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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而归
楚翩跹又叹了口气,只见茗雪那么痛苦,她又帮不上忙,只坐到一边的凳子上,从紧皱着眉头听着女子的刺耳呕吐声,再到最后伴随着频率一下一下的打着瞌睡。
天蒙蒙亮的时候,茗雪总算是安静的躺下了,楚翩跹也朦朦胧胧的醒了,歪在椅子上睡了半宿,直接导致她的脖子僵硬无比。
太阳已经开始升起来了,院子里洒扫的丫髻小厮也已经忙碌起来。胖手轻轻的推开门,她摇摇晃晃的竖着懒腰走了出来,三步两步跑回东厢补觉去了。
连续几天,几乎所有的人都盯着这明沐居,本以为两个水火不容的人,到一起又会大打出手,却不料整个院子都相安无事。
每天半夜茗雪都会定时派人来催促着楚翩跹,每顿饭也依然是一碗小米粥外加两碟小菜。女子每天早晨都肿着小眼回屋补觉,日晒三竿的时候再爬起来,跑去厨房耀武扬威的讨肉吃。
转眼,已经是八月十四了,明个儿就是中秋了。陆府上上下下都忙忙碌碌的,不过府里倒是没有添加几分喜气。
陆明早已就决定了要全家出游,两天前就已经让各房把出游的人名报了上去。他还特地交代,茗雪身体抱恙就不去了,而楚翩跹身为正妻楷模,留下来照看着她。老太太也坚决不去,在他们出游期间,陆家的一切事务都暂且交给了老夫人管理。
一大清早,陆家上下就忙得不亦乐乎,几房的人聚在一起,陆清智显得尤为高兴,他身边的两位美人,也是打扮的各显姿态。
陆清毅和玉凤共乘一辆车,陆清收带了丽儿前去。
快到晌午了,一切才准备就绪。当车队浩浩荡荡的出发时,楚翩跹正光着脚丫子坐在凳子上晒太阳。她这是寄人篱下,自然不会有躺椅给她躺。
“小姐,你这几天受委屈了。”瑾儿巴巴的凑了过来,声音里揉着讨好的意味。
她家小姐在楚府的时候,可算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来没有半夜起来这种窝囊事儿。而楚翩跹却可以如此波澜不惊,不哭不闹不发疯的接受,她还有点不习惯。
绿豆小眼正轻闭着享受着阳光的照耀,心里却有点发毛。这禽兽一大家子的壮丁都走了,就剩下老弱妇孺留守家中。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她可是这里的顶梁柱子。
“委屈个猪头,改明儿她好了,我让她给我剪脚趾甲。”楚翩跹翻着白眼珠子,胖手捧着胸前的两坨肉,似乎这心底就是不踏实,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
瑾儿扯着嘴角,殷勤的陪着笑脸,手里端着个果盘儿,就差往她嘴里送了。
恰巧有几个主屋的小丫髻端着脏衣物走过,“你说这屋里的床单怎么好好的就没了?昨个儿主子还吩咐我拿出来洗呢!”其中一个丫头满脸带着不解。
“哼,丢了就丢了,咱再去要床新的。我们主子是能生养的人,保不齐哪天就一步登天了!”另一个丫头正是上次被楚翩跹踹上一脚的玉儿,此刻她正带着满脸的得意,看样子已经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她俩一抬头忽然都是一愣,完全没有想到这个时候院子里会有人,而且还正是那道耀武扬威的虎躯。
楚翩跹不屑的翻了个白眼,本不想多做追究,却是对上瑾儿不满的眼神,微扬起唇角,秀眉一挑。
“作死啊,活儿不好好干,成天就晓得乱嚼舌根子,改明儿割下来去喂狗!”瑾儿两步就跨了过来,抬起食指使劲的戳着玉儿的额头。咬着牙似乎还觉得不解恨,她抬起手往她俩的腰上猛掐。
在楚翩跹身边待久了的人,也会被她的性子所感染。有仇的立马就报,藏着掖着又不准备去腌白菜!
那两丫头自知理亏,何况有楚翩跹坐镇,自家的主子还躺在床上哭天抹泪的,自然是救不了她们的。也只能口中唤着“饶命”,不断的向后退着。
“噗!”却不想刚才还满脸不耐的女子,现在竟然被逗乐了。
“行了,瑾儿。这也不怪她们,主子看好了想往上爬,就难怪这些丫头们有那些心思。”楚翩跹慢慢的站起,打了个哈欠,毫无形象的竖了个懒腰。
胖手一撩长裙,带头就走进了东厢,看都不再看那两丫头一眼。
瑾儿冷哼了一声,便跟着女子进了东厢。
“小姐,就这样饶过她们?她们还真的以为那流芳阁会换主人呢!”瑾儿连忙追了上来,口气里带着不甘。
楚翩跹轻叹了一口气,麻利的甩掉胖脚上的鞋子,倒头就钻进了锦被里。
“爬的高摔得也重,你让她慢慢爬,只怕最后连小命儿都没了。”她的语气里透着少有的清冷,却只背对着瑾儿,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瑾儿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她是越来越搞不懂她家小姐了。每天被逼着半夜起床,吃肉都偷着藏着的,这可不像是楚翩跹的性格。
她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府内一大半的主子都出游了,搞得整个陆府也没了生气。明个儿就是中秋,却看不出半点儿喜气,甚至还透露出些许紧张的气氛。
楚翩跹恐怕是连续几天半夜起来的原因,开始哭着喊着头疼,就连晚饭瑾儿偷偷带进来的肉她都没吃几口。瑾儿无奈,只好去主屋跟茗雪说了一声,也就回来守着她。
明个儿是中秋,今晚的月亮也是圆圆的挂在夜空中,将满院子都照得透亮。茗雪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如何也睡不着,她猛的睁开眼眸,索性披了件衣裳站在窗前。
院中有风拂过,那棵桂树下就飞出一道男子健硕的身影,只一瞬间就已经到了面前。
“小雪花,还流血吗?”男子的声音带着些许的调侃意味,一出现就显现其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气度。
茗雪的巴掌脸在月色的衬托下,显得苍白。她紧咬着下唇,月事本已经快要结束了,不知为何受了股凉气,腿间又是一阵波涛汹涌,让她动弹不得。
“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陆家都出游去了,我担心姐姐的安危,你跟着去一趟吧!”她对着男子轻声的说道,口气是少有的温柔。
那男子似乎是一顿,脸上的表情也是一僵。转而抬起手指缠绕着柔亮的黑发,似乎有些不屑。
“你姐姐的旧情人在那里,能有什么危险?”他的语气透着不耐,似乎是不想多提。
茗雪张了张口,却未发一言,只是轻叹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小雪花,你这么拼命做什么?血流光了的话,我们之间的游戏也就结束了。”那男子语调一转,全然不见刚才的不耐,透着一股玩味。
茗雪冷哼了一声,素手捂住肚子,却依然无法抵御寒气的侵袭。
“姐姐和我付出了那么多,绝对不允许出任何差错。谁让那个胖女人占了清收正妻的位置,我和姐姐曾经那样企盼却都没有坐上的位置!”她的声音透着寒意,带着近乎癫狂的怒吼,丝毫不顾及双腿间汹涌而至的热流。
“哈哈!”却不想竟引来那个男子的狂笑声,透着十足的不屑。
“我不想听你们姐妹之间那些肮脏的奋斗史,我现在就去瞅瞅你姐姐。不过小雪花,你的裤子似乎在滴血。”男子的后半句带着调侃的味道。
茗雪的脸色一变,连忙低下头,月白色的里衣上的确沾满了血迹,她的小腹又开始抽着痛了。
“我这里有月事带,拿去用吧!”那男子甩下这句话,就飞身消失了。
伴随着他的离开,还有一个干净的月事带从窗外飞了进来。
“这个短命的妖精,身上竟然带着这种东西!”茗雪的脸色有些微红,娇嗔的说了一句,就连忙捡起地上的月事带,关了窗户。
屋外一片静悄悄的,似乎刚才的那一幕只是错觉。只是东厢的门却露出了一条缝,那双绿豆眼隐隐透出亮光。
八月十五终于到了,楚翩跹一直睡到晌午,小厨房早已四处飘香,在女子的调/教下,专属于她楚家口味的月饼新鲜出炉了。
女子在睡梦中似乎都追着好吃的大月饼满大街跑,绿豆小眼猛然睁开,她已经开始不断的咽着口水,手脚麻利的收拾完毕,一手抄着裙摆就直奔小厨房。
“刘妈妈,我的月饼做好了没?”她一路叫唤着跑进了小厨房。
厨房里早被一阵白气所萦绕,刚出炉的月饼还在冒着热气,香味四溢。
楚翩跹只对着四周的丫髻小厮扯着嘴角,嘿嘿的傻笑了两声,就抹起衣袖,伸出大胖手从篮子里抓了一个热气腾腾的月饼。双眼直冒精光,毫不犹豫的咬了一大口,肉味飘香,肉汁浓浓,合着她的口水,差点把舌头都吞了下去。
这月饼是她那猴精儿的老哥为了哄她发明的,将里面那些五仁的馅儿换成肉的,一口一个香。
“好吃好吃!”她三两口就解决了一个,嘴里不断的夸着,那只手已经抓了几个往怀里塞。
在楚府多年养成的连吃加带的习惯还是没有改过来,要是平时她娘早拿着扫帚追着她满大院跑了,现如今可以开怀的吃,却还要摆出一副偷偷摸摸的架势。
“小姐小姐,不好了。姑爷回来了!”这边女子吃的正欢畅,那边瑾儿气喘吁吁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楚翩跹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却不怎么搭理,只一心扑在吃月饼上。
“你姑爷回来不是好事吗?”她有些不以为然,虽然这出游得有几天,第二天就回来的还真少见。
但是陆家都是禽兽,禽兽什么事儿做不出来?哪怕就是抽风了想拖家带口坐一回马车,也不敢有人多说什么。
“不是啊。”瑾儿着急的拉了拉女子的衣袖。
“我刚刚特地出去瞧了瞧,那车里少了大少爷和丽儿侧夫人,主子们的脸色也都不好看。”她有些戒备的看了一眼四周的下人,低下头来趴在楚翩跹的耳边轻声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编编要俺加更,俺一直厚脸的认为俺比较勤劳啊于是俺对编编说,俺下周日更,然后木有了存稿,俺迎向悲剧下周最起码2万+,亲们,支持俺拼了吧…十分感谢風綾童鞋投的霸王票,星星眼啊,抱住蹭!!!
两口棺材
楚翩跹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声,生怕禽兽出什么意外,她还没拿到休书就守了寡,那她可一辈子就亏了。
“走,快去看看。”胖手麻利的收拾好怀里的月饼,跨着大步就往外面冲。
瑾儿连忙追了上来,一把拉住她。“老爷在前厅,全把那些主子留在了那里,谁都进不去,也都出不来!”她轻声说着,脑袋来回的摆动,生怕被别人听了去。
女子微微皱了皱眉头,一把攥着瑾儿的手就往回走。
“待会儿进了明沐居,你再把刚才在厨房说的话说一遍,也要像这样小心翼翼的。”她轻声开口,大脑袋却已经飞快的盘算起来。
陆明如此小心,倒像是陆家出了什么大事儿。而陆清智和丽儿两个人没回来,看样子这事儿就出在他二人的身上,估计陆家这会儿也有的忙了。
瑾儿也是在将军府呆惯了的人儿,玉玲珑的手段她自是清楚。而楚翩跹现在恰有几分正妻的风采,所以她一瞧这架势,就知道她家小姐在打如意算盘。
回了明沐居,她俩又上演了一遍刚才的情景,随后就急匆匆的进了屋。
果然不久就有一个小丫头神色慌张的从主屋里跑了出来,正是茗雪身边的玉儿,她直奔前厅。
“小姐,果然给你猜中了,那主儿真的坐不住了。”瑾儿连忙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满脸堆着笑容。
楚翩跹坐在床上,悠哉的晃着小象腿,抬起大脸盘子冲着她傻傻一笑,转而踢掉脚上的鞋子,倒头就歪在枕头上,胖手拉过锦被。
“小姐,难道我们不要做些什么?”瑾儿有些不解,现在可不是睡觉的时候。
陆家这种神秘兮兮的样子,似乎很严重,此时如果不出击,很容易变成被动的状态,到时候对她家小姐和姑爷来说恐怕不利。
“心急吃不了热猪蹄儿,你急也没用。想蹲坑没有纸,总不能眼一闭就扒裤子吧!”楚翩跹转过身去,大屁股对着她,抬起胖手无力的挥了挥,转而就没了声音。
瑾儿也只好轻叹了一口气,她家小姐不是吃就是睡,在这节骨眼上,就不能找点其它的事儿做?
刚想着,那边已经传来了女子的呼噜声。她也只好一转身关上门离开了。
楚翩跹正睡得朦朦胧胧,那边瑾儿已经开始闹她。
“嗯。”她无意识的吐了个单音节的字出来,抬起胖手挥了挥,似乎想要赶走瑾儿。
“小姐小姐,快起来!老爷派人叫您过去呢!”瑾儿一边摇晃着她,一边空出一只手抓起锦被甩到了一边。
楚翩跹一听“老爷”二字,困意已经去了大半。她可不会忘记那个笑里藏刀的公公,这次让她无法出游,还要她对着茗雪千依百顺的人,可就是这个传闻中怕媳妇儿的公公。
她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连忙穿好鞋子就往外面跑,却不想正撞上了出门的茗雪。
虽是有些冷风,可也不至于寒冬腊月,那个茗雪却裹着厚厚的披风,只露了一张巴掌大的笑脸,让楚翩跹有一种想上去补上几脚的冲动。
绿豆小眼不屑的打量了她一下,转而闷哼一声,就甩开大步子往前厅冲。
还没到前厅,竟听见了一串细微的抽泣声还有阵阵叹息声。楚翩跹不觉顿了顿脚步,微微咽了咽口水,转而改为迈着小碎步低头走了进去。
一进前厅,首先映入眼帘的竟是两口棺材,让女子差点脚步一滑,还好她依仗着虎躯的有力优势,又稳稳当当的站住了。
“爹。”她轻缓的开口,嗓音由于些许的紧张竟带着沙哑。
陆家死人了?死的是陆清智和丽儿?脑海里有无数个问号,而她却紧抿着厚嘴唇,只怨妇似的低着头。
陆明坐在主位上,瞧见她进来,也只摆了摆手,偏过头又是一阵叹息。
楚翩跹对着两根粗手指,大着胆子抬起头,竟瞧见陆明的眼眶都红了,连忙四处寻找她家禽兽,一步一颠儿的跑了过去。
陆清收和陆清毅分坐在陆明两边,其中一口大一点儿的棺材旁边跪着刘氏和茗夕,二人都是喜庆的大红色罗裙,很显然还是出游时的衣服,未来得及换下。
她们两人都在嘤嘤的哭着,却又努力想制止,只哽在嗓子眼儿里,听在耳里透着别样的压抑。
陆清收的脸色也极其不好看,薄唇微抿,眉头紧蹙几乎皱成了川字型,双拳紧握放在膝间,也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姐姐!”一声娇呼,茗雪便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她直接扑倒在茗夕的身边,眼眶已经红了,声音哽咽,似乎棺材里躺得是她相公一样。
“这里面真的是大哥?”她还有些难以置信的模样,颤颤巍巍的抬起手,轻抚着棺材的边沿,泪珠就这样滑了下来。
只这一句话,就引得刘氏和茗雪的放声大哭,声音交错,好不伤悲,也是惹得厅内一片呜咽声。
“够了,哭哭啼啼的,真是想把老太太引过来,看看这中秋佳节厅里多了两口棺材吗?”陆明皱了皱眉头,一下子站了起来,手狠狠的拍了两下桌子。
立马嚎丧的声音就都消失了,只还剩下几声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刘氏和茗夕虽然在努力的克制着,却还是不断的抽泣着。
“老、老爷,你可一定要、要为智儿报仇啊!找到凶手,我要将他千刀万剐!”刘氏扯着手中的锦帕,红着眼眶恳求道,只是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的眼眸散发着骇人的光,似乎连眼角边的皱纹都随之而抖动。
陆明挥了挥手,似乎也透着伤感。“已经报官了,估计凶手逃不了多久的。”
厅内一阵沉默,楚翩跹站在陆清收的身后,对着他旁边的空位窥虚已久,可就是不敢坐下来。
陆明慢慢的坐了下来,端起一旁的茶盏扬起脖子就灌了下去,他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
“我把大家聚到一起,就是想宣布一件事。本来出游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却不想途中竟遇上了意外。慧儿媳妇儿被那帮人抓走了,至今下落不明,而清智和丽儿也就这样没了。”他说到最后,近乎哽咽。
本已经是年过半百的人了,看着自己的家业也能被儿子们撑起来,想着再干几年就下来颐养天年,却不想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在面前。
即使陆清智是个傻子,可也是陆家的长子,几乎陆家的每一点进步,都带着这孩子的傻笑声。
陆明微微平复了一下心情,轻咳了两声,抓过茶壶又斟满了茶盏。
“今个儿本是团圆节,却不想闹成了这样,老太太苦了一辈子,年岁也大了,这事儿先缓缓,等过了节再说。谁都不许在她老人家面前吐露半个字!”说到最后,陆明的眼神越发的凌厉,显然是下了死命令。
众人都微微点了点头,不敢吭声。只有楚翩跹翻了个白眼,陆家这是要闹哪样?几乎半个院子里的主子都聚在了一起,她就不信那老太太就是个瞎子。
“来人啊,把这两口棺材拖到里厅去,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老太太进去,另找个日子再风光的下葬!”陆明挥了挥手,立马上来几个小厮,手脚麻利的抬着两口棺材进了内厅。
刘氏和茗夕纷纷捂住嘴巴,不让抽泣声传出来,那副痛苦的模样,十足的惹人爱怜。
陆明上前搀扶起刘氏,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一众人对着刘氏和茗夕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也就纷纷离开了,茗雪留了下来照看她姐姐。
陆清收跨着大步在前面走,楚翩跹迈着小步在后面小心翼翼的跟随着。丽儿虽是刘氏安插在他身边的人,想必跟了他这么久,也是有感情的。
男子却忽然顿住脚步,一时失神的楚翩跹就一下子撞了上去,女子大脑袋的冲击力可不是一般的强,她都替他感到疼痛。
刚想着后退几步,男子却忽然转过身来,拥她入怀。男子强有力的双臂勉强扣住她的腰,俯□蹭着她微乱的发髻。
“偏胖,你说人怎么就那么容易死?一刀子下去连疼都说不出来,就这样闭眼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透着十足的疲惫。
怀里女子肉肉的质感,似乎第一次让他不再觉得那样厌烦,甚至还感到一阵软软的温暖,竟让他想发牢骚,把今天早上那阵痛苦说出来。
楚翩跹有些愣神,反应了好久才察觉到自己在他的怀里,不知道是该高兴的搂住他,还是该一脚踹开他。却在听到他的声音之后,就只想拍拍他的肩膀。
“或许闭眼是一件好事儿,好吃的肉都吃完了,把剩下的骨头全部都留了下来,等着睁眼的人去抢去夺。”她想了想,最后就真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缓缓的开口。
男子的身体一顿,转而猛的抬起头,双手捏着她的肩膀,紧盯着她的大脸盘子往死里看。
楚翩跹就抬起头,露出一个熟悉的傻笑,有风拂过她额前微乱的碎发,绿豆小眼却在阳光的投射下散发出异样的光彩。
陆清收忽然就冷笑了一下,转过身迈着大步子走向流芳阁。
“偏胖,你还没完成交给你的任务,赶紧回明沐居去吧!”男子幽幽的声音传来,他的手现在就想抬起来抽自己两个嘴巴子。
怎么就搂着那个一把差点抱不过来的胖女人?还得听着她讲吃肉的道理,虽然这道理提醒了他不少,但是他就是没来由的心烦。
男子的眸光变得越发的深沉,怎么会在她的面前,流露出软弱的一面?还真是他的失策,眼下还有更多的事儿等着他去处理。
作者有话要说:陆家彻底开始露出爪牙了,算是比较激烈的俺会根据大家的提议少点常见的宅斗情节,多点小楚和陆少的互动最近手贱码字无力,操刀子剁掉算鸟,泪目但是俺会尽量保持日更的…
茗雪争位
陆清收头也不回的离开,楚翩跹有些愣在原地,傻傻的看着男子的背影,他的那身有如谪仙一般的青衫上,隐隐泛着暗红的血色。
女子刚踏进明沐居的门口,就已经远远的瞧见了裹着披风的茗雪,她坐在院中的凳子上,似乎已经等候多时。
“你倒是走得不紧不慢,家里都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难道与你无关?”茗雪冷笑了两声,素手端起茶壶悠悠的斟满了面前的茶盏,看都不看她一眼。
楚翩跹对于她的冷哼,也只是嘿嘿傻笑了两声。
“死的又不是你,不需要我安排葬礼!”略显恶毒的话语从她的口中冒出,厚嘴唇一如既往的带着笑,却透着阴森森的寒意。
茗雪倒茶的手明显一顿,或许没有想到这个胖女人会如此嚣张。包裹在披风里的肩膀,竟在微微的颤动。
楚翩跹瞧都不瞧她一眼,转过身就要跨进东厢的房门,耳畔却溜进一句轻轻的话语。
“你的位置迟早会变成我的。”茗雪手执茶盏,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兜兜转转,她终于还是开口了,正式的讨要这个三房正妻之位。
虎躯一下子顿住,女子的胖手抓住门的边沿,微长的指甲抠在门边上,印出痕迹。
“除非你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否则你就只能是个妾!”楚翩跹有些愣住,从小到大没有人敢跟她抢东西,相公和正妻之位当然也不例外。
还没到晌午,虎躯躺在床上却如何也睡不着,她的思绪很乱。那个妖精为什么会忽然对她说这么一句?即使陆家三少夫人的位置真的很诱人,也不代表她楚翩跹就是个任人宰割的死人。
而这陆家为何会发生如此变故?出游的三房之中,陆清智最没有招惹仇家的可能,可是却偏偏死了,而且还是和别人床上的小妾死了,这其中又有什么关联。
“啊——”她近乎哀嚎的叹了一口气,天知道她现在有多乱,这小小的宅院看似平静,实则风云密布。
“小姐小姐,二少夫人派人叫你去二房的后院一聚,说是有重要的事儿说。”瑾儿几步小跑了进来,不耐的推着她。
陆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也多亏她能躺得下去。
当楚翩跹匆匆赶到二房后院的时候,玉凤身着一身素服,舒服的躺在躺椅上,她的旁边还摆了一张躺椅,中间放着小桌子,各色瓜果糕点应有尽有。
“来,三弟妹,躺下吧!知道你喜欢晒太阳,今个儿嫂子陪你!”玉凤的声音依然娇脆如银铃,脸上笑意盈盈,丝毫看不出悲伤,也捉摸不出有什么急事儿。
站在门口的楚翩跹明显一怔,她不知道玉凤今天是要唱哪出。不过嘴角还是挂着傻傻的笑容,坦荡荡的走了过去,麻利的踢掉了鞋子,大刺刺的躺了上去,丝毫不在意身后那些捂嘴偷笑的丫头。
“没规矩的东西,全部都下去吧!我和三弟妹有话说。”玉凤手一挥,立马那些丫头就屈身行礼,都纷纷离开了。
楚翩跹无所谓的笑了笑,抬起胖手伸到盘子里,抓了两块糕点就往嘴里送。
“三弟妹如此讨喜的性格,想必不久就可以再回流芳阁。”玉凤微微侧身,伸手撑起下巴,目光灼灼的看向她。
女子抓糕点的手微微一顿,既而勾起嘴角,似乎有些无奈。
玉凤见她不语也不恼,只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三弟妹可知道你这三房的正妻之位,差点就是大嫂坐了上去?”玉凤素手拖着一块精致的糕点,声音温润,似乎只是平常的拉家常。
楚翩跹却浑身一抖,胖手似乎抓不住手中的糕点,无意识的转过大脸盘子,紧紧的盯着玉凤那张一开一合的樱桃小口,却仿佛看见了洪水猛兽。
“呵呵,三弟妹如此看我作甚?这件事情在陆府本来就不是什么秘闻,只不过碍于三房和大房之间的关系,没人敢开这个口罢了。”玉凤掏出怀中的锦帕,轻轻捂住嘴角,依然笑得一脸的如沐春风。
楚翩跹僵硬的勾了勾嘴角,小心翼翼的将糕点塞进口中,嗓子眼儿里却像被堵住了,难受至极。
“今个儿要不是发生那事儿,我也不想来淌这趟浑水,只是好心给三弟妹提个醒儿,免得到时候——”玉凤的话说了一半,却猛然顿住,透着些许的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