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中旬,许愿连续收到了报刊、杂志社的回信,让她去邮局拿稿费,她投了6家,有四家给了她回信,稿费算一算,也有六十来块,有一家杂志社还希望她能继续写一些文章给他们,稿费从优。
这是一家轻小说的杂志,许愿把两篇短篇集寄给他们的,信件里还附上了杂志社的电话,让她和他们联系。
许愿第一时间告诉了许爱英,许爱英惊喜又惊讶:“你什么时候写的?你自己寄过去的吗?”
“以前零零碎碎写的,最近修改了一下,就想试试看,赚点稿费还能做零用。”
许爱英欣慰愧疚,欣慰女儿这般优秀,又愧疚最近忙得都没怎么顾及女儿,女儿越懂事越体贴她就越心疼,穷人家的女儿才早当家,她千疼万宠的女儿应该是无忧无虑的。
陪女儿去邮局拿稿费的时候,负责的女人和许爱英一般大,反复看了看邮戳,好奇地问道:“你闺女写文章呐?”
许爱英矜骄地说道:“小姑娘家的随便写点的。”
“这么小就能有稿费,以后可是个大作家!”大姐竖起大拇指。
许爱英拿到这钱,第一反应就是想要存银行,许愿想给她买一身衣服办置一套好一点的护肤品。
“妈妈非常高兴你想着妈妈,但你还在读书,自己赚的钱一部分妈妈给你存着,一部分就是你自己的小金库,你也大了有自己的小秘密。”许爱英这般说着,她自认脸上不需要用什么,平日里就用个面霜就够了,许愿用婴儿面霜她就跟着用。
许爱英脸生的小,年轻时皮肤也好,如今脸上也是无斑无痘的,毛孔也不粗,但随着年龄的增长皮肤需求也是在增加的,年轻时怎么来都可以,年纪越大,细纹、干纹的问题也随之而来。
而且许爱英不大爱装扮修饰自己,脸上什么都不涂,也许一直都教养让她觉得内心的充裕散发的气质比外貌更重要。
许愿看不过眼,好歹一套正常的水乳霜总要备齐,眼霜什么暂时也是不想了,化妆品什么的在重要场合也是必备的。
“既然这是我赚的,那应该由我来支配,第一桶金我不想存着,我就想花出去。妈妈,钱放在银行里是最不值钱的,你想想五年前的物价和现在的物价,你去钱存五年也赶不上物价飞涨的速度。”
许爱英瞪着眼睛说道:“照你这么说还不能存银行了!”
“适当存款,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妈你在银行应该比我算的清楚。”许愿理直气壮地说道。
许爱英脑袋飞快地计算了起来,在银行里呆久了,做什么事情都要算一笔账,被女儿这么一说,许爱英也怀疑起银行的利息,的确不是太高啊......
可她也警觉:“不放银行你还能干啥啊,放银行至少还能赚点利息。”
“当然是投资,以获利为目的,这是常规的投资。但也可以投资教育投资容貌,妈妈你送我去学舞蹈、书法又何尝不是一种投资,只不过换了一种形式来回报你......”
许愿举了几个例子,总归不管如何,总比让钱放着好,但投资并不意味着就是奢侈消费,而是牺牲一些金钱去提升自我。
从商场里走出来,许爱英神情还有些恍惚,手上拎着某个以前让她嗤之以鼻的牌子,曾放言怎么都不会买这么贵的东西糊脸。
第二天在许愿的怂恿下,许爱英画了个淡妆出门了,化妆和不化妆差距还是有的,皮肤状态都显得年轻了,许爱英就渐渐习惯有时候化化妆。
许愿和张教授借了一些经济管理学的书回来,如果许爱英要在银行升上去,那就必须要学下去,“张爷爷让我给你看看的,有不懂可以去问他。”
许爱英年轻时也是个好学的,没上大学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她有心进一步,女儿一番话她也是有所体会,看完那些书后,深思熟虑,问道:“小愿,你说咱们家的钱用来做什么比较合适?”
许愿心生欢喜,但也不敢说太过,含糊让她去问张教授。
许愿正准备着期中考试,十一月底有一场期中考,她虽然不急,可也希望保持优秀的成绩。
张怡又找上门来,希望她能帮他们拍冬季衣服的宣传照,因为之前的宣传照,张怡的店热卖了一阵,两家店都打出了名气。
许愿欣然同意,又得了好几套免费的冬装,但这次张怡没有让她白拍,还给了报酬。
在M国,病床的人忽然坐了起来。
“stop,boy!你不能动!”
柯莱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白墙壁,反应了半天,“这里是哪里?”
“what?”
“where?”柯莱换成了英文。
得到了一个答案,柯莱要下床。
“你要去哪里?”
“我要回Z国。”


第72章
柯莱这才弄清楚这里居然是美国, 他现在的身体是个高中生!
这是个M籍华裔,父母辈就移民过来的, 但他一直没办法融入到M国学生的圈子里,他虽然成绩很好,可能是性格比较沉默内敛, 再加上Z国人的外表,他的文化成绩都很好,唯独体育和课外实践很不好,因为一次失败就难以接受。
柯莱看着这力气都没有细胳膊细腿,捏紧手,一点肌肉都没有......
知道这里是M国以后, 柯莱第一反应就是要回国,柯父柯母很奇怪,因为他是在M国出生的, 从来没有回过国, 而且他已经高二了,自然是不肯答应。
医生过来做他的工作,这是个耐心的医生,柯莱焦躁的心情也平静了一点。
“亲爱的里昂,我现在能知道你为什么想要去Z国吗?”
柯莱迟疑了一下, 道:“我想找一个人。”
医生挤眉弄眼:“你的女朋友吗?”
算是吧。
“但是你母亲说你从来回过你的祖国, 你是怎么认识的?inter?还是你回了国的华裔朋友?”
柯莱摇了摇头。
医生灌了一大杯水, 据他母亲所说他什么都不愿意说, 医生也有些束手无策:“那你要去哪个城市?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柯莱内心有些沉重, 他根本不知道许愿在哪里,他在M国,也许她也不在Z国,世界范围这么大,他该从何找起。
“你是说他认识一个人,想要去找他,但是他根本不知道他在哪里?”
医生点了点头,说道:“我怀疑可能是患者自己内心幻想出这么一个人,据你们所说,患者平时朋友很少,他就幻想出一个符合他心里的朋友………”
听得柯父柯母一阵心惊胆战。
“他太过孤僻了,你们要尽量让他去参加一些集体活动,另外关于这个虚构的朋友你们也别戳破他,尽量去询问他这个朋友在哪里,我觉得他自己也不是很确定,可能现实和幻想让他有些迷糊了,我们可以告诉他也许在他的周围呢?鼓励他去找,也许会有好的进展。”
柯莱自己也不确定许愿在哪里,他在M国许愿会不会也在M国呢,他也就暂时歇了去Z国的心,想现在M国找找看,找不到再去Z国找。
柯莱才开始注意现在的环境,还好上一世有不少M国的朋友,适应得也很快,但M国的学校有些特别,升学和Z国不一样,原主是高二学生,M国没有高考,主要是学生自主选择学校去考SAT,竞争的激烈程度也不比国内差。
真正让他惊讶的是M国如今的发展,八十年代的时候他觉得国内发展已经很快了,如今在国外生活之后,他才明白国内在追赶的不过是人家已经发展完了的,我们在发展的时候,别人也在发展,而国内远远的落后......
柯莱发现原本现在只用来工作的电脑在M国每户人家都能有一台,柯莱申请要了一台电脑,原本怕耽误他学习的柯父柯母同意了,经过这一回他们也明白了,还是儿子好比什么都重要。
没几天柯莱就上手了,如今的功能比以前更广泛,柯莱发现可以通过网络进入一些数据库,查找他所需要的资料,他不知道这样能不能找到许愿,但只要有一丝希望,他就不会放过。
在大洋彼岸的Z国,许愿正在期中考,因为初三了,全市都会组织好几次统考,期中期末基本上都是全市统考。
许愿做完数学就明白这一回大家的分数可能都要比较低了,这一张试卷的难度是超出初中内容的,有几道题目许愿还是用大学的方法做的,但写步骤的题目她又有些纠结,因为她没办法用初中的方法写,想了想,还是把她自己的方法写下来。
等考完试卷收上去,下面一下子就炸开了锅。
有些心里沉受能力差的直接就哭了出来:“我都没写完......”
“写完了也都是错的啊,都算不出来瞎写上去的。”
许愿一边收拾东西,旁边的同学问道:“许愿你都做出来了吗?”
许愿迟疑地点点头,附加一句:“但不确定对不对。”
同学趴在桌子上哀嚎,望着她的眼神羡慕,好似在说,你还是个人吗!
“你最后一题的最后一道大题目做出来了吗?怎么做啊?我都算不出来?”
瞬间围上来了,七嘴八舌地问她怎么计算的。
许愿也纠结,会不会误人子弟啊,但还是把她的做法说了一下,一群人听得一脸问号,但并不妨碍他们对许愿的崇拜。
许愿和班上的同学一起回去,听着班上的小姑娘抱怨,也安慰了几句,她看这些小姑娘都像是在看自己的弟弟妹妹,和班里的小姑娘关系都还不错。
考完试的第二天,老师们就开始拿起考卷讲题目了,要说最害怕看到的大概就是数学课了,数学老师也是有心理准备,连问多少人做对了的勇气都没有。
试卷是几个学校换着批改的,三天全部批改完誊分数,周一过来,所有的试卷一股脑全发下来了,班上一片哀嚎之声。
数学满分120,基本上都是90几,S大附中还是比较好的,据说这一份试卷的平均分只有80分。
许愿的116分就显得尤为特别,最后一题也许是批卷老师也不知道该怎么给分,分数涂涂改改了好几次,最后给她扣了两分,还有两分是扣在步骤分,但总体来说她的试卷是没有错误的。
拿到试卷,数学老师都吓了一跳,听说过有个学生考了110多分的,没想到是许愿,这份试卷难,考一百零几已经是不错的成绩,一百一以上都是高分,全市据说只有30个一百一以上的。
特地把许愿叫过去询问了一下最后一题的做法,亦是感慨道:“你的水平已经超过初中水平了,我想我可能是没什么好教你的了。明年四月份会有一个中学奥数比赛,原本我是不推荐初三学生去参加的,但我觉得你可以参加一下。”
许愿点点头,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对她来说也不是坏事,而且她希望能让柯莱看到,然后来找她,只要能出名的事情她都会去试一试。
许愿毫无疑问是全校第一,全市第几还在统计,但估计也是比较靠前的,试卷越难分数差距就越大,也越能体现学生的真实水平。
许爱英高兴,就想要给女儿一点嘉奖,但许愿说什么都不要,许爱英就多给了她一点零花钱。
由于天气冷,许愿都是等许爱英快要回来了再开始做,怕影响口,许爱英回来得也比以前早了许多。
忽然有一天,许爱英问她:“小愿,你觉得严叔叔怎么样?”
许愿佯装不知她的意思,道:“我就见过一回,哪里知道。”
许爱英也语塞,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和女儿开口,语气迟缓:“如果,严叔叔做你爸爸,妈妈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妈妈,这是你的事情,为什么要征求我的同意?你觉得严叔叔怎么样?如果你觉得好,我就不会反对,作为女儿,我只希望你幸福。不管谁做我爸爸,选择权都在你。”许愿认真地说道。
相反,她非常希望有一个人能够照顾许爱英,她不希望许爱英把所有的青春年华都花费在她身上,这样的代价太过沉重。
许爱英仍是有些忐忑,道:“妈妈还是只会有你一个女儿,你严叔叔还有个儿子,你要是不喜欢,妈妈是一定会先顾虑你的。”
许愿最不能理解就是她们这种想法,正常的男婚女嫁为什么一定要顾虑她,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子女不应该是绊脚石,她只能再解释一遍:“我真的很高兴有人能照顾妈妈,只要妈你喜欢,人没问题,我就没意见。”
许爱英放下心来,说道:“明天你严叔叔请我们吃饭,到时候还有严叔叔的儿子,大家一起见个面。”
许愿自然没问题。
在严家,严舜华也不免叮嘱儿子:“明天见许阿姨和许爱英的女儿,你礼貌一点,别让人家觉得你不尊重她们。”
严昊玩着游戏机,头也不抬,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
“我买了个新的书包,到时候你拿给小愿,当你买的,和妹妹好好处处关系,以后要生活在一起的。”
严昊抬起头撇了一眼,粉红色的,“不行,我不会买粉红色的东西。”
严舜华作势就要拿他的游戏机,立即改了口:“好吧好吧,我买的就我买的。爸,我提前打个警告,她要是很烦人很难缠,我可不想搭理她啊。”
“你少来,小愿漂亮又乖巧,人家还不想搭理你呢!”
“人家还没做你继女你就这么护着,啧啧果然有后妈就有后爸啊……诶诶诶,亲爸亲爸!我的游戏机!”
严舜华道:“看你明天表现了。”
两家人第一次见面,都非常的正式,严舜华订了s市最好的饭店,订了个包间,许愿下午要练舞,严舜华接了许爱英再去接许愿的。
严昊嘛,男孩子就是在外面玩,自己走过去就行了。
一路上严舜华有心和许愿拉近关系,言语间也有些小心翼翼。
到了酒店,严昊拎着个袋子已经在大厅里等了,看了看袋子里粉红色的书包,嫌弃地撇了撇嘴。
严舜华走过来,他立即就去找传说中的继妹,落在许愿身上,这就是了吗?这么漂亮?
“还不快喊人!”
严昊反应道:“许阿姨,许……妹妹,给你的。”
严昊忽然有些羞耻,递上手里的袋子。
许愿笑着仰起头,冲他弯起了眼睛:“谢谢哥哥。”
严昊就被那一声哥哥,忽然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脉,飘了起来。
“不,不客气。”
“让阿昊破费了,还买个书包给小愿。”许爱英笑容高兴,原本还提心吊胆地怕这个孩子不接受。
严昊有些不好意思:“应该的应该的。”
严舜华好笑地瞥了一眼儿子,原本对小姑娘不屑一顾的,现在倒是乖觉,道:“咱们先进去,小愿跳舞也累了吧。”
许愿还盘着头发,脸上红彤彤的,笑容乖巧:“还好的。”
入了座,严舜华和许爱英让两个孩子先点,严昊自然是让给许愿。
“哥哥你喜欢吃什么?”
严昊道:“我不挑食。”
严舜华笑了出声,严昊怒目而视。
“没事小愿,你自己点就行,我们吃什么都可以。”严舜华还是给儿子留了点面子。
四个人吃不了多少,许愿自己就点两个菜,让给严昊。
在许家母女的阻拦下,就点了六个菜,严昊坐在许愿边上,许愿发现他也许的确是挺挑的,就专注吃几道菜,就经常把那两道菜停在他面前。
严昊夹菜的时候发现边上按住转盘的手,忽地觉得有个妹妹也不错。
严舜华和许爱英组织这一次饭就是想要两个孩子能好好相处,没想到相处得这么好。
吃完后,许爱英就邀请他们到自家去坐一坐。
严舜华付了钱,转眼在门口就就碰到了认识人。
“诶!舅舅?阿昊?”张威惊疑道。


第73章
张威看到许爱英母女,又道:“诶?许姐, 小愿, 你们也在啊!”
几个人都相互地看了看, 严舜华没想到外甥也认识她们:“小威,你们认识?”
许爱英和许愿也没想到张威居然是严舜华的外甥,果然世界真小。
张威忽然想起他妈好像说过,舅舅最近谈了个对象,目光在许爱英和严舜华身上打量,道:“小愿是我们的模特, 我姐的衣服都是找她拍的。舅舅你们这是?”
许爱英有些不好意思, 严舜华干咳两声:“和你妈说,下次一起吃顿饭。”
张威就笑了起来,挤眉弄眼:“吃一百顿饭都乐意, 哎呦没想到小愿真要做我妹妹了,我姐要高兴死了,小耗子你别吃醋啊。”
严昊听到这个称呼, 臭着脸说:“别这么叫我!我吃什么醋, 那也先是我妹才能是你妹。”
许愿笑着露出一边的小酒窝, 道:“没想到你们是亲戚, 难怪我觉得怡姐和严昊哥哥有点像呢。”
可不是, 张怡的眉眼和严昊生得很像,比张威更像姐弟。
张威大笑, 严昊的脸色更臭了。
严昊厌恶女孩子的毛病还是因为张怡, 张怡是个颜控, 就喜欢漂亮的人,张威生得一般,没能满足张怡对颜值的要求,然后严昊就出生了,严昊生得却极好,眉眼像女孩子一样秀气,大家都说像张怡,张怡自然很好奇。
小时候张怡就喜欢给娃娃梳妆打扮,娃娃还不能满足她,就把注意打到严昊身上,让严昊穿女孩子的裙子,扎小辫子,比女孩子还漂亮。
严昊大了一点见着张怡就绕着走,还痛恨别人说他像张怡,张怡是女孩子,不就是间接说他像女孩子。
许愿不知所以然,在两个人脸上来回看。
严昊不想吓着许愿,缓和了一下脸色,憋出一句话:“别理他。”
张威也不敢多逗他,和严舜华许爱英打了声招呼,他朋友还在上面等着他。
严舜华父子到许家去坐一坐,一进去就是一股草本的清香,现在已经是冬天了,但许家的屋子里还养着不少的植物。
许愿养的花花草草都活了下来,许爱英都称奇,大冬天的这么多花花草草居然活的下来,摆在家里的各处,都长得非常茂盛。
许爱英又爱干净整洁,家里头收拾很整齐。
严舜华父子才意识到家里有个女主人的重要性,想想父子俩的狗窝,都暗自想回去要好好找人打扫一番再请她们上门。
这个时候正是看电视的时间,许愿把电视打开了,许爱英泡了几杯茶,一边看电视一边聊天。
希望对方都能多了解一下各自的孩子,都是围绕着严昊和许愿问的。
“阿昊喜不喜欢吃馄饨?前两天刚包了一些馄饨,早上有时候想吃点别的了就煮点吃吃。阿昊平时吃什么的?”许爱英问道。
严昊斜眼看向严舜华,严舜华尴尬地咳了咳,道:“他不挑,男孩子哪里有这么多讲究,随便吃吃就行了。”
许爱英皱起眉头:“这哪里行!孩子正在长身体,又还在读书,高中这么累,营养要跟上的,你平时工作忙,阿昊吃饭怎么办的?”
严昊状若常态:“就随便在外面买点就吃饱了肚子就行。”
许爱英问道:“那你不读书的日子怎么过来的?”
“有时候去我姑家,有时候我自己随便吃点。”严昊说得尤为淡定,听得许爱英眉头皱的更紧了。
严舜华赶紧补救:“我做的也不好吃,他也挑食的很,在外面吃点总比饿着好。”
许爱英语气更不好了,看着严舜华道眼神活像他虐待了孩子:“外面买的多不干净啊!你就花点功夫,早上煮点稀粥就行,我这里自己做了点小菜,你拿点去,没了再来跟我拿,晚上要是没空做饭就带他来我这儿,高中是关键时刻.......”
严舜华小鸡啄米似的一个劲点头,心里头把这个坑爹的臭小子骂了N遍,明明是这个臭小子根本不吃他做的东西。
严昊偷笑,但见许爱英忙碌着给他拿馄饨饺子,又装吃粥小菜的,心里又是愧疚又是感动。
许爱英仔细交代他,务必让他好好照顾孩子,在许爱英的教育观念里,严舜华这样子肯定是不合格的,她对许愿的衣食住行都很上心,和她比起来,严昊就是放养式的。
临走前,许爱英还叮嘱道:“明天来吃晚饭,你记得去接孩子,一中离这儿还挺远的。”
第二天一早,严舜华还真起了个早,按着许爱英说的方法煮了一锅粥,闻着味道香的很,严昊闻着香味寻过来,揉着眼睛迷糊道:“爸,你还真给我煮粥啊?”
严舜华拿着铲子转过身来,道:“你许阿姨说的对,没怎么好好照顾你,以后我会尽量学着点。”
严昊反而蒙了,睡意全无,结结巴巴地说:“爸,你,你别吓我,我糙,没事的,你做的菜我也不能吃啊。”
一瞬间,严舜华升腾而起的浓浓父爱就消散了,“臭小子!拿你练练手,以后好给小愿做!快去刷牙洗脸换衣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又玩游戏玩到半夜!”
严昊笑嘻嘻地贫了几句嘴,顶着鸡窝头回去刷牙洗脸了。
严舜华笑容无奈,待严昊走后,也有些愧疚,这个孩子实际上什么都懂,以前他妈从来没顾过他,他也忙工作,离婚的时候,这孩子连句为什么也没问。
家从来没像过一个家,前妻只顾自己打麻将快活,看许家母女,严舜华才意识到这个家缺了什么。
增加了两个人的量,许愿多加了两道菜,两荤两素一汤,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就晚一点做,许爱英特地提前回来,千叮万嘱让她不要做,许愿还是做了,做了两个荤菜。
严家父子来的时候,已经在做最后一个汤了,屋子里飘着浓浓的饭菜香味。
严昊肚子一阵咕噜叫,咽了咽口水。
许爱英招呼着他们赶紧吃饭,在这样的香味下,父子俩也撇去了客套。
许愿做的年糕排骨特别香,基本上半盘子都是进了严昊的肚子,许愿都怕他积食,年糕这种东西吃进去当饱的很。
严昊也没想到他的吃相会这么不好,赶紧说几句好话弥补一下:“许姨,你做菜真好吃,比我爸做的好吃多了。”
严舜华脸一黑,还拉上他做什么。
许爱英笑着说道:“这两道荤菜是小愿做的,素菜和汤才是我做的。”
“小愿手艺这么好!果然还是姑娘贴心。”严舜华称赞着,余光斜了斜严昊。
许愿抿着嘴超他笑了笑,也觉这对父子的互动可真有趣。
严昊看着许愿的目光热切几分:“对啊,我也想有个妹妹,就是不知道爸爸你什么时候才能把许阿姨娶进来!”
两个大人闹了个大脸红,严舜华看许爱英羞涩又尴尬的表情,更多的是欣慰,原本最担心的就是两个孩子不能接受,没想到情况比预计好的太多了。
自此严家父子开始了日常蹭吃蹭喝的日子。
张怡张威的母亲严舜芳知道弟弟有对象了,比谁都高兴,催促着他赶紧带过来。
严舜华也就顺理成章地让许爱英母女见了一下姐姐姐夫一家。
张怡简直高兴坏了,没想到许愿成了她妹妹,见面当天就送了她一块手表,许愿不认识这个牌子,但并不妨碍她对这块表价格的认知。
严舜芳也是稀罕得不行,一直拉着许愿问东问西,几次三番让许愿住下来,盯着许愿的脸像是在看瑰宝,许愿大概明白了张怡的颜控遗传了谁。


第74章
许爱英和严舜华的关系稳定下来, 少不了老教授们的盘问, 严舜华是张教授的学生, 张教授欣慰的同时又多加叮嘱,老友去世前最担心闺女的婚事,他不能害了她啊。
老教授们也做许愿的工作, 担心她想不开,但许愿表现出来的是真心高兴,而且严昊来,她也时常带他一起过来玩, 老教授们的花花草草都是许愿在负责, 有了问题就叫她过去看看。
许愿最喜欢去唐教授家,她在唐教授那儿练书法,每次都会忍不住在唐教授家留个饭, 唐奶奶的手艺是全家属公认的一绝。
据唐奶奶所说,她爷爷曾经是御厨, 她爸爸也给知名的人物做过厨师, 而她, “我就靠这做饭的手艺抓住我老头子的胃!他年轻的时候就馋这一口,每天舔着脸上我家门。”
唐教授脸绷不住, “在孩子面前你说这些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