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咏心却忽略了管家在欧家二十多年,对欧家及他们大少爷的忠诚不是她说几句好话就可以收买的。

“少奶奶,您别为难我了…”管家又不好大声的拒绝,只能拖一下是一下的应付着咏心。在看到楼下的佣人进来时,她悄悄地使了个眼色,聪明的佣人马上意会到了她的意思,转身打电话去了。

“管家…圣诞节就要到了。我们一起出去买点东西好不好?我整天呆在家闷死了。”

“少奶奶,要不我们先去楼下花房走一下好不好?先生那盆…”

“我今天不想看花…”

两人就这样在楼梯处僵持了起来,咏心今天是铁了心想要磨管家,管家也是死也不松嘴。

半个小时后,就在咏心还在央求管家的时候,接到电话的欧柏源从公司赶了回来。

咏心在看到走进客厅的欧柏源时,愣了一下,有些错愕,有些生气,他不是已经到公司去了吗?为什么又回来了?

早上她还睡得迷糊的时候,好像有听到他说今天有重要的会议,要晚点回来。那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你怎么回来了?”咏心有些不高兴地问道。

见欧柏源回来,管家知道没有自己的事情了,很快地退了下去,把空间让给这两个好像一直在闹别扭的小两口吧。

欧柏源几大步走上楼,不发一语地走到咏心的面前,瞪着她已经换好的外面孕妇服,手里还提着小包包,一副要出门的样子,他板着俊脸问道:“你要去哪里?”

没想到父母前脚刚出国,她后脚就想出门。如果不是今天特意让管家看着她的话,她有可能就这样跑掉了。

意识到这一点,欧柏源的脸色更是沉了下来。

咏心顿了顿,没有回答他的质问,转身就走回房间。算了,看他这个样子,根本就是要兴师问罪,她还是回房吧,不去就去了。

“站住。”见咏心看都不看他一眼,欧柏源上前一步,伸手拉她的手腕不让她走。

“你想去哪里?”刚才佣人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正在开会,知道她缠着管家里出门,他二话不说马上赶回来。

可是,她看到他却不想理他的样子,让他心头着实是火。

“没有。”咏心低着头不愿看他。被他捉住手腕的手轻微地挣扎着想让他放手。

“那为什么要出门?”她肚子这么大了,一个人出门很危险的,她到底有没有这个意识?除非有他在身边陪着,要不然他不放心。

“我只是想出去走走。”为什么她连这个自由也没有了。

“去哪里走走?”咏心有些敷衍的态度再度惹火了欧柏源,上次她不是说回娘家住一个晚上吗?结果两个多月没有回来,“要走多走?又是另外一个两个月吗?”到时只怕孩子都出生了,欧柏源口气不悦吼着。

“如果你同意,我可以永远都不回来的。”看到他无理的指责,咏心也生气地回他。她只是说出去走走而已,既然这么不相信她,那还找她回来什么?

“你想都不要想。永远别想离开!”被气得发疯地欧柏源甩开她的手,负气地走下楼梯,在走出去之前还朝管家吼了一句:“给我好好看着她,没有我的同意,大门也不许出。”

然后,就气冲冲地往大门而去,不到几秒钟的时间,一时愣在那里的咏心被那一声重重的关门声给震了一下。

咬着唇,有些委屈,有些无奈。他怎么可以这么过分,一生气就甩门走人。那她呢?谁来照顾她的情绪?

她也生气,是不是同样可以甩门而去?

这场小小的争吵让关系本来就有些紧张的两人推得更远了,这几天,咏心的胃口变得差很多,就连话也是很少说。

不过就短短几天而已,本来圆润的小下巴好像变尖了。

欧柏源看得又心疼又气恼,可是咏心就是不理他,不跟他说话,他就连上班也想着要怎么打破这个僵局。

可是,他还没有想到办法,他的老婆这次真的给他跑出门了。

当他再次从公司赶回家时,管家及几个佣人全身紧张地站在客厅那里,低着头不敢看他。

在他们身后,一棵大大的圣诞树还没有装饰好,彩灯及一些小装饰品还零乱地摆在地上。今天是平安夜,他本来是打算早点回来陪她的,没想到,她却给他跑出门了。

“怎么回事?那么大个活人就不见了?”欧柏源气恼地坐到沙发上,烦躁得只想抽烟,却在拿出烟盒时不知哪根神经不对劲,一把朝墙壁上扔去。

“大少爷,对不起。”管家硬着头皮站出来。都怪她,太过于相信陆小姐了,以为她们真的只是到花房看花,结果去了半个小时不见出来,她就知道事情不妙,跑去花房时,里面已经空无一人。再跑到外面草坪,陆小姐开来的那辆红色的车子已经不见了。

知道大事不好的她急忙打了电话让少爷回来。知道这次一定少不了一顿责骂,所以她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只是,她想不到少爷竟然会发在那么多佣人面前失控了。她根本不敢抬头看少爷那张脸。

比起先生来,不知可怕上多少倍。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我要知道她去哪里了!”欧柏源头痛地闭上眼,宽大的手掌按上发疼的额头。

“少奶奶是坐陆小姐的车子离开的…”管家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未了,还加上一句:“少爷,您不用太担心,陆小姐应该没有恶意,也许她们只是出去逛街而已。”

“你是说陆漫雪?”一听到管家说‘陆小姐’,欧柏源忽地睁开眼马上站起来。

“是陆家的大小姐。”陆小姐跟陆家的少爷经常来欧家玩,她怎么可能不熟呢?就是因为太熟了,所以她没有防着陆小姐。

“你们没有打她的电话问她去哪里了吗?”

“少爷,陆小姐跟少奶奶的手机都关机了。”做为一个称职的管家,在主人回来之前,这些工作她当然早就做了,只是,这两人摆了不想让人跟着,自然不会让她们找得到。少爷是气疯了才会想不到这么简单的道理吧?

“该死的陆漫雪。”欧柏源马上走出去,一边走一边拿手机拨电话,谁知道陆漫雪的两个私人手机都关机了,打到她公司,说一大早就没有去,而陆家那边则回应说一大早就出门了。

陆漫雪看来是预谋的啊!真是过得太清闲了。

“吩咐下去,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要让陆漫雪这个女人踏进欧家一步。”

“知道了,少爷。”看到欧柏源怒气冲冲地走出去之后,管家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天啊,陆小姐,你可把我们害惨了。

“陆凌风,限你半个小时之内把陆漫雪给我找出来。”欧柏源的黑色跑车滑出欧家大门,他一边开车一边用蓝牙通话。

“欧大哥,我真的不知道我姐去哪里了。”因为自家姐姐的临时翘班,陆凌风被押到公司坐阵。

“她把我老婆拐跑了,你还敢说一句不知道试试看!要是半个小时后没有陆漫雪的消息,我就让人炸了你们陆氏的办公大楼。”欧柏源气恼地扯下蓝牙。

之前他已经打了几个电话,包括警局这边的负责人也打过招呼了。他只是一时怒极攻心才会骂陆凌风。

“欧大哥…”陆凌风目瞪口呆地望着被挂上的电话,说不出话来。这一向冷静沉稳的欧大哥怎么会这样?看来这次姐姐闯的祸真的是大了。

为了不让陆氏的办公大楼毁在姐姐的手上,他还是出门找人去吧!

一个小时之后,咏心是坐在百货公司附设的咖啡厅里喝着热呼呼的牛奶的时候被欧柏源抓到的。

第六十八章 车上不行?回家做!

一个半小时之前。

“漫雪姐,这样好吗?”咏心坐在陆漫雪火红色的车子里,看着渐行渐远的欧家大宅,心中升起一般不安感。

如果欧柏源知道她竟敢偷偷跑出门的话,一定会大发脾气的。到时不仅是她,恐怕家里的管家及佣人都会泱及池鱼的,还有正在一脸得意开车的陆漫雪恐怕也逃不开欧柏源的怒气。

“咏心,你怕欧柏源啊?”陆漫雪在车子拐过弯后侧过头看着咏心有些不安的样子笑了笑。

前段时间咏心离家出走后,她就没有见过她。后来因为跟着单聿毅出国,再回来的时候咏心已经回到欧家了。

那些闹得沸沸扬扬的新闻她当然也是有所耳闻的了,不过,对新闻好奇的同时她更来看看这个新闻中的女主角到底怎么样了。

偏偏单聿毅说不要插手太多,让他们小夫妻处理好再说。所以,她一直忍着。没想到前几天到欧氏找欧柏源的时候扑了空,秘书孙小姐告诉她总裁回家去了。

欧柏源丢下公事跑回家的目的肯定不单纯,但是从孙秘书嘴里并得不到什么有利用价值的消息。于是,她终于选了一天欧柏源不可能在家的机会到了欧家。

三言两语就从单纯的咏心嘴里知道了原因。听完后的她气得直咬牙,欧柏源真是太过分了!有他这样的吗?

气不过的她决定把咏心带出去,让他急死好了!一个小小伎俩而已,就骗过了欧家那一堆佣人,她陆大小姐直接掳人扬长而去。

“漫雪姐…他会很生气的。”自从两人很熟以后,大咏心6岁的陆漫雪坚持让她叫一声姐。

“安啦安啦…有我在怕什么呢?你啊,就是这样一副小媳妇的样子才会被他吃得死死的。”陆漫雪一有机会就不忘记对咏心进行机会教育。

面对欧柏源这种男人,你越弱他就会觉得你越好欺负,欺负的手段就越过分,她必须要让咏心明白这个道理。

“漫雪姐,要是他对你发脾气怎么办?你们公司跟他有合作吗?”咏心最担心的还是欧柏源会以公徇私,像上次那样对人家小公司出手。他有前科的,这一点不能不防。

怕他,她倒是没有以前那么怕了,就是担心因为她连累了陆家就不好了。

“去,咏心。你担心太多了。老娘现在不缺钱了,不用再看他欧柏源的脸色。”陆漫雪得意一笑。

现在她有单聿毅背后的单氏财团撑腰,欧柏源奈何不了她。

“啊?!”咏心第一次从陆漫雪嘴里听到这样的粗鲁的话不禁一愣。

“好了好了,总之一句话,我今天带你出来,欧柏源为难不了我,这样你放心吧?”她陆漫雪可是很少做好事的,但是欧柏源的作法实在是让人太不耻了,所以,她要为咏心讨回公道。

“嗯!”既然她陆大小姐都这样说了,她当然只有点头的份。

“你想去哪里,我带你去。”陆漫雪看了一眼穿着一身孕妇服的咏心,好像不适合去人太多的地方。

“我想去百货公司,可是…”咏心有些尴尬地垂眼,因为没有想会这样跟陆漫雪跑出来,所以她身上一毛钱也没有。但是又想去买点东西给大哥。

“百货公司是吧?放心吧,有我在怕什么,马上出发到百货公司。”陆温雪爽快地应声道。

在百货公司逛了一圈男士专柜,咏心最后在陆漫雪的建议下买了一个钱夹及一条领带。然后又逛了好一会的婴幼儿专柜,咏心看着那些小小的新生儿衣服,摸了又摸舍不得放下。

虽然家里欧母官天丽早就准备了一大堆了,但是她还是想亲手给自己的宝宝选一些自己喜欢的。只是,今天她没有带卡,所以怎么好意思老是刷漫雪姐的卡呢?

还是下次吧!就不知道下次她还有没有机会出来啊,一想到,咏心的心里有些沉重。

最终也没有买那些让人爱不释手的小衣服,因为陆漫雪正要游说她买的时候,咏心碰到了一个意想不到人,快半年没有联系的唐菲胭。

于是,三个女人转战到了咖啡厅叙旧。

唐菲胭怎么也不敢相信才半年不见,好友的肚子竟然大成了这样。

“菲胭,你没事吧?”点好东西后,咏心伸了伸手是唐菲胭面前晃了晃。她只是怀孕而已,有值得这么惊讶的吗?

“没事,只是忽然觉得太快了。”比起年初的时候看到的唐菲胭那副好像风一吹就倒的憔悴模样,现在的她脸上的笑都是婉约温柔、清丽无比。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都怪自己这段时间只顾着自己的事情,都没有空去关心好友。

“快吗?喜欢的话你也可以生一个。”陆漫雪意有所指地望了一眼唐菲胭。

年初,唐父那桩贿赂案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在被收押入获后不到两个月竟然上吊身亡了,而母亲竟然跟身边多年的情人带着唐家唯一剩下的钱逃到国外去了。做为唐家唯一的继承人,唐菲胭非但没有如其它的继承人一般等着享受就好,除了一大堆债务之外,就连唐家大宅也被法院查封了。

最后,怎么样?当然如小说中描写的一般,女主在遇到危难时,总有骑着白马的王子前来搭救。

只是搭救唐菲胭的不是白马王子,而是她从小叫到大的唐父领养的哥哥唐奕,是他亲手把唐家毁了,也在最后的时刻舍不得把这个妹妹也赶尽杀绝。

这期间的曲折,又是另外的故事了。旁人无从知道,就连与唐奕交情不错的欧柏源与陆漫雪也无从知晓其中更多的内幕。

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那个恶魔哥哥把这个妹妹给吃得一干二净,甚至还不想认帐。

“漫雪姐,菲菲连男朋友都没有,怎么生孩子?”咏心看到唐菲胭好像有点脸红急忙出声道。不止没有男朋友,大学几年,她连跟男生说话的机会都很少,除非逼不得已,要不然她不会跟别的男生说上一句话,连教授也是能不说就不说。

她一直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是既然她不想说,她也不是那种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说不出来的苦与难,这个她再了解不过了。

“傻瓜,谁说一定要有男朋友才能生孩子?”陆漫雪有些叹气道。怪不得总是被欧柏源这头狼吃得死死的。

“咏心,你不要听她乱说…”唐菲胭不知道要怎么跟自己的好友说,其实自己在两个月前已经被押到国外结婚了,只是这事没有别人知道而已。

她要怎么跟好友说,她结婚的对象是她叫了那么多年的哥哥?他们之间的爱恨纠缠岂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得明白的啊!就连她自己,都弄不清楚自己现在到底想什么,各种情绪一瞬间涌上心头,让唐菲胭一时语塞下来。

而她的模样却也让咏心以为好友只是不好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咏心双手交迭放在桌面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细细打量着好友,“我总觉得你好像哪里不一样了,却又说不出来。”

唐菲胭的心猛地一跳,可是脸上的笑却还是保持平静,伸手将掉落在颊畔的发丝拨到耳后,“哪里不一样?”

“唔…不知道怎么说。”咏心侧着头,眉头微皱地望着她,脸颊上那淡淡的粉红色,饱满剔透,眼角还带着些许的妩媚,“就是一种感觉,我形容不出来。就像谈恋爱的人一样。”

看不出来平时挺迟顿的咏心今天忽然变得这么敏锐,难道怀孕后她变得聪明了?唐菲胭拿起手上暖暖的牛奶喝了一口,稍稍抚平了她心头的慌乱,“乱说。”

“乱不乱说只有你自己才明白。”陆漫雪不以为意地喝了一口咖啡,才又慢条斯理道:“对了,唐奕——也一起回来了吧?”

陆漫雪在提到唐奕的名字时故意拖一下,很明显地感觉到唐菲胭的脸色除了有些红外,还多了一份被别人偷窥到心里的小秘密的不自在。

她记得唐奕跟陆漫雪及欧柏源的交情还可以,但是他们之间的事,以唐奕那种性格的人来说断然不可能说出来的,但是也不可能不被人家看出来。听陆漫雪的口气肯定是知道一些,情况深浅而已

但是只要她不承认,那她也拿自己没有办法。

“对啊,唐大哥呢?你是不是跟他一起出国了所以才没有跟我们联系?”咏心对好友家那位温文尔雅的哥哥印象还是挺好的,以前还在上学的时候,每次从国外回来总是不忘记给她也带一份小礼物。

“心心…”唐菲胭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精致小巧的小盒子从桌面上推到咏心的面前。

“菲菲,这是什么啊?”咏心看了看,好像挺贵的样子啊!

“送你的结婚礼物。”唐菲胭淡淡一笑道。最初她并不知道心心要结婚了,而且结婚的对象还是她们共同的好友欧雅情的大哥欧柏源。

当她知道的时候她正为自己的事情忙得焦头烂耳的,后面好不容易让自己平静下来,紧接着她又被强押着出国,最后心心却闹失踪了,这一份结婚礼物就一直拖到了现在,她如果知道心心怀了孩子,应该多准备一份才对。

“菲菲,谢谢你。不过,好像很贵…”咏心接过来,一说到结婚礼物又让她回忆起了那桩不愉快的事情。但是,今天这个礼物是菲菲送的,她怎么样也得收下。

“咏心,你就收下吧。虽然唐兴业倒下了,不过,这点礼物,相信唐家大哥还是送得出手的,是吗,菲菲?唐大律师在业界的名声可不是叫着好玩的!”陆漫雪今天好像就要跟唐菲胭杠上了一般,故意要惹她动气。

“陆漫雪,我…”那个‘哥’字唐菲胭怎么也叫不出口了,咬了咬了下唇,她决定还是不说了:“他应该没有哪里得罪你吧?”要不然也怎么老是要提起她刻意要忘记的事情呢?

“这个啊…那可真得好好想一想。”唐奕什么时候得罪过她,陆漫雪还真的得好好地想一想才行,他得罪她的次数少到五根手根头都数得完,但是每次都是正中要害,如果有机会的话她一定不会放过的。不过,今天咏心在这里,碰上她也是偶然,她就好心一次,不让大家都为难吧,但是口舌头上她却不想这么快认输的。

谁叫这个女人不但是唐奕的妹妹,更是他心头上的肉。对付不了唐奕,她可以拿着他那块软肉捏捏几下泄愤。不过,这块软肉并不像她想像中的那么好捏就对了。

“漫雪姐,唐大哥不会真的得罪你了吧?”咏心再迟顿也感觉到两人之间似乎有些不是很愉快啊。

只是一个是她的好友,一个是对她很好的漫雪姐,她不希望她们有争执啊。

“咏心,没事。我们喝东西。”陆漫雪随便一句话打发过去。

“对啊,心心,多喝点牛奶,这样宝宝出生的时候皮肤才水水嫩嫩的,等下我们…”唐菲胭刚想说等下她们一起去买些宝宝的小东西,包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一听到那个熟悉的铃声不用想都知道是谁的。

出于这么多年来的一种本能,唐菲胭第一时间听到铃声时马上就伸手拿手机,但是手指头才碰到手机,才惊觉自己现在根本就没有必要像以前一样听话,所以,她任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也不接起来。

让他急一下好了,虽然她不确定他这样的脾气会不会焦急。

“菲菲,你怎么不接电话?”咏心看到好友拿着手机却不接,只是定定地看着手机屏幕的样子很奇怪。

“估计是她的亲密爱人打来了,她不敢在你面前接。”陆漫雪纤细的手优雅地捧起小巧的茶杯意有所提地对咏心说道。

“喂…”唐菲胭狠狠地瞪了一眼陆漫雪后接起电话。

“怎么那么久没有接电话?”电话那端传来的淡淡的询问让唐菲胭有些紧张地把话筒捂住了,但咏心还是有听到了那个很熟悉的男声,那不是菲菲的哥哥唐奕吗?

“嗯,在跟朋友喝咖啡,没有注意到手机响了。”唐菲胭意识到咏心疑惑的目光身子往座椅后面缩进去。

“什么朋友?”电话那端的男人依然是质问加疑惑的声音。

“不关你的事。”抬头看到咏心有些茫然的表情,陆漫雪则是有些看好戏的意味。唐菲胭忽然冲出这么一句后就挂上了电话。

“菲菲,怎么了?是不是唐大哥有事找你?”

“不是。怎么会呢?”就这样挂了电话后,唐菲胭心中却升起一股不安,让她怎么也坐不下去了,她想她还是先回去一趟吧!虽然说自己不怕他了,但是被奴役了这么多年,对于那个男人的手段,她是再清楚不过了。

“对不起,心心。我想到家里还有一点事情,先走了。下次再约你出来。BYEBYE。”唐菲胭忽然站起来把手机放在包里后急匆匆地走了。

“漫雪姐,我刚明明听到的是唐大哥的声音,为什么菲菲不承认呢?”咏心还是觉得不明白。

陆漫雪给了咏心一个就你笨的表情才说道:“既然她不承认,那就不是哥哥了。”

“不是哥哥?”这又是什么意思?咏心不愿意再深地去想会是什么。

“哪怕是哥哥,兄妹禁忌恋是不是很刺激?”陆漫雪忽然低下声音道。

“你是说菲菲跟唐大哥…”接下去的话咏心不敢说出来,改而用手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怎么会呢?怎么可能?

菲菲跟唐大哥不是亲生兄妹,这一点她有听雅情说过,但是他们在一起?有这个可能吗?咏心一下想到了自己的身世,想到了安卓,然后心中莫名地有一股不安在荡开…

“我什么也没说啊!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咏心,好像你老公追来了。我先走了!”陆漫雪一向是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的,在与咏心说话的同时,她的手机震动一下,她随意的瞄了一眼,是弟弟陆凌风发来的短信,说欧柏源正往她们这里而来。

估计人马上就要到这里了,虽然说她不怕他,但是也不想在气头上再加把火,她还是走人吧。

“漫雪姐,他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你等一等…”咏心看到陆漫雪一副要跑路的样子也跟着起身叫住她。

“咏心,下次再被欧柏源关起来的时候,记得打我电话,我去救你。但我现在真的得走了。BYE。”她已经眼尖地看到咖啡厅大门外有个熟悉的身影走进来了,除了欧柏源还有谁?来得可真快啊!幸好百货公司的咖啡厅里有几个通道,要不然她死定了。

“漫雪姐,你帮我把东西给大哥。”咏心拿起座位上的钱夹跟领带再次叫住陆漫雪。如果她不是大着个肚子,也不至于动作这么缓慢了。

“好了好了,我一定亲自交到安卓手上,就这样了。”陆漫雪接过东西,踩着高跟鞋仓惶而去。

咏心望着陆漫雪消失的方向不明白她怎么会忽然跑得这么快?她完全感觉不到身后的男人已经站了多久。

“看够没有?”一声挟带着怒气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让咏心连回头望的勇气也没有。

原来漫雪姐说的没错,他真的来了,来的这么的快,让她连偷偷躲起来的机会也没有。

到现在,她终于明白欧柏源这个男人的利害了,只要她敢出现在这么明显的公众场合,他要找到她简直是轻而易已的事情,至于上次给她躲了两个月完全是她的狗屎运,躲在一个他怎么也想不到的地方。

此时,她惊恐万状地缩在欧柏源的车子里,从后视镜偷偷窥视旁边开车的男人。

从他走进咖啡厅把她拉出来,她就知道自己这次死定了,他不会放过她的…看他的脸色黑成那样…

越想越怕又委屈,咏心开始控制不住吧答吧答掉眼泪。

“不准哭!”从不怒形于色的欧柏源每次总是被这个女人气得不轻,狠狠地瞪她一眼。明明是她的错,还敢哭得这么委屈给他看?

哭都不许,那她是不是要以死谢罪?咏心咬住下唇,不敢哭出声,泪水却有如断了线的珠子,不听话地直往下淌。

脸色铁青的男人将车停在一处偏僻的地方,转过脸睨着她,一直紧抿着的薄唇微启,冰冷地吐出两个字:“解释。”

真的假的?在被判死刑之前,原来她还有机会向盛怒中的法官表明自己的动机。可是,她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