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爱不能说,说了就是自私,无耻的。
而不远处,徐豫的车子就停在那边,他摘下墨镜,冷眼看着他们,余辉映在他紧绷如刀削的脸上,他沉默了很久,掉转车头离开了。
这天,徐豫很晚才回家,何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啃薯片,听到他回来的声音,按着遥控头也不抬地问:“今天怎么这么晚啊?”
徐豫说:“和朋友去玩桌球了。”
何灿吸了吸鼻子,然后从沙发上跳下来,到徐豫面前,使劲闻了闻:“你喝酒了?!我闻到酒臭味了!”
“浅酌而已。”徐豫漫不经心道。
“不止吧?我可是狗鼻子,闻得出你喝了不少,刚才是司机送你回来的?”何灿边问边帮他脱下西服,解开领带,酒味越来越浓,她忍不住撇过头去,“好臭好臭哇。”
徐豫伸手,用力掰过她的下巴,她有些吃痛,被迫侧头对视他,发现他眼睛微红,神情沉重还有些凌厉。
他突然温柔地笑了,贴过去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我刚才想起,我们认识十一年了。”
何灿有些莫名其妙,被他用力强健的手臂箍在怀里,贴着他几乎要燃烧起来的体温。
徐豫温热的酒气流动在她的脸上,他的唇一直抵在她额上,像是最亲昵的倾诉,也像是利器一般的占据。
“于情于理,你是属于我的。”
何灿一愣,随即柔声说:“你先去…洗个澡吧?是不是喝多了,糊涂了?”
徐豫低头埋在她颈窝,亲昵地亲吻,手按在她腰臀的凹陷处摩挲:“我可不想动了,要不你辛苦一下,帮我洗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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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肥肥,填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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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2
隔天是周末,天气非常好,何灿和徐豫起床已经近十点了,两人随便吃了点东西后懒懒地坐在花园里看书。
徐豫看的是一本冷门的法国小说,何灿看的是斋藤千穗的漫画,她躺在他的大腿上一边看一边吃话梅,徐豫的手时不时顺顺她柔软的头发,她吃完一颗,就喃喃道:“吐核”,徐豫就伸手到她的嘴边,她扑地一声将一颗晶莹的话梅核吐到他手上,他再精准地丢进边上的竹篓里。
阳光暖暖地洒在何灿身上,她枕在徐豫腿上,黑发如瀑一般地铺开,微微蹙眉很认真地看漫画,小嘴还有些撅起,徐豫的视线从原文书上挪开,温柔地看她莹白透明的脸和亮盈盈的眼睛。
第八颗话梅后,徐豫有些疑惑:“你最近很爱吃酸的。”
“是吗?”
“昨天还吃了酸萝卜和酸菜鱼。”
“天气热的缘故吧,只想吃酸的。”何灿懒懒道。
徐豫的手慢慢抚摸她的头发,低声笑了一下:“你这个月例假还没来?”
何灿放下漫画书,抬眸看他,转着眼睛说:“上个月是二十号来的,这个月还不到十五号呢。”
“嗯。”徐豫应了一声。
“我还要话梅…够不到。”何灿伸出手,那包话梅躺在圆桌中央,她懒懒伸手去捞,却怎么也捞不到。
徐豫长臂一伸,替她拿起来,捏起一枚放在她嘴巴里,然后很享受地看着她因为被酸着的表情,蹙眉,眯起眼睛,腮帮子微微发颤,片刻后又开心十足地说好吃。
“很好吃?”
“嗯,酸酸甜甜,味道可好了。”
“让我尝尝。”徐豫俯身,俊脸在何灿眼前无限放大,温热的唇贴在她唇上,然后舌尖抵开了她的牙齿,品尝她嘴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
他下巴的胡渣刺得她又痒又痛,她忍不住笑出来,使劲推开他:“你胡子没刮干净啊。”
徐豫的食指飞速擦了擦自己的下巴,微微眯起眼睛:“不是你帮我刮的吗?你每次都要帮我刮,却每次都刮不干净。”
何灿伸出手摸了摸他的下巴,悠闲而惬意地看着他。外面阳光正好,院子里的玉簪,桔梗和山丹开得好,芬芳逼人,徐豫看着她白如凝脂的手腕,忍不住重重捏了一下,她立刻呼痛,他又帮她揉,叫她小乖乖,两人像是玩游戏一般,彼此逗弄了很久。最后何灿打了个哈欠,懒懒地窝在徐豫腿上闭上眼睛;“我好累,打个小盹,你不要动哦。”
“不是刚起来没多久?”徐豫摸着她的耳廓,声音沉沉有磁性,“是不是我昨晚弄累你了?”
“罪魁祸首还有点自知之明嘛!”何灿哼哼,又打了个哈欠,“我最近觉得好累,好困,怎么也睡不醒。”
“如果工作太辛苦的话就不要做了,每天在家看看漫画和电影,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不好吗?”徐豫的声音越发温柔,像是诱哄一般。
“不要。”何灿闭着眼睛摇头,“那太无聊了,而且还会变成黄脸婆。”
徐豫其实是有点私心的,何灿最近的精神状态不太好,还连续感冒发低烧,他很想说“为了这点小钱你有必要每天加班加点的吗?”,但知道说出口会伤何灿自尊心,所以只能婉转地提出自己可以养她的想法,何灿虽然生活比较散漫,但对现在这份工作还是很认真的,要她放弃很难,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想让她彻底放松下来,好好养身体后要一个宝宝。
他三十一岁了,周围的同事,朋友都有孩子了,迈入人生的巅峰阶段,他事业成功,有了老婆,也自然渴望有一个新生命,再说早生早恢复,他也是为何灿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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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这个阳光灿烂的午后,在何蔚子的公寓,徐湛正和她一起包饺子。
两人忙乎了很久,包了蔬菜馅的,牛肉馅的,和猪肉大白菜馅的,然后放在蒸锅里蒸,等到出炉的时候,饺子一个个饱满冒热气,皮还是透明的,看起来很诱人,当然有好几只的馅已经破皮而出了。
空气里氤氲着厚实温暖的味道,很家常很朴实的感觉。
两人面对面吃饺子,何蔚子调了一盘香醋,还放上蒜蓉和香茶做作料,徐湛咬下第一口就大赞味道正,汁多味美,何蔚子疑惑地跟着咬一口,觉得的确不错,但没有徐湛说得那么好吃。
徐湛一口气吃了十六个,何蔚子正怕他会撑着,倒了一杯水给他,他笑道:“我从小到大就很爱吃饺子,最高纪录是吃三十个,不过那是读高中时候军训,跑了五千米后饿得不行,到食堂要了三份饺子,一口气吃完。在吃这方面我随我爸,我爸爱吃面食,说起来也是因为我爷爷是北方人。”
“哦?”
“我爷爷是辽宁人,在那里有个大宅子,家大业大,但他是个纨绔子弟,每天沉迷于玉石,字画和京剧,很快就将家业挥霍光了,以至于娶我奶奶的时候一分钱都没有,幸好我奶奶不介意,只提出一个要求,就是让我爷爷陪她住在S市,因为我奶奶娘家在S市,我爷爷答应了,就过来了。两人结婚后生了两个儿子,就是我爸和徐豫的爸。”徐湛很乐于将自己的事情当做故事一样讲给何蔚子听,“徐豫的爸,就是我大伯,很聪明很有胆识,二十几岁就做材料生意了,我爸呢,按他的说法就是一直活得中规中矩,没什么大理想大抱负,做生意这种有风险的事情他不敢尝试,老实地进了国有企业。说起来徐豫随大伯,我随我爸。”
“每个人性格不同,找到适合自己的一条路就行。”何蔚子咬了口饺子,差点被汁烫到。
徐湛点头,随即又说:“不过我从小就挺羡慕徐豫的,也不是说他家境好,而是他很有勇气,也很有想法,总敢于尝试一些新鲜的事物,像他读大学的时候就开始玩股票和基金了,大学毕业那年赚了很多,他想法一直挺多的,一个念头从脑子里浮现就会去积极实践,不像我,除了学习和工作之外就在宿舍里睡觉,打游戏。”
“你比较单纯嘛。”何蔚子想了想说,“也许你活得比较快乐呢?像徐豫管理这么大的公司,每天要操很多心,很多项目收益也不是即时的,而你呢,一天做一个手术就是捡一条命回来,成就感大多了,也不用为了应酬喝酒抽烟,伤肝伤肺的。”
徐湛爽朗地笑了,又吞了一只饺子,说:“也是,我羡慕他,但觉得自己也不错。”
两人吃完了饺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徐湛很自然地伸展手臂,搭在了何蔚子的肩膀上,她微微一笑,默认了这种亲密行为。
徐湛裤袋里的手机震个不停,他选择了无视,因为害怕是母亲余筱华的来电。
这几天为了何蔚子的事情,徐湛和余筱华谈了好几次,他耐心说了很多,余筱华都不听,固执己见地认为何蔚子是坏女人,徐湛被骗了,说到最后徐湛长长叹了口气,认真地说:“妈,不管您答应不答应,我就是要和蔚子在一起,这事您改变不了。”
余筱华红着眼睛说:“你的意思是在你亲妈和那个女人之间,你选择了那个女人?你为了她不要你亲妈了?”
徐湛蹙眉:“妈,她对我来说很重要,您对我来说也是很重要,为什么一定要有一个选择呢?您为什么要用自己逼我?”
“我逼你是为了你好,我现在如果纵容你,你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了,将来有后悔的时候。”余筱华说,“你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一个男人,为什么选择那么复杂的女人?她已经结过婚了,曾经属于别的男人,你就完全不介意吗?以后你和她出去,别人都会议论纷纷的,你总有一天会受不了的。湛湛,妈当年为了怀你吃尽了苦头,为了专心培养你辞掉了自己的工作…我这一切努力换来的就是这样一个结果?你站在妈的角度好好替妈想想,妈怎么能接受得了这个事实?”她说到后来声音哽咽,“你不能总为自己着想吧,你总该替妈想想吧。”
徐湛丢下一句“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和蔚子在一起的,您如果支持我会很开心的,但您如果不支持我也不强求,我已经快三十岁了,有感情的自主权,您现在想不通我不怪你,但总有一天您会想明白什么是我真正想要的。”就走了,出了门就听到余筱华的抽泣声。
何蔚子是他的梦想,也是他后面人生最大的幸福,他已经离这个幸福越来越近,就算他不孝,就算他叛逆,他都不会放弃她的。
“你手机在震动吧?”何蔚子剥开一只橘子,分给徐湛一半。
徐湛微笑:“懒得接,反正没啥重要的事。”
他接过了橘子,咬了一口说真甜,然后伸臂搂过了她的肩膀:“蔚子,我们计划一下将来吧。”
“将来?”何蔚子反问,“我们的将来?”
“是啊。”徐湛斟酌了一下用词后认真道,“蔚子,我是以和你结婚为目的才和你交往的,这点请你相信我。”
何蔚子笑了,伸手拍了拍他的大腿:“我相信,你都说了好几遍了。”
“妈那里我会积极去做思想工作的,你别太担心,毕竟结婚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都在…”徐湛说着有些脸红了,其实他想说的是“只要你愿意,我随时可以和你办证去”,但想到这么仓促的求婚有些不妥,毕竟自己连鲜花和戒指都没有准备好,太草率了。
“徐湛。”何蔚子侧头对视他,“我必须实话告诉你,和我结婚你要承受很多。”
“这点我不怕。”徐湛说,“我不是那种为别人看法而活的男人。”
“包括你妈妈反对?”
“只要我过得好,我妈会接受的,她现在只是一时地想不明白。”徐湛自信道,“我会继续积极做她的思想工作。”
何蔚子拨了拨头发,有些自嘲地笑了:“我真的有那么好吗?你和我在一起明显是你亏大了,我承认和你一起很开心,很轻松,但是要我现在嫁给你,完全不为你着想,那太自私了。”
“如果你自私一次就好了。”徐湛轻声道。
何蔚子真没想到人生会遇到第二次求婚。多年前叶斯承向她求婚。他的求婚非常慎重,完全出乎她意料,包下了一家法国餐厅,布置了烛光和花海,他穿着成套的西服,单膝跪地求婚,她当时又笑又哭,他话音刚落下,她孩子气看着那枚钻戒,忍不住娇嗔道:“那你快帮我戴上呀。”然后任由他握着她发颤的手,将钻戒套入她的无名指。
现在是徐湛,而她的心情却完全不同了。
作者有话要说:肥肥绝对是给颗糖就可以不哭不闹乖乖更新的好孩子。
不值得珍惜吗?
给我鼓励哦,浮出水面说话哦…(多实诚的作者,多好哄骗…)
chapter63
八月底,官哲哲和肖释权举行了教堂婚礼。
法国哥特式的宏伟建筑,双尖顶的两个十字架,直插云霄,给人一种非常神圣的感觉。
何蔚子很早就赶来帮忙接待客人,帮官哲哲检查婚纱和高跟鞋,以及时不时递纸巾给紧张得满头大汗的老肖。对此,官哲哲说:“看你这点出息,哪有新郎满头是汗的?”
老肖憨憨地笑:“天气热嘛。”
官哲哲睥睨他:“是你自己太胖了,早和你说这段时间少吃点,多健身,你就是不听,看你的肚子都快将衬衣扣子蹦破了。”
老肖立刻低头看自己的肚子,摸了摸说:“没有啊,我觉得挺好的,刚才照了照镜子,觉得自己今天挺帅的。”
官哲哲白了他一眼,然后视线落在不远处慢慢走来的一个高大挺拔,优雅自如的男人身上:“半点自知之明都没有,那才叫帅哥,你自己看看…咦咦咦,有点眼熟啊。”说着用手肘顶了顶何蔚子,“你前夫来了。”
作为官哲哲的校友,叶斯承自然也是受邀宾客之一,因为事先知道新郎是穿黑色西服,为了不撞衫,叶斯承穿了一身浅灰色的丝光西服,郑重地打了领结,身姿卓越,步子很稳地朝他们走来,微笑有礼地送上祝福,称赞官哲哲今天很美,老肖打趣道:“我早说了不能发请柬给叶总的,他一来,完全夺走了我的风采。”顺便向叶斯承讨教维持好身材的办法。
叶斯承和他们寒暄了一句,目光便很快落在一边的何蔚子身上,她今天穿了一条单肩的香槟色长裙,将头发盘成一个蝴蝶髻,化了淡妆,精致的五官在阳光下有种凌厉的美,修长,曼妙的身材曲线一览无遗,似乎每个角度都是优雅,华美,叶斯承看着她,眼眸逐渐有些沉迷。
何蔚子已经当他是透明人了,点了点头后就去忙了,他正要跟上去,另一位热情的宾客已经喊住了他:“这不是恒鑫的叶总吗?久仰久仰。”
“你好。”叶斯承伸出修长的手与他握了握,温和有礼。
十点整,教堂婚礼即将开始,何蔚子是坐在第二排第三个位置的,她身边是一个胖乎乎的妇人,她微笑地请妇人帮忙看管一下包包,自己去一趟洗手间,等回来的时候发现那个妇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叶斯承,他坐如钟,一手把玩着她包包上的一条流苏,她一愣,瞟了一眼其他位置都已经满人了,台上的司仪宣布婚礼开始,琴师奏乐,她只能走上去坐下,叶斯承将包还给她,她沉默地接过。
神父开始主持婚礼。
“上帝所配的人便不可分开。这一生一世的爱情,因为今天而完美。”
“你们彼此互相都负有责任和义务,无论何种艰难险阻,你们彼此的爱不应有一丝一毫的减损,直到死亡那一刻的分离。”
“作为上帝的孩子,遵从你们圣父的教诲,你们的婚姻会坚如磐石。”
神父的声音浑厚,沉稳,一字字说得很慢,何蔚子低头,闭上眼睛,感受这神圣的一刻,为新人祝福祈祷。
缓缓睁开眼睛,便感受到一股无法回避的胶着目光,她侧头,发现叶斯承直直地看着她,她的目光落在他脸上一秒便移开了。
叶斯承不动声色地靠近了她,丝质西服的触感贴在她手肘上,凉凉的。
“你今天很漂亮。”他的声音沉沉中透着一点愉悦,“比在场的其他女人都漂亮。”
何蔚子懒得理他。
叶斯承完全不识相一般,继续说:“我突然想起你穿婚纱的样子。六年前的你,还是一个动不动会脸红的小女孩,漂亮得让人心动。”
他声音低低沉沉,像是沁凉的水一点点传入何蔚子的耳畔,让她想起自己当年大婚的样子,当时她的确是一个动不动会脸红的小女孩。
“蔚子。”他伸过手来,修长,骨骼雅致的手覆盖在何蔚子的手背上。
何蔚子立刻抽出手,小声道:“你自重一点。”
他也从善如流,不再动手动脚了。
教堂婚礼结束后,新人和众宾客在花园里用餐,金色的香槟从香槟塔上倾泻而下,每一个气泡都充盈着幸福。官哲哲和老肖手拉手地逐桌敬酒。
何蔚子低头切羊排的时候,叶斯承递过来一盘处理好的黑螃蟹肉:“你爱吃的。”
“谢谢。”何蔚子敷衍道。
本来他们中间隔了一家三口,但因为那顽皮的小男孩坐不住,硬拉着父母去玩秋千,他们走后,何蔚子和叶斯承中间就隔着两只包而已,叶斯承举杯和人交谈,时不时地将目光落在何蔚子身上,看到有何蔚子喜欢吃的食物就帮她取一些。
旁人看着他们这么“亲密”的互动,心里猜测纷纷,但嘴上都没有说话,也是,谁都不会那么不识相,大声质疑“你们不是离婚了吗离婚没有变成冤家仇敌还那么平和相处还夹菜含情脉脉这是闹怎么样啊?”
用完餐,大家自由活动,何蔚子拿着一只相机四处照相,一片质地有些冰凉的布料掠过她的手臂,她几乎不用回头,就知道叶斯承又跟上来了,她不禁蹙眉,回头不耐道:“你干嘛总是跟着我?”
“你交男朋友了?”他问。
“你消息倒是挺灵通的。”何蔚子讽刺地笑了笑。
“是我对你比较关注。”他贴近她的身边,和她站在一起,她手里未关闭的相机屏幕上立刻显示出两人的身姿,“很不错的小男生,受过良好的教育,有一份神圣的职业,为人单纯。”他说话时候气流流动在何蔚子的脖颈上,带着葡萄酒的醉人香气,“不过并不适合你。”
“你管得太宽了吧,适合不适合是我自己决定的。”何蔚子说,“你不会还当自己是我什么人,有监管我的权利?反射弧会不会太长了?”
说话间,何蔚子小包里的手机响起,她拿出来一看,是徐湛的电话,接起一听,徐湛心情很好地问她在婚礼上吃了什么,累不累,她正要回答,叶斯承一手已经搭在她肩膀上,说了句:“蔚子,抽奖时间到了,我们去碰碰运气。”
声音不重,却带着一种威严,电话那头的徐湛沉默了片刻,何蔚子立刻说:“等我回家再回你电话。”
挂下电话,何蔚子转身就走,叶斯承挡在她面前,她使劲一推,他如泰山一般纹丝不动,她抬起脚往他脚上狠狠踩了一踩:“别挡着我。”他忍痛笑了笑,挪开了身子,她飞快走回去,他缓缓跟在她后头。
何蔚子运气平平,只抽中了一只粉色的新娘娃娃,叶斯承是整场的幸运儿,抽中了一等奖,奖品是一台笔记本电脑,在众人欢呼声中,他拿着奖品走到刚才去玩秋千的那小男孩面前,温柔地说:“叔叔用这个和你换你手里的娃娃好不好?”
那小男孩手里拿着的是一只黑色的新郎娃娃,他本来就有些嫌弃这只新郎娃娃,一心盼着能中头奖,现在一听叶斯承愿意将笔记本让给他,他乐坏了,赶紧点头。
叶斯承轻松地拿过了那只新郎娃娃,走到何蔚子面前说:“看,我们的是一对了。”
何蔚子用一种“你有病吧?”的目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将手里的新娘娃娃送给边上一个穿粉色蓬蓬裙的小女孩。
叶斯承扬眉,随即也将手里的新郎娃娃送给那小女孩。
小女孩开心地说:“叔叔,你和那位阿姨是夫妻吗?”
叶斯承想了想说:“我们看起来像是夫妻?”
小女孩点头,伸出圆圆短短的手指说:“你们在闹别扭,和我爸爸妈妈闹别扭是一个样子的,爸爸说只有夫妻才会闹别扭。”
叶斯承俯身摸了摸她的脑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烫金的红包送给她。
小女孩得瑟地接过,笑着说谢谢,没过多久,那小女孩的母亲走过来,好气又好笑地说:“宝贝儿,来之前妈妈已经叮嘱过你,说话要有礼貌,要尊重人,你刚才怎么直说新郎的爸爸头发很少呢?”
小女孩扁嘴。
“你不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在这种场合一定要挑对方喜欢的话说,懂不…你手里怎么有个红包?”
小女孩得瑟道:“是一位帅叔叔给我的,他说我嘴巴很甜。”

手机铃声响起,叶斯承接起一听,对方说已经找到江怒了。
“将他关好了,可以让他吃点苦头,但别弄死他。”叶斯承冷静地说。
中式婚礼一直持续到晚上九点多,何蔚子忍不住困意提前离席回家了,叶斯承见她离开,却无法脱身,周围不少宾客认出他来,纷纷上来敬酒,攀谈,他始终带着微笑,听着他们的恭维,淡淡地说不敢当。
何蔚子回到公寓,发现徐湛的车子就停在楼下,他趴在方向盘上,耳朵里塞着MP3,见她回来立刻摘下,笑着下车,手里拎着一碗热馄饨:“蔚子,我给你送宵夜来了。”
“你总是这样,我会变成肥猪的。”何蔚子笑。
“我想将你养胖。”
两人上了楼,徐湛问她婚礼怎么样,何蔚子陈述了一下,他点头说教堂婚礼的确挺浪漫的,值得考虑。
何蔚子瞅到他手背上贴着一个OK绷,疑惑:“你受伤了?”
徐湛低头瞅了瞅,说:“小伤,没事。”
“怎么回事?”
“哦,削苹果的时候不小心割到了。”徐湛漫不经心地说。
就在今天下午,他又回家了一趟,做余筱华的思想工作,余筱华又气又急,竟然说出口:“你要是再执迷不悟,我就去政协找李沐,让她好好教育一下她的女儿!”
当时徐湛正在削苹果皮,听到余筱华的威胁,心里一急,刀子歪斜,在手背上划出了一道口子,鲜血立刻渗出来,余筱华一怔,赶紧拿来医药箱,急着帮他包伤口,他握着那把刀,插-在了苹果上,轻轻地说:“你要是去找蔚子的妈,就是要我这条命。”
余筱华震惊,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摇头:“湛湛,你怎么和中邪一样了?心里除了那个女人就没别的了?”
“我非她不娶。”徐湛坚定道,“无论您怎么反对。”
“你的意思是你不要我这个妈了?”余筱华面色泛白。
“妈,做人做事都是要讲道理的,你如果去蔚子她妈妈面前闹,我对您再没有可说的了。”徐湛说,“还有,如果您一定要我在您和蔚子之间做一个选择,我选蔚子。”
***
作者有话要说:霸王太多了,肥札桑心了!肥札要报复!
蔚子:怎么报复?
肥札拿起叉子。
蔚子:你要干嘛?别将霸王多的原因推给我!找自身的问题!
肥札很勇猛地将叉子举高,然后插入自己心窝口…
蔚子瞪大眼睛:原来是自虐…好烂的招数…顺扁踢了踢倒地的肥札,死了木有?
说点啥吧…
chapter64
江怒被关在黑压压的仓库里,这些日子来他的身体被毒蚊子喂饱了,这种毒蚊子是西南地区的品种,咬下去没有感觉,但几秒钟后就会起一个又红又肿的包,且不是痒那么简单,那是一种类似牛毛针在皮肤里流淌的感觉,痛觉慢慢加深,他被抓来后剥光了衣服,几百只毒蚊子在他身边飞来飞去,因为手脚被捆住无法动弹,他被折磨得只剩一个皮包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