珑珑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双臂搂住郑越的脖子,撒娇道:“奶奶,我想吃汉堡和冰激凌,我好久没吃过了。”
郑越看不得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当天中午就牵着他的小手去速食店吃汉堡和冰激凌。
珑珑越来越喜欢夏家的人,在他眼里,只要在夏家,他无法无天都没事,前些日子,他在夏家别墅宽敞的客厅里玩球,不小心砸碎了夏廷那只明末清初的官窑瓷器,但爷爷夏廷只是淡淡地笑摸着他的脑袋说没事,奶奶郑越更是对他百依百顺,只要他稍微皱起小眉头,郑越就会担心他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姑妈夏姝更是动不动就买新衣服新鞋子和新玩具给他。他可谓万千宠爱集于一身。
叶琨买来了新的体重秤,让珑珑往上面一站,看了看数字不禁叹了口气,一点也没瘦下去,她当然知道这和珑珑每周去夏家别墅,郑越拿大鱼大肉给他吃有关。
珑珑心虚得不行,就在昨天,他在奶奶家吃了三大块的栗子蛋糕。
“珑珑再不瘦下去,以后可找不到女朋友了。”叶琨笑着威胁他,挠了挠他的胳肢窝。
“才不是呢!”珑珑立刻反驳,“奶奶说爸爸小时候也很胖的,长大后就会瘦了。”
听到“爸爸”两字,叶琨的笑容收敛,心尖上的一根刺又被扯动,她垂眸,不说话。
这几周,夏臻霖很忙,因为公司和美国英贸企业定下了长期合作的意向,他不得不投入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在工作上,完全不顾自己身体发出的疲倦警报,他像是得了强迫症,一心扑在工作上,连偷偷去看叶琨和珑珑的时间都没有。
只是每当有了一刻钟的休息时间,他都会走到落地窗边,俯身看这五十一楼下的世界,密密麻麻的车子如火柴盒子,在高峰期一点点地挪动,思绪飘渺,他会想到叶琨,想到珑珑,他们是他现在前进的所有动力,潜意识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他,只有自己变得更强大,才能给自己心爱的人更好的生活,他早就决定了,自己赚来的所有财富都是要给儿子的。
即使让她重新回到他身边机会那么渺小,他还是坚定地抱有信念,总会有一天,她会原谅他,他可以获得重新照顾她的机会。
忙碌了十四天,终于超额完成了季度任务,夏臻霖合上笔记本,第一个浮上脑海的念头就是去看一眼叶琨和珑珑,虽然理智告诉他他现在最重要的是回家好好睡一觉,但渴望见到心爱人的强烈**促使他快步出了商务大厦,开车去了珑珑学油画的少儿培训中心。
他知道叶琨每周六下午都会带珑珑去画画班,他决定开车到那里等他们。
而叶琨此刻正在离画画班不远的咖啡厅里,珑珑学习画画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到四点,这两个钟头的时间里她都会来到这家环境优雅的咖啡厅,点一壶花茶和一碟玫瑰甜饼,看一本随身携带的书,悠然地打发时间。
中途,程殊然打过来一个电话,叶琨和她说话,说了一半手机没电了,她蹙眉,无奈地将手机放进包里。
夏臻霖开车到市中心的少儿油画培训中心,刚停车便看见纷杂的一幕,培训中心门口站了一群孩子,有两个教师模样的人正拿着喇叭,下一秒,不知谁喊了一声“着火了”,他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飞快地下了车,跑了过去。
少儿油画培训中心二楼起火了,它本是一幢老旧的教学楼,重新装修后收纳学生,消防设备不完善,灭火器竟然在紧要关头坏了,幸好老师带领学生沿着墙壁从楼梯逃了出来,此刻,一名穿红色衣服年纪很轻,看起来经验不足的老师正焦急地点人数,匆匆点了一遍发现少了一个学生,心顿时漏了一拍。
“叶玲珑好像不在。”不知哪个学生说了这么一句话。
夏臻霖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两秒钟后他转身对着那声源吼了一声:“叶玲珑呢?”
那年轻老师胆战心惊,颤颤地说:“该不会是还在里面吧。”
话还没说话,夏臻霖已经冲了进去。
年轻老师想劝阻已经来不及了,她翻出自己口袋里那张薄薄的名册,找到叶玲珑三个字和三个字边上的手机号码,立刻拨了那串号码,得到的却是关机的消息。
烟雾腾腾,一股焦味已经随风弥漫开来,消防车还没有赶来。
夏臻霖冲进教学楼,飞快地爬上二楼,已经闻到浓重的焦味,刺鼻的烟味让他不禁重咳了出来,他飞快地去寻找珑珑。
二层楼有五个教室,其中三个已经着火,火势蔓延开来,像毒蛇盘踞在夏臻霖的心里,一种恐惧升腾,类似亲眼看见叶琨出车祸的时候的那种恐惧,心跳每一秒都可以强烈感受到,而每一秒又似乎非常漫长,那种被时间控制住的绝望尖锐又厚重,几乎让他要窒息。
珑珑果然在起了火的那间教室里,他的哭声嘶声裂肺,胖乎乎的身子蜷缩在讲台下,大眼睛里全是火苗…他出不去,因为门口是一片火,而窗口也是一片火,窗帘被火苗吞噬,一瞬间就灰飞烟灭。
“妈妈妈妈!”珑珑哭成了一个泪人,但再响亮的哭声在火势面前也是脆弱的,幼小的心灵经不起死亡的濒临,他几乎要哭得晕厥过去。
夏臻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冲进这间教室的,在他眼前,在他面前,门梁上四处窜起的明艳艳,炽热的火似乎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会失去珑珑这个事实。他动作迅捷,如一头灵敏的豹子,很快冲进了教室,找到了躲在讲台下的珑珑,珑珑已经要哭晕过去,他脱下西服,俯身将他抱起,用宽大的西服遮住他幼小的,没有反抗力的身子,紧紧抱在怀中。
窗边的火猛烈地蔓延,迅速蜿蜒过来,浓重的烟味几乎要让这对父子窒息。
珑珑已经晕过去了,像小动物一般蜷缩在夏臻霖的怀里,而抱着珑珑的夏臻霖心神稍微安定下了一些,他从没有如此理智,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一定要将珑珑安全地带出去。
飞快地朝门口跑去,而着火的房梁竟然在这时候直接往下掉,对准的是珑珑的小脑袋,电光火石之间,夏臻霖立刻俯身朝地,整个人覆盖住珑珑的身体,那巨大的着火房梁硬生生落下来,他本能地伸臂去挡…
左胸口一阵撕裂般的痛,像是修复的伤口被扯拉开来,痛得夏臻霖几乎瞬间窒息,低头一看,果不其然,血已经染上了白色的衬衣,而他的整支手臂连左肩都着了火…
火警警报声响起,消防车风驰电掣,呼啸而来。
尚存的最后一点意识像一滴水晕进了大海,他想起了当年自己发生车祸的时候,也是如此,深刻而清醒地由死亡的恐惧感完全盘踞脑海。不同的是那时候他可以任由恐惧,脆弱,无力牢牢控制住自己的身体,自己可以闭上眼睛,任由意识消逝,四肢百骸逐渐失去知觉,而现在,他潜意识始终有一个声音在说话,说不能倒下去,因为他不是一个人,他有珑珑。
不知为何,在这一瞬间,他竟然鬼使神差地想到曾经读过的一句话:最强大的是潜意识,人的精神和意志都是被潜意识控制的。
这个和他血脉相连,骨肉至亲的孩子,他才那么小,身子那么软,精神那么脆弱,他需要父亲的保护。
他不想再继续成为一个失职的父亲。
身体躯壳最后一丝力气被抽去,但精神却在此刻分外强大,他起身,护着珑珑冲出了大火,血染红了白衬衣,滴落到地上,一路蜿蜒。
…
他抱着珑珑出了教学楼,紧绷的神经才瞬间松懈下来,消防车,救护车的声音,人们的尖叫声,不绝于耳,只是越来越轻,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
有人从他怀里接过珑珑,才发现他十指几乎是嵌在珑珑身上,难以拔开。
失血造成的头晕,浓烟的侵蚀入肺,手臂和肩膀上的巨痛瞬间袭来,夏臻霖面色苍白如纸,轻轻俯身,然后陷入了一片空茫之中。
人们只看见这个英伟挺拔,气度不凡的男人一点点地倒了下去,左胸的白衬衣上是一团触目惊心的鲜血。
…
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喊他,他能感受到那个声音,甜甜的,从远处传至耳边,他想撑起身子听清楚是谁在喊他,在喊什么,却发现自己全身无法动弹。
他这辈子错过了很多本应该拥有的,珍视的幸福,他已经为这样的错失付出了代价,痛苦,自责,失落,绝望…其实这近三年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高压的工作,侵蚀肺和胃的烟和咖啡,无数失眠的夜晚,严重的神经衰弱,沉重的孤独…他像个巨人,他的下属听到他的名字犹如听到战神的名字,只知道他的铁腕手段,高效高质的工作,永远停歇不下来的精力,却不知道他只是个空心的巨人。
思念成疾,他的心一点点被掏空了。
这两年,他不敢触及的幸福两字其实在他内心深处已经被深刻地领悟到:幸福不过是每个当下都感受到自己爱着和被人爱着。
只是他已经丧失这个幸福了。
曾经的狂妄,自私,霸道摧毁了他的幸福,导致他连肖想幸福的资格都没有了。
他的所有一切是被他自己亲手摧毁的,怨不得任何人。
他是个男人,潜意识里不允许他喊累,不允许他停下来,但此刻,他真的只想说一句,这三年他活得很累,而且不快乐。
继续睡下去吗?
但似乎有个声音一直在喊他。
眼皮上像是被沉重的一座山压着,四肢百骸酥麻冰凉,但手上似乎有点温度。
他必须睁开眼睛,看看是谁在喊他,还有手上那仅有的温暖是谁给予的。
使尽全身力气睁开眼缝。
“爸爸,爸爸,你快醒醒啊。”
奶声奶气的清甜童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响亮。
像是沉寂在黑暗中很久,终于看见了一丝光,明亮得刺眼。
“爸爸!爸爸!”
他看见了他的儿子,圆圆的脸,明亮动人的大眼睛,一声又一声地喊他爸爸。
他垂眸,看见了自己手上覆盖着的那双纤细白皙的属于女人的手,心像是漏了一拍,顿时抬眸。
不偏不倚地对上了叶琨的眼睛,她的眼睛里水汪汪的一片,像湖泊。
这一刻,他看得真实,他看见她的眼睛里有他的倒影。
他像是看见了全部的世界,原来他的世界就在她的眼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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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臻霖出院了,没有按郑越的要求回夏家别墅,他提出要回自己的住处,这是有私心的,如果他回自己的住处,就有了没有人照看的借口,这样叶琨就会过来照顾他了。
此刻,叶琨就在夏臻霖的厨房里煲汤,她买了一堆牛骨,将牛骨洗干净,冷水下锅,中小火开炖,再把一些补气养血活血的中药材丢进锅里,一起炖,汤锅开口,转中火,撇去浮沫,然后放入香料包,用中火继续煮15分钟,然后转小火慢炖,小火一直将汤煮成奶白色,味道浓郁后关火,放在一边晾,待油脂凝固在表面后撇出。
叶琨认真地守在厨房里,珑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
夏臻霖一觉睡醒已经下午三点多了,他起身下了床,听到珑珑发出的咯咯笑声,走出卧室,来到客厅。
“爸爸醒了!”珑珑立刻跳下沙发,蹦到夏臻霖面前,伸出胖乎乎的手臂。
夏臻霖一把抱起他,笑着说:“珑珑真沉,有多少斤重了?”
提及体重就戳中了珑珑的要害,珑珑不肯说。
叶琨正系着围裙,拿着勺子走出厨房,看见这一幕,立刻说:“珑珑快下来!”她怕珑珑伤着夏臻霖的伤口。
珑珑乖乖地下来了,又回到沙发上看电视。
夏臻霖目光看着叶琨,含着温柔和深情,叶琨有些不习惯,有些局促地转身,回到厨房。
厨房里满是牛骨汤的香味,蓝盈盈的火苗在锅子下面波动,叶琨一手握着勺子,低头看着汤,一手有些局促地挂在身侧。
“叶琨。”夏臻霖进来了,走到她身后,轻轻说了句,“你在给我煲汤?”
叶琨垂眸,不说话,不知为何,她还是有些害怕和夏臻霖单独相处,也许他们的感情搁置太久了,感情凉了下去,不像菜,随便放进微波炉就立刻又冒烟了。
夏臻霖牵起叶琨的左手放在胸口,轻声道:“你看我。”
叶琨被迫转身,清澈的眸子看向他。
“叶琨,我们重新开始吧,给我一个机会。”夏臻霖说,“我会尽我全部力量照顾你和珑珑的。”
叶琨的睫毛轻轻闪了两下,她低头淡淡地说:“你还是先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吧。”
她虽然没有正面回应,但至少没有拒绝他。
“我知道我们之间错过了很多,可是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了,叶琨,我想和你在一起。”夏臻霖说,“我没有其他要求了,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放在左胸的位置,让她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
“我要煮汤。”叶琨收回了手,握着勺子轻轻舀着奶白色的汤。
夏臻霖很急,他很想立刻和叶琨结婚,和她还有珑珑住在一起,但他又不能贸然地求婚,怕被她拒绝,何况他已经等了近三年,还差再等这些时候吗?她愿意过来照顾他,已经是他意料之外的惊喜了。
他默默待在一边,帮忙洗菜,他从来没有洗过菜,觉得这应该不难,谁知刚下手就被叶琨阻止。
“你去休息吧,这个菜你洗不干净的。”
夏臻霖轻咳了两声,又说:“让我试试看。”说着很细心地洗菜。
叶琨又炒了三个菜,加上牛骨汤,算是家常中的丰盛一顿了。
珑珑抓了一只鸡腿放到嘴边啃,大口大口,毫不犹豫,叶琨拿过手巾帮他擦嘴,轻轻地说:“珑珑,多吃点素菜,老师说你超重了。”
珑珑的脸立刻一红,转头看夏臻霖,夏臻霖也笑吟吟地看着他。
珑珑迫不得已放下鸡腿,用筷子夹了两条青菜,很勉强地咀嚼。
夏臻霖夹了块鱼肉给叶琨,叶琨没有拒绝。
对于他来说,这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没想到有生之年还可以和她还有珑珑一同吃饭,这一刻他的心如此平静,如此恬淡,原来幸福真的就是简单,看得到,摸得着,就像眼前的这碗晶莹剔透的白米饭,如此实在。
珑珑开心地说着学校里发生的趣事,还说了郑铮意的丑事,说数学考试,全班倒数第一就是郑铮意,只考了五十四分。
“珑珑,不要幸灾乐祸,妈妈教过你,不能在背后说别人坏话。”
“可是郑铮意总是欺负我!说我是没有爸爸的野孩子!”珑珑反驳。
气氛瞬间尴尬起来。
夏臻霖又轻咳了两声,认真地看着珑珑:“以后爸爸每天来接你,用事实告诉他你是有爸爸的孩子,你说这个办法好不好?”
珑珑立刻点头如捣蒜。
“考四十五分,也够差劲的,还是我儿子聪明能干。”夏臻霖顺带夸了珑珑,他也看不惯那个叫郑铮意的孩子,一点家教都没有。
珑珑立刻哈哈地笑起来,拍手叫好。
叶琨蹙眉,心想夏臻霖怎么教育孩子的?但看着珑珑满面喜色,也不去多说他了。
饭后夏臻霖陪着珑珑在客厅里看动画片。珑珑越来越喜欢夏臻霖,他觉得自己的爸爸英俊又能干,潜意识里认定爸爸是个强者,男孩子就是这样,喜欢和强者在一起,何况是一直没有父爱的珑珑,此刻珑珑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他指着动画片为夏臻霖讲解,好像夏臻霖自己看不懂似的,当然夏臻霖知道珑珑只是寂寞太久了,有太多话想和爸爸说而已。
他将珑珑抱在大腿上,很耐心地听他说话,时不时顺顺他乌黑油亮的头发。
时间到了七点半,叶琨要带珑珑走了,珑珑瞪大眼睛问:“妈妈,我们不是应该和爸爸住在一起的吗?”这对珑珑来说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珑珑。”叶琨无法多作解释,只好简单地说,“我们必须回家,听话。”
夏臻霖派来的司机已经等在楼下,叶琨带着珑珑下楼,夏臻霖送他们下去。
珑珑坐进车里,还依依不舍地探出脑袋,喊:“爸爸!爸爸!”
夏臻霖笑着走过去,俯身在珑珑脸蛋上亲了一记,珑珑又回吻,搞得场面很感人的样子…叶琨将珑珑拉回了车里。
司机姓王,他送叶琨和珑珑到家后,很礼貌地说了句:“夏夫人再见。”
叶琨一愣,才明白所谓的夏夫人指的是自己,她想解释自己不是夏夫人,但当着珑珑的面不好多说什么,于是有礼貌地回了一句:“王师傅辛苦你了。”
“不辛苦,夏夫人,我不辛苦。”
…
叶琨帮珑珑洗了个澡,珑珑泡在澡盆里一直在说话,说来说去就是这么几句,车轱辘似的。
“妈妈,为什么我们不能和爸爸住在一起啊?”“妈妈,珑珑想和爸爸住在一起。”“别的同学的爸爸妈妈都是住在一起的,为什么我不是?”
叶琨无力解释。
夏臻霖的电话来了,珑珑接起,听到爸爸的声音,又是撒娇又是说话,一通电话说了近四十分钟,最后他将手机交给叶琨,大喊:“爸爸要和妈妈说话!”
叶琨接起电话,对面是属于夏臻霖低沉充满磁性的声音。
“早点睡。”他其实想说的是,我已经开始想念你了。
“嗯。”叶琨挂下电话。
隔日是周日,叶琨带着珑珑去看张意。张意和苏响龄的婚姻走到了尽头,离婚手续正在办理,因为物业财产牵涉很多,手续复杂,只能一步步来。
张意教珑珑写毛笔字,珑珑一笔一划学得非常认真,中午珑珑午睡的时候,张意和叶琨谈话。
“夏臻霖的身体怎么样了?”张意抿了口茶,淡淡地问。
“他现在在家休息,伤口愈合情况不错,手臂烧伤的地方也恢复得还不错。”
“珑珑刚才一直和我说他爸爸的事情,看来珑珑已经很依赖他了。”张意斟酌了一下,问,“叶琨,你打算怎么办?”
叶琨当然知道张意问的是她打算怎么处理和夏臻霖之间的感情。
“我…我不知道。”叶琨说,“爸爸,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还爱不爱他,但他是珑珑的父亲,他救了珑珑,他说会照顾我和珑珑一辈子的。”
“你心动了?”张意缓缓地说,“琨琨,爸爸知道你的感受,你们之前的感情太复杂了,拖的时间又太长了,你的心已经累了,对感情不抱希望了,可他救了珑珑,受了伤,你又发现你心底其实还是有他的存在的,不管有多少,总之是有他存在的。”
叶琨沉默。
“爸爸之前也很讨厌他,可现在想想,他对你和珑珑未必不是真心的,他愿意牺牲自己救珑珑说明他将珑珑看成他的命,他也等你三年多了,这三年听说他一直没有休息过,用高效高速的工作麻木自己的神经,想必过得非常不好。”张意顿了顿说,“爸爸的气消了,没什么恨会持续一辈子的,再说他毕竟是珑珑的亲生父亲,他承诺照顾你和珑珑,你就考虑考虑吧。”
叶琨点头。
珑珑午睡完,喝了一杯果汁,吵着要给爸爸打电话,叶琨只好拨通夏臻霖的电话,让珑珑和夏臻霖说话,珑珑奶声奶气地说了一堆。
结束后,手机如铁般炽热。
“珑珑,你真的想爸爸和妈妈在一起吗?”叶琨问,其实她知道自己不必问,但她想听珑珑说。
珑珑水亮的眼睛一闪一闪:“当然啊,我好喜欢爸爸,爸爸好帅好高,又好有钱,比郑铮意爸爸好太多啦。”
叶琨笑着抚摸珑珑的脑袋。
夏臻霖在休养期间抽空回了一趟公司,和几个高层开了一次会议,交接了工作,说明自己接下来的一个月还会在家休息,有事的话立刻和他联系。几个高层面面相觑,他们疑惑的是为什么夏总一直在微笑?大概三年了吧,他们都没有看见过夏总的微笑,有人说千金难买夏总一个微笑,而现在,短短四十分钟的会议,他们的夏总一直在微笑。
“夏总,是不是和澳大利亚华美尔公司的合资敲定了?”副总试探,他觉得也许让夏臻霖开心的事情就此一件。
夏臻霖微笑:“合资的事情谈定了。”
“怪不得您一直在笑。”副总也微笑了。
“哦?我不能笑吗?”夏臻霖反问,“谁规定我不能笑?而且我笑的原因并不是谈定了这个项目,是其他的事情。”
“其他什么事情?”副总一问出口便后悔了,他怎么有胆子过问夏总的私事?
没想到夏臻霖竟然落落大方地丢下一句:“是感情的事情。”
整个会议厅沉默了。
周四晚上,叶琨接到郑越的电话,说让她带着珑珑明天来夏家别墅,好好吃一顿饭。
隔日,夏家的司机便开车来接叶琨和珑珑,顺利将他们送到夏家别墅。
一进门便看见夏臻霖笑吟吟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叶琨其实猜到他也在,并没有什么意外。郑越早就请了厨子做了一桌子的菜,还给珑珑买了冰激凌蛋糕,珑珑雀跃地欢呼,倒是夏臻霖开口了:“妈,以后得克制珑珑的饮食,他六岁半,已经六十斤了,再下去对身体健康有影响的。”
郑越一愣,随即笑说:“好好好,这是最后一次了,我哪,看着珑珑吃得开心自己就开心。”
夏姝也来了,笑着拉着叶琨的手说话:“叶琨姐姐,我带你去三哥的房间。”
叶琨被她拉着上了二楼,走进了夏臻霖的房间。夏臻霖的房间以蓝色为主调,清爽干净,有地中海的风格。夏姝很熟门熟路地拉开夏臻霖的衣柜,衣柜里除了衣服之外,还有一个小巷子,夏姝拿出箱子,打开给叶琨看。
里面竟然是大小不同,各种款式,各种颜色的戒指。有的是白金,有的是钻石,有的是铂金和玫瑰金,还有地摊上那种软陶做的玩具戒指。
“这都是三哥买给你的。”夏姝说,“三哥在各地买的,有一百多个。”说着她拿起一枚钻戒套进了叶琨的无名指里,那钻戒的戒圈大小刚刚好,很适合叶琨。
“三哥买了这么多,却不敢送给你。”夏姝说,“叶琨姐姐,你接受三哥吧,他早就想向你求婚了,只是没有勇气,怕你拒绝。”
叶琨怔怔地看着手指上的钻戒,心跳得飞快,片刻后摘下放回箱子,侧头说了一句:“他不一定是买给我的。”
“叶琨姐姐!这当然是买给你的,这三年来,除了你,三哥都没有看过其他女人一眼。”夏姝赶紧为夏臻霖解释,“三哥很爱你,很爱珑珑,就算我求你了,快接受他的求婚吧。”
叶琨局促道:“他也没有向我求婚。”
说出这句话就后悔了,夏姝的面色从惊讶到窃喜,笑着说:“原来是这样,叶琨姐姐你应该早说的,我这就帮你去和三哥说。”
叶琨赶紧拉住夏姝:“你千万不要乱说,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不是…我…”
拉拉扯扯中,夏臻霖已经上楼了,站在门口,他往房间里一看,那个放戒指的箱子正搁在床上,立刻明白了,轻咳了一声:“下去吃饭吧。”
饭桌上话最多的自然是珑珑,他一直说学校里的事情,郑越和夏廷听得很认真,和小家伙一问一答,夏姝也乐呵呵地和珑珑说话,珑珑成了焦点人物。
夏臻霖和叶琨面对面坐在一起,他的腿长,不小心扫到了叶琨,叶琨一阵局促,收回了自己的腿,抬头便撞见夏臻霖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他的眼里是温柔,是爱意。她最近都不敢看夏臻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的柔情太浓了,她每看一眼都会心跳加速,她很害怕自己沉陷下去,为什么害怕自己也想不通。
饭后,郑越端上了水果,夏姝喂珑珑吃水果,她借机将叶琨拉到一边。
“叶琨啊,你看我们现在这样多好,珑珑多开心,臻霖的眼里也都是笑意。”郑越欣慰道,“赶紧将婚事给办了吧,名正言顺地和臻霖在一起,你们现在这样不是一回事。”
“我…我还没想过和他结婚。”叶琨说。
“你还不原谅臻霖?叶琨,我看得出你对臻霖还是有感情的,臻霖已经为他曾经犯的错付出很大代价了,你应该消气了。”郑越蹙眉。
“我已经原谅他了。”叶琨说。
“那就成了,赶紧将婚事给办了,这也是我一桩心事了。”郑越轻轻拍着叶琨的手,“你回去和你爸爸说,婚礼的钱全部由我们出,你们不用拿出一分钱的,还有我和夏廷商量过,决定给你们买一幢房子,你看地点在一品源好不好?”
叶琨赶紧摇头:“阿姨,你别急着张罗,我和他…我和他不可能这么快的。”
“诶哟,我的好姑娘,你还在矫情什么呢。”郑越叹气,“珑珑都有了,你还在犹豫什么呢?他是珑珑的爸爸啊,你不和他生活在一起算什么回事啊?”
“妈,你在和叶琨说什么?”夏臻霖趁机走了过来,他看到了叶琨脸上的局促,替她解围。
“还能说什么,说你们的婚事啊。”郑越提声,“早点将婚事办了。”
夏臻霖看了一眼叶琨,淡淡地说:“妈,你急什么,这件事你别管了。”
“你们!”郑越跺脚,“真是不让我省心啊,你们到底在拖什么啊,珑珑都六岁半了!”说完瞪了一眼夏臻霖,暗示他不识好歹,她已经为他张罗婚事了,他竟然倒戈。
郑越气呼呼地走了。
夏臻霖走近叶琨,属于他清冽的味道萦绕在叶琨的鼻尖,叶琨有些紧张地退后,夏臻霖一手抵在墙上,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低头问:“叶琨,你愿意嫁给我吗?”
叶琨心跳飞速,简直要跳出胸口,她没办法看夏臻霖的眼睛。
“别那么紧张,我不会逼你。”夏臻霖说,“我都等那么久了,当然不怕再等你个一年两年,只是我现在想问你要个答案,你对我现在是什么感情?”
“我不知道。”叶琨小声道。
“你恨我吗?”
叶琨摇头。
“你喜欢我吗?”夏臻霖不敢轻易问出爱这个字。
叶琨迟疑。
“叶琨。”夏臻霖又是逼近她,他嗅到了属于她的清香,看见了她白皙透明的肌肤,一时间有些燥热难耐,竟然低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
叶琨倒吸一口气,脸颊上是两片火烧云。
“叶琨,我喜欢你,我爱你,我必须一直向你重复。”夏臻霖说,“我看得出,你对我不是没有感觉的,你的眼睛,你的神情告诉我,你心里依旧有我,对吗?”
“叶琨,我们错过太多时间了,我真的不想再错过了,嫁给我好不好?”夏臻霖又说,“我爱你,全世界我就爱你一个女人,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没有你的日子我一点滋味都没有,只要看见你的微笑我心里就感到快乐,我不能没有你,如果没有你,我活着真的没什么意思,我可以欺骗任何人,唯独欺骗不了自己的心,叶琨,你比我的命还重要。”
叶琨不声不响,下一秒,眼泪竟然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
看见她清澈如溪水的眼泪,夏臻霖急了,用手指去擦拭她的眼泪,柔声道:“我没欺负你啊,你为什么哭呢?”但她的眼泪却是怎么也止不住。
“夏臻霖!”叶琨突然大声,满脸泪水。
整个客厅的人都看向他们这角。
连珑珑都瞪圆了眼睛。
“你伤害过我,你知道不知道?”叶琨哭着说。
夏臻霖点头。
“我为你哭过,为你难受过,为你伤心过,你知道不知道?”叶琨继续说,“当我知道我怀孕了,我多么害怕多么彷徨你知道不知道?我一个人去产检,躺在手术台上多么害怕你知道不知道?”
夏臻霖怔住,片刻后说:“都是我的错。”
“我一个人带珑珑多么不容易,你知道不知道?”叶琨的泪水全部落下来,她像是一个水龙管开关,源源不断的泪水流下来,她将自己的委屈全部说了出来,“你在哪里?你在另一个女人的身边,你完全不顾我的死活,你是混蛋!”她说着用手去捶夏臻霖的肩膀,“你一直欺负我一直欺负我,你从来没有真正对我好过!”
“对,我是混蛋。”夏臻霖承认。
从小到大,叶琨第一次哭得那么伤心,还是在郑越,夏廷和夏姝面前,她完全失控了,捶打着夏臻霖的肩膀,哭着诉说自己的委屈和不满。
最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有些气喘,夏臻霖赶紧抚她的背:“别哭坏眼睛了,眼睛那么漂亮。”
“你是混蛋!”
“对,我是混蛋。”
…
夏臻霖伸手捧住叶琨的脸,擦拭她的泪水,眼睛对上她明亮动人的眼睛,温柔地说:“那你嫁给我,一辈子奴役我,你替你自己出气,好不好?”
说完他紧紧地将叶琨抱在怀里,紧紧的,紧紧的。
chapter72
夏臻霖和叶琨的婚礼办得很低调,只请了双方家长。
婚后,夏臻霖和叶琨还有珑珑住在一起。珑珑将喜糖发给班上的同学,有好奇的同学问:“叶玲珑,你爸爸妈妈怎么又结婚,不是已经结过婚了吗?”
“妈妈说之前的婚礼她的婚纱不好看,所以又结了一次。”珑珑像模像样地说,这是姑妈夏姝教他说的。
婚纱照挂在客厅的墙上,叶琨美得和仙女一般,夏臻霖英俊逼人,中间胖嘟嘟的珑珑穿了正式的小西服,笑得灿烂。
幸福生活似乎开启了…但叶琨一直和夏臻霖分床睡。
每次叶琨的借口就是珑珑晚上要做噩梦,所以她陪珑珑睡觉,夏臻霖很快识破了她的心思,小声和珑珑说了几句话,等到晚上,叶琨到珑珑的房间,珑珑很义正言辞道:“妈妈!我已经七岁了,不能再和你一起睡觉了,会被笑死的!”边说边将叶琨推出去。
叶琨只好回到卧室,夏臻霖已经洗完澡,穿上浴袍,对着笔记本看股市行情。
看到叶琨进来,他微微一笑:“今晚我们可以一起睡了吗?”
叶琨点头,随即钻进被窝,侧身,关上自己这边的灯,闭上眼睛。
几秒钟后,灯又亮了起来,叶琨睁开眼睛,夏臻霖已经坐在她的床边了。
“叶琨,我们谈谈。”夏臻霖说。
“谈什么?”叶琨装傻。
“我们是夫妻,夫妻之间应有的亲密行为,你应该知道的吧。”夏臻霖俯身,他刚洗完澡,头上的水滴落在叶琨的脸颊上,他的俊脸骤然放大,让叶琨有些不适应。
“我…没准备好。”叶琨别扭道,“你也知道,我很久没有过…我对那事不是太感兴趣。”
“性趣是需要培养的。”夏臻霖微笑,“你都不让我接近你,怎么培养属于我们之间的性趣呢?”他自动将兴趣解释成了性趣。
叶琨不说话。
“叶琨,我们结婚已经两个多月了,你一直不让我碰你,我已经忍不住了。”夏臻霖将手伸向她的脸颊,轻轻摩挲,“你知道我天天洗冷水澡,感觉不太好。”
夏臻霖逼近叶琨,双手在她曼妙的身上移动,低头亲吻她的脸颊,脖颈,吻得非常缠绵。手触及叶琨细腻的肌肤,夏臻霖的火就被点燃了,浑身燥热厉害,只想索取,不停地索取,他很迅疾地扯开叶琨那薄薄的睡衣,叶琨白皙如雪的肌肤刺激着他的感官,他喉结滚动厉害,低头亲吻她的肌肤,手解开她的内衣前扣,两个雪团立刻释放出来,傲然□,夏臻霖是干涸已久的男人,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诱惑,立刻用双手覆盖住,揉捏把玩,只觉得舒爽无比。
叶琨觉得自己有些难受,她身体在他的爱抚之下也有了感觉,雪峰很敏感,被他搓揉得有些难耐,她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
夏臻霖将叶琨放平在床上,褪去自己的浴袍,他早有准备,里面是一点都没穿,叶琨看见他的**,立刻羞红了脸,撇过头去。
不可否认,夏臻霖的身材健美,精壮无赘肉,如雕塑一般,他动作敏捷如一头豹子,立刻覆盖在叶琨的身上,拨去了叶琨的睡裤和小内,恶魔之手探了进去。叶琨全身瞬间绷紧,触电一般,本能地加进双腿。
夏臻霖笑了一声,俯身在她耳畔低语:“为我打开,让我进去。”
他不急不躁,慢慢地在叶琨的双腿间滑移,最后探进她神秘地带,一点点地捻拨,先是一根手指进去,再是第二根手指进去,叶琨早就意乱情迷,不知不觉地打开了双腿,让他亵玩。
见时机成熟,夏臻霖才将自己灼热□的部位对准叶琨的私密处,他紧紧贴着她,却不进去。她气喘吁吁,眯着眼睛看他,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小声地问:“怎么了?”
他爱死她现在这样子了,媚眼如丝,如水一样柔软,脸颊是红晕,声音带着讨饶。
他在她耳边低语:“你要我进去吗?”
叶琨已经不行了,她没想到自己如此敏感,这具干涸那么久的身体竟然三两下地被夏臻霖点燃了,现在的她觉得某个地方已经空虚到不行,急需填充,她难受地低吟,又急着咬唇,克制住自己的声音。
“别咬唇。”夏臻霖用手指掰开她的唇,眯着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笑着问,“你要我进去吗?”他的巨大灼热已经抵在她的门口,摩挲得她又痒又难受…她实在受不了了,但他那么坏,非要她承认,她又羞又恼,坚决不开口。
夏臻霖有的是时间,他克制力很强,就是不进去,低头亲吻她身上的每一处雪白的肌肤,吮之,舔之,让她的身上全是她的印记。
叶琨是真的不行了,身体已经软成了一滩水,某个地方的空虚让她难受得快死了,偏偏夏臻霖还在撩拨她,低头亲吻她的酥胸。
“臻霖…你…别这样…我…我难受。”叶琨讨饶了。
“那你要我进去吗?”他笑问。
叶琨红着脸,点了点头。
夏臻霖腰杆子一挺,立刻进去了,然后翻天覆地地驰骋,他体力惊人,每一次前进都十分有力,叶琨几乎要尖叫,她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感受,像是坐云霄飞车,刚要下来又上了天,刚上了天又下去了,然后又飞上去…巨大的快感袭击了她的脑门。夏臻霖一手捧住她的雪臀,一手握住她的细腰,一次又一次地冲刺,节奏迅猛,叶琨几乎要被弄晕过去。
汗**,两人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房间里弥漫开一股暧昧的□味道。
这个晚上,他们做了三次,最后叶琨已经瘫在夏臻霖怀里,夏臻霖抱着她安然入睡。
纵欲的后果是第二天到了九点多,还没起床,珑珑已经来敲门了:“爸爸妈妈!今天是星期六,你们说好要带我去游乐园的!”
叶琨睁开眼睛,自己正如同一只小动物蜷缩在夏臻霖怀里,她想起昨晚的疯狂,羞红了脸蛋,自己竟然不知羞耻地点头让他进去…她没脸见人。
夏臻霖也睁开了眼睛,笑着低头吻住了她的唇:“你好甜,好香,让我好喜欢。”
叶琨的脸已经红透了。
她发现自己的身体是非常喜欢夏臻霖的,她的身体只要碰到夏臻霖就会立刻软化下来,如一潭水,她喜欢贴着夏臻霖的胸肌,喜欢触摸他的肌肤,喜欢他的长腿喜欢他结实的臀…
这个事实让她觉得很害羞。
“你在害羞?”夏臻霖反问,“有什么可害羞的,你是我的,我是你的。”
“快起床吧,珑珑在喊了。”叶琨赶紧起身穿衣服。
偏偏又急又羞,内衣的扣子怎么也扣不上,夏臻霖很体贴地将她的扣子扣好,大手又玩捏了她的雪团,低头啃着她的香肩,他像是无法餍足的兽,在她的身上不停流连。
打开门,珑珑撅起嘴巴,很不满。
“你们在里面干什么?为什么才开门?”他圆圆短短的手指指着夏臻霖和叶琨,又突然发现妈妈的脸好红好红,立刻问,“妈妈,你的脸为什么那么红!”
“行了,吃早饭去。”夏臻霖拍了拍珑珑的屁股。
周六带着珑珑逛了游乐园,周日一家三口去张意家看张意。
张意对夏臻霖态度淡淡的,但已经没有了以往的厌恶。
“爸,您得好好保重身体,现在还在吃中药吗?我认识一个不错的中老名医,药方很好,帮您约个时间,您去就诊一下。”夏臻霖对张意说。
张意挥了挥手:“你别为我操心了,只要你对琨琨好就行了。”
“叶琨是我的妻子,我最爱的女人,我当然会对她好的。”夏臻霖亲手为张意倒了一碗茶。
“你要说到做到,要是琨琨再因为你受了什么委屈,我会立刻让她离开你的。”张意半威胁。
“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叶琨对我来说比我的命还重要,我自然会尊重她,珍视她,保护她,照顾她。”夏臻霖承诺。
张意点了点头,随即又说:“你们也该将珑珑改改名了,他应该随你姓夏。”
夏臻霖微笑:“当然。”
隔年的十月初,是裴蕴和何言言的婚礼。
有些事情就是如此奇妙,裴蕴的大哥裴子陵和何家大小姐何卿卿解除了婚约,因为他爱上了一个家世很普通的女孩,他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狂热和激情中,为了那个女孩和何卿卿取消了婚约,气得裴家两老差点晕过去,但万幸中的是裴蕴却和何言言修成了正果。
何言言为裴蕴付出了很多,她一直默默守在裴蕴身边,裴蕴终于感动了,在何言言哭着说:“你还能找到比我更爱你的女人吗?裴蕴,我爱你,你看看我行吗?你喜欢的那个女人有我对你这么好吗?你想想清楚,我不会无止尽地陪在你身边的,我需要你的爱作为回应。”
婚礼举行得很隆重,夏臻霖携着叶琨出席了婚礼,向裴蕴祝贺。
“你们能来,我很开心。”裴蕴突然发现自己可以很平静地面对叶琨和夏臻霖,也许他自己再这一刻才发现自己对叶琨的爱已经淡了,他的爱已经转移给另一个女人了,那就是他的新娘。
裴蕴对着话筒说:“谢谢各位今天拔冗参加我的婚礼,我要说的是我娶到了全世界最可爱的新娘,我会爱她照顾她陪伴她一辈子。”说完对着何言言吻了下去。
何言言的泪水缓缓流了下来。
夏臻霖一直握着叶琨的手,他侧头也吻住了叶琨,温柔地说:“我也愿意爱你照顾你陪伴你一辈子,就算你头发都白了,牙齿都掉光了,你依旧是我的宝贝。”
“花言巧语。”叶琨不屑。
“你有一辈子的时间考验我。”夏臻霖认真道。
chapter73
叶琨怀孕了。
她这次怀孕比怀珑珑的时候辛苦多了,每天都孕吐,喜欢吃的东西每分钟都有变化,这天半夜两点,她觉得有些闷热,起身下了床到洗手间洗了把脸,而床上的夏臻霖听到她的动静后立刻起身,跟着她到洗手间,柔声道:“怎么了?”
“我有点饿,想吃薛记的叉烧肉饼。”叶琨说。
薛记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夏臻霖立刻穿上西服准备开车去薛记买一打的叉烧肉饼,叶琨赶紧拉住他说不用了,夏臻霖不答应,转身在她的脸上落下一吻:“很快的,等我。”
过了四十分钟,夏臻霖将叉烧肉饼买了回来,叶琨一连吃了三只,还吮手指头上蘸着的肉沫子,夏臻霖觉得这样的叶琨可爱极了,忍不住贴近她,伸手将她搂在怀里。因为怀孕不到三个月,他们之间的性生活禁止了,夏臻霖憋得难受,常常自己用手解决,但都是隔靴搔痒,现在美人在怀,细腻莹润的肌肤就在手掌下,他觉得自己身体的某处立刻起了变化,像准备战斗的小战士。
不安地用自己的硬处顶了顶叶琨的臀,叶琨吓一跳,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红着脸转头看他:“难受吗?”
“我等会自己去解决一下。”夏臻霖笑,轻吻着叶琨。
叶琨垂眸,长长的睫毛像扇子一般,柔美的脸庞出现一抹红晕,她弱弱地开口:“要不要我帮你?”
夏臻霖怀疑自己听错了,在这方面叶琨一直很保守,有时候换个姿势体味她都会羞红脸,现在她要帮他?他求之不得。
叶琨替他脱下裤子,然后素手贴上他那傲然的昂扬,轻轻地抚摸,由上到下,慢慢加快节奏,夏臻霖眯着眼睛,喉结滚动,一种难以描绘的快感慢慢升腾,他几乎要爆炸,尤其是看见低着头很认真“操作”的叶琨,像个单纯可爱的孩子,那种疯狂的占有欲几乎按捺不住,他伸手探入叶琨的内衣里,握住她的丰盈,使劲揉捏,而叶琨也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夏臻霖在幻想真实地占有叶琨的同时,宣泄了出来。
叶琨怀孕后,郑越请了两个阿姨,一个伺候叶琨的饮食起居,一个打扫卫生。
叶琨每天的任务就是喝各种营养汤和吃补气养血的营养品,然后休息,散步,看书,肚子一天天大起来,珑珑总是伸出自己的小手去摸妈妈的肚子,脑子里充满疑惑:妈妈每天顶着这么大的肚子不会难受吗?妈妈的肚子到底是怎么大起来的?自己的小妹妹或者说小弟弟是怎么到妈妈的怀里去的呢?
叶琨有时候觉得真的很难和珑珑解释。
“珑珑希望自己多一个弟弟还是妹妹呢?”郑越抱着珑珑,笑吟吟地问他。
“我不知道。”珑珑撅起嘴巴,有些难过,“奶奶,等妹妹弟弟出来后,你们是不是就只喜欢妹妹弟弟,不喜欢我了?”
郑越宠溺地摸了摸珑珑的脑袋:“傻珑珑,奶奶永远最疼你,任何人都不能代替珑珑的。”
每天傍晚,夏臻霖都牵着叶琨和珑珑到楼下的花园散步,顺带珑珑慢跑,珑珑严重超重,跑几步便气喘吁吁,挥着小手臂,大喊:“我不要运动!我讨厌运动!”
夏臻霖立刻俯身进行教育:“你再不运动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叫你小胖墩的,而且再胖下去你会找不到女朋友的。”
珑珑有些害怕,他自己也不喜欢自己这么胖,只好跟着夏臻霖跑,他们每天都跑得一身大汗,回家后夏臻霖和珑珑就泡在浴缸里,痛快地洗澡。
“我身材这么匀称的人怎么会有你这么肉呼呼的儿子?”夏臻霖费力抱起珑珑,蹙眉,“真够沉的。”
珑珑哭丧着脸,觉得爸爸好讨厌。
叶琨只是笑,现在的她觉得非常幸福,她孕育着所爱的人的孩子,所爱的人又陪在自己的身边,尤其是晚上,夏臻霖都会抱着她睡觉,随着她肚子越来越大,他只能从背后抱住她,手轻轻放在她腹部,形成一种呵护,她的身子靠着他厚实温暖的胸膛,只觉得圆满。
叶琨生了一个小女孩,很小很小一个,五官还皱在一起,夏臻霖起初担心了很久,结果小宝宝真的是一日一变,五官鲜明起来,眼睛,鼻子都神似他,他抱在怀里,有一种初为人父的狂喜,他错过了珑珑的成长瞬间,这个小宝宝,他可不能错过了。
夏臻霖给小宝宝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叫夏琦瑜。
珑珑成为了哥哥,他总是跑到小琦瑜的身边,撅嘴巴亲她,然后和她说话:“我是你哥哥,以后你必须听我的。”
夏琦瑜立刻对着珑珑哇哇大哭。
生产后的叶琨报名参加了一个美体班,专门针对产后身材的重塑。她练习瑜伽,慢跑,做体操,很快瘦了下来,甚至比怀孕前还要苗条,那腰细得连夏姝都羡慕不已。因为产后一直喝花生猪脚汤,她的皮肤莹润白皙,吹弹可破,又去美发厅剪了一个**头,出来后像是一个大学生。
夏臻霖惊喜叶琨的改变,对她更是宠爱,尤其是晚上,他总是不餍足地要她好几次,每次都是不遗余力地要她,而且他喜欢边做边贴在她耳边低语:“说你爱我。”如果叶琨不说爱他,他就捉弄她,不给她,故意停在她里面不动,直到她承认她爱他才奋力冲刺。
夏琦瑜三岁了,她长得很漂亮,扎了两条辫子,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还有樱桃小唇,标准的美人坯子。
夏臻霖简直对她宠溺上了天,带着她去商场,她点中哪个娃娃就买哪个娃娃,她已经有三百多个芭比娃娃了。
有时候夏琦瑜顽皮,坏了叶琨的规矩,叶琨就罚她靠着墙站立,她扭头就去找夏臻霖,扑进爸爸的怀里,软声:“粑粑粑粑!我不要罚站!”夏臻霖立刻心疼地抱住女儿,笑道:“不罚站,我们不罚站。”
珑珑十岁了,还是白白胖胖的,喜欢吃汉堡和冰激凌,叶琨怎么说他都不听,反正有奶奶爷爷撑腰,他也不怕叶琨。
直到夏琦瑜伸手指着珑珑:“你那么胖,我和你一起玩真的好丢人哦,别人家的哥哥都很帅的。”
珑珑这才觉醒,自己竟然已经胖到被妹妹嫌弃了,他表面哼哼不在乎的样子,背地里开始跳绳和练呼啦圈。
夏琦瑜捂嘴笑。
叶琨三十三岁生日那天,夏臻霖亲自下厨做菜,他厨艺很差,勉强做了三四道菜,闻了闻味道立刻蹙眉,果断扔进竹篓,打电话给苏浙汇,叫了一桌子的菜。
蛋糕端上桌子,叶琨吹灭了蜡烛,夏琦瑜立刻问:“妈妈妈妈,你许了一个什么愿望啊?”
“不告诉你。”叶琨故作神秘。
夏臻霖送了她一条钻石项链,珑珑送了她一幅画,夏琦瑜送了她一张贺卡,三人陆续在她脸上亲吻。
晚上的时候,夏臻霖早早将两个孩子安顿好,然后打开卧室的门,走到床边,抽走叶琨手里拿的书,神秘地笑了:“我还有一件礼物。”
“什么?”叶琨好奇地睁大眼睛。
夏臻霖从衣柜里拿出一个袋子,打开,竟然是一件蕾丝镂空的黑色性感内衣,他递给叶琨:“给你一分钟,换上。”
叶琨无奈了,囧囧地去洗手间,囧囧地换上,出来的那刻,她明显看到夏臻霖眼里的两团火。
叶琨皮肤白皙如凝脂,身材曼妙,凹凸有致,这件性感内衣很好地将她的有点展现出来,那薄薄的布料覆盖在她三点出,更是有种欲盖弥彰的撩拨人的感觉。
夏臻霖立刻觉得血液上涌,他快步走过去,抱起叶琨,三两下就将内衣剥光,覆盖上了叶琨美丽的**。
“说你爱我。”夏臻霖依旧诱哄。
叶琨的声音软软的,双手搭在夏臻霖肩膀上,有气无力地说:“老公,我爱你,我爱你。”
“好,那让老公好好疼疼你。”夏臻霖双手分开叶琨两条纤细的腿,低头埋入她的私密处,叶琨惊得要尖叫,双手紧紧拽住床单,他竟然用嘴巴往她的私密处…他太狂野不羁了…她羞死了!
“好甜。”夏臻霖低语。
阵阵快感涌入叶琨的体内,她觉得自己快被窜入体内的电流麻死了,心跳飞速,全身涨红,她闭上眼睛,低吟了出来。
夏臻霖见她的私密处已经完全湿润,像一朵美丽娇羞的花,静静等着他的娇宠,他又亲吻了两下,才将自己昂扬的小战士往里面送。
叶琨深深吸了一口气,巨大的快感充盈着她,她已经软成了一滩水,又一次臣服在他之下,真是又羞又恼,他总之可以轻易控制她的身体,带她上天入地,带她齐齐进入最美妙的天堂。
“叶琨,我爱你。”夏臻霖在她耳边说,“我爱死你了!”
她的紧致和湿润包裹得他几乎要疯狂,他真的爱死她了,想将她揉捏进入骨髓。
双双进入梦境。
梦里是那年的夏天,雀舌栀子花盛开,她站在树下向他表白。
这一次,他答应了,他笑着说:“好巧,我们两情相悦。”
虽然晚了很久很久,但最终她是他的妻子,他最重视最珍惜最宝贝的妻子。
他的晚妻,将陪他度过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