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什么意思?”他恼火地从真皮椅子上站起来,两大步越过办公桌直挺挺地站到她面前,一手勾住她的腰,一手强迫性地抬起她的下巴,那气势大有她不给他一个答案就不罢休的意味。
“我也想努力地做出一番事业嘛。”展馥馨很认真地回视他,“你看水晶姐是商氏的董事长,蕊蕊姐也是可以独挡一面的女强人,我怎么好意思一个人在家没事做?”
“家里的米虫女人大把,你怎么不向她们看齐?”慕容棋不屑道。
除了大嫂商水晶及商初蕊,其它的各位嫂子们所谓的事业对于慕容六少爷来说,完全上不了台面。
“乱说八道,哪有米虫啊!小心你又要得罪家里的女人们,要不然到时不要说我没有提醒你。”
“我现在讨论的是我们结婚的事,不要扯到其它女人。”慕容棋不满地瞪着她,却发现她光洁的额头上面好像有个隐隐的红印,那位置就在她原来长胎记那里。
她不是说做了镭射吗?这一年以来他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同,但现在怎么好像有点又长出来的样子?不过,他现在不是追究这个问题的时候。
“你不能等我在事业上有一番成就再来谈结婚的事情吗?”
“什么才叫有成就?我把总裁的位置让给你坐好了!这样行了吧?同意结婚了吧?”慕容棋抿着嘴不悦。
“我又没想坐你的位置…”
“我管你要不要坐那个位置…”不想再跟这个女人逗嘴,慕容棋一手放开对她下巴的钳制,大手一挥,桌上堆积的文件已经应声而落,然后在展馥馨来不及问他想干什么时,整个人已经被他推倒在宽大的办公桌上,随后宽厚的胸膛压了下来。
“慕容棋,你要干嘛?”展馥馨双手抵住他,左躲右闪地不让他亲下来。
“逼婚!”他恼火把她两只小手抓住举到头顶,看她这次怎么躲。
他忍无可忍了,按正常渠道来求婚已经很难成功,那只能别开辟道路了。他就不信,等她肚子大起来,她还会拒婚,她想拒,展邦睿也不会同意的。
“你再不放开我,我要告你职场性骚扰了!”展馥馨踢动着双腿却怎么也挣不开。
“告我强暴都没用。”
“门没锁啊…”
“无所谓!”反正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在工作时间‘办私事’了,相信没人敢打扰的。
至于慕容六少有没有求婚成功呢?
在办公室折腾了一下午的六少爷,终于满足地抱着准老婆静静地躺在休息室的大床上,一手轻柔地把她汗湿的长发拨到脑后,一边轻吻着她的额头。
嘴唇刚印上去,他却惊讶地发现早前发现她有着淡淡红印的地方似乎更明显了,他没有亲得那么用力的。
他停住了亲吻,拇指轻抚上去,“馨馨…”
“嗯…”展馥馨累得很,听到他的叫唤迷糊地应了一声。
“你这里…怎么变红了?”
“变红?”听到他这么一说,展馥馨马上从迷糊中清醒过来,她焦急地从他怀里起身,在他不解的目光中不顾全身的酸痛衣服也没有穿立马跳下床直冲浴室。
“搞什么?”不明所以的慕容棋随即不放心地跟上去。
浴室里,展馥馨就着明亮的灯光在镜子前细细的端祥着慕容棋刚才手指轻抚的地方,果然变红了。
“胎记本身本来就有可能随着年纪增长或体内激素上升而消失,只要之前检查没有问题,不必太担心。”
她记得以前怀熙熙的时候,额头上的胎记就越来越淡,直至最后在生下他之后竟然神奇的消失了。
那时候在国外的医生是这么跟她解释的。
那现在它好像又长出来了,她是不是怀孕了?
她的手下意识地抚着还平坦的肚子,这一年,他们在一起,大部分情况下都会做预防措施,但也有情况特殊的时候,例如说安全套用完了,但某人等不及,例如说,刚才他故意不做任何措施的…
而且,他们的动作还这么激烈,会不会伤到可能的小生命…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慕容棋从身后抱住她,望着镜中那张有些失神的脸蛋。
“慕容棋,现在几点了?”展馥馨忽然问道。
“差不多七点了吧?”他进来的时候也没有注意看时间,不过,应该是这个时候差不多,他猜测着。
“这么晚了?”
“肚子饿了?我出去叫外送。”他体贴地亲着她小巧的耳垂,两人什么也不穿的情况下,他好像又想要了。
“不是,我想去一趟医院…”她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确认这件事。
“去医院?”听到她这么一说,他所有不该有的念头都消失了,“哪里不舒服?”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一轮,直接抱起她就往门外冲。
“你放我下来了,我没有不舒服。”展馥馨看他急匆匆的模样,心中却甜滋滋起来。
“那去医院干嘛?”听到她说没有不舒服,放下心的慕容棋正她把她放回床上。
“我想,你是不是又要做爹地了?”
“什么?”慕容棋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说,你又要当爹地了。”
“不可能这么快吧?”他瞅着她,有点不敢置信。虽然他一整个下午真的很用力地播种了,但是一个受精卵的形成也没有这么神速吧?
“我没说是刚才有的!”看到他这样,展馥馨忽然生气了,“你以为你每次都有做预防措施吗?做了还不一定百分百保证呢!”
“你先别气啊!”看到她真的要生气了,他总算是回神了,心里得瑟得不得了,“我们马上去医院,哦,不,让家庭医生来这里也行。”
“还是去医院好了。”她才不要让家庭医生来这里,多丢人啊!
“好,去医院。”他得意洋洋地搂住她,“如果真的有了小baby,我们马上结婚,绝对不能让他成为私生子。”
“胡说八道,我的孩子才不是私生子。”她伸手敲他头,却被他顺势抓住,一根一根含进嘴里。
“我希望我们的第二个宝贝是在结婚的状态下出生的,好不好?”
“你等这一天是不是等很久了?”因为他过于清色的动作,让她脸颊像是被涂抹上天边的彩霞一样红。
“对啊,等很久了!”他把她牢牢地圈进怀里。“我刚才有没有弄疼小宝宝?”虽然还没有得到确认,但他已经认定,她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种。
“没有啦!”
“那我们先去洗个澡吧!洗完澡我们去医院。”他一丝不挂地起身,把她拦腰抱起重新往浴室走去。
“我要自己洗啦,你出去。”朝他一副另有目的模样,跟他一起洗的话,估计今晚去不成医院,而且还有可能因为他的胡闹而闹出事来,她才不要冒险。
“老婆,我来亲自替你服务,你一定会满意的。”
“走啦,不要你服务。”
浴室内春色满天,却也笑声连连,天下间的男男女女,所谓的幸福莫过于此罢了。
九个月之后,医院的产房外。
一伙人待在产房外已经十多个钟头却始终没有听到孩子的哭声,虽然不是第一次当父亲了,但慕容棋却是第一次看着挺着大肚子的老婆痛声连连的进产房的。
他急得不止一次的抓到医护人员便大吼,“她到底什么时候才生,说啊,说啊!”
这回连大哥慕容杰的权威也无法让慕容棋心平气和下来,他简直像只暴怒且随时会把人吞进肚子里的狮子,毫无理性可言。
虽然产前已做了详细的检查,甚至重金礼聘世界知名的妇产科医生,但当产房传出一阵又一阵的尖叫时,慕容棋还是急得直拔头发,要不是左右有人拉着,他好几次都想破门而人。
“这次怎么会这么久?老天要保佑我的展丫头和我的曾孙子没事才好。”不放心在家等着展邦睿也沉不住气地开始走来走去。
“展老,放心吧,里面的都是有经验的妇产科权威,一定不会有事的。”
“是啊,不会有事的。馨馨又不是第一次生孩子了。”展邦睿附和着。
“我不管了,我要进去看她。”不理会他们在这里说着什么不会有事这种安慰的话,慕容棋等不下去了,他直接推开守在门口的护士冲进了产房里。
在他的身影冲进去的那一刻也传来的婴孩哄亮的哭声。
精致的家具和暖色系的装璜,将病房妆点得宛如五星级饭店的高级套房,但此时,病房里却没有往日的宁静。
“慕容棋,你怎么可以做出这么丢脸的事情?”躺在病床上已经恢复些许精神的展馥馨不满地看着守在床前一步不离的男人。
他竟然冲进产房里,真是太丢人了!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把那个小家伙生出来,这混蛋就毫无预警的冲进去,吓坏了一堆人。
“我不是担心你嘛,进去十几个小时还不生!”慕容棋才不在乎丢不丢脸,更何况里面的人可是他老婆呢!
而且,就算他冲进去又有谁能把他怎么样?
“女人生孩子本来就是这样!”
“我不管。如果我进去的时候你还不生的话…”
“你想怎样?”
“我就亲自把那小子给拉出来。敢这么折腾我老婆。”
“拉出来?你、你真是好野蛮!”到底有没有一点医学常识啊?
“你管我野不野蛮。”慕容棋轻哼着,“医生说一个星期就可以出院了,我已经把身份证都带来了,你出院那天我们马上去办理结婚手续。”
也就是说,在展小姐怀孕其间,慕容六少还是没有能求婚成功,所以这一次无论如何,用警车拉也要把她拉去正法。
“你好过分,我不要。”
“我管你要不要。”
“你不能强迫我的。”
“这次,就算是强迫我也要强迫你去,就这样,没得商量。”
这一次,慕容六少的逼婚不知道成功没有,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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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六少的故事就这样完结了吧!感觉无数的亲们在这么长久的时间以来的等待与支持,让我终于把六少的故事完结。虽然过程中有很多不如意的地方,比如很多的情节转换不够流畅,但幸好有亲们的宽容!无尽的感激。
关于慕容砚与古悦悦的故事后面应该还会以番外的形式继续的,但应该会在‘旧爱新欢’完结后。
最后,仍旧还是想说声谢谢!
第一章 乡下来的小丫头
古悦悦八岁那年的冬天,天气特别冷。
那天下午还没到放学时间,班主任匆匆的脚步步入教室,在全班同学不解的目光中把正坐在第一排的古悦悦拉出了教室。
在班主任凝重的目光中,古悦悦被告知她的爸爸妈妈出了严重车祸,被吓懵的她从学校赶到医院时,妈妈因为抢救无效已经撤手人寰。
她跪在医院的病床前,抓着父亲的手,拼命地喊着,“爸爸…爸爸…”任凭多少人来劝,她就是死死地抓着,好像这一放手,父亲从此就会消失不见。
但是躺在床上只剩最后一点气息的古父,任凭幼小的女儿嗓子喊哑了,眼泪流光了,最终还是丢下女儿追随着妻子离开了人世。
那些天,寒风一直呼呼的刮着,天阴阴的,不时会下起绵绵的细雨。
送父母走的那天,古悦悦再次哭倒在听闻儿子儿媳出事后从城里赶回来的爷爷古大富怀里。
白发人送黑发人,自古以来最是悲痛,饶是在外追随慕容老太爷多年,历经世事的古大富也忍不住抱着年幼的孙女老泪纵横。
“古管家,节哀。”
随着身后一个淡雅的男性嗓音静静地传来,一方洁白的方巾已经递到了古大富面前。
“砚少爷…”古大富接过手帕,拭掉脸上的泪抬头看着身后站着的那个俊雅少年,“您还没有回去?”
慕容砚,慕容家的二少爷,最近刚从德国休假回来。
古大富在接到儿子媳妇双双出意外的电话的那天下午,正好端着沏好的茶叶给在陪老太爷下棋的砚少爷,一向处事小心谨慎的他第一次在老太爷面前打翻的茶壶。
幸好他从年轻就跟着老太爷,所以要求严格的老太爷并没有怪他,还让回国的砚少爷顺路送他回老家处理儿子媳妇的后事。
那天送他到老家后,砚少爷就带着与他一同回国的朋友办事去了,他以为他已经回城了,没想到还在这里。
要说慕容家那么位少爷中,就数这位二少爷的脾气最好,从来不会朝佣人们发脾气,他为人处事总是安安静静的,一点也没有慕容家其它少爷们的强势作风,就连留学,他也没有跟大家一起到英国,而是选在了德国。
众人皆知,慕容老太爷最看重的是长孙慕容杰,最疼爱的是慕容尘,最能惹他生气的是最小的孙儿慕容棋,其它的孙子也各有各的长处,但不管哪个,都比这位砚少爷让人注目得多,所以,在老太爷心目中,他看起来就比其它的孙子软弱多了,甚至跟二房那位从外面抱回来的谦少爷有得一比。
但在古大富眼中,这位砚少爷才是真正不显山露水的一位。
“事情还没办好。”慕容砚仍旧淡淡回应,低下眼眸看着古管家怀里那个看起来不过六七岁左右的小女孩,扎着两条小麻花辫,小小的瓜子脸上满是稚气,大概是在乡下经常晒太阳,她的皮肤有点黑,但是眨着健康的光泽,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紧紧闭着,不知道睁开之后,会不会如同这几天他在野外的山谷间见到的泉水般清透?
“那要不要我…”古大富以为砚少爷跟他朋友办事遇上麻烦了,而为慕容家的主子们办事一向是他视为终生的责任,但这次,慕容砚打断了他。
“不必。是我朋友想在乡下多呆几天,事情才拖延下来。”慕容砚轻声道,“她就是你孙女?”慕容砚转而把话题转到小女孩身上、
“对,我孙女古悦悦。”低下头看着哭累了睡过去的小孙女,古大富满心的心疼与惆怅。放她一个人在乡下他是怎么也不放心的,但要把她带回慕容家又不妥。
慕容老太爷虽然待他好,但他的脾性他也发解,他不喜欢外人打扰,所以这件事还是要从长计议看怎么办才好。
慕容砚似乎看出了他的心事,他轻启嘴唇,“古管家,你回去的时候把她也带回慕容家吧。”慕容家家大业大,不在乎多养一个人。
“砚少爷,这事我得跟老太爷商量,不可随意。”古大富不敢接受。
“爷爷一定会答应的。你跟了他那么多年,在他不可缺少的好帮手。这件事就这么说了,我晚点会给爷爷打电话说这件事,你放心吧。过几天我们办好事后一起回去。”
不容古大富再次拒绝的机会,一向作风随和的慕容砚帮他作了决定,也算是命令。
慕容砚离开后不久,古大富就接到了老太爷亲自打过来的电话,在电话里骂了他一通后,让他直接把人带回慕容家就挂了电话。
这一年的冬天,天上仍然下着滴滴嗒嗒的雨,古悦悦背着一个小小的花书包,随着爷爷走进了慕容家。
“你刚到慕容家,说话做事不能像在家里一样,要事事小心。既然已经到了慕容家,以后就是慕容家的人了,千万别惹麻烦,让爷爷难做人,知道吗?”
“爷爷,悦悦知道的。”
“好孩子,咱们先去见见老太爷。等会记得要乖一点,听话一点。”古大富摸摸小丫头的头,带着她朝老太爷的后院而去。
一进入院落最深处那栋具有中国明清特色的大宅里,古悦悦如同刘姥姥逛大观园般走进了彷若明代故宫的皇室,地板、家具全是上等的红木,散发着古朴香气,四周的摆件也多是青瓷、玉器、象牙、牛角,尽显富贵奢华。
此时,正好是午餐时间,红木古典餐桌摆满了各式菜肴,但餐桌边却没有一个人在。古悦悦瞄一眼桌上炸得金黄酥脆、香气扑鼻的芙蓉虾,“骨碌”一声,将泛滥成灾的口水咽进肚里。
“老太爷…”牵着她手的爷爷恭敬地朝里间喊了一声。
“大富,你回来了?”一个声音洪亮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古悦悦顺着声音来源望过去,一个面孔刚毅,眼睛炯炯有神,头发花白身穿着黑色长袍的男人走了出来。
“老太爷,这是我孙女古悦悦。”古大富扯了扯孙女儿的小手,“悦悦,快跟老太爷问好。”
“老太爷好。我叫古悦悦。”穿着一身红色棉衣的古悦悦脆脆地叫着,还很恭敬地弯了弯小小的身子。
慕容老太爷见古悦悦年纪小,人也生得小巧水灵,一张瓜子脸上嵌着的那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闪着紧张与不安,心里便骤然生了怜惜。
“真是个惹人怜爱的小姑娘。以后你就在家里住下来,跟家里的哥哥姐姐一起去读书,好不好?”
“嗯!”古悦悦懂事的点点头。
慕容老太爷满意的哈哈大笑,这小姑娘真的很乖巧董事,让家里一向很少有女孩子的他更是喜爱了。
“阿棋,出来。”老太爷朝里面喊了一声。
没一会,里面露出一张很漂亮的脸蛋——
古悦悦分不清他(她)是男孩还是女孩,因为他(她)实在是太漂亮了,唇红齿白,一双大眼水汪汪的,那眼睫毛比她的还要长,再往下看到他(她)的穿着,她才有些怯怯的确定他是男孩子。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男生,比她们乡下的任何一个女孩子还要漂亮,她看他看得目瞪口呆,连招呼也忘记打了。
“她是谁?”十岁的慕容棋高傲的仰高头,从她绑在小绑子上的蝴蝶结到抱在怀里的花书包,到红色的棉衣,最后落在那双土得要死、沾满灰尘的布鞋上,漂亮的眸中闪过鄙夷,真是个
土包子。
他们的慕容家岂是随随便便的阿猫阿狗能进来的?还不要说这里是爷爷的后院更非一般可以随意踏进来半步。
“阿棋,不得无理。”老太爷威严地出声,“这是古管家的孙女,以后就住在我们家。”
“悦悦,快点跟棋少爷问好。”古管家伸手拍了拍迟钝的小孙女,生怕不懂事的她惹恼了慕容家这位蛮横无理傲上天的小少爷。
“棋少爷…”回过神的古悦悦乖乖地喊人,对于他恶劣的态度丝毫无所觉,仍旧笑咪咪再度向眼前那个比她高出一个头不止的漂亮小男生鞠了个躬,“我是古悦悦。”
古悦悦?
哼,浪费了这样一个好听的名字用在这个土包子身上,慕容棋撇撇嘴,不想多看一眼她转身就往门外走。
“阿棋,等等。”看到小孙儿一声不吭转身走人,慕容老太爷开口叫住了他。
“爷爷,我要回主屋吃饭。”慕容棋头也不回在应声。
“你顺便带悦悦去认认路。”慕容老太爷吩咐道。
“老太爷,不要耽误了棋少爷的用餐时间,晚点我再带悦悦走走。”古大富马上代为拒绝了。他可不敢让棋少爷给自己笨笨的小孙女做领路人。
“他们年龄相仿,不必这么拘紧。”老太爷爽直地挥挥手,伸手把古悦悦的小手拉到眼前,然后走到小孙儿身后,“来,悦悦,你跟他一起去走走。”
“爷爷…”古悦悦不知所措地回头望着爷爷。
“去吧。”古大富只能看着棋少爷冷傲的小脸蛋苦笑道,但愿老天爷保佑他的孙女儿不被顽劣的棋少爷弄得太凄惨。
一路上,有佣人拿着大大的伞帮慕容棋撑着,而古悦悦只能自己努力地撑高那把爷爷的黑伞努力地要跟上前面的人。
“你没饭吗?走这么慢?”慕容棋站在主屋大门,睨着迈着小短腿跑过来的古悦悦冷声道。
“对不起,棋少爷。”古悦悦小小声道。
“还不快进来?”赚恶的上下扫过她瘦小的身材,慕容棋撇撇嘴,转身进屋。
“喔…好。”古悦悦用力地收下雨伞,一进门,只有“叹为观止”这四个字可以形容她此刻的感觉。但才八岁,念书又差的她还不认识这个词,所以她只能有行动表示,张大眸子定定地瞧着,傻愣愣的几乎忘了自己身在何地。
豪华的长沙发,黑檀木的木柜,还有那些价值不菲的古懂花瓶,最右边还有一个仿欧式的壁炉,壁炉上还雕刻着一只凤凰,模样栩栩如生…
“土包子,你的眼珠子要掉出来了。”慕容棋嗤笑的轻带了她一眼,直接走到餐桌前坐下来,马上有仆人上前询问他是不是可以用餐了,他却挥手把人退了下去,然后像极了骄傲的小王子般,昂起小小的下巴朝她命令着,“喂,我肚子饿了,去弄东西给我吃!”
“这里不是有很多菜了吗?”古悦悦看着餐上摆着的各式菜肴,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她去弄东西给他吃。
虽然在老家的时候,她已经会自己煮饭,还会下面条吃,但是他会喜欢吃面条吗?
“叫你去就去!”慕容棋存心刁难她,看着一副小心翼翼又紧张兮兮的模样就心情爽快。
“可是,可是,我只会煮面条…”古悦悦委屈地说着,一双大眼里水雾迅速凝成。爷爷说不能惹麻烦,那她只能听话了,但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
“那就去煮。”慕容棋伸手指向厨房的方向。
“喔,好。”古悦悦怀里还抱着她的小花书包往比她在乡下的房子还大的厨房走去。
身高刚过灶台的古悦悦,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开那些高级的炉灶,在她快要哭出来的时候,厨房的佣人知道她是古管家的小孙女,才第一天进慕容家就被无良的棋少爷指使到厨房煮面条,心生怜悯的好心地帮了她一把。
当她小小的身子端着一大碗煮得香扑扑的面条走到餐桌时,那位棋少爷已经吃饱喝足,看了一眼她辛苦煮出来的面条,一边拿着洁白的餐巾优雅的擦着嘴,一边不屑道,“谁要吃这种东西?蠢蛋!”
说完后,跳下椅子,不理会已经饿得两眼快要晕花的古悦悦,打算继续奴役她。
“看在你这么听话的份上,我带你走一圈。”他施恩似的撇撇嘴。
单纯的古悦悦以为他真的是好心要带她走,也顾不上肚子还饿着,直点头应声,“谢谢棋少爷。”
古悦悦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她哭得声音都哑了还是没有人来救她。
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个漂亮的棋少爷竟然这么可怕,说是带她认路,结果把她带到了一个长长的走廊尽头,然后把她骗进了一间黑乎乎的小屋子里,趁她一个不留神就把门给关上了,还在外面反锁起来。
任她怎么拍门他都不开,还在外面吓唬她,说房间子里面有两只长舌头的鬼,她敢再大声叫,等下他们就来捉她,吓得她只能紧闭着双眼不敢再出声,从小到大,她最怕的就是虚无的鬼啊。
可是,她等了又等,又饿又怕,那位棋少爷还是没有来帮她开门。
最后,她终于忍不住细细地呜咽出声…
“唔唔唔…”她好怕,好怕!“爷爷,爸爸、妈妈…”
她一边哭一边迷迷糊糊地喊着,“不要关着我,我会听话,我会听话…”
已经让人收拾好行李的慕容砚,打算到后院去跟爷爷道别,今晚他要飞去德国继续研究所的学业。
他走过长长的走廊,绕过玄关正要踏上石子小路,耳边却传来若有若无的哭声,他皱了皱眉停下脚步,顺着声音的来源回头,空荡荡的走廊上并没有任何不妥,再细听,好像又没了声响,正欲走,耳边又传来了那奇怪的声音。
有人在那间紧闭的杂物间!这次,他敢确定!他根本不相信鬼神乱力这种事。
“谁在那里?”他转身往声音的来源而去。
果然,听到外面终于有声音的古悦悦迷迷糊糊中开口,“救救我,救救我,我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