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三元吓一跳,她总不可能像徐宝笙一样被邵墨轩背起来,她使劲撑开那把破伞,使劲撑还是打不开。
“要不要背你过去?”邵墨轩很自然地问。
“不用了,没事,我撑伞。”郦三元坚持撑那把破伞。
邵墨轩看了看那把破伞,有些无语,也没去勉强郦三元,只是摆摆手说:“好,随你。”
徐宝笙在车子里有些战战兢兢,他腿伤的事情一直瞒着他老爹,现在这么一个鬼样子回去还不吓走他老爹半条命?
“你和你爸爸说过没,宝笙?”邵墨轩边开车边看镜子里徐宝笙那张苦瓜脸。
徐宝笙摇摇头,叹了口气。
“没事,待会我和他说。”邵墨轩微笑,安慰了徐宝笙,又看了看镜子里的郦三元。
郦三元发现邵墨轩面色带有憔悴,那胡子好像没刮干净,头发也有些凌乱,心想也许是为了赶来接徐宝笙出院没睡个懒觉,也没来得及很仔细地收拾自己。
徐宝笙的老爹看见儿子这个样子回了家震惊得不得了,一个劲地问:“阿宝,你怎麽了?不是说出差?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邵墨轩很耐心地解释说徐宝笙这是工伤,公司承担医药费和赔偿费,请伯父不要担心,顺便又夸奖了徐宝笙的工作态度和能力,最终徐老爹的面色缓和下来握着邵墨轩的手不停地说谢谢,谢谢领导关心我们宝笙。
临走的时候徐老爹硬塞给邵墨轩一盒西洋参和一块晒干的酱肉,邵墨轩盛情难却,也就收下了。
车子里。
“谢谢你。”郦三元向邵墨轩道谢,他几乎承担了徐宝笙所有的住院费用。
“没事,都是老同学。”邵墨轩笑笑,随便找个理由开脱自己的热心。
“你…今天精神不太好,是不是昨晚没睡好?”郦三元问。
“是吗?”邵墨轩随手拨了拨自己的头发,疑惑道,“我很难看?”
“也没有那么…只是看你精神不太好,这段时间麻烦你了,你回去好好睡一觉。”郦三元说。
“我连早饭也没吃。”
…车子开到郦三元楼下, 雨下很大,郦三元想了想还是直接下了车和邵墨轩说再见。
“谢谢,早点回去吃点东西,睡个好觉,开车要小心。”郦三元挥挥手,直接转身上楼。
邵墨轩疲倦地笑笑,也举起手挥挥。
郦三元有些内疚,今天是周末,邵墨轩近七点就赶来帮徐宝笙结账,排队拿病理报告,收拾行李,再开车送徐宝笙和她回去,忙忙碌碌到现在,他自己还没吃早饭,而她一点表示也没有,直接和他甩开了距离。
郦老头正坐在桌子前喝粥吃豆沙饼,见女儿回来了便问:“那个阿宝怎么样了?”
“已经回家了。”郦三元说。
“哦,所以说过马路的时候一点要小心看着车子,现在的车子都…”郦老头念叨起来。
郦三元回了房间。
“雨怎么下了那么大了…诶,衣服还没收。”郦老头急忙跑到阳台去收衣服。
郦三元换上了居家服,打开电视本想开开周末的青年创业节目却无意搜到了电影频道的怀旧爱情专辑,是一部很熟悉,看了很多遍的电影。
黎小军在大雨中的码头撑着伞等李翘,后来船开走了,李翘跟着矮矮胖胖的大哥逃亡了,而黎小军还撑着伞等在那里。
我们美好的爱情总是被一再错过,其实都是我们自己造成的。
“三元,你看…你看…”郦老头叫女儿过去。
郦三元走到阳台往下一看,邵墨轩那辆车子还没走。
“你看这个车子气派不气派,嘿嘿…爸爸也想要一辆…”郦老头甚至吹起口哨。
回头一看,女儿已经不在了。
咚咚,咚咚。
郦三元发现邵墨轩在车子里面睡着了,整个身子趴在方向盘上,那样子看起来有些可怜,像一个大男孩在打瞌睡,她立刻想起高考备考那年,每次晚自修她都会给邵墨轩去送点心吃,每次都会看见他趴在桌子上睡着,他的睡貌很恬静,收敛了一切张扬,自傲,变得像个安静乖巧的孩子,甚至是那种睡在摇篮里,头顶着一串小铃铛的孩子。
郦三元继续敲车窗。
邵墨轩慢慢睁开眼睛,顶着凌乱的头发看着郦三元,他有些意外刚睡醒就可以看见郦三元,她还穿着苹果绿的居家服,长头发用一个大鲨鱼夹夹住,看起来很温暖。
对,一种温暖的感觉。
邵墨轩微笑,拨拨自己的头发,懒懒地摇下车窗:“你怎么下来了?”
“你怎么还在这里?”
“睡一觉再走,好困。”邵墨轩用懒懒的眼神看着郦三元。
“你肚子还饿不饿?”郦三元问。
“好饿。”邵墨轩摸摸自己的肚子,甚至用一种十分委屈的眼神看着郦三元,“这里都没有小商店,我真的好饿,又好冷。”
…郦三元不知道 哪根筋搭错了,她竟然带着邵墨轩上了楼。
郦老头吓一跳,他看着女儿竟然从楼下带了个男人上来,对,他一直躲在阳台口看。
还是邵墨轩先开口:“伯父,你还认得我吗?”
郦老头不知为何被他一问立刻说:“你是那个邵墨轩?”
邵墨轩笑得开心:“您真是好记性,我还怕您认不出我。”
郦老头心里一阵激动,立刻哈哈笑起来:“哪里哪里,你…我当然记得咯,和三元那么要好的。”
郦三元尴尬地解释:“爸,他现在是宝笙的老板,这次宝笙的事是他帮忙的。”
“真的?太好了,我早就觉得墨轩是个好孩子,条件好,还特别仗义。”郦老头哈哈起来。
郦三元去热了热粥,又拿出昨天的豆沙饼热了一热。
“什么?墨轩还没吃东西?怎么不早说,我给你去下碗饺子。”郦老头心里莫名高兴,立刻去冰箱里捣鼓饺子。
“算了,不用麻烦了。”邵墨轩笑笑,直接拿起豆沙饼啃。
“那怎么行?那个饼是昨天做的,别去吃它,我去给你下饺子。”郦老头拿出饺子立刻跑到厨房里。
“这个饼好小。”邵墨轩蹙眉看着那张饼,很“不满”。
郦三元挠挠头:“待会吃饺子吧。”
“麻烦了,有没有芹菜猪肉馅的?”
饺子上来了,郦老头一个劲地问邵墨轩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邵墨轩一一解释。
“诶,墨轩,你真是能干…我们三元就不行了,现在还没个工作…其实我们三元不差的,就是当初专业选错了,现在年纪一不小了,那些应届毕业生都追上来了。”郦老头说。
“爸爸,别说了。”郦三元咳了一声。
郦老头笑笑,他其实心里痒得不行,他简直想很没礼貌地直问邵墨轩现在是不是单身,对他的女儿还有没有点念情的可能,可是这些问题是不好一下子问出口的,他也得有个家长的礼数,虽然他实在是憋得难受。
“饺子真好吃。”邵墨轩说。
郦老头笑笑,实在是憋不住,趁郦三元走到厨房的时候立刻探过头去问:“那个,墨轩,我问你…你结婚了没?”
“没有。”邵墨轩很直接地说。
郦老头心里开心:“那女朋友肯定有了吧。”
“分了。”邵墨轩说,“没多久的事。”
郦老头心里更开心了,嘴上却说:“怎么分了呢?墨轩这么好的孩子,怎么有姑娘不懂得把握住。”
邵墨轩笑笑:“我又不是香勃勃,比我条件好的,有钱有权的多了去了。”
“什么话!墨轩已经很好了,我一直当你是儿子的,多好的一人啊…”郦老头赶紧说。
郦三元手拿着抹布在厨房口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顿时万分尴尬 ,万万没料到爸爸会问邵墨轩那些私人问题,可是从他们对话中也知道了一个信息,那就是邵墨轩和他的漂亮小女友分手了。
吃完东西,郦老头留住邵墨轩又和他说了很多话。
“你看,这墙角都重新刷过了。”
“嗯,我记得以前是清漆,还是现在这个好看。”邵墨轩评价。
“三元的房间也变了不少…三元,快带墨轩进去看看。”郦老头很“热情。”
“可以看看吗?”邵墨轩笑着看看郦三元。
“哦,可以。”郦三元领邵墨轩进了自己的小房间。
还是一样的朴素,只是墙纸换过了,换成了淡黄色,同样的小书桌,同样的单人床,还有同样的衣柜,镜子…以及床柜边那只海盗娃娃。
郦三元泡茶进来的时候发现邵墨轩正在把玩那只海盗娃娃。
邵墨轩看着海盗娃娃,依旧龇牙咧嘴,戴着一个眼罩,左手是钩子的海盗娃娃,像是被洗了好几遍,已经有些发黄了,但一看就是被精心看护的。
“那个,喝茶。”郦三元咳了一声。
“这个。”邵墨轩转头,“你还留着?”
“哦,反正也那么小一个,放着也就放着了。”郦三元故作自然。
邵墨轩低头笑笑,又捏捏海盗娃娃的鼻子:“没有其他原因?”
“嗯?”郦三元问。
邵墨轩回头朝她笑笑,笑中有些难以琢磨的感觉。
苹果茶,郦三元泡了一大杯给邵墨轩,和邵墨轩坐在那对白色小沙发上。
“你平时在家就穿这些?”邵墨轩看看郦三元,看着她那套宽松的居家服,那双厚厚的棉拖,还有头发上的大鲨鱼夹。
“怎么?在家就是这么穿才舒服。”郦三元说。
“挺好的,挺好的。”邵墨轩又笑笑,他真的觉得挺好的,很自然,很舒适。
“你最近…精神很差吗?”郦三元看着邵墨轩眼底的青色。
“加班,一堆的事情都挤到一起,你也知道我不是习惯将工作带回家的人,索性就在办公室里熬夜。”邵墨轩喝了喝苹果茶,果然一阵甜一阵酸,很香。
“吃饭要按时。”郦三元提醒。
“怎么?我不至于那么憔悴没精神吧?”邵墨轩摸摸自己的脸,“还行吧,前段时间他们都说我胖了不少,现在刚好瘦下来,正匀称。”
郦三元觉得邵墨轩认真摸脸的样子很好笑,忍不住笑出来。
“你笑什么?”邵墨轩问。
“没什么,不过,真的瘦了。”郦三元说。
邵墨轩又喝了口茶,看了看郦三元,有些意味深长地说:“整日吃外卖,自己做饭太累,又没人给我做饭吃。”
郦三元低头,不知道怎么接话,她正想着是不是要叉开话题,嘴巴却不自主地吐出了最糟糕的话:“你那个小女 友怎么样了?”
话毕,郦三元心里骂自己,自己怎么会如此愚蠢。
28 事发“哦。”邵墨轩喝口苹果茶,“我和她分手了。”
“哦。”郦三元尴尬地应了一声。
“我和她太多想法不一样,要的生活也不一样,注定是走不到一起的。”邵墨轩笑笑,“现在这样很好,她也可以做自己有兴趣的事情,不必受到我的干预。”
郦三元听着。
“我告诉你,其实我这个人有些大男子主义。”邵墨轩笑起来,“你们女人最讨厌的吧,不过就是样,我希望我的另一半不要太抛头露面。”
“为什么?”郦三元好奇问。
“一种自私而已,不想自己的东西过多地被他人分享,也是种不成熟的想法。”邵墨轩捧着茶,低头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改掉个臭毛病。”
郦三元叹了叹气说:“其实我也是,我也是很自私的。”
两人沉默许久,郦三元突然感觉手上一阵灼热,转头一看是邵墨轩的大手覆盖上来。
郦三元一紧张,立刻缩回了手,邵墨轩怔了怔,露出歉疚的笑容:“抱歉,冒犯你了?”
“不是,那个…我…”郦三元语无伦次起来,她简直是吓了一跳。
“我只是看你的手,怎么会有好几个茧子。”邵墨轩疑惑,他看见郦三元那双手指头上有好几个小茧子。
“年纪大了,当然会有了。”郦三元说。
“你看,我也有。”邵墨轩伸出自己修长的手,有些厚实的掌心上有个小茧子。
“哪里?”郦三元看不见。
邵墨轩指指自己指头末:“这里。”
一个很薄的茧子。
郦三元觉得邵墨轩的手很漂亮,他皮肤偏黑,手的肤色却偏白,只是食指和中指间有些瘀点,应该是长期抽烟后的痕迹。
“我在美国的时候去打工,捡球小弟,送外卖,抗货,什么都做过。”邵墨轩笑笑,“算是种经验,现在想想很有成就感。”
“你应该少抽点烟。”郦三元说。
“没,我就是偶尔。”邵墨轩很自然地说了假话,“谢谢你的关心。”
郦三元心里咚一下,意识到自己的确是在关心邵墨轩。
两人又续续说了一些话,时间不早了,邵墨轩走的时候郦三元还下楼送他。
正巧,个孩正鬼鬼祟祟地在邵墨轩车子边做些什么。
郦三元看认出是隔壁的那个淘气鬼小不,他正握着水彩笔在邵墨轩车窗上画着东西。
“诶,不要画!”郦三元赶紧跑过去劝阻。
淘气鬼小不见郦三元过来,立刻拔腿就跑,还转头朝郦三元吐舌头做鬼脸,正得意着脚下脚摔倒在水泥地上。
哇!淘气鬼小不哭出来。
郦三元过去扶起那个小不,那小不满脸脏脏的,泪水鼻涕挂在起,裤子膝头破大个洞。
邵墨轩看看自己的车窗,上面五颜六色画坨大便还有两只乌鸦,无奈地苦笑。
“好痛好痛!”小不哭出来。
“有没有摔伤?哪里痛?”郦三元急着问。
邵墨轩走过去,直接抱起那个小不,神情故作严肃,那小不看邵墨轩的“凶脸”,眼泪鼻涕憋回去,终于露出害怕的神色。
“为什么在的车子上画大便?”邵墨轩捏捏小不的脸。
小不吓到,弱弱地发出声音,捂住眼睛:“不要告诉爸爸,爸爸会打的…”
“孩子敢做就要敢当,自己是不是画的?”邵墨轩指着那泡“大便”
小不脸红,泪汪汪地头。
“道歉呢?”邵墨轩又问。
“对不起…”小不小声。
邵墨轩又捏捏他的脸和冻着的小耳朵,终于露出微笑:“小皮蛋,那么淘气,画得又那么差。”
小不扁嘴,又准备掉豆子。
“不许哭,孩子哭什么?哭就捏。”邵墨轩“恐吓”他。
郦三元笑笑,正巧小不的爸爸正往里过来,看见自己的捣蛋儿子被个陌生人抱着,旁边是郦老头的儿,心里立刻紧张,觉得会不会是又闯祸,惹到有钱的主。
“东东!又怎麽?!”那个憨厚慈祥貌的父亲赶紧跑过来。
小不东东立刻捂住脸,觉得今完,不可能有动画片看,还会吃到皮鞭子的滋味。
“三元啊,们东东是不是又惹麻烦?”那位父亲立刻问三元。
东东觉得自己彻底完了。
“没事,没事。”邵墨轩放下东东,又捏捏他的脸,“小朋友,以后不要动不动哭鼻子了。”
东东立刻躲到父亲背后,又探出头朝邵墨轩吐吐舌头。
邵墨轩回去的时候想很久很久,最终笑出来,不知为何心情下子好起来,他甚至没有将车子上那泡“大便”和那只乌鸦洗掉。
这期《星星!star》的封面是一个打扮甜美的新晋艺人,她穿着田园风格的衣服,踩着一双粉色的平底皮鞋,化着洛丽塔风的妆,嘴唇上涂着一层奶油,手上拎着一篮子水果,看起来俏皮可爱又带着隐隐的诱惑,很快吸引不少男人的目光,大家开始知道一个叫邱邱的新人。
邱邱搬进了这个叫徐浩燊的男人的豪宅里,懒懒地躺在大床上涂着指甲,她已经连续工作半个月,广告,杂志访谈,还有上综艺活动,一切都被排得满满当当,她现在是星艺力捧的新人,她开始有属于自己的经纪人,完全脱离了乐乐小桃,自己开始接些一些二线广告,公司人人都在说邱邱是攀上了徐浩燊这个大老板,上了他的床,伺候了他的下面才会得到力捧,可是说得再难听又怎么样呢?至少现在邱邱不缺少机会,她躺在床边涂着指甲,是鲑鱼色,她最喜欢的颜色,现在她穿的衣服,戴的饰品都有讲究,公司将她定义为“甜心少女”“少男杀手”“清纯玉女”,而她也相当配合,说话很谨慎。
邱邱撅起嘴唇吹了吹自己的指甲,突然想起昨天的一个访谈,那个女主持人问她有没有谈过恋爱,对恋爱对象有什么要求。
当时邱邱甜甜一笑:“我的初恋是十六岁,彼此就是牵牵手,滋味像第一口棉花糖一样美好,后来就没有交过男朋友了,一直很忙,忙着学跳舞,参加训练班,做平面模特。”
“那邱邱小姐,在你心里希望将来的另一半是怎么样的呢?”女主持人又问。
邱邱眨眨眼睛又说:“我喜欢幽默善良的男人,可以呵护我,有没有钱不重要。”
“谢谢邱邱小姐,我们愿邱邱小姐能获得美好的爱情。”
“美好的爱情?”邱邱吹了吹指甲,嘀咕着,想起邵墨轩,不可否认在离开邵墨轩后的一周她几乎是想念他到疯狂的地步,几乎想打电话给他,想让他抱着她,亲吻她,给她做好吃的咖喱鸡肉饭。
可是,这都是一时间的念头,邱邱还是那个一心只想满足自己“理想”的邱邱,她在心里发誓要出人头地,要让大众都知道她。
门铃响起,菲佣去开门,徐浩燊腆着肚子进来。
“宝贝儿,什么时候回来的?”男人笑笑,他看见邱邱就浑身痒痒,恨不得立刻将她吞下去。
“傍晚。”邱邱笑笑,尽量摆出完美的笑容应对男人。
“工作还顺利吗?”男人一只手轻轻覆盖在邱邱傲人的胸部,缓缓摩挲。
“讨厌,那个化妆师还是先给别人化,人家都没有专有的化妆师。”邱邱撅起嘴巴埋怨。
“宝贝儿,你才多长时间?哪有这么快就有自己的化妆师,得一步一步来,乖乖的,该有的都会有的。”男人笑笑,慢慢整个人将邱邱曼妙滑嫩的身子压在床上,迫不及地进入主题。
邱邱闭上眼睛又娇嗔几声。
郦三元又找了一天工作,回到家却没看见郦老头,她拿出冰箱里的一些剩菜热热,又做了饭,然后等到六点多郦老头还没回来,她实在饿得不行,自己先吃。
奇怪的是直到十点,郦老头还没回来,手机也打不通,郦三元觉得奇怪,今天是周二,也不是爸爸去打麻将的固定日子,爸爸去哪里了?
直到十点半,家里的电话响起,郦三元接了一听,吓了一跳,简直不敢相信郦老头在警察局。
郦老头打伤了人,郦三元进了警察局才知道事情有多么复杂也有多么混乱。
事情是样的:郦老头在外面有个长期“相好”女人,这件事情郦三元隐隐有数,但她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有丈夫的,虽然她和丈夫感情一直很差以至于分居近一年,可是毕竟还没有离婚,今天这个丈夫去老婆外租的房子一看,竟然现场抓个正着,当场和郦老头打起来,激打之中,郦老头将对方的头打破了。
现下郦老头正耷拉着脑袋坐在一张桌子后,双手捂着眼睛,有个女警察正在做他的口供,郦老头眼睛红红的,说话混沌不清。
被打伤的那个男人的儿子也出现了,逮住郦三元大骂,说这事不会就样结束的,他们要告郦老头,告死他!他们要赔偿,一大笔赔偿!
郦三元的心沉到最低,警察现在开始治安拘留郦老头,最多十五天,他们再根据伤者伤势及对方家属要求再做是否追究刑事责任。
郦三元回到家后还是失魂落魄,她觉得自己应该找些人帮帮忙,找些法律专业人士寻求帮助,或者托托关系…一下子脑子里一片混论,最后她只能拨了徐宝笙的电话。
隔日,邵墨轩到郦三元家找她。
“你怎么来了?”郦三元惊讶。
“宝笙说你爸爸出事了。”邵墨轩说,“现在在公安局?”
郦三元点点头,但很微妙的是她在看见邵墨轩那一刻沉重的心情顿时放松不少,昨晚她觉得自己的天都要塌下来了,可是现在邵墨轩就在她面前,她觉得一切都不会那么糟,一切都有解决的办法。
这样的事情说小不小,大也不大,邵墨轩和郦三元去医院见了那个男人,那男人的头缝十多针,包得严严实实,他儿子在边上看见郦三元便开始口出恶语。
郦三元面色苍白,一个劲地道歉。
邵墨轩将她挡在身后,慢慢地和那个儿子谈,谈了没多少时间邵墨轩就发现这个青年贪婪的眼睛,发现他不依不饶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钱,这倒好办了,可以用钱解决的事情倒真的不算是什么事情。
回去的路上郦三元红着眼睛。
“行了,事情不完了吗?怎么眼睛还和兔子一样?”邵墨轩朝郦三元笑笑。
郦三元看看邵墨轩,说不出话来,她知道这次是他帮的大忙,包括那笔几乎是“敲诈”的赔偿,那个儿子到最后索性蹲在地上抽着烟谈着价钱,他要是少一分钱就将这件事情告诉本市那家专门挖这些“二奶”“情妇”“姘头”的新闻媒体,说要狠狠曝光郦老头,反正他们也不要脸了,无所谓了。
郦三元小声地说着:“不要,请不要…邵墨轩想了想就说:“那行,你要多少一口价,我们打个条子,一次性算清,否则我不能保准你以后不讹我。”
“那笔钱我会尽量…”郦三元刚说了一半。
“诶,别和我提笔钱,我不想听。”邵墨轩掏掏耳朵,立刻打断郦三元的话。
郦三元也就不说话。
郦老头回来了,在公安局呆三天,像老了三岁,白头发多好几樶,他愧疚得不得了,只是说句对不起便不开口了。
“伯父,没事,咱们就当吃一次亏,以后小心点就好。”邵墨轩笑笑,安抚郦老头,他相当理解郦老头,个近五十的老头,常年个人没有个人,生理心理都受不。
郦老头更是羞愧得脸都抬不起来。
后来邵墨轩在餐馆里订了一桌子菜,又买了两壶好酒,送到郦家,算是给大家压压惊。
事后邵墨轩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郦三元说:“女有没有想过给女爸爸找个女人?”
“什么?别胡说八道。”郦三元吓一跳。
“什么胡八道,很正常,女爸又不老,一个男人该有的想法都有,怎么好缺少一个女人?”邵墨轩很理所当然地说。
郦三元沉默,她仔细想想邵墨轩的说法是有些道理。
“男人就真的不能没有女人吗?”郦三元小声地问。
“正常的男人,都不可能,除非一些思想境界特别高的。”邵墨轩说。
29 情人节(上)今天对徐宝笙来说是一个大日子,他穿上了藏青色的呢子西服,打了一条纯黑领带,以及戴上了一只机械表,腋下夹着公文包,嗯,这一切和他平时没有什么不同,不同的在于…他手上捧着一束火红的玫瑰,以及拎着一盒订做的蛋糕。
徐宝笙的手机里存着的重要日子只有两个,一个是老爹的生日,一个是女友周小淇的生日,今天是周小淇的生日,他在前两天就订购了花和蛋糕,一下班就站在周小淇的公司门口,他心里是有些忐忑的,周小淇已经整整两个月半不和他见面,甚至是不接他电话。
周小淇出来了,身边还有两个女同事,她们正笑着说着,看得出周小淇很开心,虽然是傍晚,但她抬头看夕阳余晖依旧觉得“灿烂万丈”…直到她瞟到了徐宝笙。
“小淇。”徐宝笙赶紧端着胖乎乎的身子跑过去,手里那束玫瑰红得快要和夕阳融合成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