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珩说:“高中的时候很迷恋欧美乡村音乐,喜欢的乐器是萨克斯,头脑发热的时候玩了半年。”
“那你以后吹萨克斯给我听,你看过那本星愿吗?任贤齐就是吹萨克斯给张柏芝听的,隔着阳台,迷人的蓝色天空,真的很浪漫。”关斯灵静静地说,“那时候我想要是有男人为我吹萨克斯该多好啊。”
“好。”池珩摸了摸她的头发。
关斯灵闭上了眼睛,依偎着池珩入睡了。隔天起来已经超过八点了,池珩照样写了一张纸条搁在床边的小几上,她看着看着就笑了,轻轻松松地下楼去吃早餐了,锅子里有热腾腾的粥,还有蒸好的白白胖胖的馒头,她喝了一大碗粥,吃了三只小馒头,觉得非常满足。
下午有两节课,关斯灵练了三个钟头的小提琴,导师随口说了句:“我在你今天的琴声里听到了大海的声音,激情澎湃,不错啊。”
“婚姻生活很幸福吧?”导师又问了句。
关斯灵没想到向来严肃的导师竟然关心起她的婚姻生活来,脑中浮现了池珩温柔的脸,心中涌上一阵甜蜜,笑着说:“还不错,挺好的。”
出了练习房,关斯灵打开手机,一个未接电话,是母亲尉东菱的,她回拨过去,尉东菱在电话那头笑着说:“没什么大事,美容院发了好多面膜试用装,你过来一趟拿点回去。”
关斯灵赶到美容院的时候,尉东菱已经在一楼大厅等她了,她笑着跑过去拉过母亲的手,周围几个年轻同事都说:“尉姐,这是你女儿?好漂亮啊。”
尉东菱有自己的一间办公室,就带着关斯灵上去了,将一大包的面膜试用装交给她,她收下喜滋滋道:“怎么这么多啊?”
“你沈阿姨大方,多给了我一些。”尉东菱说。
“对了,沈阿姨在哪个办公室,我可以去看看吗?”关斯灵说。
“在三楼。”尉东菱看了看时间,“现在应该不忙,就带你上去看看,顺便向你沈阿姨道谢,你沈阿姨是时时刻刻都惦记着你呢。”
沈玥的办公室里传来悠悠的哭声,尉东菱和关斯灵顿步,两人互相看了看,还是由尉东菱敲了敲门,里面的哭声立刻消失了,一阵沉默后沈玥开了门,关斯灵分明看见她的眼睛红红的,是哭过的痕迹。
“沈阿姨,你没事吧。”关斯灵的话已经问出口了。
沈玥笑了笑:“斯灵来了啊。”
关斯灵点头,却还是担心地看着沈玥,沈玥拿出自己珍藏的花茶泡给关斯灵喝,因为这个时间段客人很少,工作都完成了,三人就坐在办公室会客区的沙发上聊天,沈玥虽然热情周到,但关斯灵和尉东菱都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
但她们不敢贸然问出口。
最后还是沈玥自己开口说了:“我决定放过徐铮了。”
两人皆是一惊。
促使沈玥下离婚决心的是她发现了一个事实,徐铮在和宋今分手前给了她四百万的现金和一套价值不菲的别墅,这个事实让她震惊。那时候徐铮的企业已经被检察院封杀了,他违规操作,偷税漏税几乎要进监狱了,而他宁愿自己受牢狱之灾,也将自己在瑞士银行存的那笔四百万赠送给了宋今,他是铁了心身无分文地入狱,却不能委屈宋今半分,如果不是她的慷慨奉献,现在的徐铮已经心甘情愿地在监狱里了。
这个事实彻底颠覆了沈玥之前的观点,她始终在自欺欺人,认为徐铮是不爱宋今的,他只是被宋今的美貌和年轻迷惑了,虽然迷惑了近十年…但她依旧觉得自己应该像圣母一般,等在原地,等迷途的他回头。
但现实沈玥终于明白,徐铮对她的薄情不是厌倦那么简单,徐铮的那颗心已经转移了,牢牢地被宋今攥在手里,他宁愿自己受苦受累,也不委屈她半分。
恨已经没有了,痛苦突然变得轻飘飘了,沈玥彻底接受了败给宋今的事实。
“放过徐铮也是放过我自己,我不想再这么痛苦下去了,这十年我几乎没有一个晚上是睡得好的。”沈玥说,“失败就失败吧,承认失败也比继续自欺欺人要好,我总要再赌一次,离开他我还是可以生活下去的。”
沈玥的声音发颤,尉东菱及时按住了她的手。
离开美容院的时候,关斯灵的好心情又蒙上了一层灰,幸好及时接到了池珩的电话,他问她在哪里,她报了地址,他让她等在原地,因为会议提前结束,他现在在路上,可以过去接她。
关斯灵就站在公交站等他,过了一会便看见属于他那辆白色宾利开过来了,她挥了挥手,他的车缓缓停在她面前。
“我早就看见你了。”池珩笑,“今天怎么穿成这样?”
“怎么了?”关斯灵今天穿的是一件卡通运动衫,淘宝上买的,后背有一只很大的熊猫,还镶嵌了假的水钻。
“这是萝莉穿的衣服吧。”池珩说,“需要我提醒你的年龄吗?”
“哦?我多大了?”关斯灵用威胁的眼神看着他。
“我可说不出你永远是十八岁这种谎言。”池珩摇头,“太违背内心了。”
“池珩!”关斯灵举起了拳头。
他接住了她的拳头,眉眼间皆是笑意:“回头看看。”
关斯灵回头一看,后座是一大束的红玫瑰,艳丽又矜贵地躺在那边,惹人怜爱,她心里大喜,眼里是警惕:“池珩,说吧,犯什么错误了?”
作者有话要说:加更了!业内良心啊!要一束小花花不过分吧!来吧!
43.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何况池珩这个闷骚男,怎么可能无缘无故送老婆玫瑰花?关斯灵绝对不信。
池珩的手指轻轻叩在方向盘上,笑容依旧迷人,不置可否,他无名指上那个银色的素圈散发着莹润的光。
“说呀,怎么突然想起送我花了?”关斯灵问。
“老公送老婆玫瑰花,再正常不过了,想法有必要那么负面吗?”池珩反问,“如果不喜欢,以后就不送了。”
关斯灵转了转眼睛,立刻换了一张嘴脸,微笑道:“女人都喜欢玫瑰花,我当然也不例外,误会你了,不好意思啊。”说着又甜滋滋地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后座,娇羞动人的玫瑰花,很贤妻良母的口吻:“很贵吧?老夫老妻的送什么花呀,买些实用的不是更好?”
池珩挪出一只手,覆盖在关斯灵的手背上,说道:“我们结婚没多久吧,算不上老夫老妻,必要的时候应该激情一下。”
哈?
关斯灵瞪圆了眼睛,池珩很少说出如此令人舒心不已的话呀!自己对他的□有了效果?心里涌上一阵得意。
池珩是有备而来的,他已经预订了市中心的一家法国餐厅,那家旋转餐厅坐落于大厦的五十六楼,是热恋中情侣必去的地方,消费很高,但对池珩那只肥鼓鼓的钱包来说,那点小钱说不了什么。
法国大餐精致可口,关斯灵边吃边笑着抱怨:“池珩,你应该早告诉我要来这里的,看我现在穿的是什么啊,别的女士都穿得那么优雅漂亮,我还寒碜了。”的确,全场只有关斯灵穿了萝莉的熊猫装,价值一百三十元,其他的女士都着了正式的晚礼裙,化了精美的妆,优雅挺直背,矜持地动着刀叉。
池珩慢条斯理地切着羊排,嘴角弯了弯:“没必要这么麻烦,来这里又不是被人看的。”
夜色渐浓,窗外的蓝色苍穹点缀了一颗颗亮亮的星星,像是蓝莓慕斯上撒了一把白霜,浪漫莹润又柔软,关斯灵觉得自己心花都要开了,抬眸看看对面的老公,永远如此俊朗迷人,气质优雅,此刻,心里非常满足。
池珩也抬眸,亮亮的眼眸对上了关斯灵的,有意无意地放了个电,关斯灵的眼神立刻柔化了,嘴上却嘀咕:“干嘛呢,这样的眼神,不怀好意啊?”
“男人带女人来价值五千六的大餐,当然是不怀好意的,这点道理你应该懂的。”池珩微笑,从西服口袋里拿出一张房卡,放在桌子上。
“果然是有预谋的。”关斯灵笑着拿过房卡,看了看,是一家六星级的酒店,“王崇崇说得好,男人所有的殷勤都是铺垫,目的是解开女人的内衣,池珩,你够狡猾的。”
池珩耸了耸肩膀,不置可否。
吃完大餐,直奔六星级的酒店。情侣套房的基础设施非常好,装修完美,有半月型的浴缸,有一排红酒,有按摩功效的水床,简直是梦幻之地。池珩和关斯灵一起洗了澡,洗澡的时候池珩已经开始摸摸索索了,关斯灵拍掉他的爪子,说:“认真的,好好洗澡。”
池珩很厚脸皮地用手帮她涂抹浴液:“我这不是在认真帮你洗澡吗?”
“喂,别老挤过来…手往哪里搁啊…”关斯灵哈哈大笑,“我很怕痒,不要摸我胳肢窝,哈哈哈哈哈…”
洗完澡,两人便滚上了床,池珩小声说了句:“我们换个姿势。”
未等关斯灵反应过来,池珩已经在她背后,他分开她的双条长腿,托起她的臀,向里面顶了顶,确准位置后慢慢进去了,引得关斯灵倒吸一口气,池珩进去后就双手向上摸索,覆盖了她胸口的两团柔软,温柔地摩挲,开始的时候他动作还很温柔,但逐渐快而狠起来,关斯灵觉得自己像是漂在汹涌大海上的一片叶子,被他搞得上上下下。他的舌头舔着她的脖颈,一点点向下,又落在她的肩膀上,轻声道:“你好香,让我想起小时候奶奶给我做的奶油炸糕,味道也是这样。”
噗!关斯灵要喷出来了,立刻抗议:“池珩,你会不会说话!”
他低笑,更是卖力地进进出出,关斯灵只觉得自己完全湿润了,被他填充的地方本能渴求更多,他轻轻蹙了眉,有些无奈却透着巨大享受:“你要夹断我啊?”
一次做完,池珩又换了位置,覆盖在关斯灵上方又驰骋了一次,关斯灵逐渐没有了力气,双手无力地攀附着他的肩膀,跟着他上天入地,享受这“最低级也是最高级”的快乐。
隔天是周六,两人睡到近十点,似乎都不想离开对方的体温,就这样依偎在一起,像两只冬眠的动物一样,懒得动。最后关斯灵的肚子咕噜噜地叫起来,池珩用手点了点她的鼻子:“早让你起来吃点东西,你就是不听。”
起床后叫了两份套餐,因为味道很好,关斯灵吃了不少,临走前,酒店还赠送了一盒高级巧克力,每一颗都是丘比的造型的,她看着很喜欢,没舍得吃。
婚姻的甜蜜期似乎缓缓而来,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池珩每天都准时在七点回家,每天回家都会带上小礼物,或者是一盒巧克力,或者是一盒小蛋糕,或者是一盒精油蜡烛,大大讨得了关斯灵的欢心,关斯灵每每收下礼物,就会踮起脚在池珩的脸上亲吻一下,池珩会侧过另一脸,说:“还有这边。”
这让关斯灵想到了那天在农家乐吃饭,池珩要求球球亲吻他的脸的那一幕,想到球球,她不由地摸摸肚子,心想:小豆芽,希望你已经在妈妈肚子里了。
第一次祈祷大姨妈不要来,却在晚上“啊”地叫出来。
“怎么了?”池珩走到洗手间,“踩到蟑螂了?”
“大姨妈又来了。”关斯灵狠狠道,“谁让她来的?她凭什么来啊!”
池珩笑了:“有必要这么急吗?不是说好顺其自然的吗?”
“池珩,你说会不会是我体质偏寒的原因啊?上次去医院检查,你的指标那么完美,我的好几项却勉强到了及格线,后来看了中医,老大夫说我有一堆问题,诶,我真的不想喝那个药,又苦又涩,效果也见不得好。”关斯灵说。
“你太急了,同居后不采取避孕措施一年以上还未结果的才叫不孕。”池珩说,“我们才多久。”
关斯灵叹了口气,接受了大姨妈临幸的事实,泡了一杯红糖水早早地躲进被窝,还在肚子上贴了一个暖宝宝,池珩坐在沙发上对着笔记本电脑看经济新闻,两人已经有了默契,有时候各做各的事情,偶尔抬眸就会目光碰在一起,这时,关斯灵会问:“池珩,你一直在偷看我吧?”
“是你在偷看我吧。”池珩瞟了一眼关斯灵,“擦掉嘴边的口水。”
“哇,你够自恋的啊。”
睡觉之前,池珩会给关斯灵唱英文老歌,关斯灵说:“以后我怀孕了,你要对着我的肚子给我们的宝宝唱歌,唱采蘑菇的小姑娘。”
池珩咳了咳,说好。
关斯灵满足地闭上眼睛,依偎在池珩的怀里入睡,她睡相越来越夸张,有时候醒来时发现自己两条腿都搁在池珩的腹部,她不好意思地看池珩,池珩只是低头摸摸她的两条腿:“故意的吧,总是有意无意地磨蹭我,考验我定力呢。”
周六,关斯灵照例去尉东菱的小屋子看母亲,有些意外的是沈毅也在。沈毅看见关斯灵立刻笑着说:“我在东区有块地,种了不少蔬菜瓜果,给你妈妈送了点过来,你妈妈这个地方清净是清净,但离农贸市场和超市都有些远,买东西不方便。”
关斯灵笑着说谢谢,然后看了看母亲尉东菱,尉东菱的神情淡淡的。
难道两人有了什么进展?关斯灵立刻脑补,沈毅的殷勤献了不少时间了,从母亲住院到出院到现在,他表现出那么明显的热情,母亲会看不出来他的意思?沈毅应该已经表白过了吧,母亲拒绝了?还是欣然接受了?真是看不出端倪啊。
沈毅看了看墙上的钟,说了句:“那我走了,你们慢慢聊。”
他走后,关斯灵立刻凑到母亲尉东菱身边逼问:“沈叔叔是不是常来啊?他喜欢你吧,有没有向你表白过?你是怎么想的?”
尉东菱的表情变得非常复杂,惊讶中带着局促,还有些难为情,缓缓道:“斯灵,你在胡说什么呢,沈总是我的领导,他只是关心下属而已。”
“妈,你别瞒我了,哪有领导隔三差五往女下属家里跑的?还给你送这送那,太体贴入微了吧”关斯灵说,“他分明是喜欢你呢,你不会不知道吧,不对,你肯定知道,但隐瞒着我。”
尉东菱摇头:“他真的什么也没说,只是每周会来送一些蔬菜果瓜和生活用品,我起初拒绝收他的东西,他不答应,还是一直送。”
其实尉东菱也对沈毅的态度雾里看花,她也觉得沈毅对她实在太殷勤了,但转念一想,怎么可能呢?沈毅那样条件的男人有的是年轻小女孩粘着他,他有必要对她这个离过婚的老女人有什么企图吗?但时间长了,她自己也不确定了,感觉沈毅的目光实在太温柔,有时候她都不敢直视。她想如果沈毅真的说出什么话来,她就立刻拒绝他,但偏偏他也没说什么暧昧的话。
“沈叔叔也是闷骚的男人。”关斯灵说,“他的追求挺含蓄的,妈妈,你喜欢他吗?”
尉东菱立刻说:“这是绝对不现实的,斯灵,妈妈已经不想这些事情了,只求你和心慕幸福美满,妈妈这辈子吃也吃过了,穿也穿过了,好的生活也过过了,只求一个人平安健康到老了。”
“你没有直接说不喜欢他,说明你对他是有好感的。”关斯灵握住母亲的手,“妈,我知道你在害怕,害怕很多东西,但我还是想鼓励你勇敢一点,你一点也不老,还有数十年的生活,这么快放弃幸福太早了,如果沈叔叔真的喜欢你,而且态度很认真的话,你不妨考虑考虑。”
尉东菱摇头:“太不现实了,沈总那么好的一个人,不是我能配得上的,说到底他不过是人心肠罢了,我们别想太多。”
未料,隔日沈毅又来看尉东菱了,带了几条活的大黄鱼,笑着说:“早上和朋友去江边钓鱼,收获很多,我就带来了。”
“真的太不好意思了,总是收你的东西。”尉东菱客气道,照例去厨房为沈毅泡了一杯热茶。
沈毅喝着热茶,不经意地问了句:“昨天斯灵没有问什么吧。”
“啊?什么?”尉东菱反问。
“她是不是很奇怪,我怎么总跑你这里来?”沈毅眉眼里的笑容更浓了,很大方地说。
一句话让气氛有些暧昧,尉东菱立刻觉得局促,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低头看水桶里的鱼,很勉强地转移了话题:“这鱼真肥啊,还是清蒸吧。”
“这鱼葱烤,酱烧得都不错。”沈毅走进厨房,双手插袋,笑着说,“我想尝尝你的手艺。”
言下之意,沈毅要留下吃饭了,尉东菱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两人在一起吃饭会不会太亲密了?但是沈毅帮过她那么多忙,连一顿饭都吝啬,太说不过去了,她想了想笑着说:“也好,我打给电话给玥玥,再叫几个菜,我们三个一块吃。”
说着,尉东菱准备去打电话给沈玥,却被沈毅挡在厨房门,他轻声说:“就我们两个吧,别叫其他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_<% 我好勤快啊,自己被自己感动了…抚摸我一下…
闷骚的沈大叔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44.
这个冬天气温到了零下的时候,关斯灵闹出了一个乌龙,假性怀孕。
起因是关斯灵在战战兢兢中等到了月末,发现大姨妈没有临幸自己,立刻去药店里买了验孕棒测试,结果显示两条红线,她激动得要哭出来,使劲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后拨了池珩的电话,正巧池珩在开会,手机调成会议模式,她就一直打一直打,直到池珩接了电话,她大声道:“池珩,你要做爸爸了!”
当时池珩的声音温柔中带着一点急促:“真的?”
结果是假的。隔天,程翊便带着关斯灵去医院验血HCG,医生看着化验单上的指标摇了摇头:“没有怀孕。”
“怎么可能?验孕棒上显示两条红线的,月经没有来,而且这段时间我有恶心呕吐的症状。”关斯灵不相信。
医生说:“应该是假性怀孕,是人的心理因素所致的,因为内心渴望怀孕,身上就会出现类似怀孕的症状,包括恶心呕吐,月经停止,自觉胎动,腹部隆起。”
关斯灵的一颗心立刻沉到了谷底,边上的程翊还急着问医生:“真的没有弄错吗?”
“不会错的。”医生说,“我这里一个月会来好几个假性怀孕的,症状都一样,检验结果指标都正常。”
关斯灵觉得自己真够丢脸的,早知道应该先来医院确诊后再通知婆婆程翊的,现在害的她老人家空欢喜一场。出了诊室,程翊拉着关斯灵的手,温和地说:“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医生说了这是你心理因素造成的,斯灵啊,慢慢来,会有的。”
“妈,对不起。”关斯灵轻声道。
“说什么呢?这又不是你的错。”程翊笑了,“应该怪我,是我给你们的压力。”
“不是的。”关斯灵立刻否认,“是我自己心里太急了,不怪您。”
虽然程翊嘴上风轻云淡,但关斯灵还是看出了她眼眸底的那抹淡淡的失望,刚才来医院的时候程翊喜悦的神色藏也藏不住,现在只能拼命掩饰自己的失望,反过来安慰她,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怎么这么没用呢?过道上一位年轻的太太举着化验报告兴奋地大喊:“老公,宝宝来了!我们的宝宝!”那位老公立刻紧紧抱住太太,狂喜道:“老婆,你好棒!”
关斯灵非常羡慕他们,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平坦的腹部,眼眶酸酸的。
“我不会不孕吧。”晚上,关斯灵在电脑上搜索了不孕症三个字,出来了一堆页面,她细细地看,一边看一边自言自语。
池珩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脑袋:“别给自己太大心理压力了,一切顺其自然。”
“我也没有给自己什么压力啊。”关斯灵说。
“哦?是谁在□的时候大喊一定要中啊。”池珩低头笑了,“□是夫妻身体与身体的交流,是一种爱的享受,你如果当成是任务,会打击先生的自信心的。”
“谁让你这段时间工作那么忙,上一周只做了一次,我不好好把握每一次难得的机会行吗?”关斯灵反驳。
近年末,池珩的工作量是平常的两三倍,出差,会议,应酬这些应接不暇。池氏的酒店和艺术展接轨,在一楼大堂设置了艺术展博览区,中心打造了一个四米高的雕塑,很博人眼球。而大堂右侧的画廊也是新设的,第一期挂着的就是宋今的画。
因为和房震的绯闻闹得很大,不少记者蹲点在酒店,守株待兔等着宋今,只要宋今出现,他们便哄上去长枪短炮地对着她问:“宋小姐,过年会和房先生一起吗?”“宋小姐听过房先生的儿子房鸣亮的歌曲吗?对房鸣亮仇视内地人事件有什么看法?”“房先生会来看宋小姐的画展吗?”
正巧池珩带着小组在酒店视察,他见此情景后叫来保安将记者有礼貌地“驱赶”出去,宋今大松了一口气,感激又感动地看着池珩。
“谢谢池总。”当着众人的面,宋今只好称池珩为池总。
池珩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视察小组的一位女领导笑着说:“宋小姐现在的身价不同了。”
语言中有羡慕嫉妒也有揶揄,宋今当然听得出来,她立刻笑着解释:“八卦新闻上的东西怎么能信?那些记者半点职业良心都没有,乱写一气,我也没办法。”近期的八卦杂志拍到了她和房震进出高级餐厅的照片,记者言之凿凿地说房震已经在S市买下一处天价房产送给宋今,讨得美人欢喜,两人的关系明朗化。
池珩双手负背,冷峻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他专心地看着墙上的画,没有参与她们的谈话。
女领导继续用暧昧不明的目光看着宋今,宋今心里起了一阵厌恶,她本不想理会这些带刺的试探,但她害怕池珩会误会,误会她真的和房震有什么。的确,房震对她有意思,但是她一直没有接受房震,外人将她列入房女郎的名单之内,只有她自己知道和房震不过是处于淡淡的暧昧期,他们吃过饭,看过音乐剧,喝过茶,除此之外没有深层的关系。当然,房震眼里的征服欲她不是没看见,她也知道跟了房震会有很多名利的好处,但是她始终守着自己的底线,守着底线的原因之一是池珩,就算是她妄想吧,她始终觉得这辈子还是有一点机会能够重新挽回池珩的,哪怕在梦里也好,如果接受了房震,她连做梦的资格都没有了。
中午一行人在三楼的宴会厅吃饭,宋今也在邀约之内,饭桌上,大家的话题还是围绕着她和房震的花花新闻,她心里烦得不行,但表面上维持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不厌其烦地解释:“我和房先生真的只是普通朋友,那些记者太看得起我了,房先生是什么样的人物,什么美女没见过,区区一个我,他怎么会放在眼里呢?”
“哟,宋小姐太谦虚了,你是要模样有模样,要气质有气质,怎么如此自贬呢?”女领导抿了一口红酒,转头看池珩,“池总,你说是吧,宋小姐这样的大美女在你们男人眼里有几分呢?”
池珩喝了一口温水,笑而不语。
宋今突然举着酒杯起身,笑吟吟地看着池珩:“池总,我敬你一杯,多谢你刚才帮我解围。”
秘书Linda立刻笑道:“池总最近不喝酒呢,是她太太的命令,说是喝了酒就不能进房。”
“哦,是准备造人吧?”另一位光头的男领导笑起来。
宋今眼眸里的光立刻暗了下去,心像是被什么利器狠狠地割了一刀,贴着杯壁的手指冰凉。
曾经何时,她和他是那么地亲密无间,他的目光永远流连在她的身上,他纯真而炽热的感情投掷在她身上,她曾一直相信,他的那份爱会跟随她一辈子,只要她回头,便可以看见他站在原地等她,所以在法国那段有些寂寞的日子里,她常常会想起他,虽然他远在一万公里之外,她依旧觉得他离自己那么近,可是现在隔着一张圆桌子,她却感觉到他们之间有着不可跨越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