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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肆露出遗憾的表情,安慰道:“您别急,我帮您看看。”
她说罢立刻走到马桶边,向内张望,果然,坐便器里卡着一只手机。
老者有些看看便池中的污秽物,更加不好意思了:“你帮我拿个工具什么的,我自己来,这部手机里有很多重要的东西。”
梁肆想了想,说了句“您等等”,就跑到了工作间里拿出一副胶皮手套。
那男人一看梁肆戴上手套走过来,知道她的意图,连忙不好意思的说:“姑娘,不用这样…”
梁肆笑了笑,把手伸进坐便器里:“没事儿的。”
拿开污秽物,梁肆将客人的手机拿出来,却发现手机还亮着。
她真的是不小心才看到,屏幕上被设为屏保的,陈励深的照片。
梁肆皱皱眉,回过头来仰望着面前的男人。他正客气的对自己笑着,眼中充满了感激。
她想起来了,这个五官令她如此熟悉的男人,她见过。
那还是在五年前,冰雪路面让医院附近的交通堵得水泄不通,那一串串昼夜不歇的鸣笛声,让躺在病床上的梁肆烦躁不堪。
入夜,梁肆忍无可忍的紧紧闭上眼,双手捂住耳朵,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折腾。病房里几乎所有的病人都睡了,只有她,像是脑子里被灌满了水银,生不如死。
爸爸还在县城的医院,听说病情是稳定了,但仍然昏睡着,梁肆担心得不得了,一颗心似是着了火,却无奈自己也要留院输液,无法回去探望。
第二天,她的病床边围了好多人。有两个穿制服的警察,有陈励深的妈妈,还有,陈励深。
梁肆的耳朵上包着纱布,纱布上渗着斑斑血迹,她的嘴巴不说话,黑洞洞的眼睛却一直锁定在陈励深身上。
“小姑娘,你最好配合我们一下,这样我们才能早点抓住犯人对不对?”其中一个比较和蔼点的警察问道。
陈母坐在一旁,商量着说:“警察同志,孩子受到的惊吓不小,我们能不能过一阵子再录口供?”
另一个严肃些的警察说:“我们手里的案子也有很多,这都来了几次了,一句话都不说?小姑娘,你说说,你看没看见凶犯的样子?”
梁肆摇摇头。
陈励深忽然走过来,蹲在她的床边,很轻很轻的在她耳边问:
“你想不想吃水果?”
梁肆打了个寒战,本能的将身子向后挪了挪,闭上眼,无力的摇摇头。
警察两个俱都叹了口气,起身,其中一个人为难的说:“事发的时候你们不报案,直接把钱给了凶犯,现在孩子们都没见到凶犯的样子,提供的线索我们也追踪不到,这对案情很不利呀!”
陈母微微低下头,心有余悸说啜泣道:“感谢主,警察同志,可怜天下父母心,我和孩子的爸爸,收到那只…那只血淋淋的耳朵的时候,我整个心都要撕裂开了,我哪顾得上报警?我们只是想,无论用多少钱,都要保住我儿子的命啊!”
陈母说着又开始发抖,陈励深走过来将她揽在怀里,轻轻的拍着。
这时,一个儒雅的身影出现在病房门口,他走进来的时候,梁肆看见,陈励深的脸上都有了细微的变化。
“警察同志,我是孩子父亲,我姓陈,二位方便移步寒舍叙谈么?”
两个警察跟着他出了医院的门,梁肆就再也没见过这个自称是孩子父亲的男人。
恍然对上当年的那张脸,梁肆这才惊觉,他竟然衰老了这么多。
陈升,陈励深的爸爸。
“小姑娘,真是谢谢你。”他慈祥的笑着。
梁肆手里还握着他的手机,此时的笑容再没有方才那么专业和亲切,她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不能将他当成一个普通的客人了。
正在这时,集团副总、客房部的主管纷纷走进来,见到陈升,全都松了一口气。
“董事长,您怎么自己出来了,这万一磕着碰着…”副总姚大军作势过来扶。
陈升挡开他的手,说道:“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了,自己上个厕所还用人伺候?”
客房部经理说:“董事长真是勤俭,下来视察也不奢靡浪费,坚持住标单,可标单的卫浴前两天同意装修,厕所都用不了,要不我们给您换一间豪单吧?这样也方便。”
陈升冷哼一声:“说不上你们这领导都是怎么当的,卫浴赶在旺季翻修,早干什么来着!”
陈升似乎有些动气,说了两句便剧烈的咳嗽起来。
姚大军和客房部主管偷偷交换了一个眼神,谁也没说话,陈励深就是在这个沉默的空当走进来的。
“爸。”他冷冷的叫了一声,走过来,眼神无意中停留在她带着橡胶手套的手上。
梁肆也一时间不知该拿那支手机怎么办好,陈升说:“这个姑娘你们客房部的?”
客房主管点点头:“是,董事长。”
“算你们用人有眼光。刚刚我的手机掉进了马桶里,小姑娘服务态度非常好,二话没说戴上手套就帮我捞了出来,我们酒店就需要这样的年轻人。有责任心,服务意识强!”
梁肆抬头对上陈励深冰冷的眼,见他正张嘴要说什么。
她猜,他一定会说,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去干活吧之类的话。
梁肆趁他开口之前,忽然脑子一热,抢先开了口。
“董事长,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大学学的就是管理,更懂得客人服务无小事,永远不对客人说NO的原则。”
陈升投以赏识的目光:“你是大学生?”
梁肆不经意的掠过陈励深愈发深沉的眼,自信的答道:“是的董事长,我刚刚从A大毕业。”
“A大?”陈升看向陈励深:“不就是你的学校?”
陈励深微微垂下头:“是。”
“那是好学校啊,你们怎么让重点大学的学生做客房服务员?”
客房主管道:“只是轮岗见习而已董事长,我们酒店的管理培训生都要现在各个岗位轮岗,熟悉一线工作流程的。”
客房主管说完又觉得董事长看似很欣赏这个女孩,便顺着他的意思补上一句:“小梁自入职以来工作特别努力,是这个月我们酒店收到表扬信最多的员工,据别的员工讲,小梁经常在晚上下班之后主动加班,将酒店公共区域都清扫一遍。”
陈升眼中的欣赏立刻变成了惊讶:“这…不容易呀!”
梁肆那肯放过机会,连忙旺上加柴:“董事长,我是刚刚毕业的新人,说句实话,我真的很爱我们的酒店,并且心中有很多关于酒店的想法和建议,只是人微言轻,只能自己想想。”
陈升立刻说道:“年轻人有想法好啊!就怕你没想法,你们这些管理培训生都是我们酒店未来的决策者领导者,你们有想法一定要提出来,励深,你说对不对?”
“对。”陈励深始终没抬眼,梁肆却能看得出他低眸下的暗涌。
“这样吧,”陈升说:“明天你写一份意见书,关于你轮岗所见,交到我这儿来,我明天在酒店多住一天。”
“谢谢董事长。”她眼中泛起欣喜。
待所有人都走后,梁肆靠在洗手台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真是误打误撞,她一开始真的没有认出那个人就是陈励深的父亲。
她将散发着味道的手套从手上摘下来一只,门口又重新走回来一个人。
是陈励深。
梁肆心里很乱,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应付他。那天晚上那个吻后,尽管她以玩笑的方式结束了那一场“错误”,可是心里就像是长了一块心病一样。
她笑自己后知后觉,她的这块心病哪是才长的,很久以来就已落下了病根。
陈励深走过来,脸上是陌生的冰冷和淡漠。目光中竟带着一抹疏离。
梁肆知道,她闯进了他的禁地。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梁肆假装轻松的说:“意见书我一定会写。”
陈励深目色一紧,像是不认得她一般,细细打量着:“你是设计好的?”
梁肆失声笑了:“设计什么?陈励深,你不要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那么会演。”
陈励深没有否认,慢慢凑近她,贴着她的耳朵:“梁肆,我警告你——”
他的语调阴柔,却让人不寒而栗:“如果你不想提前看到你的结局,明天,最好不要乱说话。”
梁肆的身子一僵,浑身的肌肉都紧缩起来。
陈励深曾对梁肆说过无数次的警告。
他总是说,梁肆,我警告你,不许上我的床。
我警告你,别在我妈面前装贤惠。
我警告你,你再跟着我我就…
她没有一次害怕过,一次都没有。
可是这一句,他的话却像是一把冰冷的剑,真真实实的抵在了她的喉间。
陈励深收到了她惊愕的眼神和沉默的态度,满意的微微昂起下颌,俯视着她,蔑视的扫了一眼,转身离开了。
梁肆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僵直的身子瞬间松垮下来。
她不得不承认,这样的陈励深很让她害怕。
没错,他们之间,早晚会有一个了结。
她转身,双手拄着洗手台,看着镜中的自己,心里暗暗发笑。
可是陈励深,我真的好想看看,你到底想要给我一个,怎样的结局…
第16章
【他就像是蜘蛛织了一张带有巨大黏性的网,而她是扑腾着翅膀在附近转悠,挑衅蜘蛛的小飞虫…】
晚上十点,陈励深的车子停在别墅楼下,抬头看看二楼东北角的卧室,那里的灯还在亮着。
换了鞋,保姆冲好了冰镇果汁递过来,陈励深面无表情的问:“梁小姐在忙什么?”
保姆想了想:“刚才吃饭的时候听她讲,在写什么意见书。”
陈励深的脸渐渐沉下来。
保姆察颜观色,感觉势头不妙,赶紧退了下去。刚欲转身,却被陈励深叫住了。
“把电闸全部断掉。”他沉声命令。
“啊?”保姆不解:“是整栋别墅么?我冰箱里还冻着…”
陈励深最讨厌听不懂话的人,刚要发作,却忽然想到梁肆之前曾玩笑过,
她说——
陈励深啊,你以后别对保姆这么凶,现在是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又不是奴隶制,小心哪天我想不开,联合保姆给你下毒,专下那种不死却残的慢性药…
陈励深沉了沉,面色阴凉的看着保姆,口中的话却俨然客气了几分:
“去断电闸,谢谢。”
…
梁肆刚刚打上“首问责任制”几个字样,台式电脑“嗡”了一声后,屏幕残忍的灭了…
“不会吧?”梁肆头皮一紧,胡乱的敲了敲键盘!
四周一下子陷入了黑暗,她反应了一下后,立刻想要尖叫骂人!
怎么会这样啊!知道对于她这种写几个字都掉头发的人来说没保存是有多么悲剧吗!
梁肆披上衣服跑下楼,由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她差点踩空。叫了几遍保姆,却没人应答。
梁肆抓着扶手,一步一步的往下走,右脚探下去,确定下面再没台阶了,她便趁着窗外泄进来的淡淡月光,快步往别墅外走。
转念一下,电闸在外面,她就又调头回去拿手电筒。
再回来时,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下楼的脚步就更加快了!
“啊!”她轻轻地叫了一声,身子撞进了一个温暖而宽大的怀中。
身体贴合的一瞬,他身上的温度透过衣服的布料渗过来。橙花的味道淡淡的在鼻间传递着。
“撞鬼一样,去哪儿?”头顶传来他因不悦而失温的声音。
梁肆被他的肌肉硌得手臂发麻,连忙推开他站稳身体。
“可不撞鬼了么…”她小声嘟囔着,心跳都快顶到了嗓子眼。
以前梁肆不觉得自己纯情,但自从被他亲了一下之后,就觉得每一次跟他有肌肤接触,都会脸红心跳好半天,最要命的是,她竟然在潜意识里是向往这种感觉的…
真他妈邪门啊?他就像是蜘蛛织了一张带有巨大黏性的网,而她是扑腾着翅膀在附近转悠,挑衅蜘蛛的小飞虫…
梁肆刚要绕过他往出走,却被陈励深拦臂挡在胸前:“停电了,回去睡觉。”
梁肆从他胳膊底下钻出去:“睡什么觉。”
陈励深见拦不住她,也只好任她去,却不想她走了几步又返回来,拉起了他的手。
陈励深一怔,心跳漏了一拍。
下一秒,一支卡通手电筒被放到了他的手掌上。
“鬼,过来帮忙!”她抛下命令,转身走出了别墅。
…
漆黑的别墅外,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Aaron在一旁转悠着,抬腿在树下撒尿。
两个人一高一矮站在电闸前,像是两个小偷。
“陈励深,这个是不是往上拉一下就没事儿了?”
梁肆不确定的问。
她从小到大根本不敢碰过和电有关的东西,以前家里的电闸跳了都是老爸来修的。老爸怕梁肆淘气,自小就给她灌输“不能乱玩电闸碰一下就死”的错误概念,导致梁肆到现在连碰都不敢碰。
陈励深一手给她照着手电,没回答,正极认真的看着电闸上的各种颜色的线和插头。
梁肆仰头看看他,心想,线插的这么乱,你能看懂?
梁肆说:“我小时候,总是爱玩电闸,后来我爸告诉我说电闸不能随便碰,一碰就会被电成薯条。是真的吗?”
她仰脸看着她,陈励深垂目望去,严肃认真的点点头。
梁肆撇撇嘴:“当我还是小孩么?”
谁信呢!
她说罢,伸手就要把电闸推上去,其实真的很简单的,这个小东西推上去,应该就可以了。
陈励深飞速的打掉她的手,梁肆被他的动作弄得紧张起来,骤然缩回手,再也不敢碰了。
她看见他将手伸进去,指尖飞舞,迅速的将几个白蓝红绿线头拔下来,然后扣上电闸盖。
梁肆眨眨眼,傻掉:“这…这…这就好了?”
“没有。”
“那…”
“坏了。”
“啊?”
陈励深这才放心,收回手,将手电筒塞回她手里,转身就走。
梁肆愣了愣,追上去:“喂!咱家蜡烛,蜡烛在哪儿?”
陈励深理都没理她。
……
酒店的客房里只有陈励深、董事长和梁肆三个人。董事长陈升拿着她昨晚咬着手电筒写了一晚上意见书,第一句话是:“这字…”
梁肆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小时候我爸让我练字帖,我全都画小人了…”
陈升笑着,无奈的摇摇头,似乎陷入了回忆,看了眼陈励深:“我儿子小时候也是那样,记得有一次我还打了他。是吧?励深?”
陈励深想都没想:“不记得了。”
陈升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收了收笑,低下头去看她的手写意见书。
梁肆撇撇嘴,看不上陈励深。
没人性的冷血家伙,就是把你给惯坏了,跟自己老子都是一张扑克脸。
陈励深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像是在看新闻。
陈升不知看到了哪里,竟然大笑起来。
“董事长,您能严肃点么?”梁肆很认真的端坐着,对于自己思来想去一晚上的劳动成果被人当做笑话看,有些懊恼。
陈励深抬眼,淡淡的扫了她一下,一副我就知道的不屑模样。
陈升点了点头:“抱歉,我不是在笑你的策划,而是觉得你的修辞很有特点。”
这个老男人即使在病态,微笑起来也还剩几分魅力,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你说酒店里人多不洗碗,鸭多不生蛋,一山容不下二虎,艄公多了打烂船?这怎么说?”陈升指着她的笔记本笑着说。
梁肆很认真的点点头,看了眼陈励深,发现他也正在看自己,她收回目光:“董事长,我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在酒店做了十几年的老员工老领导纷纷离职,导致整个酒店管理层的大换血,高层之间分工不明确,管理模式也很落后,一出问题,互相推诿转嫁…我曾见过副总因为不喜欢餐饮部的门牌而要求整个部门重新换的事。”
陈升听着,点点头,梁肆又接着说:“我听说深港快捷的老员工也都走了,我在想,酒店行业重要的是什么?服务。那么说来,员工的素养比酒店的设施都重要。换了新员工等于换了新鲜血液,可能会带来新的朝气,但也可能血型反而危险,老员工对酒店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家一样熟悉,这个月入住率少,生意惨淡,老员工们一起努力加加班,多卖几间房,业绩就上去了,但新员工不会,我一天上班八小时,管你卖多少间房,到了下班点,迫不及待的拉着男朋友去看电影了。酒店营业一天就拿一天的薪水,新员工不会那么快建立起归属感。”
陈升越听脸色越沉,微微侧头对陈励深说:“快捷的老员工都走了?”
“…是。”
“庄姐呢?丽华呢?”
“都走了。”
“这么大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老员工要求涨工资,闹罢工,工资差调的离谱,人事部门沟通过挽留过,最后他们还是走了。
很抱歉,这件事,我真的无法阻止。”陈励深说。
“怎么个无法阻止?”陈升怀疑的看着他。
这个怀疑的眼神让梁肆此刻也有些了然。陈升那么厉害的人物,又怎么会乐得听她一个刚毕业的小学生的意见?无疑是想从她口中得到一些酒店基层真实的情况罢了。
而他特意叫陈励深来,不能说他完全信任自己唯一的儿子。
陈励深不疾不徐的答道:“在快捷附近,有家去年新开的精品酒店,对方出高价聘走了我们的人,月薪的薪资是我们的一倍。”
陈升惊诧的愣了愣:“还有这样的事…是哪家酒店?”
“东乔印象。”
陈升的怒气消了消,可能是觉得自己方才误会了陈励深,便说到:“没听说过这家酒店啊…”
梁肆不知为什么,她觉得陈励深身上的低气压仿佛已经辐射到了她这里,尽管他对于父亲的提问,回答得游刃有余。
陈升稳了稳,又问她,不过此刻已经没有了对待小孩一样的玩笑之意。
“你刚才说,我们的管理模式落后,那你觉得如何才是新型的酒店管理模式?”
梁肆想了想,只能拿书本上的知识填凑:“精细化管理和个性化服务。”
……
梁肆真的是耗尽了此生所学来卖弄,最后才把董事长说得不讲话了。
董事长听了她的一番长篇大论,点了点头:“这样吧,小梁,以后你别做管培生了,我设立一个酒店督导的职位,你来做。”
梁肆想了想:“这么模糊的职权岗位我怕我掌握不好…”
“此督导非彼督导,我的意思是,你监督集团旗下的酒店工作的开展,定期想我汇报。”
梁肆一愣,惊愕住:“那不就是古代的御史台,当代的□□?”
老爷子点了点头。
梁肆感到后脖颈一阵发凉,一道杀人寒光从某处射来,让她心虚得不敢对视。
完了,玩大了…
老爷子的意思是让她做他的耳目。
这样一来,她岂不是真是成了陈励深活脱脱的靶子,成了他必除之而后快的眼中钉,肉中刺?
第17章
【“陈励深,别用力…我会很疼…”】
竖日,董事长陈升在十五楼的小会议室开了一个小会,召集大酒店各部门领导,旨在介绍新官上任的梁肆,梁肆负责的工作难度不小,董事长决定先让她负责大酒店的事务,其他分店等到工作熟悉后再进行开展。
她的这个职位,少不了质疑和排斥。因为她的工作是负责大酒店各个部门做督导和调研,每日生成报告交给董事长,工作性质特殊,只对董事长负责。
说白了就是董事长的眼线和耳目。
会议完毕,陈升难得的笑了笑,与众领导说:“小梁年纪小,但她的很多意见都很新鲜,很专业,希望大家能做到最好效果的沟通,可不要欺负她啊!”
刚从洗衣厂被调回来的客房部经理立刻逢迎道:“是是,我早就觉得这小姑娘不简单,以后一定多多交流,让我们这些老领导班子也能感受一下年轻人的朝气嘛!”
客房经理的话还没凉,下午去前厅部办公室的时候,梁肆就听到他在骂自己了。
梁肆放慢了脚步,慢慢的走到客房部办公室的边上,悄悄地往里看去,只见办公室的门开着,陈励深坐在最里面的沙发上,副总姚大军、前厅部经理都坐在右边的传真机旁,而客房部经理正新愁旧怨的加在一起,谈论着梁肆。
“一个刚大学毕业的黄毛丫头,连订房系统都不会用呢,竟然要指挥起我们的工作来了?这是多大的笑话,陈总,您说个话,我怎么没听说过酒店行业有这么一个牛气的职位?”
陈励深没说话,竟也没反驳,手里依旧摆弄着手机,指尖飞速的滑动着,像是在对谁发号施令。
全酒店没人敢当着陈励深的面说董事长不是的,但姚大军却开了先河:“我就他妈的觉得董事长老糊涂了,连自己儿子都不信任,信一个丫头片子!这不明显是在我们这儿安插了一个特务么?”
此言一出,前厅部经理和客房部经理都惊住了,连忙看向陈励深的反应,当着儿子骂老子这种事可不能干啊,他姚大军也太猖狂了。
可是没想到,陈励深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前厅部经理还算厚道,说话也谨慎一些:“只是个小姑娘而已,我们把我们手里的活干好,不让她挑出毛病来不就完了?”
梁肆停住脚步,知道自己此刻还不能进去,便转去了别处,饶了两分钟,才重新回到前厅部的办公室,礼貌的敲了敲门。
“领导。”
几个人见是梁肆,纷纷端坐起来,各怀心事的看过来。
“小梁来交代工作啦?”客房部经理换上一副和蔼的嘴脸,玩笑道。
“哪敢啊领导,我这不新上任,过来跟领导们打个招呼嘛。”她拿出女孩子特有的撒娇微笑来拉近距离。
陈励深抬眼看了看她,又低下头去,心中暗讽,呵,原来女孩子吐舌头装柔弱的那一套,她也是会的。
梁肆见姚大军正满眼审视的望着自己,连忙朝着他和陈励深微微颌首道:“陈总,姚副总好。”
姚大军见她还算谦虚,手伸了伸:“别站着,坐吧。”
尽管对梁肆有诸多不满,但谁又愿意与她结仇呢?往后工作不好开展不说,得罪了她,到董事长那里参自己一本,也够喝一壶的。
陈励深看着梁肆左右逢源的和几个男人说说笑笑,意气风发的样子,心里不知已经掐她脖子多少次了。
看来,他到底是低估了她的本事和运气,一开始就不该让她留在酒店的,这下好了,坏了他多少好事。
…
梁肆捡了狗屎运,成了董事长的小秘书,而与此同时,一直在前厅部轮岗见习的高崎楠也因为工作表现优异,提前结束了实习期,成为销售部正式一员。
梁肆真心的替他开心,忍不住去捏捏他的脸:“哎呦呦,你看看咱们学校出来的,都这么优秀,嗯?”
高崎楠嫌弃的打开她的手,与她并肩走在万达广场的三楼,指了指一整层的饭店:“说吧,想吃什么?”
梁肆说:“铁板烧吧!热闹!”
两个人团了个双人套餐坐在了等位椅上。
等位很无聊,高崎楠似是无意的扯开话题:“毕业宴的那天,我看到陈总跟你求婚了,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儿?”
梁肆皱了皱眉:“高崎楠,你心机太深了。”
高崎楠突然身形一滞,目光有些虚散,但很快就换上了一副无辜的表情:“我怎么心机了我?”
“你在吃饭前跟我提陈励深,好让我少吃点,给你省钱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