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宝莲也和盛氏一起看书,盛氏教她识字,“是那个裙摆开花的那一条吗?”
“对,那一条就应该小姑娘穿。”
云珞扯了扯盛氏,“阿娘,我也要新衣服!”
盛氏说:“知道啦,你的新衣服还少嘛,娘给你扯一匹桃红的,给你做冬衣,好不好?”
“好。”可素,会不会像村姑啊!
云宝莲说:“要不给沅沅做那个开尾的样式吧,我觉得那个穿着一定很漂亮。”
盛氏说:“也不错,莲姐儿你多拿几批,我给你春夏秋冬都做几套,咱莲姐儿打扮起来又不比玫姐儿差,看最近跟嫂子一起养的多水嫩啊!”
云宝莲羞红了脸,盛氏拉着她一起做,她原先皮肤有些黑,现在变得很白很水嫩。
盛氏看到那一匹布好就要买,小二乐得直在这边转悠,大主户啊!
最后盛氏买了十二两银子的布匹,满载而归。
出门的时候,居然碰上了老熟人。
“诶,这不是仲全媳妇嘛!”
第010章
盛氏一看,还真是老熟人,“三婶子,你也来买布啊!”
云家三婶子是云老爷子兄弟的老婆,也是近亲,三婶子为人热心,但是有一点不好,就是爱嚼舌头,“玉儿,你咋买了这么多布啊?”
“给孩子们做的,莲姐儿衣服少了,给她多做几套。”盛氏说道。
云家三婶子眼睛都红了,“那也用不着这么多吧!”
“春夏秋冬都要做啊,这么点我还嫌不够呢,三婶子也来买布啊!”
“是啊,我们家阿芳啊,定好亲了,来年就出嫁了,记得来喝酒啊,玉儿这真是越来越漂亮了,莲姐儿也是,这脸都嫩的能掐出水来了。”云三婶子看两个人的打扮,想起上次她家老头子说的,云大嫂子居然吞了媳妇的嫁妆,后来好像还回来了,这盛玉儿出身可不低啊,外家居然是京城的。
盛氏说:“那是一定要来的。我们现在住在乡下,日子也舒坦,感觉都年轻了不少。”
云三婶子说:“你一直都老样子,咱们云家还真找不出一个媳妇比你还美的,现在这看上去跟新媳妇一样,乡下水土养人。”看她们的样子就知道在乡下过的不错,也是没了那么一个婆婆怎么不舒心,到时候一定要跟大嫂说说。
“哪里啊,三婶子家的新媳妇也是个模样好的,我可是专门瞧过了的,你家新媳妇还是个好的。”盛氏知道云三婶子就喜欢那个媳妇。
云三婶子果然乐开了花,“啊呀,实不相瞒啊,我们家翠翠啊自从嫁到我们家,孝顺不说,和大柱子啊,和和美美的,模样还这么周正,我就盼着给我生个大胖小子,闺女也不错,像咱们珞姐儿这样的就好。”
可惜也不知道有没有珞姐儿这命,爹是秀才,上面三个哥哥,一看那模样就知道是娇养的,白白嫩呢的,眼睛大大的,看着心都软了,哎,穷人家还是养儿子算了,女儿可娇养不起。
盛氏说:“祝三婶子心想事成啊,我还要带莲姐儿去买些首饰,三婶子慢慢看啊!”
云三婶子看着云宝莲手上的玉镯头上的发钗,慢慢咽下嘴里的话。
盛氏带着云宝莲又挑了一些时下的首饰,女孩子的梳妆盒里可不能是空的,云宝莲怕二嫂给她花的太多了,一直推脱,盛氏就是要让她娇,一直教她怎么看首饰,首饰不是金银之物就是好的,有底蕴的人家都是要精致,而不是金贵。
云珞也挺佩服她娘的,她娘感觉就像是圣宅斗士,即便身份不再高贵了,作风做派却一点也不掉大家之气。
云宝莲看着有点小家子气,但在分家之后,经常与盛氏待在一块也略有改变了,说话大方了不少,也有主意了,盛氏就更卖力地去改变她。
盛氏看着三十两的东西眼睛都不眨一下,买下来了。
云珞也得了一些珠花和一个金项圈镶嵌着璎珞,盛氏很喜欢给云珞买璎珞,因为她的名字就得字璎珞的珞。
几个人才回去。
云三婶子吃好饭,就主动走到云老爷子家,正好一家人也刚吃好饭。
“哎呀,大嫂啊,你猜我今天碰着谁了?”云三婶子嗑着瓜子。
刘氏问:“谁啊?阿萍他们吗?”
阿萍是刘氏的大女儿,嫁给了一个小商人,她一直颇为得意自己女儿嫁得好。
“不是,是仲全他媳妇,才多久没见啊,仲全媳妇跟年轻了十岁一样,脸白嫩的比玫姐儿还白嫩,还有莲姐儿也是,漂亮不少呢,气度也不凡了,见到我就像个大家闺秀一样的,说话还斯文的说着官话。”云三婶子专挑刘氏她们不喜欢的说。
云宝玫不乐意了,云宝莲那个臭丫头怎么能漂亮呢,而且二嫂子比她还嫩?二嫂子都二十多岁了,“三婶子你骗人!”
云三婶子说:“你三婶子说啥活都不说假话,不信你自己去看。我是在布料铺子碰上的,仲全媳妇买了好多料子呢,我问了小二,十几两就这么面不改色的花下去了。”
这些银子可都是从她这里抠出来的,刘氏和小刘氏脸色都不好,“她个败家的玩样!”
“仲全媳妇可不是自己做的,她给莲姐儿买了五两多的料子,要给莲姐儿春夏秋冬都做几套呢!啧啧,仲全媳妇对莲姐儿跟亲闺女似的,还要带莲姐儿去买首饰,打的还不要,非要买,这得多贵啊!”云三婶子一副很了不得的样子。
云宝玫早就气得,云宝莲凭什么穿新衣服戴好首饰啊!“娘,你看莲姐儿!”
刘氏说:“好好好,咱不气,到时候让莲姐儿把衣服首饰都给你。”
云宝环说:“阿奶,我也要。”
“好好,都有都有。”
云三婶子还真没见过这么偏心的娘,偏心老大也就算了,两个双胎女儿都偏心小的,说:“大嫂,你瞎说什么呢,那是二嫂子给莲姐儿买的,怎么能说拿就拿,更何况现在养莲姐儿的还是仲全夫妻两个。”
刘氏说:“我还是她们娘呢,我想拿就拿,莲姐儿长成这样给她穿戴也是浪费,还是给玫姐儿环姐儿好,仲全媳妇给莲姐儿买了,就要给玫姐儿也买啊!”
云宝玫也觉得应当如此。
云三老爷就是见证分家的那个族叔,回来后都和云三婶子说了,连闺女都能给儿子养,说云老爷子也是脑子坏了,任由刘氏胡闹,“大嫂想拿就拿,那这嫁妆还是被收回去了呢,仲全媳妇都给你养了一个闺女了,可没道理再养一个。”
刘氏被戳到罩门了,诺诺地说:“这是咱们家的事情……”
云三婶子不屑,这段时间周围的邻里都传遍了,刘氏可被一族的人戳死脊梁骨了,霸占儿媳妇的嫁妆,谁还敢嫁进来啊,一些男娃子没结婚的娘都恨死刘氏了。
“一直说咱莲姐儿比不上玫姐儿,今天我一看,也不是嘛,莲姐儿穿着好看的衣裳,手上是玉镯子,头上还有发钗,往那一站,这气度,大家闺秀也就这样吧,脸啊,白嫩的出其,眼睛水汪汪的,怪不得说乡下水土养人,我这一看,还真是如此。”
云宝玫早就气得跑了,走出去还不忘瞪一眼云三婶子。
云三婶子更是不喜欢她,又没骂她没怎么她,就恨上别人了,这被刘氏养的没个气度,跟刘氏一样小气吧啦的。
云宝环也不喜二房的人过的那么好,大房二房都是秀才,无意之中就有攀比。小刘氏比盛氏长得搓,还没盛氏能生,无形之中就矮了一截。
盛氏生了三个儿子,小刘氏就一个,云宝环觉得云珞比她命好,上面三个哥哥,怎么疼都不知道,而且云珞还没按宝字辈排,这种特殊她们都不喜欢,这也是她和宝玫都不喜欢云珞的原因。
云三婶子走了还不忘往门口啐了一口,什么人呐,还真以为自己家里是高门了,自己是千金大小姐了,千金大小姐也不是她们这做派!云三婶子更喜欢二房,仲全媳妇这做派果然是大家出身的。
然后又在外面说了,宝玫这丫头心气高,啥都看不上眼,心眼还小,喜欢抢姐姐好东西,人家姐姐才刚过上好日子,就想抢人家的衣服首饰,哎呀,真不知道这还是不是同胞生的。
环姐儿嘛,跟个大小姐似的,傲的不行。人家宝玫要宝莲的东西,她还凑上去,哎呦,抢姑姑的东西啊,怪不得莲姐儿要出去了。
这说的云老爷子家的名声更差了,秀才又怎么样,家里的女眷是这个样子,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啊!
一家人都气的吐血,云宝玫和云宝环差点就要去找云三婶子的麻烦。云三婶子家里虽然没有有功名的人,但底子也硬气,云三婶子的女儿嫁得都很好,有秀才有商人,还有捕快,儿子也娶了员外的女儿,家里有靠山,谁都不敢惹。
刘氏也生气,这不是明摆着说她对闺女不好嘛!编排她编排得更不是了。
第011章
盛氏回去之后,就给冯婆子一匹布,让她给她和盛哥儿做身衣裳,盛哥儿总归不能总穿祁哥儿穿不着的那几件。
而且盛哥儿比祁哥儿大,吃的好了,估计会长得快。
盛氏和云宝莲就忙着家里男人的衣服,家里四个男人,没有莲姐儿的时候,盛氏是一停不停地做的,还没到夏季,就要开始做夏天的衣服,不然就来不及了。
而且她不喜欢让孩子穿别人穿剩下的,所以云泽和云祁鲜少穿云毅穿剩下的,云毅穿剩下的要么被她裁了做别的东西,要么改一改能穿的继续穿。
云珞更是了,即便刘氏不喜欢他们不给他们钱,盛氏就卖绣品给女儿买衣服,什么都不紧着自己的孩子,而且云家不穷,云老爷子要脸,经常让刘氏买布给家里人。
云珞的衣服九成都是新的。
可盛氏就是乐此不疲地给她做衣服,现在还有了云宝莲,盛氏教她识字写字,她喜欢刺绣,就把找出来的那本刺绣的书给她,那本书上都各种绣技,有蜀绣苏绣花绣等等,云宝莲果然很喜欢。
盛氏心肠好,今年秋收,大家都不怎么样,少收了每一家一担粮食,大家都感激,拼命地往云家塞蔬菜水果,这种在乡下不值钱。
云家也因此获得了好名声,而且云仲全教的很不错,几个学生学的都很认真,云仲全深受那一堆书的启发,在教学上不同于这个时代的其他老师,不会体罚也不会骂学生,他主要是引导,等学生开悟了之后,再和他分析道理,让学生恍然大悟,那种自己理解的喜悦会让学生更有学习的动力。
许多人也会跑过来专门听云仲全讲课,云仲全可怜这些孩子,就让他们也来听课,不收徒弟,只听课,有适合一间教室还不够,屋子外面也站着许多学生,云夫子这个名声算是打出去了。
不光青田村的人,连周边村里的人都特地赶过来听课。
云仲全担心他们白跑,就安排了一章课表,专门讲什么讲什么,有兴趣哪一节课就来。这样人数也能少一点。
大大超乎他的预料,人数没有少,反而更多了。
盛氏也没有办法,只能把后面那一堵墙给打了,随便弄了一下,然后放了几张凳子,总归进来听好一点。
盛氏看他们大老远地赶过来,在里面放了一个大水桶,边上放了几只碗,让他们喝水。盛氏对云仲全的学生们都很不错,以前人少的时候就十来个人,家里厨房做了点心,会特意多做一点给云仲全的学生吃。
云仲全的学生也很尊敬这个师母。
云家的私塾很出名,但出了名就会有麻烦,学生里面居然还混进了夫子,就像这个。
“什么云夫子嘛,我看也不尽然,你教的什么狗屁东西!”梁夫子冷哼一声,这个小子居然敢抢他饭碗。
一些学生也认出来了这个是青田村的另一个夫子,梁夫子。这个梁夫子考了大半辈子才考出个秀才,今年已是花甲,但教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梁夫子,云夫子教的很好的。”一个学生忍不住替云仲全辩解了,梁夫子自己教的不好还说别人不好。
梁夫子说:“你们懂什么,本夫子一看就知道他不行。”
“那夫子来这边听课做什么?”
“听说你们都跑这儿来了,我倒想看看到底教的有多好。”
云仲全见他是老人,也不计较,说:“那您请坐,梁夫子,小辈资历尚浅,还请前辈见谅了。”
梁夫子得意地指着他说:“你们看看,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好夫子。”
云仲全话一转,“小生不才,但小生好歹也教出过几个秀才,这些学生资质都不错,可惜有几个这么大了还未考取功名,真是误人子弟啊!”
那几个大一点的学生都是在梁夫子那边学的,听这么说,心里也是戚戚然,他们有的年龄比云仲全都大,云仲全不过二十多岁,却已然是秀才了,而他们还是白身。
梁夫子羞得涨红了脸,谁都知道梁夫子基本上教不出几个学生,“你,你个口出狂言的,我倒要看看,你教的如何!”
云仲全也不搭理他了,赶紧上课,他的课上喜欢提问学生,显然和别的夫子不一样。
梁夫子就说了,“身为夫子居然要去问学生,明摆着肚子里没有墨水。”
其他学生都知道云夫子的上课方式,也很敬佩,如果能被夫子问道那是一种荣幸,因为会被夫子开导,所有人都用很不屑的眼光看着梁夫子。
梁夫子不明白,这群人怎么就这么喜欢云仲全呢!
云仲全问了一个问题,所有的学生都举起手,要求回答问题,云仲全随意点了一个学生,那个学生欣喜若狂。
云仲全问了几个问题之后,让学生自己发表看法,学生说得头头是道,而且各个方面都说的很清楚。
“你说的很不错,各个方面也都考虑到了,但是有一点你不对……”云仲全分析了利弊,最后给了一个总结,“你很注重细节,但全然忘记了大局观。”
学生醍醐灌顶一般坐下了,云夫子就是有这样的能力,随便问一个问题就能让你头脑像洗过一样,不想梁夫子一节课都是他自己在讲,说什么呢,他们也不知道。
梁夫子不屑地说:“这有什么,不就是问几个问题吗?”
“可是夫子你不会啊!”边上的学生就是要维护云仲全。
“就是啊,他只会自己一个劲地讲,他讲什么我也听不懂,还是云夫子好。”
“云夫子讲得好而且会提点我们。”
周围的议论让梁夫子拂袖,走的时候还念叨着:“朽木不可雕也,这群朽木!”
云仲全不喜欢这样迂腐的人,就像他的大哥,这种人往往表面上讲着大义之词,背地里却做着与表面完全相反的事情,想起他大哥,胸口就闷闷的,小时候和他关系很好的大哥,现在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不管怎么样,梁夫子那边人都要走光了,云仲全这边人都挤满了,青田村喜闻乐道,都说云夫子有才,一个劲地想往云仲全的学堂塞。
云仲全也没办法,他另外开辟了一个小学堂,那些年龄小的,还在启蒙阶段的,就让云毅和云泽教一下,他空余时来看看,那些年纪大一点的,已经在考功名了的,他亲自教,但却不轻易收学生。
即便如此还是有人经常送孩子来想让云仲全收学生。现在连晋州城里都知道有这么一个乡野夫子,教的很好,专挑有天赋的学生收。
但也有不乏想要强迫他收的,云仲全婉言拒绝,表示不做徒弟也能听课,先要观察观察,如果是个好苗子就收。
“云夫子,你可要好好看清楚,我们家文哥儿可是很有天赋的。”王夫人说道。
云仲全说:“如果有天赋,我自然会看到,但是夫人,我收学生是要经过考验的,如果不能经过考验,是不收的。”
盛氏见王夫人又要说话,说道:“王夫人,我看文哥儿一看就是有前途的,但我跟你说啊,这孩子呢,要压一压,不能骄傲,这个试验呢就是为了考验他们,文哥儿有天赋要是能够努力,自然是好的,你说对不对。”
“云夫人,你这话我爱听,我也是仰慕云夫子的名气来的,最近这晋州城里都在传青田村云夫子教的好,别的夫子看不上我们家文哥儿,是他们没眼光,还是云夫子眼光好。”王夫人很满意,这云夫人看着美,说话也这么美。
云仲全苦笑,那个孩子很顽皮,天赋也没看出多少,但是王家是晋州城的大家,王夫人的娘家更是了得,实在是无法推脱,“王夫人,说句不好的,若是汝儿顽皮不上进,我当如何?”
王夫人迟疑了一下,打?她都舍不得,她就这么一个儿子,但是一想起那些夫子的话,咬牙,说:“任凭夫子处置!”
第012章
云仲全得到了王夫人的回答就放心了。
王夫人和盛氏聊了一会儿,盛氏是个善交际的,八面玲珑一般的人物,而且心地也好,王夫人心眼直,但也不是那种没脑子的,她对盛氏很有好感,并且给了她一张府里的帖子,还邀请他们一家下个月来她的生辰宴会。
盛氏顺势收下了,看王夫人脸上有雀斑,说:“王夫人,我看你脸上有斑,应该是生完孩子之后有的吧!”
“对啊,云夫人是如何得知的?”王夫人感到很惊奇。
盛氏说:“你的斑带着暗黄的晕圈,有大有小的,这是身体里面出了问题,里面有东西没排出去,积攒在脸上了。”
王夫人问道:“云夫人会医术?那该怎么办啊,不管怎么办都祛不掉。”
“我是不会医术的,只是看了一本书,书上说的,正好我这边有一瓶,我生完沅沅之后也有了一点小斑,但没您那么严重,这瓶每天擦在脸上就行了,还有一个药单子,都是常见的药,吃几顿就好。”盛氏让云宝莲拿出自己刚配好的祛斑水。
王夫人兴趣十足,“我还想问云夫人怎么年轻跟二八少女似的,生了四个孩子还这么美,原来夫人又秘籍啊!”
“二八少女可不敢比,我也没有什么秘籍,就是喜欢一些养生的法子,要是王夫人感兴趣也可以跟我一起看看。”盛氏也希望和王夫人交好,王夫人代表着晋州城顶级的圈子。
王夫人说:“那当然是顶好的。我看云夫人的小姑子都是这么水嫩,莲姐儿是吧,可有许配人家?”
云宝莲脸一片羞红,说:“还未,我哪能同夫人的皓月之姿相比,不过是乡下水土养人罢了,王夫人可别过来,要是您过来了,我们哪还有比的地方啊!”
云宝莲一向都是闷葫芦,第一次听到她说这么多话,还会打趣了,盛氏既惊讶又欣慰,看来莲姐儿是学到了。
王夫人高兴地拉着她的手大笑,褪下手上的金镶玉镯子,往莲姐儿手上套,“我原想着你是个闷性子,谁知嘴巴也似你这嫂子一般能说,是个好姑娘。”
“她啊,在不熟的人面前就是不开口,一熟了,啥都说,也亏得您不嫌弃。”盛氏说道。
王夫人见她样貌也是极好的,虽然奇怪她为何跟着哥嫂过日子,但也不是多嘴之人,说:“你我这般有缘,不如交个手帕交吧,我闺名单字秀。”
盛氏也把手帕给她了,“闺名玉儿,阿秀。”
王夫人看着她的绣帕也是极为精致的,心生喜欢,“你的手帕都是如此精致吗?”
“你喜欢?这一条是我自己绣的,莲姐儿也绣了几条,她绣的也不错,莲姐儿不如你拿来送王夫人几条吧。”盛氏为莲姐儿拉好感值,“这个啊,也是我们自己无聊之时琢磨出来的,看着挺有意思的,莲姐儿还绣了几条双面绣的。”
云宝莲特地挑了几条最好的,没有署名的,王夫人一看,爱不释手,女人家都喜欢这种东西,“莲姐儿,真是谢谢你了,若是不介意,便是喊我一声姐姐也是得了的。”
“阿秀姐姐。”云宝莲顺势喊道,若是她再不明白就是辜负了盛氏的一片心意了。
王夫人满意地回去了。
盛氏对云宝莲说:“莲姐儿,你今天做的很好,能与王夫人结交自然是最好的。但是你也要明白,王夫人也不是那么好交往的。”
“为什么呀,二嫂?王夫人不是挺喜欢我们的吗?”云宝莲不明白其中的利益关系。
盛氏说:“因为王夫人也有求于我们啊,王夫人想要你二哥教好文哥儿,二来,你二哥的名气大了,你二哥明年就要秋闱了,他中举的可能性很大,王夫人这也是拉拢,别人不可能白白让你得势的,莲姐儿,这天底下有白掉下来的馅饼吗?”
云宝莲摇摇头。
“所以我才会送她祛斑的药水,这是卖她一个人情,让她愿意同我们交好,她要拉拢我们,我们也要借她的势,你明白了吗?”盛氏说道。
云宝莲说:“明白了,二嫂,我会注意一点的。”
“你能懂就好,王夫人虽然看着不是很精明,但大家出身的,心里都有一个算盘,你也无须对她太过拘束,就如同对待一般人,王夫人乐意和我们结交,那我们就去结交呗,真正的闺秀,为人交际要落落大方,不管别人出什么招数,你都要一步步去化解,笑到最后才是赢家。”
“嗯,可我觉得王夫人这算盘和二嫂心里的算盘比起来还太小了。”云宝莲觉得二嫂什么都懂,什么都能化解,三言两语地就把王夫人给收服了。
盛氏笑了,“傻瓜,多想想就行了,以后见多了你也会的。”
这个时候云珞正在书房里看着她老爹教训小胖子呢!
王立文是个小胖子,已经九岁了,但跟云泽比起来还真是差了一大截。
“此句出自哪里?”
王立文怎么想都想不到,说:“好,好像是《论语》吧!”
云祁扑哧一笑,“真笨,我都知道,明明是《诗经》。”
王立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云仲全也没生气,说:“文哥儿既然不知道,那就把那一篇抄十遍吧!”
“是。”王立文对这样的惩罚见多了,早就有提抗力了,拿回去让下人们抄抄不就行了了吗!
“那便开始吧!”云仲全说道。
王立文说:“夫子,我还是带回家抄吧,您放心。”
“不用了,我不怎么喜欢看别人代笔之作,现在就抄。”云仲全说。
王立文咬牙,算是记上了这个夫子,走到桌子边,拿起毛笔。
“心浮气躁,字迹潦草,如果抄不好就重新抄,抄到我满意为止。”
王立文手抖一下,墨水就落下了。
王立文第一天就抄了两个时辰的字然后回去了。
回去之后就是一阵大发脾气,“阿娘,什么教之有道,骗人的,就让我抄了两个时辰的书!”
王夫人现在对儿子这样也有免疫力了,他都气走了十几个夫子了,若是再换夫子,估计都没人愿意了,“你是又做错了什么吧,娘答应过夫子的,任凭他惩罚。”
王立文惊叫:“娘,你说什么!你就不担心他打儿子吗?”
王大人走进来,说:“要是他打你就好了!”
王立文低头:“阿爹……”
“今天去见了云夫子怎么样?”王大人问道。
“根本就是瞎传……”王立文想说云仲全的坏话,好从那个地方回来,乡下地方有什么好去的。
“我没问你。”王大人打断道。
王夫人说:“是个不错的,我在外面看了一节课,的确教的不错,方法很新颖,但是云夫子并不愿意收文哥儿为学生。”
王立文嘀咕:“我还不想呢!”
王大人说:“这个逆子,云夫子不愿意也是应该的,就应该让云夫子好好管教管教,以后每天都送他过去,传我的话,让夫子不要不忍心,该打就打。”
王夫人说:“打是不是太狠了点……”
“先前就是太纵容他了,夫子一个接一个的被他气走,每一个夫子敢惩罚他,云夫子的性子刚正,立文就是要这样管教。”王大人毫不留情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