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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每次出声,都惹来大家的侧目,让她这顿饭吃得真不知是什么滋味,如果不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真想吼他一声,她又不是小孩子。
不过,在他又一次提醒她不能再吃咖喱鸡肉时,理由是辣。有人忍不住为她主持公道了。
“Fran,她又不是小孩子了。想吃什么就吃啊。”洛斯撇撇嘴不甚在意道。
他这一出声,马上惹来了所有人的注目,而范婉媛更是气得恨不得踢他两脚,顾不上用餐礼仪,她啪地扔下手中的筷子(最近跟洛岩感情的进展,让她渐渐地也习惯了用中餐),美目圆睁:“你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
“妈咪,我说错什么了?”干嘛大家都这样瞪他?洛大少爷也不开心了地放下了餐具。
江心朵看着这怪异的气氛都在因为她,有些尴尬地开口,“没什么。我怀孕本来就应该不吃那么多刺激性强的食物。”
“Fran,我觉得朵朵胃口好的话,吃一两块也不要紧吧?”范熙然有些头疼这种场面,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协调一下,而真真则是咬着筷子不敢说话。
这也是她第一次与那么多人吃饭,紧张是必然的,加上又多了一个她从来没见过的年轻男子——洛斯,而现在Fran他们好像要吵架一样的气氛,她也是第一次碰到。
像是知道她的紧张与不安,范熙然转过头对她微微一笑安抚:“没事,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好了。”
“我先上楼了。”范仲南沉默一下后,放下筷子,转身离开餐厅上楼。跟几个女人坐在一起用餐还真是啰嗦得要命。
而范仲南离开之后,餐桌上果然是比之前活络多了,虽然范婉媛还是对自家儿子刚才的鲁莽很不满,但是看范仲南也没说什么,也就不再当众责骂。
晚餐后,范婉媛与洛斯随即离开,而范熙然则是陪真真回绿萝园。
江心朵回到楼上时还不到八点,范仲南并不在房间,她又寻到书房找他。
他正坐在办公桌后,打开的笔电,正是刚开市的欧洲各国的股市行情。
看到她推开门却站在那里不进来,他朝她勾勾手后,她露出甜甜的笑朝他走去,他的双手刚张开,她便主动地坐到他腿上,纤细的手臂亲呢地搂住他的脖子,“不生我的气了?”
她这样子,他要怎么生气?
“越来越不乖了!”他的手掌抚上她微微凸起的小肚子,闭上眼一下一下地轻抚着——
这是她与他的孩子!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他隐瞒了她那么重要的事情,会不会恨他?
可是,为了预防万一,他不得不这样做。
“你喜欢乖巧听话的女人,是不是?”她空出一只手,用葱白的食指描绘着他深刻的五官。
他嘴角轻扯了一下,没有回应,但也看得出来他心情还不错。
“到底是不是嘛?”她有些不甘心地追问。
他睁开眼,把她的手拉下来,放到唇边轻吻一下才松开,眼底带着笑意回她,“你想得到什么答案?”
“你只要说是还是不是就OK了啊?哪来这么多的问题啊!”她不依地轻垂他的肩膀,反正他也不会疼。
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他没回答,而是直接吻上她的唇,在辗转反侧间,似乎在用深情的热吻告诉她,他心底最想说却说不出口的那句话。
两人在书房里缠缠绵绵许久后,江心朵为了不影响他工作先行回房洗澡,而她前脚刚离开,范仲南这边就接到了宋瑾行的电话。
“江汉生——”宋瑾行顿了顿,
“怎么样?”范仲南脸色很凝重。
“死了。”今天警方在外岛海域发现了他的尸体,已经轻度腐烂。如果不是他身上的身份证明,他就要变成无名尸了。
“谁做的?”范仲南闭上眼揉了揉眉心,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事情一桩桩地接着来。
“警方那边已经立案,不过我看破案的机率不高。”不是他宋瑾行看轻警方的能耐,这种明显早已预谋的案件,想要找出凶手,难上加难。
就算对外能破案,凶手也未必是那个真正的幕后主使。
“你这边有没有其它线索?”自从新闻上爆出江汉生失踪后,他就让宋瑾行着手调查,但一直到现在为止,江汉生的尸体都腐烂了,他却还是从警方那里得知消息。
宋瑾行沉默了一会后才应道:“那天晚上他从KING酒店离开之后,就没有人再见过他。”
所以说,KING酒店是江汉生失踪前最后出现的地点?那他岂不是成为最后一个与他见面的人?
范仲南猛地睁开眼,望着外面深沉的夜色,“警方有证据?”
“仲南,你想太多了。这是我调查到的,警方怎么会有证据?”
“接着查。”范仲南随即挂了电话。
回到房间的时候,江心朵已经在床上躺好,安静的房间内正放着柔和的胎教音乐,这是她今天才开始做的事情。
前天孕检的时候,她有问过医生,医生说一般都是宝宝四个月听力发育后才开始,但早一点也无妨,听着柔和的音乐她心情也会好。
妈咪心情好,宝宝自然也好。
所以回房后,一个人还没睡那么早的她就上网下载了几首音乐来听听,感觉还不错。
看到脚步声,她睁开眼,看着范仲南已经走到床边,坐下来,脸色不是太好,是工作不顺利吗?
“怎么了?”她柔声问道。
范仲南伸手抚摸着她的脸,看不清情绪的眼紧锁着她,在她疑惑的目光中开口:“江汉生找到了。”
听到父亲的消息,江心朵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她终于可以给在澳洲的妈妈及姐姐答复了,但范仲南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的心情荡到了最低点。
“他死了!”
房间里柔和的音乐停了下来,他们近在咫尺的无言对视着——
不知过了多久,江心朵才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怎么会?”
“尸体在澳门外海域发现的。警方已经介入调查。”范仲南没有隐瞒她,但他与江汉生在KING见面的事情,他犹豫了一会后最终选择没有说。
江汉生的死仍旧是一团迷雾,他不想让她涉入太多。
江心朵确定自己的耳朵没有问题,所以刚才她听到的话都是事实了。
她的父亲江汉生,死了。
说不出心中此时是什么样的感觉,想哭又哭不出来,最终,她把脸深深地埋进他怀中,听取着他的强壮的心跳心,鼻尖汲取着他熟悉的气息,眼泪还是渐渐地溢了出来——
她跟爸爸的感情不深,但忽然听到他的死讯,不难过是假的。
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了,在她们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时候,她该要怎么跟妈妈及姐姐说?
还有,在马来的爷爷奶奶知道了吗?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样的凄凉,有多少人能承受得住?
不知在他怀中哭了多久,当她终于抬起头时,两只眼睛已经红通通的,长长的睫毛上还点着泪珠,让范仲南看了心疼不已。
“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
江汉生的死对于他来说,无关痛痒。但眼前的女孩不同,虽然她父亲待她向来没多少感情,她仍旧是为了他的死而流泪。
这大概就是女人与男人的不同之处吧?还是,从小看多了太多太多阴暗血腥的东西,让他的心早已冷硬如铁。
而她的出现,她的眼泪却让他的心渐渐地柔软。软得,只要她伸出手就可以揉碎。
“朵朵——”他不能让她再涉入任何的危险之中,“从明天开始,你不要再出门,学校的课程全部停掉。”
“什么?”还没有从父亲的死讯中回过神的江心朵,被范仲南忽来的要求给懵住了。
“没事。你先休息。我去冲澡,别再哭了,嗯?”他亲了亲她红肿的眼皮后才放开她,往浴室而去。
看着范仲南离去的身影,江心朵整个人呆坐在床上许久没有回神。
最后,她终于还是下床来慢慢朝书房走去,拿着电话想要拔妈妈的号码,可电话在手里握了许久,仍旧没有拨出去…
“打电话?”范仲南从浴室出来不见她,马上朝书房寻来,却看到她一脸愁苦的拿着电话在那里一动不动。
听到他声音的江心朵寻声回望,轻应了一声:“嗯。可我不知道要怎么说。”
范仲南走过来,把她搂进怀里坐下来并把她手中的电话拿了过去,“我来帮你打。”
早晚总是要面对的,都是一样的结果。
江心朵缩进他怀里,双手紧搂他的腰,有他在,就像是天都不会塌下来一样,她已经这么依赖这个男人啊?
万一,有一天,他不在身边,怎么办?
电话拨通后很快就接通了——
“姐?”那边传来江远航少年变声期略带沙哑的声音。
“你妈呢?让她来接电话。”范仲南直接要求让江母听电话。毕竟江汉生是她老公,而且江远航还算是个孩子。
“姐夫?”江远航没想到会听到范仲南的声音,因为他从来没有给他们打过电话,这也算是他第一次与称之姐夫的男人的第一次对话,所以,他先是楞了一会后才又回道:“你找我妈有什么事?她在靖雅姐那边还没回来。”
所幸的是,她们都居住在墨尔本,在江靖雅生下孩子之后,在他没有做复健的时候,她都会过去帮她带孩子。
今天中午帮他准备好晚餐后,她又过去了,大概还要晚点才能回来。
“我知道了。”范仲南听到他这么说正欲挂上电话,那边的江远航却担心开口问道:“我姐呢?”
他以为是姐姐在新加坡发生什么事才会让范仲南亲自打电话找他妈妈。
“小航,我——”听到小航问起她,江心朵在一边唤道,可是父亲意外身亡的事情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来。
最后还是范仲南代替她说出来了,“你父亲找到了,但已经意外身亡。”
江远航手里的电话直接掉落在地——
“小航?小航?”江心朵焦急地唤着弟弟的名字,却一直没有得到回应。
“你干嘛要这样直接跟他说?”江心朵红着眼道,担心又焦急,口气不免加重了一些。
“那你要我怎么说?骗他?哄他?这是事实,谁也改变不了。”范仲南实事求是道。
“可是小航他还小——”
“不小了。一个男孩子长到这个年纪,就该有一定的承受能力。”他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事情。不过就是面对亲人逝世,没什么不能承受的。
“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的。你不能把你的想法强加到别人身上,我本来就没有打算要告诉小航——”
“不告诉他江汉生就能死而复生了?”
“你为什么要歪曲我的意思?我只是想先告诉妈妈,让小航有个缓冲的时间,可现在你这样一说——你在说之前,为什么不先问问我——”
小航跟爸爸的关系一向都比她们那些姐妹要好得多,现在忽然这样的一个噩耗,让他怎么接受?
“你的意思,是我多管闲事了,是吧?”范仲南看着她激动的模样及埋怨的语气,他也温和不下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你不应该这样直接——”
范仲南深深吐出一口气,“算了,我想这件事,你需要好好一个人静一静。”
范仲南不想与她起争执,怕自己的脾气会控制不住,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无法承受他失控下的怒意。
松开手,把她放下来,他站起身往书房外面走去。
江心朵望着他的背影,“范仲南——”
他听到了,却没有停下来,“你好好平静一下。”他头也不回走了。
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了,江心朵这才意识到,他们好像吵架了!
可是,这次,他却没有留下来安慰她,反而把她一个人丢在了房间里。
一股被抛弃的感觉涌上心头,父亲的意外过世,加上那边弟弟未知的情况让江心朵不知所措起来,眼泪再度不由自主地哗拉拉往下掉——
而在她的眼泪落下的同时,刚才还没有挂断的电话此时竟然响了起来,江心朵顾不上擦泪拿过电话
“朵朵,是你吗?”在还没有来得及出声的时候,那边已经传来了妈妈焦争的声音。
“妈——”听到母亲的声音,江心朵心中的委屈像是无限放大一般,眼泪更是流个不停。
已经分不清是因为父亲的离去还是因为跟范仲南那毫无意义的争执。
“朵朵,别哭。对身子不好,听妈的话。”程传芳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安慰着女儿。
她刚从江靖雅那边回来,正好看到儿子手中的电话落到地上,而儿子脸色苍白,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
一问,才知道竟是这样一个坏消息。
她在惊愕之后马上拿起电话想要跟女儿说话,但那么却没有应声,隐约之中,似乎还听到争执之声。
于是,她马上挂断后重拨过去,没料到女儿竟然哭得这般利害?
“妈,你知道了,是不是?”江心朵伸手,把脸上的泪珠拭掉,想到肚子里的宝宝,她努力平息自己激动的情绪。
程传芳没有马上回应女儿,因为她也忍不住落泪。
她与江汉生之间,称不上爱情,但感情却还是有的。虽然已经决定离开江家,离开他过自己的新生活,但是乍然间闻他的死讯,终究还是难过的。
她从未想过,他会离开得这么忽然。
“妈,小航没事吧?”江心朵最担心的还是弟弟。
为了不让儿女担心,程传芳擦掉泪,“小航没事,他都没有哭。朵朵,你爸的事情,你不要想太多。我去安排一下明天回去一趟。”
算是他们这么多年夫妻最后的一点情分吧!
挂了妈妈的电话后,江心朵回到房间,看到偌大的房里只有她一个人,空荡荡的感觉让她的心也是空空的。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习惯有他了。就算他在国外,可是通过电话她仍旧感觉得到那股暖意,可刚才他们的争执,却让她感觉到就算他在家里,也离她万水千山。
她不想跟他吵架,心里好难过。
转身,往外面走去。她要去找他。
可是,当她在书房门口,开口叫他时,他却一脸冷淡的说他很忙,让她先回去休息。
这样的他,就如同当初那个冷漠无情的范仲南,让她连撒娇撒赖也不敢了。
这便是冷战的滋味吗?可真是不好受啊。
这一晚,她躺在床上许久许久无法入眠,身边少了他,好像一切都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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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推荐,所以我更新在凌晨,明天开始恢复早上七点。
第八十三章 他给的宠爱
同样在这一晚,范仲南在书房呆了许久,不是在工作,而是呆坐着想事情。
想他十二岁如同江远航这般大时,都经历着些什么?
江远航不过是经历了父亲意外身亡这点打击就无法承受了吗?
当年的他,早已会拿枪杀人——
这样的夜晚,早已尘封在心底的陈年往事像走马灯一般在脑海中浮现,哭声,骂声,枪声,流也流不尽的血——
他早已习惯生离死别,可她不同。她从未接触过那种暗无天日的生活,可是,他仍旧把她扯进了他的黑暗中。
原本,只是想要满足老鬼的要求,生一个范家未来的继承人来换取他想要的东西。但现在的初衷已经改变。
他不能忍受她受一丁点的伤害!
可是,把她关在自己打造的一方天地里,就可以安然无事了吗?
江汉生的死,决不可能简单。如果他没有猜错,一定是他派人做的!
原因——
逼他就范。
他肯定知道他在澳门的时候与江汉生见过面,光是这一点,就够他利用的了。
原来,他终究还是小看了他的能耐。
雄霸商场几十年的老狐狸,各种阴狠手段怎么可能会少得了?
他太了解他的弱点了!果真是一挑一个准。
不过,他也不过那个无知的让人能随便拿捏的少年。
要玩,大家一起玩,看谁玩到最后。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从椅子上站起来,想着刚才她委屈的脸,心中叹息。
回到房间,坐在大床边看着明显睡得不安稳的她,看着她脸上似乎还有未干的泪痕,他再度叹息,伸出手,轻抚着她的脸颊。
他的动作很轻,很柔,可睡得不安稳的江心朵还是醒来了,睁开眼,看着熟悉的人就在眼前,而他温热的大手正贴在她脸上。
他没有不理她!眼眶一热,好像又想哭。
“我吵醒你了?”看到她醒来,他想收回手,她动作更快地握住他手腕不让他动,像是怕他会走掉一样。
“陪我睡,好不好?”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他没有再试图抽回手,就着原来的姿势抬脚上床,在她身侧躺下来,她马上就钻到他了怀里,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腰,纤细的也缠上了他。
她的依赖让他心疼不已,低着头,不停地在她额上轻吻着,“我会陪着你,快睡吧。”
“嗯。”本来就已经很困的她,回到他熟悉的怀抱,闻着他熟悉的气息很快地重新进入梦乡,而范仲南,却是久久无法入眠。
第二日,江心朵醒来时,范仲南已经不在床上。以往觉得正常的事情,此时竟变得失落难安。
好像昨晚他回来抱着她睡只是一场梦。他不会又飞回伦敦了吧?
想到这里,所有的睡意及倦意都消失了,下床去盟洗室,洗漱时的孕吐反应也没有平日一般等它慢慢缓解下来,她就下楼了。
可惜,客厅及餐厅都是空空如也。
“少奶奶,需要用餐了吗?”管家走到她身侧恭敬道。
“他呢?”江心朵转过脸问道,口气有些焦急。
“少爷一大早就与熙然小姐去公司了。”
听到管家这么一说,江心朵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不过,今天的早餐却是吃得毫无胃口。
也是这一日,江氏建设董事长江汉生在海外忽然暴毙的事情在各大媒体上争相报导,江氏因为江汉生的离世,旗下所有公司倾数关门。
江氏建设在新加坡业内算不上顶尖之流,但也是经营了几十年的企业,虽然这一两年来有些跟不上时代发展已经悄然落寞,但因为范仲南是江家的女婿,却也眼睁睁的看着江家数十年的基业毁于一旦而未伸出援手,对此,媒体有褒有贬。
江心朵在房间里看了一会新闻后,黯然地关了电脑。
想到妈妈昨晚说今天会回来一趟,也不知道安排好没有,于是,她再度拨打了那边的电话。
接电话的仍然是江远航,“姐,妈已经回去了。”
江远航的语气平静,大概已经从震惊中回神了。
“她几点的班机?”如果妈妈回来,她想要去接机。她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
“下午四点抵达新加坡。”
“你一个人可以照顾自己吗?”在江心朵眼中,弟弟还是小的。在未发生车祸之前,他可是什么苦也没吃过的公子哥一个,虽然事情发生后,他长大懂事不少,但毕竟不良于行。
“姐,我不是小孩子了。爸爸的事情,我很难过,但人死不能复生。你要照顾好自己。”
“靖雅姐知道了吗?”
“妈应该告诉她了。”
姐弟俩又在电话里说了好一会话才挂上电话。
这一天,江心朵在家里有些闷闷不乐,一直呆在房间里没出门。
下午两点半的时候,她打算出门去机场接妈妈,但是当她让管家派车的时候,管家却告诉她,这段时间,没有范仲南的同意,她不能出门。
她这才想到昨晚他好像有说过,让她不要出门甚至让她把学校的课程也停了。
最近发生的事情很多,她知道。可是,她出门一直有保镖跟着,只是想出去与妈妈见一面,也不行吗?
她拨了他的手机,却很久没人接听,于是又拨了办公室的座机,秘书小姐称他正在开会。
“你去叫他接电话。”江心朵对着秘书小姐道。
“范太太,BOSS正在开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先帮记录下来,会议结束后我马上通知BOSS,可以吗?”
江心朵知道秘书小姐根本无法做主,也不愿为难她。“算了,我找季哲。”
幸好季哲没有参加会议,电话很快就传到了正在听取会议的范仲南手中。
示意会议暂停后,范仲南起身一边走出会议室一边低声询问道:“朵朵,怎么了?”
“我想去机场接我妈妈。”
听到她这么说,范仲南顿了顿脚步后才回应:“不行。”
“为什么?”
“这段时间你乖乖地呆在家里,你妈妈我会安排人去接她。”
“可是我想见她。”
“我会安排。”
“我真的不能出门吗?”江心朵无力的问道。
“不能。”
“我知道了。”江心朵最后率先挂了电话。
这边的范仲南看着被挂上的电话,吐出一口气。
“Fran,要不要我回去陪她?”刚才同在会议中的范熙然也出来走到他身后。
“不用,会议结束后,你马上返回莫斯科,确保造镇工程如期顺利进行。”
“那伦敦那边——”范熙然倒是不担心造镇工程,因为这里面牵涉到其它几大财团的利益,想要动它不是这么轻易的。
她担心的是财团总部董事会忽然多了一个重量级的席位,虽然这个席位尚未正式公布,但日后一定会对他做任何决策有极大的影响。
范仁敬为了牵制他,竟然把他手中持有的股权转让给别人,这对于习惯一切人事物听取于他命令,不容许他人反驳的他来说,把自己手中的筹码让给别人是多么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就算只是百分三的股权,已经很惊人了。
之前为了把史丹利集团握有的股权拿回来,他已经算计得够狠,如今却又把自己的股权散出去。
他到底又在算计什么!
“不必担心太多。”他手中也不是没有任何可以利用的筹码的。
逼得太急对谁都没有好处,范家要换主人,誓不可改,时间问题而已。
——
江心朵在家等了三天,没有等到与妈妈见面,因为程传芳抵达新加坡后,接到了当初与江汉生一起到澳门的二太太的电话,希望她可以前去澳门与她一起把江汉生的骨灰带回新加坡。落叶总是要归根的。
于是,程传芳马不停蹄地又赶往澳门。
而这几天,范仲南同样也是很忙,早出晚归的,有时候都是她睡到半夜,才意识到他回房了。
第二天她醒来,他已经不在了。
学校的课程被迫停止,她已经无力争取了。因为他打算要做的事情,根本不容她置疑。
而且他最近的早出晚归,除了工作忙之外,大概还有一点就是不想与她起争执。
她也不愿意与他吵架,因为那滋味真的不好受。
可是,她一个人呆在这里也闷得慌,就连最喜欢的画画也失去了兴趣。
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范仲南同意真真到主屋这边走动,所以她每天下午会从绿萝园那边过来与她一起吃下午茶,让她总算是有个人可以聊天。
这天下午,江心朵好不容易等到他下午五点就回家,她以为她终于可以跟他好好谈一谈,但他却告诉她——
“朵朵,对不起,我现在得马上回伦敦一趟。”他低下对亲了亲她,“事情处理好后,我会马上回来陪你。”
他都这样说了,她还能怎么样?
“我真的不能出去吗?”在他走之前,她还是再问一次。
她不喜欢出门是一回事,但是被强制禁足又是另外一回事。
那种感觉,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能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