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啊,她也没和我说。”
两人正说着话,顾海桐的电话便响了起来,程贞贞很少给顾海桐打电话的,没想到一接起来,她便听到了程贞贞急促的呼吸声。
“海桐!你让王娉婷在家看孩子,你来一趟人民医院!”
“怎么啦?”
“出事了!霍燕出事了!”
…
顾海桐心急如焚的赶到人民医院的时候,还不清楚到底除了什么事,程贞贞在电话里没有说,只说是霍燕出了事。霍燕和她是最亲近的,感情也最深,顾海桐吓坏了,走进医院的时候,腿还在发抖。
因为如果情况不是很严重,程贞贞绝不会用那样的语气。
顾海桐在极度不安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总是顾耀岩,她给顾耀岩发了一条短信,叫他来医院帮忙。
到了急诊大厅,正赶上有大型车祸,伤的残的死的全部用推车推着,那铁床的滑轮让顾海桐头皮发麻。
不会是车祸吧?她在一个个被塑料帘子围成的临时病房里寻找着霍燕,慌乱之中,只听到有人在叫她,顾海桐一抬头,就看见程贞贞站在远处的一个床位上,朝自己招手。
顾海桐跑过去,冲到病床前,用力的拉开帘子,程贞贞却攥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摇摇头。
顾海桐停住了动作,将帘子合上,轻轻的打开一个小口,钻了进去。
她刚一进去,就被自己眼前的景象吓傻了,一股巨大的恐惧和心疼涌上心头,顾海桐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眼泪慢慢的溢了出来!
顾海桐冲到床边抓起霍燕的手,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霍燕见来人是她,艰难的动了动头部,干涸的嘴唇一张一合,像是发不出声音的哑者。
“你…”顾海桐的五官因为哭泣而扭曲,沙哑的啜泣着,恐惧道:“这是怎么了呀…燕子…”
霍燕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全都是土,肩膀,手臂,大腿,没有一处不泛青紫,头发是湿的,带着刺鼻的呕吐味和酒味,而她的低腰牛仔裙下,有几缕干涸的血渍,已经成了暗红色。
“救我…海桐…”霍燕艰难的吐出这样几个字,让顾海桐瞬间打了个冷颤,泪水夺眶而出。
“我会救你的!燕子我在这呢啊,不怕不怕,我和程贞贞都在这里,我们都在!”顾海桐钻进她的手,不停地摇晃着,让意识不清的她知道自己就在她身边。
这时,程贞贞拉开帘子叫她:“海桐,你不是有霍燕她妈妈的电话吗?警察现在正在联系受害者家属,你出来一下。”
顾海桐送开霍燕的手,擦了擦眼泪,出来,便看见两个警察,还有脸上挂着伤的海辰。
顾耀岩匆匆赶到医院,进了急诊大厅,张望一圈,看到顾海桐正哭着站在警察面前,他的脸色一沉,深邃的眼眸更加冷静几分,快步走过来。
“您好,我是霍燕的老师。”顾耀岩对警察说。
…
到了警察局,其中一个当班的警察是顾耀岩的朋友,叫许照,顾耀岩来之前提前给他打了电话,许照很客气的给顾海桐倒了一杯水喝,远远看着那边的警察给海辰录口供,坐在两人面前,说:“他一定是受到了严重的心理打击,现在并不怎么配合我们。”
顾海桐转头望去,海辰的情绪很不好,始终用手抱着头,沉默不语。
海辰虽然平时不怎么说话,但总是笑呵呵的,脾气很好,而现在,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顾海桐和顾耀岩坐在一起,顾耀岩时而握着她的手,时而拍着她的肩膀,许照看在眼里,挑挑眉,问:“哥,这位受害人朋友不会是你的…”
“我女朋友。”顾耀岩淡淡的说。
“嫂子好。”许照很会说话,伸出手来想和她握手,没想到顾海桐却红肿着眼睛怯生生的看着他,一动不动。
顾耀岩揽住她的肩,在她肩头轻轻抚了抚,对许照说:“她吓坏了,平时很有礼貌的。”
许照收回手,无所谓的笑笑:“没关系,嫂子一看就小,能理解,其实这种事,对于女孩子来说,的确很可怕。”
第50章
【“真的啊,我发誓。”顾海桐竖起两根指头做起誓状:“我爱顾耀岩,只爱顾耀岩,不是最爱,是只爱。”】
顾海桐还想问一问到底发生了什么,顾耀岩却将她的手握在了手里,攥紧,硬生生的打算了她想问出的话。
有些事,还是在冷静的时候知道比较好。
她的眼睛已经哭红了,惊魂未定的望着他,顾耀岩没有看她,只是对许照交代了几句,三个人便动身回医院陪霍燕了,临走之前,顾海桐走到海辰身边去,将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海辰始终保持着抱头的姿势,被她这样一个安慰下的动作唤醒了神智,缓缓地抬起头来,顾海桐的身形一僵,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海辰如清澈湖水般的眼眸浑浊不堪,早已密密麻麻的布满了血丝。
...
回医院的路上,顾耀岩和顾海桐坐在许照的车子后面,谁也没有说话,顾海桐趴在车窗边,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至今还希望突发来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你今天下午是不是还在新体育场拍戏?”顾耀岩打破了沉默,问道。
顾海桐回过头来,看着他,点点头:“嗯,你怎么知道?”
“我路过那里,看到你和赵梓峰在一起。”
他说这句的时候,并没有什么表情,而顾海桐却发现,他平直的嘴角微微动了动,像是在压抑着某种表情。
车厢里安静极了,许照探寻的目光从倒后镜里投过来,瞄了一眼,很快便识相的收回目光,认真开车。
他不高兴的时候,气场很强,很压抑,海桐轻轻的伸过手去,抓住了他的大手,解释道:“你别乱想…”
顾耀岩微微笑了一下,笑得很勉强,很僵硬,然后握住她的手,搭在她的脑袋上,避开这个话题说:“新体育场和老操场挨着,我真的无法想象,如果出事的是你,我会怎么办。”
他说这话的时候,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中带着后怕,不安,仿佛她下一秒就会消失一样。
顾海桐疲倦的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心事太重,摇了摇头,不说话了。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霍燕躺在床上的样子,那么狼狈,那么惨烈,像是个被撕坏的娃娃,她平日那样活泼闯实,却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攥住她的手求救,该会是经历了怎样一段可怕的遭遇。
程贞贞还在病床边守着,衣服也没换,高跟鞋夜店装在医院里显得格外乍眼,见到顾海桐他们回来,赶紧晃晃头,驱赶走困意,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程贞贞昨晚在夜店玩了通宵,没睡上一分钟,眼下体力透支,有点打晃,刑警许照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肘,将她的身子扶正。
程贞贞觉得有点丢人,骂了句“操”,随即换上一副笑脸,对许照说了声“谢谢”。
这样一面暴力一面温柔的转变,许照一愣,看着眼前的女孩时多了几分审视。
“顾老师也来了?刚才没看见您。”程贞贞礼貌的说。
“嗯,医生检查过了吗?”顾耀岩把手插进西裤口袋里,笔直的立在顾海桐身边。
程贞贞瞄了一眼哭成兔子眼的顾海桐,看向顾耀岩:“检查过了。”
顾海桐紧张的抓住她的雪纺袖子:“医生怎么说?”
程贞贞甩开她的手,认真的看着她:“那我告诉你了你可不许哭啊…”
顾海桐一听,眉头就皱起来了,顾耀岩上前一步,把她揽到了自己的可控范围内。
程贞贞叹了口气,说:“内外阴撕裂,身上多处软组织损伤,舌部韧带断裂,头部受到震荡。”
这四处伤,程贞贞每说一句,就让顾海桐的头皮跟着发紧发麻!
内外阴撕裂…
多处软组织损伤…
舌部韧带断裂…
她紧紧的捂着嘴巴,大口大口的吸着气,眼泪不停的掉下来。
霍燕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会遭到这样的毒手!
就连调查过许多起强/奸案的许照也不太舒服的蹙起眉。
顾海桐转身看着许照,忽然抓住他的胳膊,哽咽着说:“许警官,能抓到凶手吗?”
许照看看顾耀岩,顾耀岩给她使了个眼色,许照会意,便将手覆在她的手掌上,拍了拍:“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抓到凶手,给这位女同学讨回公道。”
顾耀岩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说:“不哭了好不好?你这么软弱,怎么保护你的朋友?”
顾海桐点点头,用力的吞咽下一大堆的沉重情绪,用手掌抹抹眼泪,调整了一下情绪,进了临时病床去。
是的,他说的对,她一定要坚强,手护着霍燕,帮她度过苦难!
顾海桐走到病床前,已经不忍直视她的惨状,缓缓地蹲下,攥着霍燕的手,疼惜的看着她。
霍燕此时正闭着眼睛,薄薄的透着血管的眼皮轻轻晃动着,似乎在做着泥泞的梦。
“燕子…”她轻轻的把手搭在她的额头上,揩去那轻薄冰凉的汗水,在她耳边低低的说:“别怕,只是梦,只是梦啊,我是海桐…”
霍燕的眼皮滚动了两下,从极浅的睡眠中苏醒,她的唇角带着血痂,稍稍一动,便裂出一道口子,渗出血珠来。
此情此景,别说是心软的顾海桐,就是平日里咋咋呼呼号称什么阵仗都见过的程贞贞也受不了。
顾海桐把头埋在她的肩上,闻到了一股酸臭的味道。
她的燕子,她的闺蜜,一直站在她身旁,替她挡风挡雨的女汉子。
她曾因为海桐和程贞贞走得太近而吃醋。
她曾冒着被挂的危险替她点名。
她曾在雷雨天打着雨伞特意去图书馆接她回宿舍。
她对她说,海桐,我特喜欢你的个性,从不反驳却从不跟从,像水一样,温温柔柔的随和。你教教我怎么像你一样,能那么讨男孩子喜欢。
海桐自恋的对她说,你就天天跟着我,吃饭睡觉上厕所,寸步不离,这样就能沾染到哀家的仙气,包你四年修炼完美出师,嫁个白马王子。
可是如今,她现在却奄奄一息的躺在这里…
变成了这副样子…
顾海桐想和她说上几句话,终究是没出息,眼泪止不住的掉。
“海…”霍燕艰难的张了张嘴,表情痛苦的抽了抽。
顾海桐以为她在叫自己,赶紧擦擦泪答应着:“我在!我在呢!”
“海辰…”
“海辰他在警察局里录口供呢!”
“他…他是受害者…”霍燕一边说,眼泪便从太阳穴滑落到枕头上:
“不要…为难他…”
…
出了这种事,校方的相关负责人也是及时的赶到了医院了解情况,在罗京,之前也出现过女学生被强暴事件,校里的解决方案一般都是先封锁消息,然后将受害的女同学保研,这样会降低对学校的不好影响。
考虑到霍燕的情况,顾耀岩将她转到了相对安静一些的vip病房,程贞贞回寝室休息兼照顾小肉球,王娉婷过来换班,顾海桐守了一夜,被顾耀岩驱车送回了自己的住处暂时休息。
顾耀岩也是一夜没睡,一边握着方向盘,一边拉了拉盖在她身上的外套。
到了家里,他把车子停好,打开副驾驶的门,将她抱出来。
上午的太阳已经相当刺眼,顾海桐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体腾空,微微睁开刺痛的眼,就看见顾耀岩的下颌正在自己的头上方。
她被他抱着,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棉花一般轻,听着他的心跳,再次闭上眼睛。
他的家里总是有一股柠檬清新剂的味道,特别好闻,她合着眼,搂着他的脖子,被他抱进了卧室。
他单膝搭在床边,身子一倾,便将她慢慢的放在了床上,手正要撒开的那一刻,顾海桐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睁开了眼。
顾耀岩没动,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定定的看着她,看她想说什么。
“别走,搂着我吧…”她说。
顾耀岩依旧没动,那目光清冽,与室外的阳光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顾海桐忽然想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拉着他的手臂坐起来,蹙着眉头真诚的望着他:“你生我的气了?”
他今天说到看见她和赵梓峰在一起的时候,明明就是生气了,只是顾海桐当时心情太糟糕,没有顾得上他,现在想起这茬,她是一定要好好哄哄他的。
“不要生气了嘛…”她摇了摇他的手臂。
她见他还是不为所动,起身,柔柔弱弱的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呢喃道:
“你想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他冷静的回击她。
顾海桐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后背,说:“那我让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好吗?”
“我在想,你是我要嫁的人,任何人都不足以在我们之间构成威胁。所以不要吃醋,不要跟我闹别扭,好不好?”
顾耀岩的表情微微动了动,看进她的眼睛里,半晌,才用醇厚的声音问了句:“真的?”
简单的两个字,好像她说是,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去信。
“真的啊,我发誓。”顾海桐竖起两根指头做起誓状:“我爱顾耀岩,只爱顾耀岩,不是最爱,是只爱。”
他的唇角一动,眼中多了几分孩子一般的天真。
他的唇凑过来,在她的唇上轻轻的啄了一下。
“不许骗我。”他很认真的皱起好看的眉头。
“当然。”
第51章
【顾耀岩吸了一口气,弹弹烟灰:“性行为,是指人与人通过身体的亲密接触,达到愉悦的交流,通常这种交流,在双方没有爱的前提下,叫性行为,在有爱的前提下,叫做/爱。我和你即将做的,是后者。”】
霍燕出事后,顾海桐瘦了5斤,原本有些婴儿肥的小脸憔悴的向内凹去。
程贞贞,海桐,王娉婷,基本一日三餐全在寝室解决,陪着霍燕聊天解闷,对她经历过的事,只字不过问。
霍燕的父母从老家赶来,警方告知凶案现场的确有作案者的□□,但嫌疑人不止一个,所以确定嫌疑人,调查取证也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两个老人尽管痛心难过,但看起来都是保守的人,得知学校答应给霍燕保研,便不想再节外生枝,希望学校对孩子受伤的事情保密,息事宁人。
至于海辰,顾海桐已经很多天都没看见他来上课。
辗转学期末,暑期过去,几个小姑娘大三了。
年轻的时光总是有种魔力,能够将苦难很快淹没,就像儿时的孩子,从不记得跌倒的痛。
霍燕渐渐的恢复了往常的生活,尽管很少笑,但话渐渐多了起来。
而顾海桐,每天的晚餐都要去顾耀岩家晚餐,原本消瘦的脸颊被顾老师喂养得日渐丰满起来。
她拿着刷子,头上戴着自己做的纸帽子,踮起脚,手臂一挥,米分红色的涂料就挂上了墙壁。
顾海桐放下刷子,拍拍手,拉开阳台的拉门,冲着厨房正在做饭的顾耀岩喊道:“喂,我刷完了,上半部分我够不到,给你留着呢!”
顾耀岩正带着淡蓝色的围裙,在炒锅中摊鸡蛋,那炒锅握在他手里,显得格外小,像个玩具。
顾耀岩关掉火,平静的回过头,看着她:“吃完饭再弄。”
顾海桐摇摇头:“不要不要,就这么小的墙壁,你三下两下就刷完了,你帮帮我嘛,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米分红色的书房了!”
“那也等到吃完饭再刷。”某人无动于衷。
“那我就不吃饭了!”
“嘶!”
他拿起一旁的毛巾擦擦手,拧着眉就过来了。到了阳台门口,狠狠地戳了戳她的脑门:
“怎么这么任性呢!”
“嘿嘿,”顾海桐把身子往他身上一靠,撒娇:“你惯的嘛!”
-顾耀岩四肢修长,手臂一抬,轻轻松松的就够到了她刷不到的地方,不出几分钟的光景,阳台上的墙壁已经米分刷告罄。
顾海桐坐在他为她定做的飘窗上,心满意足的看看阳台上的复古书架,点点头:
“啊呀!我此生无憾了!”
顾耀岩把绿色盆栽搬到书架上去,冷哼着嘟囔了一句:“你是没有遗憾了,我有。”
顾海桐从飘窗上站起来,走到他身后去,戳了戳他的脊梁骨:“你有什么遗憾啊?”
顾耀岩转过身,低头看了看她的胸。
这种吃人的眼神,就是要…
她把脖子一缩,捂着胸脯后退一步,顾耀岩顺势往前逼近,按着她的肩膀便将她压在飘窗上。
顾海桐嬉皮笑脸的朝他笑。
他的眉目似雨后清幽的月光,定定的看着她,像是要慑人心魂一般:“你说呢?”
她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事。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不是没有亲热过,可每次他的手开始乱动的时候,顾海桐都会及时的喊停,阻挡他伸进衣服里的手。
顾海桐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似乎对这方面的事,有一点排斥。可能是第一次太疼,也可能是,被霍燕的事情刺激了一下。
顾耀岩毕竟是个年轻且精力旺盛的男人,身边摆着可口的鲜肉,还是自己的女朋友,却连碰都不让碰,简直是一种刑罚。
“吃…吃饭吧…”海桐求饶一样对着他笑。
顾耀岩越是看到她被逼到角落无助的样子,越是想要她,便将大手伸向她的脖颈处,握过来吻住她的唇:“正在吃…”
顾海桐被他吻得意乱情迷,不知不觉就松开了手,垂了下来。
顾耀岩很会接吻,由浅入深,深时又带着丝丝缕缕的欲望,不知不觉,他便将她的整个身子都揉在了胸膛间。
“米分红色的书房…喜欢吗…”他咬着她的耳垂,迷离的问。
那醇厚的声音似乎带着魔性,叫人想要把灵魂都交出了,让他摘除所有的的矜持和极端。
“喜欢…”
他撩开她的上衣,很轻很轻的向上推,就这样不知不觉的,不知不觉的向上推。
“你还要什么…告诉我…”
他一边吻着她的唇,一路向下。
“我都给你…”
顾海桐,你还要我什么,我都给你。
她已经不止一次的听他在动情的时刻这样讲。
平常的时候,顾耀岩从不这样的,他总是很严肃,很冷静,很理智,很客观,然而每到这个时候,他都会变成一头温柔的野兽,温柔百般的像她“拷问”,任人如钢铁也能在烈火中化作一滩水。
“耀岩…”她轻轻的扳住他的头,阻止他向下的动作。
顾耀岩停下来,很认真的看着她,俊眉泛起一丝担忧:“你有什么心理障碍吗?”
顾海桐脸红一片,摇摇头。
“那我吻你的时候,你不喜欢吗?”
顾海桐摇摇头,很快却又点点头:“喜欢…”
顾耀岩当即将手伸进她的衣服里。
顾海桐一下子将他的手掌按住了,咬着嘴唇摇摇头。
顾耀岩忽然笑了,收回手,退出去,将自己形成的包围圈解散,站在那里,用近乎于无奈的的眼神看着她。
“顾海桐,我们谈谈。”
“谈谈?”
顾耀岩坐在书架旁的一个小椅子上,椅子很低,他的腿却很长,只能弯曲着双腿,很不舒服的靠在椅背上,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来点燃。
顾耀岩今天穿着米色的polo衫,棕色的休闲长裤,在阳台上的灯光照耀下,周身似乎打上了一层柔光,顾海桐从飘窗上坐起来,手拄在腿上,托着下巴迷恋的看着他。
她就喜欢看他着急的样子,就是喜欢看他着急却压抑着,强行理智的样子。
顾耀岩单手夹着烟,将墙上粘着的一小点浮灰轻轻拭去,然后转头,定定的看着她。
“好啊,顾老师,我们谈什么?”
“你这样,显得我很猥琐。”顾耀岩笑了,吸了一口烟,狭长的眼睛雾蒙蒙的,透着犀利的光。
“没有啊,我就是觉得我们还没有结婚嘛…”
虽然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可顾海桐还是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真的很疼的,而且很羞辱。
“我也不提倡婚前性行为,但我们之间早已经发生过了,又何必彼此克制?”
“呀?那这么说,你不提倡婚前性行为,那么在我之前,你根本没有过任何女人喽?”
“我觉得你这个问题很无聊。”承认和不承认自己是第一次,这对男人来说,永远都不是什么好的答案。
“好吧,反正我也不在乎这个。”
“我问你,什么是性行为?”顾耀岩一脸正派的问。
他这样的语气,顾海桐立刻有了一种正在上课的代入感,不禁挺直腰板,很认真的看着他。仿佛顾耀岩的手边就是一个黑板,而他的香烟,就是米分笔。
“我不知道。”顾海桐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搓了搓大腿。
顾耀岩吸了一口气,弹弹烟灰:“性行为,是指人与人通过身体的亲密接触,达到愉悦的交流,通常这种交流,在双方没有爱的前提下,叫性行为,在有爱的前提下,叫做/爱。我和你即将做的,是后者。”
顾老师,谈论这种话题的时候,您还能更严肃一点么…
顾海桐扭扭捏捏的将两只手捂在脸上,透过指缝看他,他吸了一口烟,看着她,竟有一种言传身教,意味深长的正派。
她很想走开的,可顾耀岩就坐在那里看着自己,叫她一动也不敢动。
“好嘛…我知道是一种交流啦…可是真的很疼,我不想做…”
她低下头,掩饰着尴尬,假装玩自己的手指头。
顾耀岩叹了口气,忽然想到他们之间的第一次,她喊疼喊得嗓子都哑了。
那天晚上他喝了太多酒,心情莫名的压抑,谁都知道,酒精可以让人失去理智,顾耀岩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有那种变态的暴力基因,只记得神志不清时,听见她的喊叫,感到她的推搡,再压着她娇小的躯体,是那么的令人兴奋。
的确,让她这么排斥这种“交流”,是他给的伤害。
顾耀岩有点心疼,也有点愧疚,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将浑身上下那股子欲/望难耐的瘾全部驱赶殆尽,然后将烟头放进了花盆里摁灭。
顾海桐赶紧疼惜的阻止他:“哎,不行的,不要把烟屁股放在花盆里。不能让小花吸二手烟。”
顾耀岩不知怎的,忽然就笑了。
他的大掌放在她的头顶,顺着她柔顺的长发抚摸下去,一下一下。
“那我们海桐也不要吸二手烟了,我戒烟,好不好?”
顾海桐莫名的感到一丝愧疚。
他这是要为她禁/欲的节奏吗?
她不是这个意思,不是的。
他已经为了她改变太多。
“吃饭吧。”他转身,往阳台外面走。
“哎!”顾海桐拉住他的胳膊,轻轻的唤了一声,顾耀岩回过头来。
“嗯?”
“其实…其实我不让你把手伸进来…是因为…”
“我知道…”
“不是…是因为…我的胸脯…太小了…”
第52章
【他规矩,但不刻板。他不多金,却很精致。】
一晃就到了中秋,小肉球还是不哭不说话,几个妈妈有点着急了,决定趁着中秋放假带着宝宝去趟医院。
没想到昨天晚上,程贞贞的笔记本里正放着赵梓峰演的古装片,他在里面演一个捕快,一刀劈在犯人脸上,将整个人劈成了两半。
程贞贞是抱着观望和吐槽的心理去看剧的,看到人被撕成两半的时候,把薯片一放,骂了一句“操”。
“什么破五毛特效!做的也太假了!赵梓峰现在接戏越来越烂!”
程贞贞正要回头,却听见身后的小孩,“嗷”一嗓子,抻起脖子就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