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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她没有听到
作者有话要说:购买了也无所谓,字数只多不少,下午或晚上换新!
055 女王守则十一:暗自筹(谋(五)
杜王妃张大了嘴巴,拼命地摇头似乎想要挣脱她双手的束缚。无奈凌王妃使出了浑身的力气,身体前倾着压着杜王妃,让她根本没法子使力气,双手在空中随处挥舞着,像是快要溺死的人一般。
“胡闹,怎么你教养大的姑娘偷人,你还要杀人不成?”一旁的凌王爷本来准备冷眼旁观,总之都是出自冯王府的毒妇,最好弄得两败俱伤才好。
不过眼瞧着凌王妃当真使了蛮力,像是要真的掐死杜王妃一般。凌王爷也不敢再袖手旁观,连忙冲上来快走了几步,一把扯开凌王妃推开她。
两人在惯性的作用下,都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凌王妃勉强伸手扶住身后的墙壁站稳,脸上还是一副愤恨十足的表情,怒瞪着双眼似乎要吃了她一般。杜王妃直接软弱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发髻、衣裳都变得凌乱不堪,再次呼吸到了空气,她拼命地咳喘着,像是得了痨病一般。眼睛也是通红一片,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她也怒瞪着双眼看向凌王妃。
两个人都毫不掩饰眼中的愤恨和恼怒,隐藏在笑脸之下的姐妹厮杀,终于彻底撕破脸皮,不再顾忌着旁人看到。
“于嬷嬷,把几位姑娘都带进来!”凌王爷有些气急败坏地冷哼了一声,眼尾扫到外面静候的于嬷嬷,便扬高了声音喊了一句。
于嬷嬷领着六位姑娘,慢慢地走了进来。两位王妃这时候才冷静下来,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了,便连忙抬手理了理发髻和衣襟。
“现在闹也于事无补,最重要的是快速解决这事儿,该封口的都好好封口。就麻烦杜王妃了。”凌王爷声音低沉,语气里颇有几分胁迫的意味,面容沉静,难得显露了一回一家之主的气魄。
凌王妃此刻正是六神无主的时候,也只是安静地听着凌王爷的安排。
“四姑娘、 六姑娘和七姑娘陪着王妃一同去杜王府,免得到时候过于激动,闹得双方都不好看。这是后宅之事,本王不方便出席,你们三个到时候要多长几个心眼儿!”凌王爷抬起头,目光扫过她们一排六个人,毫不犹豫地点出了三个跟随的人来。
实则他的心里已经暗自思虑过了一遍,三姑娘和五姑娘俱是许侧妃所出,凌王妃原本就不待见她二人,若是到时候撒泼,指不定还得殃及她们。二姑娘上次的亲事,凌王爷心里头始终不舒坦,所以最后就指了剩下的这三位姑娘。
凌王妃深吸了一口气,让丫头替她简单梳洗了一番,便带着她们三个上了轿子。杜王妃先行了一步,杜王府里肯定也是忙乱得很,她还得赶着回去收拾一番,免得到时候又有哪里惹得凌王妃不满,那可不是撕扯一顿就能了结的。
凌王妃和凌仪蓉同乘一辆马车,另外两人一辆马车。一路颠簸摇晃,凌王妃难得一见地轻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求神佛保佑。凌仪蓉见她此刻有些魔障了的模样,便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
另外的右手腕上竟然戴着一串佛珠,像模像样地念诵着佛经。凌仪蓉不由得想笑,凌王妃的手上沾了多少血,又攥了多少条命,估计她自己都数不清了,现在倒好念起佛经求起了菩萨。
若是菩萨真的显灵,当初在滁州,也不会有那么多无辜的尸首被抬出去了。
好容易到了杜王府,凌王妃放下衣袖,轻轻遮掩住手腕上的佛珠。从后面那辆马车下来的两位姑娘,也连忙跟了上来。
一行四人刚进了后院的大门,就瞧见杜王府呈现一种十分忙乱的状态。不少下人脚步生风,凌王妃的面色再次暗沉了几分,凌仪蓉她们三个自然也知道,肯定又是出大事儿了。
一路快走到凌骄蓉的院子,来往的下人更多。这时候一个丫头领着个老大夫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在她们几人之前冲了进去。
“骄蓉怎么了?”凌王妃双眼圆瞪,顾不得什么礼仪,掐尖了嗓音喊道,抬起脚直接往里面冲。
杜王妃也守在里面,听见凌王妃的叫喊声,连忙往外冲拦住了她。
“大夫进去诊治了,姐姐你先别着急,耽误了大夫治疗,到时候可救不了骄蓉!”杜王妃伸手紧紧抱住了凌王妃的腰,语气快速地说着,生怕她说得慢了,凌王妃就冲进去了。
听着杜王妃这样的话,凌王妃才停下脚步,只是脸上的神色依然十分难看。
不等她开口,杜王妃已经说出了原因:“有个丫头跑到骄蓉面前胡沁,说是外头都传遍了难听的话,骄蓉没挺住,竟然是扯了白绫上吊,幸好发现及时,正让大夫诊治呢!”
杜王妃边说边拉着凌王妃的手,把她带到院子的另一角。
“那丫头就关在这柴房里,兴许姐姐还认得呢!”杜王妃手指着那扇破旧的木门,语气里带着几分淡淡的不屑。
凌王妃哪里管她有旁的心思,直接推门而入,恨声道:“让我瞧瞧那个贱人是谁,直接撕了她的嘴!这么大的事儿,几家王府都想着法子瞒着,怎么就能传出去了?”
凌王妃骂骂咧咧地走了进去,待瞧清楚柱子上绑着的人时,整个人微微一愣。她轻轻侧过身,用一种疑问的目光看着杜王妃。
凌仪蓉也恰好看到柱子上被绑住的人,正是那日哄骗凌仪蓉说要拿糕点给她吃,结果躲在窗台下偷听的那个丫头。
“王妃救救奴婢,奴婢只是跟大姑娘说说外头的情况,杜王妃就在这里含血喷人!”那个丫头似乎是被打过了,脸上青一片红一片的,显得好不狼狈。
此刻苏醒过来之后,瞧见凌王妃之后,整个人有如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高声呼救,若不是身上被麻绳捆住,估计早就冲上来抱住凌王妃的大腿了。
凌王妃听了她的话,便偏过头看向杜王妃,眉头轻轻挑起,颇有几分对峙的意思。
“姐姐对待庶姑娘的时候,比豺狼虎豹还狠,怎么现在遇上个卑贱的丫头,倒是比亲娘还亲。宁愿信她的话也不信我的么?成,待会子等骄蓉醒过来,你亲自问问便是!”杜王妃看到她那副质问的模样,不由得怒从心头起,冷哼了一声,丢了个白眼过去,便转身离开了。
凌王妃微微一愣,这还是杜王妃头一回如此尖酸刻薄地对她说话。并且是直中要害,她的脸色一阵白一阵青,十分难看。
“王妃,还是去瞧瞧大姐姐吧,依着杜王妃的话,估摸着没什么大碍!”凌仪蓉瞧见她面色暗沉,死死地盯着杜王妃的后背,似乎要冲上去撕扯一般,连忙快走了几步,轻轻凑近她的身后,低声提醒了一句。
到了里间等了片刻,果然如杜王妃所说,凌骄蓉被发现得早,并无大碍。凌王妃凑过去自然是好一阵哄,待证实了就是柴房里的丫头造谣,她咬牙切齿地让人赶紧去把那丫头处理了。
“骄蓉,你到底是怎么了?真的半夜私会你二表哥?”凌王妃挥退了四周的人,独留她们母女,她便直接问出了口。
凌骄蓉一听,眼泪便下来了,她有些惊慌失措地摇着头,恨声道:“上回都被您叮嘱过了,女儿如何再敢招惹他!只是他......”
她的话语忽然顿住了,满脸都是羞涩。凌王妃一瞧她这副吞吞吐吐的模样,心里就直冒火,不由得拉住她的手腕暗暗使了力道。
凌骄蓉疼得哼了一声,才道:“二表哥他竟然使计骗我,伪装成轩郎写信给我。若是平日里我定是能瞧出有诈,偏偏他在信中说,怕官府查到他在京都,所以要收敛一些。为此我才去的,没想到我去了,就有人冲上来对我又抱又咬的。当时天黑看不清,我不知道是谁,又不敢喊叫。待发现不是轩郎的时候,已经晚了,不知从哪里窜出来好多下人,婆子丫鬟连小厮都有。”
凌骄蓉边说边呜呜地哭了起来,她根本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那么多的人来。这一看就是谁精心布置好的一个局,专门等着她来钻。况且当时下人打着灯笼照到她的时候,那个男人的手正伸进她的衣服里面,整个人几乎把她按在地上,猴急得有些骇人。整个场面十分凌乱不堪,让她现在回想起来,都有一种要上吊的冲动。
凌王妃愣了一下,脸上的神色从愤怒再到沉思,最终化为一片阴冷。她抬起手就给了凌骄蓉一巴掌,清脆的声响似乎要震痛别人的耳膜。
凌骄蓉被彻底打懵了,从小到大,凌王妃还从不曾碰过她一根手指头,现如今却狠狠地打了她。
“娘。”她有些不确定地叫了一句,脸上全部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凌王妃恶狠狠地推了她一把,恨声道:“别叫我娘,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蠢的姑娘?你去瞧瞧现如今的凌王府里,一个个庶姑娘都人精儿似的,怎么偏偏你这个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悉心教导的嫡长姑娘蠢成这副德性?”
凌骄蓉彻底被她骂懵了,只能愣愣地看着她。凌王妃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和方才那个口口声声要替长女讨公道的娘亲判若两人。此刻眼前的这个,让凌骄蓉感到十分陌生。
“娘!”她有些委屈地再次叫唤了一句,伸手拉住凌王妃的衣袖,只是却立刻就被无情地离开。
这边母女俩正闹得不可开交,那边冯王府就传来了噩耗。
“姐姐!”杜王妃胡乱地拍了两下,便直接推门而入,脸上带着几分惊慌失措的表情。
凌王妃正要呵斥她,眼见着杜王妃面色不善,便耐着性子等她的下文。
“二哥家的琪哥儿没了!”杜王妃语速很快,语气里带着十足的惊慌。
她的话音刚落,屋子里的凌王妃母女俩都楞住了。琪哥儿不是别人,就是昨晚来欺骗凌骄蓉的二表哥,这会子竟是死了?
一石惊起千层浪,凌王妃方才心头的愤怒全部被抽散了,她有些颓然地摔坐到了床上。这事情,还真是难了!
冯王府这边自然是炸开了锅,冯琪这种烂泥扶不上墙的二世祖,基本上已经被放弃了。虽说使计调戏表妹的确畜生了些,但是冯家没料到他连条命都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捉奸了捉奸了~
056 女王守则十一:暗自筹(谋(六)
冯琪乃是京都中一恶霸,名声狼藉,也算是备受关注的人物了。再加上他有个十分贵重的姓氏,自然更加惹眼。平日里不少说书的就会编排冯琪的传闻,半真半假,倒是惹来不少听众凑热闹,专等着这二世祖的笑话。
现如今这么个养活了不少说书人的大人物,竟然就这么没了,自然惹人猜忌。凌、杜、冯三家王府算是慌了手脚,外头不少人悄悄递银子到冯家打探消息。这三家王府最近的丑闻都牵扯到了一处,难免会走漏风声,各家的主母也是三令五申管教着下人,生怕哪个见钱眼开的蠢东西收了银子,便把事情传出去了,那三家的脸面都别要了。
冯家现如今的当家自然是大房的,如此谨慎小心,不去找别人算账替冯琪报仇,这二房的就不干了,敢情死的不是你儿子!
有其父必有其子,这冯琪的性子多半遗传自他爹,只是年纪大了,当然不像冯琪那般没轻重。此刻眼瞧着唯一的嫡子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没了,心里头的邪火就涌上来了,当初的犟脾气也跟着上身了,直接带着一帮人要去杜王府闹。
瞧那架势当真吓人,杜王妃收到消息的时候,她和杜王爷正在用午膳。夫妻脸一听到这个,当场就变了脸色。
“混账,冯家真当别家王府是他自己家的后花园,想来便来?他死了畜生儿子,来我们王府作甚!”杜王爷直接摔了手上的饭碗,那青花瓷的碗连同里面的白米饭,触碰到地的时候,便直接碎开了,还伴随着一道清脆的声响。
杜王妃的脸色也十分难看,原本她嫁入杜王府,就有几分不够格。杜王爷心里头肯定是有微词的,这冯王府不仅不想着和其他王府搞好关系,整日一心要强压人家一头,也难怪娶了冯家女的杜王爷和凌王爷整日没有好脸色。
“王爷息怒,妾身前去看看,兴许是什么误会!”杜王妃连忙站起身,轻轻按住他的手腕,柔声地劝解道。
“误会,省省吧!当初就不该给轩儿定凌家那门亲事,凌王妃是谁?说到底都是从冯王府爬出来的!”杜王爷扬起手腕,一把挥开她的柔荑,脸上露出几分嫌恶的神色,丝毫没有要遮掩的意思。
杜王妃的面色更加难看,她也不好再和杜王爷多说话,直接行了一礼,便匆匆往外面奔去。
冯家二老爷亲自上阵,领着一群小厮来闹事儿。杜王府所在的整条街都挤满了人,显然都是来瞧热闹的。好么,死了一个小畜生,来了一个老畜生!这老畜生还是憋着坏,消停了多年,这一爆发定是腥风血雨。
众人正猜测着,专等好戏上场。无奈杜王府的大门关得死死的,任那些人叫嚣喝骂,就是没有要打开的迹象。
杜王妃接到消息后,就立刻派人去凌王府通知。外面闹成那副样子,她自然能听得见,杜王爷直接甩手从后门走了,眼不见心不烦!
杜王妃不断地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努力让自己凌乱的思绪稳下来。她紧皱着眉头,细细思考着。依她对凌王妃的了解,说不准真的会狠下心来对凌骄蓉视而不见,无论是否心软,都不能再让杜王府收到牵扯。
她伸手招来了身边的大丫鬟,轻声叮嘱了几句,便挥手让她去办事儿。那丫头是个伶俐人儿,性子要强,她出去后先找了几个壮实有力的婆子,直奔凌骄蓉的院子。
“世子夫人,王妃让奴婢来伺候您上马车,外头冯二老爷来闹事儿,您还是先回凌王府避避吧!”那丫鬟恭敬地冲着凌骄蓉行了一礼,脸上带着几分笑意,只是语气里丝毫没有示弱的意思。
凌骄蓉自然也得到了有人来闹事儿的消息,躲在屋子里不敢出去,此刻听到这番话,颇有几分忧郁。沉思了片刻,却是摇头轻声道:“我若是此刻回了凌王府,也没有通知父亲和母亲一声,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被撵出了杜王府呢!”
那丫头轻轻挑了挑眉头,显然早就料到她会如此说。丝毫不客气,直接挥手扬高了声音把几个婆子唤进来。
这院子里大多数的下人,都是杜王府的,此刻见凌骄蓉连拉带拖地被拽走了,也无人多说一句废话,更不会上来拦着。
可怜凌骄蓉手无缚鸡之力,被那几个婆子跟拎小鸡似的架了出去。她想开口叫喊,又怕在旁的下人面前失了脸面。不过这一路上,看见她这副丢人场景的下人不在少数,这脸面早就丢到姥姥家了!
她微红了眼眶,张了张红唇,似乎有话要说。
“世子夫人,您无需多说。奴婢说几句大不敬的,我们王妃已经够仁义了,您亲娘都对您见死不救,我们王妃还想着把您送回去,而不是直接丢给外头冯家二老爷带走。您若是再不领情面,到时候王妃翻了脸,您可莫怪罪旁人!”那大丫鬟冷声开口,斜斜地扫了她一眼,丝毫不掩饰眼神中的警告和轻蔑。
凌骄蓉微微愣了一下,最近这些烂事儿连在一起,搞得她焦头烂额,颇有几分草木皆兵的意味。稍微风吹草动,就能吓到她。此刻见到一个丫鬟都敢如此对她,心里真是又急又恨,却又无可奈何。
她此刻腿脚发软地被人架着,还不是任人宰割。心里头早把冯琪骂得狗血淋头,却也于事无补。有时候也会在心底责怪杜轩,若是成亲之后,他们立刻就有了夫妻之实,也不用她时时刻刻惦念着,一时鬼迷心窍了,竟会上了那畜生的当!
“难不成世子夫人是想到冯家二老爷那里去?奴婢估摸着,冯琪少爷定是愿意在地底下等您的,兴许您哪位疼爱儿子到骨子里的二舅,就能把你一起陪葬了!”那丫鬟瞧见她脸上不甘心的神色,心里头忽然涌起一股子怒意,便轻轻侧着身子靠近她,边走边压低了声音在她的耳边呢喃。
“你胡说什么!”凌骄蓉再顾不得什么脸面,嘶哑着声音喊道,语调极其高亢,像是受了什么极大的委屈。
只是还不待她继续抗议,就已经到了马车旁,那几个婆子自然不会再让她多说废话,直接使力将她塞进了马车里。
几乎是她刚进入马车还没坐稳,那马车就已经行驶起来。杜王府在她的眼中越来越远,依稀可以瞧见方才那丫头还站在那里,脸上带着讥诮十足的笑意。
凌王府还是收留了这位嫡长姑娘,只是凌王妃却不肯再见她。曾经为之骄傲的心头肉,如今各方嫌弃看笑话的破布一般。凌骄蓉让两家王府颜面尽失,更是成了天下的笑柄。
凌骄蓉被遣送回凌王府的第二日,杜王府的休书便到了,最后的落款赫然便是杜轩,旁边还有他的私章。
手里拿着那封休书,凌骄蓉哭得梨花带落雨,几乎断了肝肠。可笑她名声显赫的王府嫡长姑娘,带着无数丰厚的嫁妆嫁进杜王府,最后却是落得声名狼藉被休了。她连夫君的半分宠爱都没有得到,甚至连成为一个女人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被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一连三日,凌王府都没有人踏足凌骄蓉的院落,根本就没有人来看她。即使凌王府并未下禁止令,其他人也不愿冒险来,徒惹烦恼。
第四日,凌骄蓉忽然开口要求要见三少爷凌枫,不过她所得到的答案注定是失望的。凌枫早在几日前就离开了王府,去了偏远之地。听说这位三少爷忽然迷上了浪迹天涯,他所说的理由也十分明确,他看样子活不了多久了,愿意多走走。
凌王爷和凌王妃此刻也顾不上他,虽不知道为何一向乖巧的老三,这回竟是如此离经叛道,却也应允了。给他备足了银两,便派了几个人跟他出门去了。凌王府的未来自然不会指望这位三少爷。
不过凌枫坐在马车里颠簸了一路,到了京都的近郊,住到客栈之后,便趁机甩了那几个跟随的人。半夜里他拿着一封信,一瘸一拐地走到外院。皎洁的月光洒下,他一下子便瞧见了站在院中的人。
“枫弟,幸会!”那人冲着他抱着双拳行了一礼,脸上带着几分真诚的笑意。
凌枫并没有急着开口,而是仔细地打量了他片刻,随后才十分平静地道:“凌枫今晚便死了,明日活在这世上的就不会有杜家的三少爷了。杜世子还是改口的好!”
杜轩轻轻挑起眉头,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他,见他始终从容有加,脸上便露出几分满意的神色。
他高高扬起左手挥了挥,立刻就有五六个黑衣人从院子外面飞了进来,显然是训练有素。也不需要杜轩再说什么,那些黑衣人就从一旁的马厩里找出烈酒,一瓶瓶地倒在客栈周围。又从怀里掏出火折子,从不同的角度扔了过去。
火便一下子燃烧起来,从四面八方涌起的热气,映的人脸色都跟着变红了。
杜轩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嘴角露出一丝淡笑。巧得很,这家客栈正是当时他初遇凌仪蓉的地方,曾经他烧得是成亲时的摆设,现如今烧得是这整间客栈,就为了帮助一个凌仪蓉所在乎的人逃脱升天,摆脱凌王府的束缚。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凌仪蓉的兄长!”杜轩调侃似的开了口,脸上的笑意越发浓烈。
凌枫轻轻蹙起了眉头,虽然心里对于这个称呼感到十分的不舒服,但是却依然紧闭着嘴巴,不与他理论。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前几天一直没灵感,有妹纸去新文催了,非常不好意思哈!
鞠躬谢罪,TAT
明天中秋节快乐哦,我努力再更新,不过应该在晚上~
057 女王守则十二:付诸行(动(终)
很快,凌王府的三少爷被火烧死的消息便传遍了京都,凌王爷的脸色十分不好看,他派人去收尸,却是无果而归。整座客栈都变成灰了,如何找人?
凌王府此刻正处于焦头烂额的时候,冯家二老爷整日带些地痞无赖前来,也没法子办丧事。凌王府并没有大张旗鼓地闹开,只有三少爷的院子里挂上了白灯笼,其余还是一片红灯笼。
凌仪蓉坐在院子里,目光一一扫过言笑晏晏的下人们,似乎对于这位三少爷的死根本毫无感觉,就连凌王爷和王妃都没什么表示。一个残缺的庶子罢了,死就死了。
她轻轻地勾起嘴角,看着院子周围古典的建筑,心里暗暗地想道:不过是一群畜生的牢笼罢了,过不了几日的好日子,到时候死便死罢!
***
整个凌王府,在凌骄蓉的眼中,已经犹如一座死宅一般。每日只有人送水送膳过来,其余的她几乎见不到人影。她也出不去,房门外被厚重的大锁锁上了,曾经精心布置的闺房,现如今成了困住她的牢笼。
凌骄蓉也终于算是领教了,她亲娘的狠绝手段。曾经当凌王妃对付庶女的时候,她也只是隐约听闻而已,此刻当真遇到时,才发觉有多么的残酷。
凌王妃是否准备关她一辈子不见人,凌骄蓉已经没有空闲时间去思考了。当天入夜,她抹黑从衣柜里翻出以前所穿的衣裳,好多还是新的未穿过,她捧着衣裳举到窗前,努力辨清其间的颜色,专挑那种大红大紫的鲜亮颜色,然后用剪刀一一剪开编成一股股结实有力的绳子。
三尺白绫她找不到,好在所学的编绳手法,最后就替自己做个自杀的东西吧。凌骄蓉自嘲地想了想,脱了绣花鞋整齐地放在地上,赤着脚踩到了方凳上,将布条编成的布锦勒住脖颈,双脚一蹬,板凳便摔在了地上。
呼吸被遏制住了,死亡的气息笼罩在她的周围。
第二日,当送饭的丫头推门而入时,一抬头便是凌骄蓉那张因缺氧而扭曲的脸,手中端着的食盒一下子滑落在地,尖叫声随之传了来。
很快,这消息便传遍了凌王府上下。凌骄蓉上吊自缢了,不少人都在心里暗自揣测,这娇养大最后成了凌王府的一个污点的大姑娘,现如今死了,不知道在凌王妃的心底究竟是难过多一些,还是庆幸多一些。
毕竟冯家二房那边撒泼的矛头已经好几日,都直指着凌王府来,要交出凌骄蓉。凌王妃硬是把那混账二哥请到茶馆去喝了好几日的茶水,就是不交出来。她肚子里掉出来的肉,即使真的恼怒了,也不可能放她出去任旁人揉拧。
待丫头走进屋里来的时候,凌王爷夫妻俩正带着几位姑娘围坐在餐桌旁用膳,那丫头“噗通”一下子跪倒在地,颤抖着声音将凌骄蓉的死说了出来。顿时众人手中的碗筷全部放了下来,凌王妃愣了一下,立刻站起身往外冲。
只是刚到了门口,竟是直接弯下腰去开始呕吐。凌王妃边吐边开始嚎叫:“我的儿啊,你怎么那么想不开!娘亲就快哄好了你二伯,眼看着把你送到滁州老家去,依然能够找个好人家!”
她的声音十分凄厉,语气里带着十足的追悔莫及。边说边吐,那样子极其狼狈。凌王爷根本没动弹,只冷眼瞧着凌王妃声嘶力竭哭喊的模样,其他几个姑娘自不会过去讨嫌,也都低着头默不作声地坐着,连位置都不曾挪动一下。
这一回,凌王府上下都挂上了白灯笼,只为了祭奠凌骄蓉的死。凌仪蓉她们几个,甚至被勒令换上了类似于孝服的衣裳,白色的罗裙,去了样式繁复的珠钗,颇有几分可怜相。
一听说凌骄蓉自缢了,冯家二老爷也不再来闹了,凌王妃一副浑浑噩噩的模样,显然是遭受打击太深。
凌仪蓉几个姑娘陪了她整整一个白日,凌王妃像是疯魔了一般,嘴里不停地絮絮叨叨说些什么,自然是没人理会。不过凌仪蓉几个也不敢掉以轻心,毕竟这王府后院若是被许侧妃拿去了,那么吃亏的还是她们。
第二日天还没亮,整个京都沉浸在宁静的安睡之中。只是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搅扰了附近的百姓。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有几个警觉的浑身一颤,这附近可就是冯王府的院落。
还不待他们随意猜测,严肃的军爷叫门声就传了过来,似乎等不及开门了,便直接用粗木桩撞开了大门。四下里都响起军靴碰地的声音,紧接着就是翻东西砸东西的声音。
四下里有些推开门想要看热闹的人,也连忙紧闭大门,再不敢伸出头来随意张望。难不成这富贵滔天的冯家要倒了?
冯王府上下完全处于情况之外,冯王爷一瞧竟是驻扎在京都外郊的护城军出动了,没有兵符是无法调动的。方才还沉浸在温柔乡的他,此刻早就清醒了大半,还不待他问话,就领头的将军出来宣旨了。
“王爷,您先勿怪,皇上亲自下的旨意,有人举报冯王府私藏龙袍,并且还有前朝的白玉龙钮钾。进去搜!”那将军手一挥,立刻分成组的小队人马就分散开。
“你胡说,我对皇上忠心耿耿,一定是有人——”冯王爷抬起食指指向领头的将军,胡子险些都被气歪了,他双眼圆瞪着。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那个将军便快走了几步,抬起脚一下子踹到他的肚子,阻断了后面的话语。
冯王爷一介文人,哪里禁得住踹,一下子便跪倒在地。还不等他抗议,那些将士便拿着龙袍等物走了出来,那明黄色,即使在晚间用灯笼照着,依然刺得人眼疼。
他的面色苍白,趴倒在地上似乎再也爬不起来了。而冯家其他人,则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开始嚎啕大哭冤枉。冯家或许有不轨之心,但是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把龙袍私藏家中,完全就是等着人来抓。
久居世家之首的冯家不可能做出这样愚蠢的事情,但是冯王爷连辩驳一句都没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分明就是有人栽赃陷害,即使真的想辩驳,也已经无力回天了。皇上亲下圣旨搜查,足以见得对冯家已经是除之而后快了。
昔日风光无限的冯王府,悉数成为阶下囚逆臣贼子。平日里跟冯王府接触甚密的党羽,也纷纷夹紧尾巴做人,生怕被牵连到。
这样大的消息,其他世家自然是得了消息。凌王妃原本有些神志不清的模样,此刻这么大打击,倒变得清醒了些,硬是要找人塞银子去牢房探望。可惜凌王爷已经不作理会了,立刻派人把她看管起来。
凌王府的后院最后还是落到了许侧妃的手中,四姑娘和七姑娘显然是有些心虚,毕竟这位许侧妃早就暗咬着银牙,准备报复她们了,此刻想来定会抓住时机,让她们难过。
凌仪蓉心底暗暗也有些捉摸不透,这冯王府都被拿下了,眼看着应该就要到凌王府了,怎么杜轩那边还是没有消息?
只是还不待她想法子联系到杜轩,那边许侧妃已经来找茬了。她根本就没出现,只是让人来通知凌仪蓉她们三个。
“四姑娘、六姑娘、七姑娘,三品大员于家姑娘递了帖子来,二姑娘和三姑娘都许了人家不好再去,五姑娘那副模样自然也不行,还请三位去一趟!”来传话的丫头脸上虽带着十分客气的笑容,不过身后却跟着十几个壮硕有力的婆子,倒像是要硬拖的样子。
凌仪蓉三个眉头紧蹙,此刻凌王妃早就有些神志不清了,根本无暇顾及她们。
倒是七姑娘凌薇蓉不由得冷笑着嘲讽道:“冯王府倒了,现在京都的世家大族都想着低调做事儿,没成想侧妃竟会应下这种帖子,是嫌王府不够碍眼是不是?”
气氛僵了一下,那个丫头反应过来之后也不恼,只是轻声道:“我们侧妃说了,左右不过几个庶姑娘而已,碍不着谁的眼!”
屋子里顿时安静了,那些婆子不由得往前凑了凑,似乎在无形中形成一种压迫的势力。强逼着她们走一般。
四姑娘和七姑娘明显是不愿意,稳坐在椅子上不动弹,那些婆子倒不敢真的对她们动粗,但是慢慢围靠起来,的确够让人心底忐忑。
倒是凌仪蓉轻挑着眉头,似乎陷入了深思之中。他依稀记得这三品大员于家似乎与太子交好,甚至听闻杜轩外派之前,还和于家的少爷一起喝过酒。
“锦儿,你先去禀报一声王爷,就说我们三个被许侧妃派出去参加宴席了。待你回来了,我们再走也不迟!”凌仪蓉偏过头冷声吩咐着锦儿,并不为那些人所动。
最终那个领头的丫头一挥手,那些婆子便让开一条道,锦儿看了一眼凌仪蓉便快步走了出去。
马车一路摇晃,凌仪蓉她们三个坐一辆车,后面还跟着一辆,里面都坐着各自的丫头。
“真搞不懂王爷怎么想的?上回我们三个一起去季家,险些全部丧命。这回可是许侧妃明目张胆地掌控了我们,竟然也欣然应允了。好叮嘱我们好好耍,被把命耍没了就成!”四姑娘凌巧蓉坐在马车的中间,不时地发着牢骚,脸上带着十足的不满情绪。
“四姐姐,快别说了!我这心里头本来就没底,你再这么吓唬我,兴许还没等到被人来暗算,我就被你吓死了!”七姑娘一把按住她的手,不由得颤抖着声音嗔怒道,面色苍白,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凌仪蓉坐在角落里,一直没理会她二人。伸手轻轻撩开轿帘瞧着,却发现四周街道上的人烟越发稀少,尽挑一些小道走,根本不像是去世家大族做客,倒像是偷偷摸摸地去了小门小户。
“停车!”她轻轻扬高了声音喊了一句,语气里夹杂着几分慌张。
下意识地就挪到马车边,伸手挑起门帘朝外看着。她对上了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眸,整个人都有些错愕,紧接着心头那种惶惶不安的心情,便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六姐姐,怎么了?”身后传来七姑娘有些担忧的询问声。
凌仪蓉轻轻舒了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有些换乱的思绪,低声回道:“没事儿,我方才认错人了!”
驾车的小厮旁边正悠哉地坐着一个男人,此刻他一身粗布青衫,从凌仪蓉挑起帘幕的那一刻起,他的脸上就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凌仪蓉张开口,无声地念出了他的名字:杜轩。
杜轩轻轻眯起了眼眸,不由得伸出一只手扶住了马车壁,另一只手抬起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还不待她发出不满的声音,男人已经伸出手冲着里面指了指,示意她进去。
凌仪蓉回过神来,扯着嘴角眯起眼眸冲他甜甜一笑,便转身回了车厢里。倒是杜轩被她那灿烂的笑颜给晃住神来,小丫头脸颊上的梨涡长得不赖,讨喜!
凌王府里,许侧妃正歪在榻上,手里捧着一杯大红袍,轻闭着眼眸。悠闲地听着几个管事婆子汇报家事儿,这凌王府的后院,也终于有一日是由她掌管的。
她几乎日日夜夜都在妄想着,现如今到手了,颇有几分猝不及防。只可惜了,王妃还没死,不能挪位,她始终都当不了正主儿!
许侧妃正暗自思量着,忽然见到一个丫头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
“侧妃,三位姑娘不见了!”那丫头直接冲到了她的面前,“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许侧妃惊得直接坐了起来,手一抖,茶盏就顺着手掌滑落在地。自然是一声清脆的声响,茶水悉数溅到了她的衣襟上,暗暗的一片茶渍,异常难看。
“方才王爷还特地派人来叮嘱一番,我也在他面前赌咒呢!你们这些废物是如何看的人?”许侧妃勒住嗓子凄厉地喊叫道。
此刻凌仪蓉她们出了差错,自然所有的责任都会怪罪到许侧妃的头上。但是五姑娘的仇是必定要报的,所以许侧妃才会想出这法子,先平安地将她们三人带出去几回,降低旁人的戒心。不论凌仪蓉她们几个如何防范,只要旁人不再紧盯着她,那么到时候就在凌王府后院里,她就能整治了她们三个。
可是现如今,才头一回出去而已,竟然人就弄没了!
“快去找,滚去找!”许侧妃顾不得收拾衣裳上的污渍,连忙挥手让那丫头带人出去找。
结果注定是一无所获。
待凌王爷回来之后,才抓来了那丫头问话。
“王爷、侧妃,奴婢也不知怎么的,姑娘们的马车在前头,待奴婢回过神来的时候,马车和车夫都不见了!”那丫头嘤嘤地哭着,她的心里也十分奇怪。
凌王爷自然是暴怒,他轻瞥了一眼许侧妃,冷哼了一声道:“看样子你不是管家的料!成日想着管家权,就交出这样的结果给本王?可笑不自量!”
凌王府自然是出动了不少侍卫、下人,纷纷去寻找丢失的三位姑娘,却是一无所获。
只可惜还未待凌王爷下令再次寻找,护城军队便已经赶了过来。凌王爷怔怔地看了那领头的将军一眼,一下子便瞥到他手中的圣旨,腿一软便跪倒在地。
“哟呵,凌王爷可比前几日那位要明白得多啊!搜!”那领头的将军瞧见他这副模样,甚至还出言打趣,只是脸色忽然一肃,手一挥便让人进了王府搜查。
凌王府内所有的内眷下人,全部都被赶到一处跪着,哀嚎声不绝于耳。就连凌王妃也被拖拽了出来,面色苍白,整个人都十分狼狈,嘴里念念叨叨着,似乎对眼前的情景,并没有什么害怕的感觉,倒像是风魔了一般。
“凌王爷,你这个女婿做得可真到家啊,连老丈人叛变都把脑袋拴在裤腰上支持啊!”领头将军手里拿着几封书信挥舞着,脸上带着些许显而易见的嘲讽。
凌王爷抬头看了他一眼,还不待开口说话,那将军的脚已经踢倒了他的肚子上。
“几位王爷中,就你最没出息,丢男人的脸!”领头将军边说边用军靴踩在了他的手上,脸上渐渐露出了几分戾气。
“全部带走!”他手一挥颇有气势地命令道。
凌王府上下一百多口,悉数被扣押走了。
过不了几日,皇上的圣旨便下来了。冯家预谋逆反属实,满门抄斩!凌家为叛党帮凶,男人全部斩首示众,女人充入官窑。
而那日失踪的三位庶姑娘,自是无人再去理会。
冯、凌两家被处置之后的六个月,季王府接进来一位表姑娘,是大少夫人的表妹,杜世子亲自送过来的。这位表姑娘不过十岁左右,偏生一张娇俏的脸让人过目难忘。
偶尔有几个下人,似乎觉得这位表姑娘有些眼熟,待去仔细辨认之时,又瞧不出像谁,最后只得作罢。
这位表姑娘在季王府住了有一年之久,好在性子温软待人亲切,大少夫人又整日宠着纵着,冯王府的下人也都待她如上宾。
京都里自两家王府陷落之后,杜王府和季王府便越发低调起来,两位老王爷几乎都从朝堂之中退出,只让儿子辈儿的往前冲,生怕皇上再有什么不满,连这两位异姓王也不保了。
杜王妃不久之后便病死了,大夫请来了好几个硬是查不出病因来。死之前,这位杜王妃做了件好事儿,替杜世子定了续玹。众世家纷纷伸长了脖子等着看是谁,却不想竟是寄住在季王府的那位表姑娘。
顿时不少明眼人就瞧出来了,这恐怕杜世子早就瞧上了人家,不然为何不把人接回家,偏偏要先寄住在冯王府里。
一晃匆匆四年,待杜轩再次穿上新郎官的喜服,骑着高头大马,迎娶了新娘子。脸上的喜气自然是遮不住,当他将新娘子从花轿里抱出来的时候,下意识地便握住了她的手,轻声套在她的耳边低声呢喃了一句:“可算把你等回家了!”
洞房花烛夜,杜轩揭了盖头,送走了喜婆。随手扫落了床上放的各种桂圆瓜果,一把便揽住了她的细腰。
“凌仪蓉,我杜轩遇上你便是还债来的。不说救了你的两位姐妹外加一位兄长,还得帮他们把终生大事办了,才能挨到我自己的。你说你怎么这么磨人呢!”杜轩边说边直接把她往床上待,语气里透着几分咬牙切齿,却又带着些许的欢欣鼓舞。
这回,他娶得娘子,才是他挚爱的人。
凌仪蓉伸手勾住他的脖颈,眼眸里泛着晶晶的亮光,认真地注视着眼前的杜轩,心头微微荡漾。这个男人带她走出那样的地狱,给她这样奢华的生活和无尽的荣耀,她终于不用再被旁人控制,就做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