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适时的关心和理解,终于赢得了她正式承认了他们的关系。

吴俊博对她这个女朋友还算是体贴的,知道她的工作性质不同,大多时候并不是很粘她,也给予了绝对的信任,虽然俩个人聚在一起的时候不多,柯凝欢又是较格涩的那种女孩子,骄傲而自律,但他都能迁就她,有时候有种恨不能捧在手心儿里的感觉,常常使柯凝欢觉得有点对不起他。

但是,他并没有想到胡瑞雪会在中间插上一脚,这并不是他所愿。

胡瑞雪漂亮性感,是那种很媚的女人,按理说,在公安这种准军事化的部门里,大多看不习惯这种女人,古板一点的人会把这种女人斥责为不正经女人。但是男人的劣根性却往往是嘴上说一套,而心里想的又是一套,这种女人并不适合娶回家当老婆,但并不代表男人不想偷腥。

两年多以前,吴俊博因着工作关系和胡瑞雪相识后,胡瑞雪便对他产生了兴趣,虽然吴俊博没那个意思,但是俩个人接触时间一长,关系就慢慢有了质的改变,但是在第一次上了床以后,他便否定了她,这女人太风骚。母亲那关就过不了。

吴俊博也知道这样下去影响不好,过了段时间,他想办法和她疏远了一些,而胡瑞雪也好像有了另外的目标,俩个人的关系淡了下来。但是不知道怎么了,大约两个月以前,这胡瑞雪像是又对吴俊博感兴趣起来,经常找个种借口打电话约他。

俗话说,好男怕缠,由于柯凝欢近年来任务重,加之她有意无意的疏淡的性子,在俩个人大约有一个月没有见面后,吴俊博和胡瑞雪便又纠纠缠缠走得更近了。

说不清是欲还是情,反正就是成了床伴。

那天中午吴俊博和胡瑞雪在同一家酒店遇到了,胡瑞雪趁机过他这边来敬酒,酒桌上的人一看是电视台的美女来了,当然巴不得,最后酒喝多了,俩个人自然是喝到了吴俊博的床上了。虽然他还没明白那天柯凝欢为什么会到他家去,还正好捉了个现行。但他是干什么的啊,事后一思量就明白是胡瑞雪做的局,不由得恨的咬牙切齿。

对于柯凝欢,他真的是不舍,这么一个干净纯粹的女孩子,家世也好,现在真的很难找到了。但是他心里也明白,他们之间难以挽回了。

那么难堪的一幕让她看到了,别让是她,换了任何一个女人都难以接受。

“吴大哥,谢谢你一直对我的照顾。”柯凝欢艰难地咽了下口水,“但是,我们真的不可能了。”她喝了一口橙汁,脑海里闪过那瞬间看到的画面,突然一阵恶心。

她用纸巾捂住嘴,装着擦嘴,却是使劲儿压抑着呕吐的感觉,半天才平复下来。

吴俊博脸色极为难看,懊悔和尴尬让他坐卧不安。

他对着柯凝欢缓缓说了句:“凝欢,真的对不起,是我的错。”

随后,他慢慢站起身,转身离开了。

她明显瘦了,脸色也很不好。

他原想好好和她相处,娶她回家好好心疼的。可是,现在他终于知道,他不配,他真的是不配这个女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

 


5

5、他真买了一条街 ...


周五的一大早局里就开会,会议一直开到了中午十二点多,各部门都明确了自己的任务,拿到了任务方案后,便纷纷离去。

其后,柯凝欢通知局技术处的同志到迎宾馆对楼号和房间进行了安全检查。又和宾馆方面要来服务员厨师和带班经理等人的名单。

他们这个任务是在三号楼,这个楼房间不多,又在几个小号楼中间,哨位少,所以她在安检完毕,忙又到武警中队联系布哨。

迎宾馆警卫中队的中队长是个上尉,人虽年轻却是个老兵,已经在这个中队干了三年了,与柯凝欢很熟。见到她热情的不得了:“小柯妹妹,您又亲自来了?打个电话不就得了嘛!”

“打电话怕你糊弄我。都给我上些新兵蛋子,我晚上连觉都睡不好。”她直言不讳,说得中队长嘿嘿直乐,心里直叫苦。

警卫局也不知道从哪儿整来这小丫头片子,人长的漂亮机灵,嘴巴也忒厉害,真是不好糊弄。

心里这样想着,面子上还不能表示出来 ,便不好意思地挠着头说:“这次任务太多,支队调来了三个中队支援我们,由于别的中队的人对这里地形不熟悉,也不懂咱勤务的规矩,所以我们的人和其他中队的人打乱建制安排。”

“我不管你那么多,”柯凝欢打断他的话,讲明任务情况后,叮嘱说:“老规矩,知道了?”

上尉想了想,终于咬牙说:“小柯妹妹,想全要老兵不可能,那两个中队还要我们的兵带呢,这样吧,我给你全上我中队的兵,保证都是出过勤的,怎么样?”

柯凝欢露出编贝样的牙齿笑了:“这还差不多。”她原本就没有想过全要老兵,只所以这样提要求,就是留着让他砍价余地的。

过了会儿,便列队过来几名一中队的战士。

柯凝欢布好了哨位,算是封住了楼号,驻地准备工作就算是就绪了。

她从迎宾馆出来又带着市接待处的两台中巴车去了检车线。

忙完外面的事情回到局里已经是七点了,柯凝欢一一检查明天要携带的各种装备及任务的资料,一切准备就续后锁到柜子里,坐在那儿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她的体格并不健壮,在普通女孩子里可以算得上是柔弱,但她胜在身体敏捷,反应迅速,思维逻辑严密,心细如发。当初学校报名参加面试的女生有二十多个,个个有不同的经历,有的身手不凡,有的相貌出众,有的英语讲的比国语更流利,更有两位家世显赫。

但最后挑选到了她,除了她是A市人之外,更主要的是她沉着冷静的性格吸引了去学校面试的王局长。

在进去面试的时候,大多女生都跃跃欲试表现自己,有的紧张有的兴奋,只有她很淡然的走进去,在回答对警卫这个职业的感想时,她说,无论做什么,都只是一份职业,她都会恪守职业操守。

当时是厅政治部的一位现役干部处处长和王兆林去面试的,一看到她就觉得喜欢这小丫头,她的回答有点剑走偏锋,和别人的理想抱负及牺牲精神大不相同。

据后来王局长说,正因为她这份淡然才挑中了她。

很多人对职业抱有太高的幻想,当真正走入岗位后,发现不是自己所想像的那样,反而会失望,从而产生一种惰性和倦怠。

柯凝欢思维清晰,性格冷静,话语不多,家庭背景更是清白,这才是他们挑上她的关键理由。

闭上眼睛遐想了十分钟,柯凝欢迅速对自己叫停,她睁大眼睛,使劲儿眨了眨,甩甩短发让自己略为清醒,站起身拿起自己大大的背包准备回家。

刚锁好门下楼,口袋里的手机便震动了一下。

她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的手机号码,她怕是为任务的事儿有人找她,便接了电话。

“柯小姐,我是陆绪平先生的助理,陆先生想见您。”

听到姓陆的名子,柯凝欢心里猛地沉了下。

这几天忙晕了头,竟然把这件事儿忘记到脑后了。

那天和那个姓陆的见面后,打电话简单地把情况和谷惠灵说了下,便没有再问过她情况有什么进展,谷惠灵也没有打来电话。今天再听到这个名子,她才像是被刺一下似的清醒过来。

“对不起,我在出勤,暂时没有时间见陆先生。”她低声回答。

“柯小姐的勤务应该是明天吧,您办公室的灯像是刚刚关掉,”对方虽然说的是敬词,但语气中却透着不客气揭短的意思,和他那位老板一样令人压迫。

“柯小姐,陆先生派的车子在您办公室对面停着。”

柯凝欢再不愿意,也不得不再次面对这件事。

她快速给谷惠灵拨去电话,谷惠灵象像是什么都不知道,很惊讶:“没有,从那天之后什么消息都没有。怎么?他又找你谈?”

看来这个男人是和她拧上了,她倒要看看今天他又会出哪些么蛾子。

她挂断谷惠灵的电话,便出走局大门。

大门口的哨兵规矩地对她敬了个礼,柯凝欢也认真的回了礼,放下手的同时,她看到了停在马路对面的那辆悍马。

在她穿过马路的同时,便看到副驾驶的车门打开,一个穿深色西装的年轻男人下车向她迎来。

“柯小姐,我是陆先生的助理钱程。”

柯凝欢抬头看了他一眼。

三十岁左右,小麦色的皮肤和发达的胸肌说明他勤于锻炼,帅气的脸上一幅阳光青年的讨喜模样,即不像一肚子阴谋诡计的小白脸,又不像五大三粗的打手,倒是和自己那些弟兄们像一路子人。

柯凝欢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上了车。

车子走了二十多分钟,到了A市著名的威顿酒店。

威顿酒店是A市最著名的五星级酒店,由英国著名的酒店链锁集团投资管理,以英式管家服务著称。

钱程带着她转到另一侧,乘VIP电梯直达38层。

出了电梯,钱程微笑着伸手引路:“陆先生在这里等您。”

整个38层只有一个总统套,穿笔挺黑色制服的年轻酒店管家已经等在门口。

柯凝欢走到门前,被管家引至会客厅在一组沙发上坐下。

“陆先生在接一个重要的电话,柯小姐您请稍等。”管家说。

然后又问她要喝点什么。

上次在咖啡厅,柯凝欢离开时拍了一张粉红的老毛头票子,大概把这位陆先气得不轻,但今天她又累又饿,明天就要出勤了,实在是不想再和他纠缠,她希望早点听完他说什么,然后回家睡觉。便和那管家微微一笑说:“给我一杯冰水就好。”

片刻,一杯带有柠檬清香的冰水便送到她手边。

这一稍等就是四十分钟。

当陆绪平从书房走出来时,便看到这样一幅情景。

身穿布裤球鞋和格子衬衫的女孩子窝在宽大的单人沙发里,一只手撑着头半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一只大大的浅米色帆布背包搁置在身傍空出来的地方,碎发散落在脸上,遮住了半边的面孔,但仍可以看得出脸色苍白;黄色的灯光下,女孩浓密的眼睫毛弯弯的形成一道阴影,睫毛尾尖儿微微上翘,像洋娃娃似的。

全身上干净利落,没有半点装饰物,只在撑着头的手腕上,系着一块老款的梅花表。

纯羊毛地毯走起路来没有声音,他就这样走到她对面坐下,丝毫没有惊动她。

他坐在那儿盯着那张小小的面孔,半天没出声,幽深的眸子变得深不可测。

柯凝欢是在一阵纠结中醒来的。

梦中的难堪场面让她怵目惊心,挣扎着想要挣脱什么,最终不堪重负,如堕入无边的深渊,最后惊魂未定地睁开双目。

陆绪平在触到那双茫然的眸子之后,便飞快地把目光移到手中的文件中。

“对不起。”被这样一个男人观摩睡相让她有些汗毛直竖。

但这是自己大意,怪不得别人。

可心里仍是骂了句这个老男人变态,同时微低下头检视一遍自己的衣饰是否有疏漏。

她的尴尬和慌乱被陆绪平看在眼里,却硬是面部无波地忽略过去,只有嘴角不经觉察地微微一抽。然后,他把手里的文件放在木矶上,调转了方向轻轻推到她面前:“这是益民街39号至57号的动迁协议书,另有购置这块地皮的合同。请柯小姐过目。”

尽管心理有所准备,柯凝欢仍是被惊到了。她只觉得脊背僵硬,喘息加快。

这个男人像是没有觉察到她脸上的表情,又递过来几份资料:“这是首期付款证明,还有补尝资金到位情况。”

柯凝欢用眼一扫,便可以看到合同上那些个数不清的零。

“您有什么条件?”她终于出声询问,声间透着疲惫。

早就知道他不按好心,却没想到会无耻到如此地步,根本不给那对母子留后路。

“三天之内,我要见到谷北生。”他没有一丝犹豫,断然说道。

“陆先生,原来陆家人是可以买的。”她终于沉不住气,出言讽刺道。

“柯小姐,是您先出的价。我不过是按照您的要求把事情办到了而已。”他那英俊的面孔闪过一抹阴冷,让柯凝欢只觉得心脏像是要蹦出胸堂,针刺般痛感弥漫至胸腹部。

是的,是她出的价。

原想着把他一下子堵回去,却没想到这爆发户比想象中更有钱,简直是传说中的富可敌国,早知道这样她应该要他买下半座城。

柯凝欢此时不仅仅是郁闷了,而是有一丝丝惊恐。

谷惠灵看来在劫难逃了,这个男人势在必得,她必须认真面对。

脑中这个念头一闪,便想着尽量为她争取时间。

“陆先生,我明天有勤务,怕是来不及和谷惠灵商谈,十天之后我会联系您。”

“柯小姐,现在离您出勤还有十八个小时,您完全来得及通知她。”他似无意识地看了一下她腕上的手表,淡淡地说。

真是步步紧逼,句句惊心!他竟然连她几点出勤都知道的这样清楚!

这个男人真是太可怕了!

他查到了自己单位,拿到了自己的电话,这些并不算困难,但是能在短短的一周内拿下那条街,就不能不让她感觉到心惊肉跳。

作者有话要说:困死了,小汐爬走~~

 


6

6、她居然饿晕了 ...


因着工作的关系,柯凝欢和同事常常自我调侃的一句话就是,咱们算是见过有权的,也算见过有钱的了。

但把事情办的这般不留余地,这般势在必得的人她还是第一次碰到。

“我试试看。”

她垂下眼,有些无奈地答应道:“这些东西您当面交给谷惠灵的比较好。”她把桌子上的资料推了推,毕竟这是谷惠灵和陆家的事,谷北生确是陆家的孩子。

大约是空调的关系吧,她觉得身上有点发冷,胃疼丝毫没有减轻,她站起身准备离开。

“陆先生,我告辞了。”拎起背包,她转身往门口走去。

胸口没来由的一阵刺疼,连带着脚步都有些虚浮。一阵冷汗浸透脊背,她只觉得全身麻木,再也挪不动脚步。

勉强往前又移了两步,算是扶住了一个角柜,忽觉大空一片空白,瞬间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柯凝欢感到一股温润的液体流入她的喉咙,带着股淡淡的清香。

是蜂蜜水,椴树蜜。

“你是在哪儿接到她的?”一个声音在她头顶上问,是那个姓陆的。

“在柯小姐单位。”

“她没有吃晚饭?”

“嗯。……她今天一天都非常忙,我还不确定她中午饭吃了没有……”

听这话的意思,钱程今天似跟了她一天。

她何止是今天没吃饭,这几天她都饮食不振,更重要的是吃什么吐什么,没一点胃口,本想今天晚上早点回家煮点面吃,却被这个该死的暴发户拖到现在,只喝了一杯冰水!

她费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陆绪平那张放大了的俊脸。

柯凝欢这才觉察到自己是半躺在沙发上,而她的上半身是靠在那个姓陆的男人的怀里。

他正一手拿着纸巾在给她擦拭流到嘴边的水渍。

而钱程则手拿一只空杯子立在一边。

柯凝欢瞬间身体变得僵硬。

陆绪平似感觉到她身体的变化,略一低头便看见她睁圆了的眼睛。

“幸好我知道你最近是为情所困食不下咽,否则我还会自做多情认为你在对我使用苦肉计呢。”他微勾着嘴角,冷硬的脸上难得地有着一抹嘲讽。

柯凝欢抿了下嘴唇,挣扎着想坐起来。

“抱歉。”她轻声说。

陆绪平皱了下眉头,扶着她肩的手稍用了下力:“医生一会儿就到。”

柯凝欢闭上眼喘息着,等那阵眩晕慢慢过去后,立即坐正了身体。

“不用看医生,这大概是低血糖。”她撑着头说。

这个男人真是祸害,把她招到这里来到现在没吃成晚饭,还来挖苦她。

“谢谢,我要回去了。”她说着便站起身。

“别动!”他又把她摁坐在沙发上,低声喝斥她。“如果你不想我通知你们局长明天换人,就乖乖听话。”

柯凝欢愣了两秒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不由的横眉狠狠盯着他。

这个男人除了威胁她根本就不会说出什么好听的话!

陆绪平只觉得女孩头上的短发都张开了,像头愤怒的小狮子。

他不再说什么,只是松开手,站起身到门口打开门。

此时酒店管家已经领着医生进来。

女医生打开药箱拿出血压计给她测了血压,又刺破她的手指给她检测血糖。

“血糖偏低,血压也不正常,是不是最近没有好好吃饭?”女医生问。

“最近胃不太好,吃东西总是吐。”柯凝欢轻声说。

“那你应该尽快到医院检查,年纪轻轻的身体就成这样可不是闹着玩的。”女医生严肃地说。

“嗯,我知道了。”柯凝欢答应着。

她倒是想去检查,可是她哪有时间啊。

医生给她静脉注射了葡萄糖,并叮嘱她要随身带着糖类食品。

稍后,医生便告辞离开。

“Z省警卫局千挑万选,没想到竟然挑了个弱不禁风的林妹妹来做随卫。”等钱程送医生出去,陆绪平的眼里闪过一丝戏谑。

“陆先生,这不是您该操心的事吧。”柯凝欢冷冷地说道。

然后,她整理了下衣饰迅速站起身,准备离去。

“柯小姐。”不待她走出门去,他又出声叫住她,慢慢度步到她的跟前。

“请转告谷惠灵,我母亲明天来A市,请让北生见见祖母。”他俯身盯着她微垂的眼睛,鹰一样的眼神中有着一抹不稳定的情绪。

“以后的事可以慢慢商量,也许,事情并不是像你想的那样。”说到此,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并不似之前那般凌厉。

柯凝欢抬起头,有些不敢相信他会这样好说话,可他的声音里分明有一丝丝妥协。

她又一次感觉到了来自他身上的压迫感。不只是他的身高,而是他身上与生俱来的那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气势。

这样僵着也许不是谷惠灵的本意,而谷北生毕竟也大了,躲不是办法。

“我今天晚上会和她谈这件事。请您明天下午再和她联系。”她迎上了他的目光,似乎想从他那平静的表情里看出他有几分诚意。

“好。”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

仍是钱程送的她。

当车子停在她住的七彩园小区自己家的楼下时,她不再怀疑自己的一切还有什么是那个男不知道的。

“谢谢。”

柯凝欢跳下车,挥手和钱程告别。

“柯小姐。”钱程叫住她,把手里的一袋东西递给她。“这里是给您准备的粥和小菜,是我疏忽了,害您晚餐没有吃。”

袋子碰到她的手臂略有点烫,上面威顿酒店标志非常明显。

“谢谢,我回家就煮面吃。”柯凝欢淡淡地说着,便转身往自家那个单元的防盗门走去。

“柯小姐。”钱程追过两步,更是把袋子递到她手上。

“这是我给您订的,很抱歉让您晕倒了,我疏忽了您一天都没有吃饭。”钱程像是知道她为什么冷淡地拒绝,于是便这样补上了一句。

柯凝欢犹豫了一下,终于接过了袋子。“谢谢你。”

钱程笑了,一口牙在黝黑肤色的衬映下白的耀眼。

他在心里不断地和老板道歉,为了让这女孩子吃到他特别定制的粥,自己只好代他领了她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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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个异常晴朗的天气。A市的大街上草绿花红,太阳照得人直想躺在草地上看蓝天白云,连城市的街道都打扫得格外干净。

柯凝欢一身深蓝色女式小领西服套装,极浅的粉色丝质衬衫,黑色的半跟小羊皮鞋。没有半点化妆品的脸上青春洋溢,使整个人漂亮而帅气。

她一早来到办公室,又查看了各参勤单位的任务情况,给当天参勤的单位又打了遍电话落实上岗时间。

中午她简单去餐厅吃了口饭,便去领出了自己那把92式5.8毫米手枪和手持电台,又领了大小不等的手电、充电器等装备,统统装到了一个小旅行袋子里,和自己的小皮箱、手提电脑一起放到了小高的车子上。

会议明天正式召开,今天大批与会的领导和嘉宾将陆续抵达A市。

首长乘坐的飞机将在两个小时后抵达A市机场,一个小时后,交警和路线上的执勤人员将上岗,而巡警的车辆也上路巡逻了,路上清理得异常干净。

首长乘的是下午1点从上海飞来的民航班机来A市,前去接站的省市领导们都已经在接待处的中巴车上坐好,1点半,接站车队由卡迪莱克警车带着前往机场。

小高今天也是一身深色西装,只有交警特勤处的郭立中是穿公安警服的。
这个任务是二级。

按规定,前导车前200米应有交通报信车,由于A市此次会议任务集中,交通报信车就由各区交警大队按区划段,分别接力出报信车,而特勤处的郭立中同志直接在前导车负责交通指挥,柯凝欢照例是主车。

车队开进机场停机坪,民航公安局空管科的王科长已在等候,他见到柯凝欢照例是热烈握手:“小师妹亲自来接机?”

“当然。”柯凝欢笑着说。

王科长是刑警学院毕业的,与柯凝欢并不是校友,但他就是喜欢跟着莫志飞他们叫她小师妹。

前来接站的省、市领导聚在一起低声交谈,片言只语中已经显示出这次会议前的紧张气氛。

这位首长前一次来A市时,柯凝欢跟了三天。她觉得首长很平日近人,也很严谨,对身边的工作人员要求严格,平时活动也非常讲程序,有规律,因此,她身边的工作人员也没有什么毛病,从无挑剔。

柯凝欢最喜欢上的也是这种首长任务,一切按程序办,没那么多罗嗦。

她最怕那种首长对身边的秘书随员约束不够,架子比首长还大还难伺候的主儿,头疼。

十五时整,波音七六七带着巨大的轰鸣声冲向了跑道,在机场引航员的指挥下停在了指定的位置。

当主车停在舷梯前时,国务委员周云华也刚好从打开的机舱门走出,六十多岁的年纪却依然步履轻快,神采奕奕。她走下舷梯,与排成一行的省市各级领导一一握手。

柯凝欢站在主车车门旁,当首长走过来时,微笑着伸出手来和她握了握,亲切地叫了声“小柯。”

这种情况并不多见,柯凝欢有点受宠若惊。

当所有的人登车后,她最后一个上了车,中巴司机默契地关上了车门,同时启动了车子。