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金灏阳吃了饭,赵茗茗拎着保温盒出去,没走两步便看到叶靳拓。
“又来送饭?”叶靳拓淡淡道。
赵茗茗不知为何有些心虚:“啊?什么?”
“你不是来看这个小鬼头的吗?”叶靳拓笑得有些冷,“昨天也是这个点,掐得很准。”
赵茗茗不自在得撩撩头发:“他出了车祸,来看看。”
叶靳拓走过去,修长的食指轻轻碰了碰赵茗茗手上的保温盒,面无表情道:“你倒很贤惠。”
赵茗茗尴尬:“只是朋友而已。”
“是吗?”叶靳拓不放过她,“那小鬼头不是这么想的吧。”
“你别一口一个小鬼头。”赵茗茗觉得叶靳拓神情冷淡,说话也很没礼貌。
叶靳拓一声不吭地看着赵茗茗,正是中午,住院部的走廊很亮堂,他英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睛里像含了一潭风暴…慢慢地,愤怒地明显。
赵茗茗被他的表情有些吓到。
那表情是带着背叛的愤怒,带着隐隐的斥责,斥责她的不知好歹。
没说什么话,他转身就走,挺拔的身影消失在医院走廊里。
也是这样,整整一周,叶靳拓对她采取了冷淡措施,每一个傍晚去接小侄子的时候对出门的赵茗茗视而不见。
“赵阿姨再…”
还没说完,便被叶靳拓抗起,一把塞进车子。
自然也没有来过一个电话。
而金灏阳那边却是每天来一个电话,好几次是晚上九十点,那个胖阿姨打过来,声音颤颤地说金灏阳在发脾气,摔东西,让她快点过来…
来到医院,胖阿姨正在啃一片甜瓜,见赵茗茗来了,指指边上堆着的一叠小玻璃片,轻轻的说是金灏阳闹脾气的时候砸的,这人不好伺候,脾气很大。
赵茗茗怀疑胖阿姨说的话,金灏阳脾气怎么会大呢?他一直是文质彬彬的,何况现在有病在身,身体那么虚弱,还砸东西?
“诶呀,我看到他背上还有鬼画符的什么东西…不像是安分的人啊…”胖阿姨在赵茗茗耳边嘀咕。
赵茗茗笑笑,示意她出去,走到金灏阳身边,他正在熟睡。
金灏阳熟睡的样子印证了那四个字,花样美男,他面色如玉,五官清晰漂亮,倒真的适合演偶像剧。
慢慢睁开眼,金灏阳看见赵茗茗坐在身边。
“茗茗,你来了?”
“怎么?阿姨说你在发脾气,是不是身上又痛了?”赵茗茗关心道。
金灏阳蹙眉,冷哼:“那个胖大嫂,整日就知道和别人聊天,我要喝水,叫她拿根吸管她都懒,实在是厌烦。”
“那你也不要发脾气砸杯子,万一扯到伤口怎么办?”赵茗茗体贴道,“要不要我们换一个阿姨?”
“算了,都一样,这里的阿姨都是一个德行,见钱眼开,又好吃懒做。”金灏阳不屑。
赵茗茗一下子想不出办法,只好劝金灏阳宽宽心,先睡觉再说。
“茗茗…”金灏阳握住赵茗茗手,“我…你…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
“嗯?”
“茗茗,我…我知道我有很多不足,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再给我一次机会行吗?这一次我一定好好表现。”金灏阳语气诚恳,还带着一丝哀求。
而他俊美的脸上第一次呈现出一种痛苦。
赵茗茗突然感觉到什么,却又像是漩涡上的一片小树叶,抓不住,说不清楚。
“你现睡觉。”赵茗茗直接命令他。
金灏阳点点头,大手依旧握着赵茗茗的,不愿意松开。
静静地看他入眠,赵茗茗突然想起刚才胖阿姨说他背后有个什么鬼画符的东西,顿时起了疑窦,很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可是他仰面卧状,又不能将他翻身检查。
没过多久,赵茗茗趁他熟睡便抽出手起身离开。
胖阿姨正蹲在门口打毛线。
“阿姨。”赵茗茗轻咳一声。
“啊?”胖阿姨打了个哈欠。
“阿姨,我朋友费心你好好照顾照顾,至于一个小时的护理费,我们再多加一点。”赵茗茗开门见山道。
“啊?诶,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我主要是看做得开不开心,钱我是不缺的,我儿子在英国留学,女儿也嫁得很好…我只是一个人闲着也是闲着…”胖阿姨笑笑,手上很灵活的编制着毛衣,“只是你朋友脾气太差了,老是摆臭脸给我看,我是知道他生病痛苦的,但笑一笑解千愁嘛,年轻人怎么这么看不开啊…”
赵茗茗发现这个胖阿姨挺会说的。
“我也算是经验很丰富的人咯,之前在肾病科的,那边做一天就有一百块钱的,我是嫌吃力才不要做的,钱我是不在乎的…”胖阿姨一个劲地摆手。
赵茗茗笑笑:“那还是多多麻烦您,多多费心,毕竟病人嘛,情绪低落…”
“对了。”胖阿姨像想起什么似的,怔怔看着赵茗茗,随即笑了笑,“赵小姐,你们是小两口?”
“不是,他是我朋友。”赵茗茗解释。
胖阿姨抬头哦了哦,随即又瞟瞟赵茗茗,终是忍不住小声说:“前天也来过一女的,很年轻,长得也算漂亮,来看他的…”
一边说一边点点金灏阳的病房门,看来胖阿姨对金灏阳还真的是有几分害怕。
“啊?女的?”赵茗茗想了想,“大概是他的同事吧。”
“不不不。”胖阿姨连连摇头,“绝对不是,他们一开始说话很小声,后来开始大声,我探头一看,原来是吵架了,吵得那个凶啊,隔壁的病房阿姨都跑出来看了…”
赵茗茗惊讶:“他们吵什么?”
胖阿姨用毛线针挠挠头发:“我也没怎么挺清楚,反正吵得很凶,那女的跑出来还哭着一张脸。”
赵茗茗带着一肚子疑问回了家,一路上怎么也想不通胖阿姨说的那个女孩是谁,是同事?同事会在金灏阳大病的时候和他吵架?或者是…她很自然地想到了另一个可能。
仔细想想,赵茗茗发现自己对金灏阳的了解很少,从《预见钟情》开始认识他,到现在,两人连交心谈话都没有过…的确,他文质彬彬,看上去单纯又深情专一,可总像是戴着一面具,没有真实的性情,完美得不切实际。
小说里的花样美男,怎么可能在生活中出现?还是一张白纸,没有过恋爱史?赵茗茗越想越不对劲,直觉金灏阳对她撒了谎。
隔日中午去医院给金灏阳送饭的时候,在电梯口遇见了叶靳拓。
两人冷战有段时间了,一下子四目交接,也没什么话好说。
“又送饭?”叶靳拓瞟了瞟赵茗茗手上的保温盒。
“嗯。”
“我有话和你说。”叶靳拓看看表,“很快,五分钟。”
两人到人不多的楼道口。
叶靳拓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你看,这个是不是那小鬼?”
赵茗茗一看,照片上那个平头,戴着浓密胡髭,神情严肃的男孩便是金灏阳,只是比现在土气得多,整张脸也像是蒙了层灰。
“这小鬼在大学里根本就是个小混混,好几次出了人命的群架他都参加了,跟着几个没出息的老大混,品行不良仔学校是出了名的。”叶靳拓淡淡道。
赵茗茗惊愕:“你…你哪来的消息?”
叶靳拓笑:“这点东西人肉一下马上有了。”
“你去调查他?”赵茗茗不敢相信。
“重点不是我去调查他,重点是他根本就是个…说得难听点,小瘪三。”叶靳拓轻蔑道。
赵茗茗说不出话来,她直觉告诉自己,叶靳拓说得是对的,调查结果是对的,金灏阳的确…
“还有,他早有了女人,还搞大过人家的肚子。”叶靳拓继续面无表情道。
赵茗茗觉得自己小腿肚软软的。
叶靳拓转了话题,盯着赵茗茗,伸手握住她下巴:“你说你是不是太愚蠢,被人玩弄在股掌中,还自动送上同情,关心,爱情…被一个小鬼头搞成这样。”
不得不承认,叶靳拓一方面高高在上得睥睨金灏阳那厮,一方面又妒火怒火齐燃,要知道他每日看着赵茗茗拎着个保温盒上上下下,简直是杀了金灏阳的心都有了。
“叶医生!”
一个小护士路过,看见医院最受欢迎的叶靳拓医生正姿势暧昧地将一个女人压在墙角,还握着她下巴,一下子吓呆。
叶靳拓松了手,有些凛厉地瞟了眼那护士。
赵茗茗尴尬,颤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小护士受到叶医生可怕的眼神,赶紧离开,当然她首要任务是掖着这个大八卦,然后迅速散播。
“我…先上去。”赵茗茗整了整衣服,拎着保温盒准备上去。
“不知好歹。”叶靳拓冷言冷语,“愚蠢之至。”
金灏阳正在看书,看的是《牛虻》。
“来了?”见赵茗茗来了,金灏阳很开心。
“看书?”赵茗茗看了看那本精装名著。
“大学里常看,现在回味。”金灏阳笑笑。
赵茗茗坐下,看着金灏阳:“灏阳,我当你是朋友,因为当你是朋友,我没说过假话,你呢?你可以保证吗?”
“茗茗?”金灏阳表情有些不自然,还是硬生生挤出了个微笑,“你怎么了?怎么说起交朋友的准则来了?”
赵茗茗低头:“有人和我说,你在大学里是个混混,喜欢群架,品行不好。”
金灏阳合上书,微笑:“谁说的?”
“你是吗?”赵茗茗问。
“不会是那个叶医生在造我的谣吧?”金灏阳依旧微笑。
赵茗茗没料到他那么聪明,一下子猜到是叶靳拓…
“胖阿姨和我说了,你和叶医生在走廊里亲亲我我地凑在一起。”金灏阳面无表情。
赵茗茗没想到胖阿姨竟然是那么个偷窥癖,上下左右,两边都有她那双精明的眼睛。
“好吧,我承认。”金灏阳不以为是地笑笑,“我曾经误入歧途,做过小流氓,但人都有少年轻狂,血气方刚的时候,这点破事也被叶医生给挖出来了,呵呵,我不觉得有什么好丢脸的,至少我现在是个品行优良的人,也不觉得哪里会输给他。”
赵茗茗蹙眉,咬了咬唇,又问:“那你的感情呢?你明明有过女人,为什么骗我说没有?”
金灏阳面色又是一变,慢慢道:“茗茗,这又是从叶医生那听来的?”
“你直接回答我。”赵茗茗说。
金灏阳沉吟片刻,不怒反笑:“你和叶医生看对眼了?”
“什么?”
“也对,他人长得好,多金,有身份有地位…”金灏阳笑着摇摇头,“可是他会认真对你吗?你想过没有?他那样的男人不过是逗逗你玩的,据我这几日住院就得知光光喜欢他的小护士就是一大堆,这样的男人会经得起诱惑?男人看男人,一眼就知道他是个花花公子。”
“你只需正面回答我问题。”赵茗茗没料到金灏阳和叶靳拓竟然彼此诋毁对方。
“我的确有个女人,但已经分手了。”金灏阳认真道,“我承认我骗了你,但…我只是想给你留给好印象而已,我对你是认真无二心的,谁知有些花花公子喜欢在背后发冷箭,真是卑鄙无耻!”
赵茗茗起身离开。
“茗茗!”金灏阳赶紧拉住她的手,“你就听那个花花公子一面之辞?不听我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赵茗茗冷冷道,“你从开始就骗了我,我无法再相信你。”
金灏阳俊美的脸上又露出受伤的神情:“茗茗…我求过你,再给我一次机会,都不行?”
“不行。”赵茗茗直接拒绝他。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所有的事情是一场空,赵茗茗虽然对金灏阳没怎么动情,但毕竟被他伪装的单纯,深情打动过,曾有一瞬间,她觉得这个世界还是有美好的爱情,大龄女,剩女,女人就算到了一定年纪也可以选择一段浪漫的爱情,妥协不是一个定律,可此刻,她突然想起叶靳拓那句话:赵小姐实在是梦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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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叶医生和一个女人在楼梯口拉拉扯扯,还衣衫不整…”
“那女人是不是叶医生说的再追求的那个女人啊?”
“叶医生原来不是性冷淡,是披着性冷淡的一头猛兽…”
“叶医生当然也会很饥渴的。”
…
八卦就是这样,说来说去,到最后总会涉及到性的方面。
赵茗茗很少会到酒吧喝酒,她不喜欢糜烂的地方,也不太会喝酒,可是今天她鬼使神差地进来了,点了杯百利甜酒。
她只能接受这样程度酒精的酒。
“美女,我请你喝一杯。”一个男人过来搭讪,看到赵茗茗在喝这么儿童口味的酒,有些不屑。
赵茗茗抬头看看他,算是个俊男。
“给。”俊男递过酒。
赵茗茗笑笑,正打算举杯喝,便被另一只手夺过了酒。
是叶靳拓,赵茗茗第一反应是他怎么那么缠人。
叶靳拓直接将酒还给那俊男,冷冷瞟他一眼,示意他什么叫做名花有主。
俊男耸耸肩膀,很潇洒地去搭讪其他女人。
“没有脑子?别人给你喝你就喝?要是下药怎么办?”叶靳拓冷冷道。
赵茗茗有一些迷糊:“那酒的颜色挺好看的。”
琥珀色,还有金穗的颜色。
“你想尝尝?”叶靳拓看着面色有些酡红的赵茗茗,直接点了两杯威士忌。
赵茗茗还真喝了下去,猛呛,面色越发红。
叶靳拓抿着酒,看着她,心里有些痒痒的,她在他面前还很少有如此柔媚,娇憨的一面,白皙的皮肤覆上酒红色,笑容很甜,眼神很醉。
不自禁地伸出拇指摸摸她的脸,她却一下子向他倒去。
“醉了?”他在她耳边低语。
她像只小宠物蜷缩在他怀里。
他不是什么君子,也不懂得不趁人之危的道理,直接抱入怀中,带走。
送赵茗茗回家。
又是直接抱起,从她小包里掏出钥匙,开门。
叶靳拓觉得抱赵茗茗的感觉很好。她本就比较纤细,分量不重,双臂微凉,环住他的脖子,让他觉得心情很不错,至少这一刻她像个迷茫的孩子,对他完全依赖。
黑暗中,大醉的赵茗茗对视着叶靳拓,那眼神懵懂,似笑非笑,似媚费媚,有瞬间,她完全记不得眼前这张男人的面孔,只知道是个俊美的男人,当一场不该做的风流梦…
“干嘛?撅着嘴巴看我?”叶靳拓微笑,抱着赵茗茗往上走。
赵茗茗还是半眯着眼看他。
“你再看…再看…”叶靳拓很自然地将她两瓣唇含着。
唇膏是玫瑰味道的,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香味…
而对醉了的赵茗茗来说,她感到一股热从脚底升腾上来,唇被眼前这个男人封住了,微微冰凉的味道,是海洋的味道,让有些烦热的她忍不住沉浸下去。
叶靳拓动作很麻利,边开门边还吻着她,不愿停止这芳香柔软的甜味。
一吻结束,赵茗茗看着叶靳拓,突然喉咙一股声音,呕在他衬衣上。
他也不恼,连眉头都不蹙,直接将她带到浴室。
这才发现她这个小套间还不错,二室一厅,风格是雅致的,布置得紧而不乱,处处有种很好闻的味道,嗅了嗅,和她身上的沐浴露是一个味道。
用温水帮她清洗了下嘴边的污秽,她似乎清醒了点。
“舒服点没?要不要自己洗洗?没力气的话就去睡觉。”叶靳拓摸摸她的脑袋,像摸一个宠物,他对今晚的赵茗茗特别动心。
说到底是男人邪恶的因子在作祟,因为这个女人今晚毫无抵抗,十分乖顺,粘腻着他…
赵茗茗眼睛有些花,头很胀痛,偏偏又爱干净,受不了身上那股酸酸臭臭的呕吐味,眨巴着眼睛,呢喃着:“我要洗…要好好洗一个…否则睡不着…呵呵,我也不困…”
“你现在这样还有力气吗?”叶靳拓笑着摇头,手没从她的脑袋上挪开过。
赵茗茗歪歪地坐在浴缸边上,很顺势地抱住他的腰,贴着他腹肌上,很轻很柔甚至带了点媚的味道:“那你帮我洗…”
一句话,让叶靳拓立刻有了感觉。他觉得浑身燥热,身体有部分完全地由沉睡状态到活了起来,还特别活跃…
“我帮你洗?”叶靳拓还是温柔地摸摸她的脑袋,“你确定要我帮你洗?”
赵茗茗点点头,发出了一个嗯。
“你不怕我欺负你?”叶靳拓声音低低的,像是试探,又像是压抑快要爆发。
赵茗茗只是更紧紧的楼住他。
后来一切就失控了。
事实证明,一男一女,又是较长时间生理需要没被满足过的一男一女,那绝对是疯狂的。
他们在温热的水中纠缠,一开始赵茗茗的动作仓皇而古怪,但很快被叶靳拓牵着走。
直到他很干脆地用手掰开她纤细的腿,架在他的腰上…那一刻赵茗茗似乎有些清醒,似乎有些看清楚眼前这个没穿衣服的男人是叶靳拓,可已经来不及了,一阵冲撞而来。
他们倒完全契合,整场运动酣畅淋漓,一次又一次。
也许在温热的水下,赵茗茗不会感到太多艰涩不适,反倒是一股股热流冲腾,一阵阵痉挛,久旱逢甘雨。
她终于知道小时候看的武侠小说上那个共度巫山一词的境界了…
完事后,她像是化成一潭软绵绵的水,一个力气也没有。
叶靳拓光着身子,也没穿一点东西,直接将她抱起走向卧室。
她的被子刚被晒过,有股香香甜甜的味道,他很喜欢这股味道,直接掀开,和她一起躺进去。
被子有些小,两人盖有些问题,他不在乎,紧紧抱住她,让她不得不粘腻着你…
第二十三章 他果然很腹黑(修)
隔日是个好天气,暖暖的太阳挂在天上。
迷迷糊糊中,赵茗茗想和往常一样,伸了伸腿,展了展臂,然后悠悠地睁开眼睛,可马上发现自己动作不是那么便利,因为正蜷缩在一个男人的怀里…
猛地睁开眼睛,看见眼前的叶靳拓,赵茗茗脑子都要炸开了,原来昨晚的那场春梦是真的,那酣畅淋漓的运动也是真的,怪不得每个步骤都那么详细,具体,感官的真实性那么强烈。
她的脑袋正搁在叶靳拓的胸上,那硬邦邦的胸被她的脑袋占用了整整一夜。
“醒了,嗯?”叶靳拓听到身上的人发出的动静,缓缓睁开眼,伸手很温柔地抚摸赵茗茗的长发。
赵茗茗猛地弹开,拉过被子捂住胸口,满面通红:“你…我…我们…不会…”
疙疙瘩瘩地,连一句话都说不齐。
叶靳拓倒很自然,慵懒地占据着她那张不大的床,微笑:“你说呢?”
赵茗茗倒吸一口气,偷偷望掩着自己身体的被子里看了看,果然,身上什么都没穿,顿时一种羞耻从脚底升腾上来。
被拉去大半张被子,叶靳拓健硕的身子几乎都暴露在赵茗茗眼前,赵茗茗怔了怔,赶紧闭上眼睛:“你…快去穿上衣服…说上后再说话!”
话刚说完,便被叶靳拓一把又拉了过去,紧紧抱入怀中。
“还在害臊啊?该看的都看过了,该碰的也都碰过了,还在意有没有穿衣服这个小事情?”叶靳拓笑笑,又迅速亲了亲赵茗茗红透了的脸蛋,他觉得害羞的她可爱极了,忍不住逗弄逗弄。
赵茗茗挣扎,怎么也挣扎不过箍着她的铁臂。
“今天周六,不如再睡会。”叶靳拓很舒服的抱着赵茗茗,又懒懒地闭上眼睛。
赵茗茗急了,张口在他的手臂上咬一口。
叶靳拓蹙眉:“还可以,不太疼。”
“你放开我!放开!”赵茗茗恼羞成怒,整个人来了大力气,拼命挣扎,可又不敢过度挣扎,毕竟两人光溜溜地抱在一起,肌肤与肌肤的贴合,摩擦,这实在是太丢人了。
叶靳拓像是很享受这一切,不气也不恼,双手还在赵茗茗身上上下其手。
“流氓你!”赵茗茗骂他。
叶靳拓看她严肃的样子,终于松开手,忍不住笑:“那我是大流氓,你是小流氓。”
赵茗茗知道他说什么,她也隐约记得昨晚那场疯狂,自己到后来也是积极配合,热烈地回应,甚至是非常可羞可耻地主动索取更多,再看看叶靳拓的胸肌,腹肌,那么完美得男人躯体,倒像是她占了他的便宜。
起身,发现自己衣服都不在身边,赵茗茗急了:“衣服呢?跑哪去了?”
“浴室吧。”叶靳拓好心提醒她。
赵茗茗不顾一切地拖拉下被子,直接遮着自己的身子小跑到浴室,进去一看,那真是一片凌乱,地上那些见证了昨晚不齿行为的破碎衣料让她简直不好意思睁眼看,现在要是有一人看见这堆被扯破,撕破的衣料,就知道在这个浴室里发生过什么事情。
只好又急着跑进卧室,到衣橱里找衣服,赵茗茗觉得人生中最丢脸最无耻的时刻就是现在。
叶靳拓倒是什么也不怕,大喇喇地走到浴室,将自己的内衣内裤,衬衣,名牌大衣拾起,悠悠地穿起来。
两人差不多收拾好后,面对面地坐在餐桌前。
赵茗茗觉得自己应该先开口,可看到叶靳拓一副被喂饱的满足神情,又气又恼,不知怎么开口,心里将他骂了个够,嘴上又不能占着理,毕竟昨晚好像是她先缠上他来着的…
“茗茗。”叶靳拓看她一脸无助,索性先开口问,“在想什么?”
赵茗茗撩撩头发,轻咳一声:“昨晚的事情…你有错,我也有错,总之是个错误。”
“哦?”叶靳拓挑眉,“是个错误吗?哪里错了?”
“你明知故问。”赵茗茗叹叹气,“这是男女间最可怕的错误。”
叶靳拓笑:“我未娶,你未嫁,我不是背妻风流,你不是红杏出墙,我们有什么错?”
赵茗茗看他一脸淡然无损伤的样子,心里依旧气:“在你看来,只要是单身男女,做什么出阁的事情都是可以的?也对,男人对性本身就是很随便的,你也不例外。”
“那你可错怪我了,我已经很久…”叶靳拓笑着摇头,“很久没有尝过这般快乐滋味了。”
赵茗茗又脸红,其实对她而言也一样,她也已经是很久没有尝过这般滋味,真的要追寻起来,上一次大概是在两年多之前了。
“茗茗。”叶靳拓伸出手覆上赵茗茗的,“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随便,我喜欢你才会那么对你,情难自禁。”
赵茗茗手颤了颤,想抽出却被紧紧握住。
“你呢?你之前总是躲我,躲来躲去的,现在呢?现在我问你,你喜欢我吗?”叶靳拓问。
赵茗茗说不出口,她自己脑子是一团乱,但感觉自己快被叶靳拓的温柔绕进去了,他倒没想那些花花大少一样起了床翩翩走人,或是内疚地在床柜上放一笔钱,他是很坦然,很温柔,一点也不烦躁,一点也不担忧地面对和自己一夜风流的女人。
似乎想要负责任?赵茗茗脑海里晃过这个念头。
“我…不知道。”赵茗茗低头,脸大红。
叶靳拓笑,心情更好了,至少他的女人没有否认,没有撒谎,红红的脸蛋说明了一切问题,她心中自然是有他的。
“但不管怎么样,昨晚是个大错误,我们根本还没有怎么相处就…”赵茗茗依旧说得疙里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