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的涩的苦的都有,又好像没有,她伸出手轻轻的摸过箱子里的东西,每一样都是他给她的。
虽然不是全部。
房卡和银行卡他也给了她,银行卡里至今她也不知道有多少钱,房卡他说过送房子给她,在他们分开的时候。
算是给她陪他一段时间的礼物,分手费。
顾惜一时之间想哭又想笑,她还是怔怔的盯着箱子里的东西,手不停的在那些东西上面划过。
她紧握住银行卡还有房卡,他只要给她的都在这,他说只要她想要,只要她好好的,他都会给她。
她不能好好的,他生气了就会惩罚她,他要的她达不到,她要的他给不了,顾惜闭上眼,她依然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要是换成是她,分手了不会给对方把东西送去。
或许他是想一刀两断,都了了吧。
顾惜忽然有股冲动,她拿了手机,想给叶森那个男人打个电话,想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这样。
只是她的手机坏了。
顾惜拿出手机,按了按怔住。
而在车停下来,到了她和祈言的家,她下车,司机把她的东西提下来,打开后车箱的时候,顾惜才知道哪里不是全部,他给她的东西全都在,在后备箱。
顾惜愣愣的看着司机一箱箱提下来。
再也说不出话。
她的手机是坏的,给那个男人打不了电话,她——
“惜惜,我来的时候看到叶市带着那个姓蒋的女人到政府,两人看着很亲密,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伤了他还有心和别的女人,我知道你不喜欢听,可,你怎么会进了医院,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会撞到头,还有你的嘴怎么了,昨天怎么会又发烧,你身上也没事吧,昨晚什么时候进的医院,我为什么不知道,你和叶市又怎么了,叶市呢,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住?明天祈言才回来,是不是因为我和你说的,那个姓蒋的女人的事你和叶市?你先前不说,说见了面再说,你说啊,你不知道我一听多担心,今天一早没有看到叶市,叶市没有来政府,那个姓蒋的也没来,霍天也没有,你打电话的时候,甘芸找我问你的电话,说是有话和你说,我问她,她正要说,你打电话来,我走的时候看到叶市和姓蒋。”
第八十三章
“我和叶森已经分开了,他答应放过我的,所以。”顾惜淡淡的拉住蒋溪,一起坐到沙发上,对于她的担心还有话,她:“至于我为什么发烧还有撞到头,你听我说。”
蒋溪在听到顾惜说和叶森分开,叶森答应放过我愣了。
然后就要问清楚,只是听到顾惜后面的只得先压下,不过整个人神色很怪异。
顾惜拉着蒋溪的手。
慢慢的把她叶森昨晚怎么分开的事说了,然后对于怎么发烧和撞头的事也简略的讲了一遍。
“你也不相信是不是?”说完,顾惜扬起一抹笑。
蒋溪还是愣愣了。
神色怪异。
“我也没想到,可事实就是这样,他同意了。”顾惜又把自己昨夜和叶森分开后想的还有怎么今天才回来才给她说的事说了出来。
只有一样没有说。
那就是叶森派人把给她的东西都送了过来。
不知道怎么说。
先缓缓,一想着,她内心便不平静。
蒋溪听了顾惜说的,更愣了。
顾惜都说完了,不再开口,等着蒋溪,她靠着沙发背,整个人窝成一团,她又是很多天没有回来。
家里又上了一层灰尘。
放眼看去,有一种雾蒙蒙的感觉,还有每隔几天回来感觉到的清冷,似乎连空气也比外面冷,算起来她前前后后很多天没有住在家里。
一会好好打扫一下,就会焕然一新,那份又升起的陌生感觉也会消失。
这才是她的家,她的归宿。
想着想着顾惜马上就想动手,只是侧头看一眼还呆呆的蒋溪。
“惜惜,叶市怎么能?他竟然同意了,是不是因为那个姓蒋的?”不知道过了多久,蒋溪终于回神了,她脸上震惊不信恍然种种,她侧头看着顾惜。
她一点点的消化了顾惜说的。
可是这怎么这样。
她不知道怎么说。
“不管他是为了什么,就像我跟你说的,为了女人厌了也好,我只要知道他同意放过我,事情都过去了,溪溪,你知道就好,因此不用再说那些。”
顾惜扬起一抹笑,淡淡的开口。
“现在我已经自由了,不会再受伤,也不用和他一起,他的事与我彻底无关,以后他的事都不用告诉我,不跟他一起我就会好好的,你记住了?”
见蒋溪张嘴要说什么,顾惜再次道。
蒋溪张了张嘴又合上,脸上还没有收起来的情绪让她神情又怪异起来,她良久:“这样也好,便宜那个姓蒋的女人了,叶市也是,瞧那个姓蒋的女人得意的,要不是惜惜你不要,她算什么东西,原来事情是这样,叶市肯定是恼怒才同意放开你,那个姓蒋的女人趁机上位,不过叶市也太过份,居然抛下你,他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任哪个女人都会嫌脏受不了,他还不高兴,那么对你,他要是不找别的女人,说不定就是那姓蒋的,让你伤成这样,又发烧又撞到头万一有什么?你要他放过你正常,他还不高兴,你的东西都送回来,他还让人送你回来,你今后?”
“好好过。”
顾惜回答她,笑着:“也不能这么说!”
蒋溪:“早知道我昨晚给你打电话,你就不用一个人,今天也可以去医院陪你,他给你的东西都送回来了?”
蒋溪忽然想到什么。
“还有你就这么放过那姓蒋的?”她愤愤不平,不甘。
“有什么放不放过的,我现在已经很满足了。”
顾惜抿唇摇头:“溪溪,你不能这么想,事情到了现在,说不清谁对谁错,就这样吧,我不想再想与他有关的,好好的过日子,离得远远的,像以前一样不好吗?”
蒋溪仔细的看了顾惜一会点头;“也对,再跟着叶市谁知道他又发什么疯。”
顾惜说的才是对的。
她冲动了,她只是觉得惜惜弄成这样,倒便宜那两人,不爽。
算了,惜惜都不说什么,只是有机会的话——
“他送的东西都给了我,这是我没想到的,应该是想和我一切两断,断得干净,反正他不缺钱,他那样有权有势。”
顾惜见蒋溪若有所思,她拉了拉蒋溪的手,回答她之前的问题。
蒋溪果然回神了。
她张着嘴:“那房子呢还有银行卡,衣服那些是小事。”
顾惜笑着点头。
蒋溪一下子站了起来,比顾惜激动多了,高兴的盯着顾惜,拉着顾惜的手:“真的?看来叶市还不算太渣,还知道给分手费,没有失言而肥,不错,那些都是给你的,你就好好拿着,跟了他那么久,这可是损失费,以后你就不用愁了!像叶市那么有钱有势的,给你的也不算多,说不定根本不在乎,你不拿还不好。”
顾惜颔首:“我现在要想个办法解释额头上的伤还有唇上的,言明天就回来了,溪溪这还要你帮忙。”
她提起她担心的。
“这有何难的,放心吧,惜惜,明天祈言回来,有我在,我帮你解释,不会让人怀疑的,你和叶市那渣男的事知道的人就是市政府的一些人,还有叶市身边的,但具体知道你是谁的更少,如今你们分了,断了,要瞒过去还是容易的,你选的时间很好。”蒋溪站着说了会,觉得她站着顾惜坐着不方便,想让顾惜起来但想到顾惜刚发过烧,她坐回沙发上说。
“看叶市和那个姓蒋的以后有什么下场!”随后,她道。
“有你帮忙,我不担心,别的都没关系了,你以后在市政府也——”后面的话顾惜没说话。
蒋溪知道是什么意思:“我知道!”
“那个霍天不说了,甘芸居然要你的号码。”说完,她想了想又道。
“我已经和叶森分开了,他们的事和我没关系,我不想理,要是她再找你,不用管。”顾惜说。
蒋溪答应了:“好。”
“等言回来,我你还有周涛一起出去玩,我答应送给你的东西还没送呢!”顾惜唇角的弧度加深。
“嘿嘿。”
蒋溪一听笑了。
也笑了。
顾惜嘴角的弧度再次加深。
只是还有一个问题,蒋溪看向顾惜。
“言那里你想好怎么处理没有,还有你那婆婆。”
“等他回来吧。”
顾惜嘴角的笑容敛起。
“你也不要想了,我不该提起的,等祈言回来吧,你和叶市分了,可以好好看看,看祈言怎么说。”
“嗯,想回家里一趟,时间来不及。”顾惜看着蒋溪自责安慰的表情,抿了下唇。
“你现在不能回去,你身上的伤,明天祈言就回来,再等等吧。”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顾惜洗澡,然后打扫卫生,蒋溪在一边帮着,她下午没有去上班,打电话请了假,都弄完后顾惜带着蒋溪看了叶森派人送来的所有东西。
“果然都送过来了,真是让人喜欢。”蒋溪打开放在角落的箱子,看着里面的东西道,她早就看到这些箱子了,也有猜测,果然!
“那你挑几样,上次就让你挑,你不愿意,不是说让我送你吗,一直没有上街,我和叶森分了,他不可能再给我定,你就先在这里面挑几样,过些天我们再上街,你不挑,我也用不了,以后还不一定能用。”顾惜站在旁边看着蒋溪说。
“好吧,上次在叶市那里,我可不敢挑,现在那我挑几样,其它的等上街再说。”蒋溪把所有的箱子都打开看了,抬头看向顾惜,嘿嘿一笑。
顾惜也上前帮蒋溪挑,边挑,两人边商量着怎么处置。
“这个包不错,给你溪溪。”顾惜看到一样觉得不错给蒋溪。
“那好,我也挺喜欢,订做的就是订做的,果然非同凡响,这些包都是名牌,要是自己掏钱买我可舍不得,叶市真大方,有钱人啊,惜惜你也是有钱人,富婆,我可跟你混了。”
蒋溪拿过来一看也喜欢。
“早就说好了,你喜欢多少挑多少。”顾惜失笑。
“那是当然。”蒋溪一脸理所当然的搞笑。
“剩下的,也放到你那里吧。”顾惜低头看了一眼这些箱子。
“这可以啊,不过我觉得也可以放到你店里。”蒋溪转向顾惜。
“还是放到你家吧。”
顾惜摇头,这些不能就这样放着,房卡银行卡好处理,衣服这些不好处理。
两人又商量了会,蒋溪也挑好了。
顾惜把一部份放到店里,一部份给了蒋溪。
顾惜让蒋溪挑的都是她没用过的,蒋溪能用的,好几个包,顾惜不可能把自己用的还给蒋溪,有些蒋溪身材也不合适。
把叶森给的东西都处置好,这些都多亏了蒋溪,顾惜脸上带伤不好出门,蒋溪也不让她出门。
手机因为坏了,不能用,顾惜又拼了一下见还是不行,她找出以前用过的,把卡换上,暂时先用。
要是实在不行,过几天买一个新的。
卡换上后,几个顾客今天早上给她发过短信,问她什么时候开门,她一一回了,这些天老顾客常发短信来问,顾惜发现祈言又打过电话,别的就没有了,她翻了翻。
祈言还给她发了短信。
告之她明天回来。
这她早知道了,祈言除此外没有再多说,只让她等他,他回来再好好说,不让她去接机,说会和周涛一路。
直接会回家。
顾惜没有给祈言回,也没有给他打电话,明天很快就到了,她给家里打了电话,打完,蒋溪也回来了。
告诉她周涛给她说过,也不让她去接机,让她好好上班。
这夜过得很快。
一转眼就到了第二天。
顾惜早上很早就醒了,蒋溪没回去,也是一大早就醒了,蒋溪昨天下午请过假,今天不可能再请,她很想留下来陪顾惜到祈言回来,反正周涛和祈言一路,只要给他们说一声就是,但没有办法,蒋溪上班去了后。
顾惜一个人在家里等着。
她和蒋溪说好。
晚上四人一起吃饭。
祈言和周涛中午就会回国。
这一上午,于顾惜来说,过得很慢。
她觉是过了好久,时间像是没有走一样,像是停止了一样,一直不到中午,她什么也没有做,就拿着手机,眯着眼看电视休息。
心中对于祈言回国紧张又期待,还有不知名的感觉。
虽然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不过终于还是到了中午。
目光从电视上抽离,看到时针指到十二点,顾惜突然像是从某种莫名的感觉中回神,明明之前还觉得时间过得太慢。
突然之间,时间就到了十二点。
她忽然之间又觉得时间过得太快。
临近十二点,顾惜心情变得更紧张和期待了,很快,很快,祈言就要回来了,她看向门口。
或许下一刻,或许不久。
她仔细的听着门外的动静还有声响。
她没有心思再看电视。
她看着门,听着门外的动静,看着手机,祈言一直没打电话,倒是溪溪发了短信,问她祈言到了没有。
她那边周涛也没有发短信和打电话。
顾惜慢慢放松,周涛和祈言一起,早知道她还是去机场,不用这样在家里等,她想做点什么分散心思。
蒋溪那边中午休息了。
她也后悔早该直接去机场。
看着蒋溪后悔抱怨的短信,她想笑,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蒋溪的话稍稍分散了她的心思。
和蒋溪发完短信。
顾惜见门外还是没有动静,她起身,穿上拖鞋站了会,把整栋房子都看了一遍,见没有哪里不对的,她回到卧室。
在里面看了看,她进到浴室里。
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
她唇上的肿已经消了,就是还有一伤口和深红,仔细看能看出伤到过,额头上的青红也消了,伤口也结了疤。
用手轻轻的摸了摸,伤口更小了,就是青红还在,一看也能看出,身上倒是没有留下什么。
窒息昏迷后也没有后遗症留下。
烧更是完全没有了。
顾惜对着镜子检查了过,手理了理束好的头发,往下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站远一点,细细的照过。
身上的衣服是早上蒋溪离开的时候给她挑的。
她不知道穿什么好。
脸上她本想上些妆,遮掩一下,也显得脸色好些,更精神,说不定就看不出来了,蒋溪不同意,说她不需要,经过一晚她的脸色好多了,看起来和平常一样,就是有些青红,她想了一会也没有再坚持,晚上她总要洗脸,祈言也会看到,最后只上了一点粉。
顾惜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脸上能摸到淡淡的东西。
半晌,顾惜收回头。
她的目光落到小腹上。
还有一件事她没有和任何人说,连蒋溪也没说,她不敢说,怕——她的例假早在好些天前就该来了。
可是一直没有来。
到了现在还是没来,她之前也没有想得起来,主要是和叶森一起,发生了太多的事,她的心思都用在其它的事情上面。
所以——
她也是昨天夜里突然想到的,按着以往的日子,她在第一次发烧生病的时候就差不多该来例假。
这一晃多少天过去,还没有。
昨天夜里想到后,她心中就担忧不已,她的例假很少不规律,如果她是一个人她不会这么担心。
最多不过以为自己月例不调,可能是身体不好,去医院看一下,或者因为某种原因推迟。
必竟这次她病了好多天,当然也可能很严重。
但一般应该不会太严重。
就算有人知道,也只是她身体问题,可能会有影响,若是是因为祈言,她不担心,她更是高兴。
他们终于有了孩子。
这是该高兴的事。
而现在,她不是一个人,也不是和祈言,祈言不在,出国了这么久,他们从未真在一起过,落到别人眼中或许为她和祈言高兴。
她自己可不敢高兴,她是和叶森那个男人,他们在一起这么久,就算用了套子,就算他很注意,她也很注意。
按理不该有事,何况她还服用过紧急避孕药,可谁说得清?
这种事情,怎么也说不清,她昨夜在蒋溪睡着了后,实在睡不着醒过来,她用手机查过。
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就是做好措施,再是体外,再是怎么,服用了紧急避孕药,也有失效的时候。
当时服药时她就查过的。
服药之前服药之后,她和叶森做过好几次,她若是真有事,不是那之前就是之后,之前她服过紧急避孕药要是真有了,根本不能要。
之后她感冒发烧也用了药。
不,不管好不好都是不能要的。
一个月。
她昨晚也想过,也许是服用紧急避孕药的原因,才推迟了例假的时间,上面不是写了,会有不同的副作用。
每个人不一样。
看各人。
有的严重,有的不严重。
要是这是和祈言多好,至少是光明正大的,就算她和祈言现在的还没有解开心结,还有她那婆婆。
不过用过药,不行,但要是和祈言她也不会用药。
怎么办?
顾惜很害怕,只盼着如自己所愿,不是有了,如果真有了,她根本就不敢想会有什么等着她。
她好不容易离了叶森。
可以过回从前的日子,她绝不接受,她的一生说不定就会完了,她可能太担心太胆小了。
只是要是有了,说不定就瞒不了人,祈言不在回国,叫她怎么说?她的名声她的一切,就是瞒着小心的打了,她还能自私的和祈言?
还有很多她不敢想。
只希望如她所想。
因此这样的关系,她一辈子不想再有!
她希望上天不要那样对她,她背了德,可是她也不想的,为了不让人察觉,她还不能表现出来。
她只能藏在心里,她期盼着,希望着,安慰着自己。
或许下午。
或许明天,例假就会来。
来了,她就安全,她就不用再害怕。
顾惜害怕又累,她时刻都想着例假快点来,从来没有哪一次她这么想要例假到来,她一点也不觉得烦。
她可说时刻注意着。
顾惜对着镜子洗了洗手,她抬起头,对着镜子笑了笑,让自己笑起来什么也看不出来,这时,她放在一边洗漱台上的旧手机响了。
是短信声。
顾惜不知道是蒋溪还是祈言。
她心一下子砰砰跳起来,她边拿起手机边听着外面,外面还没有声音,她点开手机,是蒋溪的。
“祈言到了没有,周涛到了,我先陪周涛,一会我们好好说。”顾惜点开短信,里面的内容落在她眼中。
周涛到了。
那祈言。
顾惜握紧手机,抬头对着镜子,看了看,转身,往外面去,她走到客厅,站了片刻,她走到阳台上。
掀开窗帘。
她往下看了看,下面没有祈言的身影,难道是还没有到?
她又看了看,往花园外面也看了看,没有车子,没有祈言,下面没有人,今天的天色很好。
天高云淡。
这个时候没有人在下面。
掀着窗帘的手紧了紧,她松开,转回身。
突然的。
门铃响了。
顾惜一愣。
她盯着门,听着门铃声,怎么是门铃声,是谁来了,还是祈言回来了,她心中想着,很快反应过来。
她走到门前,从里往外看。
是祈言。
顾惜也顾不上祈言为什么不自己开门,她打开门。
门打开。
祈言提着行李箱,手中提着包,正站着,还是那个人,还是那样俊秀和斯文,又好像黑了一点。
瘦了一点。
那么的陌生又那么的熟悉,脸上带着笑。
顾惜怔在了那里。
僵在了那里,心思绪翻涌,手足无措起来,不知道该先做什么。
她看着祈言,明明只是十多天没有见到,她却觉得好像半个世纪没有见到一样,明明通过电话通过短信。
她竟觉得陌生。
在看到的那瞬间觉得恍然,恍惚,觉得像是上辈子的事,祈言的笑,她也觉得陌生,过了良久,那陌生感觉才渐渐散去。
才有了熟悉。
顾惜心中说不了道不明,她对叶森倒是熟悉得很,对祈言却变得如此陌生,就像对这栋房子。
顾惜自责难过难堪!
“祈言,你回来了?”
“顾惜,我回来了。”
祈言也看着顾惜,他看出顾惜的情绪,不过误会了,他脸上带着歉意还有自责。
半晌过后,他丢下行李箱,提着包上前几步,走到顾惜的面前,握住顾惜的手,低头近近的看她:“是我不好,不知道你病了,还怪你,站在母亲那边,让你难过了,你还好吗?”
在祈言的内心,其实同样觉得陌生。
眼前的一切,眼前的女人。
明明不过十几天,他也没有天天和涛在一起,不过是出国一些时间,不过是发生了一些事。
可能他从来就没有把顾惜真的放到心上过,才会突然陌生。
陌生的都不知道说什么。
不然不会这个样子的,回来之前,见顾惜之前他还没有这种感觉,刚从飞机上下来看着S市的机场,也许有那么一刹那的陌生,不过由于有涛在,这种感觉很快消失了。
只要和涛一起,他就不感觉,和涛分手,回到他这个名义上的家。
见到他名义上的妻子顾惜。
那陌生感全涌了上来。
要不是想到顾惜如今和他的情况,他和涛最终的决定,回来的时候涛和他又说过,他说不定就可能让顾惜发现。
他不知道顾惜看出来了没有。
他怕顾惜看出来。
只是让他做出亲密的动作,他一时还真做不出。
他从来就很少和顾惜亲密。
又过了十多天,有了陌生感,祈言让自己想到这次急着回来的原因,试着让自己不去想涛,他必须要压下这股陌生感,回到以前。
他也是没有想到会这样,早知道他早准备好,慢慢的,他找到了感觉。
必竟他和顾惜还是生活了大半年,认识了差不多一年。
“我们进去说吧。”
顾惜也在调整自己的情绪,不想让祈言看出来,她没有发现祈言的失神,听到他的话,她找到了情绪,那陌生感淡去,她转身,挣开祈言的双手,朝里面去。
祈言见顾惜脸色一变转身就走,心上一急,追了上前,走了几步想到外面的行李箱,回身先提进门,关上门,见顾惜在客厅里,他走了过去。
“你还在生气,还是不原谅我吗?这些天你不接电话也不和我联系,我只能找蒋溪,心中担心得不行,特别是知道你生了病,我急冲冲和周涛一起回来,就是想看看你,你现在怎么样?还不舒服吗?这些天我不在多亏了蒋溪,我很感激她,以前看不习惯她,蒋溪那人不错,我没有尽到做为老公的职责,对不起,惜惜,你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原谅我,我以后会好好对你,不会再这样,就是有事也会安排好,或者你和我一起,妈那里,妈那里是不对,那天我也不对,只是你也有错,钱的事我从不在意,我也不信你骗我,主要是妈说你家里也不收拾,我才有些生气,可也没有真的怪你,我就是想问问,以前我都是站在你这边,妈那天特别生气,我也不好怎么说,不知道你病了,妈也是没看到,你也不说,当时你那么生气,我就担心,只是妈那里也是,我想着先安抚了妈,等给你打电话时,你已经不接了,你不知道我的心情,这几天我都没睡好过,担心你担心妈,我也为难,不知道怎么办,现在妈我已经说好了,妈年纪大了,糊涂了,做事说话就不太行,她你也知道,就不要多心,不要在意,以后妈要是怎么我也会站在你这边,妈也知道你病了,她说那天不知道,不然不会那样,会留下来——”
顾惜没有回答,她看着祈言,祈言说的她都听蒋溪说过,都是对蒋溪说过的,祈言的样子似乎真的憔悴了。
“妈那里,哎,我不想为了妈和你生分,你也不想因为妈就这样结束这段婚姻吧,当初和你结婚的时候我是想过一辈子的,是真心诚意的,妈那人。”
祈言见顾惜还是不为所动,再次诚心的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