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下电话,蔺洵得意地说纪淮旸又谈成一笔十几万的生意,言语中皆是自豪,关斯灵不禁纳闷:“你以前不是说不希望纪淮旸太成功,怕他太成功了沾上花花草草,甩掉你这个糟糠吗?现在又那么得意。”
“哈哈,那是他没成功的时候我说的,女人嘛,总是喜欢自我安慰,其实谁不希望自己丈夫成功呢?他成功了证明我眼光出色,能给我带来更好的生活,我开心还来不及呢,再说了要是没有我,他成功不了,我可是有旺夫运的,那军功章有我的一份,我不得意都不行。”蔺洵说。
关斯灵听着她絮絮叨叨。
蔺洵突然抬头,笑容灿烂得不行:“我还是相信爱情的。”
关斯灵噗地出来,斜眼看她:“你是有多幸福才会突然冒出这句伟大的话来?”
“亲爱的,你也应该继续相信爱情,这是一种人生态度,说明你还没有老,你还有一颗赤子之心,必要的时候人生是需要矫情矫情的。”蔺洵说,“别一副已婚妇女,随生活摆布的样子。”
想到池珩,关斯灵沉默了,其实她绞尽脑汁也想晒点甜蜜给蔺洵看,但经过宋今那件事后,她什么也说不出了,因此今天她只有听蔺洵晒甜蜜的份,不参与讨论,蔺洵说得多了,自己也觉得得意忘形过了头,打住了话题,从包里拿出两张邀请卡,说:“纪淮旸的客户给他的,一个什么艺术展,这周六,我们一块去。”
作者有话要说:池池犯众怒了…
正方(貌似只有小札一人):晚上医院请不到护工,也就挂了4个半小时的盐水,护工没必要吧,池珩虽然有啥秘书,但晚上是秘书的私人时间,为了宋今麻烦秘书也不恰当,启嘉的父母是宋今姐姐的前夫和新娶的太太,其实关系离得有些远,最主要也就没几个小时,池珩就是好人做到底,看她挂完盐水,送她回去,因为凌晨了,她一个女人回去不安全,池珩就算已经忘记她了,至少还是朋友,朋友之间帮个忙而已。
反方:池珩是有夫之妇,没有资格留下来,和宋今如此暧昧地待在一起,他没有资格!他对不起关关!
谢谢大家的花花啊,我会认真更新的,有些激动的朋友,放心,池珩最后爱的是关关,关关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属于他的女人

29.
周五的晚上,池珩开车载关斯灵回池宅吃饭,走进客厅看到非常可爱的一幕:池鼎辰正在帮程翊捏肩膀,程翊双腿盘起,轻轻蹙着眉头,说:“轻点轻点。”
“妈,爸。”关斯灵笑着开口,“我们来蹭饭了。”
“哟,来了好,每天都来蹭就好了。”程翊笑着起身,招呼佣人阿姨可以开饭了。
一家子和乐融融,气氛很不错,程翊心态很年轻,竟然也在玩微博,抛出了几个微博上的热门话题和明星八卦,正巧合了关斯灵的胃口,她和婆婆谈得很开心,一旁的池珩似懂非懂,低头用筷子挑碗里的鱼刺。
吃完饭,程翊亲手煮了一壶茶,端上了准备好的糕点,切好了各色水果,又是满满地摆了一桌子,池鼎辰喝了一口茶,朝着关斯灵亲切地笑:“我这里有些好的单枞,等会你拿点回去给你爸爸喝。”
提到关邵官,关斯灵的心里涌上一股涩味,坐在边上的池珩抿了口茶,放下,微笑道:“很不错的茶。”然后转移了话题和父亲谈起最近市内一家民营企业倒闭的事情,池鼎辰认真严肃道:“一切都得跟着国家政策走啊,投机钻营的事情是做不得的,贪图眼前一点蝇头小利,毁了长远的前途,真是血淋淋的教训啊。”
“得了得了,干嘛谈这些扫兴的事情。”程翊瞟了一眼丈夫,打断了他的话,用牙签挑起一块黄桃递给关斯灵,“斯灵,多吃水果对女人的皮肤好。”
不知为何,关斯灵对上程翊的笑眸,察觉到那笑里有意味,果不其然,程翊的笑容亲切中带了一些局促,嗯嗯了两声后开口:“斯灵也快二十七岁了吧,有没有生孩子的打算?当然不是妈妈催你,你千万不要有压力,只是早生孩子早恢复,对女人本身来说有益处。”程翊本来不想提这事的,只是近日她的一个老姐妹在诉苦,说自己的儿媳妇早些年贪玩不肯生孩子,现在爬上三十了,准备了一年还没怀上,搞得全家紧张兮兮的,程翊一听,心里有了些阴影,想着再过几年自己的儿媳妇也要三十了,错过了黄金生育年龄就不好了。
关斯灵怔了一下,马上笑着说:“我和池珩打算再过一两年生孩子。”
“再过一两年啊…”程翊的声音低了下来,语气透着失望,不自觉地又问了一句,“现在是不是有什么困难?”
“你呀。”池鼎辰拍了拍程翊的大腿,“别给你儿媳妇压力,她还年轻着呢,想和池珩多过几年二人世界又怎么了,现在的时代又不是我们以前的时代,三十岁后生孩子的多了去了。”
“爬上三十岁可不好。”程翊温和地辩驳,“流产率就高了,难产的概率也大了,生下了的孩子还不一定健康,产妇本身还会有妊娠高血压和妊娠糖尿病,麻烦可多了,我不希望斯灵吃那些苦。”说完,她又朝关斯灵极其温和地一笑:“我相信斯灵这么聪明的孩子是不会那么糊涂的。”
关斯灵立刻说:“妈妈你别担心,现在医学那么发达,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我没有说要等到高龄再生孩子,只是现在真的没做好心理准备,感觉承担不了那份责任,毕竟那是一个生命,我需要用更成熟更理智的态度去接受。”
程翊呵呵地笑出来了:“怎么会呢?我生池珩的时候才二十三岁呢,比你小三岁,当时也是懵懵懂懂的,但怀孕的那一刻起心理就立刻起了变化,所以斯灵你别考虑太多,做母亲是很幸福的,不会有什么负担的,再说还有池珩和我们两老呢,大家都陪着你,照顾你,还有什么问题?”
关斯灵侧头看一眼池珩,他正风轻云淡地研究碗里的茶,冷眸里有些笑意,她心里腹诽:你怎么也不说句话。
“年轻人渴望二人世界我是很理解的,其实生下孩子后也可以过二人世界啊,你就将孩子扔给我们两老,你们去看电影去旅游都可以啊,一周扔给我们三四天都行,我们也不是那种经济上有困难的孩子。”程翊放下茶杯,笑容不减,循循善诱,“很多夫妻连房子都没买,就是你们年轻人现在说的裸婚,住在几十平方的小阁楼里,还积极努力怀孕呢,这生孩子是件大事啊,放在我们以前,那是任何事情都要为此开道的。”
“妈。”池珩开口了,“这事你就别管了,我们有数。”
“好了好了,我相信你们都是明事理的人。”程翊说,“我就不唠叨了。”
虽然程翊的一番话很温和,但没有听到关斯灵的保证,她眼眸里的喜悦渐渐淡了下去,她心里不觉得关斯灵现在不想生子的理由是多么站得住脚,对她而言,生孩子需要什么心理准备?难道时代真的变了,现在生孩子还需要讲究什么心理准备?她可是和池鼎辰结婚当晚就怀了池珩了,池珩现在多优秀,诶,现在的时代总是讲究太多,简简单单一件事情弄得那么复杂。
这个问题显然纠结了程翊很久,等到池珩和关斯灵走后,她还对着池鼎辰念叨:“我不是给斯灵压力啊,我怕她现在不上心将来会后悔啊,现在可是大好的年龄啊,等再过几年,也许就生不出了,老池啊,斯灵说要做什么心理准备,那她现在没准备好要是意外地怀上了,她会不会去打掉啊。”
池鼎辰瞟了她一眼,严肃道:“你在说什么呢,斯灵不过二十六岁,你急什么啊,而且斯灵不是不懂事的孩子,如果怀上了是不会打掉的,你别瞎担心了。”
回到家,关斯灵坐在沙发上看影片,池珩脱下衬衣,正准备进卫浴室,她瞟了一眼他完美健硕的身材和麦色的肌肤,不由地咽了口口水。
“要看进来看个够。”池珩轻松地笑。
“少自恋。”关斯灵转过头去。
池珩洗完澡出来,轻轻甩了甩头,命令道:“过来,帮我擦头。”
“你自己没有手啊?”
“那我娶你是干嘛的?”
关斯灵闷闷不乐地按了暂停键,起身走过去,拿起厚厚的毛巾帮他擦头,一边擦一边说:“你妈妈是不是生气了?”
“生气?为什么生气?”
“因为我没有表态说立刻生孩子。”关斯灵说。
池珩转头,黑亮的眸子里有些戏谑:“内疚了?”
“你也是,为什么不帮我说话,每当婆婆抛出生子这个话题的时候,丈夫应该勇敢地挺身而出说是我的责任,我暂时不准备要孩子,你呢?你却在一边悠悠地品茶,池珩,你真无赖。”
“为什么将责任推给我?池太太,你先生在生孩子这件事上早就做好了身心准备。”池珩说,“是你自己的问题,你得自己面对。”说完很潇洒地起身,轻松地哼了哼,头发上残余的水珠滴落到腹肌,形成性感魅惑的一幕,他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拿了一瓶冰咖啡。
关斯灵反驳:“杂志上说了,女人不愿意生孩子百分之六十是男人的问题,男人没给她安全感,这是科学研究的结果。”
池珩喝了一口咖啡,侧头目光停留在关斯灵的脸上,片刻后吐出两个字:“矫情。”
晚上,关斯灵钻进被窝看书,池珩躺上来的时候床有些轻微地沉了沉,她嘲讽:“你是猪头,躺上来就和闹地震一样。”
“那你就别抱着猪头睡觉。”池珩轻松地回了一句,戳中了关斯灵的要害,自从和池珩结婚后,她总贪恋他的温度和气味,喜欢贴着他的胸膛或背脊睡觉,腿还搁在他的大腿上,睡得那叫一起舒心痛快。
“我才不稀罕。”关斯灵放下书,躺下,拉过了被子,闭上眼睛,“有本事你也别碰我。”
池珩侧身,非常厚脸皮地将手臂搁在关斯灵的腰上,被关斯灵甩开,他又搁上,她又甩开,最后他一个翻身便覆盖在她身上,形成压迫的姿势,低头看她:“安全感,我没给你吗?”
提到这敏感的三个字,不免要深究一番,关斯灵本能地躲避,气呼呼地鼓起腮帮子,半晌后示弱了:“其实你做的不错,作为丈夫你可以打九十分。”
“还有十分扣在哪里?”
关斯灵想了想说:“行了,你是一百分,超级完美的丈夫一枚,我是捡到了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了。”说完用手捶了捶他结实的胸膛,“我今晚很累,不想动,你不许禽兽。”
“你不动就可以了,我动就行了。”池珩说罢,黝黑的眼睛亮了亮,满是狡猾,滚烫的手掌掀开她的睡衣,贴在她柔软的地方,她“啊”的一声,他才笑着停下,“吓你的,今晚停战,安心睡觉。”
周六,艺术博物馆。
关斯灵看着大厅里的一堆黑色的,又丑又脏的石头乱起八糟的堆在一起,然后面前竖着一个牌子:获奖作品《生命的欲望》
真是看不懂啊看不懂。
蔺洵说:“这是获奖作品?我也可以完成啊。”
纪淮旸来电,蔺洵开心地跑到一边去接电话,关斯灵缓缓走在画展区,欣赏一幅有一副油画,会场布置很精妙,有一排白色的屏风,屏风上是随性的泼墨,潇洒至极。
关斯灵停留在一幅色彩鲜明的写实派画前,却听到屏风后头有人说话。
“最近好吗?”
“没什么不好的。”
一男一女,女的声音有些熟悉,关斯灵垂眸,看见屏风下有一双又细又白的腿,显然是属于女人的,旁边穿着黑色西裤的的腿是属于男人的,脚上是一双小牛皮鞋。
“你怪我吗?”男人的声音中低沉透着些许内疚。
“我哪有资格怪你,你给了我不少东西了,一套大房子,一笔分手费,换取一个女人九年的青春,值了。”
关斯灵心想,又是一对陷入红尘欲望中的男女,简直可以拍电影了。
男人笑了一下,继续说:“是我欠你的。宋今,不管你信不信,这些年来我是一直下了决心要娶你的,为了你我无数次和她提出离婚。”
关斯灵怔住,宋今两个字太敏感了,直接冲击她的耳膜。
“可是最终你还是回到你老婆身边了。”屏风中的宋今声音冷冷的,“你一次次给了我希望,又一次次将我拉回现实。”
男人的声音沉默了下去,过了几十秒才响起:“如果我说我爱的只有你,你信吗?”
“我当然不信。”宋今冷冷地笑了,“我不是二十二岁的女孩子了,我快三十二了,我明白如果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最有效最诚恳的证明就是给她名分,我想做徐太太,你一直给不了,到现在你还说爱的只有我,别恶心人了。”
宋今的声音如此清冷陌生,似乎不能和那天躺在病床上柔弱纤瘦的女人联系在一起,关斯灵的脑子出现了瞬间的空茫。

30.
屏风后面一阵沉默,许久后发出窸窸窣窣的动静,关斯灵垂眸看见他们的两双脚并在一起了,然后宋今低声中带着一些挣扎:“徐铮,你没有资格再碰我。”
徐铮?关斯灵脑子里立刻浮现沈玥的脸,那张温婉的,属于四十多岁女人的脸,对了,母亲尉东菱说过徐铮爱上了一个学画画的女人,还将她藏到了法国,这些全都和宋今吻合,原来介入沈玥婚姻的正是宋今。
“我欠你的我下辈子还,你好好地过日子,有困难的话立刻来找我,只要我帮得上的我绝对不会推辞。”徐铮说。
宋今撇过头去,声音微冷:“下辈子我绝对不要再碰到你,你放心,我不会再去找你的,你就和你老婆好好过日子吧,我等了快九年了,最终她使了点手段就将你成功地哄回去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我也会找一个干干净净,真正爱我的男人一起生活,我们之间不可能再有交集了。”
高跟鞋的声音清脆,关斯灵看见那双又细又白的腿大步大步地往左边走了,属于男人的那双腿还留在原地,似乎在犹豫,在挣扎,最后还是没有追上去。
蔺洵找到关斯灵的时候,笑嘻嘻地说:“纪淮旸去香港出差了,我给他列了清单,让他一样不落地买好,你要的保湿水我也让他带了。”
说完,两人手拉手继续逛艺术展,走到商品区,关斯灵为池珩买了一只烟灰缸,标价二百五十元,她把玩在手里许久,觉得非常适合池珩那只猪头。
池珩这晚有应酬,回到家刚好十点,身上还有酒意,关斯灵走出来捏住鼻子:“池珩,你喝多少酒啊?”
池珩慢条斯理地解开领带,脱下西服,说:“今晚喝得的确有些多了,东西也没吃,胃里全是酒了。”
关斯灵一边嫌弃地看他,一边快步走到厨房,将锅子里的排骨和牛肉重新热了热,端了出来放在餐桌上,转头看池珩已经坐在沙发上,一手捏着一张报表的东西,一手夹着烟,烟头上蓄着的灰已经有很厚的一截了。她赶紧走过去,拔走他手里的烟,说:“池珩,你别不拿身体当回事啊,刚喝了那么酒,现在又抽烟,还空着胃!”
池珩抬眸,对上关斯灵着急的眼眸,浅浅地笑了:“饭菜热好了?”
“是的,池先生,这边请。”关斯灵拉过他的手臂,他起身趁机在她腰上捏了捏。
池珩的确饿了,吃了一碗饭,牛肉和排骨也解决了不少,关斯灵坐在他对面,托着腮帮子打哈欠,池珩说:“以后别等我了,困了就去睡觉。”
“我哪敢不等啊,池总在外面赚大钱,我等葱蒜只能在家烧饭擦地,做好一切分内工作,等伟大的池总回来时第一时间嘘寒问暖。”关斯灵说。
池珩近日真的很忙,吃完饭又走进书房,打开笔记本操作起来,书桌上堆着大堆的文件,他专心致志地核对,审查,关斯灵在卧室听小提琴曲,等到近十二点,她忍不住了,走进书房,走到池珩面前,抽走他手上的文件,耐心地说:“池珩,不许熬夜,对肝脏不好。”
“再给我十五分钟。”池珩说,眼睛没有从企划书上挪开。
关斯灵跑出书房,到客厅的柜子前,打开拿出一袋子奶油核桃,又跑进书房,坐在池珩身边,给他剥奶油核桃吃,又陪着他待了近半个小时,池珩才合上笔记本,整理好所有文件,起身搂过她的腰:“好了,到时间给你丈夫暖床了。”
睡觉之前,关斯灵感到下腹部隐隐作痛,她预感是亲戚来了,到洗手间一看,果然如此。她向来有痛经的毛病,这些天又吃了点辛辣的东西,到了半夜痛得醒了过来,池珩睁开眼睛,轻声问怎么了,她说亲戚来了,肚子好痛,他起身帮她拿了妇科千金片,又泡了红糖水给她,她蹙眉让他打开抽屉,看暖宝宝还有没有,他打开一看,没有了,她失望地哦了一声。
池珩回到床上,一手拿起她的脚,搁在自己的大腿上,对着她的足底部反射区又是按又是刮又是叩。
“好痛!”关斯灵不禁地呼出来。
“痛经就是要按这里,让淤滞的血液流通。”池先生非常专业地说。
“池先生的经验真丰富,是不是给其他女人按过?”关斯灵立刻问。
池珩瞟了她一眼,笑道:“又小心眼,我只给我妈按过。”
池珩按了很久,关斯灵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快近两点了,她说:“算了,快睡吧,明天你还要上班。”
池珩将关斯灵抱在怀里,温热的大掌按在她的腹部,她立刻觉得一阵温暖,虽然肚子还是隐隐作痛,但痛感消退了不少,她的双手搁在他结实的胸膛上,轻轻地问他:“池珩,你对其他女人也是这么温柔吗?”
池珩闭着眼睛,干净的薄荷味弥漫在两人中间,他说:“没有,你是第一个。”
关斯灵顿时觉得虚荣心得到很大满足,小腿搁在他大腿上,反问:“不骗人?”
池珩微微睁开眼睛,眼里含笑地看她,反反问:“你说我有没有骗人?”
“你能别笑得那么腹黑吗?我都起鸡皮疙瘩。”关斯灵不满道,手指戳了戳他的左胸,“快说,有没有骗我?”
池珩握住她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啃了啃:“斤斤计较。”
“池珩,我告诉你啊,你可不能对别的女人那么温柔,那是软性犯罪,会诱惑她们陷下去的,你在她们面前必须做到冷酷无情,知道吗?”关斯灵继续说,“不,应该是面无表情。”
池珩无语了,低头攫住她柔软的,喋喋不休的唇,她顿时软化了,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偶尔睁开瞟瞟他,发现他已经闭目,呼吸匀长,她伸出手指撩了撩他的长睫毛,又点了点他的鼻子,最后落在他的唇上,他突然睁开眼睛,狠狠道:“你再不老实,我要浴血奋战了,别怀疑,你丈夫有这个体力。”
关斯灵终于噤声,乖乖地闭上眼睛,呼吸和他的呼吸萦绕在一起,感受他的体温和体味,渐渐入了睡眠。

一个半月后,尉东菱和关邵官正式办理了离婚,他们相约在民政局门口,一起进去的,手里拿好了身份证,户口本,结婚证,协议书和两张2寸的近期免冠照,当这些资料都摆在桌子上时,尉东菱的神情很平和,而关邵官的心里涌上一股绝望。签字的时候,他本能地伸出手按住她的手,急促道:“东菱,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我们好好地继续过下去。”
尉东菱漠然地抽出手,平静地看了他一眼,继续签字,这一刻,关邵官听到心脏破裂的声音,随之的是一阵眩晕,他似乎看见了二十岁的尉东菱,做他新娘时候的尉东菱,那么娇美,那么可爱,他急着抱住她表明心迹:“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绝对。”
承诺向来是用来违背的。
他们此刻终于分道扬镳了,走出民政局,关邵官说一句:“东菱,我会继续等你的,等你回到我的身边。”
尉东菱颇为讽刺地一笑:“何必呢,你现在是自由之身了,去找你的小情人吧,我想她会很开心的。”
关邵官面色苍白,一阵又一阵的眩晕袭来,他似乎有些站不住,微微歪了歪身子,摇了摇头,抬眸时看着尉东菱纤细的背影逐渐远去。
手机铃声又响了,是私人手机,关邵官有两只手机,一只是商务功能的,一只是私人的,此刻是孟惜的来电,他看到了孟惜的名字,立刻按掉了,既然决定断了和孟惜的关系,他绝不会拖泥带水。他一次性给了孟惜三十万元,还给她买了股票和基金,请了经纪人打理,最后安排她进了省电视台实习,台长那边早做了安排,只要不出意外,转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似乎只有这些赔偿才能弥补他的愧疚,毕竟孟惜那么年轻,将自己清清白白的身子完全给了自己,说到底,那是女孩最宝贵的一切,被他糟蹋了。
婚外情,的确刺激,让他有重回二十岁的错觉,但欢愉后的代价是巨大的,他失去了他的尉东菱。凭良心说尉东菱对他数十年如一日,默默在他背后支持他,不给他添麻烦,在生活各个方面照顾他,在事业方便理解他,曾经他有长达两个月不回家的记录,她也没有怪他,只是善解人意地问他累不累,说一家人最重要的是在一起相处,钱够吃够用就行了,多了也没意思。
想到和她相处的点点滴滴,他心如刀绞,终于明白了那部老电影上的那句台词的真实性。
“摸着老婆的手像是摸着自己的手,一点感觉也没有,但砍掉老婆的手像是砍掉自己的手,痛彻心扉。”
他现在所等所期盼的是尉东菱的回头和原谅,他想和她复婚,他要等她,一辈子都可以。
尉东菱离婚后的第二天是沈玥的生日,她热情地邀请尉东菱和关斯灵参加她的生日,尉东菱很细心,和关斯灵到超市买了一瓶葡萄酒作为生日礼物。
沈玥喜欢吃江浙菜,请她们去的餐馆是一家人均消费达五百的江浙菜馆,尉东菱和关斯灵进包厢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了六七个人,都是沈玥的朋友,而沈玥的丈夫徐铮竟然也在其中。
“这是我老公,徐铮。”沈玥落落大方地给尉东菱和关斯灵介绍。
关斯灵看了一眼徐铮,他是个清瘦的男人,个子很高,皮肤偏白,眼睛有些小,笑起来有些坏,书上不是说了吗,小眼睛的男人都是坏男人,但他一说话,却给人非常真诚友好的感觉,和他的笑容很不同,他很绅士地感谢和招待前来为太太庆祝生日的朋友,点了一桌子的菜。
生日蜡烛吹完,沈玥叹了叹气:“终于四十岁了,年华不再。”
徐铮起身,拉起她的手,给她了一个拥抱,温柔地说:“玥玥,你依旧美丽如初,和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一样。”
关斯灵突然觉得一阵反胃,撇过头。
沈玥却很显然地被徐铮这句话感动了,吸了吸鼻子,抬眸看了看穹顶的水晶灯。
关斯灵在心里腹诽,这就是男人,温情脉脉的表象,朝三暮四的真相。
作者有话要说:要花花!~\(≧▽≦)/~啦啦啦撒花的朋友都是超级心地善良的朋友!要JF超过25字,署名
PS:放心,孟惜没啥好结果的,她姐姐也是,宋今也是

31.
整个生日宴会上,徐铮表现得风度翩翩,和众女人说笑,又为沈玥布菜,因为沈玥喜欢吃虾,他很贴心地剥去虾壳,放到她碗里,鱼肉也是挑去刺以后夹给她,一副好丈夫的模样。
有一位胖乎乎的女士向沈玥投去羡慕的眼神,夸道:“沈玥,你真有福气,像徐总这样英俊潇洒,事业有成的男人不多了,最难得的还是对你那么贴心,羡慕死我了。”
沈玥眯着眼睛笑说:“哪里,他可忙了,一周在一起吃一顿饭的时间都没有。”
徐铮的手掌覆盖上沈钰丰润的手,笑容如春风,摇了摇头说:“听出没有,她在怪我呢,不过我真的得反省,对男人而言事业固然重要,但家庭更可贵,赚再多钱也比不上回到家看到老婆笑容那一刻的快乐和满足。”他无名指上戴着的素戒和沈玥无名指上戴着的素戒是一对的,此刻在灯光下有一圈温润的光晕,看上去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