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你。。会不会怪我？”
“算了，和你没关系。”韩肖杰说，“我和蓝朗是不适合的，我曾经也幻想过爱情，其实爱情是不容幻想的。”
白麒疑惑。
“蓝朗还是个孩子，因为家庭关系走了许多歧路。”韩肖杰说，“说到底，我对他，绝大部分是一时的动心。”
“一时的动心吗？”白麒小声地问。
“也是一种感情，感情分很多种。”韩肖杰笑笑，又闭上眼睛。
“那，哥，你对我呢？是什么感情？”白麒紧张地问。
“你这小东西。”韩肖杰笑笑，“哥很喜欢你。”
白麒心里激动，拼命克制自己，不让自己呼吸紊乱。
够了，这就够了，有韩肖杰的喜欢，这就足够了，白麒像抓住了天上的月亮，没有其他奢求了。
白麒开始很努力地工作，他不但做了自己分内的，还要求额外的工作量，每天都到很晚下班。
啃着面包最后一个离开公司。
外面停着一辆红色的跑车。
白麒定睛一看，居然是顾逸轩。
顾逸轩翩翩起身，走出车外，倚着车门看白麒。
“小白麒，想我吗？”
“你怎么会在这里？”白麒立刻警惕，内心泛起恐惧。
“没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顾逸轩有些张扬地笑，“我挺想你的，特别是晚上。”
如此轻佻的语言立刻让白麒想起和顾逸轩的两个晚上。
“你别过来，你过来我揍你！”白麒举起拳头，瞪大眼睛。
“你。。这是小猫。”顾逸轩大步走来，一把抓住白麒的下巴。
白麒刚要伸腿又被顾逸轩制住，顾逸轩抬起他的腿，形成一个极为暧昧的姿势。
“放开我！你这个畜生！”白麒心里忿恨，有些颤抖地说。
顾逸轩凑近白麒的脸。
“你的韩大哥就要完了，你还傻乎乎地跟着他？”
“我一辈子要跟着哥！”白麒本能地脱口而出。
顾逸轩冷笑，将白麒的腿更是抬高，白麒痛得叫出来。
“看你，下贱的样子！”顾逸轩面色阴鸷，“韩肖杰根本没把你放在心里过。”
白麒面色有些惶恐。
“被我猜着了？你喜欢韩肖杰。”顾逸轩残忍地笑，“你对他有欲望？你想和他做？”
“闭嘴！”白麒喊着。
“他永远永远不会要你的。”顾逸轩冰冷的声音回荡在白麒耳边，“你要不要乖乖地跟我？”
“你做梦！”白麒一字一字地吐出。
顾逸轩哼了一下，猛地松开白麒，白麒一个踉跄，倒在地上。
顾逸轩转身回到车上，伸出长腿，又睥睨着白麒，看着他一身狼狈相，心里猛地一动。
“你真的不考虑考虑？要是你跟我。。。我或许会帮帮韩肖杰。”
如此诱哄。
白麒却立刻抬起头。
“你帮他？！你怎么帮他？！”
“踩死韩肖杰不过是踩死一只蚂蚁，相反，救一只掉进水里的蚂蚁又是何难。”顾逸轩轻蔑地笑。
白麒起身，用衣袖抹抹自己的脸。
“我不相信你，你只会置哥于死地！”
顾逸轩故作叹气。
“诶，你不信我？其实韩肖杰现在已经够残了，我也没什么精力再去落井下石，说到底，他也算是。。和我有点关系的人。”
白麒犹豫了。
“你。。怎么帮他？”
顾逸轩一眼看出了白麒微微动了的心，继续诱哄。
“只要你跟着我，一切都可以商量，当然，我现在不可能做什么承诺。”
白麒静静地看着满面闲适的顾逸轩。
“你可以想想。”顾逸轩伸手甩出一张纸片，悄然地落在地上，然后翩然而去。
白麒俯身捡起那张名片，想起刚才顾逸轩骄傲的脸，胜利的神情，立刻将名片揉捏成一团，狠狠地扔向旁边的垃圾桶。
要自己当他的玩物？白麒狠狠地吐了一口水，蹲身下去，慢慢地抱住自己的膝头。
鬼使神差一样，白麒又起身去那个垃圾箱捣鼓那张名片。
名片上的“顾逸轩”三字很张扬，白麒低头。
他想帮韩肖杰，至于方法，无所谓，他已经拥有了韩肖杰的喜欢，对，他的大哥喜欢自己，一直照顾，爱护自己，而自己很想帮他。
白麒知道顾逸轩是不值得信任的，但还是将那张皱巴巴的名片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回到家，便听到姑母的哭泣声。
“怎么了？”白麒惊讶地问。
“他们。。。找上门来了。。。”姑母哭着说，“没想到欠下这么多钱，肖杰一直瞒着我。”
白麒心里一慌，韩肖杰一直嘱咐自己不要将债的数字告诉姑母，可是偏偏最终还是被姑母知道了。
“怎么办。。。为什么这种事情会发生在我们身上…”姑母双手捂脸，肩膀颤抖。
这时，韩肖杰回来，一进来便看见姑母在哭泣。
“哥！他们来过了！”
“他们？”
“就是讨债的人！他们会不会涂油漆在我们门口？！”白麒又本能地想到香港电视剧里的情节。
“不会的，我会有办法的。”韩肖杰淡淡地说，又走近姑母身边，伸出手搂住她孱弱的肩膀。
“肖杰。。肖杰。。。”姑母哭着倒在里韩肖杰的怀里。
韩肖杰一动不动，仍姑母哭着。
一个晚上，白麒都惶惶不安。
“哥，怎么办呢？”白麒自言自语。
“白麒，你的工作怎么样？”
“我很努力的。”
“你喜欢那份工作吗？”韩肖杰问。
“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能赚钱就好。”白麒说。
“也许。。。我们会离开。”
“什么…”白麒惊讶，“哥，我们要到哪里去？”
白麒将“我们”本能地包括了自己。
“是我和你姑母。”韩肖杰垂眸。
“哥！”白麒立刻抓住韩肖杰的手臂，“不要离开，我不要和哥分开。”
韩肖杰不语。
“哥！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白麒慌了，一想到要离开韩肖杰，他语无伦次。
“白麒，你不可能永远贴在我身边，你应该有自己的生活。”韩肖杰笑笑。
白麒语塞，的确，他和韩肖杰是什么关系？怎么能一辈子粘着他？
“白麒。”韩肖杰轻轻搂过白麒，“你要独立起来。”
白麒摇头。
他不要独立，他只想粘着韩肖杰，天天可以看见她，天天可以嗅到他的气味，那样的日子是白麒的梦想。
最小最卑微的梦想。
以至于到现在，白麒还是不敢告诉韩肖杰自己一直喜欢他。
“为什么。。。要离开？”白麒木然，仍由眼泪掉下来。
“这个房子，我准备卖掉。”韩肖杰淡淡地说，“我们不能背着债务过日子。”
“我有钱的，哥，我有的！”白麒不管自己泪水纵横在脸上，只是大嚷。
“听话，你要听话。”韩肖杰拍拍白麒的肩膀。
白麒咬着牙，起身跑到洗手间里，对着大镜子哭。
作者有话要说：(*^__^*)乖乖们
顾公子的初爱
接下来几天韩肖杰就着手处理着卖房子的事情，白麒闹了情绪，不愿去上班，呆在家里，一声不吭，两眼红肿，也不理会韩肖杰的劝说。
不要离开哥。白麒在心里抗拒着，进城至今，他已经将韩肖杰看作是生活中的一部分，他的情绪随之波动，他的喜怒哀乐被之牵动，他已经不妄想和韩肖杰有什么自己很早以前希冀的那种关系，但最低底线是可以每天看见韩肖杰。
就在韩肖杰身后做一个跟班，这样就是白麒的满足了。
但如今这样微薄的一份希望也被打破。
韩肖杰要离开这个城市了，他要离开白麒了。
白麒呆呆地，两眼布满血丝，他无法留住韩肖杰，他算什么呢？一个小弟弟而已，怎么可能跟着韩肖杰一辈子？
人总是希望和自己喜欢的永远在一起，但永远在一起局限于一定的关系内，譬如情侣，譬如夫妻。
而白麒，什么都不是。
从暗恋到现在经历了太多，爱着，嫉妒着，愤怒着，任性着，也自私着，白麒像是在短短的时间内把以前二十年未经历的情感世界兜了一圈。
但可怜的是，他始终还是在原点，没有迈出任何一步。
“还坐着？”韩肖杰走近，拍拍白麒的脑袋，“又不是生离死别，你至于吗？”
白麒这才抬起头，眼角是两行无规则的泪水。
“我。。。不想离开哥。。。”
韩肖杰苦笑。
“你要为自己打算，不能总是依赖我。”
白麒知道韩肖杰说的有道理，也是句句为自己好，但本能地就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韩肖杰正要说什么，白麒胡乱地抹了把眼泪，跳下沙发，小跑进卧室又是大哭。
韩肖杰蹙眉，他没想到白麒对自己的依赖那么深，以往白麒也是会发小脾气，但被自己说两句就会收敛，而这一次却一发不能收拾。
又听到白麒的哭声，他哭得像一只小老虎，哭得毫无章法，说实话，并不唯美，是真正的哭泣，悲痛的哭泣。
韩肖杰慢慢拿起水壶为吊兰浇水。
带白麒一起走？韩肖杰的脑中闪过了这个想法，但立刻打消了。
白麒哭得昏天昏地，他想起小时候自己养的那只野狗来福死的时候自己也这么哭天哭地的，但绝没有这次这样深刻，那次是心爱的东西没了，这次是像自己身体里的一部分被剜去了。
眼前一片昏蒙，因为哭的时间长眼睛发痛，白麒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立刻去找那件外衣，去找那张名片。
拿着那张皱巴巴的名片，白麒突地清醒了一些，他有些恐惧地看着名片上的字，脑子里像有两个声音在对自己说话。
白麒不知怎么了，立刻回想起那天顾逸轩对自己说的话，虽然知道顾逸轩是不可信的，但事到如今白麒已经没什么可怕了，因为对自己而言，最可怕的就是见不到韩肖杰。
吃晚饭的时候，白麒擦干眼泪来到客厅，姑母已经坐在那里。
“白麒，又哭了？”姑母有些无奈地看着白麒。
白麒一声不吭坐在位置上去，默默地吃着眼前的糖醋排骨。
“胃口有了？”韩肖杰问。
白麒不敢看韩肖杰，只是点点头，他内心燃起一点希望，也许不用和韩肖杰分开了。
韩肖杰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看看白麒，灯光下他的两只眼睛像两只桃子一样红肿，不知怎么的，韩肖杰的心里涌上一种怜惜。
有那么一瞬间，韩肖杰想：算了，不管了，就带白麒一起走吧，白麒闹情绪，哭得和个孩子似的，说到底，也不是为了自己吗？
但那只是一瞬间。
隔天，韩肖杰和姑母去联系房产公司，白麒等他们走后拨了名片上的电话。
白麒颤抖着手去拨，好不容易拨完了，无人接听，白麒又拨，还是无人接听。
白麒有些恼怒地倒在沙发上，自己好不容易下了决心，整个人都准备豁出去了，这才发现豁出去也得有豁出去的时机。
自己已经没有时间了，白麒的心像被啃噬着，他睁大眼睛，起身出门，到楼下打了一辆车直奔顾家酒店。
此刻的顾逸轩正半躺在床上，看着眼前拿着画板的梦林。
“别动。”梦林蹙眉，“你现在是模特。”
顾逸轩笑笑，笑容有些讽刺。
“上周你去哪儿了？”
梦林笑笑。
“普罗旺斯？地中海的明媚阳光，干桃红酒，多么迷人的地方。”顾逸轩慵懒地说。
梦林微微一怔，没有说话。
“和姓罗的一起去的？”顾逸轩继续问，面色无了调侃。
梦林搁下画笔，笑得迷人。
“你在调查我？”
顾逸轩起身，光脚走在地毯上，低着头轻笑。
“姓罗的床上功夫好吗？”
梦林但笑不语。
顾逸轩抬起头，一下子攫住梦林的眼睛。
“你玩弄我？”
“我哪敢？”梦林说，“我们早就说好，各取所需，你不会对我动了真感情吧。”
顾逸轩不语。
梦林摇头。
“你当然不会，我也不会，你在外面有不少人，我当然也可以，这个道理我们都懂，怎么今天变得小气起来？”
顾逸轩穿上长裤，一声不发。
“你是计较我跟人的是罗南城？你的死对头？”梦林轻轻地说。
顾逸轩慢慢走过去，俯身咬住梦林的耳垂，那玉润晶莹的耳垂，咬得用力，像要滴血一样。
“我技不如人，输了就是输了。”
顾逸轩说完慢慢走出房间，最后还回头朝梦林笑笑。
“反正我也不差你一个。”
有点赌气的成分。
梦林也笑。
“当然，顾公子何时少过情人？”
顾逸轩慢慢走出房间，一路上有些烦躁，他狠狠地拉扯自己的领带，整了整自己凌乱的头发。
“顾公子。”侍员纷纷恭敬道。
“嗯。”顾逸轩面无表情地坐上电梯。
“顾公子要去十一楼用餐吗？”
“不必了。”
顾逸轩直接到了一楼。
刚走出酒店的大门，有些感应似的顿步，转过头看见旁边有一团东西蜷缩着。
白麒正在掰着手指，狠狠地掰着。
顾逸轩看看他。
白麒嘴里像是在咒骂什么，一抬头眼睛便对上顾逸轩的眼睛，陡然一慌，踉跄了身子，倒在地上。
顾逸轩蹙眉。
“你怎么在这里？”
白麒一时间说不出话。
“不会是来找我的吧？”
白麒慌张，摇摇头，又是点点头。
“果然是来找我的？”顾逸轩细细打量白麒，“什么事情？”
像是忘记那天说的话一样，顾逸轩双臂交叉在胸前，歪着头看白麒。
“你那天说的话算不算数？”白麒不顾一切地嚷出去。
“那天说的话？”顾逸轩像是记不起来似的，很疑惑地看看白麒，“你眼睛怎么这么肿？”
“你那天说的是不是真的？！”白麒继续嚷。
顾逸轩笑笑，看着白麒一身狼狈，随后转身离开。
白麒不知如何是好，这才觉悟到顾逸轩对自己说的话明显是逗弄的，玩笑的，根本是胡乱丢的一句话，却被像狗的自己立刻叼住，妄想可以有所转机。
顾逸轩快步走向自己的车，隔着玻璃窗又看了看白麒，要是往常，白麒这样送上门来自己肯定是要逗弄一番，但今日他的心情差到了底，一点兴致也无，脑子里只有梦林和罗南城的画面，昨日罗南城示威一样说梦林已经是他的了，顾逸轩当场耸耸肩膀，若无其事的样子，但心里一股怒火已经蹭蹭上窜。
顾逸轩开着车，脑子里又浮现梦林的样子，他记起第一次在画展看见梦林，那时候梦林只有19岁，因为无权无势处处被同门师哥师姐压制，一年有一幅画被推荐已经是万幸。
19岁的梦林，一出场就是倾国倾城的样子，颀长的身子，金色的卷发，白皙的肤色，碧水一般的眼睛，整个希腊美少年。
顾逸轩一下子看呆了，从此决定一定要得到这个美少年。
这些年，在顾逸轩的帮助下，梦林成功地挤上了上流社会，这是当然的，梦林从不恃宠而骄，他聪明，他得体，他懂得讨人欢心。
但梦林有更大的野心。
顾逸轩笑了，他笑得轻狂。
“梦林…”
白麒不知所以地回到家，韩肖杰和姑母已经回来了。
“你去哪里了？”韩肖杰问。
“出去转转。”
韩肖杰凑近白麒看看。
“心情好多了？”
“嗯。”白麒点头。
“小麒，今天房子的事情谈妥了，估计下下周我们就要走了。”姑母对白麒说，“肖杰和我打算给你一笔钱，你去租个房子。”
白麒听的一愣一愣的，但有个事实很明显了。
韩肖杰要走了。
白麒一下子有些昏天昏地。
“哦。。。好的。”
“小麒，我们出了这样的事情…。也照顾不了你了…。我和你妈妈通过电话，你妈妈的意思也是这样，毕竟你好不容易找到工作，你当初来城也是为了这个。”姑母语重心长地说，“以后一个人要好好照顾自己，饭要按时吃，自己要好好注意身体。”
白麒恍恍惚惚的，慢慢点头。
最后的告白
再过一周韩肖杰就要走了。
白麒情绪空前的低落，他甚至不愿意面对这个熟悉的家，姑母在一边收拾东西，韩肖杰忙着着手处理一些房子的事情。
白麒默默地走到厕所里对着明亮的镜子掉下眼泪，他赶紧抹抹，事到如今哭已经不是办法，谁也不会因为他的眼泪而留下。
虽然知道和韩肖杰在一起没多少时间了，但白麒却不敢面对韩肖杰，他宁愿选择一个人每日闲逛在大街上，不去上班，不去做任何事。
“小麒的情绪好像很低落。”姑母担忧地说。
“他会好起来的。”韩肖杰笑笑。
晚饭的时候白麒发现自己一点胃口也无，吃了几条青菜便停下了手。
“小麒，怎么只吃这么一点？”姑母问。
“我不饿。”白麒起身往门外走，穿上球鞋便出了门，一声不吭。
门阖上，韩肖杰默默地挑着碗里的鱼刺，没有说任何话。
白麒不知不觉中又到了酒吧一条街，灯红酒绿中他的眼睛又红起来，想到即将的离别，他无力地沉浸在这有些萎靡的环境中。
一个女郎将白麒拉进酒吧。
白麒晃着身子进去，叫了一杯甜酒，脑袋搁在玻璃台面上看着层次分明的甜酒。
迷离朦胧。
一阵欢呼。
有人将一杯由六种烈酒调制的鸡尾酒一饮而尽，周围的人哄闹着。
白麒转过头去看，那分明是顾逸轩，他只穿着深褐色的印花衬衣，被众星拱月般地捧在中心。
他举着杯，亲吻着周围的女孩子，一个个波波声亲热得惹人注目。
白麒本能地转回头，却已经来不及，被顾逸轩的眼睛攫住。
白麒知道顾逸轩看见了自己心里不免有些反感。
但顾逸轩没有作响又是回头融入了那篇缤纷的世界。
坐在白麒前面的一对男女正在拥吻，你侬我侬，白麒突然想起韩肖杰又是一阵强烈的失意。
慢慢呷着酒，白麒的脑子里就只剩韩肖杰，他的大气，他的温和，他的笑容，他的双眸。。。
突然一个金发女郎凑近白麒，在他的脸颊上重重地亲吻一下。
白麒立刻抗拒。
“你干什么？”
金发女郎笑，那边的一堆人又是起哄，想必是玩了大冒险之类的游戏，被派来色诱白麒。
白麒闻声转过去，果然对上顾逸轩的脸，突然一阵愤怒，白麒起身快步走过去。
一堆人更是兴奋，在他们眼里白麒这个乡巴佬给这场游戏添了不少精彩点。
“你又捉弄我？！”白麒瞪大眼睛，伸出双手抓住顾逸轩的衣领。
顾逸轩一动不动。
周围人倒是有些惊讶，领班看白麒像是闹事的主立刻派人过来按住白麒的肩膀。
白麒被制住。
“算了，我认识的。”顾逸轩淡淡地说，然后恶劣地笑笑，走近白麒，对准他的唇轻啄了一下，“他是我的。。。小情人。”
白麒怔住，眼前顾逸轩的脸不断放大。
周围人立刻恹恹的，原来这不过是小情人闹别扭的戏码，纷纷要求顾逸轩买满场酒，顾逸轩大方点头，大家立刻跑到台上跳舞。
只剩白麒和顾逸轩。
“你那天找我说什么来着的。。。？”顾逸轩记起那天白麒来找他，记忆中好像有比较有趣的事情。
白麒顿时涌上一种冲动，但立刻像一只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旋转落地。
“怎么？情绪很坏？”顾逸轩琢磨着白麒的表情，“看你的表情这么难过肯定是为了韩肖杰。”
白麒想到韩肖杰，心里空空的。
“韩肖杰已经玩完了，你，要不要跟我？”顾逸轩伸手在白麒的脸上轻佻地摸了一把。
白麒立刻拍开顾逸轩的手，转头离开。
“真是可怜，可惜韩肖杰根本没把你放在心上，应该说，很快，他就会忘了你。”顾逸轩语调冰冷，“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什么真爱，不过是你利用我，我利用你。”
“你胡说。”白麒反驳。
顾逸轩贴近白麒的耳朵。
“韩肖杰为什么不喜欢你？因为你没有什么值得他利用的，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个从乡下来的土包子而已，没貌没身材连玩玩都乏味。”顾逸轩的语调从冰冷变得刻薄，“你说，韩肖杰能看上你哪点？你还不清醒？”
白麒语塞，他看看魔鬼一般的顾逸轩，今日的他像是与往常不同，藏着巨大的忿恨仇视着这个世界。
当然也仇视着一心一意爱着韩肖杰的白麒。
看着白麒苍白的脸，顾逸轩笑起来，他笑得有些狂浪。
“还是跟着我，我来教教你，怎么让自己有味道起来。”顾逸轩说着一手又不安分起来，慢慢滑落至白麒的后臀。
“放开你的手！”白麒挤出话，径直走过绚丽迷幻的幕景，离开了酒吧。
顾逸轩在那边静静地看着白麒消失在视线里，然后又是回头笑着要了一杯酒。
白麒有些混乱地走到街上，他回想刚才顾逸轩所说的发现不无道理，自己的确什么也不是，没有一点可以帮助韩肖杰，自己只能永远地跟在他屁股后面，这样的自己又怎么能要求韩肖杰的注意和爱慕呢？
韩肖杰的爱慕，对于白麒来说那是天上的云朵，夜间的星星，永远的不可及。
白麒回到家，韩肖杰正光着脚坐在地板上吃盒饭。
“去那了？饿不饿？买了烧鹅。”韩肖杰指指一边的牛皮纸。
“哥。”白麒走过去蹲下，“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烦？”
“没有。”韩肖杰扒着饭摇头。
“我的确没有可利用的价值。”白麒轻轻地说。
“什么？”韩肖杰没有挺清楚。
“我。。我是说，要是我有很多钱可以帮哥还债就可以了。”白麒直白地说。
“傻话，怎么能要你的钱，哥拿什么还？”韩肖杰笑了，喝口啤酒。
“只要你愿意永远带上我就可以了。”白麒说的时候眼睛凝视着韩肖杰。
韩肖杰嘴里咀嚼着饭菜，目光有点深邃地看着白麒，他的确听清楚了白麒所说的，也看清楚了白麒的表情。
白麒有些紧张，他知道他要走了，但走之前自己满腔爱慕之情，深藏许久的爱慕之情还是忍不住偷偷跑出来。
“白麒。”韩肖杰低头垂眸，“你现在的一些感情，不过是少年之情罢了。”
白麒知道自己被拒绝了，自己隐约的告白被拒绝了。
“哦。”白麒有些无措，眼睛突然飘忽不定，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左右挪移，白麒的手搁在了韩肖杰的掌背上。
“啊！不好意思。”白麒拘谨地说。
韩肖杰却握住白麒的手。
“你的手真小。”
的确，白麒的手小，只有韩肖杰的一半。
“确实小，你还没长大，以后会成熟。”韩肖杰说。
走的前一天，家里来了客人，正是林莉。
白麒一回来，便看见客厅里的林莉。
“哦，小麒，林莉来了。”姑母笑笑说，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心情，也没有精力撮合林莉和白麒了。
林莉朝白麒笑笑，她得知姑母要走特地来送行，白麒客气地朝她点头。
林莉没什么大变化，只是人清瘦了一些，姑母做了丰盛的午饭，林莉也吃得不多。
走的时候林莉转头问白麒。
“能送送我吗？”
“好。”
两人到了楼下，林莉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时半会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