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楚蔚然挑眉,语气很奇怪,又轻佻又认真,“费钧有的我都有,你想要的我都给得起,你没有试过我,怎么知道我比他差?”
他骤然低头,凉唇几乎要覆盖在关心慕的唇上,这冲力让关心慕眩晕了一下,但她及时伸出手按住了他的唇,眼眸对着他的眼眸,一字字地说:“我想要的只是费钧这个人,不是他的什么东西,所以楚蔚然,你给不了的。”
咖啡吧里的声音越来越响,乡村摇滚声音响彻整个山顶,啤酒的泡沫四处飞扬,牛排和羊肉的香气四溢,有人手拉手跳舞,有人在KISS,楚蔚然垂眸,停留在关心慕的脸上,一言不发,关心慕松开了他的唇,说:“请你放开我。”
站在门口的麦珂捧着一大杯啤酒,很认真地看着他们。
“你真够狠心的。”楚蔚然笑,“当真一点机会都不给我,说实话我从没被女人拒绝得那么彻底。”
“所以你只是自己的不甘心在作祟吧了,楚蔚然,你真的喜欢我?还是喜欢你想象中的我?”关心慕说,“你自己都不确定吧,只是你没有被拒绝过,也没有失败过,所以想要征服而已。”
“你爱费钧?”楚蔚然突然用手捏住她的下巴,柔和的目光变得锐利。
“嗯,我爱。”关心慕说。
“如果没有费钧,你会爱我,对吗?”
“这个问题没有意义,因为不存在如果。”关心慕说。
楚蔚然薄唇紧抿,看着关心慕,陡然升起一种想要立刻征服她的错觉,想要狠狠地征服,让她彻底臣服在自己身下,让她求饶,而不是像此刻一样冰冷地拒绝,他捏着她下巴的手使力,捏得她很痛,一点点逼近她的唇,就在这时,麦珂的声音响起,她热情地笑:“蔚然哥哥,慕慕!你们进来啊,外面多冷啊,里面暖和!”
楚蔚然的动作顿住,手指划过关心慕的脸颊,冷笑了一声,然后松开了她。
50
“蔚然哥哥,慕慕,你们在说什么呢?”麦珂问。
“没什么。”楚蔚然淡淡道,走进木屋,回到原处坐下,又点了一杯汤力水。
麦珂朝关心慕顽皮地笑了,关心慕觉得很无奈,这小丫头明知道楚蔚然会过来,被下套了。
麦珂的兴致很高,做主点了这里最受欢迎的羊排和芝士海鲜饭,因为关心慕和楚蔚然没什么话可说,她充当了调节气氛的角色,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楚蔚然静静地听她说话,目光时不时地落在关心慕的脸上。
三人下山的时候,麦珂挽着关心慕的手臂,小声问她:“慕慕,你是不是在生我气啊?”
“我为什么要生你气?”关心慕反问。
“因为我知道蔚然哥哥会来却没和你打招呼。”麦珂吐了吐舌头。
关心慕哼哼地笑了:“承认了?我早就怀疑了,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如果你不高兴,我以后不这么做了,你别生气。”麦珂讨好地说。
“下不为例。”
“好。”
楚蔚然走在前头,他个子高,步伐大,没多久已经将关心慕和麦珂甩到后面去了,麦珂见他的背影慢慢变小,笑着喊:“蔚然哥哥,你走那么快干嘛啊!我们跟不上了!”
楚蔚然回头,有些不耐道:“这下山路挺好走的,你们怎么还那么慢?”
到了山脚,麦珂因为一边说话一边走路而气喘吁吁的,关心慕球鞋的鞋带松了,俯身下去系鞋带,余光却瞟到不远处的一辆熟悉的车,心顿时一挺,本能抬头一看,正是费钧的那辆跑车。
费钧下了车,站在车边,抬腕看了看时间,然后朝关心慕挥了一下手,关心慕楞了一下后立刻跑了过去,麦珂歪头看了看,笑着说:“是慕慕的帅老公。”楚蔚然冷漠地哼了一记。
“你怎么来了!”关心慕惊讶又惊喜。
“路过。”费钧淡淡地说,“从梅林隧道开过来,本来想去钓鱼的,天气不是太好就没什么兴致了,沿着风景区慢慢开了过来。”他说完拉起关心慕的手,有些命令的口吻,“回家了。”
关心慕还来不及和麦珂告别,费钧已经将她拎上车了,她看了看他冷冽的眼眸,有些寒冷的神情,立刻噤声,不敢反抗。
车子掉头,飞驰而去。
一路上,费钧一言不发,关心慕偷偷打量他的表情,得出了结论,费叔叔生气了,而且气得不轻,连正眼都不愿意看她,她伸出手指戳戳他的手臂,他立刻蹙眉,语气微冷:“坐好,不许动。”她赶紧收回手。
回到家后,费钧接到了一个电话,他说话的时候关心慕就站在他身后,用手挠他脖子的痒痒,他转身将她的手按住,轻轻甩开,径直走到旋梯口,继续专心地说话。
等费钧挂下电话,关心慕快步走过去,拉住他的手臂,试探道:“费钧,你在生气啊?”
费钧没有正面回答,轻轻皱起眉头,问道:“你出去玩,然后和楚蔚然见面?”
“我说了那是巧遇,我不知道他会出现的,你以为我愿意看见他啊。”关心慕笑着解释。
“哪有那么多的巧遇。”费钧不认可她的解释,面色没有变好,声音依旧清冷,“别嬉皮笑脸的。”
关心慕立刻收敛了笑容,认真道:“你别那么小气好不好?我真的不知道他会出现,而且就算他出现了,不还是有麦珂那丫头在吗?大庭广众之下他能对我做什么呢?”
费钧显然不满意关心慕的解释,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准备上楼,关心慕赶紧扑过去,抓住他的手臂,使出杀手锏,撒娇:“老公!不许生气!生气就不帅了!”
费钧楞了一秒,随即垂眸,看着关心慕拉着他的手臂,心里的气没有刚才那么满了。
“不许撒娇。”费钧看着关心慕,一字字地说,“你以为做错事只要撒娇就可以了?”
“可是我没有做错事啊!”关心慕解释,“我根本就和楚蔚然没有半点关系,我今天真的不知道他会出现的,如果知道他会出现我就不去了,你干嘛一副我做了背叛你的事要我好看的样子?”
费钧不语。
“那么凶干嘛啊!”关心慕松开他的手臂,有些不乐意了,她真的没做错事,费钧怎么像是直接给她判了死刑一般,连上诉的机会都没有?
费钧挑起眉峰,看着关心慕,心里的气慢慢地消了。
关心慕看见费钧眼眸里的情绪慢慢消去,面色稍霁,赶紧伸手去抚平他蹙起的眉峰,轻轻地说:“你就那么不信任我?”
“这和信任没有关系,我只是,”费钧慢慢地说,“不爽而已。”
关心慕扑哧地笑出来:“费钧,别那么小气好不好?我和他真没什么,以前没什么,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今天只是意外,你不高兴我可以理解,但是不能和我冷战。”
“谁说要和你冷战了?”费钧突然倾身,抱起了关心慕,惹得她一声惊呼,然后带她上楼回房,轻轻地贴在她耳边说,“我要惩罚你。”
惩罚?关心慕纳闷,费钧要怎么惩罚她?脑子里突然浮现了费钧拿着鞭子,面色阴戾又狡诈的画面,不由地一颤。
费钧将关心慕抱进房里,扔在大床上,然后俯身过去,直接按住她的身体,大掌拍她的屁股,关心慕反抗:“你干嘛打我屁股!”
“犯错了就要挨打。”费钧的手掌一下又一下地落在关心慕的臀上,力道不重,但却是实实在在地拍打。
原来费叔叔的惩罚就是打她的pp?关心慕傻眼了,立刻反抗:“费钧,你敢对我家暴!”
费钧的手掌稳稳地落在关心慕的臀上,又是一下,说:“费家家规,做错事就要挨打。你知道错了吗?”
关心慕“哀嚎”:“错了!我错了!”
费钧这才满意地收了手,翻了个身,将关心慕压在身下,鼻尖对着她的鼻尖,温热的呼吸铺洒在她的脸上,缓缓地说:“以后再不乖,我还是打你屁股。”说完轻轻地在关心慕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费钧,你在吃醋!”关心慕不客气地戳穿他臭脸的原因。
“对,我在吃醋。”费钧承认地很爽快,眼眸盈盈,“我有这个权利。”
关心慕伸出手臂环住费钧的脖子,轻笑道:“费叔叔,你好幼稚。”
“就算是幼稚,也是为了你而幼稚,你满意吗?”
“满意满意。”关心慕使劲点头,然后眼眸亮亮地对着费钧,说,“我和楚蔚然真的没什么,半点关系都没有。”
“我知道。”费钧低头又亲吻了一下关心慕的鼻尖,“这点我信你。”
“那你还打我?”关心慕抗议道,“我要打回来!”
费钧已经拉开了自己衬衣上的领带,双手扣住了关心慕的手臂,让她不得动弹,低头继续亲吻她的脖颈,惹得她肌肤起了一丝又一丝的涟漪,整个人都要软化了,眼眸如水地看着费钧,心里骂他无耻,但嘴角却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其实吃醋的费钧也挺可爱的。
另一边的麦珂坐在楚蔚然的车上,嚼着口香糖,时不时地侧头打量他的臭脸,小心翼翼地说:“蔚然哥哥,你真的那么喜欢慕慕?可是她已经结婚了,你还要继续喜欢下去?”
“你懂什么。”楚蔚然不屑地说。
“我刚才看见了,你想亲她。”麦珂说。
楚蔚然瞟她一眼,漫不经心道:“你偷看我们?”
“我不是故意偷看的,只是恰好看到。”麦珂笑了,“我看到你表情凶凶的,很不像是平常的你,蔚然哥哥,我突然发现自己对你的了解很少,原来你也有那么认真那么冲动的一面。”
楚蔚然沉默。
“如果慕慕没结婚就好了,我会帮你追她的,可惜她结婚了,老公还很帅,腿很长,不必你差。”麦珂双手枕着脑袋,继续说,“慕慕也很喜欢她老公,所以你放弃她吧。”
“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教我了?”楚蔚然目光一凛,转了方向盘,将车子停在一条岔路口,解下安全带,丢下一句,“我去买包烟,你等着。”
麦珂看了看面前绿色的便利店,笑着说:“顺便给我带一包薯片,芝士土豆味的!”
过了一会,楚蔚然上车,将薯片丢给麦珂,打开车里的抽屉,将烟盒塞进里面,动作很利落,却透着一些不愉快,麦珂静静地看他,然后说自己有些冷,他调高了车内的温度。
“买来烟,不抽吗?”麦珂问。
“等送你回去后再抽。”楚蔚然这点还是挺绅士的,从不在女孩子面前抽烟。
“我不介意啊,你抽你的。”麦珂耸肩。
“你这丫头。”楚蔚然低语了一句。
麦珂突然说:“蔚然哥哥,你老把我当做小孩子,而事实是我不小了,再过一年,我就到了法定结婚年龄了。”
“到了法定结婚年龄不代表你能结婚,就像到了十八岁不代表你已经成熟。”楚蔚然说。
“但是至少,我有喜欢你的权力了,对吧。”麦珂笑了。
楚蔚然侧头,似笑非笑道:“喜欢我啊,谢谢你。”
麦珂凑过去,靠近楚蔚然,一字字地说:“我是认真的,你别当我在开玩笑,我喜欢你,蔚然哥哥,非常喜欢。”
“哦?”楚蔚然双手抱胸,微微眯起了眼睛,“不是安慰我?”
“不是。”麦珂凑近他,然后对着他的唇准备下去,却被楚蔚然果断地推开了。
“我说谢谢,仅此而已。”楚蔚然目露认真,声音带着疏离。
“你在逃避?”麦珂不解,“为什么呢?不过是一个吻而已,你都不肯啊?我常常看见你在酒吧里和那些钢管女郎跳舞,她们都凑上来亲你,你来者不拒。”
“你不是钢管女郎。”楚蔚然言简意赅,“你只是个小孩子,我将你当做妹妹,所以不想将关系搞得复杂。”
“但我不是你妹妹,所以我有资格对你想入非非。”麦珂说,“你也可以对我想入非非。”
楚蔚然清冷的眼眸露出一些戏谑,眼睛下移,落在了麦珂的胸上,评价道:“我很难对你想入非非,你还没发育完吧。”
麦珂挑眉耸肩,声音轻快:“胸部会大的,多喝奶车多吃木瓜就行了,或者去动手术,效果立騀见影。”
“别去搞那些乱七八糟的。”楚蔚然蹙眉,“我不喜欢你,和那没关系。”
“我就知道你没那么肤浅。”麦珂笑了,“蔚然哥哥,我是真的很喜欢你,给我一个机会吧,也许我比慕慕好呢?”
楚蔚然沉默,深邃漂亮的眼眸看着麦珂,第一次发现她真的和以前不同了,水水汪汪的眼睛竟然生起了一点妩媚,他心里有些许的烦躁和抗拒,说道:“你接触的异性不多,和我在一起的时间比较长,所以产生错觉了,为了避免你继续这么下去,这段时间我不会再见你,直到你想通,打消这念头。”
麦珂转了转眼睛,说:“错觉?如果我说我做了关于你的梦,梦里的你还是光溜溜的,没穿衣服,那也是我的错觉?”
楚蔚然眼神骤然收缩,狠狠道:“你最好现在,此刻就打消这个荒唐的念头,以及不许偷看十八jin的片子。”
…
费钧煮好了牛肉面,关心慕蹦蹦跳跳地下来,闻到香气立刻笑了:“我正饿呢。”
说完,她走到费钧身后,看着锅子里热腾腾的面,说:“我要尝一块牛肉。”
费钧用筷子夹了一块往她嘴里一塞,她嚼了嚼,直言很美味,眼睛亮亮的:“费钧,你怎么什么都会呢?”
“因为你不会,所以我必须会。”费钧说。
关心慕伸手环住费钧的腰:“费叔叔真厉害。”
“我只有在烧饭上厉害?”
“流氓!”关心慕脸立刻红了。
51
月末,费钧带关心慕参加费氏的春季酒会,他亲自为她挑选了紫罗兰的双肩晚礼服,给她戴上了珍珠项链和耳环,她对着镜子只觉得有些别扭,自己从来没有参加过正式的酒会,刚踩上八公分的高跟鞋已经觉得小腿发酸。
“这样很不错。”费钧已经站在她身后,认真地打量她,戏谑道,“我太太也会散发出女人味。”
关心慕转身,挥着爪子朝他扑过去,他很轻松地环住她的腰,低头看着她白皙晶莹的皮肤,说:“就是唇色淡了点。”说完他重重地亲吻了她的柔唇,吻得她发痛,蹙起了眉头。
“好了,现在ok。”费钧松开了关心慕,满意地点头。
关心慕立刻转身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唇红红的,一副被滋润过的样子,心里咒骂费钧是流氓。
费钧在酒会上做领导性的发言,关心慕和众人一样站在下面抬头仰视他,不得不说,她有点恍然,这个不卑不亢,说话流利,轻松自若地掌控全局的男人是她的?她有些骄傲,也有些激动,费钧是个闪耀的男人,从进入酒会的那一刻就立即成了众人的焦点。他身上带着一种天生的贵族气息,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自信和掌舵者的光辉,像是暗夜里骤降的一道亮光,直逼你的眼睛。
发言结束后,费钧下了台,径直走到了关心慕的身边,伴随他脚步的逼近,众人的目光也移了过来,落在关心慕身上。
这是费太太,无声的身份证明让关心慕顿时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荣耀。
她跟着费钧满场转,对各路贵宾寒暄应酬,也得到了许多赞美词。
“费太太很漂亮。”
时间长了,关心慕觉得自己小腿越来越酸了,这就是不会驾驭高跟鞋的悲哀,连短短一小时的时间都撑不到。
费钧似乎看出了关心慕的疲倦,低头柔声说:“你去吃点东西吧,别饿着了。”
关心慕如临大赦,走到自助餐台边,端起盘子,夹了一点鲑鱼沙拉和意大利奶酪面。
门口突然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原来是蒋博渊带着自己的太太葛**一同前来。
酒会也是小型的政治战场,跟红顶白的人很多,蒋博渊一来,不少人就自动涌了过去,表示欢迎,进行逢迎。
关心慕静静地吃着东西,懒懒地看着眼前衣香鬓影,嗅着或浓或艳的香水,只觉得很无聊,心里有点同情费钧了,她了解他不会喜欢应付这种场面的,重要的是他最讨厌闻到香水味,可是此刻他不得不放下自己的偏好,泰然自若地嗅着臭气,和人交谈。
关心慕偷偷打了个哈欠,因为腿酸,她不动声色地在长裙里抬了抬腿,悬空放松了一会,心里祈祷时间快点过去,她好和费钧回家。
蒋博渊的身边很快围绕起一帮政商界的年轻人,他们很谦虚地向他取经,蒋博渊说了不少话,让人意外的是,谈到费氏陷入停滞的绿色工程事件,他淡淡地笑了,评价了一句:“费钧是个太过理想化的决策人,只是在这个逐利的环境下他很多理念不能落实到实处,再动人再美好也无济于事,因为资本是不信眼泪的。”
他语气很平和,但众人都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他对费钧的否定,和一点对他理念的嘲讽。
灯光逐渐暗了下去,小提琴的声音响起,有人开始跳舞,舞姿翩翩非常好看,这是唯一能让关心慕觉得赏心悦目的一幕。
“要不要跳舞?”费钧已经举杯来到她面前,低声问。
“我不太会跳。”
“你跟着我的脚步就好。”费钧放下酒杯,一手拉过关心慕,带着她下了舞池。
关心慕小时候学过华尔兹,基本的舞步没有忘,在费钧的带领下也渐渐找回了昔日的感觉,她笑了:“我发现我跳得不赖啊。”
“小时候学过?”
“对啊,大概十三四岁吧,我看了一套漫画,漫画上的男女主角常常跳很浪漫的圆舞曲,我觉得好梦幻好华丽,就怂恿姐姐和我一起去学。”关心慕说,“在文化艺术中心的教学班上课,我为此还问妈妈要零花钱买了一套粉色的裙子和一双黑色的软皮鞋。”
“和其他男同学跳过?”费钧问。
关心慕点头:“是啊,班上一对一的,都有舞伴,我记得和我一起跳的是一个很瘦很白皙的小男生,他的手汗很多,每次都擦在我身上。”
费钧莞尔一笑,又问:“现在和我跳舞,和那时候有什么不同的感觉?”
关心慕想了想说:“我不告诉你。”
和你跳舞,会心动,觉得很浪漫,很幸福,像是感受到了小时候漫画上公主和王子跳舞的场景。
又是一个圈,关心慕突然觉得晕了一下,幸好费钧及时扶住了她,问:“怎么了?”
“突然晕了一下。”关心慕闭了闭眼睛,“费钧,我怎么有点想吐?”
“吃了什么东西?”
“就是一点沙拉和面条。”
费钧立刻扶着关心慕前往休息区,拉开了窗户,让外面的凉风透进来,吩咐服务员拿来一杯温水,服务员很快端上来一杯温水,费钧说了声谢谢,将水递给关心慕,关心慕接过喝了一口,然后说:“现在不晕了。”
“再过十分钟,我们回家。”费钧说。
因为关心慕的身体不适,费钧提前带她离开了,在车上她又恢复了来时候的生龙活虎,和没事人似的和费钧说话,费钧边听边将车子里的气温调高了一点,以防她感冒。
关心慕说了一会便哈欠连连,靠着车窗闭上了眼睛,很快就是迷迷糊糊状了,最后还是费钧开门抱着她上去的,她双手搂着费钧的脖子,闭着眼睛呢喃:“我好困,不想刷牙,不想卸妆…我要睡觉。”
“孩子气。”费钧轻声说了一句,将她抱上二楼,走进卧室。
隔日醒来,费钧不在,关心慕发现床柜上留了一张费钧写的纸条,上面写了他去公司了,早餐做好了,放在冰箱里,热热就可以吃。
关心慕揉了揉眼睛,心里有些小失望,大好的周六啊,本来想和费钧去逛花市的,现在只能一个人打发时间,于是悻悻地起身刷牙,刷了一半就接到了麦珂的电话。
“慕慕啊,有时间吗?一起出去玩吧。”
麦珂约关心慕去游乐场玩,关心慕闲着没事就答应了。麦珂是爱玩的性子,非刺激项目不玩,什么云霄飞车,双人导弹,极限降速,她拉着关心慕玩,尖叫连连,两人的脖子和背上都出了薄汗。关心慕好久没有这么肆意地玩过了,觉得很爽,和麦珂一起疯,两人吃了冰激凌和手握比萨,买了米妮的帽子,戴在头上,跑来跑去地闹。
突然间,又是一阵眩晕,关心慕眼前一黑,差点站不住,麦珂回头的时候已经看见关心慕面色苍白,摇摇欲晃的样子,慌张地上前扶住她,问:“慕慕,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可能玩得太累了。”关心慕揉了揉眼睛,“我怎么想吐?”
“我们去那边休息一下。”麦珂扶着关心慕往休闲椅走去。
关心慕却已经撑不住了,觉得胃里面翻腾得厉害,头晕一阵又一阵,眼前越来越黑,然后就站不住了,耳朵边麦珂的声音越来越远。
这是关心慕人生第一次晕厥,她觉得自己的意识没有散去,很明确地知道自己晕倒了,但眼睛完全睁不开,浑身软软的,一点力气也没有,像是极困的人沾到了枕头,叫不醒了。
她觉得自己睡了很久,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模模糊糊地看见了费钧,费钧的轮廓慢慢清晰起来,他眼里带着焦灼和担忧。
“老公?”她轻声道。
“慕慕!”麦珂大声道,“你吓死我了!就这么昏过去了!”
“我怎么了?”关心慕打了个哈欠,看着手背上挂着的点滴,“我在医院啊?”
“对,你在医院。”费钧俯身,手摸了摸关心慕的额头,“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就是头还晕晕的,没啥力气。”关心慕说。
“护士给你抽过血了,报告还要几个小时才能出来。”费钧说。
“慕慕!”麦珂还想说什么,瞟到费钧锐利的眼神,立刻噤声,有些手足无措,包里的手机铃声响起,她刚接起,费钧已经不客气地叫她出去接电话。
麦珂出了病房,关心慕拉了拉费钧的袖子,说:“你别怪麦珂,是我自己玩得太疯了。”
“你多大了?一点分寸都没有?”费钧严厉道,“昨晚在酒会上已经晕过一次了,今天不在家好好休息还跑到游乐场玩?早餐不吃反而吃披萨和冰激凌?你被送来的时候血压只有三十,再低就要休克了,你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吗?”
“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关心慕声音很轻,很怕费钧再开火。
麦珂接完了电话,悄悄地开门,费钧侧身,一个冷漠疏离的眼神,她的脑袋立刻缩回去了,赶紧说:“慕慕,医生说你要吃得清淡一点,我去对面的便利店给你带一碗粥。”然后闪人。
“你别怪麦珂。”关心慕又说。
“别怪她?”费钧声音微冷,“刚才我已经教训过她了。”
关心慕无语,想想也是,按费钧的看法,她就是顽皮逃课的孩子,麦珂就是怂恿她逃课的孩子,他在气头上,绝对会说出不好听的话。
“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关心慕放软态度,“我真不知道会这样的。”
费钧不说话,抬头看她顶上的药水,伸手为她调了调点滴的速度。
“费钧,你别不说话。”
“医生说,你有可能怀孕了。”费钧沉吟片刻后开口。
“啊?!”关心慕震惊,随即想到自己这个月的状况,大姨妈的确是没有来。
“现在安静地等报告结果。”费钧往沙发上一坐,坐姿很挺,语气没有变软,说,“你太任性了。”
“如果真的有了,宝宝会不会受影响?”关心慕真的慌了,手脚顿时冰凉,她真的没想到自己有可能怀孕,还玩得那么疯,简直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