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家却想了很多很多…
赫连夜宠渔渔宠得令人发指,哪怕是切水果这样的小事,他也会自己动手。他的宝贝娘子,就是要他自己亲手照顾嘛…这就是传说中的占有欲。
怪不得白衣男刚才不肯让何严插手,难道也是这个意思?!
渔渔还算镇定,代表大家,问出这个疑惑——“为什么把桃子给你师弟?”
白衣男很平静地看着他们,“切得太难看了,不想吃。”
众:“…”
正在大家认真地考虑,为了他们的神经考虑,是不是该把这对神奇的师兄弟扔出去的时候,客栈之外,突然有清亮的啸音远远传来。
紧接着,就是“噗”的一声轻响,炫目的金色焰火在空中爆开。
像是命令一样,在这一下之后,每隔三四千米的位置,就立即又有金色焰火腾空,之后再波及到更远的地方。
放焰火的人也不知是安排了多少个燃放点,那金色焰火竟然能朝着四面八方,一路传递下去。
现在是傍晚,并不是放焰火的最佳时间,可是这么多个焰火接连腾空,壮观绚丽的景象,还是引得百姓纷纷走出家门,好奇地向远处张望着。
大家看得热闹,何严他们的脸色却沉了下来。
因为这根本不是什么焰火,而是风盟最高级别的传讯方式,为的,是寻找盟主,也就是他们王爷。
他们几个都不在京城,唯一能够调令风盟手下的,只有留守靖王府的钱谦,出了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能让钱谦这么急着寻人?


381.被吻了(1)

请示过赫连夜,何严立即走出客栈,从怀里拿出枚银白色的盟主信号,掷向天空。
古代没有电话手机这样便捷的通讯工具,所以风盟自有一套传递信息的方式,像这样遇到紧急情况的时候,等不及飞鸽传书,就靠焰火的颜色与花样,也能让人_大致知道出了什么事。
可是他们都没想到,在掷出盟主信号之后,他们等来的不是传讯的焰火,而是人。
急急出现的,是风盟在这附近的分舵舵主。
见到赫连夜就在附近,他又惊又喜,语速飞快地又是请罪又是汇报,想尽快把事情说清楚。
原来这命令跟钱谦无关,是这位分舵舵主看事关重大,等不及通知京城那边,就私自做主,燃放了寻找盟主的信号。
他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还以为要等焰火传到月鸾国的京城,才会得到回应。
长话短说,一年前,有一伙作恶多端的江洋大盗终于被月鸾国刑部抓到,只是因为大盗头目跟卫国的皇族沾亲带故,月鸾国不能随便杀他,只好将他关押在天牢里。
可是在重重看管之下,那个头目竟然越狱了,而且不知道逃了多久,还是十天前,他留在狱中的那个替身暴毙,仵作验尸的时候,才发现不对。
这是大事,不过跟赫连夜,跟靖王府的关系都不大。
真正麻烦的是,那个头目越狱的消息传开之后,有人在这附近小镇的茶楼里吹嘘炫耀,说月鸾国传说中严密得没有丝毫漏洞的户籍管理制度,也不过尔尔,他当初很轻松就拿到了仿冒的身份牌子,一路畅通无阻地穿过各道关卡,回到卫国。
说完,就留下一块月鸾国的身份牌子做为证据,趁着其他客人都没回过神,猖狂地大笑一声,消失在人群中。
那块身份牌子被官府留作证物,风盟的人曾偷偷潜进官府看过,那材质确实是真的。
这事情可就大了。因为谁都知道,月鸾国的身份牌子,由靖王府统一制造发放,身份牌子所用的材料,按现代的说法,就是一种合成金属,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知道锻造配比,外人根本无法仿冒。
所以渔渔刚穿越过来的时候,才会怨念这里没有办假_证这个贴心又实用的服务,不得不混进靖王府。
那人逃狱也就罢了,逃出去之后就该隐姓埋名,尽量低调,他却在事情败露之后,特地跳出来,说了这样一番话,这明摆着是冲赫连夜来的。
更更重要的是,从拿到这制作身份牌子的权利开始,靖王府就没丢过身份牌子原料,那那人的假牌子是从哪来的?
这附近的风盟分舵已经接到消息,知道赫连夜就在这里,刚刚打探出来的消息也一条条传回来。
这里是卫国地界,风驭宇做为卫国太子,自然有很多耳目,现在他也听说了那个头目的事。
还记得跟渔渔和赫连夜的交情,风驭宇让人把这消息压了下去,不过事关重大,压也压不了几天,风驭宇正急着派人通知赫连夜他们,想让他们提前做好准备。


382.被吻了(2)

虽然确定了渔渔不是他妹妹,可是风驭宇还是很讲义气地把他们当朋友。
听着手下一条条的汇报,赫连夜轻笑一声,“看来本王最近是太心慈手软了。”
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而已,他脸上的笑容也实在是好看,那凤眼微微弯着的弧度,醉人得好像连空气都会泛起微波,一点一点,柔柔地漾进人心里。
只是…也同样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却听得人背后直冒寒气,好像眼前一边是某妖孽的倾城笑容,一边是恐怖的森森白骨…
而且那些骨头还都是自己的。
渔渔由衷佩服,点头称赞道,“天热了,该让王爷出来变态了。”
某个妖孽笑着转过一双凤眼,毫不脸红地问,“本王是不是很好用?”
渔渔认真想了想,“凑合用吧,反正也不要钱。”
她不挑的,嗯。
渔渔说完,就发现风盟的那位分舵舵主傻在原地,像被雷劈了似的看着他们。
可怜的舵主还是第一次看到渔渔本人,之前也没见过恋爱后的赫连夜…
渔渔是个善良的孩子,所以很为人着想地劝说,“王爷,我能跟您商量件事吗?”
“说。”
“你要矜持啊。”渔渔踮起脚尖,拍拍他的头,又觉得这妖孽个子太高,这动作做起来十分不方便,所以干脆收回手…拍拍他的肚子,“就算嫁人了,你也该保持一颗矜持的少女心啊,不然你看把他们吓的。”
“…”可是王妃,您一点都没少吓人啊!(┬_┬)
可怜的舵主很想哭,赫连夜脸上却一直带着微笑,“小丫头,其实我也有事要跟你商量。”
“说吧,小夜姐姐。”
赫连夜看了渔渔一眼,最后还是摇头笑道,“算了,不问了。”
…难道主子真打算听王妃的,开始走矜持路线了?何严他们都震惊了,就连渔渔都没反应过来。
而赫连夜…就特别淡定地一倾身,吻了下渔渔,“还是直接亲吧。”
嗯,不用问了,直接亲。
被吻了的渔渔:“…”
这个大腹黑!
渔渔磨牙地琢磨如何“报仇”,偷吻成功的某个妖孽就笑得特别幸福地坐回座位,吩咐手下,“传消息回去,就说本王最近想养花。”
养花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当然有,而且关系十分大!
这句话很快就传回了京城,所以在这之后,所有曾经得罪过赫连夜的人都开始寝食难安,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梦到自己被赫连夜的手下抓走,用各种惨得他们不想想象的手段变成花肥,贡献给王爷他心血来潮想要养的花们。
到时候,赫连夜还可以邀人去靖王府赏花,谦虚地跟人介绍,“你看那片芍药开得艳吧?拿户部侍郎种的。”
…别说他们想得太多,不然这节骨眼上,他人不急着回来,偏要带回来这样一句话做什么!
每天都被自己的想象折_磨得快崩溃,一群人恨不得天天都仰天长啸,你快回来吧!快给我们个痛快的吧!


383.被吻了(3)

现在这情况,真是王爷他人不在京城,京城却处处都是关于他的恶梦。
这就是变_态的力量…
几天下来,朝堂之上像刚经历过灾荒似的,半数以上的人都瘦了一圈,每天都青青惨惨着一张脸,走路都直打晃。
看着可怜的同僚们,一直吃得香睡得好的程大人也开始想望天了。
他这个女婿…怎么如此…好用。
想来想去,都只有女儿这个奇葩的形容适合赫连夜,程大人也纠结了。
赫连夜当然知道京城会发生什么事,他本来就是这个目的…所以吩咐完手下,就毫无压力地去给渔渔做晚饭了…
大家白天都折腾得累了,商量了一下,就不急着去师弟他们山上,先在这间客栈休息一晚,所以吃完晚饭,几人都各自回房。
除了赫连夜。
无数次的雷人经验告诉我们,从早到晚,变_态不会因为困了累了而有所收敛,只会战斗力越来越强…
赫连夜进门时,渔渔刚洗完澡,正坐在桌边,看着一大堆零食,不知在想什么。
见到他,渔渔善良地提醒,“小夜姐姐,这么晚了,你一个姑娘家不该到处乱走。”
某人很淡定,“可是本王有很重要的事。”
经过深刻的反思,渔渔坚信,对付变_态,就该比他更变_态…不然她永远别想说赢赫连夜了。
所以她十分淡定十分豪迈地说,“回京城之前我又不会吃你,哪有比吃还重要的事?”
可是…赫连夜是不可超越的…
某个妖孽笑得温柔,十分细心地提醒,“就是跟吃有关的事。”
渔渔还没来得及阻止他,他就语气自然地接着说,“天气太热,吃的不好放,你不先检查一下吗?”
“…”怎么检查?扒了衣服,这里摸摸那里摸摸,看这个“吃的”是不是还很好吃吗…
被这妖孽噎得快要半死,渔渔深深地觉得自己输了。
而且想了好半天,她都觉得自己不可能比这更没节操了…现在她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无良。
所以渔渔真诚地求问,“王爷,你是怎么面不改色地把这句话说出来的呢?”
“见到心里特别喜欢的人,自然就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了。”
渔渔总算找到机会打击他了,恍然大悟地点头,“哦,怪不得我不明白,原来是我没有特别喜欢的人。”
某人完全没被打击,还笑得温柔极了,“本王只想当你特别喜欢的吃的。”
渔渔:“…”
渔渔在磨牙地望天,却听身边妖孽突然沉静下来的声音,少了平常逗她时的笑意,语气中的温柔却更加深了,“小丫头,谢谢你愿意留下来。”
这是两人第一次这么直接地谈论这个话题,渔渔不由一愣。
赫连夜很温柔地拍拍她的头,郑重保证,“以后我一辈子都任你吃。”
“…王爷,你不觉得这个时候,应该说点温馨浪漫的话吗?”
“好,”某人向来宠着渔渔,她说什么都答应,现在也立即深情款款地改口,“以后我一辈子都任你温馨浪漫地吃。”


384.被吻了(4)

渔渔:“…”
瞪着眼前一本正经的赫连夜,渔渔最终还是没忍住,失声笑了出来,心底的那点郁闷,也消失一空。
王爷他还真是万能的…连哄人开心时也这么好用。
其实赫连夜想做的,还不只这些,他心里隐隐有个猜想,觉得渔渔回家的事,也许还没到要绝望的地步,只是…现在还只是推论,而他缺少拿来做试验的人,这个试验的人选,又太过难找。
不想让渔渔经历一次希望到失望的心理落差,赫连夜就什么都没说,只是笑着冲渔渔伸出手来,“出去走走?”
渔渔欣然同意。
古代没有光害污染,相对的,入夜之后,在城镇里也没有什么夜景可看,所以赫连夜就带着渔渔,来到了师弟他们门派所在的那座森林。
被赫连夜带着,坐在一株参天古树的树冠上,头顶是星月交辉,眼前是深深浅浅的绿色,在眼前交织出一片苍翠欲滴,远处,卫国那座神秘的湖泊像是一块湛蓝色的瑰丽宝石,静静地躺在柳林环绕之中,静谧安详。
渔渔很享受地深深呼吸,赫连夜原本是微偏着头,一直在笑看着她,眼角的余光扫到什么,猛地转头,仔细看了两眼,眉头立即皱起,“不对!那边有人!”
赫连夜说的,是卫国那座神秘的湖泊附近。
那座湖排斥任何非穿越人士靠近,哪怕是内力深厚如温言,当年想要硬闯,都落得个筋骨俱断的下场。
立即带着渔渔跃下古树,赫连夜施展轻功,飞速赶到那座湖边,却发现已经越过温言所种的柳林,进入危险地带,现在昏迷在地上的人,赫然是白衣男!
“容馍馍?”渔渔也吃了一惊。
他怎么不在房间里休息,自己跑出来了?
他和师弟都清楚这座湖的可怕,他怎么会贸然闯过去?
湖泊之上,已经泛起浓郁的雾气,而且这次跟上一次浓雾遮目,他们什么都看不到的情况不同,这一回,雾气似乎已经发怒,竟然幻化为有形的手,拖着白衣男缓缓移动,像是要把他拖进湖底。
这种非人力所能控制的神秘事物,渔渔每次看到都觉得可怕,现在也没时间犹豫,立即冲了过去。
渔渔是穿越过来的,这座湖泊不排斥她的靠近,那雾气并没什么变化。
渔渔一摸白衣男的脉搏,眉头皱了一下,立即塞到他嘴里一丸丹药,免得他撑不下去,之后咬牙想把白衣男拖回安全地带。
好在,那雾气中并没什么神秘力量跟她抗衡,渔渔虽然没内力,还是连拉带拽地把人拖了出来。
只是失去了那雾气的束缚,白衣男的生命好像也开始流逝,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灰败下去,渔渔之前塞进他嘴里的那丸丹药,竟然已经不起作用了。
渔渔有点慌神,可赫连夜同样不能靠近这座湖,现在也不能让他进来帮忙。
关键时刻,一直窝在男主人怀里,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们的小猪,突然从赫连夜怀里跳出来,直奔渔渔跑过去。


385.怎么会是他(1)

小猪一直很通人性很神奇,见它如此反应,赫连夜还以为它是有办法救白衣男。
没想到小家伙跑过去,连看都没看白衣男,就抬起一只肉乎乎的前爪,在渔渔腿上这儿戳戳,那儿戳戳,很像是宠物撒娇,想唤来主人注意时的模样。
渔渔这才发现它过来了,可现在根本没心思理它,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白衣男死在自己面前,却也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了,一时间,银针灵药,想得到的办法都招呼出来。
见主人忙得不可开交,就是不肯看自己一眼,小猪不高兴了。
哼哼了一声,一蹬小短腿,小家伙猛地蹿了起来,自己迎向渔渔即将落下的银针。
piu!银针结结实实地扎进小猪爪。
讨厌!
小家伙明显是怕疼,被扎了之后,连屁_股后小尾巴都缩了一下,可还是半点时间都没耽误,敏捷地跳到白衣男肩膀上,把受伤的小猪爪凑到白衣男唇边。
这是小猪第一次在渔渔面前受伤,所以渔渔也是这一秒才看到,小猪的血…像是在很纯粹的红色中掺了璀璨星光,是一种很奇异的晶亮红色。
这小家伙果然不是普通的小动物…
等了几秒,小猪的血在伤口处凝结成血滴,滴落到白衣男唇中。
那一刻,渔渔觉得自己真的见到了神奇的法术。
不是因为被月光一照,那血滴映出了璀璨流光,比什么宝石都好看,而是因为…就只是三滴血而已,白衣男的脸色,竟然止住了灰败的势头。
渔渔看得都快傻住了,还是指下的脉搏突然恢复了正常的跳动方式,才把她震得回神。
现在白衣男的脉搏虽然微弱,但是绝对有救,不会死了,
这小家伙怎么这么神!
不过想想小猪原来住的地方,渔渔就释然了,这小家伙曾经的主人,真的是神仙吧…
抢着时间,给白衣男又塞了一粒药,确认他没生命危险了,渔渔这才松了口气,低头去看一直站在她脚边没走的小猪。
小家伙就等着她低头呢,后退几步,原地跳了两下,就突然蹬起小短腿,速度飞快地跑到渔渔身边,猛地蹿起来,piu~一猪蹄踹了渔渔一脚。
…它竟然还懂得助跑。
可惜体形太迷你,小猪蹄也太小,这“踹”的一脚,跟戳了一下也没多大区别…
不过小家伙自己倒是觉得“大仇”得报了。
哼,让你刚才不理我!你瞧不起我的本事!
“踹”完了人,小猪很是威风地一扬斗篷,雄赳赳气昂昂地就走了。
被鄙视了的渔渔:“…”
过了一会儿,渔渔终于把白衣男彻底带回安全地带,师弟他们也接到了赫连夜的信号,匆匆赶来。
见到还是昏迷的容馍馍,师弟的脸色唰的就变了。
温言他们门派的易容术果然厉害,师弟易容成那么大一张脸,竟然还能看出他本来的脸色…
不过现在没人关注这点,师弟的脸色太可怕,他们都紧紧地盯着他的举动,防止他冲动之下,做出什么过激举动。


386.怎么会是他(2)

好在,过了一会儿,师弟的脸色逐渐冷静下来,问渔渔,“伤势如何?”
“被人从背后打了一掌,掌力…”渔渔仔细地判断着,“应该有赫连夜七成的功力。”
“五成,”赫连夜淡定地打断她,“你没见过我使出全力。”
众:“…”
所以你一直还在保存实力吗?!这种打击人的真_相以后就不要说了谢谢!
暂时停下对某个妖孽的鄙视,渔渔认真地把白衣男的伤势做了说明。
跟之前她和赫连夜以为的都不同,白衣男应该不是自己想靠近那座湖泊,而是受伤昏迷之后,被人扔进去的。
白衣男连续重伤,现在还是高手,但跟顶尖的水平没法比,被人偷袭也可以理解。
可是…偷袭他的人竟然知道那座湖泊是危险之地,所以…应该是他们门派里的人了。
“有赫连夜的五成功力,除了我以外,门派里只有三师弟五师弟能做到,”师弟冷笑一声,“看来是三师弟动的手了。”
“…不是还有个五师弟吗?”
“他娘子管他严,晚上不让他出门。”
众:“…”
白衣男能捡回一条命,完全是靠了小猪的帮忙,所以等待自己师兄苏醒的这段时间,师弟就一直在感谢小猪。
所以白衣男终于醒来的时候…就发现渔渔他们都满脸紧张地围在他身边,只有师弟在一边跟小猪玩…
“…师弟。”刚刚受过重伤,白衣男的气息还很弱,这才是名副其实的“弱弱地说”。
之前见到白衣男昏迷,师弟的脸色变得可怕,可现在却没事人似的,特别镇定地问,“什么事?”
大家默默地让开一条路,免得阻碍这对师兄弟交流。
只有渔渔还在给白衣男把脉,不能走远,只好心情复杂地继续坐在床边椅子上。
白衣男看着自己师弟漠然的脸色,也声音很平静地说,“我衣服被打坏了,今年只剩一件衣服能穿了。”
众:“…”
大家都被雷得风中凌乱,只有赫连夜淡笑着开口,“你们先聊着,本王出去杀个人。”
众:“…”
不要再雷他们了!为啥做个老实人就这么不容易!
赫连夜的传说…实在太多,所以除了他的手下,其他人都不相信他手上真的没沾过血腥。
其实赫连夜真的没杀过人,因为一刀砍了,死得太痛快了…
可师弟不知道这点,还以为他是在说真的,立时就掉进了这个腹黑挖的坑里,“靖王要杀三师弟?”
他声音冷冰冰地阻止,“三师弟这条命,还请靖王留给在下。”
“为什么?”赫连夜立即追问,完全不给他回过神的机会。
“我的师兄,我自己都没打过。”师弟语气淡定,好像理由很充分,“他胆子倒是够大,什么人都敢惹。”
顿了顿,冷笑一声,“这仇我要亲手去报。”
终于问出句实话了…腹黑出手,果然绝不会失败。
只是…师弟的实话听得大家泪流满面。


387.怎么会是他(3)

再说你师兄不是你自己的啊!他是大师兄,门派所有人都要称他一声师兄啊!
虽然他好像也只认你这一个师弟…
不过这对师兄弟的相处情况,从来就没正常过,大家雷过泪过,也就慢慢淡定了。
白衣男好像不太关心自己师弟说了什么,他们说话的时候,他一直缓慢地移动着手,在怀里找着什么。
他伤的是心脉,动动手脚也没什么大碍,所以渔渔在一边看着,也没阻拦他。
可是仔仔细细地找了一遍,白衣男一贯平静淡漠的脸色,也微微冷了下来,“师父给我的钥匙不见了。”
那是师弟他们门派禁地的钥匙,里面有温言要送给渔渔的药典,这也就罢了,这是意外收获,有了它锦上添花,没有它,也没什么人会受伤害,可是那密室之中,还有温言留给白衣男的解药,白衣男最近接连受伤,武功大大折损,这解药对他很重要。
白衣男现在身受重伤,师弟绝对不会丢下他自己回山上去。
可是上山的路,又只有他才知道。
好在白衣男的伤,可以移动,只要别太颠簸就没问题,所以何严他们迅速拆下一块床板,做了个简易的担架,小心地抬着他,跟着师弟离开。
上山的路机关重重,师弟带着他们七拐八绕,直接去了门派后山的密室。
离得老远,他们就看到了密室敞开着的石门。
师弟的脸冷得像罩了层冰霜,几步跃过去,看了眼,又镇定地走回来,“没事。”
大家好奇心切,脚步也没停,走到密室近前一看…
东西确实没事,有事的是人。
这密室是温言用来藏顶级重要的物品的,所以他一直格外小心,密室外的厚重石门重逾千斤,只能用他从不离身的钥匙开启,而打开门之后,又有好几道机关,阻止人乱闯。
他临走之前,把绕过机关的办法告诉白衣男了。
可是偷钥匙的人不知道…所以机关之上,现在夹着一条断了的手臂…
师弟的声音颇为遗憾,“三师弟一直穿天青锦的衣服,这截袖子只是普通衣料,看来是三师弟的手下。”
渔渔没开口。
事实上,从看到那截被夹断的手臂开始,她的眼珠都没转动一下,一直保持着发呆的状态。
何肃毕竟是跟渔渔接触的机会太少,还不够了解她…
所以他还以为渔渔是被吓傻了,不管怎么无良,王妃都是个秀秀气气的小姑娘,见到这么血_腥的画面,一定是受惊了吧。
可是主子怎么不哄哄王妃呢?
正想去提醒自家主子,何肃就听渔渔开口了。
她点点头,心情很好地说,“想到办法保鲜了,那拆下来带走吧。”
“…”保鲜…
何严默默地抹了把脸,也不用多问,问过白衣男绕开这机关的办法,动手去把那截手臂拆下来。
何肃整张脸都抽了抽,“…什、什么?”
“拿回去留着啊,”渔渔很热心地跟他介绍,“你看,这条手臂刚断,组织还没坏死呢,保存好了以后还可以给需要的人接上,这可是好东西,要留着。”


388.怎么会是他(4)

渔渔的语气十分宝贝。
何肃:“…”(┬_┬)
王妃,您一定是老天爷派来嫁给主子的吧?一定是!
你们俩太绝配了!
白衣男没什么生命危险了,密室里的东西没少,她又意外收获一条手臂…渔渔的心情十分好,今天也实在是累了,也没力气参观师弟他们山上,连温言留下的那本药典都顾不得看了,进了师弟安排的客房,洗过澡之后倒头就睡。
不过她忘了很重要的一件事——之前她惹小猪不高兴了。
那小家伙那么通人性,在主人忙碌的时候,它是绝对不会耍脾气给主人添乱的。
可一旦确定主人闲下来了…
第二天一早,渔渔睁开眼,就发现床边垂下的床幔上,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猪屁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