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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婆婆,这话什么意思,我这就进城去说清楚,会把玉安给你带回来!我妹子还是个大闺女,你怎么能胡乱出去说话!”
简陆氏赶紧抓住谷中的手,“我就知道你是个明理的,玉安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是一时间气糊涂了。”
若华突然明白了,简陆氏怕是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妥,不过就是为了换得谷中一句话罢了,到头来还是被她得逞了。还用自己名声什么的威胁?她实在忍不下去,“哥哥进城,自是会尽心,只是这事情如何到时候自然有人会分辨,我如何的倒是不打紧,只是玉芹,你也也有十二了吧,好生劝劝你祖母。”
后半句倒是对玉芹的话,只是眼睛却是望着简陆氏。
简陆氏自然明白这话里的寒意,瞪过来一眼,由着玉芹玉平扶着回去了。
☆、第064章 姚氏阻扰
被简陆氏这样一闹腾,再静下来,已是夜幕降临时。
方氏既担心谷世茂,却又有些气他的不管不顾,虽然不知情的时候可以帮人至少也要保住自己才行,转念想来,自己当年看中的不就是他的这份耿直跟义气吗,何况这时候他哪里知晓会是被那简家牵累了,才有这样的事情。
临波出门打探到了李掌柜的话,有人传言是看着进了城,虽然是有些吵吵嚷嚷,却是坐着马车,只有白成风是被捆起来的,想来也是,白成风是庄子里的仆从,谷世茂却决然不是,况且惹事的正主可是简玉安,谷世茂这番前去,理论的成分居多,只是要让谷中过去说清楚,免得他一时间糊涂了,谁知道现在楚家当家的酒精是谁,不过刚才是众人都懵了,倒是没有想象之中那么严重。
方氏心里的担忧这才稍稍松下一点。这才发觉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整个庭院都是寂静无声,下人们怕吵着了主子,走路都无声无息,在这不知不觉之中,就已经摆好了饭食,姚氏看着也是懂事不少还帮着安箸,亲自给方氏舀了一碗玉畦香稻粳米粥,“娘,怎么的也要吃一点,家里现在都靠您呢,再说等爹回来看着也不用操心。”。
方氏无言,只是点点头接过,姚氏又继续说道,“娘,这天色这般晚了,那头又要收拾又要安排铺子里头的事情,看着是无法赶路了的,不如明日大早上的再出门?”
方氏自是也心疼谷中,加上刚才想明白了,又见姚氏挺着肚子这般说,也就点头算是答应下来。
一顿饭吃得了无滋味。
饭后方氏又交代了一些事情,好像怎么都不放心,甚至动了自己亲自去的念头,倒是让若华给劝下了,谷中回去交代姚氏带人收拾行李,,若华放心不下方氏,留着跟她挤在一处,不停的说着宽心的话,到头来迷迷糊糊中什么时候睡着了也不知晓。
再一睁眼已经天色微亮,青白晨光透过碧纱窗照进房中,一片静谧。若华睁眼之后一个激灵,赶紧问断洗脸水的碧蔷,“大哥可是要出门了。”
“马车已经备好了,就等着少爷,怕是少奶奶有几句嘱咐也说不定,刚要到姑娘吩咐的时辰,起身后怕是也差不多了,碧环已经过去看着。”
若华对碧蔷这种一问就知道主子想什么都回答上来的贴心很是满意,这就起来,还想着不要吵醒方氏,却见她眼睛已然睁开。
“娘,不妨事,您再歇歇。”
“我去看看你大哥那边如何了。”儿外行,方氏怎么放心得下呢。
若华服侍方氏起身,两人洗漱穿戴好,就随着她一起出门,往谷中那边去了。
没有走到门口,就见碧环傻呆呆的站在外头,一见若华就张大嘴巴,“太太,少爷……说……要休了少奶奶……”
谷中不是那等不知轻重的人,此时家里的事情已经够烦乱的了,又闹腾个什么劲?
只见谷中铁青着一张脸,桌上倒下一滩茶水,地上也有细瓷碎片,碧云正蹲在那收拾,姚氏坐在桌旁,捏着帕子哭哭啼啼,“我还不是为了你好,本来就是就剩下你一个男人顶着,要当真的再有什么,你让我怎么活,肚子里的孩子又怎么活……”
方氏身子一抖,“说些什么丧气话!”
见方氏来了,谷中赶紧说道,“娘,您甭担心,这的事情等我回来再说,我这就出门去!”话没有说完,就往外奔,叫都叫不住的。
“好端端的又如何了?!”方氏逮着姚氏问道。
姚氏有些吞吞吐吐的,低下头来。
若华盯着碧云,“你来说说,究竟什么事情!”
碧云有些畏惧若华,赶紧结结巴巴答道,“是……是少奶奶给少爷的吃食上下了东西……”
姚氏见此,索性豁了出去,眼泪一流,“娘!你们都说这是得罪了楚家,谁不知道他家势大,永和城里能抵上一半的,这一去还能有个什么好的,公爹那头也是担忧,但是这家里也要个男人撑住不是?我也就算了,但是要是一出去有好歹,我肚子里这个怎么办,连爹都没有见过,日后万一……”
“呸呸呸!少奶奶休得胡说!这事情都弄清楚了,哪里有那么厉害的。”碧环赶紧回嘴。
姚氏却是一脸不以为然,“你们一个个的都骗我,幸亏的我昨日出了门,那样的阵仗能好吗?米是放@ 在我们铺子里头卖的,如烟说了,到时候简玉安那厮没有办法定然要咬住公爹,只看这次会出事就知晓了,要当真的爷也去了,怕是也会被抓住,这样就难回来了!倒是不如托别人去打点打点还可以……”
谷中从外面回来,寡着一张脸,“你还有脸说你妹子!她才是你主心骨是不是!你现在就给我回你们姚家,我们谷家……”说完竟然干呕起来。
见谷中这般难受,姚氏一时间又慌张起来,过去给他顺气,被推开,赶紧护住了自己的肚子,“索性我也做下了,这药不过调养两日,反正你也追不上去城里!”
见此,什么都明白过来,方氏气得浑身发抖,谷中又闹着休妻,一时间乱七八糟。
这般鸡飞狗跳,方氏气得不行,若华心焦却也无法,迅速冷静下来,拉着方氏的手,“娘,别担心,我去。”
“对对对,若华是个能干的,这刚好……”姚氏没有说完就被喝止着闭上嘴巴,不甘心的嘟囔起来,“之前说能干如何,遇上事情不是刚好用得着……”
方氏哪里看答应的,被若华扶着出来,“娘,您听我说,嫂子说的也是在理,这家里好歹要一个男人撑着,您放心,铺子里头的事情我已经交代临渊了,也不需多费心,见天日的送米上门便可以,反正过去定然很快就能赶回来。”
这样说着,若华甚至觉得自己比较合适去了,谷中跟谷世茂大致是一个性情的人,这样前去,要是简玉安再使什么幺蛾子,怕是有些作难,况且……自己怎样也算是救过一回楚扬。
方氏无法,含泪道,“你一个闺女家,怎么能这般跑去!”
“瞧娘说的,这是去见人,又不是去打仗,我倒是刚好进城里见见世面,哥哥这身子养两日就好,碧蔷给您做个帮手,外面的事情有临渊几个呢,实在不行也能去求李掌柜的帮忙。”
见没有更好的主意,姚氏不得不同意这样的安排。
拉着若华去屋子里,千叮万嘱,“你去了城里先去咱老宅子安顿下来,要不然我让临江也跟着去,他是个熟了的,好些事情他都知晓,另外,实在不成……你可以去寻柳家太太,楚家原先的太太是柳家的,跟我还能说上几句,虽然现在情势不同,但是毕竟是姻亲,也不算太大的事情。”
貌似自己的娘对城里的这些人倒是熟悉,不过想想这在哪里住了那么久,也正常不过。
末了,方氏又拉着若华的手,“娘倒是这么些年没有跟那边有过瓜葛,既认得柳家公子,倒是不妨去问问他……说来也是天意弄人,哎……”
不知道为何,方氏说到此处,眼神有一瞬间的放空,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若华不忍打断,出得门口,见碧蔷在那候着,“姑娘,您好生的去,老爷自是吉人天相,太太这头有少爷呢,您也不用挂怀。”
点了点头,若华头脑之中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很快的稳住了,既然总是牵扯到简某人,还是由自己去解决的好,天宽地阔,出去看看也是好的。
临江见等不来谷中,正在焦急,就见若华吩咐道,“……去叫临波,碧环,你回头收拾东西,然后去柳家巷子那头,就说……”
碧环急急忙忙的回去了,却见碧云被姚氏赶了出来,跟着碧环过去,“少奶奶怀孕之后真是越来越能闹腾,碧环,我来帮你收拾收拾东西,索性也没有什么事情做。”
碧环又要赶紧收拾若华的东西又惦记出去叫人传话,正焦头烂额之中,想了想,“你来收拾这些东西,我去叫临波去柳家巷子那头传句话就回来。
碧云想了想,“我这笨手笨脚的,再说姑娘这边的东西还是你熟悉,临波这刚知道姚出门,要是有别的事情要交代,索性我去吧,一句话还是能传到的。”
☆、第065章 当时已惘然
晨雾散尽,一层薄薄的阳光洒在院子里。清风徐来,梧桐树巴掌大的叶子掉落在青石地砖之上,竹椅上,穿着的青布直裰上。他就这样端坐在院墙对面,生生的把自己跟身后的一切隔绝开来,手握成拳,关节微微发白,突然一拳打在自己的腿上,咧了咧嘴角。
身后十几步是两个着靛蓝粗布的小厮在低语,“公子今日是如何了?”
“谁知道,刚还好好来着,来了个小丫头,他都乐滋滋的唤人进来说话,待那人走了之后就成了这副模样。”
“你说的是谷家的那小丫头?”
“应该是吧,是个生面孔,倒是没有什么印象,平日里来的不是那个圆圆脸月亮眼吗。”
两人对视一眼,摇头叹息。
身为被讨论的柳靖,却丝毫没有听见任何声音,他的拳头一下张开一下握紧,耳边回响起的都是之前那丫头的声音,“……再去出城外的那小河边等着,一道儿……姑娘说公子明白的……还请抓紧准备些个。”
从来没有过的烦乱,脑海里划过的东西太多,先是那一身泥泞的姑娘清脆的声音,“原来你就叫柳靖啊!”那般自然灿烂,丝毫没有死里逃生的仓皇失措,再接着,是在酒楼里怒斥那个肥胖的掌柜的,是面对那些留言淡淡在街上走过,是知道简某人的面目之后咬着嘴唇从铺子归家,还不忘记交代铺子里的伙计次日要送的米,好像她活着的每一日,都是那么鲜活恣意。
对的,鲜活,跟自己曾经的心如死灰比起来,是一种想要靠近的得到的能量。
就在前几日,楚扬抓到了那个当年自己“逼死”的惜月,看家里那位还有什么好说的,所谓的人伦亲情也到了这样的地步,要是娘还在,她能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吗?接下来,该属于自己的,必定一一拿回来,再过不久,自己出现在她身边的时候,能不能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他甚至想到了到时候她的表情与模样,“柳靖,我就知道你的腿不是这样简单,真有你的!”
或许还会狡黠的说,“从……开始,我就知道是这个样子。”
那样的人,不会是那样欢喜得捏着帕子喜泪交加做羞赧状的,从她是个没有留头的丫头开始,就敢推倒那来探母亲时候说话阴阳怪气的那个女人生的女儿。他自是知晓简玉安的事情,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吗?真是笑话,做下的事情他也查过了,甚至还遣人去怒斥过,但是谷家当家的似乎是个糊涂的,为什么他身边的那些当家的人都是有些个糊涂,不说自己家里,就是楚家,接着谷家……
再等等,不用多少时日,这一切都能顺利实现。到时候,简家根本不知道一提,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缝里头钻出来的,想尽法子往上爬……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她让人传来了这样的话,要是早些时候,在他等待的有些绝望的时候,或许是可以就这么一走了之的,他跟她,两个无所畏惧的人,开始一段走天涯的戏码,只是……柳靖苦笑,生活下来哪里有那么容易,不说他放不下这些东西,就是这般走了,岂不是更加如那个人所愿吗?
自己的家,也是有过美好的时光的,娘也是这样鲜活的存在,会带着家里的下人一起养花,爹跟自己身上的贴身衣裳,从来不用经下人的手。只是还是有了那么一日,谷家那边送来了新出的米,刚刚做好的点心香气袭人,却一定要等到爹回来的时候吃。
哪知道等到的是人回来了,身后却带着一个娇柔的身影。
犹记得当初自己还在屋子里,那身影虽然是窄窄的一道,从门里走进来的时候那一束光影,却是他的阴影,笼罩在他的天空,再也没有离去。从此之后,他短暂的美好的时光,就结束了。
那之后,娘静静的接受了现实,带着自己搬去了偏院,就那样无声无息的生活着,从此再也没有跟爹说过一句话……最后,连祖母都恼了她,而那个人,却因为祖母身边伺疾有功连连攀升,于是有了家里那些孩子。母亲当初关在偏院之中郁郁而终,只有在临终的时候才让人唤来父亲,不过是为了托付自己。自己越发的仇恨恼怒却得不到任何释放,慢慢的也变了另外一个人,只有那个女人,她的孩子,端坐在房中由父亲手把手的教着认字识文。而自己,能记起来的美好时光,只剩下一抹那一盘点心等待那人归来时候的剪影。越来越模糊……
愤怒了惹事了受伤了,被惩罚了,那女人求情了,变本加厉了……
就这么过着,直到有一天闯了大事,要不是表哥点拨,或许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吧。
现在想来,娘真的是个很傻的人,错就错在对一个人用情过深。自己曾经也是很傻的,恣意挥霍了太多的东西,要是在这样下去谁来给她报仇呢?所以自己必须要有一个时候适时的“如梦初醒”,回头的路很难走,更何况有人特意设置了障碍,迎春阁终究事发了,自己也从马上摔下来跌“断”了双腿,那女人又打理好了一切,却更让父亲对自己死了心,于是才有了回到这边祖宅将养。
可是若华,那个初次见面时候才四五岁的女孩子,今日为什么要给自己传来这样的话,是因为不堪家里的压力吗?是那么害怕简家吗?心里头散过一丝失望跟失落。
莫名的,记起小时候偷听的声音。
“绍哥哥,跟着您到这里,就是受再多的苦,瑾儿也从不后悔。”
“绍哥哥,幸亏的当年我受了伤,不然您就不会舍不得扔下我自己走了。”
“绍……”
柳靖猛然的摇摇头,不会这样,自己怎么能将若华跟那个女人相提并论起来。
手上的汝窑细瓷描鲤如意杯,哗一声撞上青石墙面,碎了一地。
接着是长久的默然。
好几次,那双手撑着椅子,有颓然放下,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动作,一直由着天上的太阳从院墙的这头,行走到了那一头。@
☆、第066章 成行
方氏看着马车缓缓离去,满目怅然。
坐在车中的若华不忍回头,心里头到底还是忐忑的,在这个地方,她有印象的只是秀水县县城以内的地方。听谷中说起过来居住十几年了,这样一算过来,大概是她不满五岁的时候,五岁不足的孩子,又能有什么太多记忆呢。
于是,响马街,银雪巷,乡下的庄子,望宾楼跟宁家婆婆的米豆腐摊子,对于她就是全部了,不,还有柳家巷子……
“姑娘,柳公子怎么没有来呢?”碧环有些奇怪的问道。
柳靖是个靠谱的人,虽然他表现得总是有些不着调,碧云回来也说话是传到了的,想了想,“就不等了吧,反正也只是问问情况而已,本来就耽搁了时辰,还是早去的好。”
临江是跑惯这条道的,秀水县距永和城并不算太@ 远,只有一百来里路,道路不甚平整的地方也多,有山岭有野林子,而能投宿的客栈也是有限,照着这么正常的跑,三四天便可以到。
太阳的温度慢慢体现了出来,若华跟碧环这才出门不过一个时辰,已经有些腰酸背痛起来。
碧环有些个受不住了,“姑娘,原以为不算远,这马车也不是头一回坐,可惜走着跟跑着……哎呦,还真是不一样,我觉得我身上的骨头都在抖。”
若华自是也好不到哪里去,出了县城马车开始跑起来之后,她虽然坐着棉垫子,还是感觉不是一般的颠簸,自己几乎变成了平日里手下的米团,揉来搓去。临波临江两人轮着赶车,临波也没有出过远门,兴致勃勃的问临江城里的事情,临江虽然话没有那么多,却也不像临渊那般问三句答一句,话头起来了,说的头头是道,惹得临波羡慕不已。
直跑到日暮,若华已经没有任何概念,马车上坡下坡颠簸如斯,临波的说笑声也渐渐小了些,中午一行人吃干粮。车里头放着一袋子若华亲手做的米饼米花,剩下的是一些米糕,另外就是原来给谷中准备的肉干等东西,数量并不多,一来这路上客栈可以填补,二来这样的天气,什么样的东西也难以存放太久,中午时候都只吃了点米糕就继续赶路,片刻不停,只有临波吃了半块米花糖,一气喝了半壶水,加上说话太多,一下就哑了不少。
暮色四合之时,终于到了第一个歇脚的地方。
临波之前也解释过了,“姑娘,这里离咱县里不远,就这么一个地方还算好的。”
不过是两层的木楼,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看木质还是比较新,看来原来比这还不如,临波熟门熟路的去打点了。
碧环好生收拾了一会,提着盆回来了,“姑娘,您说这地方真是!下去打水的时候那人竟然说这么热的天从来就没有热水,让咱将就用用。”
若华浑身乏力,也不再多言,权当自己是来探险的算了,倒头就睡。
第一日就这般枯燥的过去了,无风无雨,心里焦急。
次日早晨补给了些吃的上路,堪堪行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停了下来。
临江的声音悠悠然响起,“姑娘,前面围着一群人,把道挡住了。”
果真的,车外传来各种混杂在一起的声音,若华轻挑帘子,从那缝中往外看,却见这里是一处山洼楚,马上就要上坡,这围着一群人也看不见啥。
临波回来,低低的对着帘子说道,“姑娘,是有一个带娃儿的妇人不小心掉山洼里了,让人用网捞了上来,却是没气了,正在那围着呢。
“恩,我们是要紧的事情,也不是大夫,让他们让开些个,我们继续走。”路上的这些事情总是有,自己不是大夫也无能为力。
临波哎了一声,“各位乡亲,我们是有要紧事情,还请借借道。”
吆喝了两三声,车也没有动弹一点,看来不太顺利。
外头传来的声音,有些刺耳,“这妇人可是我们几个捞上来的,救活了也就罢了,这要是真过去了,那瞧着打扮,这头上的簪子,也该是我们的。”
“就知道昧下人家的东西,这不是还有一个奶娃娃吗?你也拿去养活?”
“这身衣裳倒是不错,换下我这身粗布衣裳,洗干净送当铺里,也能买回来半袋子米吧?”
“……”
若华听不下去了,手握成拳,又松开,只是车前行上坡的时候还是吩咐,“停一停。”
从车帘缝中望着这样的一群人,是在半坡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穿着打扮该都是这附近山里的村民,眼睛定定的望着这地上湿漉漉的妇人,有些麻木的神情。哪里都是苦难,自己家里不也是如此不顺利吗?
想到谷世茂,若华正要吩咐赶路,就听到了那孩子的哭声,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在妇人的身边,扯着嗓子使劲的哭,他可能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吧,鼻涕眼泪一脸,大大的脑袋,眉毛,眼睛……若华浑身一震。
以一种让临波等人吃惊的速度,飞快的跳下马车,直冲那群人而去。
等反应过来奔过去的时候,见自家姑娘已经抱起地上的孩子,在那迭声安慰起来。
孩子到了若华怀里,哭声小了不少。
却也一个劲的叫着地上的人,“娘,娘……”慢慢成了抽泣。
若华心头有些酸涩,也顾不得那么多,就看着地上的人,双目紧闭,身边是一个破渔网,网上还挂着一段腐木跟几片巴掌大的树叶,而她身上也好不了多少,身上的衣裳虽然不华丽,却是锦缎,头上也有银簪子。
人群突然自发的让出一条道来,“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若华抱着那个孩子,轻轻拍打他的后背安抚,又细细拿手绢给他擦眼泪,细声安慰,“没事,你娘不会有事的。”
那孩子竟然就这么信了,“嗯!”用力点头,好像有人保证了,就真的没事一般,若华心头又是一酸,一个妇人,一个三四岁的孩子,穿成那样却命丧在这无人识的地方,若华此时此刻的心,很复杂。
那来的大夫很年轻,二十上下模样,国字脸上的一双眼睛很清澈,把脉之后又询问了几个问题,就皱起眉来。
若华顾不得那么多,“大夫,可是有救?”
大夫没有回答,一副不好说话的样子。
身旁那想着人钱财的汉子见突然来了个管闲事的,有些不耐,“你这人好好的赶路,管什么事情,看样子也不是贪图这些小财的吧?该不会认识?”
若华心里吩咐,脑里灵光一现,自己才在这生活多久,就连最基本的都忘记了吗?她也不多话,把手上的孩子递给碧环。
希望还能有用,便不再多话,妇人的身体还是温热的,若华定定神,跪在身侧,一手抬起颈部,一头压出前额。快速的从口中抠出一小块泥土来。到此,若华也忘记了大概要如何操作,只是凭着自己的零星记忆,双手交叠,在那妇人的胸口处有节奏的按压起来。
那妇人吐出一些水之后,还是没有反应。
人群之中已经有人嚷嚷,“这要是刚捞上来,搭在牛背上跑一阵没准还行,这人都没气了,神仙也就不回来咯。”
“瞧着小娘子一身打扮,好好的去碰什么死人,啧啧啧。”
碧环一边护着孩子一边瞪眼,“有你这样咒人死的吗?没见吐了水出来吗这可不就马上就醒了!”
明明感觉这人似乎好了不少,就是没有所谓奇迹般的睁开双眼,对着自己虚弱一笑,“多谢姑娘相救了。”仍旧的像方才那样,紧闭着双眼。
若华无奈,对着她的嘴,开始吹气,一次又一次。
身后的人已经嚷嚷开来,碧环看不过去了,过来就拉住,却不敢狠抓,喋喋不休。又听身后那些人说话太气人要回嘴,又要顾着怀里的孩子,见临波两人傻愣愣的站着又有些恼怒要训斥,忙得不可开交。只有那位年轻的大夫,有些若有所思。
这样一耽搁,太阳就起来了。若华甚至想,再一次,不行就放弃。
也不知道是第几次有几样的想法,地上的人突然一动,朦朦胧胧张开了双眼,一双眼睛很是无神,只有看到那扑在自己身上的孩子时候,才转动了几下。
首先反应过来的是碧环,“姑娘,您太神了!这,这……”
☆、第067章 所谓流民
若华身上汗透了,额前鬓发也微湿。
见那妇人的抱着孩子一动不动的模样,就有些来气,“什么事情这般想不开,看你这个样子像是当娘的人吗?”
还是没有多少动静,除了眼珠子在转动。
许是见人已经清醒过来,那打捞人上来的妇人就伸手问要报酬,见没有什么人理会,也不多说,大刺刺拔下人头上的簪子就走。有了带头的,又没戏可看,很快就走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