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这么无聊。出去吧,我很忙。”
没这么无聊就好!岑静怡也不相信大BOSS会做这种事情的。
——
许嫣这辈子都没有像今天这么狼狈过,估计以后真是抬不起脸再去岑氏了。
回到家,本来想去找爷爷诉苦的,想到上次爷爷生气的模样又不敢,回到家后锁上房门,将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还觉得不解气!
关闵闵真是太过分了,不但拿着红豆冰往她脸上砸,还让人带着安保人员来赶她走,这口气,她怎么咽得下去?
两个佣人担心不已的站在她房间外面守着,就怕里面的大小姐万一出什么事第一时间冲进去救人。
许母回到家时,听闻女儿在里面大发脾气,命人拿了她房间的备用钥匙开门,看着满地的狼藉,再看一眼还坐在地上撕衣服的女儿,许母命跟在身后的佣人出去后走到她身边低训出声:“你这是干什么呢?好好的房间搞成这样,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要这么偏激?”
骂归骂,但许母终还是心疼这唯一的女儿的,于是,蹲下身子与她并排坐在一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告诉妈。”
一肚子气无处可发的许嫣将今天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出一遍,当然,她主动脱衣扑到人家身上的这一细节她主动忽略过去了。
说出来不被她妈骂死不可!
果然,护女心切的许母听到女儿去开会无故受到这种委屈,心里的火气也是一股股往上蹭。
“关闵闵是不是做得太过了?当真以为攀上岑家就以为我们许家好欺负吗?放心,这个公道妈一定会为你讨回来。让她亲自给你道歉。”
“妈,她现在的靠山可是岑致权。”一说到那个男人,许嫣心中又气又恨,今天这样的难堪场面,也算是他给的。没有他的纵容,关闵闵怎么敢这么做?
为他,她已经低声下气到那样程度了,她堂堂的许家大小姐,几时受过这种气?
就算不能把她怎么样,让她妈为她出出气还是可以的。
“岑致权怎么了?怎么样我也是长辈,向他讨个公道还不行了?”
母女俩谈话间,房间门豁地推开,进来一脸怒容的许诺凡——
“许嫣,你给我站起来。”
“妈,哥他?”许嫣一看他哥这副架式就知道,他应该是知道今天在岑氏发生的事情了,心里不由有些紧张。
岑致权跟她哥关系这么好,而她哥一向都不看好她与岑致权,这些年兄妹俩为少了这事争执过无数回。
这次,她哥这么生气,很有可能赏她几巴掌。
别以为她哥在外看起来很好说话,其实私底下是个脾气很坏的公子哥,惹火了他他真的会动手打女人,她就亲眼看到过某个不知足的女人敢威胁他,他当众给了那女人一巴掌。
瞧他这脸色这么难看,不敢保证他不会甩她巴掌。
“诺凡,你做什么?吓到你妹了!”相对于儿子过早的独立自主,女儿自然是比较贴心小棉袄,许母多少还是站在女儿这边的。
“怕吓到就不要做丢人的事情。你给我站起来,有胆做没胆认?”
接到岑致权的电话淡淡的说明事情时,他真的是气疯了!
想不到这个妹妹真是胸大无脑才会做出这么蠢的事情,若不是看在爷爷的面子上,她以为她今天还能安然无漾的躲回家吗?
她还有脸发脾气?还有脸躲在母亲身后寻求庇护?
真是被宠坏了,不知悔改!总有一天会死在她自己手里。
“哥,我是你妹,你干嘛帮着外人说话?”许嫣仗着有母亲在也大声的反驳哥哥。
“就是因为你是我妹,我才理你。”
他现在打她骂她,是因为她是他妹妹,若是别的女人死活关他大少爷什么事?
“你所谓的理我就是怒意匆匆地回来骂我吗?妈,你看哥啦!”许嫣仗着母亲在一边撇撇嘴。
“诺凡,今天在岑氏发生的事情小嫣都告诉我了,再怎么样也是那位关小姐不对,工作中有争执是难免的,但也不用这么极端的手段欺负人吧?”
许诺凡一听母亲这么说,就知道他家妹妹在颠倒黑白是非了,真不知道她这第一名媛的称号怎么来的?整天就知道整些小手段做让人鄙视的事情。
他冷笑一声,看着仍不知悔改的妹妹,“你可以颠倒是非,但是做了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明白。我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你,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要去强求,也不要当别人都是傻子。新海岛项目以后由我盯着,你不必去公司了。”
许诺凡说完后转身往外走。
“哥——”许嫣跺了跺脚,许诺凡没理她。
“诺凡,你站住。”许母出声了,许诺凡顿住,母亲的面子还是给一点的,想听她还有什么话要讲。
“小嫣好不容易想去公司做些正事,你就这么把她掐回来,她在人前多丢面子?多大的事呢?”
许诺凡回头看着母亲:“多大的事你自己问她。还有,你想要继续去公司,可以。去爸身边慢慢学吧。”
许诺凡丢下话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你哥什么意思?”许母不解的看着女儿。
“妈,你好烦啊,出去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会。”许嫣被自己哥哥弄得很不开心,将母亲也推了出去。
——
晚上九点,关闵闵与大BOSS离开公司时,发现秘书室那边灯还亮着,这么晚了还有人在加班吗?
透过百叶窗望进去,关闵闵看到了庄琳还没有离开,但她面前的电脑已经是黑屏了,此时她正低着头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天晚上聚会过后,她就没有单独与庄琳聊过,但是这几天在公司都是有见面的,脸上却没有了往日清甜的笑。
而现在这么晚了她还在这里,她还在公司,又不是加班,是有什么事情吗?
岑致权看着身侧的女孩脚步停了下来,一直盯着秘书室,他望了一眼后道:“我去拿车,十分钟后下来,我在大门口等你。”
总裁大人真的是越来越善解人意了,知道她想进去跟庄琳聊两句呢。
“是,十分钟后保证下去。”
关小姐就差没有行童子礼了。
“不该问的不要问,人家不想说的不要逼,嗯?”大BOSS拍拍她的脸循循教导,就怕她不小心又戳人家的痛处啊。
——
晚上十一点。
梵雅国际地下停车场里一片幽森宁静,白天几乎停满车的地方现在几乎是空荡荡的一片,为深夜增添了一股惊慌恐怖的气氛。
位于角落的那辆黑色跑车,流线型的车身泛着幽幽的冷光,像是无言的诉说车主的身分。
庄琳咬着牙瞪着那辆跑车,似乎把所有的希望都押在了它上面。
这算是她最后的希望了吧!她不能退缩,更不能放弃。
专用电梯的门开了又关,空荡荡的停车场内霎时响起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幽暗的光线中,紧接着出现一道高大的身影。
躲在暗处的庄琳紧张得心脏都快跳出胸口、她努力平稳过快的心跳,然后睁大眼睛,想再一次确定对方的身分。
一百八十五公分的高挑身材裹在剪栽合宜的西装里,棱角分明的轮廓透出一股冷酷强悍的男人味。
一想到那个男人的阴狠,原本笃定的心动摇了起来,她忽然觉得自己迈不出步子。
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背影走到车边,然后上车,一直到她看见黑色跑车的车灯亮起,流线形车身俐落的滑出车道往出口行去,才如梦初醒般的跳起来。
可是一切都太迟了,她听见引擎声呼啸而去,一切都完了。
庄琳紧紧闭上眼睛,泪水不由自主的从眼角流下来。
她不知自己哭了多久,到最后,双腿发麻的她才抬起手臂胡乱擦了擦泪痕,拨开披散在头上的乱发,才睁开眼,却被站在对面柱子边的男人吓了一大跳。
他、他不是走了吗?
“你在这里做什么?”关以辰把她所有的情绪反应全都看在眼底,脸色却依然阴沉不明。
庄琳挣扎着想要起身,一阵晕眩却向她袭来,逼得她再度倒回墙角,及膝的窄裙往上推,露出光滑如上等丝绸的大腿。
关以辰冰冷的眼神倏然变暗,紧盯着她,“这么晚出现在这里,我可以理解为,你在等我吗?”
原本他也没有注意到这么晚了还有人躲在停车场里,只是车子转弯的时候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后视镜,不经意间却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女人,他已经没有再打算找她的了,没想到离那天晚上过后一个星期,她会自动出现在他眼前。
他将车子停了下来,步行回来,那个女人却一直蹲在地上哭,连他什么时候走近也不知道。
而他就像个蠢货一样,她哭了多久,他就默默地听了多久。
她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跑到他的地头上洒水吗?还是这大半夜的时间。
顺着他放肆的眼光,庄琳低头,才发现衬衫上面的第一个扣子不知什么时候解开了,露出洁白的胸脯,她下意识地用手覆住胸口,却又看见自己露出的大腿,赶紧七手八脚的将窄裙往下拉。
关以辰紧紧盯着她不放,一个箭步猛然往前拉起她,顺势将浑身娇软无力的她搂在胸前。
“说,躲在这里做什么?”他一手按住她盈盈可握的腰肢,一手捏住她的下颚毫不留情的逼问。
庄琳忍住疼痛,虚弱的唤道:“关总…”
见鬼了!听见她软弱的声音,竟让他兴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兴奋。关以辰看着她白嫩的小脸,感觉掌下不堪盈握的柳腰,身体里那把火一下就窜了上来…
“有事快说。我没时间跟你耗。”有些恼怒她对自己的影响,关以辰蓦然放开她,让她脚下一个踉跄,随后惊险的稳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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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介绍:
官门暖婚
每个人都说,宋随意真是随意,宋家每个人都不敢要的乡下跛子,宋随意居然这么随便的嫁过去。
三个月后,当官家的少爷杜玉清来到宋家,宋家女儿们趋之若鹜,对方却说:“我是来接我的妻子宋随意回家的。”
没有惊天动地,只有天荒地老。
PS:暖文
第九十八章 她欠了他一条命!
庄琳踩着摇摇晃晃的步伐,她走出了停车场。
夜空,不如何时飘起了绵绵密密的雨,快十二点,末班公车早走了,计程车站在五十米之外,就算她跑着过去,也照样会被淋湿的。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
还有更糟的吗?她愣愣的想着,眼里的泪被退回眼眶,然后她——
无谓的笑了。是啊,再也没有什么更糟的了,她又有何惧?
人家都说,上帝关上一扇门会给你打开另一扇窗,在今天以前,庄琳还是相信的。
可是,中午妈妈从医院打来的那个电话让她整个人陷入了人生中最深的绝望。
故事真的没有什么新意的,甚至狗血苍白到让人多看一眼的欲望也没有。
身为某间公司财务经理的父亲挪用巨额公款炒股票,结果输得一败涂地,事情败露后只留下一封信,说等他东山再起后会回来还掉这笔钱就逃到国外避难去了,留下身体纤弱的母亲及未成年的弟弟。
公司负责人跟他父亲其实也有几十年的交情了,与母亲又是远房表兄妹的关系,念在往日的情份上,在母亲苦苦哀求之下,同意在父亲回来之前让她们慢慢还钱。
父亲离家之后,为了尽快还上那笔巨额,她们搬出了那间豪华公寓,将她从小弹的钢琴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卖才偿还了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
她们一家三口搬到了一间小小的廉租组屋,身体纤弱又没有任何工作经验的母亲没有公积金,去熟人的一间花店帮忙以换取政府每年提供的大龄就业奖励来弥补家用。
还在上大学的她每天因为成绩优异,每年都有奖学金,倒不用担心学费的问题。她白天上课,晚上去酒店弹琴,每个月赚的那点钱刚够一家三口的生活费,又怎么可能偿还得起沉重的债务?
于是第一次偿还日期到来的时候,她们失言了,接着第二、三次仍旧一筹莫展,第四次,人家登门来访了,那一天她正要出门去弹琴,听到母亲在客厅里哭着表明无奈的状况——
人家公司也不是什么国际大财团,也需要流动资金的,如今拖了一次又一次还不上,再多的情份也消磨尽了。
那位亲戚最后恼怒的扔下话,再过三天拿不出一点钱的话,就不要怪他们不讲情面,直接报警将逃难在外的父亲给抓回来坐牢了。
那一天,看着母亲委屈流泪的模样,她也绝望了,甚至想着,算了,父亲那种遇事就逃根本没有一点担当的男人算什么呢?报警就报警吧,最好把他抓回来,她们也不用过得这么累了。
可是,做为女儿的她这样想,但母亲却不是。她与父亲几十年的感情深厚得很,就算他逃走,扔了一屁股还不清的债务与两个孩子给她,她仍旧念着那份旧情。
“琳儿,你爸爸养了我们几十年,这次就当是还他的吧!”
她也知道要还,可是面对现实的无奈与无力,怎么还?
国人常说,没有人欠你的生活,每个人都要自己养活自己,不要指望谁来养活你。
健全的福利制度,只能让她们不会挨饿,不会被风吹雨淋,不会没学可上,但不会有人帮你偿还债务。
生活再艰难,还是要咬着牙齿过。
那天晚上,她在酒店弹琴的时候想到母亲绝望的表情,频频弹错,惹恼了大堂经理,让她代替请假的小姐给某个超级VIP室的贵宾送酒进去,顺便在一边倒酒伺候。
那是她与他的第一次见面。
男人穿着一身合宜的黑色三件式西装,每一颗扣子都规规矩矩的待在扣眼里,袖子上一对银质复古的雕花袖扣瞬间提升了优雅的品味,而脖子上打的深蓝格领带,是最完美的领带系法。
不过,他冰冷的表情及黑如石墨的锐利眼神却让她不敢多瞧一眼。
他静静地坐那里喝酒,没有跟她说一句话。而她,除了倒酒之外,也不可能主动去跟他说话。
一直离开之前,他却忽然开口——
声音低低的,像是琴弦抚过心窝一般,让她莫名的感觉到胸口懵懂的悸动。
他问她:“你在这里一个月多少钱?”
虽然不知道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但她照实地说了她自己的薪水。
她一天晚上兼职三个小时,真的没有多少钱可拿,一个月下来都不够他今晚开的那两瓶洋酒。
他听了那个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微不足道的数字后,忽然伸出手轻佻又沉着地撩起她的下巴,眸光如电如箭,“有男人了吗?”
她惊喘一声,自觉被冒犯地别过了脸,挣脱他轻浮的掌控,“不关你的事。”
他不在意地收回手,自怀中掏出一张只有电话号码没有名字的名片置入她手中,随即放开。
她望着手心里像是会发烫的名片,直觉就要还给他,“你做什么——”“别扔,你会用得上。”他脸上依旧面无表情。
庄琳本能的摇摇头,“我真的不需要。”
男人撇撇嘴,向她逼近,阳刚雄性的男人气息浓厚勃发,庄琳头晕了晕,第一次被这样一个充满成熟气息的男人靠近,男人强势的气势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在这里工作的女人,没有哪个嫌钱多。我需要一个干净的女人陪我,除了每个月固定拨给到你帐号上的钱之外,交易结束后房子车子随便你挑。和我交易绝对值得,最多只要三年就够了。”
这个男人,意思是相中她中他的情妇,是吧?
她在酒店里弹琴这么久,不会不知道这个行业内的游戏规则,来这家酒店消费的男人,都是有一定的身家地位的。谁都想钓上个金龟婿,好让自己过得更轻松,能借此嫁出去,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用这种方式出卖自己。她明白,若是真的自甘堕落之后,她所想追求的生活将一去不复返。
所以,再苦再累,她都没有想过要做有钱男人的情人。
而此时,听到他说的那些话,她想到了今晚母亲那张都是泪的脸,她忽然说不出任何的话来。
“如果你想清楚的话,打这个电话。”男人起身,离开,没有行何的留恋。
那天晚上,那个男人离开了许久,她握着那张只有号码没有名字的名片,坐在豪华的贵宾室里泪如雨下——
双十年华的少女,应该过着怎样的生活?正常的话,每天坐在安静的教室里上课,或被男生追求,或暗恋一见倾心的学长,穿着情侣装,手牵手一起走在环境优美的校园里散步,骑车去郊游,或一起去图书馆复习,一起看日出,分享同一首歌。
那将会是多么单纯而美好的日子。
但庄琳知道,自从父亲离家之后,她永远没机会过这样的生活了。
她最终还是选择跟了他,三年,连他的名字也不知道。
三年之后,交易结束,她将那三年里他每个月打到她卡里的钱都取了出来,还把他给她的房子给卖了,一起将那笔帐务还得差不多了。
之后,她大学毕业,有了工作,可以赚钱了,原以为那笔债务最后的一点钱她可以慢慢的还的,然后一家人可以过着简单轻松一点的生活。
可是,老天还是不放过她。
年方十八的弟弟无证驾驶摩托车,出了事故,坐在他尾座的女生被甩了出去,重伤未清醒。
这些天母亲一直在医院与女孩家属协商赔偿事宜。
若是女孩能醒过来还好,如果不能醒的话变成植物人,这个责任他们要背一辈子的。
而今天中午她母亲打电话告知她,医生说若是转到国外接受更好的医疗,人还是有可能醒过来的。
向民间慈善机构申请的帮助远远无法满足,这笔庞大的费用,就像是一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一整个下午,她完全没有心思做事,手上的工作频频出错,岑佳怡以为她身体不适,让她停下所有的工作回家休息。
可是,她怎么能够回家呢?
她还是个新进员工,不能因为私人情绪而影响到工作,要不然有可能会连试用期也熬不过去。
所以,她一直咬着牙坚持着,岑佳怡看得出来她很不对劲,一定是家人或朋友出了什么事,但她不说,她也就没有强行让她回家,只是让她整理一些不是非常重要的会议记录,免得她又在胡思乱想。
下班之前,她认真地做完岑佳怡交给她的工作,全身的力气却像是被抽光了一般,怎么也移不动脚步离开,或许可以说,她一点也不想离开公司,甚至哪里也不想去,就这么呆坐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至少这里还可以让她喘一口气,不去看母亲哀伤不已的脸。
一直到晚上十点,闵闵来找她。
当关闵闵走进办公室,一脸甜笑的问她为什么还不走,问她是不是有什么需要她帮忙时,她发现,自己对着她那张没有忧愁的脸说不出半句救助的话来。
说什么呢?她是他的妹妹啊!
多可笑啊!弟弟出车祸前一天,她才傲气地将那个男人给她的支票递还给他,如今再跟他妹妹借钱吗?
她知道,只要她愿意开口,关小姐绝对不会不帮忙,可是,她就是说不出口。
在她面前,她连心中的压抑着心事都说不出口,拒绝了他们要送她回去的好意。她一个人坐上计程车,下意识地,她竟然来到他公司楼下。
上帝把她所有的路子都堵住了,她唯一能想到的竟然是来找他。
她发誓,纵然以后的日子再苦再难也要咬着牙过下去,她也不会再出卖自己的身体了。
所以,当他逼问她,到底来找他做什么时,她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回望着他深沉难测的眼眸一字一句的开口:“我,想跟你借钱。”
那个男人听到她的话时,像是听到什么天方夜谭一样,许久没有回过神来,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他的脸,像是要看穿她到底什么意思一般。
他曾经想过,既然还想要她,那就再包她三年,可她毫不犹豫的拒绝了。那天喝了酒,有些不受控制地再次强要了她之后,他丢了一张空白的支票给她,她傲气的寄还给他。
好,她有傲气,他认了。
可是几天后的半夜,却忽然来找他,问他借钱?
还有更可笑的事情吗?在她问出这句话后,关以辰许久没有回应。
一直到她再次主动开口:“可以吗?我会还你的。我现在已经有工作了。”
还?他还没见过哪个女人拿了男人的钱还能吐出来的。
关以辰冷笑一声。“多少?”
庄琳愣了一愣,他答应了?她小心翼翼的开口:“我想借一百万,因为——”
“我不想知道你拿来做什么?不必告诉我。”男人毫无留情的打断她,“这点钱对我来说可有可无,但是你前天将支票寄回来给我是什么意思?在我面前装清高吗?那今天半夜来借钱呢,清高不要了?傲气不要了?一个刚毕业的小菜鸟,一个月能赚多少钱?即使不吃不喝,也要十年八年才还得清一百万,我是个精明的生意人,为什么要做这种毫无赚头的生意?再何况,我们之间又有什么交情可言?”
他提到那天那张支票的事情,他说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交情可言,那刚才问她想借多少是耍着她玩,看她笑话的吧?
这个男人的狠绝她不是第一天见识到了,怎么会以为他忽然好心了呢?
况且,他说得也没错,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交情,是妓女与恩客的交易罢了。
为什么,总是会犯傻呢?一次又一次的——
这份突如其来的认知让庄琳再度红了眼眶,提醒自己,未来的日子,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犯一次,就会让自己的自尊扫一次地!让自己的心再狠狠地伤一次。纵然,她在他面前,其实早已没有什么尊严可言了。
她抱着摇摇欲坠的身体,默默无语的越过关以辰,想走出停车场。
“站住!”看着那个女人忽然就这样一言不发地走了,关以辰愤怒地低吼着,“庄琳,你给我站住。”
只是,她像是什么也没有听到一般,头也不回地慢慢走出了停车场,走进纷纷扬扬的雨里。
雨,似乎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庄琳双眼空洞无神,不管红绿灯、不管目的地,只是茫然地走着。
雨中行驶过的车辆按喇叭了吗?他们为什么要摇下玻璃骂自己?
她呆滞的看了看之后,就继续走着,道路中间的她,完全没有理会两旁驶来因为她的乱闯而变得乱七八糟的车辆。
“碰碰碰——”
“滋滋滋——”
一阵阵刺耳的刹车声的一下子撞进了庄琳的心里,让她暂时清醒了一点,她顿住了走在车行道的脚步,伸手抹掉脸上不断往下滑的雨水,刚转过头,就被一股巨大的掌风压迫而下,接着就是火辣辣的强劲手力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支离破碎的她被打得跌坐在了地上,咬破的舌头流出的血腥味瞬间满溢了她的口腔。
“起来。”伴随着雨声而来的是那冰冷而熟悉的声音在耳边重重地响起。
庄琳机械一般的抬起头,大雨让夜晚的灯光变得很暗,她上方的人影让人看不真切,她眨了眨眼睛,双后抹掉了不断打在脸上的雨水才看清了他。
“关…关…总。”她坐在地上愣愣地没有回神,被他打过的侧脸耳朵还在耳鸣。
他,怎么会在这里?
关以辰无暇他顾,直接提起她的领子,女孩被他那刚才那一掌打得无力的下颚松开,里头混着血的唾液从嘴角流了出来。她呆愣愣的看着上方的男人,生气的俊颜散发出强大的气焰!
“你现在欠我一条命,这辈子永远都还不清了。”男人愤怒的掐着她的脖子怒吼着。
多少人为了活命而想方设法,而她就为了那一百万要寻死?
真这么有骨气,当初何必把支票还给他?现在她这样,又算什么?
庄琳被他掐着脖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做不了什么,就这样愣愣地看着同样被雨水淋了一身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