身走了进去,不多时却听见里面传来啊的一声,接着便是东西摔破的声音。
紫月快步走了进去,啪的一声,接着便是紫月的谩骂和侍女的哭泣声,而从始至终,蓝烟都端坐在石椅上,冷眼看着一切,浅浅的喝着杯中的花茶,看上去高傲而狠绝,只让人看到了一个乖张而霸道的公主。
书房内,玉硕手持兵书,听着管家的回报久久不语,半晌后,他放下书道:“她既然不想让人伺候,那么,就把伺候的人都撤了,从今天起,她所有的生活起居,照着府中最低等的丫鬟的给她便是。”管家俯身道是,退了出去,而玉硕却是嘴角蔓延过一丝冷笑,你难道以为,到了这里,你还是南域国高高在上的公主吗?心底因着方才管家回禀的事情对她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主子,那些侍女已经被管家调走了,不过这院子四周都有侍卫守卫,每一个时辰更换一次,不过只有八人,没有暗卫。”房内,紫兰对着蓝烟道。
“宫里传来的消息,华玉公主倾心玉王爷已久,这在宫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玉硕却从不理会她,她也曾向太后要求过要嫁给他,却不知道因何缘故,皇上和太后都没有同意。”紫月接着道。
碧蓝烟沉默不语的听着,眼底亦是闪过一丝差异,果然和自己预想的差不多,可是,这玉硕既是皇帝身边的重臣,而今更是手握兵权,照理说用结亲来稳固朝纲这也是皇家惯用的手段,为何会不同意。
“有关军队的事情,可有消息?”碧蓝烟开口道,这才是她要问的事。
“没有,宫中的探子说,没有丝毫的线索。”紫月接着道,当今天下,医术高明之人,十有**出自蝶谷,而蝶谷也因着这遍布全国的医师,有了最为密集的情报网。
“今夜我要出去一趟,你们小心点。”碧蓝烟思索一下道。
“主子,你身上的伤…”紫兰有些担忧道,因着樱草露被玉硕拿走,而她们也不能在轻易暴露自己会医术的事情,因此蓝烟身上昨晚鞭笞的伤口只是简单的处理过,此刻要冒险出去,怎能让人不担心。
“无碍,我最多两个时辰就回来,你们见机行事。”碧蓝烟接着道,两人对视一眼,点头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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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剑客莫浩然
深夜,城郊,树林深处,一所破旧的寺庙突兀而出,四周一片寂静,一看就是人迹罕至之地,然而此刻那荒废的寺庙内却依稀的可以看见烛火闪烁。
庙中,一男子上身未着寸褛,盘膝而坐,腰腹和胸口蜿蜒的伤痕狰狞丑陋,不过看上去已经是旧伤,在摇曳的烛火中,隐约可以看见他的面容。
剑眉入鬓,鼻梁高挺,俊逸中带着几许文雅,嘴角带着几许浅笑,和那身上的伤痕显得极其的不搭,而他身后,身着丫鬟服饰的碧蓝烟,看着那惨烈的伤口,不悦的皱着眉头。
“别以为不要钱,所以三天两头的找我。”蓝烟开口道,话语中少了几分冷然,明显的带着几分不悦。
莫浩然嘴角一笑道:“你要钱我也没有。”理所应当的口气,如果说名震江湖的紫雾山有着什么例外,那肯定就是眼前的人,江湖第一剑客,莫浩然。
“以后别找我了,受了伤你尽可去碟谷,他们会医好你。”蓝烟手上的动作不停,用小刀将那早已经坏死的肌肤割掉,然后打开随身带来的药瓶,将药粉敷在了伤口上,挖骨般的疼痛,然而他却是一声不吭,除了头上隐隐渗出的汗水,透露着此刻的疼痛。
“我还是比较习惯你给我医。”缓过疼痛,浩然陶侃着道,对于他的语调蓝烟早已经习惯,和往常一样,她没有问他身上的伤怎么来的,他也没问她为什么要嫁到王府去,两人之间从很多年以前,仿佛就存在着这样的默契,似乎很熟悉,又似乎,很陌生。
“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别找我了。”蓝烟将绷带缠好,收好自己的东西,带上人皮面具说着就朝外面走去。
“碧蓝烟,跟我走。”莫浩然突然收了笑意,看着那有丝单薄的身影说道,蓝烟脚步一滞,却是什么话也没说,径自走了出去。
身后的人讽刺一笑,他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却还是忍不住的问出了口,碧蓝烟,什么时候,你才可以不那么伪装的坚强,可以哪怕一丝一毫的信任我,抬手抚上缠在身上的绷带,那明亮的眼眸中是难以言喻的忧伤。
他没有告诉她,他身上的伤,源自于那囚禁他爹的阵法,没有想到,南宫月泽的阵法如此厉害,即便是他,都无法闯过,不过,不要紧,碧蓝烟,我一定会救出你爹,让你不用在如此卑微的在别人的折辱中生活,浩然心底道。
莫浩然永远记得她跟自己说的第一句话,那时的他不慎练功走火入魔,却被仇家追杀,逃跑的时候昏倒在了雪地里,不知过了多久,当他睁开眼睛看见的,便是那蹲在自己面前的人,皑皑白雪中紫色裙摆逶迤于地,看着已然清醒过来的他,她慢慢的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淡然的说道:“你若想活,我便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