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露出一个笑容,点点头。
潘凡凡送她回去,原本想跟着她进去,但这是家事,她一个外人也不好在场,又怕许愿吃亏,“我先不走,车子开边上一点,她们要是欺负你你别管直接出来,我带你走。”
许愿噗嗤一笑,摸了摸她的头:“谢谢我的好凡凡。”
“少摸老娘的头,都摸油了......”
许愿回来的时候,保姆可激动了:“哎呦,小愿你可算回来了!”
保姆叫琴姨,在许家工作十年了,看着两个孩子大的,平时许华林许郴不在家,她看着苏若梅这么偏心许洛,而许愿脾气好对人有礼貌,她心理的天平一直是往许愿这边偏的,还嘀咕,比起小的脾气差不会做人,大的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客厅里的一家人都站了起来,许华林紧张地问道:“小愿,有没有不舒服?脸色怎么这么不好?”
许郴皱紧眉头:“琴姨,去倒杯热开水。”
苏若梅看到大女儿这个样子,也是心疼,碎碎念道:“跑出去喝什么酒啊,喝醉了自己受罪,也不好好珍惜身体,还夜里都不回来,赖别人家里多难看......”
许华林见她越说越往别的方向飘,神色冷了下来,苏若梅不敢说下去。
许洛见他们全都绕着许愿转,咬了咬下唇,想想她被人骂成那个样子,她今天都不敢点开微信,所有人都在帮她,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这么不公平。
许愿神色冷淡:“我为什么不能出去,凡凡又不是别人,至少比往我心窝子里桶刀的好。我为什么喝酒,难道你们不知道?”
许洛眼泪说来就来:“姐姐,我和杨大哥真的不是那样的,你难道不相信我吗?”
“对啊,小愿,洛洛怎么会做那样的事情?这都是误会。”
许华林想起这件事情就闷气,看着妻子还说是误会,但凡有点脑子的,都不会觉得这是个误会!
“误会?”许愿嘴边擎着一抹讽刺的笑容,“那你之前和杨宇飞在大街上手挽着手怎么回事?别告诉我这也是误会。许洛,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抢我东西?不管我有没有用过,你是不是都想要拿去?小的时候,两个人一个个一样的,你非说你喜欢我这个颜色,却也没把你的那个给我。什么都要争,什么都要抢,现在是男朋友,OK,渣男你喜欢就拿去,也配你。以后呢,是不是我老公你也要沾染一下。”
许洛张着嘴巴,都忘记流泪了,就这么傻呆呆地看着许愿,她这个姐姐,脾气好性格好,平时都会让着她,她怎么会对她说出这种话来,下一秒,她就捂住嘴巴,不可置信地摇头:“姐,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真的不是故意,我只是崴倒了!她们都污蔑我......”
“小愿,你怎么能这么说洛洛!你们都是我生下来的一母同胞的姐妹啊!洛洛身体不好,我只是让你多让让她啊!她怎么可能和宇飞有什么呢!”苏若梅搂着许洛,满眼心痛地看着许愿。
许郴知道,这是一个人积怨已久现在就像是被点燃了,他比两个妹妹大了四岁,还小的时候,也有不懂事的时候,总是被妈妈要求让着洛洛,他知道那种感受,他都体会过,更何况和许洛是双胞胎的许愿,大概从小,她就是那个被委屈的,可是她又无可奈何,他才会格外地心疼大妹妹。
“妈,你现在是在指责小愿吗?小洛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和杨宇飞单独在那种地方?有什么话不能光明正大地说?”许郴目光晦涩地落在许洛身上。
苏若梅语塞:“也许,刚好,就在那边碰上吧......”
许愿嗤笑一声:“不用辩解了,昨天,我亲眼看见了亲耳听见,我的亲妹妹和男朋友在干什么的,抱在一起不算什么,亲在一起呢?嘴滑?”
第151章
苏若梅不可置信地看向许洛, 许洛眼神根本不敢看苏若梅, 知女莫若母, 苏若梅就知道真假了,心底也不禁一寒, 反倒不敢转过头去看大女儿。
许华林对小女儿已经失望到无以言表, 三个孩子里,他给予的是同样的物质条件和教育,他是心疼大女儿, 但他平时忙,照顾的都是妻子,妻子偏心小女儿不是一天两天。然而,小郴和小愿从小到大都是靠自己考上去的, 小洛一路买上去。
这也并没有什么,在他们这样的人家,学习不好, 出路也可以有很多,但许华林一直觉得,成绩不好,但为人的品德、品质是必须要有的,可她, 居然对自己的亲姐姐.......
许郴按住许愿的肩膀, 许愿红着眼睛瞥向一边。
“小愿......”苏若梅艰难地开口。
许洛尖叫了起来, 指着许愿说:“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把他们引过去的!”
许郴怒火难以抑制:“你到现在还在怪别人!小愿提前离场, 你们自作自受怪得了谁!”
“小洛,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许华林沉声问道。
许洛泪眼朦胧地对上许华林没有温度的眼神,她脑子陡然一激,清醒了一些,又陷入了怨天尤人当中,都是这样的,他们总是站在许愿这一边。从小到大,爸爸和哥哥从外面回来,第一个抱的永远是许愿。
小的时候,别人知道她们是双胞胎,他们都会说:“姐姐可真漂亮,妹妹真乖。”
是啊,许愿是漂亮,到她这里就是乖巧了。有时候她觉得上天真的是不公平,明明她们是双胞胎,为什么要给许愿漂亮的容貌不够,还要给她聪明和优秀。她的这二十多年来的人生听到的最多就是“姐姐漂亮聪明,经常是年级第一,妹妹也不错。”
这个也不错,在她的耳朵里是多么的讽刺。高二的时候,许愿就收到了全球顶尖大学的offer,和许郴一样,她以为可以逃离许愿的阴影,然后大家就变成了“小愿跟她哥哥一样,都这么聪明”,现在她已经不配和他们相提并论了是吗?
“你们总是这样!你们的眼里只有许愿!是啊,她比我漂亮比我聪明学历比我高,你们喜欢她,她说什么你们都信,你们怎么就问问我为什么!是杨宇飞一直来骚扰我,他说喜欢我,那天在那边,也是他拉着我不放......”许洛哭到哽咽。
苏若梅心痛得要命,立即搂着许洛拍着她的背:“我就说洛洛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肯定是杨宇飞勾引的!”
许愿忍不住想笑,到这个时候了,许洛还在狡辩,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所有的错都是别人的,也许愚蠢的智商从来没有让她意识到,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个道理。
也只有苏若梅还愿意相信,许华林和许郴可没有这么天真,她给个洞就钻进去。
苏若梅殷切地看向许愿:“小愿,洛洛也是被杨宇飞勾引的,你们两一母同胞,你是她亲姐姐,她怎么可能会做出对不起的事情,阿郴,你怎么能这么说洛洛!现在外面穿的越来越不像了,小愿,杨宇飞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还好也是提前认清了。可现在外面的人可怎么看咱们家,小愿,你出来做个声明.......”
许郴忍无可忍:“妈,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这件事情的受害者是小愿!”
许愿露出虚弱而无奈的笑容:“洛洛身体不好,要让着她,是吗?你知道吗,从小到大,只要她看上了我的任何东西,你都是这句话,我让了我心爱的玩具,我让了我喜欢的衣服,明明都是自己挑选的,你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还要选,非要我的?你每一次都是这种口吻,一次次让我退让,现在,明明我才是那个受害者,外面会怎么说我,那个被亲妹妹戴绿帽子的,他们做出这样的事情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
许华林厉声对许洛呵斥道:“你还不跟你姐姐道歉?”
许洛咬紧下唇。
苏若梅看了看大女儿,心理揪得很,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哪里不会疼,可是.......她看了看丈夫和儿子,他们站在大女儿的身后,就像两方人马在作战,如小女儿所说的,丈夫和儿子.......更疼爱大女儿一些,她如何能不帮小女儿:“小愿,妈妈以前没有顾虑到你的感受,洛洛心脏不好,不能受刺激......洛洛也说了,是杨宇飞先主动追求她的.......”
“妈,你知道什么叫一个巴掌拍不响吗?”许愿大概是明白了为什么许洛这么蠢,一家三个孩子,前两个都是优秀的,到最后一个,许愿都觉得,原主以前可能都不想计较。
苏若梅心底刚建立起的那点遮盖,一戳即颇。
许郴揉着眉头:“从小到大,她一犯错,你就用这样的姿态来护着她,你是她妈没错,可别人不是你,没有人天生就得让着她!她犯了错,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惯着她,她已经不小了,该知道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成年人的世界,是有后果两个字的。你看看她现在,除了会推卸责任、以自己为中心,还会什么?”
许华林也难掩失望,不禁是对小女儿,还有对妻子的,“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和你妈都有过错,但你说,我和阿郴更喜欢小愿,你看看你妈妈再对我说出这句话来!我对我所有的子女都是一视同仁,甚至因为你妈妈的袒护,对你反而没有你哥哥姐姐严厉。你妈妈偏心你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小愿是什么感受,我一年到头在家里也没有几天,我不是偏心小愿,我是心疼!不能一碗水平端的父母,注定养不出和谐的子女。”
最后一句话是对苏若梅说的,苏若梅想辩解,张了好几次嘴:“我不是不疼小愿......”
只是你更疼许洛,谁都明白的。
许洛被父兄联合起来指责,她也有些慌乱,她为什么会对父兄的喜爱这么敏感,要知道家里做决定的还是父亲和哥哥,她和许愿以后都是出嫁的,但是许愿这么优秀,她一直都觉得兄长和许愿的关系是更好的,以后家里的公司是许郴继承的,而许愿现在又在家里的公司任职.......
“是,全都是我的错。我就不应该出生,你们才是一家,我丢了家里的脸,我长得没姐姐漂亮,读书没她好,所以你们都喜欢她,我就不配留在这个家里.......”许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蹲下来不停地呼吸。
许愿笑容愈发讽刺,又来了,除了这一招,还有别的吗?心脏不好,到现在也没有发过病。
“洛洛,你在说什么呢!谁跟你说的,你不能激动,快,深呼吸深呼吸!”苏若梅着急地蹲下身子。
许华林有一瞬间也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去看看小女儿,可一想到这么多年来她就是这样,一旦有什么不顺心,她就会哭闹到让人答应,可是她这么大了,在家里,亲人可以让着她,在外面,谁会让她?
“你不要偷换概念!你和杨宇飞究竟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清楚!”
苏若梅焦急地抬起头:“老林,你就别说了!洛洛她心脏不好!”
许郴都嫌腻,这么多年下来也就这么一招,家人让着她,她就以为是尚方宝剑了,“反正这么多年了,她也就会这样,也没见心脏病发。”
许洛哽咽声更大了,呼吸也更急促了。
苏若梅一边拍着小女儿的背,一边呵斥儿子:“你说什么呢!真要是得了心脏病......”
许愿抑制住心口的疼痛感,柔声说道:“你看,一直都是这样,只要没有如她所愿,她就是这样一招,觉得全世界都欠了她,都该顺着她以她为中心。你说爸爸和哥哥偏袒我,可是小时候,只有你抢我东西的份,补偿的,终究只是补偿的,我缺的是这一份补偿吗?我想学小提琴,你跟着我学了两次,你说你想学画画,非要我跟着你一起去学,你哭闹,妈就说让我去学画画,我喜欢的小提琴就这么永远被关上了。大了,你成绩不好,我和哥哥就算考了第一名也不能表现出开心的样子,可是凭什么,要我们的优秀为你的无能买单?你撕了墨尔本大学的offer,你说不想我出国,凭什么,你不想,我就得顺着你?一次又一次,我到底,亏欠了什么......”
许华林心被揪紧了,原来,小愿一直是在意的,只是她不说出来,大家都习惯了她的懂事,而对不懂事的那个退让,可是她的懂事,也是他们一手造就的。此时此刻,许华林才明白,以前不管多少的补偿都是没用的,她真正需要的是公平公正的评判,而不是退让后的补偿。
许郴发现了许愿的不对劲,她的脖子里全是汗水,面色苍白,唇瓣上一点血色也没有,他才意识到,忙道:“小愿,你怎么了?你.......”
他还没有说完,许愿就坚持不住了,身子开始晃悠,耳朵里回想着沉重的心跳,被许郴扶住以后,真的完全脱力了。
“疼,心,疼.......”
第152章
“我女儿怎么了?医生?”
“.......心脏原本就不是太好, 受刺激了.......还好是早期, 但不能再受刺激,情绪不能太激动,会使心跳加快的运动暂时都不可以, 她二十多年都没有发作,怎么会突然引发心脏病?”
许华林心中猛然一震:“我女儿心脏不好?”
可明明,心脏不好的是小洛,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许洛身上, 许洛睫毛颤了颤, 许洛其实也并不清楚自己有没有心脏病, 但是大家都说她有, 从小到大虽然没有发过病,她也一直把它当做一个潜在的病,她没有跑过步,不做运动。以前,她看着可以在骑马飞驰的许愿,怨恨过, 为什么连健康的身体也不给她。在一次次以身体为要挟中, 许洛已经把这个当做自己的利器,现在告诉她, 她根本没有病......
“应该是出生就带的先天性不足,但问题不是很严重, 平时注意就不会发作, 随着年级的增长问题会越来越小才是。”
跟着他们一起过来的潘凡凡想想一早上小愿说她心痛, 快要哭出来了:“都怪我,她早上说她心疼,我以为是开玩笑的,她今天气色这么不好,还没力气,我以为是喝酒喝的......”
医生满脸不苟同:“她这个状态,是不能多喝酒的,喝酒会加快心率。”
“可是,心脏不好的不是......”潘凡凡看向许洛。
许郴当机立断:“李医生,再帮我们开一个检查单,妈,你带小洛去检查一下。”
苏若梅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如果小洛没有病,苏若梅说道:“小洛又没发病,有什么好检查的。”
许郴看着许洛说道:“她不是经常心口疼呼吸不上来吗?一起也检查一下。”
许洛倔强地说:“我不想检查。”
潘凡凡虚情假意:“别啊,还是检查检查为好,你们双胞胎,一方出了事情另一方也得小心点,尤其小洛以前身体就不好,要是也跟小愿这样不注意,一不留神......”
许华林说道:“去做个检查。”
在许华林的目光威慑下,许洛不敢顶嘴,苏若梅也不敢替女儿说话。
事实证明,许洛一点心脏病的迹象也没有,许华林猜测,可能是当初在做检查的时候,弄错了姐姐和妹妹,从而导致,应该得到照顾的没有得到真正的照顾,许华林更是难过自责。
苏若梅不知所措,心脏不好的是小愿,那这些年......
“小愿呢!小愿怎么了?”老太太满脸惊慌地张望,后面跟着气喘吁吁的老头:“慢点慢点,你这腿前天刚好。”
许华林忙上前:“妈,爸,你们怎么来了!”
许奶奶狠狠地打他:“还问我怎么来了!我孙女命都要没了,我怎么能不来!小愿呢!”
许奶奶又狠狠地瞪向苏若梅:“你们怎么搞的?别以为我和你爸不在了,就什么都不知道,小洛和杨宇飞怎么一回事?小愿出了什么事?怎么会进医院?”
苏若梅是有些惧怕这个婆婆的,许奶奶年轻的时候是校长,威严得很,她嫁进来虽然没怎么和婆婆住过多久,可打心底,也知婆婆不是那种好糊弄的。
许郴忙搀扶着跑的满头是汗的许爷爷:“爷爷奶奶,你们别急,小愿已经没事了,医生现在在做后续检查。”
“小愿到底是得了什么病,你们倒是告诉我啊!”许爷爷急的不行。
许华林道:“医生说是早期的冠心病,目前没有大碍了,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情绪波动太大,导致冠状动脉供血不足。以后调理加修养,就不会有事。”
“还没什么大碍!这不是心脏病吗!你少框我了,小愿好端端地怎么会得心脏病?”
许奶奶看了一圈:“小洛呢?她怎么不在?”
苏若梅紧张地说:“妈,小洛,她,不舒服,先回去了。”
许洛在做完检查之后,就跑了,许华林和许郴虽然没说什么,可也是心寒不已,亲姐姐生病住院了,她就没有一点愧疚地闹脾气跑了,许华林已经失望地不想说话了。
许奶奶一双锐眼,就好似能把人看透,“不舒服?这里就是医院,回家去有什么用。”
潘凡凡就差为许奶奶鼓掌叫好了。
许奶奶稍稍看一眼就知这儿媳妇在想什么,她对苏若梅一直这么溺爱小孙女是不大赞同的,越大就越体现出这个孩子性格上的缺陷,自私敏感自我。她平时不大现如今,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这个做妈妈的居然还在袒护她,难道另一个躺在病床的就不是她生的吗?
许奶奶怒火中烧,她一直都说,有三个孩子就必须一碗水端平了,长期偏爱一个孩子,另外两个孩子怎么想,必定会造成三个孩子的不和睦,她就一直不听,然而她发现了被偏爱的那个反而还心生怨恨,心气不平。而大孙女,一直懂事得让人心疼,许奶奶也承认,大孙女是她亲手带大的,尤其是在亲妈这么偏疼小孙女的情况下,她不得不多偏爱几分,落在小孙女眼里,他们就是偏心大孙女,可是一年到头他们能相处多久,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苏若梅又会偏心到哪里去。
“既然这样,小愿好了以后,跟我们去住一段时间,修养身心,这里破事太多。小愿没好之前,那些糟心的人都别出现在她面前。”许奶奶下决断。
许华林和苏若梅都不敢反驳。
许愿再一次醒来带上了呼吸面罩,眨了眨眼睛,就一堆人围了上了嘘寒问暖,许愿看到许爷爷许奶奶愣了愣,眨了眨眼睛,不自觉就留了眼泪,大概是本能反应,在记忆里,许奶奶对原主,比苏若梅还亲。
许奶奶心疼地给她擦掉眼泪,哄道:“乖宝,不哭不哭,受委屈了,奶奶在这儿。”
许华林问道:“还有哪里不舒服?小愿别哭,爸爸一定给你做主。”
苏若梅看了看婆婆和丈夫,不自觉地就想到小女儿,也不禁忧心。
接下来,许愿也展现了她在圈内的好人缘,从进医院第一天开始,过来探望的朋友就没有断过,大家也都不敢在许愿面前提及许洛和杨宇飞。
杨宇飞是个海归,小时候移民加拿大,三年前回国建立自己的公司,经过别人的介绍,和许愿相亲认识的,起初也很欣赏许愿这样有颜值有能力的女性,杨宇飞也有自己的小九九,想借许家的势,但许愿也不是那么好骗的,一直对杨宇飞是一种考察的状态,正好许洛贴了上去,杨宇飞第一次感受到国内这么“柔弱可爱”的女孩子,在加拿大长大杨宇飞对恋爱关系的概念和国内又不一样。
在国外,男女之间的关系比较开放,在完全确定关系之前,可以和很多个男生/女生相处,然后在发展过程中,也会有更深入的身体关系,最终总会有相处非常和谐快乐的,然后他们才会决定确定男女朋友关系。
杨宇飞虽然知道国内和国外不一样,但他思想观念里还是接受国外的男女恋爱观念,在他看来,这并不算什么。
但许华林可忍不了,杨宇飞要来看望许愿都被他挡在门外,华郴集团立即和他中止了业务,业内虽然没有许华林这么狠,但至少也掂量着要不要和他合作。
一时间,杨宇飞也是忙得没空来找许愿。
许洛和杨宇飞的行为,也是为圈内所不齿,杨宇飞也是靠着许愿才能进入圈子的核心,许愿的好人缘也给杨宇飞带了不少人脉,但是要知道,圈内人心理不要太清楚,我们认识你,和你一起玩,那也是因为许愿,这是关系纽带,这个关系纽带断了,那也就没必要再多相处了。
连带着许洛在圈内也不大受欢迎的,大家私底下讨论她:“有些狠心的,对自己亲姐姐也能这样,对别人那得有多狠。小愿从小就这么让着她,现在让出了个白眼狼。”
许愿之前在公司工作,作为大公主,她进公司却隐藏了身份,从小职工做起,做了一年就被提拔为部门主管,大家才知道她的身份,现在许愿的身体状况暂时不能回去工作,这家公司也用不着说辞职什么,但许愿坚持走程序,她也并不想回公司工作,而且这么长时间的矿工,影响也不好,她不能因为是老总的女儿,就搞这种特殊化。
许华林也被她说服了,欣慰又自豪。
她在医院待了一周,鲜花水果把病房都给堆满了,每天小护士们都喜欢到许愿这儿来拿点鲜花水果,许愿和她们说说笑笑,也没有架子,借着给她挂水换药的时候和她聊聊天都是一种快乐。
出院的时候,小护士们还一起送了她一束花祝贺她出院,朋友们得知她要去乡下养病,也纷纷来接她出院。
许华林笑着说:“我们小愿走到哪里人缘都这么好。”
许华林感慨,大女儿从小就是个受欢迎的孩子,优秀聪明又懂事,圈子里的孩子都会有些口角和不对头,许愿在哪一边都吃得开。
许愿笑眯眯地捧着的一怀抱的花朵,跟着许爷爷许奶奶上了回乡下的车。
第153章
许家是从许爷爷这一辈发的家, 许爷爷当初赶上改革开放办了个厂,家底子就不错,厂发展到零几年的时候,许父开始接手了, 许父接受过高等教育, 觉得一直这样下去吃老本不行,以前是因为赶上了好时代, 国家鼓励大家办厂, 厂一直做得是代加工, 许父觉得这样就是再卖廉价劳动力, 决定转型, 然后就有了华郴集团。
许奶奶退休以后,两老就回老家这边建了栋小别墅,悠闲度日。许家的老家离市里不愿, 算是近郊的农民,甚至在隔了不愿的地方还有在开发高档小区的。
因为城市的扩展, 以前不少近郊都变成了城区, 农民也进了城, 村里的地, 有些承包做了鱼塘, 有些做了厂。
许愿家离村子稍微有些远, 政策只允许农村住宅建一百六十平, 不允许建车库什么的, 平时也就许爷爷许奶奶住这儿, 大家一个月也就来个一两回看看他们,更多的是两老到城里来,毕竟离城里也不远,总有在村里住腻了的时候,两个人住这屋子也是够了的。
许愿下了车就能感受到这里新鲜湿润的空气,现在是春天,真是抽绿的时候,但现在还没到耕种的时候,田里看上去有些光秃。
现在近郊的人家真正种田的也不多,也都是集体交给村里,村里租出去的。
司机把他们送到家里,和家里的保姆一起把大包小包地都搬进去就回去了,许爷爷还能开车,但是许父担忧他的安全,平时到市里都是让司机去接的。
许爷爷就是乡下长大的,老了回到乡里也有乐趣,许奶奶则是潜心钻研学问,偶尔耐不住寂寞了,就去市里。
“小愿啊,住在这里就别想外面的事了,抛开一切,静下心来,这是一种沉淀,人生每一个阶段都需要去沉淀自己的所得所获,才能更好地去成长。”许奶奶开导道。
她是搞教育工作的,许愿小时候是她带的,并不像所谓的隔代亲就没有了原则,相反许奶奶特别注重她的一些培养,经常会带她去学校感受文化气息,很多时候,不起眼的一些事情会影响孩子的一生,许洛在苏若梅的宠溺下只会任性和哭闹,而许愿,虽然没有和母亲亲近,却得到了受益一生的良好教养和脾性,从某种层面上来说,弄错了究竟谁心脏不好,对许愿来说是一种幸运。
许愿的气色已经好看了很多,露出浅浅的笑容:“嗯,奶奶,我觉得这样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