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让室友帮忙吃,不算作弊吧?
印清羽撕开一袋糖央糕, 在嘴里品了品,香甜软糯的滋味让她清冷的表情有了一丝赞许:“好吃, 这都是他母上大人家乡的小吃吗?”
“是滴。”
王铂菡夺过印清羽咬过的糕,放进嘴里。印清羽不适地皱皱眉。
王铂菡不以为意地说:“他不会是妈宝吧?他妈妈对他这么宝贝。”
王铂菡这个人蛮奇怪的,对焦栀粉转黑之后, 仍然留在他的粉丝群做一名潜水的野生fan,时刻关注着焦栀的花边。
金雨苫说:“他不是,他跟她妈妈似乎有什么隔阂,没有明说,但是她妈妈看起来对他又不错的样子,我也很费解。”
王铂菡说:“你还没问他性取向的事?”
“我是他女朋友,这个问题还用问吗?”
“你被他推开的视频,都被做成表情包广为流传了,现在整个C大没人不知道你被拒绝得有多惨。”
“你们知道他对我是好的就行了。”金雨苫说。
“那上传视频的人你也不管了?要不找个计算机系的看看能不能查到ip?”
金雨苫笑了笑:“菡哥,你看电影看多了,学计算机的又不是黑客。”
“那如果技术手段不行的话,用逻辑推理呢?你的罪过什么人没有?你平时那么老实,有过节的人也不会太多,但保不齐有那么一两个刁民想要害你。”
印清羽也说:“我赞成,体育场那么隐蔽的地方都能去拍,说不定是跟踪你很久的人,想想都可怕。”
金雨苫的表情有些犹豫,她似乎能抓到什么细枝末节,却又好像不敢顺藤去摸,连想也不敢想。
王铂菡看她若有所思的表情,问:“你是不是有怀疑的对象了?”
金雨苫没说话。
印清羽说:“焦栀真有那么多粉丝吗?”
王铂菡说:“人家群里现在不叫粉丝,叫迷妹,校草的迷妹多不多,也取决于人设和神秘度,他本身长相就完美,性格又神秘,女孩们都吃这套,后来扇子的出现,让他掉了一半的粉,结果这个扇子被拒绝的视频一传出,他的粉丝群人数翻了几倍在增长。一个男人如果又帅又高冷,很容易被封神。”
金雨苫听了王铂菡的理论,心里也是赞同的,这些女孩之所以对焦栀这类校草心存幻想,就是因为他越是不秀自己给人的印象就越神秘。
这样一朵高岭之花,给了粉丝无限想象,给了他们极度的安全感,我摘不到,那么其他人也一样摘不到,既然我们都摘不到,干脆在山下聚一聚,借着偶像的共同话题,可以交到很多朋友。
因此就有了粉丝群。
金雨苫被拒绝的视频,实则是将他们的焦焦美人推向了更高的凌峰。
金雨苫安慰自己说:“也许就是哪个好事的从体育场路过,出于八卦心理博取眼球的。”
王铂菡说:“博取眼球这个说法不成立,那个吓猴蹲他刚刚加群,就在群里上传了视频,我本来想骂他来着,结果他又迅速退群了,这么深藏不露,明摆着就是冲你来的。”
“我知道了。”金雨苫默了默,很快又恢复笑容。
她拿起一盒鲜红的杨梅馃走到穗子床前,拍拍她的床铺,对正裸身躺在被子里的穗子说:“你都醒了怎么还不下床?一起吃好吃的。”
穗子背对着大伙,声音闷闷的,也不动:“我不吃。”
三个人面面相觑。
金雨苫看了一眼她凌乱不堪的桌子和床铺,担心地问:“你怎么了?”
穗子慢慢地转过身来,眼睛红得像只兔子。
金雨苫赶紧爬上床看她。
王铂菡也走了过来,抬头问:“呦,叫你天天秀恩爱,是不是被甩了?”
金雨苫掀开穗子的被子,就看见她蜷缩在床上抱着自己,看样子应该是悄悄地哭了很久了。
“你有什么事,跟我们说,不要自己憋着。”金雨苫说。
穗子带着哭腔,用拇指指甲抵着牙齿,绝望地说:“我完了……”
王铂菡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你忘了你是女人生的?离开男人还活不了了?”
金雨苫抄起床上的玩偶丢下去打她,王铂菡身手矫捷地接住,悻悻地坐回金雨苫的位置吃零食去。
穗子见王铂菡走了,这才慢吞吞地坐起来,求助地看着金雨苫,金雨苫看见她的鼻头处有红色的圆形创口,不禁吓了一跳,那里已经发黑发炎了。
穗子一直对自己的鼻头不太满意,她一直羡慕拥有翘鼻头的女孩子,看起来更灵气,更上镜,前阵子直播的时候,一直有个打赏的观众说她鼻头太塌,穗子耿耿于怀,终于在中秋节那天去美容院做了个线雕。
她曾夸张地给室友们讲述过手术过程,在美甲店里,一个拿着药包赶过来的小姐姐给她的鼻头注射了一针麻药,紧接着便把一根粗针扎进了她的鼻头里,后来又用深蓝色的蛋白线穿进她的鼻小柱,扎下去后再往出一提,蛋白线有倒钩刺,就将她鼻头上的肉勾住,那根很粗的线便留在里面起到了支撑的作用,鼻子就变翘了。
当时听完了穗子的讲述,其他三个人都吓得汗毛倒竖。
穗子还把口罩摘掉,让他们参观她鼻头上紫红色的小伤口,说过两天小口就会愈合,把线长进肉里。
可手术都过去了三天,她鼻头上的伤口仍未见愈合,那根蓝黑色的粗线却从那伤口里戳了出来。
“你看。”穗子哭着将鼻头挤了一下给金雨苫掩饰,伤口里冒出许多黄白色的化脓物,那根线也像一根细小的棍子一样,在她化脓的鼻头里戳动着。
金雨苫不适地皱了皱眉,说:“伤口化脓得这么严重,那根线也冒出来了,这可怎么办?”
穗子抽泣起来,抓着金雨苫的手臂,无助地问:“会不会我的鼻头就长不上?永远有一个洞?”
王铂菡意识到了严重性,又走过来:“你在哪个美容院做的呀?找她去呀!”
穗子说:“一家美甲店,但现在老板把我微信拉黑了……”
“美甲店……”
金雨苫说:“先不说这个了,我们先去医院挂个号,问问医生怎么处理好吗?”
穗子摇摇头:“我不想去医院,万一,万一过两天就愈合了呢?那个姐姐说让我坚持上红霉素软膏,不吃辣的……”
“姐姐个屁!”王铂菡说:“那个黑心的都把你拉黑了!你可真行!美甲店做鼻子你都敢去?那些直播间里给你打赏的,能买你的命不?他们说你鼻子不好看你就去割鼻子,他们要是说你屁股大你是不是也去割屁股啊?想红想疯了吧你!”
穗子急了,吼道:“你就会说我!你就会说我!”
印清羽实在听不下去了,对穗子说:“你还是先去医院吧,那根线在鼻子里烂掉都有可能,如果时间长了里面的组织坏死,整个鼻头都割下去也不去没可能。”
穗子气得嗓子都哑了,有冲着印清羽去了:“瞎子狠!哑巴毒!你这种不声不响的最会诅咒人了!”
印清羽竖了竖掌,冷冷地说:“好,哑巴不说话了。”
金雨苫说:“你怎么属狗的乱咬人?大家都是替你着急,你要这样的话,没人管你了。”
她作势就要放手,穗子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别……别不管我……我是不是毁容了?”
金雨苫说:“这样,我们先陪你去医院挂个号,让正规的大夫给你瞧瞧再说,好吗?”
印清羽说:“我下午还有事。”
王铂菡抬头对穗子说:“我可以陪你去,但是你得求求我。”
“你爱去不去!”穗子朝她喊。
王铂菡悠闲地笑着:“我还偏要去看热闹!”
穗子和王铂菡吵着,金雨苫掏出手机给打电话,本来约好了陪他去工商局的。
“喂?我今天不能陪你去工商局了,我要去趟医院。”
“生病了?”
“我室友创口发炎了,想去整形外科咨询一下。”
“整形外科……去哪个医院?”
“二院最近吧?”
他想了想,说:“你等一下,我先打个电话。”
大概五分钟后,他的电话打回来:“我表姐在二院整形外科,今天她值班,你去找她?”
“太麻烦你了吧?”金雨苫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没关系,她说让你挂她的号,靳小蕾。”
“行,谢谢你,那……我怎么说?”她也是第一次做这种攀关系的事,但是穗子的情况看起来确实很严重,有个熟人医生给看看,能多给一些建议。
“什么都不用说,她知道你是我女朋友。”
……
C大到二院地铁两站地,金雨苫和王铂菡陪着穗子挂了焦栀表姐的号,上了七楼。
和其他科室相比,整形科人很少,三个女孩子找到靳小蕾医生的诊室,门半开着,里面坐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女生,女生的对面坐着的,是一位美女医生,约摸三十岁出头,模样倒是好看,只不过两条很深的法令纹让她显得很凶。
“医生,我这个眼睛真的闭不上了吗?”女孩子说。
“我这里没办法给你做修复,你还得回那个小美容院,让她帮你想想办法。”靳小蕾面无表情地说。
“可是……你们是三甲医院啊,双眼皮都修复不了吗?”
靳小蕾冷着脸,把笔重重一撂,说:“你做手术的时候怎么想不起三甲医院?你以为那些会睫毛嫁接的就会给你割眼睛了?你这种情况我修不了,找别人吧!”
诊室里的声音外面听得清清楚楚,三个女生全都懵了。
穗子一脸担心地小声说:“完了完了……我也是美甲店做的鼻子,这回完了。”
金雨苫也是学生,经历太少,此时也被医生的威仪吓住了,偷偷地捏了捏她的手:“淡定,淡定……”
诊室里的女生垂头丧脑地走了出来,靳小蕾冷冷的声音从门内传来:“下一位。”
“快快!”王铂菡催促穗子。
穗子站起来,金雨苫和王铂菡也束手束脚地进去了,一推诊室,靳小蕾拿过挂号单一看,问:
“你们谁是金雨苫?”
金雨苫像小学生一样举起手:“是我……”
靳小蕾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忽然脸色一转,笑了。
她笑得和蔼亲切,把屋里的三个女孩都吓了一跳。
“快坐吧,坐。”
三个人听话地做了下来。
靳小蕾问:“你是金穗子?”
“医生姐姐,是我……”
“哦,你是金雨苫的妹妹?”
“不是,我们是室友。”
“哦,小孩儿,鼻子是怎么回事?”
穗子把自己去美甲店做线雕鼻的经历跟她叙述了一遍,靳小蕾起身扒着她的鼻子看了看,眉头一皱,声音柔和地说:“线戳出来了,阻碍伤口愈合,需要把线剪掉一些。”
“鼻子不会烂掉吧?”
“不会。”
“姐姐,求您帮我拔出来吧,我不想要这个线雕了。”
靳小蕾笑着摇摇头:“小孩儿,你这个现在拔出来的话,很疼倒是其次,这种线有倒钩,强行去扒会在你的鼻头上造成很大的创面。我呢,先给你拔出来一点,剪短,让伤口愈合,否则化脓太严重的话,就不好办了。”
穗子见自己没有挨骂,没有被奚落,立刻感激涕零地说:“医生姐姐,听你的,你说怎么弄就怎么弄,只要不把我的鼻子割掉就好。”
她说完,又要哭了。
“怎么会呢?别怕,跟我去处置室处理一下,很快的。”
四个人转到处置室,穗子躺在床上惴惴不安,王铂菡在一旁吓她气她,靳小蕾医生准备着药水镊子棉签,很随意地跟不知所措的金雨苫闲聊着。
“小孩儿,你大几啦?”靳小蕾问。
“我大三。”金雨苫乖乖地回答。
“没想到咱们在这种情况下见面,改天姐姐请你吃饭。”
“不用不用,应该是我请才对。”
靳小蕾感慨万分:“岁月不饶人呐,一晃我小弟都有女朋友了,真不容易,”她忽然把头一歪,凑到金雨苫跟前说:“哎?你们怎么认识哒?”
没错,她说的就是“哒”。
这个问题连金雨苫自己都没能捋得清,只能尴尬地笑笑:“我们一个学校的,假期做实习记者,去他的养牛场采访,那时候算正式认识吧,然后慢慢就在一起了。”
“他家农场可美了吧?”靳小蕾骄傲地说。
“嗯,建的挺好的。”
“我小弟可老实了,是个好孩子。你也蛮不错。”
靳小蕾把医用托盘端到穗子的床前,用棉签给她的鼻头消了消毒。
就在金雨苫以为拷问结束,医生姐姐马上就要开工了的时候,却听见她又说:
“哎?那他咋跟我说,是对你一见钟情的?”
第41章 胡诌一个未来
【412寝室信条:你买LV问我借钱, 一分都没有;你生急病, 十万我也借你。借钱这种事,只伸援手, 莫管穷逼。】
对于穗子的鼻子,也没有更好的处理办法,靳小蕾医生将她鼻头里的线用镊子拽出两三毫米, 剪掉了线头, 待后期观察,看看穿孔创面能否愈合。
面对靳小蕾温柔地安慰,穗子是个实心眼的姑娘, 不住地道谢。
但是医生表姐对他们越是无微不至,金雨苫的心里就越不托底,毕竟她们踩踏的是焦栀背上的人情。
“谢什么,我小弟的同学, 当然要好好照顾了。”靳小蕾说话语速非常快,一双细长的眼睛在三个女生身上精明地打量着:“哎你们C大女生质量这么高吗?怎么一个比一个漂亮?”
王铂菡是到那里都不认生的:“姐姐,什么叫一个比一个漂亮?您给我们三个比排个名次, 说说谁比谁好看?”
靳小蕾迅速地反应了一下,很亲密地搂上了金雨苫的肩, 仿若至交地说:“那当然我是弟妹最好看了。”
金雨苫笑笑不说话。
四个人就诊结束,正打算离开, 靳小蕾拉住金雨苫说:“中午一起吃饭吧,我很久没见到第弟了。”
金雨苫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他去办工商执照了。”
“他说他十一点就能办完,我都定好餐厅了, 他也答应说来,”靳小蕾看看表:“他应该到了。”
金雨苫不明白这是怎样一个饭局,但又不好推脱,只好让穗子和王铂菡先回学校,自己跟着靳小蕾去吃饭。
靳小蕾去了趟医生的更衣室,出来以后变了一个人,一身墨绿色蕾丝套装,这套衣服金雨苫在逛商场的时候,在地素的店里看见过,4000多,海报主打款,她手里的Celine的笑脸包不知真假,真的话也要两三万吧?
她是学生,对品牌并没有太多了解,只不过靳小蕾给她的这种感觉,就是很有钱的气派。
换了这身装扮,靳小蕾明显欢快了许多,很自然地挽着金雨苫的胳膊,往医院外面走。
这一路上都是靳小蕾在主动说话,她的声音是刻意提高声调,显得细软亲切,金雨苫向来稳重自持,只是不声不响地应和着她说。
“反而我觉得你像30岁,我像20岁呢!”
“姐姐都长相像20岁。”
“我是经常去美容院保养啦,哎?我小弟的养牛场最近赚了不少钱吧?我听说前阵子有个什么政府扶持计划,光给补贴就是1000万呢!”
“这个我不清楚呢……1000万也是要用在运作上吧?”
“我听说焦栀妈妈回来了?你见着了没有?”
金雨苫说:“还没有幸见到阿姨。”
“没见到是万幸,你那个阿姨,简直是个魔鬼。”靳小蕾翻了个白眼,又打了个哆嗦,说:“哦不对,是老妖婆。她强势得很,我二舅年轻时开养牛场,外头有欠他债的,都是她去要债,焦家上上下下都是她说了算,谁都占不了他们家一点便宜。但08以后我二舅的生意衰败,她立刻就带着焦栀回南方享福去了。”
金雨苫尴尬地笑了笑,没做声。
她并不太喜欢第一次接触就说别人坏话的人。
“不过我小弟人真的很好,又帅又多金,你看他现在脾气挺好的样子?小时候可倔了。”
“是吗?”她想听一切与焦栀有关的话题。
“嗯,他小时候比现在还漂亮呢,我们这些表兄妹堂兄妹,小时候都爱跟他玩,他对每个人都很好,我们到他家去,他会把牛乳糖都拿出来给我们吃,我们做游戏,他害羞,从来都不参与,但是愿意在旁边看着,有时候会很可爱地笑。”
“都怪她妈妈,和我二舅闹离婚之后,我小弟整个人就变了,我就再没见他笑过。”
说话间两人就来到了餐厅,靳小蕾预定的地方,是一家高级日料店,她去前台订包间,金雨苫就坐在等位席上等着。
一个陌生的电话打进她的手机,显示是浙江的号码,金雨苫想起自己最近有一单淘宝退货,可能是淘宝商家打开的确认电话,就接了起来。
“您好,请问哪位。”
“是金雨苫小姐吗?”
“您是?”
“我是焦栀的妈妈。”
金雨苫的心咯噔一下,连忙说:“阿姨,您怎么有我电话号码的?”
焦妈妈很爽朗地笑了一声,没有正面回答:“你跟他在一起吗?”
“我们一会要和他表姐吃个饭,他还没来,阿姨,有事吗?”
“靳小蕾都约到你头上来了?”焦妈妈想了想说:“我刚刚听焦栀爸爸说,焦栀上午说要取出十万块钱借他表姐,说他表姐跟他说,想投资一套房子首付不够。我以前就跟他说过,不要再借给靳小蕾钱,他也答应了,谁知道他怎么今天又犯糊涂了。”
“他表姐跟他借钱不是一次两次了,被我发现就有三回,总是说要还蚂蚁花呗、还信用卡,焦栀两千三千的转账给她,她把焦栀当钱包使。”
“阿姨,那她还钱吗?”
“最后还倒是还给他了,但是越借越大,这次直接说要借钱投资。我认为,有闲钱就投资,没钱就别想学人家有钱人玩资本运作。一旦投资失败了,我家倒是不差这十万块钱,但是他们姐弟的情分一定是要因为钱出现隔阂的。”
金雨苫听了焦妈妈的讲述,觉得很有道理。
尽管是这样,焦栀的妈妈也没有说靳小蕾一句不是,只是就事论事,害怕这样无止境的借钱会影响姐弟之间的关系。
而与靳小蕾短暂的接触当中,金雨苫却觉得,她应该是一个月光族,而且对焦妈妈有很强烈的偏见。
她说:“阿姨,我和焦栀刚刚在一起,这毕竟是你们的家事,我也不好说什么的。”
焦妈妈说:“我知道,阿姨也只是跟讲一下这件事,没别的意思,你现在课业忙不忙呀?”
“还挺忙的。”
“阿姨冒昧地给你打电话,打扰到你了吧?真是不好意思,那你们好好吃饭?回头阿姨请你吃饭?你可得给面子哦!”
“好的,那是一定的阿姨!”
焦妈妈没再说什么,两个人在寒暄中挂断了彼此的电话。
金雨苫看见靳小蕾在包间里朝她招手,收起电话走了过去,恰好门口进来一个人,叫住了他,她回头一看,是焦栀到了。
“执照办的顺利吗?”她走过去问。
他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说:“很顺利,你这边呢?”
“靳医生对我们非常有耐心,而且穗子的创口也弄好了,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多亏你呀,要是去别的地方,她这种情况都没人敢接盘的。”
听见她这样满意,他的脸上露出愉悦而轻松的表情。
金雨苫故意问:“这顿饭应该是我们请表姐才对吧?”
他面无表情地说:“让她请吧,她应该有事。”
两人往包间里走着,金雨苫看似不经意地问:“你跟你表姐感情很好嘛,感觉你表姐这个人很讨人喜欢呢!”
他攥了攥她的手,淡淡地说:
“我只喜欢你。”
望着他的背影,金雨苫愣了愣,低头笑了。
“哎呦,这热恋中的人就是不一样啊,吃个饭也得牵手?”靳小蕾跪坐在日料的包间里,见到焦栀就眉开眼笑:“我这是托了苫苫的福气,才见得到你这个大忙人呀!”
焦栀对其他人,永远是那副不怒不喜的面容,他拉着金雨苫的手在包间里坐下,很有礼貌地叫了声“姐”。
他把高级皮质菜单递给金雨苫,金雨苫没敢接。
“让姐姐点吧。”金雨苫跟人吃饭从来不第一个拿菜单。
他执拗地看着她,让她接菜单。
靳小蕾说:“你来吧苫苫,想吃什么随便点,都是一家人,不要跟姐姐客气。”
“那我就失礼啦。”金雨苫接过菜单,点了一道鳗鱼和其他两个菜。
三个人点餐完毕,焦栀就坐在她身边喝茶,也不说话,他喝得极优雅,精巧的小杯在他修长的指尖转动着,水顺着他硕大的喉结滚动,滑进喉咙。
靳小蕾说:“我小弟就这个样子,人狠话不多哈,苫苫,你有微信吗?我加你。”
“好啊!”金雨苫欣然掏出自己的手机。
两个女生热络地聊了起来。
“姐姐你去悉尼了?”金雨苫翻着她的朋友圈晒图。
“嗯,中秋节去的,去买点东西,现在代购都不靠谱,想败家都得自己亲自出门了。”
“澳洲那边房价怎么样?”金雨苫问。
“看哪个区吧,Hurstville平均百万,Oatly靠水的200万,像西北学区房Cherrybrook,200也挡不住了。”
“那也没国内贵呢,我半年前看中了外滩华府的一套期房,前两天刚封顶,半年每平方又涨了一万。”
靳小蕾愣了愣:“外滩华府?那可都是200平以上的大户型啊?”
“嗯,200平。”金雨苫笑了笑。
“那要500多万了!”靳小蕾瞄了一眼金雨苫搁着地上的百十来块的包包。
焦栀一直听着两人的对话,此时转头看她:“你要买房?”
金雨苫人畜无害地眨眨眼:“我是帮你看的嘛,现在房价涨得那么快,早买不如晚买。”
她又把脸凑到饭桌上去,对靳小蕾说:“我就想着吧,他也快毕业了,他一毕业我们俩就领证,毕竟我在乡下住不惯,在市区买个房,他辛苦一些来回跑,我呢,也有个家守着他。”
焦栀看向她,她低下头,甜蜜的笑了,笑得很好看。
靳小蕾说:“我身边很多小两口都买个两室一厅,也很温馨的呀?”
“两室肯定不够的。”金雨苫给靳小蕾倒茶:“我打算一结婚就把宝宝生下来,然后我们两个一起考研,考研后再生一个,到时候老人来带孩子,四室都不够呢,可能还要换个再大点的。”
焦栀愣住,手里的杯子差点没拿住,一脸诧异地看着她。
靳小蕾将焦栀的表情看在眼里,当即笑了,眼里有调教之意,说:“妹妹啊……我觉得吧……你这么打算也是真心实意地想跟焦栀发展下去,但是吧,外滩华府的房子,物业费又那么高,你们小两口会不会还款压力有点大呀?”
“贷款?”金雨苫摇摇头:“全款买吧,我觉得有月供严重影响生活质量的。”
服务员端来一大盘冒着冰雾的刺身,焦栀夹了一块给金雨苫,把筷子轻轻地放在筷架上,端坐着,听着她对未来碎碎叨叨的展望,渐渐由吃惊,变为聆听。
靳小蕾呵呵地笑着,用水杯挡在嘴前,无语地撇撇嘴,水杯放下,她又恢复笑容可掬的样子,斜眼瞟着焦栀,对金雨苫说:“没想到我小弟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哈,哎?小栀,那个楼盘你看没看过?我听说好多明星都住在里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