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了一遍,该带的东西都带齐了,江渔渔就推开矮柜,穿过曲折的地道,来到深潭前。
上一次,就是在这里,那个妖孽很淡定地说,“所以…本王要开始喜欢你了。”
江渔渔突然很无语地笑了出来,这还真是很有赫连夜风格的表白方式。
她刚进府的时候,他还有点保存实力,可自从跟她表白之后,他就不再客气,两人交锋,十次有八次她要输在他手里。
如果明天她真的逃婚成功,那个妖孽会是什么反应?
她突然开始好奇了。
不想让对岸的人发现,江渔渔先吃了能御寒的药,悄无声息地滑入水中,尽量放轻动作地潜泳,朝对岸游去。
上岸之前,她手里早就扣好的银针,不需要伤人,她只要让门口的守卫暂时不能动就可以,拿了制身份牌子的材料,她马上就走。
她的计划没什么问题,可是…人才刚从水中出来,手中银针还未扬出去,江渔渔整个人就一愣,同时防备地在水中退后了一大段距离。
岸上,两个她没有见过却穿着王府侍卫服装的男人神色戒备,其中一个似乎还要大喊,可是他们手中的刀剑才只挥出去一半,就被人点中了穴道,现在僵立在原地。
有外人闯入?
江渔渔心中一凛,赫连夜不是鲁莽的人,他既然只在这里放了两个侍卫,就说明这两人身手不凡,可闯入的人,不但能顺利通过重重机关,还能在他们俩彻底把兵器拔出来之前,就点中他们的穴道。
这人一定是高手!
跟这些内力深厚的古人相比,江渔渔实在是没有胜算,她也不想鲁莽行事,就想悄悄地又沉回水中,立即回去通知赫连夜。
眼看她就要成功了,可是凌厉的破空中骤然响起,空气中银光一闪,有暗器飞速朝她肩膀打来。
身体立即下沉,江渔渔拼着劲偏头一闪,险险躲过,可是人也一头扎进水里。
还没来得及游开,像是有鬼魅来到身边,一双大手,悄无声息地扼住了她的脖颈。
那手冷寒得骇人,她特地吃了御寒的药,就连这寒潭的水温,都没让她觉得无法承受。
可是这人的体温,却冰寒得抵过了药效,低得根本就不该属于人类的温度,冷得江渔渔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
没有审问,也像是根本不想给她活命的机会,那双大手缓缓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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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工,今天少一更,明天补上
成亲的时间(4)
空气越来越稀薄,肺部憋得像是要炸开,眼前景物都开始模糊,唯一庆幸的,是四肢还能移动。
怕惊动这气息骇人的闯入者,江渔渔极慢地移动着手臂,自己都不知道,在她断气之前,手中的毒针到底能不能碰到他。
可是又不能莽撞地加快动作,面对这样级别的高手,她只有一次机会,失败了,同样是死路一条。
眼前几乎全黑,她觉得自己的生命力在一点点流逝,也眼看就要成功,扼着她喉咙的那双大手,却明显地一僵。
紧接着,就像是突然有人在旁边点了把火,那冷寒入骨的体温飞速地升高,竟然恢复了正常人的温热体温。
而扼着江渔渔喉咙的手劲,也早已松开。
可那变得温热的手却还停江渔渔喉咙边,似乎随时会改变主意,真的掐死她。
江渔渔却没犹豫,她的命掌握在别人手里,这时候只有白痴会犹豫。
这人的迟疑给了她时间,毫不手软,终于移动到那人腿边的手飞速扎下,把毒针刺入他体内。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让她完全地呆愣住。
察觉自己中了招,那人竟然飞速地收回手,手中银芒一闪,毫不犹豫地朝自己大腿刺下,生生地把中了毒针的那一块肉剜了出来。
这是阻止毒性蔓延最简单粗暴的方法,江渔渔自小学习医术,在人身上动刀的事她做过不知道多少次,可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
而且那毫不犹豫的狠劲,实在是太骇人。
再联想到他之前低得不像人类的体温,她发现这人的血也许真的是冷的,对别人冷,对自己也冷,没有正常人该有的情感。
极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而割过了自己身上的肉,那人却没收起刀,手腕一翻,朝江渔渔的喉咙口划来。
“咚”!
山洞中骤然响起一声巨响,再加上洞中回音,那音量大得震耳欲聋。
这声音像是警告,其实只是手再向前第一寸,江渔渔的喉咙就会被划断,可那人竟像是连这点时间都不想耽搁,几乎是有点仓皇地从水中掠起,急向外冲。
短短的几分钟之内,生命两次受到威胁,江渔渔被折腾得快要脱力,试着划了下水,发现喉咙还是火辣辣地疼,喉管一定是伤到了,喘一下气都是酷刑。
身后响起隐约风声,她还没来得及回头,整个人就被人从水里带出来,抱进怀里。
江渔渔一僵,耳边立即有略微紧绷的温柔声音安抚她,“是我。”
属于赫连夜的熟悉声音,让她绷了好一会儿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危险之后突来的安全感,让她的鼻子有点酸。
赫连夜抱着她回到岸边,抬手解了两个手下的穴道,却紧接着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待会儿再说。
两人互看一眼,很有默契地一个开门,一个立即离开山洞,去找合用的药膏过来。
红色的大门开启,里面果然是别有一番洞天,却完全不是江渔渔曾想过的工厂或是作坊模样。
成亲的时间(5)
不过现在,她也完全没有心思去看这些了。
每次呼吸实在是太辛苦,她索性又摸了根银针出来。
不过赫连夜的动作比她还快,抬手点了她的穴道,让她周身的气息流转减到平时的四分之一,呼吸自然也慢了好几拍。
身体舒服多了,江渔渔也这才发现,抱着她的男人肌肉紧绷,下颌的线条也是绷出了忍耐的弧度,像是在极力压抑着怒气。
大门之内竟然有一座布景雅致的精巧花园,赫连夜抱着人穿过花园,径自走进一间离他最近的小竹屋。
把人抱到桌边坐好,再把房中暖炉搬到江渔渔身边,他就一言不发地离开,很明显,赫连夜在生气。
江渔渔还以为他要这样丢下自己不管了,没想到过了不到一分钟,赫连夜又折身回来,手里抱着一摞衣物。
把人从椅子上抱起来,带到屏风后,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伸手就去扯江渔渔的衣服。
…嗯?他要帮她换衣服?!
“我…自…己…”她自己换!
身上穴道被点,周身气息运转都慢了很多,她现在不管多着急,说话也只能是乌龟般的速度。
一开口,喉咙又是火辣辣地疼。
赫连夜索性动手点了她的哑穴,像是没看到她的愤怒抗_议眼神似的,硬是动手把她身上的湿衣服剥下来,面对全_裸的江渔渔,依然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就像他面对的是一块木板。
他甚至还拿了一块干燥的大布巾过来,把她身上都擦干净,这才给她换上了干净的衣物。
江渔渔快要抓狂了,她是信任赫连夜才让他点了自己穴道,谁能想到他要这么做!
可赫连夜一直面无表情地板着脸,做完这些,他才把人抱回床_上,扯过被子把她盖得严严实实。
“冷木!”沉默了这么久,赫连夜终于开口,那声音中压抑的怒气,听得人胆战心惊。
门口的冷木已经等候多时,听见主子召唤,立即推门进来,递过药膏。
江渔渔正在气头上,不能开口说话不方便动,她本来是一直瞪着赫连夜,可是眼角的余光瞥到刚出现的冷木,她突然就愣了一下。
看打扮和身形,这个人…应该就是之前在岸边被点住穴道的两人之一。
当时情况危急,她也没仔细看这人的模样,可现在…
赫连夜刚才叫这人冷木?
像是老鼠见到猫似的,刚刚还气势汹汹的江渔渔突然就变成小绵羊了,她甚至还开始往被子里缩。
明明因为穴道被点,她的动作比乌龟还慢,可她却坚持这么做,好像赶快躲进被子里是天下第一大事。
在此之前,赫连夜只看过她对吃这么执着…
她明显是很怕冷木,可是对一直压抑着火气的他,却一点都不畏惧。
这样的反应,让赫连夜眼角抽了抽。
冷木有一张端正好看的脸,如果笑起来,大概会亲和力十足,可是他人如其名,就像是放在北极冻了八百年的一块木头,又冷又木,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座雕塑,还是不停地散发着寒气的那种。
妖孽发火了(1)
江渔渔第一次游过寒潭时,那个拿着剑抵在她颈上,声音没有情绪起伏,像是机器人似的一个字一个字向外蹦地问“什么人”的,就是他。
彻底被忽略了,赫连夜的眼角再次抽了抽,接过手下递来的药膏,做个手势,示意他可以先回去了。
冷木一走,江渔渔立即松了口气,也不再费力地往被子里缩,眼睛望着头顶床板,默默地无语着。
这个冷木…好像她的外星表哥啊!
虽然长得不像,可是那感觉简直是表哥的翻版,差的,只是没有表哥的气势强大而已。
不过表哥他是一个可望不可及的高度…只要有他老人家十分之一的气势,就可以轻松吓哭所有会喘气的地球生物了。
冷木…是外星人潜伏在地球的古代版吗?
脑袋里转着天马行空的念头,江渔渔继续彻底忽略赫连夜。
可是赫连夜反而觉得自己的火气消了很多。
要是跟普通人的反应一样,那她也不是他喜欢的那个小丫头了。
到底该说他自虐地喜欢上这么不乖的一个小丫头,还是该说他太幸运,遇到一个独一无二的宝贝?
好气又好笑地坐到床边,他打开盒盖,开始给江渔渔擦药膏。
清凉的药膏极大程度地缓解了喉咙上的灼痛感,在她伤口附近涂了厚厚的一层药膏,赫连夜开始帮她按摩,想让那药膏更快地发挥药效。
怕江渔渔不舒服,他还特地控制了内力,让自己的手变得微凉。
很耐心也很细致地做完了这些,他解开江渔渔的穴道,“什么感觉?”
江渔渔小心地呼吸了几次,发现只是像发烧连带得扁桃体发炎那样,吞咽的时候感觉不适,可是比刚受伤的时候,情况缓解太多了。
那药膏本身的配方就很妙,各种珍稀药物不要钱似的往里放,再加上赫连夜恰到好处的按摩,才能发挥出这样的奇效。
“差不多了,谢谢。”
“谢谢?”盖紧了盒盖,把药膏放到一边,赫连夜的身体微微后仰,靠在床柱上,“小丫头,你该说的,好像不是这句吧?”
骤然阴沉下来的脸色,让这句语气严厉的话,多了一丝危险的味道。
江渔渔躺在床_上,很是迟疑地想了一会儿,才语气大爷地改口,“你伺候得不错,下去领赏吧!”
说完,眼神纯良地问,“是该这样说吗?”
“…”心里实在是好气又好笑,可赫连夜板着脸,决定半点笑模样都不要露出来。
“擅闯禁地,本王可以治你的死罪,你知不知道!”
本来的计划,是该照着这个路子“教训”下去,可这句有点严厉的话一出口,赫连夜就觉得自己的火气压抑不住了。
现在他是真的想吼她一通。
“你想要一块身份牌子?!想要为什么不跟我说!我管你是拿它逃婚也好为非作歹也罢,你要我就给你!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差点就没命了?我知道你不愿意嫁给我,你要逃婚,原本我还想放你溜出府一次,等你玩过瘾了再把你抓回来,现在?你在府里都能受伤,别想我再放你独自出门!”
妖孽发火了(2)
他火气大,想到哪句就说哪句,虽然逻辑有点混乱,可意思是绝对说明白了。
这段话中包含的信息很多,而江渔渔听着听着…
眼睛无精打采地垂下,她微微咬着下唇,虽然没掉眼泪,可整张小脸都暗淡无光,看起来难过极了。
“…”他说了很重的话吗?
现在赫连夜倒有点手足无措了,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有这种不知道怎么办好的情况出现,他立即缓和了语气,“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以后再也不吼你了…”
他还在声音温柔地“忏悔”着,就听江渔渔情绪低落的声音响起——
“我这些天只能吃白粥…”
喉咙伤了,就算有药膏的奇效,可她还是只能吃白粥…呜。
“…江渔渔!”
江渔渔没理他,只是看了眼桌上摆着的水果,眼神哀怨地翻了个身。
好几天不能随便吃…呜。
“…”无语又好笑地看着她可怜兮兮的背影,现在赫连夜更凶不起来了。
把人拉回来,他忍笑地哄她,“好了好了,这些天我陪你一起吃白粥。”
江渔渔没吭声,只是从被子里露出一双眼睛来,哀哀怨怨地看他一眼。
“…”无奈地拍拍她的头,要不是看她模样太哀怨,赫连夜还真想大笑一场。
不过…这小丫头这么爱吃,如果他把自己的厨艺练得天下第一,她是不是就不会再到处乱跑了?
根本就没进过厨房的赫连夜,又找到新的人生目标了…
安抚好了江渔渔,赫连夜叫手下过来,想知道之前发生的事。
负责看守的人是刚刚出现过的冷木和何严的弟弟何肃。
跟名字一点都不相称地,何肃长了一张开朗爱笑的脸,不过被他身边的冷木一影响…
他笑得再灿烂,这屋子里还是冷风飕飕的。
一见冷木进来,江渔渔蹭地就缩进被子里,一秒钟后,还纠结地伸出手来,把床幔放下,把自己彻底遮得严严实实,避开冷木的视线。
这样的反应,让有正常人神情变化的赫连夜和何肃都抽了抽嘴角。
何肃虽然没怎么见过江渔渔,却听过关于她的传说…
这位据说很神奇很传奇的准王妃,怎么会这么怕凉木头呢?
怀疑地看了眼身边的人,拿手肘撞撞他,“凉木头,你做什么了?”
冷木缓缓转过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算了,不问了。
擦擦冷汗,何肃开始跟赫连夜解释之前发生的事。
闯进来的男人似乎穿着黑衣,从头至尾一声未出,他水性极好,轻功也快,从水里蹿出来之后就立即点了他们的穴道,从他们身边飞掠而过。
何肃不是很敢确定,但他当时似乎看到了皮肤该有的颜色,那人也许是觉得胜券在握,不会发生疏漏,竟然没有蒙面。
后来江渔渔出现,那人大概以为江渔渔看到了他的容貌,就想杀人灭口,他和冷木急得要死,可是身体被点了穴僵死在原地,半点忙都帮不上。
妖孽发火了(3)
可那人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竟然中途突然停手,再之后,就是江渔渔偷袭成功,那人切了腿上的肉之后彻底定了主意,要杀江渔渔,也就是在那时,山洞中的示警信号响了起来。
那其实是一个机关,只要一炷香的时间没人碰它,它就会发出巨响,以提醒外面山洞中出事了。
床幔之后,江渔渔听得暗暗咋舌,这里用来计时的香很好燃,一炷香大概就是五分钟的时间。
那个闯入者也是真有信心,觉得他能在五分钟内闯进禁地拿走他要的东西,再游过寒潭,穿过地道,从赫连夜的房间中彻底离开。
可是…想到之前那人突然放了手,她莫名其妙地捡回一条命的事,江渔渔微微皱了眉,若有所思地盯着天花板。
闯入者也许很强大,可他明显也很忌惮赫连夜,所以才会在警报响起之后,那么仓皇地离开。
不过说来说去,何肃他们也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闯入者的身份,还是个谜,而且一时连可疑的人选都找不到。
挥挥手,示意手下都下去,之后回身,拉开床幔,笑得很有深意地看着江渔渔。
“现在几点…什么时辰了?”
赫连夜还以为她又惦记着晚饭,就笑道,“快要开饭了。”
说着抱起她,想要带她离开。
江渔渔却往后缩了一下,避开他的手,笑得甜丝丝地跟他说,“王爷,我还有帐没跟你算呢。”
很罕见地,赫连夜竟然没腹黑地绕过这个话题,而是很正经地问,“你说我强行帮你换衣服的事?”
“…是。”江渔渔答得有点咬牙切齿,可是脸上的笑容却更加乖巧了。
脸上半点笑模样都没有,赫连夜看她一眼,眼神淡淡的,也看不出什么情绪。
把视线移开,沉默地看了一会儿窗外风景,他终于淡声开口,“本王在宫里领了个闲差,没有多少俸禄,这些年没人帮着打理,手里也没剩下多少积蓄,这王府也是宫里给的,随时都能收回去,府里下人签的都不是卖身契。”
“本王的日子只是看着好看,其实寒酸得可以,要权势没权势要财没财,手里连能卖出去抵银子的下人都没有。”
“帮你换衣服的事,你要是非得计较…算来算去,本王也只剩下自己这个人能赔给你了。”
这长长的一段话被他说得那个淡定…不对,这哪是淡定,完全就是无可奈何又无法抗争,迫于无奈地把自己“赔”给江渔渔。
“…”江渔渔沉默地看了眼铜镜中自己的脸。
好一根麻花!
默默地把自己快要拧了的脸又扭回正常状态,江渔渔不能淡定了。
这世上怎么有这种妖孽!
不过跟这种强大到变_态程度的妖孽“对决”,要是不淡定,就必输无疑。
所以江渔渔搬出法宝来,逼自己冷静。
她的法宝很简单…强迫自己想起表哥他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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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渔确实是严少勋和严少衡他们俩的表妹,不然还哪有严大少这么像外星人的人…
超级腹黑妖孽(1)
在他老人家面前,一切妖魔鬼怪都是浮云,江渔渔甚至很淡定地开始想,据说每个穿越的人都是肩负重大使命的。
那她的使命,说不定就是收了赫连夜这妖孽,替天行道,拯救天下苍生。
这么说来,她有一个那么传奇又神奇的表哥,一岁的时候因为他一句“渔渔”吓得哭了两整天…当然,只要一给她喝奶,她马上就不哭了,喝饱了继续哭…
到她两岁时,表哥叫她,她只要哭上半天就能停了,三岁时只需哭上两个小时,四岁之后勇敢坚强地打个哆嗦,一滴眼泪都不掉…
表哥的存在,其实也是十分有深意的,就是为了训练她的胆子?
江渔渔越想越淡定,收回思绪,甜甜地冲赫连夜一笑,“既然如此,你跟我过来。”
说完,她就下_床穿好鞋子,扯着赫连夜的袖子,一路带他回到寒潭边,不客气地一把把他推下水。
人都“赔”给江渔渔了,现在赫连夜自然十分“听话”,没反_抗,只是笑着挑眉。
“冰镇有助于保鲜。”江渔渔很淡定地解释。
“保鲜?”
“对,”江渔渔很憧憬地说,“肉要保鲜,不然不好吃。”
她说着眼神变得诚恳起来,“我左思右想,你也没什么其他的价值,只能烤着吃了。”
说完,又掰着手指算了算,“不然养着还费粮食。”
“…”跟着来偷听偷看加围观的何肃默默地抽了一下,为了自己的健康考虑,转身回去了。
可是泡在寒潭中的赫连夜却十分淡定。
出于“听话”地为“主人”考虑的心理,那张妖孽脸上满是真诚地建议,“现在天气回暖存不住东西,你杀了我一顿又吃不完,剩下的就浪费了。”
“…”江渔渔感觉到一阵电闪雷鸣。
竟然无良不过这个妖孽!
某人淡定地一撑手臂,从寒潭中出来,坐到江渔渔身边,“听说…被人买走的人,都有一个功能叫暖床,”他还是极淡然的无奈声音,“本王虽然不会,但还是可以慢慢学的。”
“…我不用你暖床!”
“可本王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就这么白被你养着,”赫连夜还是那种无奈声音,“你自己说的,白养着还浪费粮食。”
“…”在心里默念了三遍“淡定”,江渔渔笑得甜丝丝地开口,“我可以转手把你卖了。”
“谁会买我这个连暖床都不会的人?”
“…”笑容在脸上僵了几秒,再笑起来,就有点杀气腾腾的,“你的脸还是能看的,买回去,可以挂在墙上当工艺品。”
某人“无奈”地看她一眼,淡定极了地撕下一层面具,声音“忧伤”地说,“脸也不能看了。”
“…”江渔渔看着他脸上荧光闪闪的“变_态”两个绿色大字,终于明白自己掉进自己挖的坑里,是什么感觉了。
…这妖孽的脑袋到底是什么构造!
腹黑到这种程度…他其实也不是地球人吧?!
超级腹黑妖孽(2)
再说下去,江渔渔觉得今天会忍不住想动手杀生。
虽然赫连夜太强大了,她想杀也杀不了他…
不过时间确实快来不及了,她不跟他闹了,站直身,“晚上我要出去。”
之前发火的时候,赫连夜说的话她其实都听进去了,他说以后不会再放她独自出门,她要是不特地申明一次,他八成就非要跟着她。
果然,赫连夜也收起了那“无奈”的神情,眼神有点严肃。
他没追问她要去干吗,盯着她的神情看了一会儿,“需要离开王府?”
“不需要。”
“好。”沉吟半晌,他终于点头同意,拖着江渔渔的手臂离开寒潭,穿过地道,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找了一个樱桃大小的白色东西出来。
“如果有危险,把它丢在地上,或者是捏碎它、浸湿它,它都会发出一声巨响,我听到了会马上赶过去。”
“…嗯。”江渔渔把那个小东西收好,有点奇怪地看他一眼,转身走了。
等她走到门口的时候,赫连夜突然出声,“小丫头。”
“嗯?”转身,正对上赫连夜微眯的凤眸。
“小丫头,你有事瞒我。”
江渔渔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才抬起头,“你好像猜对了!”
“…”无奈地失笑,赫连夜却突然板起脸,“别逞强,有危险立即叫我。”
顿了顿,又怕她不放心似的补充,“如果你实在有秘密想瞒着,今晚看到的任何事,我都可以装做不知道,你可以放心叫我过去。”
江渔渔又是愣了愣,之后才点头答应,转身离开。
赫连夜…其实对她确实很好,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大限度的包容和忍让,可他却是不需要犹豫地就能做到。
走出寝居的时候,何严正好提了晚膳过来。
打开盖子看了眼那孤孤单单的两盅白粥,江渔渔觉得十分心酸。
把属于自己的那盅拿过来,她就这么抱着那个白色的小陶瓷盅,心情哀怨地朝后山走。
到了目的地,却没看到跟她约好的“小陈子”,江渔渔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很没动力地打开盖子开始喝粥。
王府的厨子手艺非凡,这白粥软糯香滑,口感和味道都是绝佳。
可是再好吃,它也只是一碗粥…
想到王府的厨子刚做成功了泡椒凤爪,她正准备晚上大快朵颐一番呢,江渔渔的心情就更悲凉了…
她的喉咙什么时候能痊愈啊?
一盅白粥吃得见底,可是跟她约好的“小陈子”还是没出现。
坐得太久有点冷,无奈,江渔渔只好起身回去。
在她离开之后,有身形高瘦的男人从暗影中走出来,暗沉的眼紧盯着她的背影,神色复杂。
第二天晚上,江渔渔又可怜兮兮地捧了碗粥过来等人。
不过跟昨天不一样的是,今天小陈子出现了,他还很遵守上次离开时的诺言,手里捧着一个散发着诱人香气的大盒子。
“小水鬼,烤羊腿来了!”
现在江渔渔干脆就是想哭了,“我不能吃…”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