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媛?”
他叫了一声,以为她去了女儿的房间,他转身就要出去,哐当!巨大的破碎声自浴室内响起。
他的心狂跳一下,察觉不对劲,打开浴室门,冲了进去。
当他走进去,看见关媛媛雪白的手掌满是鲜红的鲜血,脚边全是碎玻璃片,那惊悚的景象让他瞬间惊讶瞪大了眼。
“关媛媛,你在做什么?”他低吼一声,马上拿了条毛巾,先包住她的手,按住腕动脉,再检查有没有碎玻璃残留在手中。
“你回来做什么?”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她奋力的挣扎。
“你这笨蛋,没看见地上全是玻璃吗?”
岑致齐拦腰抱起她,直朝门外走去。
该死!她到底在搞什么?
他全身冷汗,如果他迟一点回来,她会不会…天啊!他不敢再想下去。
开车前往医院的途中,岑致齐冷凝着脸孔,联络关以辰,让他过来将女儿先带到他们家过一晚。
正在自家楼下停好车的关以辰真是觉得他们也是够了,不是说没吵架吗?
看来还吵得不清呢?打起来了吧?半夜还得上医院,也是够了。
还没有来得及下车的关总裁只能再度出发,去把那个被一个人丢在家里的小姑娘带回来。
来到医院,在处理伤口的过程中,他一直紧绷着一张脸,态度冷硬,在这种紧绷又紧张的气氛下,关媛媛也是同样不言不语的。
最后,在他的坚持下,她的伤口缝了三针,必须住进特等病房,观察是否有细菌感染的可能。
“住在这里,我睡不着。”这是她进医院后说的第一句话。
岑致齐深深的看着她,没有说话,然后爬上床,小心的避开她包着绷带的手,将她紧紧的搂进怀里。
“这样很难睡。”明明才跟他争吵过,这种亲昵,她很不习惯。
他给她的回应是抱得更紧,尤其是锁在她腰上的结实手臂,根本撼动不了半分。
关媛媛知道他在某些方面的固执,原本有些僵硬的身体在他的坚持之下,渐渐松懈下来。
咦?这细微抖动是怎么回事?
透过昏黄的灯光,她才发现他的手臂在抖动。
他在害怕吗?
这让她迷糊,渐渐的,止痛针的效果让她迷迷糊糊的沉入梦乡中,将所有的问号也一并埋在意识深处。
这一觉,关媛媛睡得好沉好沉!
大概是最近真的是太累了。
一种莫名的炽热扰得她睡不着,当她对上岑致齐慑人的双眼时,才知道始作俑者是谁。
他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这里是医院!”她受伤的手被他压到枕头的一边无法动弹,另一只手在他身下依然也是无法动弹。
“那又怎么样?”
“你——”
见她又想开口,岑致齐决定不让她再出声,索性低头封住她的唇瓣。
冷战,吵架,受伤,他们在医院的病床上行使了夫妻的权利与义务。
过后,关媛媛拉着被子背向他。
虽然还是不给他好脸色看,但岑致齐却不以为意,手臂一勾,将她又勾回怀里。
明天,他要好好跟她谈谈,他是不可能跟她离婚的,她最好给他记住这一点。
——
连续下了大半个月的雨,终于在今天上午停了。
关媛媛再度醒来时,已经是上午九点。
已经比她先醒来的他,不顾她的抗议,拉着她去做了一连串的检查,最后在医生的宣告下,她可以出院了,只需要按时服药,很快便能活蹦乱跳。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割伤而已,根本不需要浪费医疗资源,但是一向倔强的她却拗不过他难得的强硬。
拿了药,开车回家。
他到厨房倒了一杯温开水给她吃药。
关媛媛很讨厌吃药,特别那种一入口就苦苦的药片,偏偏他递过来的就是她敢讨厌的那种。
拿在手里皱着眉头半天吞不下去。
“闭着眼,一口气吞下去就没事了。”他坐到她身边,将药片捏在手上,“来,张嘴。”
“很苦,不想吃。”她难得有些撒赖的模样让他心软。
“谁让你弄伤自己了?听话,不按时吃药伤口会感染的。”他声音软了下来,带着点轻哄的意味。
听话,她又不是小孩子!
不过,显然,不管多强硬的女人,男人温柔的疼庞还是很受用的。
闭着眼,她忍耐地将那片药给吞进了喉咙里,连续喝了好几口水,那股怪怪的味道还在嘴巴里挥之不去。
等她吃完药,他拉过她那只没有受伤的手,“媛媛,我们谈谈。”
“谈什么?”她低下头不看他。
他最不喜欢她这样一副冷淡的表情了,一点也不在乎他的样子。
伸手,抬起她的脸,“我们别吵架了,好不好?”
“是你受不了我了。”她仍旧冷静道。
“我什么时候受不了你?”
“你最近不是一直生我的气吗?结婚前我说过,如果你受不了我,你可以提出来,我不接受你这种无缘无故的情绪。”
无缘无故的情绪?他承认,他确实是跟她冷战的。
但是,不是无缘无故。
深吸了好几口气,他直视着她的眼,“以辰哥婚礼前一晚,你说的话,我听见了!”
虽然当面承认自己偷听有些不光彩,但是不说出来,他心里也别扭得很,还被她冤枉他是无缘无故的情绪。
对于其它的女人,他一向没有什么无缘无故的情绪的,只有她。
她哥结婚的前一晚,她说了什么?
关媛媛愣住了,回想着她到底说了什么话让他生气呢?
难道是她去找致宇哥道歉的时候吗?那时她哥还在他大哥也在,她能说什么呢?
“你一个人去了海滩,我担心你,就跟了过去。”他语气有些不自在道。
“哦,你的意思是说听到我在海边说的那些话?”她挑了挑眉,眼神清亮,心里却觉得好笑。
她只是对着大海说出自己埋藏在心底许久的话罢了,他听了去,却只听了前半句,要不然也不会莫名其妙的生她的气。
昨晚吵架的时候又忽然提起致宇哥!
原来真相是这样啊!
就因为听了一半的话,心里不爽就生了她大半个月的气,他未免也太过份了!
那他在外面的风流债她要生多久的气才算公平呢?
“是又怎么样?”既然都承认了,他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你是我老婆,却还心心念念着别的男人,对自己老公不理不睬,难道我不应该生气吗?”
“那你那些整天打电话来约你的女人,我是不是也应该生气呢?”她咬着牙瞪着他。
“你若是因为这些生气,我高兴。证明你在乎我。”
“所以,你是故意拿别的女人来刺探我?”
“不是。”听她的声音变得有些尖锐起来,他急忙解释,“媛媛,我从来没有这个意思。我已经换了私人号码,以后别人要联系工作都得通过小高才会转到我这里来。而且,我已经决定了,以后不会再接拍任何商业性质的摄影。”
“包括模特写真专辑是吧?”她撇了撇嘴。
“对。以后我再也不拍了。只拍风景,只拍我感兴趣的东西。”
“你不必为了我改变自己的喜好。”
“我就是要为了你改变自己。”他索性全部豁了出去,“媛媛,我爱你。我虽然有过很多女人,但是我没有爱过她们任何一个,我也不会谈恋爱,不知道要怎么讨好自己喜欢的女人,不管我怎么做,你都不领情,你又对二哥…所以,我才气不过冷落不跟你说话。可是你却吵着要跟我离婚。我不离,我从来没想过要离,我们不要再因为这个吵架了好不好?”
“我也不想跟你吵架。”昨晚闹得最凶的时候,她都没有掉一滴眼泪,可是,听闻了他这番表白之后,她心里酸酸的,涨涨的,眼眶热热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
喜欢一个人却得不到回应的感觉,她早已切身体会了。那种感觉,真的不好受,很挫败。
而现在面前的这个男人,是她自己同意结婚的男人,是下了决心要一起走未来这段路的男人。
她却让他承受,她曾经承受过的那种痛苦。
太不该。
庄琳说的没错,不沟通的婚姻是难以为续的。
这是态度的问题,是她不去重视而必然出现的问题。
岑致齐看到她眼眶泛红的模样,心揪疼着。
他知道她有认识到自己的问题,给了一个台阶下,“我知道你工作很忙,累了可能就会心情不好。所以,以后家里的事情与女儿都交给我,心情不好回到家不要闷不吭声。”
“难道我要打你吗?”
“可以,随便打。”说着,他还挺了挺胸膛,“就像小时候你玩不过我,就打我一样。”
她笑了出来,却也将眼眶中含着的泪一并眨落。
“别哭,媛媛哪是个爱哭的女孩子呢?”他伸手拭掉她的泪。
除了那一年,他与她第一次在一起的那天晚上,她有落过泪,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这样。
她的心里一阵酸甜,眼眶又红了。
“我脾气这么坏,又不会撒娇,你真的没有嫌弃吗?”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嫌弃了?我就喜欢你这样。”
他将她搂了过来,闭着眼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烦躁多天的心情终于平静了。
她闭着眼,柔顺地任他抱着,眼眶一阵又一阵的湿热。
这个男人也真够傻的!可是在爱情里,谁能不傻呢?
她不也是傻过吗?
不过,那都过去了。
“那天晚上你听到的话,我再说一遍给你听,好不好?”
她从他怀里抬头,眼眶还红着。
“不想听。”闻言,他恼怒的转过头。
那种话,听过一次就已经有够不爽的了,还再来一次,要命啊!
“不想听就算了。”本来她就猜他只听了前一半就走人了,现在又不想听后一半,那就算了。
“别生气了。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们这一次,真的试试看,能不能像他们一样幸福,好不好?”
她将他的脸扳了过来,“我承认,开始我还没有将这段婚姻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但是从现在开始,我会用心对待我们的婚姻,我会用心,像你喜欢我一样去喜欢你。”
“好,我们一起用心。一定比他们都幸福。”
这么多年,他们一直吵吵闹闹,分分合合,一直都是她躲他追,他从来没有听到她这么认真地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不是什么很动人的情话,对于他来说,已经够了。
特别是这句:像他喜欢她一样喜欢他,简直乐得他想要跳起来了。
对于婚姻,他们都是生手,但是只要愿意,只要有心,谁说不能走出一条不一样的幸福之路呢?
他们坐在那里对望着,她脸上的笑很甜,轻轻地点了点头。
——
另一间有名的妇产科私人诊所里。
“这是宝宝的小手和小脚,他很健康喔!”看着超音波的屏幕,身穿白褂的医生详细对眼前的准父母解说道。
躺在床上的庄琳看着很模糊,对于医生说的小手和小脚,她辨认不出来,总觉得都是黑黑的一小团。
以前怀娅娅的时候也是这样,一直到16周左右,让她看着才辨认得出来。
坐在一边第一次陪她产检的关以辰却很激动,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
“它看起来好小好小!这个周期,这样的发育会不会太慢?我太太这几天一直觉得腰酸,有什么办法可以减轻症状吗?”他连珠炮似的发问,还自备忘录,深怕漏问了什么。
这家私人诊所在法国非常有名,虽然收费昂贵,但检查详尽,医生专科医术精湛,服务也好,十分值得。
“宝宝的发育很正常的,关先生不需要担心这方面的问题。孕妇会腰酸也是正常的,平时坐下来的时候在腰间放个小枕头可以减轻压力,睡觉也是,尤其是怀孕后期,妈咪的肚子越大,压力就会越大,届时小腿也会有浮肿的现象。关先生就要辛苦一点,帮关太太按摩,促进血液循环,减轻不适的感觉。”
“那要怎么按摩?”关先生已经迫不及待的要问了。
“我们诊所有专门给准爸爸学习按摩的课程,关先生可以选择有时间的时候跟我们的护士预约就可以了。”
“好。等会我就预约。”
“不用这么早吧?”庄琳拉了拉他的手,后面还有好几个孕妇在等呢。
“哦,那我平时还要注意些什么?”
“只要让妈咪心情好,不要有太多的情绪起伏就可以了。”
“喔,那另外…”
庄琳躺在床上,差点尖叫,她又不是第一胎,他有必要这么紧张嘛。
他到底明不明白,还有很多孕妇在排队等候!刚才是谁一直念着,明明预约好时间了,为什么还要多等几分钟?就是因为有太多像他这样紧张兮兮的准爸爸。
等他终于问完,扶着她从诊室出来时,她不好意思朝那几位被耽误了几分钟的孕妇抱歉地笑了笑。
还好,大家都当这位英挺帅气的东方男子是因为自己的小娇妻第一次怀宝宝而过于紧张了,回以她理解的笑,有两位还对他们说了恭喜。
“下次产检时间,记得提醒我。”
他一边开车一边道。
他有记住,但是怕工作一忙起来有可能会忘掉。
虽然这么重要的事情,只要有心,肯定不会忘记,不过,还是提醒她一下比较好。
“你工作忙的话我可以自己过来,没关系。”庄琳倒是没有那么强烈的愿望非要他次次跟着。
她怀娅娅的时候,他也没来啊。
“再忙也得抽时间陪你一起产检。”他面不改色地回道。
“我跟宝宝都很好,你不用担心啦。”
“以前我太忙了,错过了很多,所以这次弥补回来,OK?”
说不过他的,算了!
不过,心里倒是甜甜的就对了。
“我们现在去哪里?”
她看了看外面,不是回家的路呢?
“打电话给媛媛,问她在哪里?”
昨晚阿齐打电话让他过去接孩子,只说媛媛手受伤要去医院处理便挂了。
不管什么原因,他总得过去看看。
庄琳正要打电话,想到医生说的孕妇最好不要用太多手机,还有家里带有磁波的电器也少用一点。
他马上阻止她,“算了,我来打。”
打了电话,知道她在家后,他便直接往他们家开去。
一路上,他一边开车一边将刚才医生说过的要注意的事项又对她说了一遍,庄琳不由得有些担心,他会不会得了准爸爸躁郁症?
------题外话------
这几天都不二更了,亲们么么达。
第192章 人生中的惊与喜
夜晚十一点,夜色迷人。
连正则踏进他长期订下来的豪华套房时,伊佳妮已经先到了。
近两个月不见他的人影,她都以为上次因为自己的迟到要被他遗忘了,没想到下午接到他的信息,让她晚上过来赴约。
她很识相地去换上性感内衣,套上吊袜带,殷勤地斟了杯他最爱的纯酿威士忌。
连正则坐在沙发上,看她忙来忙去,手里夹着烟,吞云吐雾。
他不交女朋友,不结婚,并不代表没有男人的**。
但他不与任何女人谈情,只满足自己身体的**,性行为一结束,各分东西。
“连总,怎么都不说话?”她奉上纯酿威士忌,弯腰时刻意挤了一下诱人的事业线,鲜红内衣衬出肌肤的白皙,但他不为所动。
是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她伊佳妮可是娥眉俱乐部的三大花魁之一,深得蝴蝶夫人的喜爱,多少名流富商想成为她的入幕之宾都要看她的高不高兴呢!
若不是看在他不但年轻,长得英俊儒雅,还是连家唯一的继承人,她倍受人追捧的交际花会对一个男人如此的低声下气吗?
“去年11月27日晚上,你并没有到我房间来,原因,突发急性胃肠炎。”坐在沙发里的连正则吐出一口烟,淡淡地道出事实。
本来想黏到他身上的伊佳妮身体一僵,脸色也很不自在,“连总,那天晚上——”
“这件事是蝴蝶夫人亲口对我说,你走吧。”他站了起来,往落地窗而去。
娥眉俱乐部可畏是圈子里有名的‘高级淫媒’,蝴蝶夫人调教出来的交际花们深得名流富商的喜爱,当然,这些都是她赚钱的工具。
银货两清,只要客户不喜欢,那些交际花们也不允许纠缠客户,更不允许手下的小姐私底下与客户有什么约定,这是蝴蝶夫人的规定,违反的话,赶出俱乐部,永不再录用。
蝴蝶夫人背景深厚,手腕一流,想要捧谁,谁就红。
在她手下的小姐们哪个不想借此机会吸引住某位富豪,从此一脚踏入豪门生活?
两个多月以前,他与蝴蝶夫人约了这位伊佳妮小姐,她明明生病来不了,却私底下给了他电话,说她迟十分钟就到。
他一向也没有去查她们行踪的**,加上那天晚上他喝得有点多了,所以,就直接在房间里躺下了!
一直到在她来之前,蝴蝶夫人给他来电,再次向他道歉,说了伊佳妮上次没来的原因,希望他今晚不要生她的气。
她没来,但是那天晚上他并不是一个人过的——
他闭了闭眼睛,脑中不断重播那一夜的片段记忆,细致娇软的轻吟与热情生涩的反应。
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连总,对不起,我那天确实是因为胃肠炎,但是后来我吃了药真的赶过来了,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她不甘心地追了上来,从身后缠上他的腰,却被他一手格开。
“连总_.”她跌落在地上,杏眼圆睁,再也无法装傻。
“门口在那里,自己走。”他面无表情道。
纵然,有再多的不甘心,她也只能站起来,抓起先前为了取悦他而脱下的衣服穿上离开。
那天晚上,她吃了药后确实来了,只是不仅迟了10分钟,而是20分钟,可是不管她怎么按门铃,他都不开,最后她只能漾漾离开。
第二天的时候,她又拨了电话给他,显然他刚睡醒,语气慵懒,“你不是刚走吗?还有什么事?”
那一刻,她马上知道有人代替她了。
可是,他似乎以为是她?她干脆将错就错认了。
只是,他再次找她,却是两个多月之后的今晚,可惜,不是来共渡美好的夜晚。
原来,有些东西,怎么也算计不来的。
伊佳妮走了之后,他按掉手中的烟返身回来,坐在原来的真皮椅子上,取过酒杯喝了一口,满口的醇香。
两个月前的那个晚上,到底是谁在这里,与他缠绵一宿?
朦朦胧胧的片段记忆中,那夜的佳人并没有受辱的不情愿。他可以感觉得到,她或许不适应身体被入侵的感觉,但她在床上真的是他火辣辣的绝配。
总会有些线索,让他查得出来那天晚上的女人到底是谁的。
好像那天早上,她提早离去的,他起来冲澡的时候,自己身体有淡淡的血迹,他以为是自己酒后过于粗暴——
伊佳妮又不是什么不解世事的清纯女子,但那天晚上的人不是伊佳妮的话,那就是别的女人——
他要找出她,就算翻了天、掀了地,也在所不惜!
——
又是一天新的开始。
但是施楚君今天来公司比平时迟了一点点,好吧,不止一点点,是十分钟。
虽然还是公司正常的上班时间,但是对于一向习惯提前二十分钟来的她来说,很多事情没有来得及做。
最关键的是,总裁每天早上必要的咖啡她没煮好,而总裁今天不知什么原因,竟然提早半个小时来公司,显然,脸色很不好了。
“总裁,您的咖啡。”
就算再不想面对他,但是每天还是得送咖啡进来给他的。
之前,为了避开他的尴尬,她甚至提前半个小时来上班煮好咖啡,就怕与总裁面对面碰上,绝大部分的情况下,她是避得开他的,但是像今天她迟到,他早到的情况,就无法预料了。
所以,再担心还是要面对的。
他眼里盯着公文,却有些心不在焉。
听闻她的柔柔软软的声音后,抬头看了最近好像没怎么机会再碰面的助理秘书一眼。
她第一反应就是移开眼,不敢与他对视,“总裁,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什么吩咐,不过,他今天却偏偏盯得她移不开眼。
她不是特别美,白皙的肌肤、清秀的五官只构得上秀气可爱,但她偏偏有种说不出的韵味,在他心底缭绕。
那天晚上那个神秘的女人的脸忽然浮上脑海,跟她好像,好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施楚君被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大老板盯得满身不自在,一张小脸更是忽地涨红到了白皙的颈部。
还好,急救电话响了——
总裁大人总算是挥手让她离开。
在她合上门时,正好碰到正要进去汇报行程的夏昕,她点了点头便匆忙而去。
夏昕百思不得其解,最近秘书助理好像真的是太怪异了,见到他,更正一下,应该是见到总裁马上自动躲得远远的,有几次,他与总裁从走廊路过秘书室,她明明已经走到门边,却在看到他们后下意识往回走,一直到他们经过后才又走出来。
不会是因为上次在公司门口被他们撞到她买验孕棒之后就被他们吓到吧?
呵,他们两个大男人又不会去八卦这些事情。
况且现在这都什么年代了呢!不要说验孕棒,就算是她买一大堆安全套也不新奇。
夏昕看着施楚君匆忙离去的身影,耸了耸肩。
“总裁,您对今天的行程有疑议?”
夏昕看了一眼明显不在状态的总裁大人道。
平时,他汇报完后,如果没有什么问题,他便开始让他做事的,若有疑问则马上修改,但今天他听完后却只是拿着签字笔若有所思地盯着桌上那杯还冒着烟的咖啡。
咖啡,有问题吗?
“验孕棒…”
“什么?”
夏昕很惊讶总裁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那个女人,那个秘书助理…”他想了半天,一下子想不起来她的名字。
“施楚君。”夏昕总算是听明白了总裁的意思。
不会吧?那么久以前的事情,总裁还提起来做什么?
“哦,那位施小姐,有男朋友吗?”
“啊?”
夏昕再度震惊不惊。
总裁怎么会忽然这么关心起一个自己连名字也想不起来的小秘书助理?
连正则对于特助今天的表现很不满,扔下签字笔,“有还是没有?”
“我不知道啊。”夏昕如实回道。
公司有明显规定,禁止办公室恋爱或不伦事件。因为这年头总是会有些滥用职权的主管,以升官发财之名,诱拐纯情下属上床,造成一大堆问题,以企业形象的影响非常不好,所以,在他回来正式接手之后,才有了这个道德条款。
“如果没有男朋友,那她买那么验孕棒做什么?”
总裁大人,你在工作时间去八卦一个小职员的私事真的好吗?
而且,这种类似打小报告的行为,不应该是下属向上司报告的吗?他怎么感觉,总裁故意在他面前再提一次的?
“总裁,这个应该是她家人或男朋友才担心的事情。”
夏昕清了清喉咙道,却遭来总裁的白眼。
“所以我才问你她有没有男朋友?我怕她误入歧途,被公司哪位衣冠禽兽的主管给玷污了,影响公司形象。”
总裁说得这么振振有词,好像也没有错!
“总裁,据我从秘书室听到的传闻,施小姐已经向秘书室的秘书长提出辞职,好像是准备结婚了。”
从来不八卦这种事情的夏昕,难得在这一大早的也得跟着总裁大人八了一回。
什么?辞职结婚?
连总裁桌上还冒着热气的咖啡在他一个大动作的震惊之下,泼了满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