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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害怕了，退缩了。因为这已经是底限了，他的底限了！他已经退无可退！也许只有放手才能让双方都不再受伤！勉强想要得到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根本没有幸福可言。
“这些话，你有跟她说过吗？”不忍心看好友难过的样子，但是感情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外人怎么能干涉呢？宋子寺走到了窗边，傍晚七点的时间，太阳还没有完全落山，那抹通透的夕阳总让人感慨万千，遗憾万分。他从来就不是个喜欢悲春伤秋的男人，但今天看到好友那落寞得像是树上的叶子都要掉下来的感觉让他心中亦是一阵沉闷。
“有些话不用说了，不是吗？”角落里，那个大大的电视屏幕上，樱花树下那个一身白裙黑发的女子，正背对着他，扑在那个一脸疼爱的男人的怀里，那颤抖的肩膀不是正哭得伤心吗？哭什么呢？应该要笑才对啊！要哭的人是他才对吧？可是他是一个男人哭什么？心再痛还是流不出泪，就这样吧！他以为在再次看到这样的场面他会发疯得想要砸了电视机，可是，他没有。他的心出其平静。就这样吧！放她自由，也放自己自由！这样的结果对谁来说都是好的！
他怎么了？宋子寺顺着楚孟盯在某一处的地方看过去，这不是他们还在谈的女主吗？怎么会在电视里与另一个男人那么亲密？这个监控系统本来就只是他无聊弄出来，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啊！这下，宋子寺第一次为自己的行为而感到汗颜，那个场面无疑是给了楚孟更深的一刀。不是利落的手起刀落，而是像一把已经钝得生锈的刀，他就是那个拿刀的人，疼痛不是一下子来，而是一点一点地凌迟着他。
“孟，要不要喝酒？”宋子寺一把拿过遥控器按下关机键，屏幕已经是一片黑色。他想孟现在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麻痹，暂时的麻痹可以让人好过一点。而酒精是最好的伴侣。他是医生，从来不会因愁酗酒，也知道身体正在恢复的病人不适合喝酒，但是，此时除了给他打一针麻醉剂之外唯一的办法就是喝酒。他相信以孟的复原能力，这点酒不会影响他的伤口。
这间病房严格上来说，不能算是真正的病房。是阿寺专门在医院开辟出来让自己休息的。而这次孟存心不上人家找来，所以当然要住在最安全的地方。
而他住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没有一些酒呢？有时候长长的手术结束后，他偶尔也会浅饮一杯，让自己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阿寺，干了！”没有用杯子，楚孟对着瓶口一饮而尽。火辣辣的酒从喉咙一直燃烧到胃里。醉吧，醉到什么都想不起来是最好的！生平第二次毫无节制地喝酒，还是为了她！凝儿，凝儿，你不再是我的了！不是了！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挖了一大片，疼得他快要没有知觉了！
“孟，干了！对了，我们两个喝没意思，我打电话叫阿政过来！今天不醉不归！”宋子寺又从酒柜里拿出了两瓶珍藏多年的烈酒放在楚孟旁边，然后拿出手机拨电话。
不到半个小时，江允政已经赶到。一进入房间就被一股强烈的酒味呛到了！他捂着鼻子一路走过去，那两个喝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男人真的是阿寺跟孟吗？
如果不是他来看过孟，他真以为他会走错病房。
“怎么回事？阿寺，为什么要让他喝酒？他的伤口还没好，你这个主治医师是不是应该要去看脑科？”江允政一把夺过楚孟正要往嘴里灌的酒瓶，他们是疯了不成？这里是病房，他们竟然能喝成这样？
“阿政，不要，还给我！我难过，陪我喝好不好？”楚孟伸手又从桌上拿了一瓶，尖锐的牙齿一个用力，瓶盖已经掉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阿政，没事。今天孟不需要医生，他只要喝酒？喝酒，懂吗？什么女人全部滚一边去！”宋子寺拍拍江允政的肩，让他看开点。只要孟醉过这一场，明天就会好了！他相信。
“孟，你那个老婆还没有搞定吗？”一听到是女人，江允政马上猜出来是谁了。除了他老婆还有哪个女人能让情绪从不外露的孟一再失控呢？他不懂，怎么那么多年了他还没有搞定她？孩子都有了还没有拿下，孟也太逊了吧？
“她即将不是我的老婆了！阿政，不要再说女人了！我们喝酒！”楚孟不想再谈她了，再谈他觉得自己就要死掉了。一碰上情字，他已不再是原来的他。
三个大男人，就这样关在顶级的病房里喝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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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露，你不要再哭了好吗？宋医生不是说他没事了吗？也许他只是心情不好所以不想见任何人。”楚姜看着趴在他胸前哭得一塌糊涂的小女人，似乎在她心里，有好多好多的伤心与难过一般，怎么也停不下来。是为了大哥吗？楚姜的心不确定起来。
这几天他一直陪着她过来想看一下大哥的伤势，可是在医院的阻拦之下他们不要说见人，连他住哪一层楼都不知道。那个脸上有着永远让人看不懂的笑的宋医生到楼下来告诉他们：“孟的伤没事了，不过他最近有点心情不好所以不想见任何人。不过除了小朋友有小小的待遇。凝露，不用担心，他没事的！我先带他上去。”然后他就抱起了那个一点也不紧张的楚致修走了。
“妈妈，我一定会好好地看爸爸的！你不要哭好吗？以后他回家了你可以把他赶到一楼书房去睡觉。”小小年纪的楚致修不明白为什么爸爸不让妈妈上去，妈妈每天都好难过呢！爸爸有时候真的是太分了！
“宝贝，你不要惹爸爸生气就好！”凝露揉揉儿子的头，小宝贝体贴的话让她窝心不少。
可是除了那天儿子上去之后，她连阿寺的人影都见不到了，打他电话他不是说在忙就是说马上进手术室，为什么连阿寺也要回避她呢？难道是楚孟怎么了吗？可是儿子说爸爸没事，还可以工作。
他都住院了还要工作？她好想说说他！可是他却不要见她！这到底是怎么了嘛？他总是这样，让她永远摸不清头脑。
这天放学后她把儿子送回家又想赶去医院，谁知道楚姜已经在楼下等她了！楚家二少爷老张当然也认识，所以凝露开口不用他送后，他也不好说什么。
可是，这次来她还是见不到他啊！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再次受到他的拒绝后，这几天的委屈让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这个男人真的是有够过分的。明明那天他们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他们在车上还吻得差点要着火了，可是为什么事故发生后他就不理她了呢？
越想越伤心，泪越流越多！
“露露，我们先回去好吗？”暮色已经在周围蔓延开来，也就说她整整哭了一个多小时了！他从来不知道露露是这么一个爱流泪的女人。以前他们交往，她的情绪总是淡淡的不外露，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天生内向不喜欢跟太多人有过多的交集。可是今天，她却在人来人往的医院花园里哭得忘乎所以，哭得所有经过的人都以为他在欺负她。这不是他所认识的官凝露！这明明是一个为了情而伤心的女人。
可是，他还是不想放弃，不想放弃自己这么多年来唯一支撑自己活下去的那个人。在那么多痛苦而黑暗的日子里，她就是他努力下去的勇气。一想到有朝一日她可以重回他的怀抱，他受再多的苦也是甜。
“楚姜，对不起！”凝露终于停了下来，发现自己把楚姜当成人肉枕头抱着哭，还把他胸前的衣服染湿了一大半。
“露露，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永远不要好吗？”双手按着她纤细的肩膀，楚姜的眼里有着一抹看不透的伤痛。露露竟然跟他说对不起？
“楚姜，很晚了。我想先回去了！”凝露小心地移动身子，逃开他的控制。还好他是楚姜，如果是楚孟看到她想逃开的话一定又会气极败坏地又发火了吧？讨厌，为什么又要想起他了呢？
“好吧！我先送你回去！大哥应该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到时他一定会回去的！”看到她的逃开，楚姜心里有说不出的沉闷！是啊，不管怎么样，她现在至少在名义还是他的大嫂，他们这样是有点过了！可是，他却讨厌极了大嫂这个称谓，他一点也不想叫！等大哥出院，他一定会再找他谈的，一定会。
“楚姜，为什么你会知道？”
车子在霓虹闪烁的马路上缓缓行走着，凝露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人、车子、商铺，还是问出了她的疑问。
“知道什么？”楚姜单手开着车，另一只放在膝上的手已经紧握成拳。他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却还要明知故问。
“楚姜，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凝露回过头看着有点陌生的楚姜，他以前也不是这样的。
“知道大哥并不是我亲生的哥哥吗？”在她面前，楚姜还是装不了多久，因为他不忍心让她难过。那些冷漠的面孔只是用来对付别人的，而对她，他做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他依然把她当作是最心爱的女人来疼，不想让她难过，不愿让她受委屈。她是否知道？
“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吧？。虽然没有足够的证据说明大哥不是爸爸的骨肉，所有知道的人都已经不在人事了，爸爸跟大哥是不可能主动去做亲子签定的。可是，大哥已经主动放弃了楚成的一切，就差没有对外宣布要与我们楚家脱离全部关系了，是不是亲生还有什么意义吗？没有区别了！如果有可能，大哥连楚姓都不想要了吧？”楚姜看着一脸惊讶的凝露自嘲道。
3年前在美国，萧亦珊找到他，把这个事情告诉他时，他也是不相信的。可是萧亦珊把她妈妈萧静月也带出来了。她们对楚家的了解似乎还多过他这个身为楚家二公子的他。
可是当时他并没有表现太多的惊讶，而且慢慢与萧亦珊周旋着，然后一边找人调查。为了不让这个消息走漏出去，他可是花了天大的代价啊！但是国内好像有人在遮掩着这件事，让他怎么也得不到更确切的真实内幕。
虽然不怀疑萧亦珊此举有着报复的成分存在，但是为了得到他心爱的女人，他还是同意用朋友的私人专机把被禁止回国的两母女悄悄带了回来。
她们同意在楚云天的面前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他的目的不是为了得到楚成，只是为了把这件事情的真相逼出来，只是为了一个让他痛了那么多年的女人啊！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知道真相的人在一瞬间都消失了，空留下一个又一个的疑问。可是当事人都不去追究了，他这个看似不相干的人再追究还有意思吗？
“怎么可能？楚姜，你是说楚孟他有可能跟你…”凝露这下真的是被吓呆了，纤细的手连忙捂住了嘴。他说楚孟有可能不是楚云天的儿子？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她明明记得那年他在车上跟她说过的事。他只说跟楚姜不是亲生的兄弟而已，不是吗？为了这个当初她还无法开口跟楚姜说明。可是，为什么从楚姜嘴里说出的又变了呢？她不明白，一点也不明白！
到底还有多少她不懂的事情呢？
“萧亦珊母女是这么说的。而我爸爸那边似乎也是知道一些的，但是他从来不肯多说一句。可是从他的眼神我看得出来，他对大哥弥补的成分居多。不管大哥是不是他的孩子，他都会站在他一边的。”楚姜心情沉重说道。上一代的恩怨延续到了他们身上，结果还是痛苦的多！
“萧…你是说楚孟的表妹吗？你怎么会认识她？”对于萧亦珊，凝露对她的印象谈不上有多好，顶多记得这个人罢了，况且她还对她曾经动手让她的宝宝早产了。幸好她的宝贝一直健健康康成长着，要不她一定会恨她的。凝露在心里暗忖。怪不得她看楚孟的眼神总是带着爱慕呢，原来她就早知道她跟他不是亲亲的表兄妹关系呢！
“是啊。其实在我刚出国半年的时候，她已经找上我了！你的电话还有地址还是她给我的。对了，露露，那年我寄回来的礼物你收到了吗？”楚姜像是想到什么问道。在东西寄出来后的一个星期，他终于捱不住思念试着给她拨了电话，可电话那头却再也拨不通了。他不甘心连着好几天都打回来，可是结果还是一样。他以为她只是被大哥管着，为了不让她难过他也就停止了近乎疯狂的行为。
“收到了！谢谢你！”凝露小声说道，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她想到了那时里还因为那个礼物还有信让楚孟大发脾气而她动了胎气的事情。
“那信，你看了吗？”如果她看了应该不会是现在这样的吧？他明明已经说得很清楚，他一定会回来带她走的。
“楚姜，以前的事情不要再提了好吗？我们已经不可能了！”凝露知道他想什么，可是她不愿再背负这个包袱了。她现在已经结婚有了孩子，哪怕不是为了所谓的感情，可是她的宝贝儿子却让她怎么也舍不得那个称之为家的地方。是啊，他们真的不是为了感情，可是为了什么呢？他们的关系总是这样的，明明这段时间看起来好像好了一些，可是他现在又不愿见她，让她也搞不明白楚孟是怎么想的，要怎么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
夫妻吗？仅仅是一对结婚6年，有一个快5岁的儿子而已吗？其实她从来就没有明白过他真正的想法啊！是她一直抵抗着他吧！而他在一次又一次的让她拒之心门之外后也渐渐地收敛起那似乎是超出了夫妻之间关系的情感。
是她错了吗？还是他也错了！早已分不清啊！唯一还分得清的就是她跟楚姜已经不可能再走回去了！走过了那么长的一段岁月，很多东西早已变了样啊！楚姜，那个白衣黑裤的男子，那个曾经陪着她走了那么多年的男子，如今他不再是他，她也不再是她！还怎么走下去？
“露露…我不在乎。我不在乎！我只要你回到我身边好吗？”听到她明确拒绝的话，楚姜把车停在了路边，心慌而不顾一切的抱住她了！他不是没想过她会拒绝他，可是，听到还是忍不住心伤了！心中的信念一瞬间崩塌！
“楚姜，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凝露想推开他，他却抱着更紧。
“露露，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上大哥了？”她不断的拒绝让他的心沉到了底，为那个未知却呼之欲出的答案而感到沉重。如果是这样，那他该要怎么办？他努力那么多年的心血算什么？
“楚姜，对不起。我到家了！我先回去了！”他的问题把凝露问住了。在他终于放开她之后她看到外面已经他们公寓的不远处，走几分钟就可以到了，所以她毫不犹豫地推开车门下车。楚姜的质问让她的心再也不能平静。她喜欢楚孟吗？不可能的！她怎么会喜欢一个从第一次见面就不断强迫她的男人？不会的，不会的！
“露露，不要逃避好吗？回去好好想一想我的话。想好再告诉我答案好吗？不管是什么样的结局，你要记得我永远会站在你身边。”看着她仓皇而去的背景，楚姜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已经用力握得发白，那样的荒乱代表着什么？
露露，你还是我的吗？心还是很痛，可是他已经不再在那个少不更事的少年，哪怕再痛他也流不出眼泪了。
夜幕下，他抬头问星空，星空回以他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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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露在家一等就是一个多星期，却依然等不到让她这几天都处在惶惶不安的男人回来。
那天从楚姜的车上仓促而走后，她的心就再也平静不下来。回到家，她不敢深入去想为什么？害怕答案不是自己可以接受的。她怕，她真的害怕！
周末，天气很好！天是蓝的，云是白的。
凝露一大早起来，把柜子里收拾好的衣服又全部拿出来重新收拾一遍，未了发现时间还是太难过。跑去宝贝儿子的收藏室跟他一起玩车，可是她的心不自焉总会不小心让那些贵得要死的车撞到墙壁。楚致修小朋友可不干了，他气呼呼地把车都收了起来，然后说跟她玩拼图，可是玩到一半却发现他那个平时一向温柔的妈妈竟会在发呆，好吧！他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能跟一个女人计较，何况那个女人还是他妈妈呢！所以他们来玩游戏吧！
“快点啦，妈妈，动一下动一下啊！哎呀，死掉了。”耳边传来楚致修小朋友长长的叹息声。
凝露愣愣地抬头，发现电视机里面的那个自己，被打得很惨而挂掉了。
“你看你看，这麽快就挂了，妈妈真差劲！如果是爸爸的话我们早过了多少关了！”楚致修小朋友扔下摇控器不玩了！
“对不起宝贝！”还有比被自己儿子鄙视更惨的吗？而且还拿她跟那个男人比呢？怎么比？那个讨厌的男人现在还不回来呢？他到底还要不要他们母子俩啊？
“妈妈，你是不是难过呢？”终于察觉到妈妈今天很不对劲，楚致修小朋友难得有这么贴心的时候。
“宝贝，妈妈只是在想事情而已。”搂紧儿子软软的小身子，凝露心中一阵感动。还好有这个小宝贝在身边陪着，要不这日子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过了。
“妈妈是不是想爸爸呢！”小家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哪有啊？”凝露伸手捏他的小脸蛋，脸却因为儿子的话而热了起来。
“妈妈，说慌是个不好的习惯！”楚致修小朋友从妈妈的怀里抬头正色道。
“妈妈哪有说谎啊？”真是人心鬼大，她的心思竟然被一个不到5岁的小朋友猜到了，好可怕啊！还好这个小朋友是她的儿子。
“算了。”楚致修一脸愰然大悟似的摆摆手，一付完全明了的样子。
“小坏蛋！不许算了！想要说什么？”凝露终于露出这些天来难得的笑容。她的宝贝是她的开心果啊！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伸出胖胖的小手指，楚致修指着妈妈叹道。
“哈，小小年纪竟然会说这种话！快点说，是谁教你的！”
“妈妈，你耍赖！我不要玩了！”
“那你说不说？”一定是楚孟说的！他怎么可以这样教孩子啊！
“是宋叔叔说的！”上次他去看爸爸的时候，宋叔叔跟爸爸不知道是说了什么，然后他回过神来听的时候就只听到这一句，然后爸爸看着他许久才说了一句：“也许别人是，但她不是！”上次爸爸说的她的是谁呢？应该是妈妈吧？可是，他小小的脑袋并没有去深思莫名其妙的大人说的话。
两母子就在视听室里追打闹起来。一个追一个逃，可惜凝露的体力并不比自己儿子好多少，才不过一小会儿，她就已经气喘息息在地上坐了下来。
“妈妈，你真逊！”楚致修小朋友站在门口大声笑着，那么开心！那张小小的脸蛋跟另一张许久不见的脸似乎重叠了，凝露坐在地上忘记了收回自己的视线！
那是她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啊…血缘的关系可以亲近到什么程度？以前她没有深思，现在深刻的体会到了，那是一种永远无法改变的事实啊！在她肚子里怀胎近十个月才生下来的宝宝竟然可以与另一个人那么的相像。眼晴怎么湿湿的，像是有东西要流出来一样！好讨厌！她竟然想流泪了！
那个可恶的男人，自从跟他在一起。她这几年流的泪比他们在一起以前的20年岁月还多。他真的好可恶！
说不见就不见！怎么有人可以做到那么绝情？还是他本来就无情？既是无情为什么还要给她那么多的假象，让她以为他对她是有心的，让她以为他坚实的臂膀真的可以靠一辈子的，甚至让她以为，他是真的想给她快乐的。是的，快乐！在某年某月某日的那个晚上，有个男人在她的耳边轻轻低喃着：“我想给你快乐可以吗？”
是不是当时只是因为月色太朦胧蛊惑了他的心？是不是他真的只是一时的失语？为什么这个时候她还会想起那么久远的事情？
晶莹的泪再次爬满的脸颊。
“妈妈，你怎么了？对不起！妈妈，你不要哭了！我不跑了好吗？我也不惹你生气了！”更鬼灵精必竟还是个孩子啊！
楚致修看到妈妈这么伤心的哭，以为是自己惹妈妈生气了！他长这么大还没有见妈妈哭成这样？那要怎么办？胖乎乎的小手伸出去擦着那还带着体温的液体。唉，女人，不管大小都是爱哭鬼，妈妈都这么大了还哭像幼儿园的小女生一样！
凝露一把将儿子用力地搂紧，脸贴着他的头发，无法止泪。
“少奶奶，二少爷来访，要让他上来吗？”一声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了哭得不能自已的凝露。
楚姜来了？他找她有事吗？自从上次他送她回家后他们就没有见过面，也没有通过电话。她以为她已经说得够清楚了。但既然人都来了，那就上来吧！
“张嫂，我马上下去！你让他等一下！”凝露连忙擦干脸上的泪，此刻她一定是很狼狈吧？
“妈妈，你哭得好丑啊！”在凝露转身要去洗手间洗脸时，一个不大不小声音在后面悠悠响了起来。
为什么这句话会这么熟悉呢？
“楚致修，你怎么可以这么过分！”
第八十章 一起痛吧
这是楚姜第一次来大哥的住处。
他在进门后就不停打量着，地方不算大，不过300平方的复式公寓而已，没法跟楚家大宅比。不过三个人住加一个张嫂也是绰绰有余了，至少他们在外面住住的很舒心吧？
大哥在结婚后就搬出来住，其实也是为了露露好的吧？露露的性格根本不可能跟他父母好好的相处，何况他们的结合还有着那么多外在的因素。
也许大哥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关心她的！可是，他不接受这样的结果。哪怕后面对她再怎么好，也磨灭不了他曾经狠心地拆散他们的事实。一开始就走错的路永远也走不到终点的不是吗？所以不管怎么样，这次他一定要带着露露一起面对大哥，了了这段孽缘！他要跟她重新开始，他要实现多年前的愿望，给她一个幸福而完美的家庭。
“二少爷，您请坐。先喝杯茶吧！少奶奶马上下来。”张嫂对楚家的二少爷还是有很好感的，毕竟以前在楚家大宅工作的时候他从来都没有大声责骂过他们这些人。他跟少奶奶的那一段过去她是略有所闻的，但是也只能怪他们有缘无分吧！
大少爷自从出了事故后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家，就不知道二少爷今天上门有什么事了？
“张嫂，不用客气！你忙吧，我一个人等就好。”楚姜微微一笑道。
“那我先下去忙了！二少爷有事叫我！”张嫂退了下去。
不到十分钟，凝露跟儿子手拉着手下楼来。
“楚姜，你怎么来了？”凝露与儿子一同坐在楚姜对面的沙发上，手里一直盯着手里的游戏机，“楚致修，叫叔叔好！”凝露捏了一下儿子的小脸，这家伙好像对楚姜总是怀着一股怨气一样，都不知道他们何时结下的！
“叔叔好！”逼于无奈，楚致修连眼都没抬低哝一声后继续摆弄他的游戏机。虽然已经见过几次楚姜，可是记恨的小朋友还是不能忘怀上一次有人撞了他让他俊美的小脸蛋差点破相，第二被小朋友笑了。他楚致修一向恶霸惯了，竟然有人敢取笑他，可想而已他小小的脑袋有多记恨那个罪魁祸首。
“对不起！”凝露看着那个一点礼貌都没有的小朋友又爱又恨：“楚致修，你怎么可以这样？跟人打招呼要看对方的脸。老师在学校都没有教过你吗？”
“叔叔好！”这次终于抬起了头。
“没关系！”楚姜看着他们母子那怎么也插不进去的亲呢，心中一片冰凉。他们的路该怎么走呢！大哥会放手吗？露露呢？还有一个怎么抹不掉事实，那就是那一直对他都没有好感的小朋友。如果他们将来在一起，那又该承受着多少未知的变数呢？但是不管怎么样，他还是想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