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何蔚子点头,“妈,我都听您的,您现在别说话了,让护士好好给您抽血。”
何蔚子和叶斯承一起守在医院到凌晨,期间李沐一直阵发性疼痛,忍不住发出痛苦的□,何蔚子就握着她的手,用纸巾帮她擦汗,轻声安抚她。
叶斯承已经向一名值班护士提出调整病房的事情,那护士说最早也要明天了,现在无法调配。
天亮的时候,何蔚子耳边窸窸窣窣传来护士端着盘子进来给李沐换药水的动静,她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身上多了一条羊毛毯子,她摸了摸,质地很柔软,还是全新的,应该是刚买来的。
护士一边给李沐换药水,一边说:“外面那位叶先生是你老公吧,挺细心的,一会过来让我们将病房内的空调打高一点,一会问我们这里附近有没有二十四小时的超市,说要买东西,刚刚又问我们这里有没有干净卫生的早餐店,说要给你买早餐,还吩咐我们动作轻点,让你好好睡一觉。”
何蔚子又摸了摸自己身上的毛毯,心想这应该是叶斯承专门买回来的。
说话间,叶斯承已经拎着一个袋子进来了,他一夜未睡,但看上去精神尚好,只是眼底有些淡青色。
“我给你买了早点,趁热吃吧。”叶斯承打开袋子,拿出热腾腾的粥和点心。
何蔚子接过,或多或少地吃了点。
叶斯承的手机震动声响起,他接起后说了几句便挂下了,走近何蔚子,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认真道:“别担心,我和值班医生说过了,今天会将妈调到VIP病房去,那边的环境比这里好很多。”
何蔚子不说话。
“今天你就别去公司了,留在医院里陪妈吧,有什么事情就及时和我联系。”叶斯承说完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我现在要去公司了。”
“你一夜没睡还开车?”何蔚子问了一句。
“没事,刚才在外面的走廊的椅子上小睡了一会,现在精神还算不错。”他说完又摸了摸何蔚子的头发,“你别太紧张了,放轻松一些,还有我在,没事的。”
何蔚子抬头,目光对上他的眼眸,看见了他眼眸里闪过的温情脉脉,她却没心情回应,也不想回应。
叶斯承走出病房后,何蔚子整个心绪都很乱,但想到目前最重要的是母亲李沐的病情,她克制自己冷静下来,有什么事情等母亲的病情稳定后再解决,想着想着,握紧的拳头慢慢送下来。
等到八点过后,副主任,主任医生陆陆续续地上班了,何蔚子正用热毛巾给李沐擦脸,小宁和几位重量级的医生都进来了,其中一名两鬓银白的朱主任很热情地说:“我刚刚才知道李组长住到我们这里来了,放心,我们会安排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设备力量,尽最大的努力医治李组长的。”
于是不一会儿,入院手续办好了,李沐被安排到外科VIP房间,房间宽敞明亮,温度湿度都适宜,所有设备齐全,还配备了一个小厨房。透过落地窗还可以看见医院花园里郁郁葱葱的树木和一个漂亮的人工湖,护士长笑说这是观景病房。
李沐还被优先安排做了化验和CT,结果显示是胆源性的胰腺炎。
“妈妈在一年前体检的时候的确发现有胆结石,当时结石很小,她觉得没有什么感觉就没有理会。”何蔚子说。
朱主任拿着片子,认真地说:“李组长的胰腺炎发作就是因为胆结石。胰腺管是重要的消化器官,与胆囊密切相关,胰腺炎一般就是由胆道系统疾病引发的,大部分胰腺炎病人都伴有胆囊结石,有些病人在体检时发现有胆结石,由于结石较小且不痛不痒就置之不理,然而就是这些小结石却有可能要了人的生命。胆囊结石在体内就是不定时的炸弹,当它移动到胆囊管里,就会造成胆管阻塞,引发胆汁反流,而胰腺管和胆囊管是连接的,胆汁随即流到胰腺管里,造成整个消化系统的紊乱,在油腻,辛辣或者刺激性的食物对肠道的刺激下,就会引发胰腺炎的急性发作,重症时还会产生休克…”
何蔚子不免蹙眉,忧心忡忡。
“对胆结石引起的胰腺炎,我们积极提倡手术,一般等炎症退去,血淀粉酶明显下降后就可以进行手术了。”
朱主任很细心地和何蔚子说了很久,说到最后何蔚子深深吸了口气,对朱主任表示了感谢,并诚恳地拜托朱主任和这个科室的医护人员好好照顾李沐。
“这是当然,我们会派最好的外科医生给李组长动手术的。”
中午的时候,小宁给何蔚子送来了饭菜,何蔚子随便吃了两口就没胃口了,李沐已经睡过去了,面色很安静,她不想打扰母亲休息,轻声嘱咐了护工两句便走出了病房。
打开手机,里面是九个未接电话和一堆的未读短信,其中三通电话和四条短信都是叶斯承的,她看了看,却没有回复,直接放进口袋里,沿着走廊走向电梯,打算下楼透透空气。
她走到电梯口,按了按键,没过多久,叮一声,电梯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的是两名穿白大褂的男医生,正是徐湛和温行恕。
“蔚子,是你啊?我没看错吧。”温行恕看到何蔚子的那一刻立刻惊喜了。
徐湛也是一怔,没想到这里碰到何蔚子。
何蔚子立刻打起精神,笑着和他们打了招呼,说了自己母亲李沐的情况,边说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竟然忘记徐湛在这个医院外科任职的事实。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徐湛说。
何蔚子点头:“好的,我现在下楼去透透风,买点东西喝,不打扰你们工作了。”
她走后,温行恕挑眉感叹:“我的蔚子,她还是那么得迷人。”
当年温行恕对何蔚子一见钟情,发起了猛烈的攻势,还抄袭过一首民国的诗充作是原创送给何蔚子。那首诗是叫做:她这一点头。她这一点头,是一杯蔷薇酒,倾进了我得咽喉,散一阵凉风的清幽,我细玩滋味,意态悠悠,像湖上青鱼在雨后浮游…
当时何蔚子认真地读完,笑着反问:“这是你原创的?”
温行恕潇洒道:“是啊,我写得还行吧。”
何蔚子笑着点头:“还行还行。”
后来还是徐湛点破了温行恕:“这明明就是曹葆华的诗,你无耻地抄袭,还得意洋洋地送给人家,我说你还能更猥琐一点吗?”
温行恕想到自己以前的糗事,不禁有些小羞愧,他侧头看了看神情有些凝重的徐湛,说道:“你傻了?人家已经走远了。”
徐湛收回目光,轻轻嗯了嗯。
“我说蔚子她怎么还是那么美,刚才电梯打开,看到她的那刹那我心跳好快,像是第一次见到她的那种感觉,她黑发飘飘,身材玲珑有致,眼睛如星,皮肤雪白,身上还有一股幽香,简直是像一个仙女,我当时瞬间就陷进去了。诶,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无法忘怀我风流少年时代唯一的败笔。”温行恕戏谑道,“她让我尝到了落空的感觉。”
徐湛不发表意见,随手打开手里的病例翻看。
“但我比你勇敢,我至少向她表白过,不像你这么挫,连表白的勇气都没有!”温行恕说。
徐湛蹙眉:“你真够烦的。”
“你别装了,当年我猛追她,你处处打击我,使劲灭我威风,对我阴阳怪气的,当时我还很迷惘,不知道哪里惹到你了,后来才晓得,原来她就是你的心上人。”温行恕耸肩,“我可不承认我不厚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就算她当时是你的女人,我也要试着抢过来,何况她当时是单身呢。”
徐湛不说话,长长的睫毛下垂,在眼底投下一层阴影。
当时追求何蔚子的岂止是温行恕,那个大学区里的很多男生排队守在何蔚子的学校门口,捧着花,开车豪车,只为见佳人一面,但何蔚子从头到尾都没有给过他们机会。只有那个叶斯承,他半点功夫都没费,就得到了何蔚子,使得那些爱慕何蔚子的男生,包括富二代,高干子弟,青年才俊的所有努力像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完全成了一个笑话。
温行恕继续缅怀自己的青春岁月,当年被何蔚子拒绝后,他难过了很久,破天荒地创造了半年单身的记录,但过了那半年,他又开始频繁地交女朋友,但每每交往后都会失落地感叹:“在她身上我找不到蔚子给我的那种强烈感觉,怎么办?我难道拔不出来了?”他随身带着一张何蔚子的照片,时不时拿出来亲吻一下,为此他的好几个女朋友因为他的用情不专而忍无可忍,最后主动提出分手。
温行恕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皮夹,那张何蔚子长发飘飘的照片还夹在里面,他叹气:“我这辈子只能对着这张照片意淫了。”
还没说完,徐湛拿起病例狠狠的打了一下他的后脑勺。
“作为第一人民医院女医护人员想嫁排行榜第二的徐医生怎么能动用暴力?”温行恕蹙眉。
“那第一是谁呢?”推着车过来的,穿着粉色护士装的小护士俏皮地问。
温行恕立刻正色道:“这个还用问吗?”
*
作者有话要说:勤快的某札,积极更文,生活更美好!不霸王生活更美好!
温医生也蛮可爱的哈哈,其实很多人追求蔚子的,蔚子当年是很多男生的梦中情人。
chapter14
李沐的疼痛得到控制,何灿陪在病床边,拿起热毛巾给她擦脸,边擦边说:“不公平,真不公平,为什么每次你和爸有什么事都通知姐,却不吱我一声呢?就算姐比我能干,比我帮得上忙,但我也有知情权啊。”
李沐笑了,轻轻地说:“你都快抱怨一个钟头了,累不累?”
何灿这才乖乖闭嘴,但心里还是有些不愉快,母亲李沐住院后整整两天她才从何蔚子这里得到消息,立刻请了半天假赶到医院来,当看见李沐病怏怏的样子心里又急又气,忍不住怪她不及时将实情告诉她。
开门声。
穿着风衣,拎着包的何蔚子走了进来,何灿转头看她,然后微微撅起嘴巴。
“怎么了你?”何蔚子伸手揉了揉妹妹的脑袋,“气呼呼的样子。”
“妈妈生病住院这么大的事情你都没有及时告诉我,我能不生气吗?”何灿说。
“事情太多,手忙脚乱的,一时间忘记通知你了。”何蔚子将包搁在沙发上,柔声道,“我向你道歉。”
何灿哼了一声,保持沉默。
没过多久,朱主任带着几名医生进来看李沐,其中有徐湛,他看到何蔚子的时候点了点头,何蔚子对他轻轻笑了笑。何灿立刻主动自我介绍:“我是李沐的小女儿,谢谢你们照顾我妈妈,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联系家属的事宜可以找我。”
朱主任笑声朗朗:“李组长你真是好福气啊,两个女儿都这么漂亮懂事,知道你生病了都赶来看你。”
李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朱主任详细地问了李沐今感觉如何,具体哪个部位痛,是什么性质的痛,是持续性的痛还是阵发性的痛,什么时候最痛,李沐都一一回答,他耐心听完后让徐湛为李沐做了个简单的体格检查,当按到左上腹的时候,李沐蹙眉忍不住说这里很痛,像是刀割一样。
朱主任说炎症还没有退去,要等到炎症退去,才能进行取石手术,看现在的情况应该是还要等半个月。
何灿很急,忍不住插嘴:“还有这么久啊。”
查房近四十分钟,朱主任带着医生离开病房,何灿和何蔚子继续陪着李沐,期间何蔚子手机震动声不断响起,李沐很体贴她,不禁说道:“蔚子,你去忙好了,让灿灿陪我就好。”
何蔚子的确很忙,公司里还有一堆的事情没有处理好,想了想便点头,拎着包转身出去了。
时间是上午十点,科室里的医生陆陆续续地查完房,有的在写病程,有的在找家属谈话,有的戴上口罩准备去做手术,一切井然有序。何蔚子沿着走廊走向电梯,看见徐湛站在不远处和一位病人家属说话,他穿着白大褂,脖子上挂着听诊器,胸口的袋子里插着几支笔,神情很认真,完全是一个医生的气质。
何蔚子走近的时候,徐湛正结束了和病人家属的谈话,那个家属热情地说:“徐医生谢谢你,你真是负责任的好医生。”
徐湛说:“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那家属回病房了,何蔚子走到徐湛面前,对他点了点头,也不准备多说什么,直接走向电梯。
“蔚子。”徐湛开口。
何蔚子停步,侧过身来听他说话。
“你别担心,等李阿姨的炎症消退后就可以手术了,我们这里做取石手术的病人很多,每个医生经验都很丰富,一定做得很好。”徐湛说。
“我相信你们。”何蔚子语气里带着尊敬,“徐湛谢谢你。”
徐湛的眼眸露出浅浅的笑意:“我可不想听到谢谢两字。”
正要告别,温行恕从安全楼梯口快跑了过来,看见徐湛立刻大声道:“徐湛你过来会诊一下,我们这里有个病人伤口感染得很严重!”
徐湛听了立刻说好。
温行恕这才看见徐湛身后的何蔚子,眼神立刻变得很温情:“我的蔚,咳咳,蔚子,你也在啊,早上好…你今天好漂亮啊。”
何蔚子还没来得及说话,徐湛已经对温行恕蹙眉了:“快带我去。”
温行恕楞了一下,赶紧和何蔚子说了再见,就带着徐湛去他的病区了,下楼的时候还忍不住问徐湛:“蔚子是不是每天都来啊…”
徐湛伸手打了一下他的后脑勺。
何蔚子回了公司,恰好叶斯承和一行高层管理从大的会议室出来,他正和一个高层在说话,看何蔚子上来了,立刻结束了对话,快步走到她面前,问道:“刚才去医院了?妈怎么样,身上还痛吗?”
何蔚子淡淡地和他说了李沐的情况后就迅速离开去自己的工作区域了。
她走进自己的办公室,脱下风衣,放下包,将整个人陷在皮椅里,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休息了一小会后就打开电脑,接受邮箱里的邮件。
因为即将要迎来自己生日,很多员工都提前发来了电子贺卡。
二十九岁的生日,何蔚子真的没心情迎接,和叶斯承感情的问题,融资的事情,李沐的病情,事情乱如麻,搅得她心烦意乱,她一次一次提醒自己冷静下来,不要将私人情绪带入工作中,必须将手头的事情认真处理好。
下午的时候接到了利达丁耀辉的电话,他笑着说很满意恒鑫做的项目可行性报告,说会尽快派人来做尽职调查,顺便约了个饭局,何蔚子说没问题。
三点多的时候,叶斯承给何蔚子打了电话,说自己马上要去参加先锋投资论坛探讨会,晚上和客户吃饭,会晚一些时间回来,何蔚子听完直接挂下了电话。
忙到七点多,何蔚子饥肠辘辘,整理好桌面,拎着包出了办公室,坐电梯到地下一层取车。刚开出去便遇到路段堵车,她摇下窗,侧头看自己和叶斯承共同创立的恒鑫集团,这银灰色的写字楼,装修设计风格低调内敛,高耸至云霄,好像一个巨人,充满力量,俯视苍生。
这么多年了,她对恒鑫的感情不亚于叶斯承的,恒鑫凝结了她的汗水和心血,此刻她看着这幢写字楼,像是看一个长大的孩子一般,有骄傲,有缅怀,有辛酸,有不舍。
这个写字楼将她和叶斯承的利益都捆绑在一起了,在外界眼里,他们感情的稳定,股权的高度凝聚是考量恒鑫价值标准之一,他们已经是一个整体,休戚与共。
她的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低头深深吸了口气。
除了妻子,女人之外,她还有一个身份是商人,商海浮沉这些年来她不免有了功利性,衡量任何事情好坏都本能从实际的价值角度出发,她不是那种为了爱可以付出一切,为了爱也可以收回一切的女人。
从没有此刻,下一个决定如此费力,那种痛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死死掐着她的神经,她与之抗争,费力抓住自己的思想,不让之往下沉陷。
手机震动响起,她抬起头,整理了一下情绪,摸出口袋里的手机,竟然是徐湛的来电。
“蔚子,你妈妈的情况有些不好,刚刚痛得晕过去了。”
何蔚子大惊,赶紧说:“好,我马上过来。”
*
叶斯承和客户吃完饭,打开手机一看,里面有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阮绪绪的来电,他微微蹙眉。
阮绪绪正在炖冰糖银耳羹,整个室内都充满香甜的味道,听到门铃声立刻开心地放下勺子,熄了火,快步去开门。
叶斯承进来后,她便甜甜地笑说:“我在做冰糖银耳羹呢,要不要来一碗?”
叶斯承往沙发上一坐,懒懒地摆手。
阮绪绪走过去也坐下,拉住他的手,轻声问:“斯承哥哥,你很累吗?”
叶斯承闭上眼睛,没有说话,但神情很紧绷,灯光下他脸上冷峻的神情显示出他的心情不是那么地好。
“斯承哥哥。”阮绪绪将脑袋搁在他肩膀上,贪婪地嗅了嗅他身上好闻的味道,手贴在他的胸上,“我知道不该现在找你,但是我忍不住,马上要回N市了,以后要见你就没有现在方便了。”
她说着,手慢慢地摩挲叶斯承的胸口,见他闭着眼睛没有丝毫反应,手慢慢地下移,不知不觉中搁在了他的下腹,见他还是没有反应就大胆地搁在了他两腿间,去摸他腿间敏感的东西,一边摸一边仰起脸将唇贴在他的下颏,呼吸急促,声音柔柔软软:“斯承哥哥,我想你…”她白皙的脸上起了红潮,已是情动的表现。
叶斯承突然睁开眼睛,眼眸里满是寒冽,伸手直接拽住她在他胯间逗弄的手,狠狠地,像是要捏断她的手腕一般,她一阵吃痛,立刻蹙眉,却不敢喊痛,直到叶斯承用力甩开她的手,她才小声道:“你为什么我这样对我?总是对我若即若离,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为什么让我这么痛苦?”
“那我们别再见面了。”叶斯承起身,迈开长腿往玄关处走。
“不!”阮绪绪立刻扑过去,从他身后紧紧抱住他,“我不会要求什么的,只要你肯来来看我,偶尔和我待在一起,我就满足了,我不会给你惹事的!”
叶斯承拔下她紧紧缠住她的手,转身低头看她,冷冷的眼眸中起了一丝小变化,伸手将她贴在脸上的一撮头发拨到耳后:“你这是自找苦吃,有意思吗?”
阮绪绪使劲摇头,面色越来越苍白。
他突然凑近她,捏住她的下巴,深如寒潭的眼眸对着她,片刻后说:“我真的不想再见你了。”
阮绪绪的面色彻底没有了一丝血色,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留言撒花,可以的话尽量登陆收藏和评论
故事会尽量写得自然一点。站在蔚子角度,她是一个商人,恒鑫是她的宝贝,那种感情很深刻,她考虑问题的角度和一般的普通女人有所不同,做出决定没有那么迅速,就算是一般女人遇到这样的情况也不会立刻做出决定,但确定的是她不会再浪费爱在叶斯承身上,她也不是圣母。
当年她也不是倒贴叶,也是叶追求她的,两人彼此有感情回应才结婚,否则她也不会嫁给叶。
灿灿和徐豫哥哥也要发展。
肥札实在太勤快了,这周榜单早就完成了,╮(╯▽╰)╭
chapter15
何蔚子赶到医院,看见徐湛和几个值班的实习医生正围在李沐的病房里,护士已经给李沐打了止痛针,李沐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我怀疑李阿姨的胰腺周围有积水,明天复查CT看看情况,如果有积水必须尽快抽出。”徐湛见何蔚子一脸紧张,赶紧解释。
何蔚子点了点头,走到李沐的病床边,伸手摸了摸母亲的额头,很是心疼。
“你脸色很差,是不是还没吃饭?”徐湛察觉到何蔚子的面色苍白,眉眼间都是疲倦,有些担忧地问。
何蔚子看了看腕表,说道:“是啊,还没来得及吃饭呢。”
徐湛立刻吩咐实习生打电话给医院对面的快餐店订两份套餐,他自己一整天做了三台手以至于晚饭都没来得及吃。
实习生去医生办公室打电话订餐,何蔚子想到了什么立刻拿出手机拨了何灿的电话,将李沐的情况通知她,何灿正在和徐豫吃西餐,闻言后大惊,说立刻赶过来。
何蔚子放下电话,径直去了一趟洗手间,等出来的时候徐湛已经在走廊尽头喊她了:“蔚子,快餐到了,快过来和我一起吃。”
两人就坐在医生办公室里面对面地吃饭,徐湛自己订了一份雪菜黄鱼套餐,给何蔚子定了一份蒜蓉排骨套餐,因为他记得她喜欢吃排骨。整个医生办公室里除了他们两个,还有一个实习医生正对着电脑写病程,氛围很安静。何蔚子边吃边打量周围的环境,雪白的墙上贴着制度规范等条例和几张人体解剖图,六大张办公桌上堆积了大量的病历,书籍和资料,显得非常凌乱。
“这张办公桌是你的?”何蔚子看见桌子上有徐湛的毕业照,照片上的徐湛穿着硕士服,身材挺拔,英挺的五官充满着朝气。
徐湛点头,笑了笑:“我的办公桌是最乱的,没办法,真没时间整理,而且常常需要翻阅很多书籍和资料,就算上一秒刚收拾好,下一秒又要摊开,周而复始,索性不去收拾了。”
“你工作很忙吧。”在医院的这几天,何蔚子见识到了徐湛的工作状态,他总是一脸严谨地在忙碌,似乎连停下来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医生就是这样的,尤其是我们科室病人很多,大家每日工作不低于十小时,四天一次夜班,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以防病人突发状况而找不到责任医生。”徐湛的语气轻描淡写,似乎已经很习惯这样的工作形式,他说着抬眸看了一眼何蔚子,正巧何蔚子也在看他,他的眼眸很自然地出现了笑意,继续道,“不过我很喜欢做医生,很有成就感。”
“是啊,救死扶伤的医护人员一直是我敬佩的对象。”何蔚子说。
“我刚开始选择读医可不是为了救死扶伤来的,我是迷恋上一部医疗主题的港剧,看着里面的外科大夫拿着手术刀对着人体的皮肤组织庖丁解牛一般,觉得很刺激很有挑战,以至于开始想象自己以后也像他们那样帅气地拿着手术刀对着人体切切割割的。”徐湛笑容不减,“我承认当时的我有点变态。”
何蔚子也笑了:“不管怎么样,现在的事实是你成为了一名出色的,有责任心的好医生,这足以让我这个唯利是图的商人产生敬意了。”
“还行吧,我不过是尽自己的职责而已。”徐湛说着又扒了一口饭。
何蔚子没什么胃口,吃了一半就放下筷子,徐湛问:“怎么吃这么少?你太瘦了,应该多吃点。”
“可能饿过头了,觉得胃有些不舒服,真吃不下了。”
说话间,徐豫已经带着何灿往医生办公室的方向走来了,徐湛立刻起身,上前和他们打招呼。
何灿急着问母亲李沐情况如何,徐湛将刚才和何蔚子说的话重复了一遍,何灿很是担心,徐豫伸手摸了摸她的长发作为安抚。
四人又一起去了李沐的病房,徐湛低头检查了一下李沐的脸色,又为她调了调输液的速度,轻轻地说:“让她好好睡一觉吧,今晚是我值夜班,有我在你们放心。”
“徐湛,麻烦你了。”何灿说。
“有必要这么客气嘛?”徐湛微笑,“说起来你是我的小嫂子,我们是一家人。”
何灿这才莞尔一笑,上上下下地扫了一遍穿白大褂的徐湛,说:“徐湛,我突然发现你穿上白大褂和美剧里的外科医生一样有范,你走路的时候会不会总是故作潇洒地甩一甩自己的白大褂,带起一阵风啊?”
“我没那么臭美,白大褂很脏,就算带起一阵风也是充满细菌的风,你别被那些电视剧洗脑了。”徐湛毫不客气地戳破了何灿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