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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理想的状态是能就此远离他身边，可他也答应了以后不再碰她。
她知道他个性高傲，答应了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要他食言，还不如直接杀了他，那以后…
两个人就跟同租一间房子没什么两样。
这样，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把脸埋进软软的靠垫，夏小柚窝进沙发里。
明明长久以来悬在心头的麻烦终于解决了，可心情，却一点都轻松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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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柚以前有一位很高明的老师，教过她很多关于股市的知识。
可现在，她所看见的现实实在是有些颠覆她脑中的知识。
要怎样才能击垮一家规模并不小的公司？
对于齐御辰来说，只要一个眼神就够了。
她盯着几天前的报纸头条，上面放大的照片，是在一次商务宴会上拍到的。
大照片是长镜头，拍的宴会厅一角。
而记者还专门单拍了齐御辰眼神的特写，犀利、冰寒，眼神里的那股狠绝，任谁都不会看错。
而根据那张大照片推测，以齐御辰当时站的角度，他看的是季伯然。
季伯然惹到四少了？
看起来，四少绝对不会放过他！
…
这条新闻引起轩然大波。
不，该说在宴会当晚，在场的商界大佬就觉察出不对劲。
为免被波及，他们纷纷跟季家的集团撇清关系。
取消合作的，抽银根的…
大家各有反应，总之是立场坚定，态度鲜明，恨不得对季伯然落井下石一下，好能表现对齐御辰的“忠心”。
转机还是危机（８）
季氏集团规模自然不小，也算是商场上站得很稳的老牌公司。
可有几家公司能抵得过齐天集团的财力？
尤其他这次惹到的是冷血的四少…
大家连猜都不用猜，谁输谁赢，一目了然。
白痴才会在这个时候还跟季伯然站在同一阵线上！
股民自然也是一样的心理，见到头条消息上齐御辰那让人不寒而栗的眼神，抢着抛售季氏集团的股票。
所有投资者一致唱衰，季氏股价连续三天跌停，所以…
夏小柚的视线从报纸上移开，落到右手边的文件袋上。
这是今天才送到她手上来的。
里面装着季伯然声明跟她断绝父女关系的所有证明文件，还有一份季家墓园土地使用权的让渡书。
…现在季家墓园竟然归她管了。
再不用担心季家会改变主意，又提出什么新的要求威胁她。
甚至说，现在季家人自己要葬进去，都要经过她的同意。
眼神在报纸和文件袋之间打转，夏小柚已经发了整整一个小时的呆了。
其实齐御辰也没做什么…
只是在公开场合瞥了季伯然一眼，连“举手”之劳都不算…
知道他的可怕，可今天才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他的影响力。
他真是强大到可怕的地步。
…嗯，也脾气古怪，心思难捉摸到可怕的地步。
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接起来，“你好？”
“你选择了齐御辰。”
电话那端，是杜云泽一贯的带笑声音，好像并没因为夏小柚的做法而生气。
僵了一下，夏小柚有点想挂断电话。
也许是因为第一次见面时他就骗她喝酒，她对他一直很戒备。
可杜云泽已经继续开口——
“为什么？”
“…”
直觉地，夏小柚就想回他一句“因为你不可信”。
可这话说起来有点像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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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机还是危机（９）
因为在公众心中，杜云泽是谦谦君子的代表，齐御辰则是典型的恶魔。
可她就是觉得齐御辰更可信一点…
这些话，她都放在心里。
可隔着电话，杜云泽像是能看穿她的心事似的。
“小柚，原来你喜欢齐御辰。”
“我没有！”
她立即大声反驳。
“你不跟我承认没关系，但你该明白，如果你真的喜欢他，就更不该留下来。”
杜云泽的声音低柔，长久以来的温和面具，让他现在的劝说像是一个好脾气的大哥在管教自己妹妹。
“小柚，齐御辰是不会对女人付出真心的。如果把心陪在齐御辰身上，你知道自己会有多惨的下场。”
“…”
咬着下唇，夏小柚像是被烫着一样挂断电话，把手机丢开。
电话另一端，杜云泽笑看着手里被挂断的手机。
被说中心事了？
那个小丫头，段位还太低，根本不适合呆在齐御辰身边。
不过他不是什么爱心人士，不会见到一个小可怜就伸出援手。
他会这么做，完全是因为对那个小家伙很感兴趣而已。
齐御辰想娶她？
那也要看他杜云泽同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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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季伯然“投降”之后，齐御辰和他的事就算了。
股价缓慢回升，季氏也逐渐恢复以前的生气。
有了这次的教训，季伯然谨言慎行，惟恐再惹到齐御辰。
这样低声下气地过着日子，让他每天心里都憋着一口气。
现在他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季嫣然那个马上就要回国的“未婚夫”龙齐身上。
龙家的财力本就不差，龙齐又是混黑道的，据说他的帮派在餐饮和地产业都有投资，本身也是商场新贵。
等嫣然嫁过去…
哼，总有让他出这口恶气的时候！
而即嫣然的态度…
陪她回家住（１）
还是反对。
季家上下现在都是恨不得让齐御辰永远看不见自己，免得再惹那个恶魔生气。
可在这种时候，季嫣然还主动跑到齐御辰家里，去找夏小柚。
“嫣然？”
夏小柚立即开门请她进来。
“怎么没打电话就来了？”
季嫣然苦笑一声，“我怕一打电话，四少会不让我过来。”
“…怎么会呢。”
夏小柚有些尴尬地安慰她。
其实她心里也知道，齐御辰很不欢迎有人进入他的私人领地，不然也不会坚持不请佣人。
不过他现在上班去了，也管不到她。
“嫣然，你找我有事？”
“小柚，我知道不该来找你了，可龙齐的事…”
“你别哭啊，齐御辰都答应了，等龙齐回来之后，他会去打声招呼的。”
“可我不敢…”
季嫣然一脸紧张地抓着她，“龙齐明天就会回来了，就住在我家旁边，况且爸他还一心要我嫁给他…”
顿了顿，季嫣然脸上恐惧加深，“万一他表面上答应四少，其实私底下动什么手脚呢？”
“…”
夏小柚的心沉了一下。
是啊…
依季伯然的为人，这是很有可能的事。
他上次能为了拴住齐御辰，逼着她顶替嫣然，这次说不定要对嫣然动什么手脚。
看着吓得瑟瑟发抖的季嫣然，夏小柚没办法不管。
可…
怎么管？
“不然你先搬出来住一段时间，等龙齐走了再回家。”
季嫣然立即摇头，“爸他不会同意的！”
“那…”
“小柚，你陪我回家住好不好？”
“我？”
夏小柚呆了一下，“可我没办法保护你。”
她连最基本的防身术都不会，更谈不上打败混过黑道的男人了。
“可你是四少的未婚妻，没人敢动你的。”
季嫣然楚楚可怜地拉着她的手，“小柚，家里都站在爸爸那边，我只有你这一个妹妹可以相信了。”
陪她回家住（２）
季嫣然楚楚可怜地拉着她的手，“小柚，家里都站在爸爸那边，我只有你这一个妹妹可以相信了。”
一句话戳中夏小柚的软肋。
对她而言，也只有季嫣然这一个很像亲人的亲人了。
“好，我陪你回去住。”
她点头答应。
自从上次坦白之后，齐御辰就如承诺所说，不再碰她。
她也搬到三楼去睡，跟他根本不在一个楼层。
而且他也拒绝她再跟着他上班，还同意赵医生派了个男看护“监视”他。
他现在早出晚归，两人根本见不到面。
她住不住在家里，他也不会注意到吧。
所以当天傍晚，留了字条在自己房间里，夏小柚简单地收拾了点东西，开车去季家。
季嫣然早就在后门等她，一脸感动地把她带到卧室，还帮她整理衣物。
这样很真实的姐妹相处的感觉，让夏小柚鼻子酸酸的，更是不后悔搬过来保护这个“姐姐”。
保护？
没想到因为有齐御辰的关系在，她也能保护人了呢。
停！
甩甩头，夏小柚把齐御辰从脑子里赶出去。
其实今天嫣然没来找她，她也会搬回原来的房子住几天吧…
因为她很想换一个远离齐御辰的地方，好好地让自己静一静。
不可否认，那天杜云泽的话带给她不小的冲击。
后来杜云泽也有再打电话来，都被她挂断了。
可杜云泽又发短信来，说逃避只能让事情越来越糟…
不自禁地叹气，那种心口沉沉闷闷的感觉又出现了。
夏小柚和季嫣然这对姐妹，其实以前也没有太深的交情。
可因为最近发生的事，她们两个开始亲近起来。
吃过季嫣然偷运回来的晚饭，两人窝在沙发上，找了部电影一起看。
“小姐？”
敲门声之后，刘嫂迟疑又震惊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龙少爷提前回来了，他要见您。”
闯进卧室（１）
龙齐？！
房间里的两个女孩震惊对视，之后季嫣然拔高声音大叫。
“我不见！”
门外的刘嫂被这么高的音量下了一跳，“可…”
那位龙少爷，看起来不太好惹呢。
偏偏现在老爷和夫人都不在家，这…
“我不见我不见！”
季嫣然恐惧地尖声大叫，躲到夏小柚身后，“你就说我感冒，已经睡下了！”
“…是。”
刘嫂无奈，只好下楼去回复。
还好那位龙少爷看起来不想进门，只是站在院子口。
不然小姐叫这么大声，一定会被听到了。
两个女孩趴在门上仔细听着，没听到楼下有砸东西或是咆哮声。
那个龙齐，应该是走了吧？
刚松一口气，两人就听到身后平板无波的男性声音。
“后门的车是谁的？”
“…”
吓得心脏都快停跳了，两人倏地转身。
看清屋子里平白无故多出来的那个人，季嫣然要爆发出的尖叫全噎在喉咙里，傻了地看着眼前像是从漫画中走出来的俊美男人。
夏小柚的眼睛也快瞪出来了，眼神从震惊到疑惑，再到最后的失落。
陌生男人没忽略夏小柚的奇怪反应，眼神转向她。
“你认识我？”
“…不认识。”
再扫了一眼她的脸，陌生男人不再追问这个，接着问他的“正事”——
“后门的车是谁的？”
“…我的。”夏小柚迟疑地出声。
“车门让我踹坏了，已经拖走去修。”
交代完自己要说的了，陌生男人转身走向大开的窗户，准备离开。
“…为什么？”
“你车里有一盒蓝莓派。”
“…”
夏小柚一脸茫然，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跃下窗户之前，陌生男人有些不耐烦地解释最后一句，“我要吃蓝莓派。”
“…”
所以他就把车门踹开，好能用最快的速度把蓝莓派拿出来？
闯进卧室（２）
所以他就把车门踹开，好能用最快的速度把蓝莓派拿出来？
…
夏小柚一头黑线地看着他离开。
动作利落地跃下二楼窗户，陌生男人拍拍手，拿出手机。
“木头，你怎么这么快就打回来了？”
电话另一端的江井打趣他。
陌生男人还是平板声音，“有人认识老大这张脸。”
江井翻了个白眼，“你现在在老大家里。”
没人认识这张脸才叫奇怪！
“是他邻居家的人，不是季嫣然。”
“邻居？”
江井有些警觉，“图像传给我。”
“没有。”
“没有？”
平静无波的声音回答他的质问，“刚下飞机，我要洗澡，没时间传。”
“…”
江井没好气地看着被挂断的手机。
有洁癖了不起啊！
在房间里，夏小柚关好窗户，回身看着还在发呆的季嫣然。
“嫣然？你怎么了？”
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季嫣然终于爆发出一声大叫，“他好帅！”
“…”
嗯，是很帅。
跟齐御辰那种很有气势感的男性俊美不同，刚才那张脸漂亮得像天使一样——
至少她当年是这么觉得的。
尖叫之后，季嫣然突然拉起夏小柚的手。
“小柚，你先回去吧。”
“你…”
疑问才只说了一个字，“砰”的一声，齐御辰撞门闯了进来。
他站在门口后足有半分钟，刘嫂才气喘吁吁地跑上来。
“小姐，四少他…”
四少他话都没说一句就闯进来，她根本拦不住。
“…”
夏小柚茫然地眨眨眼。
一脸阴沉地从头到脚扫了眼夏小柚，齐御辰那张冷寒的脸问她，“谁准你搬出来住的！”
“…”
他是来找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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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工，群么么╭(╯3╰)╮
被他带回家
而且他刚进门时的眼神…
就像是很担心她似的。
她又眼花了吗？
她留了字条，说要回来陪嫣然住一段时间。
季伯然根本不会敢再动她，这里又不会有什么危险。
再说…
他也不会担心她啊。
季嫣然已经从见到龙齐真面目的兴奋感中回神。
注意到了齐御辰阴沉的脸，她立即拉住夏小柚。
“小柚，快跟四少回去吧，不用担心我。”
“…”
怎么态度转变得这么快？
“嫣然，你不害怕了吗？”夏小柚不太放心地问她。
“不怕了。”
季嫣然猛摇头，“真的不怕。”
呃…
因为“龙齐”长得很帅？
夏小柚有些迟疑地看了一眼齐御辰，之后点头，“那我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我知道。”
从季嫣然的房间出来，两人都没有说话。
齐御辰走在前面，背影紧绷，看起来还在生气。
夏小柚的车被拖走去修了，她没有选择，只能跟齐御辰坐进一辆车里。
齐御辰平时都是自己开车，现在因为手还没痊愈，临时调来一个司机。
感觉到了后座的两人之间气氛紧张，司机开车的手都快抖了，正在心里叫苦连天。
他真是惟恐他们两个吵起来，殃及池鱼。
来的路上，四少那张脸阴的，别说是小孩子，大人都能被吓哭。
还以为找到夏小姐之后，四少就放心了，没想到他的脸色更差了。
车行驶到半路的时候，夏小柚突然把隔音玻璃升起来。
前面的司机松了口气，终于能放松一下。
后座的齐御辰则是像没注意到她的动作似的，冰雕似的脸还是僵着。
“四…”
夏小柚在他骇人的瞪视下把后面那个“少”字咽了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允许她再叫他“四少”。
可这点有什么计较的？
什么时候离婚（１）
略去称呼，夏小柚接着说，“婚礼会请很多人吗？”
这还是她第一次问起婚礼的事，齐御辰微微侧过身，深邃黑眸紧盯着她。
“会。”
他简短回答。
“…哦，婚纱有头纱吗？”
她一直觉得这场婚礼只是个形式，所以从来没过问过。
…或者说，她下意识地有些逃避询问这些。
“有。”
“…哦。”
应了一声，夏小柚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安静了片刻，轻轻的询问声又在后座的封闭空间里响起——
“我们什么时候离婚？”
“…”
正是等红灯的时候，前座的司机心惊胆颤地看了一眼身后的隔音玻璃。
好冷…
后座发生了什么事？
好像玻璃都要冻、冻裂了！
“离婚？”
齐御辰语调轻缓地重复着这两个字，一张俊颜露出很少见的笑来。
这是齐御辰真正发怒前的征兆。
夏小柚向车门的方向缩了一下，看着他的脸。
他…
不想离婚吗？
本就乱成一团的心思变得更加混乱不堪，刚才在季嫣然家里见过的那张“陌生男人”的脸又浮现在眼前。
夏小柚深呼吸几口气，突然问他。
“齐御辰，你喜欢我吗？”
声音轻轻细细的，紧张得甚至发颤，却问得很认真。
没人回答她。
抬眼看着他紧绷的俊脸，夏小柚又问了一遍。
“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会喜欢我吗？”
一抹冷笑缓缓在齐御辰脸上展开，他盯着那张忽红忽白的小脸。
“夏小柚，喜欢我的女人多得是，你以为你有什么特别的？”
“…”
是啊，没什么特别的…
她是胆子小，可她还是会积攒勇气问个明白，免得落得遗憾。
只是…
她给过自己很多次机会了，他的答案都是一样。
所以…
什么时候离婚（２）
“不离婚也可以，我想…出国上学。”她随便找了个借口。
总之她就是想远离他就是了！
好，很好。
莫名其妙地问他是不是喜欢她，其实答案对她根本没有影响，她脑袋里盘算的都是怎么离他远一点！
他又在想什么？
夏小柚闪躲着他古怪的眼神，觉得后座冷得像冰窖一样。
“夏小柚，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我以为…接过继承人位子，你会马上离婚的…”
不然他要一个碍手碍脚的老婆做什么？
“马上离婚？”
他单手托起她的下巴，逼近她，“夏小柚，我自己也需要继承人。”
“…你、你说过不会再碰我的！”
“没错，我齐御辰说过的话，向来不会反悔。”
他的声音越来越冷，捏着她下巴的手劲也越来越大。
“…”
夏小柚听不懂他的自相矛盾，只是微微蹙眉，“疼。”
齐御辰还是没放手，紧紧盯着她的眼睛。
只是夏小柚垂着眼，长长的睫毛遮下来，让人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
“既然不碰你，我会找别的女人为我生下继承人。”
“…”
她是想用她做幌子，免得别人以为他的孩子是私生子？
那…
等孩子出生，她是不是也可以离开了？
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再抬起眼时，眼里有丝释然笑意，“我明白了。”
她如释重负的模样像是狠狠抽了齐御辰一巴掌。
他猛地放开她，恶声恶气，“明白就好！”
在这之后，两人没再说话。
回到家，各回各的房间，两人根本不住在一层，更是不需要说话。
洗过澡，换好睡衣，夏小柚躺在床上睡不着，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今天看见的那个人…
门突然被一脚踹开，夏小柚惊讶转头，看着浑身煞气地走进来的齐御辰。
————
什么时候离婚（３）
他直接走到床边，俯下身，两手撑在床边，紧盯着她。
他的睡袍胡乱裹在身上，露出大片结实胸肌，贴得她极近。
强烈的男性气息围着她，夏小柚的脸倏然红了，把被子再向上拉一拉。
“你…有事吗？”
他贴得她更近，气息都拂在她脸上，“你今天看见什么人了？”
“…”
刚才还泛红的小脸瞬间僵住，夏小柚结结巴巴地猛摇头。
“没有。”
“夏小柚，你说谎的本领真差劲。”
“…我、我紧张…你贴得太近了。”她胡乱找着借口。
“夏、小、柚。”
他的视线从她的小脸上移开，盯着她细细的脖子。
果然是看见什么人了！
上次看见杜云泽，她跟他坦白，还定下了以后不能碰她的规矩。
这回呢？
这回又是碰到哪个见鬼的人，让她有胆子提离婚！
“我真没有…”
冷冷一笑，他问她，“要我帮你想想？”
“…”
“你今天问我的第一个问题，是婚礼是不是会请很多人。”
“…”
夏小柚的小脸白了。
“他是可能会来参加婚礼的人？”
“…”
“第二个问题，是你的婚纱有没有头纱。”
他贴近她唇边，“夏小柚，你怕谁认出来你？”
“…没、没有…”
她以为他根本不会在意她说过的话！
不理会她的否认，齐御辰冰冷的声音继续。
“夏小柚，有资格来参加婚礼的人，在上次的宴会都见过你了，剩下的，就是当时缺席的人，从十多个人里排查，你觉得我会花多少时间？”
她一定要他查出来，也不肯坦白？
夏小柚被他的视线冻得直打哆嗦，但还是摇头否认。
可转眼间，齐御辰脸上的寒霜突然消散了一些，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你说离婚，是为了避开那人？”
相拥而眠（１）
夏小柚白着张小脸，既惊呆他变脸的功夫，也讶异他也有这么细心的时候。
大家眼中的那个齐家四少…
不是该高傲地不理会，也不屑去在意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吗？
所以她才会放心地问那些问题。
她当时甚至以为他转眼就会把那些问题忘了的…
“夏小柚，还是不想回答？”
“…真的没有哪个人。”
反正无论他怎么查，也不会查出她认识那个人的…
还不承认？
他盯着她，突然冷笑，“夏小柚，你知不知道自己会说梦话？”
小脸瞬间煞白，夏小柚惊慌地看他掀开被子躺了下来。
“你要做什么？”
他冷声反问，“你以为我要碰你？”
“…不、不是…”
他要留下来等她说梦话？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这样的习惯，可她就算说梦话，最多也是无意识的哼哼。
不然他们一起一直睡在一张床上，她早就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当做梦话说出来了。
这样“等”，好像真的没什么意义…
这真的不像讲究效率的齐御辰会做的事。
床很大很大，可就算夏小柚躲到了床角，还是能感受到他的气息。
心里更乱了，她拉拉自己很保守的睡衣，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闭眼睡觉。
睡觉睡觉睡觉…
不停的自我催眠之下，眼皮真的越来越沉，夏小柚真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