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麻烦了?”母亲问。
“没事,我自己刚才也只啃了一只面包。”顾逸轩又是迷人地笑笑。
母亲开心地点点头,心想这位贵客真是心思细密,人又宽厚。
白麒只能硬着头皮跟着顾逸轩下去。
“小麒,小麒。。”
顾逸轩左一句,有一句,笑起来。
“闭嘴!不许这样叫我!”白麒终于难以忍受。
“那。。韩肖杰怎么叫你的?”顾逸轩似笑非笑地问。
白麒想到韩肖杰,他总是亲昵地叫他小家伙。
顾逸轩看着白麒一脸相思的感觉,顿时没有了趣味,冷哼了一下催促白麒快走。
白麒默默地跟在顾逸轩的身后。
两人来到那家小餐馆。
等到面对面坐下,白麒才发现自己是不正常了,自己怎么和顾逸轩两个人坐在一张桌子前吃饭?
“一个铁板鲈鱼,一个芙蓉豆腐,一个菜梗猪肝。。。”顾逸轩点了几个菜,又看看白麒,“你想点的什么?”
白麒摇摇头

顾逸轩觉得没趣便将菜单还给服务员。
餐馆子里几乎没什么人,白麒感到有点不适,自己居然和顾逸轩两人面对面坐着。
顾逸轩倒是丝毫没有不自然,笑着玩弄手中的筷子。
“怎么?和我坐在一起很难受?”
“还好。”白麒冷冷地说。
“我说。。。”顾逸轩似笑非笑,“你是不是对我很顾虑?总是唯恐避我不急,我不会在这里侵犯你的。”
侵犯二字勾起了白麒可怕的回忆,他脸色一变。
顾逸轩倾身靠近他。
“你这个样子。。。我有点想吃你。”
白麒睁大眼睛,刷得起身。
服务员正好端上猪肝。
“这里的猪肝做的不错。”顾逸轩笑笑,没事人似的。
服务员有点奇怪地看着起身的白麒。
白麒想了想,还是缓缓坐下。
肚子真的有点饿了,白麒有点拘谨。
“还没和你一起用餐过。”顾逸轩很绅士地将菜夹到白麒碗里。
白麒没想到顾逸轩会有这样一个动作,本能地想起了韩肖杰,每次吃饭,韩肖杰都会夹菜到自己的碗里。
“吃呀。”
白麒回神过来,动了动筷子,随即就吃起来。
“你的吃相…”顾逸轩笑着打量白麒,“怎么看都不优雅。”
白麒抬起头,脸上粘着一颗饭粒子。
顾逸轩伸手过去。
“你要干嘛!”白麒嘴里还有饭,几乎要喷出来。
顾逸轩撇开头去,拿起纸巾擦擦自己的脸。
白麒捧起饭碗,离远了些餐桌。
顾逸轩笑起来。
吃完饭,两人离开餐厅,顾逸轩突然说自己要上厕所,要白麒陪同。
“你自己去就好了。”白麒没好气地说。
“我还是伤患,要是在厕所滑倒了怎么办?你就这么待自己的恩人?”顾逸轩很是理直气壮。
白麒只好陪他去厕所。
未料一进去,一双强健的臂膀就按住白麒的肩膀,一个转身将他按在瓷砖壁上,白麒吓了一跳,背靠着冰凉的砖,肩头却感受着那双手带来的灼热感。
下一秒,一个有些硬的唇便突然袭击下来,稍稍的磕磕碰碰后便精确地攫住了白麒的唇,长驱直入。
白麒见状立刻知晓了顾逸轩的意图,赶紧反抗,无奈顾逸轩整个身子倒在白麒身上,像一个庞然大物,紧紧地和白麒粘附在一起。
白麒反抗不了,嘴里直直地发出呜呜的声音,听起来更为暧昧。
顾逸轩加深了这个吻,将白麒的抵抗全部吞没进去。
很久很久后,两人的唇和呼吸像是黏在了一起,顾逸轩这才慢慢松开白麒,正欲笑嘻嘻地看着满面通红的白麒,腹部被狠狠踢了一脚。
“你这个流氓!”白麒大喊,忿恨之情涌上,又伸腿重重地踢在顾逸轩受伤的腿部。
一击即中,顾逸轩顿时感到一阵剧痛,忍不住俯身,蹙眉,面露痛苦。
白麒仍觉得不解恨,正打算再给顾逸轩那张脸一记拳头,却发现顾逸轩全身都有点不对劲,他前额沁出的冷汗,他微微弓起的身子,他紧紧抿着的唇,像是旧疾复发一样,白麒喘着气,收回了拳头。
“看你。。。再捉弄我!”
顾逸轩慢慢俯下身去,白麒擦了擦嘴唇,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时一个男人进了厕所,一眼就看见浑身冷汗,满面苍白的顾逸轩。
“这位兄弟很不对劲啊。”陌生男人好心地提醒。
白麒心中的忿恨这才有些收敛,低头认真看了看顾逸轩,他英俊的面容微微显得狰狞,像忍受着剧痛,随即他指指自己的腿。
白麒本能地扯开顾逸轩的裤子一看,他白色纱布上渗出了浓浓的鲜红的液体,一团新鲜蓬勃的鲜血,显然是被自己刚才那一脚击中的。
白麒脑子一片訇然。
“诶呀,这位兄弟流了很多血。。。”陌生男人嘀嘀咕咕。
白麒一咬牙,扶起顾逸轩,顾逸轩不知有意无意,整个身子倒在白麒身上,他看似有些偏瘦,分量却很沉,白麒自幼力气很大,索性架起他跑向病区。
一场戏
到了八楼的骨伤科,白麒立刻通知顾逸轩的主管医生,正在悠闲看报纸的值班医生一看顾逸轩满面苍白,慌张地差点打翻手边的茶杯。
撩开顾逸轩的裤子,扯下白色纱布,白麒清晰地看见那个伤口已经崩裂,露出一段虾肉色的肉芽组织。
“怎么会这样!”医生呵斥,“都快愈合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白麒刚要说话,却听见顾逸轩闭着眼睛,小声地说:“不小心碰了一下。”
医生拉上帘子,拿出消毒的东西,拆线包,给顾逸轩处理伤口。
白麒被隔离在白色帘子后,突然有些手足无措,他想自己没有错,谁让顾逸轩这么不老实强吻他来着。但。。。自己的确是狠了一些,明知道那时他小心谨慎的伤区,却不顾一些地给予重击。
白麒摇摇头,自己怎么对顾逸轩心软起来?难道忘记那被他侵犯的夜晚,忘记自己的屈辱?忘记他怎么费劲心机嘲弄他,逼走韩肖杰?
但…顾逸轩至少是帮助了自己,救了自己的母亲。
白麒混乱中想到这一点救命之恩,瞬间什么仇恨都有些消迹了,心里的内疚之情终于是占了上风。
一直等,等了二十多分钟,医生从帘子后面出来,手里端着一堆沾着血的纱布,棉球。
“他没事吧?”白麒问。
“拆线后重新缝上了,伤口免不了有感染,或许会有些全身反应,炎症之类的。”医生迅速地说。
白麒点点头,看看里面躺着的顾逸轩,面色好了一些。
“好了,带他会病房休息。”医生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
白麒扶起顾逸轩,慢慢地走回病房,眼睛却不看他一眼,知道进了房间,将他放平在床上白麒才迫不得已地对上他的脸。
顾逸轩眼睛睁着明亮清澈,像是要看透白麒一般,带着一点尖锐。
“是。。你自己不好。”白麒说得理直气壮。
顾逸轩扯起一抹笑容,有些苦的味道。
“我真的那么让你讨厌?我以为经过这段时间。。。我们的关系好了一些。”
白麒不语。
“过来,替我把被子掖好。”顾逸轩口气有命令的成分,吃定了白麒对他有内疚感。
白麒飞快地将被子给顾逸轩盖好。
顾逸轩又突然握住白麒的手臂。
“你又做什么!”白麒慌张。
顾逸轩将不起拉近,眼睛直直地看着他衣服下的两条锁骨,他知道白麒的脸不白,但身上却很白,很有韧性,身子也很灵活,他占有过,品尝过,自然不会忘记,和梦林不同,占有白麒的时候有些骄傲,因为自己抢走了韩肖杰的东西,给了韩肖杰打击。而是看着白麒在自己身下呻吟,顾逸轩的冲击力会更强。
想着,顾逸轩两腿之间的东西像是活了过来,充血似的涨开来。
白麒有些慌张,急着后退,却又不想再次伤到顾逸轩。
“我。。。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你。”顾逸轩声音粗哑。
“不行!”白麒本能地喊出来,“我和你完全没有关系。”
“不要自欺欺人了,那些晚上,你在我下面,你也有反应的。”顾逸轩得意地笑笑。
白麒语塞,脸涨得通红,半响后才咬牙切齿地挤出话:“那也是。。。一个人的生理反应。”
“那要是韩肖杰呢?你是不是会自动翘起自己的屁股?”顾逸轩讽刺道。
“你无耻!”白麒骂道。
“被说中了?承认吧,喜欢一个人总是会有幻想,你对韩肖杰肯定有。”顾逸轩睁大眼睛,死死地看着白麒。
白麒不说一字。
顾逸轩知道自己击中了白麒的软肋,更是说得残忍。
“可怜的你,韩肖杰根本不会要你,他喜欢的是像姓蓝的那种软降温玉,那样的没人才会勾起他的欲望。”顾逸轩笑笑。
白麒愣住,只要提到韩肖杰,心里就会有痛,自己已经知道这个事实,知道韩肖杰不会看上自己,但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在自己的伤疤上撒盐?
顾逸轩松开白麒的手,扯开自己的被子,竟然就那样地用手弄起自己身下的东西,让其慢慢地释放。白麒赶紧转身,头也不会地跑出病房,不去看让自己恶心的一幕。顾逸轩闭上眼睛,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他脑子里想着没有穿衣服的白麒,竟然一阵快意,很快在自己手上释放出来。
白麒回到家,第一件做的事情便是上网看韩肖杰有没有回复自己的邮件,但是收件箱里依旧是个零。白麒趴在桌子上,心里涌上一阵委屈,韩肖杰真的不要他了吗?真的连理睬都不愿意了吗?为什么?白麒想着韩肖杰,心里像滴血一般,慢慢移动鼠标,移开键盘,敲下字。哥,你好吗?…为什么不回邮件?是不是很忙,没有时间?我有点担心你,还有姑母呢?她还好吗?慢慢地敲着字,白麒阵阵心酸,慢慢地删些字,又打。哥,我很想你,给我个回音吧。敲完字,点击发送,白麒一颗盼望的心又寄了出去。想起来,这台旧电脑还是韩肖杰留给白麒的,上面有韩肖杰的气味,他的气味总是很好闻,白麒一直觉得真正的男人味就是韩肖杰这样的,不淡不浓,有着自然的风的灼热感觉。想着韩肖杰的脸,他的声音,他高大的身子,光着脚走在客厅里浇花,对着笔记本认真的样子,他抽烟时候的烟雾缭绕。白麒不知不觉得睡过去。
广州的夜有些潮热,韩肖杰在酒吧里喝酒,他不再是酒保,他成了酒吧的一名副主管,何应钦亲自点名的,大家不服也不行,毕竟韩肖杰是亲自救出何大小姐的人。而何灵媛的芳心已经系在韩肖杰的身上,每晚上都来找韩肖杰,每次都是精心打扮过的。这晚,何灵媛依旧来酒吧,几个小兄弟打趣她,被她的美眸狠狠瞪回去。“肖杰!”何灵媛立刻雀跃地跑上前去。“我不是和你说么?这里很乱很杂,少来比较好。”韩肖杰放下酒杯。“谁让白不陪看电影,逛街,只好到里来找。”何灵媛有些委屈地,“里也不喜欢,吵闹得很。”韩肖杰笑笑。“肖杰,明们去看电影吧。”最近很忙。”“忙什么呀?!每都很忙,是不是在找借口。”何灵媛立刻双臂环住韩肖杰的脖子,撅起嘴巴,是不是不喜欢?不漂亮吗?”何灵媛当然对自己的美貌有自信,但韩肖杰忽冷忽热的态度让心里很烦躁。们,并不适合。”韩肖杰拉下何灵媛的手。“肖杰,你是不是怕我爸爸不同意?”何灵媛急着说。“我说的是我们的性格。”“什么性格?”何灵媛逼问,“你不喜欢我的性格?那你喜欢怎么样的?你说,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那一瞬间,韩肖杰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张面孔,非常清晰,连自己也有些小惊讶。何灵媛看韩肖杰面色犹豫,狠狠地咬唇,双拳捶着韩肖杰的胸膛。“你欺负我!总是这么对我不冷不热的,我已经做到这一步了,天天来这里找你…被人看笑话,别人都以为我们怎么着了,说出去都不信,你连和我约会都没有过…”何灵媛说着忍不住流下了眼泪。“何小姐,你不必俯身迁就我,韩肖杰本来就什么都没有。”韩肖杰按住何灵媛不停挥舞的拳头。“我。。。到底哪里不好?!”何灵媛嚷着,从来,没有一个男人不在自己的掌心里,被自己吃的死死的,唯有这个韩肖杰,却这样不识相,而自己却发疯般痴迷于他。“我说过我们不适合。”韩肖杰微微蹙眉,冷语。何灵媛举起手臂给了韩肖杰一耳光,泄恨似的,韩肖杰一动不动,左脸五条淡红色的指印。“你欺负人!”何灵媛从未如此受过委屈,连着几周,每日邀请韩肖杰去看电影,吃西餐,听音乐剧,都被拒绝,平日了昂然的自尊心此刻已经被踩到了脚底,自己第一次这样主动去追求一个人,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吃闭门羹。越想越憋屈,何灵媛又伸起手,却被韩肖杰制住。“够了,何大小姐,你注意自己淑女的风范。”“韩肖杰,你!”何灵媛咬着唇。心有不甘,甩开韩肖杰的手,拎着小包摔门而走。一路上,纸巾不断地擦着自己的脸,妆容尽毁,伤心之至。韩肖杰静静地走出包厢,又来到吧台。黎同正在调酒。“给我一杯明日会更好。”韩肖杰笑笑。“你…好像有点傻。”“怎么说?”韩肖杰挑眉。“何大小姐,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求之不得的,如此尤物摆在你面前,你坐怀不乱?”“我不喜欢何小姐那种类型的。”韩肖杰淡淡地笑。“那你喜欢的类型是什么?”“我。。”韩肖杰突地垂眸,眼神有温柔似水,“每个时期有不同的喜欢类型,但现在的我,喜欢的人。。。有点傻,有点憨,很纯真的。”黎同静静地看了韩肖杰几秒,忽的笑起来。“你说的那是女人吗”韩肖杰不说话,呷着酒,将思绪摆到很远。隔天早晨,韩肖杰还在床上,被被手机声惊醒,一看号码,是金容的。“肖杰,你快来趟,何爷找你!”金容在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急切。韩肖杰微微睁开眼,揉揉太阳穴,应了一声。到了何应钦家,一身月白色稠衫,壮实的何应钦正襟危坐。“何爷,肖杰来了。”金容低低地说。何爷看似有些愤怒,眼睛如刀一样劈在韩肖杰身上。“何爷,你找我有事?”“你好大的胆子,昨日何小姐到唐苑,回来的时候差点被几个恶人欺负,幸亏有人相救。”何爷浑身藏着的暴怒释放,月白稠衫一抖一抖,“既然在唐苑,你怎么不好好保护她,居然让她发生这样的事情?!”“是我的失职。”韩肖杰低头。何爷又是劈头盖脸地骂韩肖杰,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眼睛一眯:“听说,何小姐最近常去唐苑找你?”韩肖杰不语。何爷冷哼了一下。“小伙子要务实,少想一些不切实际的,注意自己的身份!”韩肖杰知道何爷在警告自己少打何大小姐的主意。“滚出去!”何爷喝斥。韩肖杰转身就走,金容留在原地左右为难,偷偷瞟了瞟何爷的脸色,还是留下。“何爷,您别动怒,肖杰其实。。。”“这个年轻人,很有心计。”何爷思忖着,从那日韩肖杰奋不顾身地救出何灵媛后,他便有些防着他。二楼的香闺。何灵媛正穿着睡衣坐在梳妆镜前慢慢梳着自己的大卷发,她细细欣赏镜子里的自己,几乎是完美的一张脸。这张脸,哪个女人不歆羡?哪个男人不垂涎?韩肖杰,何灵媛慢慢咀嚼着这个名字,手狠狠地握住那把大梳子。何爷慢慢走上来。“爸爸!”何灵媛立刻起身。“刚才姓韩的小子来过了,替你好好教训了她一顿。”何爷宠溺地摸摸何灵媛的头发。“爸爸,你说他什么了?”何灵媛感到有些不妙。何爷哼了一声。“你爸爸我看人一根手指就知道他肚子里想些什么,想攀龙附凤,门都没有,也不想想自己算什么东西?!”“爸爸!”何灵媛急着嚷,“你怎么这么说他!”“难道错了?”“我不管!”何灵媛生气地坐在大床上,“你把韩肖杰调过来,我要他做我的手下。”“小媛,你脑子糊涂了?你真被那个小崽子迷住了?”何爷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不管!他瞧不起我!我一定要收拾他,让他服服帖帖的。”何灵媛摇晃着两腿。“不行!”“爸爸!”何灵媛扑到何爷怀里,撒娇般地说,“你以为我会看上那姓韩的?他一穷二白,身无长物,您的女儿会看上他?让他来服侍我,不过是为了出出气,谁让他当众出我丑的。”何爷厚厚的下巴抵着女儿一头柔发,酥软酥软的,心也立刻软化了。何灵媛在父亲的怀里偷偷一笑。有谁会知道,昨夜被袭击根本是何灵媛自己安排好的一场戏,她早有隐隐的感觉,韩肖杰会拒绝自己,便叫了人共同演了这场戏,为的就是一步一步地将韩肖杰捆绑过来。果然一切在自己的计划中,但何爷看见女儿衣衫褴褛,花容失色的样子,顿时勃然大怒。韩肖杰是她的目标。何灵媛笑着看镜子里的自己。
顾逸轩卖乖
病房。
“小麒,你那个朋友心地不错。”母亲突然说,白麒楞了一下。
“妈妈,你又不了解他。”
“你看。”母亲笑嘻嘻地指着床边的那箱子进口水果,“这是他今天送来的,我连连推却,他就是要给我,盛情难却,就收下来,当然我们也要回礼的。”
“他今天来过?还送了东西?”白麒惊讶。
“是呀,还陪我说了好些话,他很讨人喜欢,模样不错,说话的声音也好听。”母亲呵呵地笑,“而且挺可怜的,本来都要出院了,一不小心碰到了伤口,又要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了。”
白麒想母亲已经完全将顾逸轩当做十好青年,乖宝宝,甜言蜜语,还送礼,母亲这样单纯的中年妇女立刻被拿下,居然可怜起他了。“他是自找的。”白麒轻轻地说。
“什么?”母亲没听清楚。
“没什么。”
“他好像本事挺大的,这里的医生他都认识,现在陈医生因为卖他面子,对我也是分外用心。”
“哦。”白麒有些不甘地应着。
“呵呵,怎么了?你不高兴了?”母亲笑笑,“当然我的儿子也是优秀的。”
白麒立刻端来糖炖蛋给母亲吃。
中午时分,白麒又到食堂去打饭,食堂依旧拥挤,出来的时候,白麒眼看前面一个小男孩拿着几个盒饭踉跄一下后跌在地上。
突然有人扶起哭泣的小男孩。
是顾逸轩,他一瘸一瘸地走来,将小男孩抱起。
“你是男人,怎么好哭?”顾逸轩逗弄着那个小男孩。
小男孩有些紧张,收了声,顾逸轩将手里拎着的一袋零食之类的东西给他。
不哭的话,这个就给你。”
小男孩果然不哭了,接下东西小跑回食堂,又去排队打饭了。
“这个小男孩真可爱。”顾逸轩笑着说,慢慢地贴近白麒。
白麒未想到顾逸轩也有这样温和的一面,嘴里却硬说:“你不会是。。对这个男孩也有非分之想吧。”
“我有那么龌龊吗?”顾逸轩摸摸白麒的头,“竟然把我想得那么变态。”
这个轻柔的抚摸动作让白麒想到韩肖杰,韩肖杰也常常如此温柔地抚摸着白麒的头。
“我的小白麒,小时候是不是也是那么一豆丁子?”
白麒不服气地回应:“我小时候壮得很。”
“果然是个小土包子。”顾逸轩笑笑,“真想看看你那个时候的样子。”
白麒不去理会他,拿着饭菜就走。
“等等,我买了点卤味,给你。”顾逸轩从袋子里掏出一袋子卤味递给白麒。“我不要。”
“拿着。”顾逸轩硬塞给白麒。
白麒又退回去,几个来回后,那袋子卤味掉在地上,油汪汪的一滩露出外面。
顾逸轩垂眸看看,好像有些失意的样子。
白麒突然又有些内疚。
顾逸轩小心地俯身,将那袋子卤味拎起,拍拍下面的灰尘,又放回自己怀里。
“你不要算了。”说完便走。白麒有一两秒的愣住,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过分。
回到病房,母亲正在晒太阳。
“小麒,你过来。”白麒走过去,将饭菜放下。
“你把这个东西拿给顾先生。”
“什么东西。”
“我让红姨在乡下拿来了几筐红鸡蛋,你给顾先生带过去,现在就去。”
红姨是这个城市母亲少有的认识的小姐妹,时常来医院看望母亲。
“算了,人家怎么会缺这些东西。”白麒看了一眼红彤彤的很是实在的一筐子鸡蛋,心想就算是金蛋,顾逸轩也是不屑的。
“人家要不要是他们的事情,但我们的礼是要回的,这是礼貌,原则。”母亲淡淡地说,“你这孩子,这点道理都不懂,快点去,听话。”
白麒拗不过母亲,拎着红鸡蛋坐电梯到八楼顾逸轩的房间。
房间里有人,白麒立刻感觉到了。
是一个和顾逸轩长相相似的男孩,白麒看了看,那男孩的脸像个苹果,又像瓷器,一看就是贵胄,养尊处优。
白麒出于礼貌,没有去听他们的谈话,只是拎着红鸡蛋站在一边。
“哥,爸爸的病控制了。”顾逸筱稚嫩的声音。
“是吗?”顾逸轩淡淡地说,“他醒了?”
“哥。”顾逸筱突然凑近自己的哥哥,眼神有些阴鸷,“爸爸醒来居然叫的第一个人不是我们,而是韩肖杰。”
顾逸轩的眼神瞬间流过一丝锋芒般的东西。
“哥,我们怎么办?那个韩肖杰会不会回来?来和我们抢东西?”顾逸筱越说越气。
顾逸轩却闲适地笑笑,伸出食指悄悄划过弟弟的脸颊。
“你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事来的?”
顾逸筱一愣,语塞
顾逸轩明白这个弟弟和自己不亲近,要不是什么逼近他自身利益的事,他不会来找他。
与其说是兄弟,他们更像是同盟,站在一条线上,共同抵制韩肖杰。
其实顾逸轩从小就看这个弟弟不是很顺眼,不知为什么,这个弟弟一生下来便继承了父母双方的缺点,任性,自私,小小年纪便懂得什么是自己的,开始放长线,掉大鱼,这样的孩子再怎么漂亮也不讨人喜欢。顾逸轩苦笑,自己有什么资格说他呢,自己也不是一样,说到底,自己和这个弟弟也是利益相触的,他多得一份,自己就少一份,自己也知道这个弟弟也对自己隐隐的怨怼,只是现在有个韩肖杰,这个弟弟尚且年幼,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一起对付韩肖杰。
顾逸轩想着,又是笑起来,笑得有些阴森古怪,他轻轻地抚摸着弟弟的头发,那模样十足就是一个慈爱的大哥。
“逸筱,你不要急,是你的,一份也少不了,韩肖杰,拿什么和我们比?”
顾逸筱甜甜一笑,随即松了口气,捞起桌子上的杏仁吃。
白麒在外面等了很久,终于还是拎起红鸡蛋准备进去,刚跨出一步,顾逸筱便走出来。
两人撞到一块。
顾逸筱大喊一声。“你是谁?!鬼鬼祟祟的,走路不看的吗?!”
白麒这才认真地看了看这个男孩,年纪很小,却已经极其漂亮,想必再过几年一定是个颠倒众生的男人。
但这个男孩说出来的话可不好听。
“对不起。”白麒有些不耐烦地说。
顾逸筱圆溜溜的眼睛转了又转。
“你找谁?你要进去?”
“是的。”白麒不顾他的劝阻,推开门,便和顾逸轩的眼睛对上。
“谁呀,吵吵嚷嚷的。”顾逸轩笑笑,“是我的小白麒?”
顾逸筱一听,寒毛都要竖起来,虽然早知道哥哥的放荡不羁,但历来的情人都是金银束装,风流姿色,而这个什么小白麒根本就是个小乡巴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