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吃不到葡萄我就说葡萄酸!酸酸酸,嘤嘤嘤,酸死我算了,白面书生写得肯定很棒吧,我想看!
等我回去就看,然后再花点银子买大礼派人送去,我要提前看大结局!
“哟,景王妃又说笑了,谁不知道这话本里,白面书生的卖得最好,深得后宅夫人小姐们的喜欢。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得,莫不要因为自己没看过就说出这样的话来,惹得白面书生伤心,我们这些书友可不饶过你!”齐萱歪了歪头,声音显得越发清脆,薛妙妙却只觉得异常刺耳,再看到齐萱脸上那抹得意洋洋的笑容,更是觉得心情不畅。
“我之前都说了,我从来不说谎。因为最近看到更有趣的话本了,所以才没让人去买白面书生的。”她肃着一张脸,说得极其认真。
景王妃都摆出这样的态度了,大家就信了几分,毕竟为了这种事情,的确没有说谎的必要。
“是谁?快说说,否则我是不信的。”
“我也不信,白面书生写的最好!”
薛妙妙抬头挺胸,胡诌一个名字:“兰竹君子。”
什么白面书生,不就是个小白脸嘛,听听我这兰竹君子,光名字就足够让人想象的。
“咦,没听过啊。”
“我也没听过,写了什么啊?”
大家纷纷摇头,皆表示没看过。
薛妙妙心里畅快,抚掌轻笑:“那也只能是诸位夫人无缘相看了。”
其实她更想说的是没见过世面,不过念在这兰竹君子是她瞎编的份上,就给这些人留点面子吧。
“景王妃莫要哄人了,这各大书店里每日卖什么话本,我都一清二楚。虽说我不比景王妃家大业大,店铺众多,但是手里好歹也有两家书店的,这世上就根本没有兰竹君子这个人,诸位夫人莫要被她骗了去。定是景王妃没看过《落花记》,被我们大家笑话的不好意思了,诸位快别笑了,若是景王妃真的挂在心上了,去景王爷那里说上一说,我们可就成了罪人了!”
齐萱冷笑一声,不紧不慢的开口,瞬间就把她的谎话给戳破了。
薛妙妙脸色涨红,倒不是因为被拆穿,而是被气的。
这话谁都能说她,就是齐萱这个女人不行,她们从小一路攀比到大,好在她薛妙妙的命更好,长得比齐萱好,门第比她高,嫁的也比她好,怎么可能输在一本话本上!
“呵,斐夫人也说了,我是家大业大,手里的店铺不知凡几。这兰竹君子就是我们书店请的写书先生,只不过话本还在印刷中,没有面世。我看过摘抄后的手稿,那简直惊为天人,不知比那白面书生高强多少倍,到时候若是要开卖了,还请诸位夫人多多捧场啊!”
她坚决不会认输,从今天开始,这世上就有兰竹君子这个人了,而且写得话本比白面书生的强上数倍!
齐萱被她奚落的面色又青又白,不就家里多几个臭钱嘛,还真的显摆上了。
“成啊,我们等着呢,还会多多给景王妃宣传的,让诸位夫人小姐们都知道兰竹君子的大名,若是到时候没有书面世,景王妃,这就成了全望京的笑话了!”齐萱咬牙切齿道。
“那你们就瞧好了吧!”
薛妙妙冷哼一声,昂起高贵的头颅,摆出一副你们这些穷人,怎配与我这种财神婆说话!
***
景王来接人的时候,又是摆了个大张旗鼓的架势,争取让大部分的夫人都瞧见他对薛妙妙有多体贴,好充分的满足王妃的虚荣心。
不过今日气氛似有不对,首先那些夫人们并没有多诧异,哪怕景王再体贴,也丝毫没有流露羡慕嫉妒的情绪,相反还都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似乎等着看什么好戏。
至于薛妙妙,虽然脸上一直摆着笑,但是作为枕边人,萧烨几乎瞬间就发现了她不太开心。
直到上了马车,车夫赶着马车行了一段路,薛妙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不振下来,活像个丧失了活着的意义一样。
“怎么了?真受欺负了?”萧烨有些好奇,以薛妙妙十六岁的光棍性格,不该受欺负啊,旁人不因为她丢脸面就算她手下留情了。
薛妙妙歪在旁边的软垫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看着他。
“我为什么要失忆啊?谁来把我十年的回忆还给我,我真的好难过啊……”她呜呜咽咽的,眼眶红了一圈,显然是极其委屈的。
萧烨心头一颤,薛妙妙丢失了记忆之中,一直都是快快乐乐的模样,比之前要开朗活泼许多,好像真的回到了天真少妇的时候。
他也一直以为,只要他多加安抚,她就不会害怕。
毕竟她从来没有表现出害怕,反而成天笑嘻嘻的,但是如今她却因为失去记忆而要哭了,她也是害怕的吧。
“别哭,是不是今日的品茶宴,有些说了什么难听话刺激到你了。你别怕啊,十年记忆丢了,但我还是你的夫君,始终都在你的身边,那些丢掉的回忆,我们可以共同找回来。我会带你去放风筝,看火红的枫叶,陪你赏荷、听风、品香,踏遍万里河山,看遍这世上所有美景……”他将她抱在怀里,拿出锦帕给她轻柔的擦眼泪,声音也无比温柔,像是冬日里的炭盆一样,想要把她的全身心都暖热。
“呜呜呜,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难受,我恨我自己,为什么一丁点都不记得啊!那么多美好的回忆啊!”她缩进他的怀里,抬手恨不得捶死自己。
萧烨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让她伤害自己,心疼的不行:“没事的,不记得就不记得了,反正也不是多美好的回忆,我会给你创造更好的。”
“哎,我肯定看过许多的话本,却一个故事都不记得了,我真的心好痛哦!”她长叹了一声,似乎不那么悲伤了。
萧烨的心疼戛然而止,面如死灰:???
没有风景也没有他,薛妙妙在乎的只是她看的话本,其他什么回忆都是狗屁,都是狗屁!
“王妃。”他凑近她,轻声喊她。
“嗯?”她还不知道危险的来临。
“你大概是嫌活得太痛快了是不是?”他张嘴咬住她的耳朵,手还摸到了她的脖颈上,只要稍微一合拢,就能把她这纤细又白皙的脖颈给拧断。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她立刻叫道,争取宽大处理。
萧烨真是气得都不知道该怎么撒气了,他还不如她看的话本?
她之前开开心心活蹦乱跳的,原来是真的开心,对于丢失跟他十年之间的夫妻感情,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因为能甩掉他这个大棒槌,而开心到无法自拔,嘴角疯狂上扬。
今日应该是被人提醒了,才想起她也不记得话本里面的故事了,顿时委屈的不行,悲伤到无以复加。
那些都是她夜以继日、通宵达旦看完的话本,把一个个故事都珍藏在心里的,怎么可以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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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 吹枕边风


薛妙妙回来之后, 兴致就不太高, 整个人都摊在贵妃椅上咸鱼躺, 像是一把软骨头一般,两眼无神。
她根本不敢闭眼,一闭眼全都是那些女眷们的笑声,以及齐萱挑衅的话语。
“景王妃, 我们就等着兰竹君子的话本了啊。”
“可别想随随便便找个本子打发了我们,如果写的不好,我们可是要把今日之事宣扬出去的,景王妃力荐的话本,竟然如此低水准,看样子景王妃的眼神也不太好使。”
“说不准还真不好使呢,毕竟景王妃除了会打扮之外, 真的没什么欣赏水平,竟然觉得白面书生写得差, 真是……”
她临走前,几乎每个夫人都在殷切的叮嘱她, 虽然没一个人都是满脸带笑,但是她却读出了无尽的奚落和嘲笑。
谁让她诋毁了这些夫人们最爱的白面书生呢,这位可是深得闺中女眷们的喜爱,毕竟平日里在府里是真的无所事事, 甚至有大半的夫人们看白面书生的话本,比自己夫君陪伴的时间还要长久,真是话本比男人还重要。
如果后续她拿出来兰竹君子的话本, 比白面书生写的差了许多,估摸着她会被宣扬的很难看。
虽说她不太在乎这些虚名,毕竟只要不传她造反,怎么都成。
像她这种优秀的女人,就不可能离开舆论中心,她连给景王戴绿帽子,在外面偷男人都被传过,这景王妃的位置还坐得极其稳当。
清风都跟她说了,想要和离这事儿,也是王妃提的,景王从来没有这方面意思,不过只要她提,他应该也会放手,毕竟她家老男人还是非常好说话的。
这么一想之后,薛妙妙用脚踢了踢坐在一旁的萧烨。
男人坐在圆凳上,手里正拿了本书在看,察觉到王妃召唤,立刻回身看她,就见薛妙妙冲他招招手,似乎有什么悄悄话要跟他说。
萧烨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看了片刻,沉声道:“不要耽误我看书,这十年你对我犯下无数滔天恶行,其中之一就有打扰我勤勉看书一事,我如今得时时刻刻提醒你。”
他说完又把注意力放回了书上,似乎里面有什么勾着他的毒药一样。
“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可叹我蹉跎十年围着王妃转,王妃无情无义又无心,不如重新把书看……”
他边看书嘴里还嘀嘀咕咕的,要说他这是自言自语,又不大妥帖,因为声音那么大,完全就是说给景王妃听的。
薛妙妙翻了个白眼,不就是报复她在马车上说话本的事情嘛。
她这里有更忧愁的事情,完全顾不上哄人,所以也不搭理他,但是一想起自己为了面子吹出去的牛逼,就觉得头痛欲裂,还得找人帮忙。
“哎,别生气了,是男人就大度点。你那儿有没有擅长写画本的人啊?要写得好的那种。”她这回不敢踢他了,反而坐起来,伸手搂住他的胳膊,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
萧烨一听她在找写画本的人,当下心里又冒出了一团火气。
得,这是不甘心啊,市面上卖的话本都满足不了她了,还要私下找人专门写给她看,还有没有他的地位了?
于是他想都没想,就给了否定的回答。
“我不是写给自己看的,是要请你帮忙呀?有没有嘛。”
“真的没有,我养一帮写画本的人做什么,况且我手下的产业,你心里都有数,不涉及这一块。”
薛妙妙长叹了一口气,继续生无可恋的躺了回去。
萧烨见她半晌没动静,一回头就见她眼眶红红的,一副要哭不哭的架势,可怜巴巴。
他张嘴就想问她,结果又想起马车上的那一幕,她最近也是拿捏到了精髓,想求什么事儿,甭管怎么样先装哭再说。
景王不吃她这套,正好到了饭点,丫鬟们都把饭菜上齐了,他就转身准备往饭桌上走。
结果身后立刻有人跟上来,直接抱住了他不让他走。
男人却像是没感觉一般,就这么大跨步往前,薛妙妙最后没办法,直接往他后背上一跳,让他背着自己。
萧烨被她这猛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搂住她。
“话本这事儿你不帮我就算了,我自己解决,可是有人欺负我,你总不能不替我出头吧?”薛妙妙抗议。
萧烨明显是不大相信的:“欺负你?不应该吧,你都能从岑王妃那里,把一盆盆花中之魁给抢来,还能被欺负了?”
“真的,有个工部郎中姓斐,他们家的夫人就欺负了我。”她信誓旦旦,无比认真地看着他。
景王没直接回答她,反而极其认真地看向她,眸光幽深,似乎在确认什么。
薛妙妙等得有些不耐烦,伸手在他身上掐了一把:“看什么看,你王妃都被欺负了,你不会告诉我你要息事宁人,就这么算了吧?”
“你在跟我告状?”萧烨问了一句。
“确切的说是吹枕边风。”她眨眨眼。
景王也不知道想到什么,脸上竟是露出了几分笑容,薛妙妙只觉得他莫名其妙,跟他告状而已,怎么这么高兴?
难不成这个斐郎中刚好是他的敌人,要趁机发难,否则她真的拿捏不准他为何要笑得如此开心。
“好,晚上仔细对着我吹,我就帮你报仇。”他答应得极其爽快,还不忘给自己谋取福利。
实际上景王只是感到惊奇,毕竟薛妙妙之前可从来不跟他告状。
哪怕是当年十六岁的她,也是个聪明又骄傲的姑娘,正如面对映月跪求当通房一事一样,她总能找出最佳的解决方案,还不会丢了面子。
上次去赏花宴,连岑王妃都搞定了,没想到会因为一个工部郎中的夫人而跟他告状。
夫妻俩用完晚膳之后,气氛倒是和谐了许多。
景王惦记着她所谓的枕边风,早早的沐浴之后就上床准备安歇,连之前一直不离手的书都丢在一旁了,至于之前还在嘀咕“书中自有颜如玉”的话,早就丢在了脑后。
书里的颜如玉再漂亮都是假的,自然是不如自家王妃来得明媚鲜妍,而且不仅能看到,还能吃到,仔仔细细的吃。
结果他满心期待的等着,景王妃也总算是沐浴完了,披散着湿法走了进来,刚从温水里出来,她整个人还是白里透红的状态,粉粉嫩嫩的就更似少女形态,外加她整个人都透着活力,萧烨盯着她瞧,一时之间竟是有些恍惚。
仿佛真的回到了十年,他们新婚燕尔时期,他也躺着,满目期待的等着他的王妃,当然那时候他也算个毛头小子罢了。
薛妙妙走进来,完全忽视了满脸殷切的景王,反而直接坐到了书桌上,拿起一本书就开始看起来。
看着她这副闷不吭声的架势,景王的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涌起了几分不详的预感,不是他想的那样吧。
“王妃,你在看什么?”他开口询问,一出声才发现自己竟然克制不住的有些紧张。
结果他连问了三遍,却依然没有得到应答,显然他的王妃已经被书里的故事吸走了魂儿,对他的提问充耳不闻,气得他咬了咬牙。
最终他下了床,悄无声息的站在她背后,毫不意外的看到书桌上堆着好几册话本。
旁边是《落花记二》,显然她手里拿着的应该是一。
他的预感还是落实了,景王妃大晚上不老实睡觉,在这里疯狂补话本里的故事。
“都很晚了,还不睡吗?”
薛妙妙被他忽然出现在背后吓了一跳,整个人打了个激灵,差点把手中的书都给扔了,等反应过来之后,第一时间就是看看书有没有被撕坏,还一副心疼的模样。
男人见她这副宝贝的架势,又有些无语,得了,他再次明白,他真的不如话本。
王妃都没这么宝贝过他。
“吓我一跳,等我再看看的,你先睡。”
“说好了吹枕边风的呢?”他有些不甘心。
“明天晚上啊,反正我又跑不了。”她放软了语气,显然在哄他,不过整个人已经沉浸在小说之中了,连头都不抬一下。
景王暗自咬了咬牙,忍了。
争宠这种事情,反正他是争不过话本的,如果他硬要比,那就是自找难看了。
“把头发擦干。”
“你帮我擦好不好?我正看到精彩的地方。”她总算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不过显然是想让他办事儿。
“不吹枕边风的人,没有资格让我擦。”
薛妙妙被他一噎,得了,为了话本她忍,跟他吵架的话就是在浪费看话本的时间啊,她必须得赶紧知道男女主是如何发展的。
“那我等会儿擦。”说完,她又埋头沉浸在其中。
“那你等会儿看。”他伸手作势就要把话本给没收了。
登时薛妙妙就起身了,拿了布巾擦头发,不敢再拖延。
男人明显已经不高兴了,她要是再敢招惹,那真的没得看了。
看着她跳脚的动作,丝毫不稳重,待她擦完滴水的头发,回到位置上还看到萧烨杵在这里,便扬起一张笑脸,有些讨好的道:“你先去睡嘛,我明日不用进宫请安,倒是你要上早朝。”
萧烨懒得搭理她,冷着一张脸就去床上躺着了。
薛妙妙察觉到他周身紧张的气场,不由得撇了撇嘴,都多大人了,还要人帮着暖被窝才能睡?
连七岁的儿子都不会这么幼稚了啊。
萧烨原本不打算管她了,结果闭上眼睛刚要睡,就听到一阵猥琐的笑声。
“嘿嘿,嘿嘿嘿……”
他睁眼,就见坐在书桌前的人兴奋的直搓手手,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让她亢奋的地方了,完全无法自拔,烛光照在她的脸上,将她那不怀好意的笑容照得一清二楚。
他忍,结果每隔一段时间就能听到她发出奇怪的声音,显然是沉迷剧情,甚至还有抽噎声,也不知那白面书生究竟是把故事写得怎样缠绵悱恻,能让她如此共情。
“睡觉!”最后他忍无可忍,终于还是起身直接打横抱起她,完全不给她反抗的机会,就把她按住了,手脚都动弹不得。
最后这枕边风是吹也得吹,不吹也得吹。
***
斐侯府,齐萱刚从外头回来,就见她家夫君已然坐在椅子上,桌上的茶都不冒热气了,显然是等了挺久的。
“怎么这会子就回来了?我记得你之前说今日会回来晚一些,有要事相商。”她走近前,瞧着斐然轻闭上眼,一副疲惫的模样,立刻给他捏肩捶背。
“你去哪儿了?”
“啊,出门转了转,前两日景王妃闹出个笑话,如今在望京的贵妇圈里都传开了,有人约我去瞧瞧热闹。”齐萱边说边带着笑意,她都有些迫不及待看好戏了。
自从那日品茶宴结束之后,岑王妃就让人出去散布消息了,直把景王妃所说的那位兰竹君子夸得天下少有,还说景王妃打了包票的,如果不好看她赔。
搞得那些夫人姑娘们,一个个都捏紧了帕子翘首以盼,要知道望京里,大半的女子都很喜欢白面书生的话本,结果在景王妃的口中,白面书生写的故事,却连给兰竹君子提鞋都不配,大家有的被挑起了兴趣,也有的是激发了好胜心,敢说白面书生写的不好,这不是挑衅嘛。
一来二去,倒是把那位兰竹君子弄得未见其话本,倒是先火了起来。
“这热闹不就是你挑起来的吗?还没瞧够呢?”男人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
原本正准备好好与他说一番的齐萱,瞬间就冷了下来,好似被人兜头浇下一盆凉水般,让她来了个透心凉。
“夫君你说什么呢?”她干笑道。
斐然睁开眼,认真地看着她:“之前景王外出去南方考察修建行宫的地方,我也跟着的,他是干实事的人,皇上也非常器重他,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不想掺和夺嫡的事情,目前跟着景王办差反而是最省心的事情。虽说皇上看中,其他王爷也忌惮他几分,可要烦心的事情比较少,只要办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即可。”
齐萱点了点头,但是面上的表情已经不大好看了,他只不过开了个头,她就已经有所猜测了。
“今日我与景王约好,要商讨之前建行宫的后续,结果他见了我的面,说了几句正事之后,就说要回王府,王妃之前参加了品茶宴,似乎还有什么看热闹的消息传出来,他得回去安抚安抚。还让我回来跟你说一声,下次与他们王妃碰面的时候,千万嘴下留情。”
斐然每多说一句话,齐萱的脸色就难看几分。
“你平日与岑王妃交好,我未曾干涉你。如今我在景王手下办事,你却成了岑王妃手中的剑,带头冲锋陷阵给景王妃难看,我该夸你宁折不弯,还是说你不懂分寸,尽给我添乱?”最后两句已然毫不客气了,十分直白。
齐萱的脸色苍白,显然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后退了两步。
斐然一向对她很好,也从不曾说重话,毕竟他是个聪明人,妻子是用来尊敬和爱护的,况且齐家的后台也很硬,他虽然不吃软饭但是也不能交恶,这还是头一次他说这么严厉的话,几乎让她无地自容。
“我错了。”齐萱立刻低头认怂。
她对着薛妙妙可以不畏强权,一鼓作气怼到底,那是因为她知道景王妃不可能为了几句口舌之争,就对她如何的,她之前也都是这么办的。
万万没想到,品茶宴上,她自以为怼赢了,还美滋滋的连续几日跟小姐妹们吹,正是志得意满的时候,她夫君亲自来泼她冷水了。
薛妙妙对着景王吹了枕边风,这个不要脸的女人,都快三十岁了,还跟自家男人吹枕边风,她还以为自己是小姑娘吗?
齐萱心里虽然极其不满,但却一句都不敢透露,斐然平时特别好说话,但是身为枕边人,她也知道自家夫君绝对不是那种好糊弄的人,况且她的枕边风恐怕对他也没有用。
一想到这里,齐萱又是嫉妒又是恼怒,凭什么大家都快到半老徐娘的年纪,孩子都差不多大了,为何差距这么大。
薛妙妙对着景王一阵撒娇,景王就来出头了,而她只能低头挨训,人比人真的气死人。
齐萱明面上不敢再如何了,但是私底下却依然支持着小姐妹们,当然她也只敢偷偷的了,生怕又被自家夫君给逮到。
甚至她还写了封道歉信过去,言明是自己当时冲动了,导致如今这种局面,语气之柔软,姿态之低,让拿到信笺的薛妙妙完全难以置信,翻来覆去的看了三遍才确定,则的确是那个跟她从小斗到大的齐萱写过来的。
通篇都在表达对不起的意思,她拿着信,开始痛快的大笑。
当晚,为了表扬景王爷帮她出气,她又吹了一次枕边风,而且这次表现得特别好,连最爱的话本都丢到了一边。
***
在岑王妃牵头,这帮贵妇们的肆意宣传之下,兰竹君子这个名字,就如龙卷风一般,刮遍了整个望京上流圈,不少人都存着看笑话的心思。
也不是她们瞧不起景王妃,而是景王妃吹出来的这个牛逼,实在是太容易被拆穿了,因为景王妃手里的铺子全是赚钱的,那种珍宝阁、酒楼、茶馆、裁缝店,卖书的也有几家,不过赚的银钱都不够塞牙缝的,所以并不太受重视。
况且之前看话本的时候,景王妃也与她们一样,都是追白面书生写的,怎么忽然冒出一个兰竹君子,分明就是她吹的。
薛妙妙撇了撇嘴,她彻底闭关,不再搭理外面的纷纷扰扰。
说来她也是背,找了一圈都没有写话本的高手,有那么几个来挑战的,当她提出要比白面书生厉害的时候,不厉害不行,人家就被吓跑了。
虽然都有钱,但是那些人也不敢骗景王妃的钱啊,最后她憋不住了,外面的火已经拱起,她要是不想着灭火的话,估计会死得很难看。
自己吹出来的牛逼,跪着也要实现。
薛妙妙整整躲了一个多月的风头,终于她手里的书店上了兰竹君子的最新话本。
一上市,就卖爆了,门槛差点被踩踏了。
当然说因为太好看而卖到断货还不至于,来买书的人十个有九个,是想看看景王妃当初吹出来的牛逼,是怎么变成一个笑话的。
外加还有岑王妃一人就买了数本,她已经想好了,各家送一本,然后专门开一个话本宴,聚众嘲笑景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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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 母女飚戏


作为主笔人的薛妙妙, 总算是完成任务之后, 直接在院子里休养了三日, 才算是缓和过来。
一本书写的她元气大伤,而且如今的女子大多喜欢看含有悲剧色彩的,这可把她愁晕了,如果没有丢掉十年记忆, 她兴许还能写出悲剧来,毕竟看起来她也过得不太开心,夫妻感情不顺,可是如今她却只觉得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