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昏迷前的事,不知道她昏迷了多久,她这身体,她抬了抬头,头有些晕,她按了按额头,身上透着汗,有些无力。
她还是有点担心。
虽然看样子皇帝派来的人已经安排好。
身上的汗粘着,很不舒服,让她整个人没有温度,她拉了拉锦被,突然想哭。
想到皇帝对她做的,还有威胁,她抱着身体颤抖,之前的梦那样的真实,似乎有一天她会被他吃掉,就像梦中一样。
埋头在锦被里,她低声的哽咽,猛的她挪开锦被,昂起头。
她的眼微红,脸上隐隐还有泪,她伸出手擦了擦,理了理,抱着锦被。
伸出手掀开床帐,一股风吹进来,让她满是汗的脸一阵冰凉,房间没有人。
屏风外面。
有脚步声传来,脚步声很轻,她看了一眼隔开床榻的白雪腊梅屏风,隐隐能看到两个身影。
她手一顿,放开床帐,躺回床上,闭上眼。
很快脚步声走了进来,靠近床榻。
下一秒,床帐被掀开,她感觉到两道目光落在身上,一只手放在她的额头上,轻贴了下,松开,杜宛宛闻到一股淡淡的香。
“夫人身上都是汗,打水来给夫人擦一下身体。”杜宛宛听到一个声音,是一个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女声。
然后是另一个女声。
并不是依晴几人,两道声音她都有些熟悉,杜宛宛听着她们说完话,脚步声再次响起,不久,出到外室,吩咐了什么,脚步声走回来。
隐隐有水声响起,过后温热的毛巾贴在她的脸上,小心的擦试起来,她强忍着,不想让人看出她醒了。
她已经想到眼前的两道女声是谁,是皇帝派到她身边的那两个宫女,她手在锦被下抓紧。
两个宫女帮她擦试着身体,似乎并没有发现她醒了,她们的动作真的很轻柔,一点也没有不舒服,温热的毛巾让她整个人一点点暖起来。
从头到脚,很仔细,她昏迷的时候就是她们照顾她?杜宛宛心里好受了些。
只是想到她们是皇帝的人,她又觉得耻辱,难堪,她只能想幸好不是依晴她们。
杜宛宛破罐子破摔的想,两个宫女擦试完她的全身,又替她理了理长发,让她躺好,给她盖上锦被,退了出去,不等她动作。
“陛下那里?”脚步声回来。
“嗯,把夫人的情况报上去吧。”
这是另一个宫女的声音。
两个宫女的声音都是一样的平,像是经过训练。
伴着一声回答,走回来的脚步声又走了出去,杜宛宛听着,她还是没有睁眼,身前还有一个宫女,似乎在看她。
“陛下没有派人过来问,陛下这两天可能没空,江美人似乎得了陛下的宠。”还是平平的声音。
“还是报上去,陛下交待过。”
杜宛宛听着两个宫女平平的声音,她们的声音和她们的人一样,让她一点点放松,她放松身体,她想着两人的话,江美人,她觉得很熟悉,记起昏迷前她听到的。
似乎是她为救江美人落水,江美人应是后宫的美人。
以前她没听过,现在江美人得宠,和她有关?杜宛宛在心中摇头,不管江美人是怎么回事,皇帝怎么想,她只要知道皇帝有了新宠。
并没有派人过来问。
等她的病好了,身边的宫人还有太监回了宫,或许皇帝到时候能不能记得她都说不清楚。
也许皇帝不会再找她。
杜宛宛心头一畅,又有点说不出的感觉。
若是这样,她不用再怕,可是。
“让太医过来看一下。”
突然,她听到宫女说,她心头一紧。
紧接着,又是脚步声。
两道脚步声一起,往外面去,杜宛宛听着,她脑中很混乱,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脚步声响起,她睁开眼晴。
“来人。”
她开口,随着她的话落,脚步声快起来,屏风外面,刚才的两个宫女,一前一后,后面是依晴和依梅,最后是太医。
“夫人醒了?”
“我,你们——”杜宛宛看着她们冲过来的动作,放下手上的床帐。
“夫人。”“夫人,你还好吗?”“夫人?”
杜宛宛没有回答,又闭上眼,由着依晴和依梅满脸担忧的扑到她身边,由着两个宫女带着太医给她诊脉。
“夫人醒了就没事,只要休养几天,夫人的脉像已经大好。”太医看了看杜宛宛的脉像,沉吟了一下,对着两个宫人还有依晴两人道。
两个宫人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依晴两人脸色松了松,仍是盯着杜宛宛唤着。
“夫人这是病倒过后,身体弱,不用担心,不要打扰,让夫人好好休息。”太医见依晴两个一脸担心的唤,加了一句。
杜宛宛听着太医的话,看依晴两人的样子,并没有什么不同。
“那药还要不要?”依晴两人一听。
“大姐姐,听说你醒了,大姐姐。”“…”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又是一阵脚步声,伴着着急惊喜的声音。
是杜妙妙,她的庶妹的声音,杜宛宛眼睫一颤,还有一个脚步声,沉稳内敛,是她的好相公的脚步声。
她不用睁眼就知道是他,她不知从何时起光听脚步声就能听出是不是他。
她嘲弄的笑。
他们来干什么?杜妙妙不是回去了吗,什么时候又跑来?她的好相公可真是离不得她的庶妹,一时半刻,都离不了。
就算她昏迷不醒,杜宛宛咬紧牙关,她早该知道的,他怎么会在意她,想到这两个让她恶心的人,想到他们的真爱,她心头一阵恶心。
“大姐姐,大姐姐不是醒了吗,大姐姐,我是妙妙啊,你醒一醒,你不知道我多担心!”
杜妙妙一进来就往杜宛宛身上扑,伸出手,拉着杜宛宛的手,又是摇又是唤的,满脸的着急担心。
跟在她身边的定远侯赵晟,也站在床榻边,修长的手握着,脸上都是心疼疼惜,伤心和痛意,目光专注的落在杜宛宛身上:“宛宛,宛宛。”
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声音中的痛惜谁都听得出来。
杜宛宛听得心头更想要吐。
杜妙妙背对着众人,听到赵晟的话,看着杜宛宛的目光闪了下,有些不悦,嫉恨,不过只是一瞬间,她口中依然:“大姐姐?”
杜宛宛感觉到落在身上的目光,有了变化!
杜妙妙自以为掩饰得好,赵晟说完看了杜妙妙一眼,见自己心尖子并没生气,又继续看着杜宛宛。
杜氏看着比昨天好了些,听说刚刚醒来,这一天一夜,他和妙妙只能等着消息。
他转身。
“本侯夫人?”他皱着眉头,心疼的问。
“是啊,大姐姐不是说醒了,怎么现在?”杜妙妙一听,也懒得在杜宛宛身上装了,原先还是她提出让赵晟装着喜欢杜宛宛,她想得很好,名声,地位,男人,权势,她都要,可是现在她有些嫉妒。
太医还有两个宫人看着杜妙妙和定远侯赵晟的表现,都觉得感动,定远侯夫人有这样的妹妹相公。
只是想到宫里的皇上,俱都摇头。
太医对着杜妙妙赵晟把才说过的又说了一遍,让他们不要担心,赵晟和杜妙妙听了还是一脸心疼的看着床榻上的杜宛宛,杜妙妙甚至想留下来照顾,赵晟也是,宫人和太医哪里敢。
劝了一会,让她们出去。
杜宛宛很想拆穿杜妙妙还有她那好相公,但是小不忍则乱大谋,在没有万全的情况下,她不会轻举妄动。
两天后。
杜宛宛身体好了,药都是宫人专门熬的,原本杜宛宛担心赵晟下手。
晚上,两个照顾她的宫人,捧了一个盒子来。
“陛下给夫人的。”
竟是皇帝派来给她的。
杜宛宛僵住,她以为他不会记起她,看着眼前黄花木的盒子,她想到回府的时候他给她的那个盒子。
她看了宫女一眼,宫女不说话。
杜宛宛低头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卷画轴,她轻轻拿出,展开,顿时面红耳赤。
她早该想到的。
画里是一张春宫画。
一男一女光光的在山石旁边,还有一个人在一边偷看着,缠绵悱恻,挑动人的心跳,让人脸红。
落款,是一首诗。
…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杜宛宛边看边读,边羞愤不已。
“心肝,可想朕?”
盒子里还有一张字张,龙飞凤舞写了几个字,杜宛宛咬牙切齿,似乎看到那张叫她恨的脸,还有黑沉的眼。
第十四章 夜 探
更新时间:2014-9-25 9:05:48 本章字数:6861
“你说我们的定远侯夫人,朕的美人儿现在在做什么?朕的情诗应该看到了吧嗯?”御书房,处理完政务的萧绎看着身前的总管太监,慵懒邪恶,目光看向莫名的方向。
总管太监看着自家陛下的表情,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还以为陛下忘了那位。
这几天陛下很是宠爱那位江美人,按以往那江美人算计陛下不成定会被陛下厌了,谁知道陛下没有厌,反而没有再提起那位定远侯夫人。
他以为陛下对定远侯夫人该是没兴趣了,不想陛下不仅招人来问定远侯夫人的情况,还亲自写了一首情诗,画了一张春宫图给定远侯夫人送去。
陛下啊,陛下,你这是闹哪般?
“定远侯夫人一定又喜又惊。”
“哈哈,朕很想知道!”
萧绎听了,一脸愉悦,高兴,笑盯着总管太监:“你这话朕很爱听,非常爱听,朕非常高兴!”
“陛下。”
总管太监很想大吼,皇上,你高兴,奴婢们就高兴。
“你说朕的美人肉儿会不会给朕回信?那可是朕亲手画的,还有那情诗,都是朕的一片思念之意,美人肉儿看了,想必很感动,让人盯着,美人儿的信一到就送过来!”
萧绎眯起眼,想到美人儿那细白的身子,心痒痒的,他摸了摸下巴,前两天心肝的身体没好,他只能在心里痒痒,现在嘛。
想到心肝美人那身子的销魂滋味,他不由砸吧一下嘴,那滋味难以描述。
越是回味,越是想。
恨不能那心肝美人就在眼前,抓在怀里,好好解解馋,他从来不是委屈自己的人。
为了长久打算他前两天没动,有过几多的妇人,真真是没有谁赶得上。
这几天也不是没有别的美人,明明长得很让他心动,可是一拉上榻,那味道就是差了很多。
没滋也没味。
也叫他更是想念那细白的身子。
低头看了一眼身下的袍子,只是想一想,他就血脉愤张。
萧绎玩味的挑了挑嘴。
总管太监正要回答,一眼看到自家陛下的情况,他猛一低头,皇上啊,你就这么迫不急待?随后又觉得那定远侯夫人真是有手段,他真是小看了她。
“陛下!”
这时,一道声音响起。
萧绎一听,抬起头,坐正身体,睥了身前低头,不敢抬头的总管太监,哼了声,看向御书房门口。
总管太监也听到声音,感觉到陛下落在身下的视线,他低头退出门,出了门,转身看了一眼站在门口捧着绿头牌的太监。
哼了声,让对方跟着他,进到御书房。
总管太监走到御案前。
捧着绿头牌的太监一见忙跪下,把手中的绿头牌捧到头顶。
萧绎听到总管太监的话,放下手上的折子,看向跪在地上捧着绿头牌的人,脸上看不出喜怒。
“让江美人过来侍寝。”萧绎沉吟了一下,开口,声音威严。
“是,陛下。”
跪在地上捧着绿头牌的太监一听松口气,又是这位江美人,这几天这位江美人真真是受宠,看来后宫的天要变了。
心中想着,想到容妃打赏的东西,他小心的退出御书房。
萧绎说完话,又拿起一边的折子看起来,总管太监回头见状,陛下你手上的折子不是早看过?
“啪。”
萧绎等人一走,快速的丢下手中的折子。
“美人好像是杜侍郎的千金?”
萧绎眸中闪过一抹光,起身从御案走下来,来回走了两圈。
总管太监不知道自家陛下又在想什么。
定远侯府,正院。
杜宛宛羞愤过后,扔烫手的山芋一样把手中的盒子大力的扔了出去,盒子被远远丢到地上,啪一声。
里面的东西都落到地上。
杜宛宛喘着气,心中终于好受了些许。
她不让自己再想那双黑沉的眸还有那张脸,她才不想他!
心肝个鬼。
“夫人。”听到声音,守在外室的两人宫女走了进来,见到地上的东西,两人神情变了变,弯腰捡起来,检查了一下,把东西放好,捧着走到杜宛宛面前。
杜宛宛看着她们,心头好不容易消了的那口气又上来。
她低头看了一眼盒子,别开头:“你们拿来,我不要,你们送回去。”
“夫人,这是陛下给你的,奴婢不敢送回去,陛下若是知道——”后面的两个宫女没有说,但意思很明显。
杜宛宛咬着牙,气得不行:“你们!”她陡的回头,盯着她们。
两个宫女像是没有感觉一样:“陛下,让你好好看,如果有想说的,可是回信给他。”
“我没有什么要说的,你们把盒子拿开,还有之前那个盒子你们去告诉他我不要。”
杜宛宛真的很怒。
“我是定远侯夫人,不是任人玩的玩物,你们听清楚了。”
两个宫女:“夫人,陛下的性情你看来是不知道。”两人说到这,抬头看着杜宛宛,目光如水冰冷。
杜宛宛还要说的话哽在喉间,她耳边响起天子和他说过的话,脸一白,整个人颓然倒回床榻上。
她哪里会忘,她只是太恨。
闭上眼,她躺回床。
两个宫女见罢,相视一眼,朝外走去。
不过对杜宛宛这个定远侯夫人心中的轻蔑倒是少了些。
杜宛宛没心情管她们怎么想,她埋头痛哭。
一夜无眠。
天亮她的庶妹和她的相公带着她的女儿来看她,当然仍是以怕她女儿过了病气为由,远远让她看过就抱了下去。
她的好相公定远侯在一边温柔的问了她的情况,以前面忙为由走了。
杜宛宛没有像前两日一样闭眼装睡。
她看着她庶妹,她庶妹的脸色似乎比昨日娇艳了几分,想到其中可能有她好相公的功劳,她心中翻涌。
“大姐姐,你不知道姐夫这几天吃不下睡不着,小玉也天天念着你,看你这样。”
杜妙妙看着杜宛宛的脸色,心痛的说着。
“放心,我没事,很快会好。”
杜宛宛让自己不要愤怒,脸上露出高兴又伤怀,感动的表情。
杜妙妙一见,心头不屑,面上:“大姐姐你可要快点好,你不知道老夫人那里,那老太婆又在叫姐夫纳妾,听说在挑人了,姐夫也可能会答应,你可一定要阻止。”
杜宛宛看着杜妙妙的表情,听着她的话,真是一心为她,她还病着就要哄她去和老夫人对抗。
她倒是希望她的好相公答应,只是这是不可能的,不过纳妾嘛。
“三妹妹,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我身子不好,不能好好照顾侯爷,侯爷身边怎么能没人照顾,而且我这身子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生,反正不管是谁生的,都要叫我母亲,也免得老夫人生气。”
杜宛宛开口,伤怀又坚定的对杜妙妙说。
没有等她说完。
杜妙妙急切的开口,脸色很不好,果如她所料:“大姐姐,你怎么这样想,你可不要这样想,姐夫心中只有你,姐夫不可能纳妾伤你心,你也不能伤姐夫的心,老夫人只是——你不要多想,绝不能纳妾,你要相信我,我不会骗你,妾哪里是好东西,妹妹会和姐夫说。”
杜宛宛听得直想笑。
“大姐姐听到没有。”急冲冲说完,杜妙妙专注凝着杜宛宛,这杜宛宛傻了吗?
居然同意纳妾,要不是为了以后,她才不这样,一会和姐夫说下。
“妹妹。”
杜宛宛作出感激的样,随后又满脸伤心:“可是。”
“没有可是,大姐姐。”
杜妙妙一脸不高兴离开。
杜宛宛怎么可能真听杜妙妙的,让人叫了依晴还有依梅依冬进来:“我要你们去侍侯侯爷,你们愿意吗?”
依晴三人还想着夫人叫她们做什么,忽然听到夫人的话,她们三人呆了。
看着她们呆愣的脸,杜宛宛笑了:“本来早该把你们给侯爷的,只是,你们也知道,如今我的身子越来越不好,不能好好服侍侯爷,有了你们,就算侯爷纳再多的妾,我也不怕,侯爷的心我知道,可是我不能误了侯爷,还有老夫人。”
“夫人。”
依晴三人说不出话来,脸又红又羞,不过要她们侍侯侯爷,她们——还是乐意的。
杜宛宛冷笑。
晚上。
两个宫女又捧了一个盒子进来,不用说,又是那个人送来的。
杜宛宛平了平心绪,想到那两次的春宫图,她打开,里面和昨天的一样,画里,画的竟是她,是她赤着身体的样子。
同样,有一首情诗。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下面同样有一张纸条。
“亲亲肉儿,朕想得你都瘦了,心肝朕画得像不像你?”
杜宛宛,再次想要咬牙。
她这次没有扔,把它们放回盒子,看了两个宫女一眼,交给她们,让她们放好,明天,她还有事,要早睡。
可是她哪里睡得着。
不知多久才迷迷糊糊入睡。
但很快身上多了什么,且越来越重,压在身上,让她在睡梦中喘不过气,让她再也睡不下去,窒息中,她睁开眼,却在下一秒,呆住。
她的身上压着一个人,一个高大结实的男人,她身上的衣衫不知何时没了,两人紧紧相贴,锦被也丢到一边,就着窗台外面的月光,她能清楚的看到身上的人,居然是那个该在皇宫的天子。
像是知道她醒了,男人松开她的嘴,一张脸如记忆中一样,邪恶英挺,对着她一笑。
“你个没良心的,竟然不想朕,朕要好好惩罚你。”说完再次咬住她的嘴。
我们的皇上大人心痒难耐,上门找女主了,嘿嘿,亲们不知道喜欢不喜欢,喧嚣这本文,每章都很足,尤其这两章,现在喧嚣在首推,亲们请多多支持啊!
第十五章 美 人
更新时间:2014-9-25 9:05:49 本章字数:5127
他怎么来了,他怎么在这里?
杜宛宛此时脑中只想得到这,她凝着变大的脸,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来,会出现在她的房中。
他不是该在皇宫,就算要做什么,也是派人找她去,怎么能半夜三更跑到她的床上。
杜宛宛整个人都呆怔了,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只是浓烈的龙涎香扑鼻,包围着她,还有那陌生又熟悉的气息,只有那个高高在上的天子才有,咬在唇上到现在才传来的疼痛,让她清醒过来。
她睁大眼,望着眼前放大的脸,看着他嘴角的邪笑,感觉着压在身上的身体还有热度,一切无比的真实。
根本不可能是梦。
屏风外面隐隐能看到什么,月光照入,房中的一切都那么真切,她怎么会以为是做梦。
想到他送来的春宫画,情诗还有纸条,现在他从皇宫到她的房中,他要干什么?
他就不怕被人知道?
不,他从来不怕的。
她的身边如今都是他派来的人!
杜宛宛别开头,她有一种想要咬他一口的冲动,他就知道欺负她,他只知道欺负她,所有人都不把她当人,都欺她,把她当傻子,当她好欺负是不是?
她忍着眼中的泪,快速的回过头,看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张开嘴,猛的咬过去。
恨不得咬下一块肉来,以解她心头之恨。
“心肝,你想干什么?”萧绎刚尝了尝味道,解了解馋,怀中的妇人就别开了头,他倒没生气,这样才有趣吧,要是跟个木头一样,那可真是少了不少趣味,他可是专门过来,有的是时间好好玩,他正打算着下口,身下的妇人竟回过头来,只是不等他得意,妇人居然朝着他咬过来,那架式,真真是恨极了他,这妇人真狠,他压着她的身体,扣住她的双手双脚,扣住她的下颌。
杜宛宛满腔的恨被人家一只手阻止,她挣扎着,可是全身上下都在身上男人的掌控下。
她张大的嘴落空,她恶狠狠的瞪着身上的男人,委屈得不行。
看着她那气呼呼的样,别扭又倔强的小样,萧绎只觉心头一荡,好笑。
还真是倔。
倔得叫他好生喜欢。
低头摸了摸她的小脸,他亲了一口,是他喜欢的馨香,刚才生起的一点怒意也没了。
“心肝,看来朕不够努力,竟然还有心思想别的。”
看着小脸通红发怒,他哈哈一笑,低头咬她的耳朵,那股子馨香更浓洌了,让他心痒得不行。
想要马上吃到嘴里,当然,想到就做。
萧绎一手托着杜宛宛的头,嘴在她的脖间还有耳后移动。
一举一动,挑起杜宛宛身体的感官。
随着时间,杜宛宛的情绪被挑起。
“心肝,这几天真是想死你了,让朕检查一下你学得如何,有没有不听话,乖,不要不听话,朕给你送来的情诗还有画看了没有,怎么不给朕回信,叫朕想得紧。”
杜宛宛见男人一点不生气,又来了,又是咬她,又是亲她,气得很。
谁是他的心肝,谁让他努力!
她才不要,杜宛宛心酸又苦涩还有痛恨,她继续挣扎着躲避,身上的男人也不制止,像是好玩一样,任着她动。
她知道人家不过是觉得这样更有趣。
她知道惹怒对方不会有好下场。
“心肝肉儿,你可知道你有多迷人,多想让人一口吞下去,你就是生来勾引朕的。”
萧绎搂紧了杜宛宛,动作狂野得很:“让朕解了馋,一会朕好好温柔待你,真真是极品!”
他一手滑下握住杜宛宛的脚。
如玉白皙的小脚刚好他一掌,月光下,美如玉。
杜宛宛混身发痒,她的脚是她全身最痒的地方,可是她整个人都在身上男人手中,她躲不开,萧绎感觉到杜宛宛的僵,看了她一眼,似乎知道什么,邪恶一笑。
他突然松开她,放开她。
杜宛宛来不及反应,愣愣看着他。
萧绎挑眉看了她一眼,笑得邪气的摸了她一把,从床上走了下来,高大的身影挡着月光,脱起身上的袍子。
杜宛宛看着他脱去袍子,露出里面的黄色里衣,看着他褪去里裤,看着高大的身体一点点露出来,在月光下,如神一般高大邪魅。
看着他笑着朝着她走过来,戏弄,戏耍着她,戏谑的望着她。
杜宛宛陡的从床上起来,忍着头晕,往地上跑去。
地上的冰凉顺着她的脚心传递,少了被子,她光着的身体一阵阵的凉,她忘了她的身体光着。
“想去哪,心肝?”
萧绎看到杜宛宛的动作,只是挑眉,并不做什么,等到杜宛宛跑到屏风处后,懒洋洋的转身开口。
“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朕在这里?”
“你!”
只是一句话,杜宛宛朝着屏风外跑的动作就滞住,她满心的冲动在他的一句话下——
他怎么能,杜宛宛脸色难看,手握紧,身体发冷。
“心肝怎么不动?来,过来,乖。”
萧绎凝着杜宛宛的背,背负双手笑。
杜宛宛慢慢转回身,站在屏风处。
萧绎满意的点点头,迈步往杜宛宛去。
“所谓美女,应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心肝你说朕说得对不对?”
边走,他边开口,声音低沉沙哑,目光专注的盯着杜宛宛,像是要把她吃了。
“心肝正是这样的美人。”
杜宛宛咬着唇,他?不知道他又要玩什么。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遡洄从之,道阻且长。遡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凄凄,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遡洄从之,道阻且跻。遡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