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抿着嘴笑,算是明白柯莱为什么要带史蒂夫过来了。
最后许大福和王兰香还是败下阵来,对柯莱说:“算了算了,你们年轻人爱怎么来怎么来吧。”
许愿也不忍心之前定做的旗袍浪费了,决定当天换两套衣服,迎亲的时候穿婚纱,去酒店了穿旗袍,也是考虑到旗袍走路比较方便。
两个人自带衣服去照相馆拍结婚照,一套婚纱西装,一套旗袍长袍,照相馆老板连连称赞:“我拍这么多结婚照,你们两最有意思!”
许愿还专门给自己做了个造型,如今是民国风的太太造型,化了淡妆,眉毛修的又细又长,眉眼间多了那份韵味,柯莱也很配合地带了圆框镜,像极了民国时的知识分子。
两个人也累得不轻,换衣服弄造型也花费了不少时间,闻言亦是忍不住高兴。
老板搓着手:“你们这照片要不给我们照相馆做个宣传照吧,我给你们便宜一点。”
柯莱想也不想就回绝了:“不行。”
任由老板怎么说也不肯同意。
日子不断往前推进,十月二号,宜嫁娶。
一大早就起来了,许家的亲戚们也陆陆续续地都到了,小洋房被布置得喜气洋洋,许大福和王兰香前一日晚上是住在这里的。
许愿请了邱教授杨教授他们,陆家也请上了,也好在房子大,这么多人一来也不是多拥挤。
许愿的一身婚纱还是让人震惊了,一身白的结婚,七大姑八大姨在背后也嘀咕,许愿浑然不在意,亲戚里的小姑娘们都忍不住看她的婚纱看她的妆容,喜欢得不行。
许萍作为姐姐,也负责招待客人,客厅的一隅堆积着许愿的嫁妆,心中不无酸涩。
九点多的时候,吹锣打鼓的声音就过来了,一辆小汽车停在了门口,身后跟着一辆卡车,鞭炮放了起来,柯莱带着几个堂兄弟一道进来了,提着聘礼和彩礼,许家的亲戚议论声不绝。
“老许家找了个好女婿,又高模样也不错......”
“小汽车哩,还有卡车,他现在办厂可好了呢,都上报纸了!”
许大福和王兰香笑着坐在上首,柯莱先给他们磕头,然后递上彩礼和聘礼,都是要当面打开的,让大家瞧瞧男方对女方的重视程度。
先打开彩礼,是八百块钱,两个人的笑容更深了。
接下来是聘礼,这都是给新娘子的,打开来是一套金首饰,耳环项链手链......
“我滴个娘诶,这是嫁到金窝里去了!”
“这女婿家里头出手大方啊.......”
许家短时间内办了两场婚事,亲戚们也有了对比,原本亲戚间的都觉得许萍嫁得好,对象是工人,家里头也是工人,虽然这身高样貌不合意。现在一瞧,小闺女更不得了啊,自己先就有一套房子,对象在城里有一套!这出手还这么大方。
正所谓有对比才有伤害,张方明面上挂不住,板着一张脸,许萍牵强而笑。
许大福和王兰香望着柯莱的目光也愈发慈和,递上红包,柯莱也终于可以上去接新娘子了。
沪城没有闹亲的习惯,柯莱很顺利地上去了。
许愿坐在梳妆台前面,也听到楼下的动静了,小姑娘们不停地跑下去跟她汇报情况,她也不急,听到楼梯上的动静,也有所感应。
门一开,许愿在镜子里就看到了柯莱,两个人的视线在镜子里交汇,柯莱今日的笑容就没有消下去过,他眼神又温柔几分,大步上前,女孩子们又激动又羞涩,纷纷让开。
柯莱穿着一身黑西装,在许愿身旁蹲了下来,许愿低下头,语气自然:“你来了啊。”
“我来接你回家。”她的手握着捧花,他覆在她的手背上。
许愿笑靥如花,吾心安处即为家。


第55章
婚车是与史蒂夫、凯文友情提供的, 两个人受邀参加,也充当起了司机。
许愿和柯莱一起拜别了许大福和王兰香, 许国安背着她出门, 少年的背还有些清瘦,步履却很稳健,眼中隐隐泛着泪光, 在鞭炮声中, 跨出门的那一刻,许愿听见他强忍着泪意说道:“姐......”
许愿松开环着他的脖子的手,摸了摸他的头, 在他耳边道:“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明天就回来的。”
可许国安心理还是难受,过了这道门,姐姐就是另一个人的了,虽然姐姐还是姐姐, 但有了新的家庭,想起这一年以来的相依为命, 许国安就说不出来的难受。
柯莱站在车门前,许国安把许愿放进车里, 直起身, 柯莱拍了拍他的肩膀, 许国安望着他道:“一定要好好对我姐, 姐夫......”
柯莱对许愿的好, 许国安也看在眼里, 却仍然不放心将姐姐交给他。
柯莱穿了一身黑色西装,胸口的袋子里插着花,头发梳成了大背头,用摩斯固定了,还撒上了亮晶晶的东西,一向很挺拔的身材,穿着西装革履,显得更为英俊,望着许国安郑重地点点头,承诺道:“你放心。”
婚车慢慢发动,音乐再度奏起,两辆汽车,一辆卡车的迎亲队伍在城里绕了一圈,开往市里,柯家人也早就在等候了,柯叔公坐在主位,等候得都有些焦急了,频频询问来了没有。
柯跃良就做这个小传声筒,跑上跑下地去看。
直到声音传来,大家都精神一震,忙让人去准备好鞭炮,婚车一停,噼里啪啦地就放了起来,这边的邻居都探出脑袋来看,小孩子们围着准备去抢喜糖。
这个房子转手邻居也都知道,然后就开始装修,装修好了贴红纸,任谁都知道这是要做新房的样子,也都好奇这户人家是做什么的,这年头买房子的人可不多,原本户人家说要卖了去市里买房子,谁不劝他说哪里有人买,还真有人买。
看这婚车,邻居们围着也不禁嘀咕了起来,“这户人家什么人,两辆汽车,还有卡车啊!”
“前两天和这家人的小婶婶搭上话,听说是宝嘉区那边的,这户人家的孩子好像没爹娘,都是叔叔婶婶在那边操持。”
“那这孩子做什么的?”
柯莱还是请了柯父柯母一家的,但没有请他们到这里来,只让柯二婶告诉他们喝酒的时间和地点,他并不是很相信那一家人的人品,也不希望这个重要的日子被毁了,让柯家族里的长辈看着他们。
鞭炮放完了,柯莱先出来,许愿穿婚纱比较麻烦,小心翼翼地踏出来。
“哇,新娘子出来了!新娘子出来了!”小孩子们欢呼
“新娘子好漂亮!”
许愿笑容更深,盖着头纱,眼前的视线有些不大清晰,柯莱牵着她,她一手提着裙子,一起跟过来了几个亲戚家的小姑娘飞快地过来帮忙提裙摆,又有撒糖的。
往两边一抛,全过去抢了,进了楼里,家门口更是被堵得不行,一路撒到门口,一大袋子糖也就差不多了,新娘子走前,嫁妆打后,从卡车上搬下来,先是大件的,周围也看得起劲,不由得赞叹这新娘子家里头也真舍得,
进了家门,先是跪拜了柯叔公,改了口,柯叔公笑成了菊花,把一包大大的红包塞给她,“原本啊,我还怕阿莱娶不上媳妇,给他攒的老婆本,没想到这小子还算有点本事,我没用上,总算是把你给娶进门了,既然都是老婆本了,还是得给的。”
柯小婶打趣道:“阿莱,你听你叔公说的,有钱花不出去,以后多生养几个,可劲让你叔公多花点钱。”
柯叔公还高兴呢,要是真能多来几个娃娃,别说老婆本了,棺材本贴进去他都心甘情愿,只可惜如今政策只让生一个,柯叔公又少有安慰,自家又不是什么公职人员,多生一个大不了罚钱呗。
许愿捏着那包厚厚的红包,并不知其中有一千元,闻言也只能羞涩而笑。
送入洞房后,婚礼也就算是完成了,没有其他多余的步骤,许愿换了一身衣服,就一道去酒店了,来的几辆车坐的满满当当,到了酒店,今天是被包了场的。
柯莱生意上的伙伴也请了不少,亦是不乏大老远从温城、粤城赶过来的,柯莱订好了宾馆招待他们,许愿和柯莱一桌一桌地敬酒,许家人和柯二叔柯小叔们坐主桌,柯父柯母早就满腹的怨言,臭着一张脸,根本就不像是来参加婚礼的。
柯家其他长辈也都坐这一桌,柯叔公特地交代的,不能让他们丢阿莱的脸,如今阿莱做生意做得这么大,请来的客人也都是场面上人,结婚前柯父柯母就来闹过,说他们好歹也是亲生父母,柯叔公就问他们,既然这样那结婚的酒席钱彩礼聘礼你们出多少。
柯母道:他都这么有钱了,还要我们出什么钱!
柯叔公不禁心寒,也愈发不给情面,总归柯莱在名义上也不是他们的儿子了,狠狠地把这对夫妻年轻时候干的事情骂到现在,直骂得他们抬不起头来,“......阿莱从小就是被你们丢在这儿的,扔下一颗种子你们真以为种子好就能成材,养大了就想不劳而获,天底下哪里有这么美的事情,也要看看这棵树认不认你们!”
柯叔公想想阿莱小时候想他们,离家出走,走到城里也就是个脏乎乎的孩子,找到厂想找柯父柯母,他傍晚找过去,这孩子蹲在厂门口哭,什么也不肯说,回去以后就再也没提过他爸妈的事情。后来要不是大哥看自己快要不行了,担心阿莱,想着他们看在他的份上,能好好对阿莱,把自己存了一辈子的积蓄都给他们,想让他们以后给阿莱娶媳妇,但又留了一手在他这里。
柯叔公每每想起都不得不庆幸,大哥生前曾叮嘱他,如果他们不好好待阿莱,他就把阿莱要过去当孙子,也省的在那个家里头被他们磋磨好。
柯父柯母看着满堂辉煌,一片都是穿着西装革履,一看就知道是生意人,其中还不乏外国人,便是满身满心的难受。
柯振业不甘心地说:“爸妈,你们就这样了啊?你们好歹是亲生父母,”
柯母也不甘心啊,可在参加婚礼之前,柯家谁也不告诉她,她插不上手,柯莱也不见她。若说不懊恼那是不可能的,谁能想到当初这个最没用的三儿子忽然就办厂办的风生水起,他们却只能干看着,连老二老三都能分一杯羹,他们做父母的什么都没有。
眼瞧着柯莱和许愿敬酒就要敬到这一桌,柯父柯母站起来,柯母扬声道:“阿莱小愿,妈难得见你们一回,也是一个月前才知道你们要结婚了,我和你爸没什么本事,就一点点小心意,小许啊,你和阿莱在一起后,还没见过你呢,家里也没来过,以后有空来家里坐坐。”
场面上陡然一静,全都看了过来,小声地嘀咕起来。
柯莱面色一冷,柯母一缩,她总觉得这个儿子看她的眼神总像是在看一个不相关的,莫名让人有些害怕,可一想,他还是她生的哩。
柯莱道:“您说笑了,我们家里头还在造,我和小愿平日里也没什么空。”
许愿轻笑一声,弯起眼睛:“伯母,我们见过的,当初阿莱还没办厂的时候,还在城里捡些废旧改造车床,我们路上碰到过,就是没敢打招呼。”
柯家其他亲戚也纷纷站起来举起酒杯:“来来来,阿莱的好日子,干杯干杯,阿莱啊,日子越来越红火啊。”
“新娘子真漂亮,阿莱好福气。”
柯莱再没看他们一眼,敬完这一桌,就去下一桌了。
柯叔公差点没忍住,被柯二叔按住了好说歹说,这大好的日子,闹出不好的事情可就不好了,柯小婶不留余力地宣扬那对父母,说道情深时还掉几滴眼泪,王兰香一脸动容,她本就不喜欢柯母,一直记恨着那一罐麦乳精的事情。
“哎呦,这也太不是人了,这么小的孩子.......”
其他几桌上的人也忍不住凑过来听,这样情形下,自然是柯父柯母越不好对柯莱越有利,柯小婶心里头也叹息,这侄儿怎么就摊上这么对父母呢。
周围人或多或少也都听说过一点,从柯小婶嘴巴里说出来肯定是比别人都要来的可信一些。
婚礼过后,又不知道增添了多少谈资。
热热闹闹的一天就这样过去了,晚上小夫妻两回了市里,叔公也不讲究什么第二天敬茶,让他们在市里多待几日再回来。
小夫妻忙碌了一天,许愿的踩着一双高跟,脚都要走断了,柯莱烧了水,把浴缸里放好水,再进房间来,许愿累得摊到,倒在床上就不想动了,眼睛也迷迷糊糊了起来。
柯莱已经脱了西装,换了一身舒服的衣服,许愿感受到边上陷下去了,睁开眼睛,揉了揉。
“困了吗?”柯莱把她的头发撩开来。
许愿打着哈欠:“好累,还好只要结一次婚......”
忽然就腾空而起了,柯莱把她横抱了起来,露出来的臂膀肌肉作动,“累了就别动了。”
许愿惊愕地望着他,柯莱的眼神不假遮掩,许愿的心猛然跳动了起来,勉强忍住想要逃的心,也是来了古地球,这个国度对性尤为苛刻,她虽然不追求性,可也并不是保守到谈性变色。
许愿读大学的时候,也被不少男性求过欢,但她一心扑在植物上。星际不少女性都喜欢用一种□□的药剂,用了之后能够切身感受到高*潮的快感。专门为没有男人的女性设计,被人称为星际女性解放的一大发明,自从有了□□,星际的结婚率就更低了,因为据说□□比男人还管用。
许愿脸上的红晕褪去,胳膊环住他的脖子。
柯莱步履不禁加快,喉结上下滑动,声音沙哑几分:“我来动就行。”
浴室里雾蒙蒙的热气,踩在脚底的红色裙子,内裤还耷拉在脚上,古铜色与白色的交织,一个健壮,一个纤细,一个抱着一个攀着,双手所到之处,引起一阵颤栗,雾气蒙上了镜子,遮住了一切。
然后水漫了出来,水一下一下地晃动,是不是晃出一些,一声又一声,时高时低......
许愿□□着被柯莱抱出来的时候,浑身都泛着绯红,脚趾头蜷缩着,像慵懒的猫儿,缩在他的怀里,十月份早晚温差大,有些凉意,柯莱感觉把她塞进被子里。
许愿觉得应该是结束了,她已经昏昏沉沉了,翻了个身,背后又被贴了上来,从后面挤了进来,她陡然一震,带着不可思议的语气:“还,还没好吗?”
柯莱环住她,轻啃着她的脖颈,“马上。”
马上是多久?许愿来不及问,就迎接新的一轮起伏。
马上又是半个多小时,许愿全身都汗湿了,眼角还有着泪花,柯莱酣足了,把她又清洗了一遍,看床上不像样的床单,先给扯了,把她抱怀里,亲了亲眼角,引来一阵哼哼唧唧的声音,柯莱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中,心中百般滋味,从上一世他就好似有一种预感,他好似天生为她而来,再没有比她更契合他灵魂的人,眼中再进不了她人。
柯莱慢慢进入梦乡。
早上两个人都睡到了九点多,被外头小孩子的吵闹声吵醒了。
许愿望着天花板,道:“我不想做饭。”
柯莱枕着手:“我也不想洗碗。”
两个人翻个身,面对面,异口同声:“出去吃吧。”
两个人眼中漾开了笑,相互拉扯着坐了起来。
婚姻,永远不会是一段爱情的happy ending,而是另一个人生阶段的起始。
两个人在市里过了两天的小日子,又打包回去了,柯莱原本住在厂里,婚后就搬到许愿的洋房里去,村里的房子已经完成了大半了,就是屋里的装修还没好,等村里的房子装修好,两个人就要搬回去。
这是村里第一栋三层的楼房,如今村里人谁不艳羡,也都盯着柯莱新造的厂房呢,消息都出来了,要扩招呢,周围村里的人也都蠢蠢欲动。
许愿婚后的第三天,许国安就去上学了,拒绝了许愿给的钱,他考上水木,学校奖了钱,上面的领导也奖了,他也不好意思还要嫁了人的姐姐给她出钱。
许愿还是偷偷塞在了他的行李里,等许国安上了车,就发了现一封信和钱。
“.......上学,是为了让你能走得更远,有更多的选择,每个人奋斗努力,都是为了让人生有更多的选择,可以看到喜欢的东西,不用纠结于二选一,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理想......世界很大,你所见的只有沪城,眼界永远是在边走边看中扩大的。男儿志在四方,我很高兴你不畏艰险北上求学。在学校,我并不希望你为钱而担忧。奋斗是为了人生有更多的选择,我努力赚钱,为了我的未来,为了让你读书,为了不让你为钱担忧,这是我的选择。读书必须是一件专一的事情,如果你想在学术上有所成就,不要有所顾虑,我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许国安眼角泪光闪过,望着窗外,将信放至胸口。


第56章
两个人婚后也没多大改变, 就是柯莱需要在镇上和村里来回赶,如果太忙了就住在厂里, 村里的房子还在装修, 许愿也会去看一看,柯莱和她都比较重视生活水准,柯莱又是科技控, 如今国门开放了, 他也发现和国外一比,国内真的落后了一大截。
柯莱了解越多就越难受,那十年里头, 那么多的科学家遭受了迫害。而国外又对华国实施技术封锁, 像他如今做的数控,国家六十年代初研发出来之后,就止步不前了,国外却一直在改进创新。所以他的数控装置也不会被称为国内先例了, 可国家和世界的差距不仅仅是在数控装置上。
新房子要装抽水马桶,造的时候对水管和排水系统就有了要求, 因为木匠从来没有接触过,还都是柯莱自己琢磨出来的。
他们都希望能够在年前搬进去, 大概可以住了就行, 柯叔公年级大了, 总跟着柯莱住在厂里也不是事儿, 尤其马上就要冷了, 柯莱想要他和他们一起住城里, 叔公又不乐意,嫌来来回回麻烦,只是偶尔过来给他们送点东西。
因为报纸一事,柯莱也意识到广告的重要性,开始注意投放广告,厂里坚持每三个月研发一种新的数控装置,粤城、温城如今越来越多的小型企业,有的还只是家庭作坊,买的虽然不多,但积少成多,基本上是带动了一圈人买的。
他和史蒂夫、凯文他们也一直保持不错的合作关系,一旦机器出了事故,就会让人去修理,他让柯跃民柯跃进去学机械,也是为了以后考虑,工厂增添售后保障服务,他们家的数控虽然贵,但是好用还有售后保障。
许愿用芦荟研制出一种比较简易的胶体,她就简称为芦荟胶,芦荟就好像是全能型选手,许愿发现它的修复和去痘印的功效似乎特别好,芦荟含有丰富的黏胶液体,这种液体具有房溃疡促进伤口愈合和刺激细胞生长的作用,几乎不需要过多的化学试剂,许愿也希望能够尽可能的纯天然,化学试剂又不是什么好东西,自然是能不用的就尽量不用。
精简成分,许愿讲究纯粹,她不喜欢徒有其名,比较麻烦的就是制作的工艺。
许愿在自己这边制作出来的不是无菌状态,又受设备的制约。她打算去找工厂,先生产一些样品出来,目前也就只能找沪城日化工厂,以前沪城的一些护肤化妆品牌在公有化以后,都归在沪城日化工厂中,日化工厂也算是沪城数得上名号的国企之一。
占地面积很大,许愿是生面孔,穿的又洋气时髦,难免也让人多看几眼,许愿打听了主任办公室,她托认识人和厂里的主任联系过。
钱主任是个胖乎乎的中年人,见到她笑眯眯的迎了上来,热情地说:“你是小许吧,XX早同我说过了,大驾光临大驾光临啊。”
许愿笑着伸出手和他握了握,松开的时候,许愿能感受到她的手背好似被摩挲了一下,但又只有几秒钟,亦觉得也许是她的错觉。
钱主任泡了杯西湖龙井,两个人面对面,钱主任笑呵呵地问道:“小许啊,你是要来谈什么事情?”
许愿准备得也充分,拿出她的实验成果,道:“是这样的,钱主任,我研制了一种护肤品,希望能够和贵工厂合作生产,我有意办一个化妆品护肤品研发企业,但生产线的事情太过庞大,我现在有一些成果需要借助贵工厂的设备.......贵工厂也不吃亏,你说是吧?钱主任?”
许愿说完才发现,钱主任好似根本就没在听她在说什么,放在桌上的策划也是看都没看一眼,许愿皱了皱眉。
钱主任如梦初醒,“啊,合作啊?怎么个合作法呢?”
许愿耐心地说:“借助贵工厂的设备一用,按照生产一件多少钱计算,绝对不会让贵工厂亏本,前期还需要测试市场,所以先少量生产,工厂不需要负责盈亏,只要生产多少,就能得到多少盈利......”
钱主任点点头,许愿望着他。
钱主任清咳两声:“小许啊,你也知道,这工厂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我一个人同意也没用啊.......”
钱主任话还没说完,门就被推开了,一个女人站在门外,“哟,我说这么没见到钱主任呢?这是见哪位客人呢!”
女人大摇大摆地就走进来了,钱主任立即站起来,反而局促了起来:“尤干事啊!”
许愿站起来,转过身朝尤干事微微颔首,“您好。”
尤干事打量着许愿,见她素面朝天,却挡不住清丽的容貌,想想这钱主任往日里的行径,心底暗暗给许愿打上了不正经的标签,面色冷淡,“您好,钱主任,这是?”
钱主任倒也有些怕这尤干事,这尤干事虽然才进厂里没多久,可背后有靠山,就已经是干事了,平日里也不大好糊弄。
“这是小许,来谈生意的,尤干事坐,刚巧这事儿我还不能决断呢。”钱主任有些谄媚地说道。
许愿亦是有些诧异,这般年轻的干事的确有些少见,她心底却不是大喜,瞧着尤干事脸上的高傲和轻蔑,许愿心底有些堵,大底也是明白今天怕是要无功而返了,有些沉甸。
尤干事在钱主任旁边坐下,看了看桌上的策划和实验,挑了挑眉,先发制人:“许小姐要生产这种芦荟胶?”
“是的,我希望能和贵工厂合作,工厂负责生产,按件收费,这样工厂不负盈亏,也是没有压力的,压力就全在我。”
尤干事笑了,并不是开心的笑,是觉得好笑的笑,对着钱主任说道:“啊呀现在的小姑娘可真是好笑,我们是国家的企业,能有什么压力,倒是小姑娘,你能承担多少?”
许愿面色淡淡,望着尤干事就像是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尤干事也是才大学毕业没几年,从心理年龄上,许愿不知比她大了多少岁,在她眼里也没多少看头,找到这里也耽搁了她不少时间,如今也觉得索然无趣,全然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
“尤干事觉得我能承担多少就是多少吧,国家的企业就不用关心盈亏了吗?看来在尤干事眼里,国家的钱就不是钱,亏了也无所是吗?要知道,那也是广大人民群众的钱。”
尤干事被她的突然发难一呆,随即反应过来,亦是不甘示弱:“许小姐搞错了,我的意思是,我们是国家的,怎么会亏本呢?”
许愿轻笑,似是在表示轻蔑。
尤干事心中猛然跳起一股怒火,她家境优渥,何曾被人这般瞧着,许愿容貌出众,气质浑然天成,穿着打扮亦是时髦前卫,尤干事先入为主就觉她不是什么正经女子,如何忍得,指着桌子上的实验成果说道:“不就是芦荟嘛,许小姐,你不要以为做护肤品就这么省力,你随便倒腾几下就能去卖了,都是要审核的,我们这是国家的企业,不是说谁想生产什么我们就给的,我们自己也有研发的团队,不需要你来负担什么盈亏。我大学学的是化学,恕我直言,你这样的东西白送给我我都不要,什么芦荟胶,胶糊在脸上,谁来买啊。”
钱主任坐在一边忙擦汗,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想说话吧,又不知道怎么说。
每一项科研成果就像是研发人员的一个孩子,谁能见得自己的孩子被人侮辱,许愿站起身,收走桌子上的纸张,以良好的素养压制住到嘴边的尖酸刻薄,不怒反笑:“没看出来尤干事居然上过大学,那你大学里的化学一定是体育老师教的。芦荟胶的成分虽然简单,越是纯粹的东西才越是好。当然我的东西是不会送给尤干事的,祝贵工厂生意兴隆,钱主任,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