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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先生,柳先生……”他被工作人员拦住了,大家看着他这疯子一样的状态,根本不敢把他往柳荫面前放,就怕他跟条疯狗似的,要是在工作人员在场的情况下,还打了柳荫,那他们节目组也是要混到头了。
柳长河一直闹腾,三番两次往柳荫面前扑,但是几个拦着他的工作人员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所以他哪怕在扑腾,也没能到她跟前去。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倒是柳风见自己父亲一直过不来,胆子大了点,整个人放松了下来,观察到不一样的柳荫,立刻道:“姐姐,你今天好漂亮啊!头上这是王冠吗?”
柳荫穿着一身蓝色的打败长裙,扮的正是灰姑娘,头上还有一顶精致的小王冠,此时在灯光的照射下,正发着璀璨的光芒。
这顶王冠很贵,上面的钻石都是真的,铂金打造的,所以看起来特别亮。
柳荫抬手摸了摸头上的王冠,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是同学借我的,我今天去参加了宴会,就是姐姐的同桌家办的,这些也都是她的,我得还回去!”
她走得急,路上其实发现了,但在车上也没有她换的衣服,索性等回家之后换下来,周一的时候带给许糯糯就行了。
“对,我宝贝大闺女今天去吃大户了,许家可有钱了?爸爸不打你,你过来让爸爸看看,你头上那玩意儿是不是真的?”
一直上蹿下跳跟耍猴戏一样的柳长河,忽然变得安静了下来,眯着一双醉眼,朦胧的打量了她一下,似乎才发现自己女儿有如此变化,立刻不闹了,甚至还放柔了声音,看起来就是个温柔无害的父亲。
“假的,都是给同学戴的,不是真的。”柳荫想都不想就说了假的。
“不可能,许家那么有钱,请你们过去玩儿,不可能让你们戴假的,他们家得做脸啊,让其他人看看他们许家多有钱,自己是多么的土鳖,肯定是真的!”柳长河边说还打了个嗝,漫天的酒气弥漫,差点把离他最近的那个工作人员给熏晕过去。
“不管真假,那都是要还给人家的,我待会儿就进去换衣服,让节目组把这套行头带走。”
“哎呀,你让爸爸看看,爸爸是土老帽,没见过这些,给我看看我又不拿出去卖。我知道这东西不是我们家的,我再混账也不会拿出去卖的……”他再三重申,甚至温和细语的模样,有些像是在求她一样。
柳荫想都没想,就坚决的摇头:“不行,没什么好看的,反正都要还给别人,你在那儿看也一样!”
她的话音刚落,原本已经消停下来的柳长河忽然动了,跟神经病附体似的。
“哔哔哔,小兔崽子,我让你给我看,你那么多废话,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小畜-生,哔哔……”
他像是一条疯狗一样扑过去,几个工作人员没防备他这么突然发难,竟是被他冲破了防线。
“□□崽子,你跟你妈一样哔哔哔……”柳长河一把扯住了柳荫的头发,直接将她头上戴的王冠给扯了下来,甚至有一缕长发也被他直接薅了下来。
柳荫当场眼泪都下来了,显然是疼哭了。
第031章 不能看扁
“还给我,你还给我!那不是我的, 我要换给别人的!”柳荫顾不上疼, 眼泪嗒嗒往下流, 却手忙脚乱地去抢。
柳长河抢到了王冠就要往外跑,结果被几个工作人员给拦住了。
这酒鬼的力气可大, 当场就挣扎了起来,双手死死护着这王冠,似乎拿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别碰我,这东西到我手里那就是我的了,你要还人你自己找东西还,反正别找我!这真的卖出去得好多钱, 够我玩儿好一阵了。我要喝名酒开豪车……”
柳长河大着舌头畅想自己的未来, 还不停地冲撞着身边的工作人员, 想要从他们身边逃开, 获得自由。
这几个人就不敢松开他了,他手里抱着的王冠, 少说得几十万了,要是丢了还真说不清楚,到时候许家追究起来,反正柳荫这个学生是赔不起,柳长河这种混不吝更不可能赔的,到时候肯定要他们几个在场的工作人员赔,那可不行。
还有个工作人员,立刻上前去把大门给锁上, 又把厨房和卫生间的门都关上,只把柳长河控制在客厅里。
实际上镜头的画面有点抖,应该是被柳长河给撞到了。
“爸爸,你还给姐姐,这不是我家的!”一直缩在柳荫身后的柳风,见到柳荫哭成这样了,也喊叫出声,双手要往柳长河怀里伸,顿时场面闹成了一团。
“滚,小犊子!”柳长河听见儿子的叫声,不仅没有安静下来,反而变本加厉的抬脚准备踢人,当然柳荫姐弟俩被工作人员隔离开了,并没有让柳长河踢到。
“打电话报警吗?”有个人喊了一句。
“别报警,报警没用,打电话给我妈!”柳荫边哭边还想去抢,但是又怕把那王冠给抢坏了。
正说着,外门就被人打开了,进来一娇小玲珑的女性,长得与柳荫有几分相像。
“妈,我爸爸抢了王冠,我要还给同学的,这东西很贵!”柳荫立刻扬高了声音喊一句。
柳妈妈先是愣了一下,明显是被这阵仗给吓到了,但是听到柳荫这一嗓子嚎,脸上的表情立刻变了,她蹬蹬蹬就冲进了厨房里。
其他几个工作人员面面相觑,也不知道她这是要干什么,结果就见她拿了把锅铲冲出来。
“柳长河,我哔哔哔,你个不要脸的狗东西,连孩子的东西都要抢!我让你喝酒,让你丢人,这么多机器拍着你,你哔哔全国有名!”
柳妈妈边叫着边冲出来,而且还不是虚张声势,拿起锅铲就往柳长河的胳膊上抽。
“啪啪啪”的声音清脆连贯,显然是用了大力气,把柳长河打得嗷嗷叫唤,一开始那几下锅铲上去,他还舍不得松手,等后面柳妈妈力气越来越大,甚至还打到了麻筋上,柳长河手一哆嗦,终于那顶王冠还是掉了下来,立刻就被旁边一工作人员捡去了,直接冲出去藏到了车里。
“你们几个把他抓住了啊,我来教训他,他就是个菜鬼,一喝酒就这倒霉模样,脑子不好使!”
柳妈妈立刻吩咐道,那几个工作人员完全被她的彪悍给吓到了,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是既然都这么吩咐了,就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两条胳膊固定好了,坚决不能让他给跑了。
结果柳妈妈冲上来一把抓住柳长河的头发,直接把他的头往上车,还招呼摄像机过来。
“来,你们往这儿拍,让全国人民都好好看看,这不要脸的男人长什么样。我们家房子虽然小一点,但是都身体健康,儿女双全,本来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当酒鬼。一喝醉就不要脸,打老婆打孩子。我又瘦又矮,不是他对手,之前被他打得鼻青脸肿,后来我学会了反抗,扫帚棍锅铲饭勺,都能打,而且还打不死。两个孩子也逐渐大了,三人打他一个还是能打的……”
她边说边咬牙切齿地道,镜头完全依照她的嘱托,整个推近了,将男人那张喝醉的脸拍的一清二楚。
“荫荫,小风,你俩哪里被打了?”
“姐姐的头发被他薅下来一把,我被爸爸打了两个巴掌。”
柳妈妈回来之后,柳风小朋友的腰背都挺直了不少,胆子也变大了,直接开始告状。
他话音刚落,柳妈妈扬起手就给了柳长河两巴掌,响得很。
“你们拍,不用拦,也不用怕,他打我儿子两巴掌,我只是还给他,欠债还钱。我当初被家庭暴力的时候,也没人管我的,等哪天我的一双儿女都成家了,我也就解脱了,实在看的烦了,大不了把锅铲换成菜刀,一人一把劈死对方也算是给我们这些年稀里糊涂的婚姻生活一个交代……”
柳妈妈的眼眶有点红,但是却没有一丝要哭的意思,相反她始终拽着柳长河的头发,狠狠地揪,似乎也要揪下来一把,再替闺女报仇。
“哎,这位姐姐,您别说这种丧气话!孩子养大了,您就享福了,怎么说死啊活得!”柳荫的生活助理也年近四十了,立刻规劝柳妈妈。
她和柳荫的专属摄像师是和柳家人最熟的了,这时候也能插话劝上几句。
“你不用劝我,我恳请你们拍下去,把这些都放出去给大家看。我知道什么叫家丑不可外扬,我也知道我的一双儿女都要脸面,这样放出去给大家看到,会惹人笑话,但是我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因为这是他柳长河一个人丢的丑,凭什么要我们娘仨跟着受罪,帮他遮掩,他喝醉了从来不考虑我们,又打又骂,还想我们给他留脸吗?”
“我恳请节目组,把这些都剪进去,让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臭名昭著。荫荫爱哭像我,因为我就是个没用的女人,成天只知道哭,生荫荫的时候,受了很多罪,就导致她也跟我一样,一把软骨头。可是后来这个小的被打肋骨断了,这种男人就是不要脸,你越弱他越张狂,我那次把他治了一回,绑在椅子上,用衣架子狠狠地抽他,我才发现软弱和眼泪都没用,就要以暴制暴!我恳请你们不要剪辑,真的,有什么不合规的言论,都不要找节目组,这是我的真心话,说这话不犯法?如果犯法的话,恳请你们逮捕我的时候,把我的一双儿女也带上,否则他们就毁了……”
柳妈妈显然是情绪涌了上来,说话的时候,有些颠三倒四,并且一再恳求节目组不要剪辑,全都放上去。
弹幕里更是疯狂骂了起来。
——操他妈,这什么狗男人!喝醉了打老婆孩子算什么本事儿,去健身房找那些壮男pk啊,不要逼脸的东西!
——柳荫这性格还真是家庭环境影响的,自尊心强,又特别脆弱,别人跟她说话声音稍微大一点,她都要哭,应该就是平时都躲在她妈的身后?
——卧槽,我看个综艺都要气死了,在线上演家庭暴力啊,这个男人好猥琐啊,能不能离婚啊?
“大姐,现在观众们应该有个疑惑,你为什么不离婚呢?”柳荫的助理是个聪明女人,她其实早就想让摄像机拍柳荫一家的事情了,只不过因为估计小女孩儿的颜面,所以才一直没拍,今天也是赶巧遇上,正好要说一起说出来。
“我早就想离了,谁愿意跟这种狗屎住一起啊?可是我甩不掉啊,这房子是两人的名儿,离婚了所有财产一人一半,什么时候能分割的清楚?他就是一个臭狗屎味儿的泡泡糖,黏在身上就扯不下来了,我们要是离婚了,我要房子,都可以想象到那种生活。没有我管他了,他更自由了,成天喝的烂醉,工资一分不给,然后还要三天两头上这儿闹。这儿闹不到人,就去孩子学校闹,他要是再找几个流氓,把我孩子给绑了怎么办?”
柳妈妈气急败坏的道:“别以为他是孩子亲爸爸,干不出来这事儿,他以前打孩子往死里打,直到后来知道自己醉了,会有不清醒的时候,我就趁着那时候还回去,他打几巴掌我就回几巴掌!看这脸皮厚的,我儿子脸上有巴掌印,他还没有……”
她越说越生气,直接抬起手,又补了几巴掌上去。
“姐,姐,别打,消消气!”助理立刻上前拦住她。
柳长河刚刚还很有力气折腾,这会儿被人连续扇了好几个耳光,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反而一直闭上眼睛打瞌睡,显然是酒劲儿的疲惫感上来了,想睡觉。
“你能让他躺地上睡,这不要脸的,衣服都脱光了耍流氓,怎么就不死呢!我恳请你们继续拍,等睡醒后有好戏看呢!”柳妈妈被人拦住了,显然平时她对柳长河喝完酒后,撒酒疯的整个过程十分熟悉。
“哎,姐,别说了别说了,这些话节目会剪掉!”
几个工作人员想把他扶沙发上去,柳妈妈强硬地拦住了,道:“你们别让他睡沙发,他都这么作践自己,别人心疼他做什么?你们对他这么好,让他这回睡舒服了,等下回你们不在,我可搬不动他,到时候他要是因此而打我,你说我跟谁说理去?”
大家原本还想劝一劝她,然后把人搬到沙发上好好睡的,结果一听她说这话,都纷纷不敢说话,并且把他放到了地上。
“要不放衣服上,地上太冷了。”有个小哥低声说了一句。
“我到时候一个人是不可能把他抬到衣服上的,你们不用动,就这么放下来。”柳妈妈再次道。
就在这种“你们不就地放下,我就要挨打”的情况下,几个工作人员根本不敢乱动,当真听她的话,柳长河就这么躺在冰凉的地上,而且还只穿了个四角内裤,柳妈妈抓起一旁的西装,给他把重点部位挡上。
“辛苦后期给他打马赛克了,这会儿先歇歇。”
之后画面一转,就是两个小时后,柳长河醒了过来,他应该是被冷醒的。
他起来之后,先赶紧把衣裳穿上,看见其余三个人都冷着一张脸坐在椅子上,空沙发都没人坐,显然是嫌弃旁边那一滩呕吐物。
“怎么都在这儿呢!”
“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混账事儿?你把小风的脸又打了,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他耳朵之前耳鸣,就是被你打的,你还冲着他的脸打,儿子要是真被你打聋了,你赔得起吗?”
“他也是我儿子,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柳长河振振有词道。
“离婚,儿子女儿都跟我,房子归我,我保证不二婚,这辈子就培养他们俩了。跟你真的过不下去了。”柳妈妈说了一句。
“别啊,老婆,不行,咱俩是夫妻,那是一辈子的事情,以后还指望这俩小的养我们老呢,怎么就离婚了。老公给你赔不是。”
他轻车熟路地过来,直接跪下来,非常认真地说了一句,然后笑嘻嘻地又站了起来,观察着柳妈妈的表情,见她虽然板着脸,但是没像平常那样发火,就往卧室里走去,一路上还哼着小曲,完全就是一副春风得意的架势。
接着画面又是一转,是柳妈妈的个人专访,是柳荫助理提问的。
“他每次喝完酒都这样吗?”
“对啊,刚喝完酒有力气撒酒疯,看见人就打,之后打累了就睡觉,这时候往往是我们复仇的时间。之后就任由他躺在那儿睡呗,睡完了我翻脸,他就跪下来认错。这跪下来的动作,是之前就留下来的习惯,因为打得太狠了,我曾经被打过鼻青脸肿无法上班,请假待在家养了好几天,最后还是戴口罩出门的,他就是这种怂货。荫荫性子太软弱了,我想把她调过来,可是很难。一,我没时间,每天早出晚归上班,还要应付这个酒鬼,天天担心我两个孩儿被他害了。二,我也没精力没财力,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来帮助她坚强自信,每天生活都很困难了,精神世界就会很匮乏……”
柳妈妈说起对孩子的教育这块儿,明显就有些气息不稳,她在对这一块儿,是有所亏欠的。
“不过还好荫荫高二去住校,我明年把小风送去武术学校,也是全封闭的,这样俩孩子都不用受他的罪,到时候我跟他掰扯离婚的事情,就比较容易了。还要谢谢节目组,能给予荫荫这么多的帮助,也感谢她的同学和老师们,我还是希望我们家的事情可以播放出来,不想求得同情,也不用觉得我们家谁可怜,我就想以后如果两个孩子不认柳长河这个亲爸爸的时候,能够理解一些,等他老了,他的赡养费我给,但是休想跟我们住一起,爱死哪儿死哪儿去,看他大半辈子那张脸了,受哔哔狗够的了!”
她最后一句话,又有两个字被消音了,但是看着她那咬牙切齿的口型,也能明白她在骂的是什么。
这期节目到这里就结束了,当下期预告开始播放的时候,大家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卧槽,真的,醉酒家暴的酒鬼,都踏马该下地狱。
——我爸也这样,后来父母离婚了,可是我爸不给生活费,自己变成了一滩臭狗屎,还不忘骚扰我们,柳妈妈担心的事情,全都在我和我妈身上发生过,后来还是我们搬了家,换了电话谁都不告诉,才算躲过去。但是他还经常去外公外婆家骚扰老人家,就为了让他们告知地址。直到现在,我都会做噩梦吓醒,梦里全都是我爸又喝醉了,逮着我狠狠地打,所以我一直不能闻酒味儿,一闻就控制不住的不舒服,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都造成了极大的阴影,这辈子估计都不可能摆脱了。
——我家也这样,但是我妈没要我,她自己重新组成了个家庭,我跟着爷爷奶奶过,我爸喝醉了总要来找打我,爷爷奶奶每次都拦着,他们也被打伤过两次,我发誓以后就是陌生人,为什么我是这种畜生生下来的,这辈子我都不会当酒鬼。
——抱抱家里有酒鬼的大家,一切都会好的,等我们长大了,羽翼渐丰,飞离他们就是了,到时候努力赚钱,回报当时对我们好的亲人就行。
——有些人虽然血脉相连,却连个陌生人都不如。
——有些原生家庭,真的像是地狱一样,死死地拖住,永远都不可能摆脱。
——这期节目,真的对比太明显了,上半期是大小姐家,下半期是柳荫家。真的感叹。
“糯糯,这孩子是你同桌?你要不要多带她过来玩儿?我看着挺不容易的,小女娃呀,一定是吃了不少苦。”许老太太看完了,沉默了片刻,才唏嘘道。
人年纪大了,就容易心肠软,最看不得这种小姑娘受苦的场景了,更何况柳荫之前抢王冠的时候,着实令人心疼,都顾不上头发被扯掉的疼痛,反而一直嚷嚷着要去抢那个王冠。
许糯糯摇了摇头:“不了,奶奶,我和她关系一般。我请她来玩儿,是想让她开心点,但是她并不一定这么想,或许还觉得我是想显摆什么,故意在刺激她呢。”
“啊?那算了算了,她要是心思这么多的话,那你还是离得远一点。不要招惹最好啊,免得网友们又要盯着你骂。”许老太太现在最怕许糯糯被骂了。
许糯糯被她这种惶恐的表情给逗笑了,立刻点头应承道:“奶奶,我知道啦,就当个同桌处着。能处的好就好,处不好就拉倒。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虽然大家一般都会同情弱者,但如果那人仗着自己身处弱势,不仅不想方设法地改变,反而自饮自怜还要别人处处让着的话,那这种同情的情绪,很快就会变成唾弃,因为这世上还有一句老话叫: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哎,对,老祖宗就是有学识啊,同样一件事情,正话反话都能说。”许老太太放心了,看了看点,到了一帮老姐妹们相聚广场的时间了,立刻跟她打了个招呼,就匆匆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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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冠在周一的时候,回到了许糯糯的手里,那件灰姑娘的蓝色夜光长裙,也叠的整整齐齐的塞在袋子里。
“糯糯,那天多谢你啊。我的性格就是有些优柔寡断,你不要介意。裙子已经送去干洗过了,王冠我不敢动,所以就原样送回来了。你检查一下。”
柳荫过来的时候,眼睛下面的黑眼圈有点深,显然是没怎么睡好,但是精神头看起来很足,而且说话也不再是吞吞吐吐的样子了,反而大方了些。
声音也稍微有点中气了,不再像原来那样,一跟她对话,就害怕把她给吓着,跟只病猫似的。
这一期节目,她也跟着看了,前期她还因为动不动掉眼泪,以及为了去不去宴会,三番五次反悔而被骂,等到后半期节目,节目组拍摄了她家的情况放出来,而且还没怎么剪辑,就这么原样呈现之后,骂她的人少了,她看到好多安慰她的言论,显然在这种时候,还是小天使居多的。
“衣服你留着,大家的衣服都穿回去了,我妈妈说送你们了,王冠给我就行。辛苦你了!”她说完冲她一笑,接过装王冠的盒子,把衣服的纸袋子递了过去。
柳荫立刻推拒道:“不不不,衣服也还给你,我知道这衣服很贵的。”
许糯糯没犹豫,直接点头:“行。”
她把衣服的袋子接了回去,因为裙摆很大,所以袋子也塞得鼓鼓囊囊的,桌肚里根本放不下,因此她就放在腿边。
柳荫似乎愣了一下,许糯糯可不管她是下意识推拒,还是不好意思又反悔了,反正她一开始就把话说清楚了,当天大家穿的衣服都是送给他们的,也没人说不要,全都高高兴兴穿走了,柳荫既然知道大家都留下了,她却还不要,那许糯糯也没有求着她要的道理。
许糯糯整理好这些,就埋头继续早读起来,她可是铆着一股劲儿,要超过林妹妹,到时候好翻身做主人,把脑子里的憨货给驱逐出去。
“崽崽,你想都别想,我是你爸爸。”
“滚,你是我爸爸,林沉眠是你祖宗,那我是他什么人?”许糯糯没好气地道。
“哼,那你等着瞧,祖宗是最厉害的!”憨货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抱林沉眠大腿。
因为这期节目,牵扯到了家暴,以及妻子面对家暴时的反击,张成又被请去总局喝茶了,大佬们都很恳切的跟他谈了谈。
一方面劝他不要再放这种内容上去,另一方面也希望他能多拍一点正能量的事情。
“领导,我明白您的意思,不过每个人的人生经历和成长轨迹都不同。我能保证他们上同一所高中,接受相同的教育,可是他们的性格养成,大部分都是在家庭里塑造的,所以我才要拍他们的家庭生活。况且我心里一直有个想法,与其把这个节目做成流量综艺,不如拍成一个半纪录片。他们是学生,是普通人的成长,并不是明星,根本就不是一帆风顺的,各种各样的家庭环境,无数的成长挫折。”
张成想了想,才慢慢开始表达自己的想法。
“拍家庭这方面可以啊,你们拍了三年的校园生活,拓展到家庭内部,我们没意见。不过上星的节目,还是要把控好一个度比较好。”
张成点点头:“下次我们会注意,不过我提前跟领导打声招呼,伴随着他们年纪的成长,可能我们拍摄的内容,会越来越趋向于这个社会的现实和残酷。离开校园之后,就不再是象牙塔。当然我能保证,我们在披露现实的时候,也会有很多美好的画面,毕竟全班这么多人,有人能活得像偶像剧一样,也有人会活得碌碌无为,不会偏向谁。”
他坐在领导们的办公室好一会儿,才把自己内心的想法大概说了一下,几人商讨了一番,将内容的尺度界定了一下,也还算谈判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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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来暑往,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的,许糯糯已经完全熟悉这个世界了,除了永远吃不饱的胃,和不停往她身体里涌的情绪食粮之外,她都快忘记自己也曾是个叱咤风云的大妖了,好似她从一开始就是许糯糯,生活在这里一样。
这一年的时间里,她每一次都是年纪第二名,彻底甩脱了吊车尾这个名号,变成了所谓的好学生。
不仅如此,因为憨货每日紧盯着她不允许她吃零食,除了林沉眠带给她的之外,她很快就瘦了下去,而且个子也长了不少。
“大小姐”这个称呼,彻底从黑称变成了昵称,她也从小胖妞,变成了真正的白富美。
很快就到了高一的暑假时期,许糯糯捧着第二名的成绩单,脸上露出几分丧气的表情来。
“糯糯,你叹气了。”柳荫在情绪方面比较敏感,因此一下子就听到她这声长长的叹息声。
许糯糯点头,有些无可奈何地道:“对啊,又是第二名,什么时候我能尝尝当第一的滋味啊。”
柳荫不吭声了,看了一会儿才道:“奢侈的烦恼。”
“没,第一第二无所谓,但如果我当了第一,那不就是压了林沉眠了嘛,他就不敢那么拽了啊,我让他给我买蛋糕就买蛋糕,他坚决不敢用其他东西糊弄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