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母笑。
“下去吧，人家都来了。”
顾母开口。
“好。”顾惜也不多说，下楼。
“等下不管怎么不要摆脸色。”走到楼下，顾惜忽然听到母亲说。
“我知道，妈你也是。”顾惜微微笑。
母女俩出了客厅。
李凌和另一个男人提着东西正走到门口，看到她们，忙上前：“阿姨，还有顾惜。”两人一起开口。
顾母热情的接待，接过他们手上的东西，放到一边，让他们坐。
顾惜搬着椅子，放到他们面前。
见他们和母亲说着坐下，她扫了他们一眼，之前她只晃了一眼，李凌就不说了，另一个男人已经是几年不见。
变了些。
不过变得不多。
更成熟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顾惜此时心中有些后悔，但事已至此，又有一种豁出去的感觉。
李凌开的车，陈凯坐副驾驶室，她坐后面，后面就她一个人很宽，她移了移身体，挪了一下位置，离城还有一段的路。
天色还早，外面都是田地，油菜正绿，满目的黄花点缀，如美丽的画，偶尔有一二个人在田地里忙着。
从她家到城里的路都是新修的，只是路有些窄，刚好够两辆车来去。
这一路很多都是认识的，有些是她同学的家，不过她那些同学都不在家，其实住在农村也好。
风景好，空气好，人也清爽，城里太喧嚣，也太浮躁，不过现在的人都是往城里走。
城里不管如何要方便些，顾惜在城里住久了也习惯了，不过在农村住了几天也觉得舒服，以后常回来。
心中想着，顾惜突然想到小时候。
她就是在这片天里长大的，长大后就很少回来，油菜虽好看得久了眼晴有些不舒服。
顾惜闭了闭眼再睁开。
车窗都关着的，她想了想，把车窗打开一点，外面的风很清爽，一下子灌进来，直往身上吹，掀起她的头发还有衣服。
顾惜赶紧理了。
但很快又被吹乱，她把打开的车窗关小了一点，小了一点风也没那么大，不过还是会吹乱头，她往里挪了挪。
觉得好了些停下。
车里没有人说话。
李凌专注的开着车，陈凯看着前面，她也不知道说什么，气氛有些沉凝，只有音乐声轻轻的回响。
不至于那么静。
音乐是她喜欢的，很久没听过的老歌，顾惜心中哼着。
陈凯突然开口。
顾惜收回心绪，还有目光看向前面，陈凯回头看着她，镜片再次反着光，看不清他的眼神，他嘴微扬着，带着微笑，儒雅精明。
顾惜张开嘴：“什么？”
李凌那里还是专注的开着车。
不过顾惜觉得他好像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看过去，却什么也没有。
“没想到那么巧。”陈凯道。
不是说过了吗，顾惜心想着。
“还以为你忘了我呢。”陈凯又笑。
“怎么会。”
当然忘了，这么多年，而且又是那样的情况，顾惜心中这样想，嘴上却没这么说：“我还以为你忘了。”
“怎么会。”陈凯说到这，忽然笑起来。
本来只是儒雅，偶尔精明的脸一笑起来，倒是挺英俊的，成熟又有味道，他好像比叶森要小一点，看着和叶森却差不多。
李凌看着要小一点。
顾惜也微扬起唇。
无意间对上陈凯的眼，她心中一滞，转开头。
“以后有什么，说一声，大家都是朋友。”陈凯笑过后对顾惜说。
顾惜心转了转，脸上还是笑：“好的。”
感觉到好些了，她转回视线，陈凯笑着，看着似乎心情很好，李凌还是不说话，顾惜手提着包，把玩着。
“以后常一起出来玩，吃个饭，我回S市了。”陈凯又道。
顾惜知道如何客套。
见她答应，陈凯脸上的笑更多了：“那以后有空我和李凌叫你，一起出来吃饭什么的，你可不要不出来。”
“不会。”顾惜摇头。
“你的手机是多少，我还不知道，以前的手机掉了，上面的号码都没有了。”陈凯接着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哦。”顾惜心中思索。
没有马上报手机号，见陈凯盯着自己，似乎等着，她扫一眼李凌，李凌是知道她的号码的，陈凯应该也知道。
他要是想问，直接问李凌就是。
现在问她。
顾惜想了想：“你不知道？我以为你知道，李凌那里有我的号码。”
“这倒是，我忘了。”
陈凯微微一笑。
顾惜没说话，微笑以对。
“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啊？”陈凯缓了一会又问。
顾惜吐出口气：“开店，你呢。”
“开什么店呀，我还是和以前一样。”陈凯回答。
“哦，我开的是服装店。”
“就在S市？”
“我怎么没看到过你，不知道，在哪个位置啊，以后有空带人去。”陈凯皱了一下眉凝着顾惜，顾惜：“我卖的是女人的，也不是品牌，你的朋友恐怕看不上，不过你要来我也高兴，到时一定打折，不过要看是你什么朋友，至于你为什么不知道没看到过，你贵人多忙呀，我店就在。”顾惜把自己店的位置大致说了下。
陈凯工作一直没变吗？
她倒也没碰上过他。
“哦，卖的是女人的，那我就没办法照顾你生意了，不是品牌又有什么，我相信你的目光，我倒不忙，有空一定去找你玩。”
陈凯点了点头。
“你生意一定很好吧，你爸爸出了事，你回家去，那是不是没开店。”他继续问。
顾惜想着陈凯先前的话，听到他后来的，她：“生意一般，这些天是没开店，没有时间，过一阵再开。”
“也是，亲人要紧，钱是挣不完的。”
陈凯若有所思。
这话中听，她也想把钱挣完，但钱怎么可能挣得完。
“虽然过了几年，但瞧着你还是这么年轻，一点也没有变，和我们不一样，我都老了，奔四的人了。”
陈凯忽然感慨，目光锁着顾惜。
“哪里，我也老了，你可一点没老。”
她仔细的又看了眼对方，并不老，她自己觉得自己老了，人家还说没有，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人说年轻，是女人心里都高兴的。
顾惜也不例外。
男人应该也差不离。
陈凯确实高兴。
遇到顾惜让他觉得高兴，顾惜和他们一起进城让他高兴，顾惜的话也叫他高兴，他带着笑，李凌在前面听到，忽然插了一句：“你们都年轻，就我老了。”
“哪里，你才最年轻。”
顾惜笑道。
陈凯没说话，他转回头，看一眼李凌。
李凌笑。
“你居然开店去了，我记得以前就准备开店了，没想到真开了。”李凌笑着道，陈凯颔首回头看向顾惜：“是啊。”
“我就喜欢这，也只能干这个，别的都不成，工作不好找，我喜欢自由。”顾惜道。
“确实是，顾老板。”
李凌突然笑道。
“哪里是老板，你不要开玩笑了。”听到李凌的话，感受到他从后视镜看过来的目光，顾惜有些不自在。
“是老板，再小也是老板，女老板。”
陈凯也在一边说。
“你们不要开玩笑了，也就一个小店，糊口而已。”顾惜脸有些烫，被看的，她那小店算什么老板。
“哪里开玩笑，我们可说的是真的。”陈凯敛起笑。
李凌也道：“对，顾老板，改天可要请客呀。”
顾惜开口，良久，脸有些不好意思道：“好，只是你们真的不要叫我老板，就一个打工的，不然我不习惯。”
陈凯也没再多说。
李凌也：“嗯，好。”
“你住在哪里啊，一会你是回去还是？先一起吃饭，想吃什么，吃了再一起唱唱歌，我记得你喜欢吃火锅。”
陈凯对着顾惜。
“随便，唱歌就算了吧，明天我有些事，要早起。”顾惜一听笑着道。
“明天还有事啊，有什么事，说出来，看我们有没有地方帮忙的。”李凌在前面听到，随即说。
陈凯也应着。
“我和朋友有约。”顾惜扯起唇。
陈凯眸光闪了闪，盯着顾惜。
李凌也往后看了顾惜一眼。
顾惜笑着任他们看。
“那好吧，就吃饭，改天再约。”陈凯最后说，李凌没多说，顾惜点头：“好的。”
“当年对不起。”陈凯见她点了头，陡的说起当年来，他细细看着顾惜：“当年有事，没有办法，后来想找你又怕你——这是当年欠你的。”
他淡淡的。
顾惜心中顿了顿，但看他的表情，还有语气，又有种释然感。
“是的顾惜，当年陈凯也是有事，我一直没和你说，是想让陈凯给你说。”李凌也说。
“没事，当年是当年，都过去了。”
顾惜释然的道。
陈凯看了顾惜很久，才转开视线，没再说话，顾惜看向车窗外面。
“你那个好朋友蒋溪，她怎么样？”陈凯想到什么。
“她还好。”顾惜望向他。
“叫她一起出来吧。”
“蒋溪？”李凌也道。
天差不多黑的时候，顾惜跟着陈凯还有李凌到了市里。
车子在一家店外面停下。
顾惜跟着两人下车。
这家店她来过，生意很好，里面的鱼最好吃，还有家常的白勺黄瓜，又酸又辣又脆，很是好吃，还有梅菜扣肉。
当然最好吃的还是当属麻辣鱼了。
一锅的辣子红通通的，切成小段，红能通的油，白薄的鱼片衬着，又好看，又火热又安逸，吃完了还可以烫些菜在里面，同样的美味。
这里的米饭也香。
除了鱼，还有兔子，还有鸡，不过顾惜最爱的就是鱼。
边吃边流汗边喝水，那梅菜扣肉虽是甜的，可软软的糯糯的，带着金黄，陈凯和李凌她记得也是爱吃辣的。
也爱吃火锅。
以前也一起吃过。
看他们的样子也来这家吃过，几人点了菜，发现大家喜欢的竟差不多，点好了菜，边聊边等，他们来的时候早。
店里人还不多。
“你不是喜欢吃火锅，这家不错，我们偶尔会来，你来过没有，我们也喜欢。”陈凯倒着饮料边说。
“来过。”顾惜心中舒服。
“那怎么没有碰到？”
这是陈凯说的。
“我也不知道。”顾惜笑。
没有等多久，鱼就端了上来。
黄瓜还有梅菜扣肉上得更早一些，三人边吃边聊边喝水，都吃得很饱，陈凯没再像之前一样问她，话比较少。
主要是李凌说，顾惜听。
三人吃完，出了店，上了车，顾惜让他们送她到她和祈言的房子里，路上时不时说一句，很快到了。
顾惜告别后下了车。
关上车门，向他们点点头，往大门走。
走了几步，听到车子启动的声音，她没有回头。
上楼，进电梯，出电梯，到门口，顾惜想到对面的房间，她看了一眼，什么也看不到，她拿出钥匙开了门。
她按开灯，房子里的东西没有变，冷冷清清的，顾惜在门口站了一会，她走进去，关上门，拿着钥匙直接进了卧室。
虽然房子有些清冷，但也安静。
顾惜明明没有做什么，她却觉得有些累，和陈凯李凌出来的时候只想着出来，加上不好拒绝，有一种自暴自弃的冲动。
等真进了城，她又想回来了，他们让她一起唱歌一起她也不想去，想一个人，他们也没有勉强。
她原还以为——
他们一定要她一起吃饭，她还猜测。
原来不是。
顾惜躺在床上。
放下包，就那么躺着，也不冷，躺了半晌，她拿起手机，从包里拿出手机，之前他们让她叫蒋溪一起吃饭，她没有。
他们也没多说。
这样的态度令她舒服多了。
手机很安静，一路都没有响过。
顾惜看着上面的时间。
第一百五十三章 自杀，关心
时间还早，可是她不想动。
京都
客厅里，叶母叶森的大嫂都在，还有一个人，三人正说着话，旁边还有两个佣人，守着客厅的门。
“妈，我还叫你妈，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妈，不管我和森如何，还有大嫂，大哥和爸。”叶母和叶森大嫂对面坐着的那个人，是一个女人，是霍天的小姨，此时道，说着看向叶森大嫂怀里已经醒着的叶家宝贝。
“我从国外带了不少东西，给妈还有大嫂大哥爸宝宝，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她接着又道，说着，拿出带来的精心包装好的礼品盒放到茶几上。
她心里其实是有些揣揣的，不过比之前好多了，森并没有怎么，叶家也接待了她，不像她想像的那样。
还有森和蒋雯的订婚也没有成。
这比她想的好多了。
所以她今天单独上门来。
她专门挑晚上大家在的时间，森和蒋雯订婚那天她来后离开，这几天她有空都会打电话，见时机差不多了——
只是她原来的公公还有森的大哥看到她，虽没说什么，但很快就上了楼。
算了。
一切慢慢来。
以前那样，现在再来，肯定不可能一下子就达到想的，她要忍，要一步步谋划。
“出国的时候宝宝还小，现在都这么大了。”她看一眼叶森大嫂怀里的叶家宝贝随后对叶母和叶森大嫂道。
叶森的大嫂没有说话，端庄优雅。
大家都是认识的，谁不知道谁？
她看着自己婆婆。
手轻轻的在自己宝贝背上拍打，时间不早了，老公陪公公去了，不知道怎么样，一会该上去了，宝贝也要好好休息。
叶母微微扬唇：“嗯，很不错，你出国太久了，很多事都变了不是，小的长大了，大的也不同了，你太客气了，不用买这些，至于妈你和老二必竟…”
叶森大嫂眸光闪了闪，嘴角隐隐动了动，还是没说话，听自己婆婆说。
霍天的小姨脸色变了变，隐约察觉到什么，不等说完，忙开口：“妈，当年是我不对，我那个时候太不懂事，太小了，辜负了你的厚爱还有期望，对不起你，对不起，我当年太不懂事了，你把我当女儿看，可我做了什么，事后我就悔了，这些年一直不好过，一直在后悔，可是已经这样了，后悔也没有用，我一直不敢回国不敢见你们，不敢联系你们，就是怕你们不理我，不见我，生我的气，我会很伤心，我的心一直不得安宁，一直耿耿于怀，越不联系越想，妈，大嫂，我真的后悔了，要是可以从来我再也不会那样。”
她没有想到她以前的婆婆居然说这样的话，其它人还好，她这个婆婆是最为关键的，她要得到她的许可才行，要让她承认才行。
“现在我实在忍不住，才回国，怕你们不见我，我也不敢来，还有森，那天知道你们给森过生日，我想了又想终是厚着脸皮过来，你没有给我脸色，森也没怪我，我只觉得幸福，今天才又厚着脸皮上门，我不求你们原谅我，都是我的错，我不想再像以前一样逃避，我不是小孩子，该长大该面对，当年的事错了，所以我要向你们道歉，虽然道歉没有用，伤害已经造成，可是我还是要，当年就该这样，可我胆小的跑了，我现在向你和大嫂道歉。”
说着霍天的小姨就跪了下来。
眼中流着泪，一时间泪流满面。
说完，喘着气就向叶母还有叶森的大嫂磕头。
那样子似乎是真的。
叶森大嫂看在眼里，微皱了下眉，眼中闪过什么。
叶母也皱眉。
霍天的小姨睁着泪眼时时注意着一见，心头一转，有些发沉，难道还是不行？那，她想到顾惜，想到蒋雯。
“我也不求什么，妈，大嫂，不管你们承不承认，怎么想，我都要这样，你们都是我的母亲和大嫂，以后我会留在国内，森听说要和蒋家小姐订婚了，我虽然心酸可是也高兴，只是听说还有一位顾小姐，我不知道具体怎么，我没有别的想头，就是想森幸福，这是我欠他的，森那里我也说过，道过歉，我也没奢求，就是想补偿。”
霍天的小姨哭得满脸是泪，脸色惨白，唇发青，梨花带雨，可怜又可叹，声音哽咽，带着哭音，身体颤抖。
特别是跪在地上磕头，那样了着实让人看得不着忍。
砰砰砰的响，像是要敲到人心里。
好像地上是软头，那头磕得实诚。
叶母脸色渐渐缓和。
她看着霍天的小姨，也不知道想了什么，良久后，伸出手扶起了霍天的小姨：“起来吧，不要那样，有话好好说，你这样我看着也不好受，让我心里难受，以前我把你当女儿，现在虽然发生了那样的事，我也怪过你恨过你，不想见你，可是，算了，起来，不要再跪。”
必竟是当过女儿疼过的，当年的事也不好说，现在老二那样，罢了。
叶母心中琢磨着。
叶森大嫂一看心头一顿。
她对这个以前的弟妹可是没多少好感的，这一下，看她婆婆的意思…这要是，可不成。
好不容易蒋家那边停了，这边别又！
她婆婆就是不待见顾惜。
瞧刚才她以前的弟妹提到顾惜和蒋雯，就知道不像嘴上说的，她婆婆不可能听不出来，可是她婆婆一听顾惜就忍不了。
她这以前的弟妹就不是好相与的，以前相处着很多时候她都没去计较，好不容易离了，现在这又是？
想开口劝，可想到她婆婆的性子。
她婆婆正和人家说得起劲。
看来要和老公说说。
怎么就没个消停呢。
叶森的大嫂很无奈，二叔那性子，婆婆也是拧上了，二叔眼中只有顾惜，何必呢。
霍天的小姨完全和叶森大嫂两个心境，她看着叶母缓和的表情，还有口吻，心中放松，觉得自己没有想错。
当然她不可能马上就起来。
她依然哭着，悔着以前的过错。
叶母的脸色随着时间，更缓和了，脸上带上了怜惜：“起来吧，孩子，不要这样！”
“妈，大嫂。”霍天小姨半撑着身体，还是往下跪。
叶森大嫂看得眉头不由再皱。
同一时间，在蒋家。
二楼的走廊。
蒋母蒋父还有蒋磊站在门外，三人看着关紧的门，脸色都非常不好，就是蒋磊脸色也有些阴沉，唇也抿着。
过了一会，蒋母忍不住，拍了门。
只是门里一点反应也没有。
“小雯，开开门，有什么说出来，不要这样！”
蒋母再次开口。
同样的，门内还是没有反应，静得叫人心慌，蒋磊盯着门，眉头越来越皱，蒋父也是一脸的担忧，张了张嘴又闭上。
蒋母脸色很白：“小雯，你快开门，不要这样了，妈有话和你说，我和你爸还有你哥都担心你，都等着你，你开开门，我们在门外，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这样。”
说到这，她一顿。
神色非常的阴沉。
“根本没有必要，也不值得，以前你一门心思，你哥说不好我和你爸也没真上心，现在这样，人家都那样说了，又不是找不到好的人家，以后找更好的，小雯，你开开门，叶森也是。”蒋母又道。
门里仍然还是没有动静。
蒋母更急了，她手握着门柄，边扭边拍着门：“小雯，听到没有，你这样是纯粹想让我和你爸伤心难过是不是，纯心气我们，和我们赌气是不是，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我们多难受，你就算伤心也不要这样，都是叶森！”
“我好好的女儿弄成这样，之前不愿意就早说，偏不说，到了现在才说，让我们全家难堪，以后在京都还怎么立足。”
蒋母接着又说，说着看向蒋磊：“你明明早知道，你和叶森还是好朋友，叶森就这么对我们家，叶家也说话不算话，早知道，早知道——”早知道什么没有说。
蒋母气愤怨恨。
蒋磊眸光沉下来。
蒋父默默的。
“以后我们蒋家和叶家两立，叶森那个前妻居然跑回来，搅和你们的订婚还有那个顾惜，我绝不放过她们，敢给你难堪，小雯，你这样关着，对得起谁，他拒绝是他的损失，你这么好，一定会找个更好的，妈给你找个更好的，他不要你，我们也不要他，好好的，不要让妈伤主，你要是怪你哥你就出来骂你哥，你想要做什么就做，别这样闷着，闷出病来怎么办？”蒋母恶狠狠的继续说。
蒋父也开口。
“小雯，你不要这样，你已经几天了，再这样下去不行，你这样一点不像你！”蒋磊沉眸开口。
关紧的门内砰一声响。
有什么摔到地上，摔得粉碎发出的响。
“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他不要我，他拒绝我，不想和我订婚，我哪一点不好，我对他那么好，这么久，我忍了又忍，你们教我的，我都做到了，他明明开始对我有意思的，为什么变了，顾惜还有那个女人，都是她们，大哥你早知道还哄我，爸妈你们骗我，我不要听，我以为我可以成为他的未婚妻，嫁给他，我以为，我甚至还在顾惜面前得意，说要叫她好看，谁知道难堪的是自己，为什么为什么？”
蒋雯的声音伴着砰一声破碎声终于响起。
只是凄惶又愤恨。
蒋母脸色好了些，但很快又不好。
蒋磊眉头展开又锁住。
蒋父抬头看着。
砰砰砰，这个时候，关紧的房门里，一阵的东西摔到地上摔碎的声音，一直不停的响起，响得人不舒服。
一声又一声，一次又一次，似乎很多东西被摔到地上。
蒋雯没有再说话。
像是发泄一样。
蒋父蒋母蒋磊脸色更难看。
他们听着里面的声音，这几天常这样，等到蒋雯睡了，让人打扫了换了第二天又会如此，算起来几天内已经摔坏了不少的东西。
只是相比对蒋雯的心疼，那点东西不算什么，这几天一家人忙完了都守在家里，怕有什么意外。
开始还以为寻短见。
打不开门就找钥匙来开，后来也怕，好在没有。
虽说如此，一家人还是担忧，不敢放松。
其实关紧的门内。
蒋雯并不是不想寻短见，她想过，她太恨太愤太怒太不甘，想到叶森顾惜还有那个女人，她就恨。
想到他不要她，拒绝和她订婚，不给她一点面子，叫她在所有人面前难堪，叫整个蒋家难堪，她就想叫他后悔。
她所有的计划都没成功。
悲愤欲绝的当口，她想死，觉得这样可以解脱，也不用家里难过，叶森说不准会后悔，可是临到头却怕了。
拿着刀片，她对着自己的手切不下去。
拿着弄好的绳子她下不了手。
她寻了很多种寻短见的方法，都是最后怕了，她怕死，她怕死，非常怕死，再是满腔的报复，她也怕死。
她也没有想到。
她以为她可以做到的，换来换去，最终她没有寻成短见。
但是不死，她又找不到其它的办法了。
她太不甘了。
她觉得没有脸见人，再也没脸。
家里怕她出事，天天守着她，她连死也死不了，不是说死很容易吗？
前天听说叶森去了S市。
她再一次想死。
蒋雯拿着手上的刀片。
她躺在浴缸里。
她洗了澡，洗了头，换了叶森最喜欢的衣服，化了最美的妆，浴缸里也放了水，温热的，灯开着，只要切下去。
就一了百了。
不用痛苦。
她还在水里洒了精油，闻着水中的香气，蒋雯闭上眼，刀片比着白皙的手，想了想，她又睁开眼，看了看，想看哪里没弄好。
她身上的衣服是红色的，浴缸是白色，她侧眼看了眼镜子，里面的她好美，叶大哥为何看不上她？
良久，蒋雯，比着刀，闭上眼，手一划。
她脸惨白。
这些外面的蒋磊蒋父还有蒋母并不知道，蒋雯是一心想报复，想解脱，她太痛苦了，钻到里面出不来。
待霍天的小姨从叶家出来，夜色更沉了些。
霍天来接的她。
告辞离开。
车里。
“怎么样？”
“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