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叔叔,可以不出国吗?我不想离开你。”她本是想与他商量的,但是话一出口,却忽然觉得万分的委屈与难过,“婚事暂时不办就不办嘛。我在B城上学又不影响任何人,之前我们也是这样的,不是吗?要不,我自己去跟老太太谈谈,让她看在我们有了宝宝的份上,不要让我出国啦…”

她不仅舍不得离开他,也舍不得离开新结交的几个好朋友。

一想到自己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她心里好不踏实,好不安心。

“夏夏,你不要激动。”看她受委屈,龙震霆也万分不舍,将她抱进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这只是暂时的,等过一阵子平息之后,我会接你回来…”

他闭着眼,想着要用什么样的理由去说服她,让她心甘情愿地离开一阵子,好让他把这些事情都处理干净,可是,他却发现自己的每一个理由都是那么薄弱而站不住脚。

他所有的智慧都拿出来,却觉得怎么也不够用。

因为,他不舍她伤心,难过。

所以,不想用强硬的手段让她屈服。

“叔叔,除了出国,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吗?”

他沉吟了好久,才出声:“夏夏,就算不出国,你也要暂时把手头上的一切事情都结束,包括学校,拍戏的事情。”

纪初夏真的很不明白,“怎么会忽然就这样了呢?老太太连她的孙子也不爱了吗?”

龙震霆抚着她柔顺的发丝,顺着她的台阶下:“她知道我们拿孩子骗她了,所以心里也有气。”

其实是他在欺骗她!

从昨天验孕的开始就是欺骗!

这个理由,纪初夏可以接受,但是——

“就算我现在还没有,可是再过不久我们也会有的不是吗?”

“是,我们会有。”说完这句话,他心里又多了一分沉重。“夏夏,总之这一次你听我的,不要问这么多,好吗?有什么事情我都可以处理好。”

“嗯。”

纪初夏只能闷闷应声。

两人静静地呆了一会后,纪初夏说想要去看看老太太,龙震霆想了想:“她现在还在气头上,等过一阵子她气消了再说,好吗?”

龙震霆都这样说了,她还能说什么?

带着满腹不解离开医院的纪初夏去了龙家,而龙震霆则是上了一辆车离开医院。

没有回家,也没有去公司,而是往郊外而去,他亲自开的车,副驾驶室里坐着徐靖安。

一个小时后,车子在一座临海的别墅停了下来。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别墅的某一间房里,双手双脚被绑着嘴巴也不能开口的方宝琴瞪大眼珠子看着他们。

龙震霆示意看管的两个保镖出去后,把门锁上。

徐靖安便打开随身的药箱,有条不紊地取出针管,调好药好后便朝惊恐不已的方宝琴走过去,将针筒里的药物注射到她的体内。

方宝琴的眼神忽然变得很直,呆滞地望着正在抽烟的龙震霆。

五分钟之后,徐靖安扯掉沾在她嘴上的胶带。

龙震霆丢掉手中的烟,走了过去,蹲到她跟前,看了她好一会后才开口:“你是谁?”

“方宝琴——”她的声音跟她的目光一样呆滞,平板。

龙震霆眯了眯眼,“纪初夏是谁的女儿?”

方宝琴目光动了动,好像是思考一般,三秒后才回答:“是我的。”

“你跟谁生的?”

这一次,方宝琴思考得时间更久些,久得龙震霆有些不耐烦时,她忽然诡异地一笑——

“好像是…龙震霆…”

“到底是还是不是?”

他只想听是或不是,没有好像。

“…是…是呀…”

龙震霆呼吸沉重了好几分,“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纪慧芸、龙家老太太…”她呆滞地念着名字。

“还有吗?”

“还有、还有,还有Don…”

“Don是谁?”

“Don就是Don啊!”

“你再想想,Don到底是谁?”

“就是Don啊。”

龙震霆烦躁地站了起来,“那个该死的Don到底是谁?”

徐靖安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急。”

“Don是做什么的?他现在在哪里?他是你什么人?”

徐靖安蹲到她面前,低声问道。

“Don…他是…他是…他是…”方宝琴似乎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个Don是谁,与她什么关系,“好困,我睡了。”

说着,她竟微微地闭上眼。

“方宝琴!”

徐靖安伸手拍她的脸,她连眼也没开,低声喃道:“Don…Don…Don…死了…”

龙震霆与站起来的徐靖安对看了一眼,不管怎么样,她是留不得了。

本来有好好地日子她不过,非要将本就清平的世界扰得一团乱,她这是自作自受,就算,她是夏夏的母亲又怎样?

他不许任何人,任何事破坏了他的小姑娘单纯美好的世界。

“我再帮她打一针吧!”

打了那针,她就什么都不会记得,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会变成一个疯子,不记得自己是什么人的疯子…

徐靖安重新取出针筒,睡着的方宝琴闭着眼靠在那里,任细细的针戳到她的手臂里…

“替她找个精神病院,让人看着她。”龙震霆说完,静静地走出去。

走到外面,点了一支烟,一会儿之后,徐靖安也走了出来,与他一起吸烟。

“那个该死的Don,到底是谁?你真的相信他死了?”

龙震霆想不到自己的人生竟会牵扯出那么多措手不及的事情。

“这个药的药效经过多方实践过的,她说的话可信度还是很高。”

龙震霆扔下烟,拿出手机拨号—

“再去查,所有与方宝琴有关的叫Don的人。”

他的决定是正确的,这个时候千万不要让夏夏再抛头露面了。

可是归根到底,却还是因为他一时心软,让她去拍电影,引来太多人关注的目光,要不然方宝琴也不会…

再归根到底下去,也还是因为他,年少轻狂做出了太多不该做的事。

纪初夏来到龙家,龙羿已经出发去T国,秦程在兰园陪着龙雪儿,云锦溪看她心事重重,拉她回楼上房间,让佣人送了些点心及水果茶上来,打算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但没想到,她会说,昨天刚兴高彩烈说要做新娘的人会告诉她,暂时不会有婚礼。

“老太太不是答应了吗?怎么忽然住个院后又后悔了?到底哪里出问题了?”

云锦溪百思不得解。

纪初夏一边咬着点心一边将今天龙震霆告诉她的事情全盘托了出来,包括他们欺骗老太太的事情。

“就算是这样,也不至于要你出国回避啊?再说了,你连老太太的面也没有见着,七叔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你?”

所有的事情夏夏都是从七叔那里转述的,以夏夏对的信任及依赖,自然不会怀疑他的,但是身为局外人的云锦溪怎么听都觉得不对劲的。

“他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呀?”纪初夏确实不相信龙震霆会欺瞒她任何事情的。

“这个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云锦溪对龙震霆又不了解,哪知道他在想什么呢?

连夏夏这个枕边人都不知道呢!

纪初夏将咬了一半的小点心放下来,托着下巴,“小溪,还有一件事我没有告诉过你。”

“什么事?”

“就上次…”

纪初夏将纪家父母与龙震霆的往事说了出来,云锦溪听了很是惊讶。

没想到他们之间还牵扯到上一辈人的事情,而且还不是有多美好的往事。

“那这次的事情会不会与那个姑姑有关?”云锦溪想来想去,好像只有这个最可疑了。

“她还在服刑啦,怎么可能出来?”

“要么就是与她有关系的人啊!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找过你说些什么?”

纪初夏想了想,“回来之前我在森林公园那边拍外景的时候,是碰到个奇怪的女人,我根本不认识她,可她知道我的名字…”

那个女人,龙震霆说会让人去查,到现在也没见有任何的风声,还有他上次说让人查查纪慧芸为什么会出国及在国外的事情也没见他跟她讲过…

“糟糕,我总觉得我被人瞒了好多事一样。小溪,怎么办?”她有些焦急地捉住云锦溪的手,掌心因为紧张与不安而冒出湿湿的汗水。

云锦溪拍拍她的手背,“别担心,回去你再问问七叔。如果是能告诉你的,他一定会告诉你的。”

纪初夏睁着有些迷茫的眼:“他现在什么都不跟我讲,那是不是都是些他认为不能告诉我的?”

而他,又有什么事情不能告诉她的?

晚上,纪初夏在龙家吃过晚饭后,龙震霆才过来接她。

她从主屋出来时,他站在车门边等她。

昏黄的路灯下拉长的身影看着有些说不出的孤寂。

看到她出来,他按掉手中的烟,望向她叫了声:“夏夏…”

明明是听惯了十几年的声音,此时,纪初夏却觉得他的声音像是从天边传来一般,又远又近。

“叔叔——”

她朝他走了过去,朝他伸手一只手。

男人修长好看的手伸了过来,在空气与她交会,握住,将她拉了过去。

男人与女孩,对立而站,地上两道影子有着明显的身高差。

纪初夏仰着头看他,却似乎有些看不清他的五官。

龙震霆低头,将女孩朦着一层水气的眼眸看得清清楚楚,像只懵懂的小动物,可爱又让人怜惜。

这样的她,真的是让他爱到了心坎里去,怎么也舍不得要将推离半分。

“夏夏…”他又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嗯…”她娇憨地应着。

“想我了吗?”

“想了。”

“那我们回家了。”

“叔叔!”她住他的手臂。

“嗯?”

“回哪里?”

龙震霆喉咙滚动了几下,“回东区的别墅,好不好?”

“我不想回去,能不能在这里跟小溪一起住?”

她有些可怜兮兮地摇了摇他的手臂道。

“小溪跟雪儿姑姑现在都需要静养,你整天在这边会打扰到她们的。”

“叔叔…”

她开始撒赖,但是今天不吃她这一套的龙震霆不为所动。

“夏夏,听我一次,好吗?”

“那回去之后,我问你什么,你都要告诉我。”她趁机提条件。

“好。”

龙震霆应下了。

她想知道什么,在他认为可以的范围内,他都会告诉她的。

东区蓝月湖别墅也是龙氏旗下出品的一个高档住宅区,安保及私密性非常好,龙震霆在这边的别墅在半山,还有一段私人道路。

以前他们只是在周末或假期的时候过来住几天,当作渡假,但是屋子里每个星期都有专人打理,也放有他们的换洗衣物隐,所以,从半山龙家下来后,龙震霆便直接开车过来,中途纪初夏想去买些零食水果什么的,龙震霆都一一拒绝了,说晚点让人送过来。

纪初夏本来有些小生气地,但是看他面色大家凝重的模样,也就没再撒泼,只是脸上也没了甜腻腻的笑,往日两人相处时那浓情蜜意的气氛也没有了。

两人一直沉默着回到进了别墅。

纪初夏弯腰换上脱鞋,身子刚直起来,腰部就被身后的人给搂住,下一秒,她整个人被他扯了过去,下颔被抬了起来,男人的吻扑天盖地般盖了下来——

龙震霆对自己的小姑娘,除了那一次他们还未表明心意,她夜不归宿时对她的强吻显得粗暴好几分之外,之后的每一次,他对她几乎都是温柔又温存的,但是今晚的这个吻,却带了此许的粗暴,像是将她无法理解的压抑,克制,隐忍通通发泄到这个吻里来——

身体,越来越热。

呼吸,越来越急促。

在他粗蛮地将她腾空抱起来,压到了墙壁上时,她一颤,清醒了过来。

眼泪,一下子就滑出了眼眶。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是她觉得今晚的龙震霆好陌生,让她怕了…

女孩湿热的眼泪让龙震霆忽然清醒过来,理智回归…

“夏夏,对不起!”

他极度懊恼地道,低下头,将她脸上的泪珠温柔地吻去。

“你吻得人家好疼——”

那娇娇软软的语气,是抱怨,却更是撒娇。

龙震霆听得心都疼了。

他竟然那样粗暴的对待他的心肝宝贝!

真是,不能原谅!

“夏夏,对不起。”

小心翼翼的将她抱了起来,往屋里走。

客厅里,橘色的灯光温馨,温暖。

两人静静地相拥了好一会儿…

“叔叔…”

纪初夏在怀里哼了声。

“夏夏——”龙震霆开口,声音却有些低哑,“以后不要叫我叔叔,叫我的名字,好吗?”

纪初夏在他怀中抬头,红唇轻启,软软地叫了声:“震霆——”

龙震霆紧崩的眉眼舒缓下来,“刚才吓到你了”

她点点头,“你今晚好奇怪…”

他不语,抚着她细软的发丝。

“上次你说,要帮我查我姑姑的事情,有消息了吗?”

她脸颊贴着他的胸口,聆听着他强壮的心跳声,一声又一声,像是在跟她说话一般。

龙震霆抚着她发丝的手顿了顿,沉默了几秒后才道:“查到了。”

纪初夏抬头。

龙震霆原本抚着她头丝的手放下来,与她十指交握,“纪慧芸,其实是你们纪家的养女…”

纪慧芸从小就对纪安亚这个名义上大了八岁的哥哥有着特殊的情感,但是纪安亚上大学的时候交了女朋友,大学毕业后就结婚了。

然而纪慧芸并未死心,找各种借口靠近纪安亚,离间他们夫妻感情,到最后弄得纪母摔下楼梯,流失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纪安亚愤怒不已,想不到年纪小小的她竟会如此的心机与歹毒,一怒之下将她送到国外,不许她再踏进家门一步。

所以,纪初夏从小到大就没听父母说过还有这么一个姑姑。

一直到纪父纪母意外过世之后,她才辗转回国欲要报仇。

这就是龙震霆给她的版本。

纪初夏听完,久久没有出声。

“就是这些,你不相信我吗?资料还在我的笔电邮箱里,要不要上楼去看?”

“我相信你。”她用力地回握他的手,“那天在片场找我的那个女人,查到了吗?”

“暂时没有。放心,这件事我一直让人盯着,一有消息就会通知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很不安。”

纪初夏低语着。

如果他不是要把她藏起来,不想让她接触任何人的举止,或许她也不会想那么多。

她是非常信任他的,所以,他说什么她愿意相信他。

“夏夏,相信我,一定会没事的,好吗?”

“你真的没有其它事情骗着我了吗?你让我暂时住在这边,只是因为老太太生气?”

她咬了咬唇,还是问了。

龙震霆微笑,“夏夏,我不会让你在这边等很久的。最多,最多一个月,好不好?”

“那你每天都会来陪我吗?”

“会。”

“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我会害怕…”

她声音颤抖地说着。

“夏夏,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别怕。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我陪着你。”

他一边低语,一边低下头,含住她的唇,没有深吻,只是浅尝则止。

像安抚,又像承诺。

他知道她的不安与担心。

可是,这个小傻瓜怎么会以为他能抛下她呢?

发现了那样一个惊世骇俗的事实,他都不能放手,那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让他抛下她?

或许,早就在他将带回龙家,带到身边开始,那个小小的女孩已经慢慢地在他心上生根,发芽,到如今,早已长成柔韧的藤蔓,缠绕在他心上,经年累月间融进他的骨血,再也抛不掉了。

他怕的是,若是她知道那样一个真相,会恨他,会怨他,将她拖进这世俗所不容的关系中来。

所以,他只能骗她,骗了一次又一次。

夏夏,若是真的有一天你知道的话,还会原谅我吗?

房间里。

纪初夏趴在床沿上,任龙震霆帮她把头发吹干。

安静的房间里,只听到到吹风筒呼呼的声响。

五分钟之后,他关提吹风筒,纪初夏眼睛已经闭上,困得想要睡觉,在龙震霆抬脚上床搂过她的身子时,她迷迷糊糊地叫了声:“叔叔…”

若是以往,龙震霆对于这个称呼是满心喜悦的,便如今听到,只觉得沉重。

只是,看着她睡着的纯净容颜,他在心底重重地叹了口气,低叹出声——

“夏夏…”

------题外话------

╮(╯▽╰)╭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事情总会有一个过程的。作者三观正常,偶有邪恶,自行想像。


第159章 翼少爷,不要逼良为娼!

夜晚十一点半,蔷薇宫内笑声喧哗,年轻的公主、帅气的少爷忙碌的穿梭。

此时正逢店里客人蜂拥而至的火爆时段,每个人都在忙于自己手上的事情。

楼上某间办公室“砰”一声,实木门被人粗鲁地撞开,打破一室的寂静。

穿着黑色紧身T恤,洗得发白的牛仔裤的年轻女孩,背着一个个大大的帆布包气喘息息地冲了进来,后面跟着个身材玲珑有致,面貌姣好的美艳女人,手里一边夹着烟一边念着她。

“于等等,你最近到底在搞什么?现在才给老娘来上班,是不是不想干了?”蔷薇夫人一点也不客气地骂道:“你父母真是会娶名字,等等,等等,你让老娘从八点等到十一点,你干脆不要来算了?要不是恰好兰兰会一点古典音乐,今晚陈董非把我蔷薇宫闹翻不可。”

那位陈董,自从听了一次她弹的《彩云追月》后,几乎天天晚上来捧场,小费一打一打地扔。

其实那满脑肥肠的陈董哪懂得听什么古曲音乐?醉翁之意不在酒,想撩人家钢琴小姑娘罢了。

蔷薇夫人心知肚明,于等等也心知肚明,但是有钱不赚是傻瓜呢?

反正她来也是要弹琴的,又不陪酒,也不出场,顶多就给那色鬼摸摸小手,有什么大不了的?回去多洗几遍好了。

“姑姑,我父母也是你哥哥嫂嫂,为什么他们要给我取这样的名字,你回去问他们好了。”

女孩将背包直接丢到化妆桌上。

叫于等等,她也很委屈好吗?

从小到大,她的名字被人问过无数遍,她解释到不想再解释。

据她老妈的意思,她的名字在未出生时就取好了,只有两个选择:于等弟,于等等。

为啥叫于等弟?

因为她老娘已经生了三个姐姐,有严重重男轻女倾向的爷爷奶奶在她老娘刚怀孕的时候便直接取了个于等弟的名字。

岂料生下还是个女儿,她老娘在报户口的时候私下给她改成于等等。

对于于老娘的说法,于等等小姐表示不服,既然都能把于等弟改了,为什么不改个好听的名字?

她老娘嗤笑一声:“你觉得叫于等待或于等下会比于等等好吗?”

“为什么一定要带等?”

“我就喜欢等。”她老娘非常任性地回答,“总有一天会等到你弟弟的。”

所以,她只能一直叫等等,叫到她七岁的时候,等到了弟弟,然后也不许她改名字了。

“于等等,你少给我贫嘴!我跟你爸妈不知隔了多少代的堂兄妹,真要验血缘绝对算不上三姑六婆之列。还不马上换衣服?人家陈董死也要等到你来给他老人家弹琴。”

“好了好了,姑奶奶,我不是临时有情况吗?真的不是故意迟到的。”于等等小姐也不恼,一边扮可怜一边求饶:“我马上就换衣服,下次再也不敢了。”

“还有下次你也不用来了。记得把妆化浓一点,别让人认出你的年纪。”蔷薇夫人吐出烟圈,并不是真的打算为难她,据着细腰叮嘱完后便出去了。

女孩朝蔷薇夫人风骚妖娆的背影扮了个鬼脸后也不敢再耽搁,动作熟练地脱下身上的衣物,露出一身仅着内衣裤、凹凸有致的曼妙身姿。

芳龄——

还是不要说了,免得被人质疑。

不过,她年龄虽小,身高却已经逼近一百七十公分,三围发育得非常傲人,那曲线绝对是属于世界级标准的前突后翘。

此时,未上妆的小脸拥有着晶莹剔透、吹破可弹的雪白肌肤,弯弯的秀眉下是一双大大的、黑白分明的清澈水眸,直而挺的小巧俏鼻,唇形优美,色泽如樱…

身上的每一分每一寸,无一不是美神眷宠的宠儿。

光是凭她这副身材,这张脸蛋,若是她有意向的话,绝对可以成为蔷薇宫的红牌,去竟选港姐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但是很遗憾,她是很缺钱,但也只是靠自己的能力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对复杂的娱乐圈也没多大的兴趣.

她来这里工作,自然是有蔷薇夫人的关照进来的,但也仅限于弹琴。

蔷薇宫的公关小姐们赚的钱自然比她这个小小的钢琴师多上不知多少倍,可她就是不干,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她绝不卖身。

就算要卖,也得卖个最有价值,最有份量的金主,那样,她的清白与纯真才能变成最大的筹码,更何况,她现在还小,需要慢慢磨练。

这是她的姑姑,阅人无数,经验老道的蔷薇夫人说的。

这句话,她确实很认同。

现在只是缺钱而已,没到家破人亡,山穷水尽,更何况,在这里弹琴的收入相对于普通人的收入来说,已经非常高了。

要是多些像陈董这样往她身上撒钱的,她每天数小费也很过瘾了。

所以,她还是快点换好衣服出去‘伺候’金主。

拿起搭在椅背上的一件银色细肩带小洋装,利落地踢掉脚上的平底鞋,不到一分钟,她已经穿好了衣服,没有露胸,可那玲玲曲线却是诱人极了。

她坐到椅子上,弯腰套上同色的高跟鞋,然后将那梳成马尾的长发放了下来,随意取了个花瓣造型的发夹盘在脑后,接着将背包里的一堆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倒了出来,熟悉地抹上一层厚厚的粉底,接着画眼影,描腮红,刷睫毛,最后涂上玫瑰色唇彩,对着镜子中她自己也不认出来的一张脸露出个没多笑意的笑容.

本来她用不着化这么浓的妆,但是上次差点被那个将<夜曲>弹得像打架一样的男人认出年龄来,她不得不做多层防护.

虽然那混蛋言行都很欠揍,却不得不否认,男人在琴键上的手指强劲有力,运指技巧很好,有专业的架势。

她还以为他也是钢琴师呢!后来,蔷薇夫人告诉她,那名年纪不大的男子就是蔷薇宫的幕后老板——龙少爷。

管他什么少爷,只要不是像上次那样故意捣乱就行了。

花了十分钟的时间,于等等从化妆室出来往大厅而去。

陈董正在舞池里与店里的一名公关在跳舞,那舞姿,真是不敢恭维!于等等经过舞池往钢琴架而去的时候,心里暗暗祈祷着那色老头不要发现她,但是很遗憾,公关燕燕出卖她了——

“陈董,你的钢琴女神来了。”

闻言,陈董连舞也不跳了,抖着胖胖的身体还能动作迅速地朝她走来——

“小璇,你来了呀?我等你一个晚上了!”

小璇是她在这里的花名。

于等等不想理他,但是人家好歹是每天砸钱的大金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