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再看他的人,可是她的脑子里却是乱哄哄一团,昏过去之前的恐怖记忆再度涌上来——

男人的体重,还有那两条粗壮的手臂像是要把她纤细的腰身给掐断般的力道——

而从他额上滑落的汗珠珠,一滴一滴的落在她身上——

她像个破布娃娃般,任由他残忍地蹂躏。

在她昏过去之前,她都以为,她会不会就这样死在他身下了!

此刻再到他,心中的恐惧又涌了上来。

她没有自己想像中的那么勇敢!

光是想到那时的情景,她没有勇气看他,下意识地闭上眼,想要掉头就走。

但是,不行,不行。

要是她敢掉头就走,那她要怎么回家。

她想回家,想外公,想哥哥了。

“过来。”

终于,那边传来了男人低低的声音,云锦溪心尖又是一颤。

只是,龙羿等了许久,没有任何的动静,原本闭目养神的他,缓缓地睁开眼,穿着他长过膝盖的睡袍的女孩,低着头静静地站在那里。

“过来。”

他再度开口,语气明显加重了几分。

云锦溪放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做了好几次深呼吸后才睁开眼,抬头,两道视线在空中交汇的那一刻,她紧张得呼吸快要停止了。

下意识的,咬了咬唇。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不开口,也没有任何的动作。

这女孩,像只倔强又胆小的小猫。

在他的命令之下,竟然敢不动,却又因为有事求他,不敢掉头而去。

龙羿深深地打量着她细致无双的小脸,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有着太多复杂的东西。

“不过来就滚出去。”

最后,他闭上眼,冷冷地道。

而他这一句话让云锦溪终于鼓足勇气开口——

“我要打电话。”

其实盘旋在她脑海里要问的话很多,比如说,他与正阳哥的关系,比如他明知她的身份,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

但最终,说出口的还是这句目前来说,最重要的话。

“哦?”池水中的龙羿并未开眼,轻哼一声后继续道,“打给谁?秦正阳?还是云照彥?或者董坤?”

他每说出一个名字,云锦溪眼里的惊讶就多一分。

他认得她所有的家人,若是再问下去,说不定她家里的管家与佣人有多少都知道。

这个男人,绝对不仅仅是从那群人贩子将她买来行乐这么简单?

但是,在他说出的那些人中,到底是谁得罪了他,以至于让他用这样的方式对她?

“我要打给外公。”

她抬着小下巴。

“我以为你会第一时间打给未婚夫呢!”龙羿开眼,语气有些淡淡的嘲讽。

“只要一分钟就好。”

她现在真的没有时间理会他总是提起正阳哥到底是为什么了。

“云小姐,你外公没有教过你,求人应该怎么求吗?”

听他的话,云锦溪再度咬唇,一双清透的水眸就这么看着他,“要怎么样,你才肯答应。”

“过来,伺候我!”

随着他话音刚落,修长精壮的身体已经从池子中‘哗啦’一声,站了起来。

云锦溪的小脸在下一秒,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眼前的男人,未着寸缕,水滴不停的从肩膀滑落,直直没入那片——

那个东西——

那股撕裂般的疼痛再度涌入脑海之中——

“我不——”

她使劲地摇了摇头,在他从池中跨上来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龙羿抱着昏过去的女孩从桑拿室出来时,龙梓与徐靖远都在。

看着身上只有一条浴巾的龙羿抱着毫无血色的女孩,徐靖远不由得感叹出声——

“你技术到底是有多差?”

每次都能把人家女孩子弄晕,他就不能稍稍地怜香惜玉一点吗?

不过,这还不到二十分钟呢,这么快就完事了?

龙羿冷冷地瞪他一眼,“不会比你差。”

难道他要说,这个该死的女人是因为看到他的裸体后吓晕的吗?

将她抱回休息室,徐靖远看过之后开始给她输营养液。

这阵子在那群人贩子手中,兜兜转转中已经消耗了她太多的精力,上了他们的专机后,她也没有用过餐,再加上受到药物的影响,整个人虚弱得很。

再这么一受刺激——

“女人的滋味,不错吧?”

徐靖远给床上的女孩扎好针后,朝抿着唇的龙羿揶揄道。

这个世上,也只有徐靖远敢当着他的面问这个问题了。

“信不信我把你从飞机上空投下去?”龙羿冷冷地瞪他。

“干嘛恼羞成怒?我在帮你分析问题。”徐靖远走过来,一只好看的手搭上他的肩膀,在他耳边低语,“老实说,你是不是不怎么会做?”

龙羿一把挥开他的手往外走去。

“主子,秦正阳的人正在迈阿密搜查云小姐的下落。”

龙梓恭恭敬敬的报告。

“云飞扬呢?”

“目前还没有得到他准确的行踪。”

龙羿轻哼一声,“下个加油站,转飞澳门。”

“是。”龙梓领命而去。

B城,云家。

一身黑色中山装,满头白发的云照彥刚挂了电话,管家敲了敲书房的门——

“老爷,姑爷带朱小姐过来了。”

“让他们等着。”云照彦沉沉道。

客厅里,朱晓婷一看到云照彥就哭着扑过来,叫了声“外公。”

这些年,因为与云锦溪的关系亲密,朱晓婷一直跟着她称云照彥‘外公’。

自己外孙女至今音讯全无,云照彥没多大的耐心安抚哭哭啼啼的她,静静地听朱晓婷说了三分钟,那些在她回国后重复了不知多少次的话后,他正欲请管家送客,正巧秦正阳来访。

一身黑色西装,身材修长,英俊贵气的秦正阳走进来时,一边抹着泪的朱晓婷不由得多望了他几眼,但那个男人眼角多余的余光也没有给她,径自往云照彦的书房而去。


第5章 他不会吃了你!

书房里,阳光穿过透明的窗子照进来,带来一室的明亮。

但是,气氛却有些压抑。

“老爷子,我已经派人在迈阿密全力寻找小溪的下落,您别太担心,她一定会平安归来。”

背着手望着窗外庭院的云照彦,微微地低了下眼,“飞扬也过去了。”

“飞扬在那边的关系比我多,他在那里,相信很快就可以找到小溪。”秦正阳点了点头。

“正阳——”

云老爷子转过身子,望着眼前这号称B城第一贵公子的年轻男子,静静地看了许久。

“老爷子,以我们的关系,还有什么话不能讲吗?”

秦正阳微微一笑。

若不是云锦溪去国外意外失踪,此时的他们已经完成订婚仪式了。

不过,没关系,订婚可以等她回来后再补办。

云老爷子又似在思考了一会后才又开口,“正阳——”

“您说。”

“不管小溪这次出了什么意外,你都不会嫌弃她吧?”

书房里,安静得似乎连根针掉到地上都可以听得到。

“不会。”

秦正阳掷地有声道。

云锦溪再度醒来时,飞机已经在X国的上空,准备要降落至X国机场。

想到自己昏过去之前见到的情景,她心里还是有些惊慌的。

难怪——

那股撕裂般的疼痛会在这么深地印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那东西,真的是太吓人了!

她静静地躺了好一会,平息心中那股震憾之后,才动了动身子坐起来。

休息室的门推开,她下意识地转头过去。

“云小姐,醒了?”

徐靖远端着托盘进来,好看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看到不是那让她害怕的男人,云锦溪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你是谁?”她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哑的。

“先喝杯水润润嗓子。”徐靖远走到大床边,将托盘里的温开水递给她。

云锦溪小口小口地喝着水,一边喝一边瞄着坐在床边的男人。

他到底是谁?

看着女孩疑问十足的眼神及表情,徐靖远又是淡淡一笑,“我是徐靖远,你可以叫我一声靖远哥哥。”

云锦溪差点没被开水呛到,她为什么要叫他靖远哥哥?这人真是自来熟。

“你们到底是谁?”

一杯水喝得差不多后,她换了个方式再问同样的问题。

她只想知道,她到底是落入了谁的手里。

她更想知道,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他们对她一切好像很了解,但她对他们却一无所知。

“G城,龙家。”

云锦溪手中的杯子差不点握不住,水眸里尽是难以置信。

G城龙家,在C国虽不能说一家独大,但那也是只要跺一跺脚,C国经济就要抖三抖的豪门旺族。

龙氏家族早先都是从事地下生意,龙老爷子在道上威名远摇。

洗白之后涉足多个领域,从金融到地产,从餐饮到娱乐,同时还拥有庞大的金融资产,投资横跨期货、信托、证券等多个领域,贴上“龙家”的标志,就等于有了金字招牌。

虽然表面上龙家洗白几十年,但是私底下见不得光的生意也还在的,只是不再那么惹人耳目罢了。

据说,龙家海外地下生意,每年的利润占了龙家台面生意的一半,而负责地下生意的是龙老爷子最得宠的外孙龙羿(翼)。

若说G城龙家是旺族,那与之毗邻的B城秦家就是豪门,而牢牢占据建筑业龙头老大地位的是云家,这三家形成了C国南部三足鼎立的局面,无论哪两家翻脸,坐享其成就是剩下的那一家。

不过,众所周知的是,G城龙家与B城秦家这几十年来一向都是对着干的,尤其是房地产这一块,两家每每抢生意都是争得头破血流。

所以龙、秦两家的关系有着越演越恶化的趋势,就连在场面上假惺惺的搞个“面合心不合”的戏码给人看,都嫌麻烦。

三个月前,秦家与云家对外公布,两家最新一代继承人要联姻,轰动了整个C国。

若是秦、云两家要联姻的目的是联手对抗龙家,那吃瓜观众们真是有得看了。

这三家的关系要说起来,恐怕是三天三夜都说不清的,不管于公于私。

云锦溪虽然年纪尚小,甚少接触商场上的人与事,但是对于秦家与龙家的恶劣关系,她还是早有耳闻的。

所以,不管那个男人是不是误打误撞地将她从人贩子手中买过来,以她与秦正阳的关系,他都不可能让她好过。

他这是想利用她来报复秦家吗?

“要怎样?你们才会放我离开?”

想明白了这一层关系后,云锦溪反而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

若是龙家想要秦家难看,他们的订婚之期已经过了。只要他是有目的性的,那她就有机会跟他谈条件。

“云小姐,先吃点东西吧。”徐靖远没有回她,依然只是淡淡地笑着。

云锦溪知道,眼前这人不是能做决定的,所以,也没有再浪费口水跟他说话。

伸手,将那碟喷香的粥接过来,开始一小口一小口地吃。

她,好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正式地吃东西了。

不管怎么样,她都要保持体力,才能想着要怎么样才能离开这里,回家。

半个小时后,吃了东西的云锦溪换上了一套不知什么时候放在床边的女装之后,走出休息室,徐靖远已经在等她。

“龙少爷在会议室等你。”

在他的带领之下,两人一路默默无言地往机上的会议室而去。

龙梓站在外面候着,“云小姐,请进。”

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虽然已经做了无数次的心理准备,但是想到里面的那个人是他,云锦溪心里仍旧是有些不安的。

但是,飞机现在已经降落,再不找他谈谈,她就没有机会离开。

“他不会吃了你的。龙少爷可没有多少耐心。”身后的徐靖远提醒她。

走进会议室的门,龙羿手里夹着烟正在打电话,视线落到她身上,吐出一口烟后,挂了电话。

“过来!”

他嘴里还咬着烟,朝她勾了勾手指头。

在飞机上还抽烟,也不怕引火烧身。

云锦溪暗忖一下,吞了吞水,努力平息那股见到他的人时总会不自觉翻涌而上的不安,碎着步子朝他走去。


第6章 十亿,是对她的侮辱

“要怎么样,你才放我走?”

安静的会议室里,云锦溪听到自己的声音响了起来。

因为,她在走近他之后,他就这么吸着烟,定定地看着她,那眼神,像是要把整个人看透一般。

这种感觉,让她害怕。

“云小姐,我好像没有绑你手脚吧?”

闻言,龙羿吐出一口白茫茫的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云锦溪抿了抿嘴唇,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多此一举的蠢事一般。

既然他都这么做的,就是她可以走的意思了吧?

她不想再跟他相处下去,转身就往外走,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他了。

但是,她才走了几步,身后却传来他的声音,“站住。”

她下意识地停了下来,却没有看他,耳边却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一声,一声,像是敲进她心底一般。

“云小姐,好歹我们也做了一夜夫妻,不跟我告别一下?”

话响起的同时,他已经走到她面前,拦住她的去路。

高大的身影几乎要将娇小的她给笼罩住了,他的身体,他的气息,那么陌生,陌生得让她害怕,连连后退几步。一直到,腰后抵住了桌子,她才停下来。

“你…”她脸上的红晕蔓延到耳根,“那是你对我下药的。”

“云小姐,如果这么说让你心里好受一点的话无所谓。不过,我龙羿想要一个女人,从来不需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就算不是你下的,可是你也强迫我了。跟那些人渣有什么区别?”

“强迫?”他笑了,向她逼近,步步紧逼,而她,再无可退之路,就这么被他逼进了怀里。

他微弯身子,张开双臂放到桌面上,将她整个人都圈了起来。

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得不能再近。

“我是不是应该落实一下强暴的罪名?”

他咬着她的耳朵道。

“你敢!”

她话音刚落,男人手臂收拢,抓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丢到会议桌上。

她挣扎着想要起来,却在起身的那一刻,男人庞大的身躯压了下来。

“放开,放开…”她吓坏了,在他怀中用力的推搡着,但是她那点小力气根本无法撼动他半分,反而因为男人硬邦邦的身躯,把自己的一双柔嫩无比的小手打得又红又痛。

“怕了?”

最后,龙羿一手抓住她舞动的双手,举过她头顶,压到冰凉的桌面上。

云锦溪惊魂未定地瞪着他,粉粉的两片嫩唇已经被自己咬出一个个小小的印子。

看着,真是让人不由得多了份怜惜。

“你再敢碰我一下,我外公不会放过你的。”

她松开牙齿,昼量用最平静的语气对他道。

心里,其实也没有太大的把握。

这个男人,在明知她身份的情况下,还是那样对她了,那她现在的警告也不过是狐假虎威,自欺欺人罢了。

“我倒是想见识见识,云照彦要怎么不放过我呢?”他压根一点也不在乎地轻笑,“或者,再加上一个秦正阳,如何?”

他松开她的手,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得到自由的云锦溪马上从桌上起来,慌乱地整理自己身上的衣物,颤着腿跳下来,努力让自己直视着他。

“不管你跟云家还是秦家有什么恩怨,从我离开这里开始,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她没有办法,更不想跟这个男人再谈下去,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只能屈辱地落下风。

她终究还只是个刚成年的女孩子。

现在带着自己最后的一点骄傲与自尊离开,才是最重要的。

只是,她的脚步才要迈开,手臂却被人从身后抓住了,一只手被迫抬了起来,一张支票轻飘飘地落到了她的掌心——

“虽然挺小,不过,你倒是挺合我胃口的。”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道,“十亿,留下来做我的情妇,如何?”

龙羿!?

云锦溪盯着支票上的签名?

原来这个混蛋叫龙羿?

这个叫龙羿的混蛋,想用区区十亿来让云锦集团的千金做他的情妇?

几乎都没有想的,她就撒碎了那张支票。

“我再加十亿,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云小姐,这么算来,你欠了我二十亿了。”

她咬着唇,没有再回应他的话。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她只看到,那扇打开的机舱门,那里,有她最想要的自由。

她要回家。

她要回家。

她要回家。

徐靖远走进会议室时,看着地上那撕成碎片的支票,啧啧两声,“竟然有女人不买你的帐。”

不过,也是,十亿,对于别的女人来说,确实是有可能一辈子也见不到的天文数字。

可是,这十亿对于身价几百亿的云锦集团唯一继承人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

这是侮辱了云大小姐呢。

龙羿没理会他,迈开步子往外走。

“主子,要不要派人跟着云小姐?”龙梓跟在龙羿身后问道。

“她会主动求我的。”

龙羿理了理袖子,漫不经心道。


第7章 不能错过任何机会

云锦溪确实是得回来求龙羿的。

她不是没想过要求助于机场警务人员的,只是在入镜检查处,那几个五大三粗的机场人员不但忽视了她要求打电话回国的请求,还以她身上没有任何的身份证件为由,要以非法入镜的罪名要将她带上警车,带回警局关押起来。

在这个陌生的国度,受到这样的遭遇,她怕了!

连警车都不愿意上,双手紧紧地拉着车门。

她果然是,想得太简单了。

刚从狼窝跑出来,万一又进虎舍,怎么办?

龙羿虽然侮辱了她,但至少,跟在他身边,她总会找到机会回家的。

所以,她被人强行押上警车之前,她看到了他带着同个手下正从机场出口走出来,她朝他喊救命!声音及眼神里的哀求,再明显不过。

最后,她又回到了那架专机上面,朝她不可预知的方向飞去。

识实务,才是最重要的。

再次回到机上,云锦溪的心情是忐忑不安的。

唯一庆幸的是,龙羿好像很忙,一直没有再来休息室打扰她。

这对于她来说,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

只要不面对他,就好。

六个小时之后,飞机降落在澳门国际机场。

在机场看到熟悉的中文时,云锦溪几乎要哭出来了。

她离家越来越近了。

澳门,西望洋山别墅。

“云小姐,请用餐。”

身穿制服的佣人将餐车上的各式精致餐点一一摆在到起居室的桌上,对着被人押进来后就一句话也没有讲过的云锦溪道。

站在落地窗前的云锦溪转过身子,看了一眼桌上的餐点,示意让佣人出去后,她才走过来。

肚子确实是有点饿了,她必须要补充体力才行。

谁知道那个叫龙羿的变态男人,什么时候又想来折腾她一番?

绝食以示抗议这种烂招数,只会苦了自己罢了。

她坐下来,开始慢慢享受美食。

楼下书房。

“主子,翼少爷来电。”

龙羿从笔电前抬眼,龙梓将手机电话递了过去。

“住得舒服吗?”龙羿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龙梓倾身向前,帮他点上。

“还不错。”电话那端传来龙翼愉快的声音,“你要不要过来试试?”

“那就不必了,舒服的话多住几天。”龙羿吐出一口烟,眼神望向角落的监视器,那个女孩正在吃东西。

在X国机场差点被警车带走之后,终于知道什么叫安份了呀,呵。

路环监狱。

“监狱长呢?”龙翼挂了电话后将悠闲地坐在身后的真皮沙发上,修长的双腿直接放到面前的桌上,一张俊脸扬着一抹慵懒十足的笑。

“龙少爷,我马上通知他过来。”

狱卒恭恭敬敬地给龙翼点上一根烟后才要退出去,却被嘴里咬着烟的龙翼叫住,“不必了。”

“龙少爷?”

“你告诉他,我现在要出狱,记得我之前跟他说过的话就行。”

龙翼心不在焉地吐出大大的烟圈。

虽然龙翼说不用监狱长过来,但监狱长哪能真的不过来呢?

龙少爷主动出狱了,他在心里已经给自己放了一万挂的响炮庆祝呢!

当然,脸上不敢表现出来。

“龙少爷,您吩咐的事情都办好了。这是您的衣服。”监狱长亲手将他的衣物捧了上来。

龙翼一点也不客气地当着监狱长及狱卒的面,将身上的狱服服下来,露出小麦色的肌肤,宽阔的肩膀,有致的肌肉,龙少爷这身材,让男人看了也会赞叹一声。

龙翼扣上皮带,套上黑色薄外衣,勾起嘴角,笑得肆意,“食人鹫,我出去后一定会寄一份大礼回来,感谢你这阵子的照顾。”

号称‘食人鹫’的监狱长脸色一惊,“龙少爷,您太客气了。照顾您是我的荣幸。”

他哪敢收这位龙少爷的大礼啊?

万一是炸弹呢?

以这位少爷的性格,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龙翼勾了勾唇,步出住了半个月的‘牢笼’。

门口,十部黑色光亮加长型房车已经等候多时,都没有熄火。

“翼少爷!”办事一向牢靠的龙杍躬身向前,将精致的锡盘托高,闪耀着光泽的伏特加静待主人的品赏。

龙翼将手下准备好的为他洗霉运的烈酒一饮而尽,另一名忠心下属已来为他打开车门,双腿才跨进车厢内,熟悉的嗓音已经在耳边响起——

“翼少爷,好久不见!”徐靖远笑咪咪地看着他。

“顶你个肺!你是来嘲笑我半个月的牢狱之灾吗?”龙翼懒洋洋地斜椅在真皮座椅上,接过龙杍过来的另一杯酒。

“我是来关心你,看你有没有受伤。好心没好报。”徐靖远啐他。

“是想让我带你去蔷薇宫松松骨吧?”

“敬你一杯。”徐靖远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蔷薇宫他不是不能去,但是想要见到的人,没有龙翼出面,还真是见不上呢!

谁让他,上次去过一次之后,有点上瘾呢?

“先回望洋山。晚上带你去。”龙翼一口将杯中的酒饮尽。

长长的车队往望西望洋山别墅而去。

云锦溪吃完东西,在偌大的房间里细细地搜查了两轮,没有发现任何可以联系外界的通讯工具。

龙羿到底想做什么?真的要她做他的女人?

她一点也不想承认这个事实,当然更不想做他的女人。

可是,那个杀千刀的臭男人,就这么将她软禁起来吗?

她找得有些累了,无力地瘫在舒适的大床上。

纤细的手指扯着身下的丝被,一下又一下——

忽然,一个念头涌上脑海,她从大床上跳了起来,往露台冲了过去。

她所处的房间在二楼,离青翠的草地只有大约三米左右,此时,正好在傍晚时分,整个偌大的花园里安静无声,连只苍蝇也没有。

所以——

她跑回床边,将丝质床单用力地扯了下来。

不管花园里为什么会如此诡异的安静,她绝对不可以错过任何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