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觉得自己挺委屈?”沈蜜对她刮目相看:“怎么会有一种人,做错了事还觉得自己是受害者呢?你委屈是吧?好,那我问你,在你眼里,什么叫朋友!”
杨予曦被她突然锋利的语气弄得一愣,张了张嘴。
沈蜜一点机会都没给她留,说:“我认为的朋友很简单,你犯浑我会骂醒你,你忘形我会戳戳你,有忙我就帮,没事各自忙,即使呆在一起什么不说也不会觉得尴尬。只要你真心待我,再逆耳的话我都爱听!”
“可是你呢?你把我的心事当成了笑话讲给别人听!”
沈蜜站起来,抓包就走!回头又补了一句:
“我他妈的还耽误了一天的工钱跑这儿听你跟我说你委屈!”
她头也不回的就走了,转身之际,语气中的哭腔无论如何都掩藏不住,泪水像是开了闸,顺着脸颊不停的流下来。
沈蜜伤心极了。
尽管这些日子以来,她强迫自己不去想,可是面对与杨予曦这么多年的友情,她依旧是赤'裸的,脆弱的。
室内公园里的游人纷纷向边走边哭的行人投来奇怪的目光。
“妈妈,那个大姐姐在哭呢!”一个小女孩说。
妈妈怜惜的摸了摸女儿的头发:
“等你变成了大姐姐,你也有好多事要哭的。”

沈蜜从室内公园里出来,拦了一辆出租车,坐在车子的尾座,她哽咽着盯着窗外的风景,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有一张匆匆前行的冷漠脸,就连司机也不懒得跟她交谈。
她只好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右手食指上裹着的创可贴,仿佛在嘲笑她。
她用手背摸了一把眼泪,咬了咬牙,哽咽着拿出手机,在肖逸依旧没有回复的对话框里,输入了一行字。
“肖逸,我们分手吧。”她还加了个中规中矩的经典笑脸。
那边很快就给她回了过来:“你说什么?”
“我们俩性格不合适。”

第47章 分手(2)

【爱情真是个可怕的东西,相爱的时候是世间最亲密,分开的时候却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不知道是怎样一种强大的力量,在爱过的情人间设定一条线,从此我是我,你是你,像彼此背对的正负极。】
沈蜜的这一句分手,说成是长久以来心底的不安一点点积压最后爆发的气话,也不为过,但让她心寒的是,肖逸很快就给她回了一句:
“好。”
这轻薄的一个字如同一把铁锤,将沈蜜心底那正在慢慢升起的后悔和歉疚狠狠地凿实。
沈蜜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下的车,怎么进的门,浑浑噩噩的到了晚上,才猛然发现自己已经窝在床上十几个小时了。
她披头散发的进了厨房,找了个番茄,打了两个鸡蛋,竟然都忘记了洗菜,直接把番茄切成了月牙形,放在了没有放油的锅里炒。
屋漏偏逢连夜雨,厨房里的灯忽闪了两下,突然就不亮了。
要是肖逸在,一定会帮她换灯泡的。
肖逸…
沈蜜猛地一惊,接着一股无名火窜上心头,狠狠的扔下锅铲,什么也没吃就进了客厅。
电视机一开,屋子里就更显得冷清了,卫视正在演一部爱情剧,男主角万年冰山脸,女主角小白花痴倒追,沈蜜看着就来气,换了台。
音乐台在放梁静茹的歌,恰好是梁静茹的那首《爱久见人心》,沈蜜忽然想起他为了她辞掉工作的那天,骑着电动车载她去送外卖的场景。
他靠在车子旁,静静的看着她,她提着食盒上楼,回头看着他笑,那天阳光很好,旁边的商店唱的就是这首歌:
我冷漠是不想被看出太容易被感动触及
我比较喜欢现在的自己不太想回到过去
我常常为我们之间忽远忽近的关系担心或委屈
别人只一句话就刺痛心里每一根神经
你的孤单是座城堡让人景仰却处处防疫
你的温柔那么缓慢小心翼翼脆弱又安静
也许我们都意会到这次面对的幸福是真的来临
因为太珍惜所以才犹豫忘了先把彼此抱紧

这首歌的每一句,都仿佛一双温柔的手,抚摸在她的心尖上,黑暗中,沈蜜坐在那里,电视机的光线照亮了她的半张脸,眼眶里的晶莹反映着荧幕光亮不停的闪动着。
沈蜜终于忍不住那股强烈的难过的情绪,把头埋在膝盖上,伤心的痛哭起来。

沈蜜不是那种一分手就在朋友圈晒哭肿的眼睛自拍、在微博里转发心灵鸡汤的那种姑娘,同样的肖逸也不是,所以他们俩的分手,如同被太阳蒸发的水汽,静悄悄的,一时间也没被朋友们察觉。
直到一个星期后,婷婷突然上楼来敲她的门。
“我去…你这是住猪窝呢?”
婷婷一开门,就对沈蜜混乱的房间叹为观止。
沈蜜忙了一天刚回家,一身的香汗,将她放进门,就又穿着内衣内裤泡进了浴室,拉上了拉门。
“作为一个女人,房间这么乱,你好意思吗?”婷婷替她拿起搭在沙发上的裙子,丢进了脏衣篮里。
“没办法啊!太累了!我干的活简直是中国最底层劳动人民的活儿!哪有时间收拾房间啊!像你呢?公务员,朝九晚五的多安稳!”沈蜜一边冲澡一边说。
“别抱怨社会啊,公务员又没惹你,谁让你不好好学习。少壮不努力,老大送快递。”
婷婷帮她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屋子,归置完毕以后,她走到浴室前,敲了敲日式拉门,说:“喂,你跟肖逸闹别扭啦?”
沈蜜那边没有动静,婷婷索性就拉开了拉门。
沈蜜尖叫一声胡乱的捂住重要部位,最后两只手不够用,干脆直接挡脸:“关门呀!你这个变态!”
婷婷严肃的站在那里看着她,颇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好吧,”沈蜜不装了,继续在她的目光下洗澡,故作潇洒的说:“不是闹别扭,是分了。”
“分了?”婷婷惊讶地看着她。
几秒后,婷婷又恢复了平日里的一派精明的样子,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睛,说:“怪不得,今天他来报到的时候,一直沉着脸。”
沈蜜瞬间就想象到了肖逸沉着脸的样子,她简直再熟悉不过了。
“切!你关心你的改造对象,是你的工作,来跟我说做什么,我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
婷婷把拉门拉上,冷着脸到厨房把水箱的热度调大,就听见浴室里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哀嚎声:
“常婷婷你混蛋!你想烫死我呀!”
“你说,到底是因为什么?”
“发短信不回打电话不接冷暴力对我ml不带套我跟他说分手给我回了一个‘好’!你说我该不该生气!”
“太过分了!分!不能惯着他!什么啊!”
“你这么激动干嘛…真是的…快帮我把水温调回来!”

爱情真是个可怕的东西,相爱的时候是世间最亲密,分开的时候却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不知道是怎样一种强大的力量,在爱过的情人间设定一条线,从此我是我,你是你,像彼此背对的正负极。
分手后的一周里,沈蜜努力将自己的经历投入到工作当中,却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遍一遍的看着他的微信头像,看他那一直都没有更新的朋友圈,看他们唯一一张,只有她的脸和他的肩膀的合影。
为什么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多照几张照片呢?沈蜜想,大概是上天怜悯她,不想让她失恋的时候有更多催泪的东西留下。
把手机放到地上,沈蜜打开电脑,开始做瑜伽。
北子的电话打开,沈蜜一是怕他问和肖逸的事而是怕和杨予曦有关,于是就没有接。
没过多久,北子的微信就发了过来,笑嘻嘻的像个狼外婆:“蜜蜜妹子,没睡呢?怎么不接哥的电话呢?”
第二条又发过来:“你俩的事组织上已经有所察觉了!虽然肖逸的嘴比那死蚌壳还硬,我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但是哥知道,肯定怨他!怨他!”
沈蜜不回他于心不忍,就说:“北子哥,谁也不怨,就是我俩性格不合。你别担心了,我没事儿,以后还是好朋友。”
“好妹妹,别这么说,万事都有商量的余地嘛!”
正在这时,医生杜锐的电话打了过来。
沈蜜的眉头微微一皱,本想不接,可是这个杜锐跟她并没有和北子那么熟,毕竟平时三哥三哥的叫着,不接也不太礼貌,沈蜜就硬着头皮按下了接听键。
“蜜蜜?没睡呢?”
“嗯,正准备睡呢…”
“趾甲长出来没有啊?”
“已经长出来五分之四了。”
“那就好,那就好,我看你朋友圈,最近的小生意做得不错啊?”
“嗯挺好的,嫂子和宝宝不也挺好的吗?”
“都好都好。”
沈蜜停顿了一下,等他说正题。
“那个…你跟老四啊…你们俩…怎么搞的啊…我是想说啊…”
杜锐支支吾吾的说到了一半,突然被人把电话给抢了过来。
沈蜜听见了刘白的声音在电话那头抱怨道。
“让你说个话这个费劲!去去去!上一边儿去!”
刘白是东北人,急性子,这就把电话夺了过来,电话放到耳边的时候,又变成了一席标准的普通话。
“你好啊,我是刘白,我们见过的。”他大概是做惯了领导,一开口,沈蜜就有种在给她开会的感觉。
“嗯,二哥…我记得。”沈蜜满脸黑线,攥着电话,像个犯错误的小学生。
“这个肖逸跟你的事啊,我和老三听到了那么一嘴,啊,你们俩处得好好的,也是往结婚上打算的,怎么说分手就分手啊?二哥给你陪个不是,那小子就是那驴脾气,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沈蜜干笑着说:“二哥,您不用给我道歉,我跟肖逸是和平分手,谁也不怨,我们俩性格不合适。”
“哎?别这么说,我看就挺合适!”刘白似乎觉得自己的语气太过生硬,便开玩笑说:“你看,我们等到花都快谢了,才难得看到他对一个姑娘这么上心。我是一直希望他考上研究生的,好重操旧业,这回完了,就他现在吊儿郎当的状态,再聪明也不行啊!”
旁边的杜锐又补了一句:“对对对,这孩子太反常了,今天非要来你刘白哥这个老光棍家打扫卫生!这状态太奇怪了!”
“去去去!”刘白说:“主要是老四天天跟北子喝酒,也不学习了,你说这不是耽误事儿吗?眼看着就要考试了!”
沈蜜的心慢慢沉下来,她听到刘白这样讲,也不禁为他着急。
然而沈蜜却还是没有表态。
“哥,我相信他这么大人了,一定会为自己的前途负责的。”

挂断了电话,沈蜜的一颗心就像是长了草一样。
她的瑜伽也练不下去了,直接关灯上了床强行入睡,却怎么睡都睡不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从八点躺下,十一点了还是没有睡着,她翻了个身继续睡,黑暗之中,就听见一个沉闷的撞击声,不大不小,是她家的防盗门发出的。
沈蜜坐起来,支起耳朵静静的听,静悄悄的,一点声响都没有。
沈蜜本就失眠心烦,觉得可能是自己昏昏沉沉的,听错了,就重新躺下。
一分钟…
两分钟…
十分钟…
她还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突然坐了起来,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掀开被子下了床…

第48章 我答应你

【不过一想到她总是对他的未来充满期待,肖逸就觉得,人生忽然被赋予了许多新的意义。】
沈蜜也不知道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奇妙感应驱使她往门口走,她大概是睡糊涂了,亦或是太无聊,才会放任潜意识来捉弄她。
就看一眼,就开门看一眼。
沈蜜下床开了灯,脑海里回忆起方才的那一声沉闷的声响。
如果真的是他来了,又隔了这么久,他还会在吗…
沈蜜忽然意识到,这跟抛硬币是一个道理,当硬币抛向空中的时候,你就已经知晓了自己的答案,同样的,当她走下床的那一刻,她是期盼他来的。
分手,并非她本意。
这个季节的b市已经开始冷了,即使开了空调也无济于事,沈蜜睡觉的时候要穿着布料厚一些的睡衣,此时此刻,棉拖鞋的泡沫底摩擦着地板发出声响。
她打开客厅的灯,手按在门锁上,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轻轻的推开了门。
“咔哒——”
门锁的清脆唤起了走廊的声控灯,沈蜜愣住了。
原本靠在门边的墙上抽烟的男人惊讶地转头看向她的光亮处,紧接着仓促的将吸了一半的烟狠狠的吸了一口,指间微微颤抖,下一秒索性扔到脚下踩灭了。
他抬起头看着她,英俊的眉头一时间不知该蹙起还是舒展好一些,只好嘴角漾起一抹抱歉的笑,矛盾的表情尽显窘迫和尴尬。
他转身一步走到她面前,深秋的夜晚他只穿了一条薄薄的白色t恤,外面套着一件黑色的机车皮衣,这样一靠近,沈蜜便闻到了他身上的那股酒味,淡淡的,似乎已经被夜风稀释了不少。
沈蜜没说话,心尖微微有些刺痛,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他的眼底也有淡淡的青色。
比起他身上的酒味,肖逸的眼中似乎比平时还要清明,可体力上却是出卖了他,他高大的身子微微晃了一下,用左手撑着墙壁,站在门口和她说话。
“我在想…大半夜的开门会不会吓到你…”
他尴尬的笑了笑,声音有些沙哑:“可我他妈的居然弄丢了钥匙…”
沈蜜的心狠狠一揪,不知为何,鼻子一酸,眼底就升起了一层水雾。
肖逸一见她哭了,俊眉蹙起,上前一步,伸手将她揽在了怀里!
沈蜜挣扎着,闹腾着,他都不肯放手,紧紧的,紧紧的抱着她。
沈蜜委屈的哭了起来,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混蛋!”沈蜜骂了一句不解气,又接着骂:“混蛋混蛋混蛋!”
其实她是在气自己,气自己这么快就缴械投降了。
“是是是…我是混蛋。”肖逸摸着她的头发,心疼的答应着。

两个人就像是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一样,其实谁也没让他们俩生离死别。
沈蜜矫情够了,闷闷的靠在他身上说:“我去把门关上…不然邻居都以为我们俩大晚上的拍偶像剧呢…”
肖逸放开了她,沈蜜转身去关门。
她刚一转身,就看见他突然快步冲进了洗手间,洗手间里传来了一阵呕吐的声音。
沈蜜慌了,赶紧去厨房接了一个杯水,光线很暗,她一不小心就碰掉了一个杯子。
肖逸的声音从洗手间里传来,说:“你怎么不开灯。”
“灯泡坏了…你没事吧?”
沈蜜倒了一杯水给他送去。
肖逸的身子依然弓着,灯光打在他的侧脸上,惨白惨白的,他接过她的水漱漱口,然后在洗手台上洗了一把脸。
“没事。”他面无表情的走出来,又是很清爽的样子,但是脚步有些打晃,最终他拖出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沈蜜也在他对面坐下,略显尴尬的问道:“你这几天都没好好学习吧?”
“谁说的。”
“三哥说的。”
“别听他们瞎说,我可是要当医生的人。”肖逸笑了,目光在她的脸上游移,好似看不够一样。
沈蜜被他之后后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低下头,拿起桌子上的一个瓶盖在手里把玩,嘟囔道:“那你还喝那么多酒…”
“我想你。”
肖逸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想我你喝什么酒嘛…酒精会扼杀脑细胞的,真是的…”
“我以为你真的要跟我分手。”
“那不是气话嘛…”
“我也是气话。”肖逸说。
“嘁!你一个大男人,说什么气话…”
“以后不了。”
“真的假的啊…”
“真的。”
“那你发誓!”
“我发誓,以后你说分手,我就抱着你的大腿求你,说呜呜呜沈蜜不要离开我沈蜜不要离开我…”
肖逸一边像是哄小孩似的说着,一边用拳头在眼前晃,装哭。
沈蜜被他逗笑了,把瓶盖丢向他,却被他的大手稳稳的接住了,攥在掌心。
那瓶盖是两个人吃小吃的时候启开的,上面是再来一瓶,沈蜜当时很高兴,让肖逸去问老板再要一瓶,肖逸没好意思跟老板开口,就默不作声的掏钱包又给她买了一瓶汽水回来,后来有一次接吻的时候,沈蜜从他外套口袋里摸到的,事情败漏。
肖逸握着那瓶盖,硌在手心里,有点疼。
他皱了皱眉,眼中仿佛积压了许多天的煎熬情绪,释放不出,变成了一缕缕烟雾,让人心疼,他说:
“你还要我答应你什么?”
“啥都答应吗?”
“都答应。”
沈蜜托着下巴,认真的翻了翻眼睛:“以后不许不理我!”
“嗯,我答应你。”
“以后发短信发微信打电话都要给我秒回!”
“看到我就回。”
“开车的话就不用啦,做手术的时候也不用啦…反正…反正我不是非要你哄着我陪着我,我只是想让你在乎我一点,就好了。”
女生的胡闹任性要人哄,其实都是因为对方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如果他真的在忙没有回,沈蜜能够感觉出来,同样的,他看见了就是不想理她,沈蜜也能感觉出来,这是女人的天生的天赋。
肖逸看着她,顿了顿:“我答应你。”
“还有么?”他面色十分诚恳的问。
“还有就是…我想让你把你的心事说给我听,你是怎么想的,我哪里让你不高兴了,你全都告诉我,你也知道的,我智商很高,情商就…差一点点,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呢?”
肖逸对于她的自恋,显然已经习惯了,却还是忍不住轻笑一声,扶住了额,低下头去。
沈蜜也不知道他就嘲笑她一下,怎么会低头那么久。
沈蜜说:“这回换你说了,我听着。”
他还是扶着额,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沈蜜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睡着了。
就在她正要开口唤他的时候,肖逸突然抬起了眼睛,两个人的眼眸正好撞上,沈蜜第一次见到他如此认真的模样。
他问她:
“你爱我吗?”

“你怎么回答他的?”婷婷坐在她的电动车后面,跟着她拐进了一个小区,好奇的问道。
今天是周末,马路上的车没有平时那样多,两个姑娘吹着风,悠闲地交换着彼此的心事。
沈蜜回答:“我一时间也没回答上来,他也没再逼问我。”
“我觉得你可以啊!真行!原来肖逸那种性格,也有没有安全感的时候,我估计他是爱上你了。”婷婷可喜可贺的说。
“我也爱他呀,只不过我觉得说出来容易,我干脆做给他看好了,毕竟爱的程度,是和时间成正比的嘛!”
“嗯,有道理,说出来显得太假了,而且男人这种生物,千万不要让他们觉得已经完完全全的得到你了。”
沈蜜说:“不过我已经答应他了,等到他考上了研究生,我就搬过去跟他一起住。”
“同居啊?”
“是呀,这样的话我还能省房租!”
婷婷说:“我还不了解你,肯定是心疼人家一个人不按时吃饭吧?沈蜜你可想清楚了,同居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可不是一件小事,如果你们一旦闹别扭了,或者分手了,你是不是就要搬出来了?”
“肖逸不是那种人。”
“是不是那种人,可是如果他对你冷暴力呢?三天不跟你说话,你说你能不能受得了?你还好意思赖在人家家里吗?”
“这正是我以前不肯答应他的原因。”
“不过也没关系,”婷婷说,“你要是搬出来了,就跟我住,我包养你!”
“哈哈,不能,现在的年轻人不都讲究试婚嘛!我就跟他试试喽,试试他行不行。”
“你不都试过了?”
“哎呀变态!不是那方面!”
“那到底行不行呀?”
“还行…”

经历过这次的吵架,和好,沈蜜并没有像之前一样总是给他发微信打电话,反而减少了对他的打扰,相反的却是肖逸经常主动打电话来,或是主动发一条微信。
肖逸:“干嘛呢?”
沈蜜:“写订单,对了,今天房太太给我打电话来,跟我道歉来着,还问我能不能重新回去工作呢!”
“是吗?”
“是呀,她说这几个月以来,她换了两个厨师,做菜都咸,后来在厨房安了一个隐蔽摄像头,发现是保姆在捣鬼!苍天有眼哪!老天终于还我清白了,我十分感动,然后拒绝了她!吼吼吼吼!”
“有骨气,小的佩服。”
“明天是你缓刑结束的日子,本宫特地为你准备了一份薄礼。”沈蜜说。
“哦?是什么?”
“你猜。”
“你来陪我一晚…这个应该算厚礼吧?”
“哎呀不是!你等会,我去给你拍照哈!”
沈蜜把打印成海报的、一个中年男人的照片铺在地板上,用手机给他录了一段视频:
“咳咳!肖逸同学,这是为你做的你男神的海报!从此让他带你走上人生巅峰!”
“贺银成…”肖逸忍不住轻声呢喃出他的名字来。
他每天背贺银成的西医综合背得快要吐了,沈蜜居然把贺老师给打印了出来,肖逸真是哭笑不得。
“谢谢你,”肖逸咬牙切齿的说:“我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
这大概是他这辈子收到的最惊吓的礼物了。
不过一想到她总是对他的未来充满期待,肖逸就觉得,人生忽然被赋予了许多新的意义。

第49章 宠你一辈子

【你敢嫁给我,我就敢宠你一辈子。】
肖逸家楼下新开了一家米线店,沈蜜喜欢吃这种汤汤水水的砂锅,肖逸第一时间告诉了她。
冬天的天黑得特别早,沈蜜一下班,肖逸就去接她,沈蜜像个钥匙链一样紧紧的挎在肖逸的手臂上,偶尔路过结冰的地方,她还童心未泯的非要滑一下。
肖逸扶着她的手:“你小心点儿。”
“我小时候走路,冬天街上结冰的时候,我爸就这么拉着我玩儿。”沈蜜笑着说。
“这种地方要是摔一下,你这副小胳膊小腿儿的非折了不可。”
“折了就找你呀!肖大医生!”
肖逸无奈的白了她一眼,伸手一拽,将她搂在了怀里:
“好好走路!这么大人了,蹦蹦跳跳的,粘上毛你就是猴!”
“呃…你嘴巴怎么这么毒…”
肖逸叹息一声:“不毒制不住你啊…”

今天是肖逸考试之前的最后一天,所以两个人心情都不错。
米线店里人很多,肖逸牵着沈蜜的手在唯一一桌空桌坐下,给她拿了两瓶热的露露、筷子、碗、勺子,他将餐具颇为整齐的替她摆好,沈蜜笑话他:
“兔兔,你以前是学酒店出身吧?怎么每次出来吃饭都这么专业的服务我?”
“我就你一个宝贝,不服务你服务谁。”
沈蜜噎着了:“啥?你刚才叫我啥?”
肖逸的脸被热气腾腾的汤锅熏得微红,说:“来,多吃鹌鹑蛋对脑子好。”

米线店的墙上贴着许多宣传画报,画报上印着米线的来源,肖逸背对着画报,看不到,沈蜜就现学现卖:
“肖大学霸,你知道过桥米线的来源么?”
“不知道。”
沈蜜照着他身后的画报念:“传说很久以前,有一位书生在云南南湖的湖心亭苦读书,他的妻子每天都要过一座桥给这个书生送饭。有一天,妻子觉得丈夫很辛苦就炖了只鸡放进土罐里准备送给丈夫吃,可是中途有事便耽搁了,等回来才发现土罐里的鸡还是热的,打开一看,发现上面有一层厚厚的黄油,于是就用鸡油烫米线给丈夫吃,书生吃后赞不绝口。因为妻子每天送饭都要从南湖的桥上过,所以书生起名为“过桥米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