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絮不知道,她看着外面,轻轻的呼着气,想着一路的遭遇,还有在边关的事,就是两个世界一样。
是的,她从另一个世界又回到了原来的世界,她又回到了京城,回到了这个会束缚住自己的地方,回到那窄窄的四方院子。外面的将远去,明明可以放轻松却不由绷住神经。
周絮看到了她的店,还有朱禧的店还有以前去过的酒楼,还有薜慧的店,周絮良久后收回目光和手,最后她看到骑马跟在马车外的朱禧身上,朱禧没有表露情绪,周絮丢开手上马车的车帘。太后还有皇上正在宫里等着朱禧,还有她!
这是在进城前周絮听到迎接的官员说的,他们先进宫再回府,周絮握紧双手,接下来的,她试目以待。
也好,她可以更快见到洛洛!就不知道太后皇上会不会也在这上面为难她,她给朱禧说过,朱禧让她放心,他答应了她。
片刻周絮皱眉,也不知道怎么了,她这些天突然有些不大好,整个人易疲劳,而且胃口也不好,不过倒是没有其它什么。
想了下周絮想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便不再想,按说她一般不会这样的,修为也一直不再提升,偶尔还有倒退的迹像,等闲下来她要好好查看一下。
一行人不久后到达了皇宫外面。
外面也早有人等在那里,仍是太后还有皇上派来的人,周絮感觉马车停了下来,她没有再掀开马车的车帘,等马车停好后,周絮握着加快的心跳,听着外面的说话声还有行礼声,正要掀开马车的车帘下马车,外面修长的手已经掀开了车帘,是朱禧。
“到了,下来吧。”原来朱禧早下了马,走到马车旁为她掀马车帘,说完,朱禧温柔的看着周絮,修长的手伸到她的面前,等着她握住,然后他会抱她下马车。
这一路上他都是这样。
她开始不习惯,后来见他一直如此,也就没再说什么,习惯了,心头还是有悸动的。
不过现在已回了京,还在皇宫外面,有其它的人看着,他还是一如既往,不怕有人说什么?还有一个夏如眉。
既然他不在意,她又有何在意,反正已经这样,改变不了她接下来可能遇到的。
让人知道朱禧在意她了,也不错。
周絮微微笑,伸出手放到朱禧的大手里,她的手比他的小得多,下一秒,朱禧手握紧了她的手,然后他抱起了她,抱着她下了马车,放到地上。
周絮呼口气,抬头,朱禧低头微笑。
周絮看向一边等着他们皇上和太后又派来的人,一个是熟人春桂,一个是皇上身边的总管公公。
身后在城外迎接他们的官员还带着人跟着。
“给宁王殿下请安,给宁王妃请安。”这时,所有人向周絮还有朱禧请安,周絮扫视了一圈,朱禧也扫视了一圈。
“起来吧。”周絮动了动手,朱禧开口。
朱禧虽然放开了她,但是手依然牵着她的,周絮能感觉到四周若有若无的视线,她嘴角更扬得高,不知道他们怎么想。
宫里的人不久也会知道吧。不知道又会如何想!
“谢宁王殿下,王妃娘娘。”这些人都是人精,心中想什么面上都是恭敬的,什么也看不出来,见朱禧叫起又看了下周絮,谢过慢慢起身。
“皇兄还有母后那里?”朱禧见状,对着春桂还有总管公公开口,没有再管别的人。
“回宁王殿下的话,皇上正等着你。”总管公公开口,一边的春桂也跟着道:“回宁王殿下的话,太后娘娘早早就等着你还有宁王妃娘娘,宁侧妃娘娘也在还有宁王世子大公子大姑娘!”
朱禧听完顿了下。
周絮知道她多半要和朱禧分开,朱禧要先去见皇上,她则是去见太后,她之前还想着要是一起倒好。
朱禧听完显然也是明白了,其实这样并不叫人意外,朱禧出京办事这一路的事肯定要单独去乾清宫,而她嘛当然是太后的宫里了,若她有什么,朱禧再来也迟了。
“你跟着我,一会再去见母后,先等我,反正等一会我也要去见母后的。”朱禧突然道,握着周絮的手收紧。
周絮侧头看向他。
朱禧已经对总管公公点头示意了,然后对着春桂:“听到了吗?王妃一路进宫累了,先等着本王,等本王见了皇兄,再一起去母后宫中。”
别的人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没有什么表情,春桂则是惊了:“宁王殿下,王妃娘娘,太后娘娘还有宁侧妃正等着,你看?”
她没有想到宁王殿下会这样安排,这样一来她回去肯定会被迁怒。
太后娘娘的心思她哪里会不知道,不就是想先让宁王妃先过去,这一下都打乱了。
“宁王殿下。”边想春桂跪到地上,朝着周絮和朱禧,要说什么。
周絮见其它人都不说什么,总管公公也没有表示,再看春桂的样子,明白事情的真相,她也是没有想到朱禧会为了她做出这样的举动的,就算朱禧向她保证过,她也只以为他会以别的方式护她。
心中相信又不相信,必竟没有亲身经历,对方是他的亲生母亲还有曾经爱宠的女人,就算彼此为了一些事关系僵住,可夏如眉小产了。
但这一刻,他以这种方式护她,违背了他一向做事的原则,也不顾夏哪眉。
要知道她要是真按他的,她便不用怕,但他呢?
她早做好了准备。
“直接告诉母后,一会我们一起过去,还有侧妃那里也说声,王妃一路陪着本王,有些事她也知道,到时皇兄问也更清楚,再说王妃也该见见皇兄。”朱禧不等春桂再开口,他沉声道。
“宁王殿下。”春桂脸色发白,可不敢就这么答应,可是一抬起头对上朱禧的目光,朱禧的目光带着冰,她说不下去了,可是。
“不要说了,去吧。”朱禧再次截断她的话,已经不耐烦了。看来是真的做出决定了。
周絮张了张嘴:“王爷要不?”她看了看周围,又看向春桂,春桂像是感觉到看向周絮,眼神很不好,不过转瞬又变得祈求。
周絮还没有开口。
朱禧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不要说,听我的。”
他对着周絮道,握紧了周絮的手表达他的意思,同时冷冷的扫了所有人一眼,让所有人更不敢动,目光集中到春桂的身上,面无表情,心中大怒,方才春桂对着周絮表情眼神的变化,他都看到了,想到春桂的大胆,居然敢威胁他的王妃,哼,真是不知死活的奴才,被母后宠坏了,以为他会听她的?
以前看在母后还有如眉的面子上他没有说什么,但不代表以后还是,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而且敢看不起他的王妃,就是看不起他,一个奴才秧子,忘了自己的身份,这样的人没有活下去的必要,找个机会他会处理了,朱禧眼中闪过冷光。
别以为他不知道她还有她们的心思,因此他更不可能同意让周絮一个人去。
所有人都感觉到朱禧发怒,对春桂,很不满,他们隐约感觉到朱禧不会再容下春桂,心中动着,发冷,不过春桂也真是大胆,宁王对宁王妃好像——
春桂也感应到,但她想到太后,又咬牙撑着。
周絮也感觉到了,她指尖动了下。朱禧把她的手握得更加紧。
“好好跟着我,我说过会护着你。”朱禧死死盯住春桂,盯得春桂心越发胆寒不敢再随意开口,他侧头向周絮。
“走。”朱禧又说。
拉着周絮要走,走到总管公公面前。
“宁王殿下请,宁王妃这边请。”总管公公可不是春桂,他眼神清明,一会就看准了形势,见朱禧带着周絮过来,忙道。
皇上那边他也是知道皇上的一些心思的。
周絮本来想的是要是不行她就跟着春桂去太后那里就是,早晚都要去的,主要是洛洛在,她可以马上见,朱禧能这样护着她她满足了,谁知道朱禧似乎真的不让她去。
她就是想反驳他也提前打断了,要是从前她可能还要装贤慧,装为了朱禧好过去,但现在她不想那样。
朱禧为她做到这一步,她要是再拒绝,再说什么,反而是辜负了朱禧的心。
要是以前朱禧不会这样坚决的护她,她也不会答应他。
可此时她觉得她该点头。
周絮对着朱禧点头。
压下担心想马上见洛洛奶娘红棠她们的心,绿依朱禧说过在庄子上等她,一会他们一起去面对就是,她的心态完全不同了。
“你去母后那,见一下母后。”朱禧看周絮答应了,神情放松,对身边的一个近侍道,周絮看在心上更是觉得自己做得对,他们跟着总管公公朝着乾清宫去。
“洛洛那里你别多想,我派人去看着了,如眉那里到时再说。”走了几步,周絮听到朱禧说,周絮笑。
春桂眼睁睁的看着宁王和宁王妃跟着总管公公离去,她刚刚还想着要是宁王妃能不答应宁王,这样一来宁王也不会怪她了吧。
虽然宁王很可怕,可太后也可怕,但这最后的希望破碎了。
宁王妃就不怕吗?
因为宁王护着?可太后要是生气了,宁王会为了她和太后作对吗?还有侧妃娘娘小产了,宁王竟不顾侧妃娘娘,宁王妃不是学聪明了吗?春桂心中又怕又不懂,还恨,宁王居然会这样!对宁王她不敢恨不敢怎么,宁王妃嘛,太后一定会生气,宁王不一定护得了宁王妃,但这些她管不了了,她现在怕的是自己。
可她还是要回去,去见太后把一切告诉太后,等太后处置。
春桂胆颤心惊的起来,往回去。
“宁王殿下和宁王妃?太后那里?皇上不知道?”其它的人等春桂也走了,相视一眼,低声道。
周絮和朱禧在宫门口发生的事朱煜很快知道得一清二楚,他听完,看了眼下面的小太监:“朕都知道了。”
小太监低头,朱煜不多说他也不开口。
“你下去吧。”朱煜没有表示出什么,直接道。
“是,皇上。”小太监忙点头,有些事不是他能知道的,他只要按着皇上交待的就好,皇宫里好奇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是他师父皇上身边的总管公公告诉他的。
小太监退了出去。
朱煜半晌后笑了笑,看向一边的近侍,他这个弟弟啊,又变了不少,很是护住宁王妃,居然什么也不顾了,以前他可不会这样,看来这一路有很多改变呀,连夏如眉小产也先不管了。
母后你要是知道?这一次你不知道会如何?
被宁王护住,护成这样的宁王妃是幸还是不幸呢?还有一个宁侧妃,嗯,朱煜笑着,眸光闪动。
夏如眉刚小产,宁王还是这样,算了,等见了人再说,还有很多事要问清楚,当面问清楚,处理。
朱煜才想完。总管公公带着朱禧还有周絮过来了。
“皇上。”总管公公先进来。
“让宁王和宁王妃一起进来吧。”既然来了,他就一起见,宁王决定了,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他对宁王妃是更加的满意了。
朱煜带着笑,对总管公公说。
“遵命。”总管公公一听心中更明白了。他转身退出去。
“宁王殿下,宁王妃,皇上让你们进去。”总管公公没多说,把话说了。
周絮惊了惊,看向朱禧,朱禧没有惊讶,只是点头,对着总管公公勾了一下唇:“有劳公公了。”
“没有,宁王殿下宁王妃请。”总管公公不敢托大道。
朱禧也没有再继续,拉着周絮跟在总管公公进了殿。
周絮对朱煜感觉一直很好,她原想着自己在外面等等,不曾想朱煜连她一块也见,之前的事朱煜该是知道了?带着心思,周絮和朱禧进了殿,听到朱禧叩拜,她也忙敛起心思朝着前方跪下去,口中跟着朱禧说。
不敢东张西望。
灵觉倒是散开,看到了朱煜,朱煜坐在上面正笑咪咪的看着她和朱禧,周絮低头收回灵觉。
整个殿里除了她和朱禧没有别人。
总管公公也在行了礼朱煜挥手下退了出去。
周絮和朱禧还没有跪下去,朱煜声音响起:“快起,快起来。”他带着笑的声音就落了下来。
人也走了下来,扶住朱禧,虚扶着周絮让周絮起来。
朱禧被扶起来,也没有再行礼,朱煜一直拉着他的说,朱禧看了看,侧头示意周絮跟着他,周絮慢慢起身。周絮迟疑了一下。
“皇弟你可是回来了。”朱煜对周絮笑笑,并不在意,对上朱禧再次开口,口中喜悦更甚。
“宁王妃不要多礼,给宁王妃赐座。”拍了拍朱禧的手,朱煜带着喜悦对着门外道:“还有宁王赐座。”
“皇上。”朱禧刚要说话。
“不要说了,先座,你们一路赶回京,累坏了,不用多礼了,也不要拒绝了,都是一家人,嗯?”朱煜摇头。
朱禧抿了下唇,没有再说什么:“谢皇兄。”
“早说了不要多礼,你就是多礼,朕今天很高兴,你们总算是回来了,宁王妃,弟妹也不要多礼。”朱煜是真的高兴。
朱禧看出来了。
周絮也看出来了。
“谢皇上赐座。”周絮见朱禧也不多说,她便也不再说,只身谢礼,朱煜再次摇头:“弟妹太多礼了。”
“她该的。”朱禧在一边说。
“你们真是。”朱煜看看朱禧再看看周絮:“好了,坐吧,坐下再说。”
朱禧没再开口,周絮也是,总管公公带着人已经搬了凳子进来放到了朱禧还有周絮的面前。
朱煜看一眼,回身走回上面坐下。
朱禧和周絮见罢才坐到身后的凳子上。总管公公站在一边。其它的人退出殿内。
朱煜见人退出去了,又随意问了朱禧还有周絮一路的事,开始说起边关的战事还有京里发生的事查到的人与之各地还有他们一路上遇袭的事。
周絮静静的坐着,坐着听,朱禧也没有说什么,就是把一路的还有边关的事说了,这些早就在信中说过。周絮大多也是知道的。
后来说起背后的人,提到白飞张武又提了一下那个满胡子看不清面目高大的男人,朱煜提到四皇子靖王还有几个王爷,又提了下提了下各地有人起哄,还有宫里发生了事太后夏如眉小产洛洛在宫里的事。
也都是周絮知道的,周絮不知道是因为她在这里,还是因为本来朱煜单独见朱禧只是见见。
期间,朱煜时不时会问询一下周絮,周絮事话实说。
说完,已经过了半个多时辰。
朱煜站了起来:“皇弟回府后好好休息几天,再进宫。”
“是,皇上。”朱禧看向朱煜道。
“宁王妃也好好休息。”朱煜又看向周絮。
“谢皇上。”周絮也起身行礼。
“走,去母后宫中吧,宁侧妃母后应该等久了,还有世子。”朱煜道。
周絮听了转头望着朱禧,朱禧闻言退一步走在朱煜后面。
三人带着总管公公,一行往太后的宫中去。
太后宫里。太后猛的把手上戴的指甲折断了,只听啪一声,她极怒,她的儿子好不容易盼回来了,她不过是想单独见一下周絮。
想为如眉谋算一番,不过是想问问看看周絮,也没有想过对周絮真做什么,她的儿子居然带着周絮一路去了乾清宫,一个多月的时间。
她这儿子彻底反了她,连如眉小产也不顾了,他可是知道这些天她和如眉是怎么过来的?担心受怕,要不是后来他安全了要回来她们还不知道?原来她儿子再怎么也不是这个样子,现在居然变成这样?
这一路来不知道周絮那个女人做了什么才叫她的儿子和她离了心,连她想单独见一见周絮也不能,如眉小产了能做什么?她也不会太过,他们的儿子还在她这里呢,还有那个什么红棠还有周絮奶娘的。
是,她承认她算计了很多,可是,居然这样,居然叫她等,太后越想越怒,要是周絮现在在眼前,她会不顾一切杀了她。
如眉小产的事她还没想好怎么追究,其它事也只是想想。
“给哀家滚下去,没用的东西,连人也请不过来,平常看你还是很能干,没想到一到了关键的时候什么用也没有,哀家不要没用的人,没用的物件,把她带下去,关起来,等哀家想好了再处置!”
太后冷冰冰的说完,喘了一口气,看也懒得再看,让人把春桂带下去,只留下秋菊。
“去看看,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过来看一看老太婆!”太后狠狠的对秋菊道。
至于另两个大宫女着惨白着脸动也不敢动的春桂下去。
春桂竟也有这一天。不过是没有请到宁王妃,春桂早料到,她太了解太后,这个时候说什么也没用,只盼着太后不马上处置过几天有转机,但也只是想。别的人也了解太后,好些人心中有了兔死狐悲的悲伤!
秋菊听了太后的话,脸色一变,什么也不敢说,跪下磕头。
太后铁青着脸。
这边。还没有到太后的宫殿,朱煜周絮朱禧在路上就遇到了秋菊,秋菊正急冲冲的往他们这边过来,先朱禧看到,皱紧了眉,不知道想了什么,周絮也看到,隐隐猜到什么,朱煜脸上看不出什么。
等到秋菊走到近处,她看到朱禧朱煜还有周絮,扑的跪到地上:“奴婢秋菊给皇上请安给宁王殿下宁王妃请安!”
“你有什么事?”在朱煜面前朱禧和周絮当然不会先开口,朱煜看了看秋菊开口。
“皇上,宁王殿下宁王妃,太后娘娘让奴婢来看看。”秋菊听了朱煜的话,提起的心缓缓落下,她就怕自己遇上和春桂一样的,出来的时候好些人都同情的看着她,她小心的低头开口。
秋菊不说朱禧煜周絮都能猜到秋菊的来意。
秋菊也大约知道。
“走吧,朕正要和宁王还有宁王妃过去,母后等久了吧,之前有些事要说,不然早过去了。”朱煜道。
“太后娘娘只是想宁王殿下还有宁王妃了,世子还有侧妃娘娘也是。”秋菊立马说。
话中有几分真几分假,各人知道就好。
太后会想宁王想皇上大家都还相信,想宁王妃,这就不好说了。
秋菊和春桂不同,不管是朱禧还有周絮亦或者朱煜对她印象都比较好,也没有为难她,直接让她在前面带路。
“母后今天怎么样?还有世子和宁侧妃。”朱煜走了一会,突然问秋菊。
朱禧和周絮听到不说话,也看着。
“回皇上,太后娘娘心情不太好,宁侧妃娘娘在偏殿,已经好多了,一直等着,世子也很好。”秋菊答道。
朱煜没有再问,睥了朱禧周絮一眼。
朱禧周絮看着朱煜又看秋菊,周絮想到之前的春桂,不知道是什么下场?
朱禧也想到,没多想,不管那个春桂如何,他也不会放过就是了。
“你们该是想世子了吧,宁侧妃那里还有母后。”朱煜又走了几步道,只是说着说着,忽然不说了。
“多谢皇兄照顾了。”朱禧开口。
“对,多谢皇上。”周絮一起道。
“不用,该的,你们心里有数就好,朕也不多说,洛洛是好孩子朕很喜欢,婉儿还有德儿也是好孩子,宁侧妃小产心情不好,母后一直担心。”
“臣弟明白。”朱禧说。
周絮也张嘴,朱煜笑。一行人进了太后的慈宁宫。
没有等通报,太后已经知道朱禧朱煜还有周絮来了,总算是知道来了,哼,心中冷哼,太后脸色上的表情也没有松缓。
这个时候才来,哪里是把她这个太后放在眼里?稍放在眼里也不会是这个样子,两个儿子,都是向着外人的。
看她这老太婆老了,不中用了是吧?太后想着想着,心中更呕,不高兴,脸也更铁青了,目光直直的盯着殿外面。
“皇上,宁王殿下,宁王妃到!”下一秒,秋菊的声音响起。
“母后,朕来了,还有皇弟和弟妹。”朱煜你是没有感觉到殿里的压抑一样,直接带头就走了进来,一脸的笑,对着太后道。语气亲近。然后直接走到太后的旁边坐下。
太后冷眼看了一眼,什么话也不说,也不表示。
秋菊还有总管公公还有其它人跪在下面,头低得低低的,周絮和朱禧站在下面,对于太后的表情朱禧只看了一眼:“母后。”
“妾身给太后娘娘请安。”周絮道,朝着太后行礼。
“哼。”太后冷哼,冷冷盯着周絮。
周絮听到,感应到太后冰冷的目光,刚才太后的脸色就很难看,她知道是怎么回事,不就是她没单独过来,朱禧护了她嘛,她早知道会这样,但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该来的总会来,她不是一个人,就是一个人也没关系。
夏如眉在偏殿,洛洛奶娘绿依呢?
好一会儿,太后还是冷冷盯着周絮,也不叫周絮起,也不说话,周絮依然不动声色,朱煜脸上还是笑着,眼神闪了闪,落在朱禧身上。
朱禧轻叹口气:“母后,儿子回来了,带着王妃来看你!王妃在给你行礼请安呢。”
“你还知道来看哀家,你还记得哀家等着请安?哀家还以为你都忘了,忘了老太婆,忘了如眉忘了一切,只记得你面前的宁王妃,你说你怕什么?”太后听了朱禧的话,再看着朱禧周絮怒了。不再压抑,直接爆发了。
“母后。”朱禧再次叹息,声音低沉了不少,直直盯着太后,并不多说什么,解释什么。
太后脸上又一怒,盯着周絮的目光如刀。
“母后,皇弟好不容易回来,这一路王妃也吃了不少苦,你都是知道的,有些事多宽容一下,之前朕有些事要见皇弟和王妃才唤人叫了过去,事情完了知道母后这里还等着,忙带了人一起过来,母亲还是先让宁王妃起来吧!是朕不好,没有派人先通知一声。”
朱煜开了口。
“你就知道护着他们,别以为哀家不知道,如眉才小产了,你们!”太后想说什么,又气得说不出话。
“母后,这不是来了,一会让皇弟去看侧妃就是。、”朱煜皱了下眉,母后太计较了,对宁王妃太苛刻。
哪怕到了现在还是这样。他虽知道,可还是有点无能为力。
“谁要他去看?就让他陪着他的王妃吧。”太后黑着脸。
“母后,适可而止!”朱煜被太后呛了几声也不耐了。
太后这才意识到自己因为怒火忍不住和朱煜呛声,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在还没有达到她的目的前可不能为了周絮那女人僵了。太后忍着脸色不再说话。
“母后。”朱煜太后不说,朱禧说话了:“母后你想多了,事情不是像你想的,如眉还有母后你这里让你们担心了,如眉小产我也很难过,只是事已至此,等下我就去看如眉,皇兄刚才也说了,这一路王妃一直与我共患难,母后!”
朱禧语气变沉。
他凝着太后的目光。然后拉着跪着不言不语的周絮:“你起来,先起来。”
周絮抬头看看太后,又看朱煜朱禧,几个人僵着,她没有动。
“起来。”朱禧硬拉了周絮起来,似乎知道周絮心中的想法:“听我的。”
周絮只得起来,站在朱禧身边。
“母后我让王妃起来了。”朱禧拉着周絮的手注视着太后。
朱煜也注视着太后。
太后听了朱禧的话看了朱禧的动作还有和周絮牵着的手,忍着的脸又生气了,要不是手边没有合适的东西,早摔了心中恨得紧,坐也坐不住,站了起来,声音变大:“起来,你都直接让她起来了还问哀家干什么?什么叫事已至此,什么叫你也难过,那你又做了什么?如眉可是小产了,那是你和如眉盼了那么久才盼来的,你知道哀家有多难受?如眉有多痛苦,好多天才好些,哀家一直陪着,你说得这么轻飘飘,怎么对得起如眉?你离了京,如眉一直担心受怕,要不是不能,早就去找你了,在你下落不明的时候如眉更是差点就跑出宫了,要不是发现了——最后得知你好好的要回来才好些,可偏又小产了,明明好好的身子,生生的坏了,你就只知道护着你身边的,跟了你一路,共患难吃了苦,那如眉呢?你置如眉于何地?”
太后这是质问朱禧也是质问周絮,替她自己替夏如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